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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槿如画-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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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你你……这……”
“这什么这?你分明就是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还是你本来就没把我放在心上?你和我一起若这般的委曲,那明日我便让师父送你出谷!”
“不是不是,小紫……不送我,不送我……我不是不是……我喜欢,喜欢小紫……小紫不送我,不敢,不敢了……小紫小紫……”小白墨玉般温润的眸中满是焦急与惊慌,他想伸出拉住訾槿,可又怕再次激怒了訾槿,唯有站在一旁小心彷徨地盯着訾槿的脸。
訾槿心中偷偷地笑到了癫狂,她侧目看向小白:“你说你喜欢我?”
“喜欢……喜欢小紫。”
“那我现在要罚你,你可愿意?”
“小紫不气……怎样,怎样都好……”小白垂下眼眸,羽扇般的睫毛将眸中的情绪遮盖,不敢露出半分委曲。
“好,那你站着不许动,我怎样罚你,你也不许还手!”冷冷的声音,无半分的感情。
小白垂下眼眸,死死地咬住唇,点了点头。
訾槿嘴角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奸诈到极点的笑容:“若动一下,明日便送你出谷。”
小白猛然抬眸,不敢置信地望着訾槿,而后再次闭目,僵硬地点了点头。
那副敢怒不敢言委曲至极的模样,让訾槿差点破了功。
小白裸着上身,许是水温的关系莹白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他紧紧地靠在地泉边上,死死地闭上双眸,蒲扇般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莹粉色的唇死死地抿着,一副等待大刑的模样让訾槿差点笑出了声。
訾槿伸出双手环住了小白的脖子,恶意的啃噬着小白的耳骨,瞬时,小白浑身紧绷,脸上染了上霞色,想伸出抚摸怀中的人却又必须将这想法生生地压住。他死死地攥住拳头让指甲刺痛肌肤,才压住伸出手的渴望。虽然动作如此的细微却还是未逃开訾槿的眼眸,她执起他的手,一点点地轻轻地掰开了他的手指,逐个轻吻着舔拭着,终,还是狠不下心来:“看你以后还敢与我任性否?”
直至此时小白才知道,訾槿竟然是在吓唬自己。他睁开双眸,愣愣地看着訾槿,良久,一把伸出手去,紧紧抱住了訾槿,不知是否因方才的惊吓,身子瑟瑟地发抖:“小紫,欺负我……”他埋在訾槿的肩窝好一会,深吸了口气,“可,我还是,喜欢小紫。”
訾槿心中满是说不出的滋味,最后化作浓浓的感动与不舍,反手搂住了小白,一下下地抚过小白背心,柔声道:“方才是我不好,不该吓唬小白,小白不怕。”
“呵……”小白突然笑出声来,訾槿才知道自己上了当,想抽回手去,却被小白紧紧地拉住:“小紫舍不得,我委曲……小紫不气,我舍不得。”
訾槿顿时没了脾气,闭双双眸,柔柔地靠在小白的胸口,心中微然叹息一声。
“小紫,唱歌……你会。”小白附在訾槿的耳边,小声哄道。
“嗯?我方才真唱了吗?”
“嗯,语调怪……说不出……”小白轻哼了两声,随即停了下来,满怀期待地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訾槿。
訾槿听着一愣,差点噗哧笑出声来,为了保护小白的自尊她还是压住了笑意。自己怎么会唱这首歌呢?难不成真把小白当成……哈哈……不过小白也真的好像啊……尤其那乖顺委曲的模样。
小白以指为梳,一下一下地轻柔整理着訾槿的青丝,神情说不出安逸,温润的眸中满是似水的爱意:“唱……”
訾槿靠在小白的胸口听着他一下一下的心跳声,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满足。她抬眸看着小白满是期待的眸子,微微地张了张口:“我的头,靠在你胸口,我的口,想笑想到发抖,让你变成我的好枕头,还要变成我的狗,你是我的小小狗,我是你骨头,轻轻把我含在口中到天长地久,快快抬起你的头,爱要懂得抓在手。紧紧把你抓在手心到天长地久。”
小白脸上闪过喜悦、惊愕、迷茫,良久良久,他方回过神来:“小紫说,我,小小狗?……”
訾槿抬眸,满眸的笑意。她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迅速地放开了小白的腰,朝一旁跑去,不想却被一只手捞住,固定在他的怀中。
小白将訾槿按在自己的胸口,一下下摸着訾槿的长发,充满怜爱地亲了亲訾槿的额头,逐渐地那浅淡的笑意爬上了嘴角,两人相互依偎良久:“我……愿意的……”柔柔的,轻轻的声音中溢满了爱惜与满足。
訾槿痴痴地望着小白满是认真的双眸,一时竟忘了今夕何夕,只到那莹粉色的凉凉的唇压了过来,訾槿方才回神。她倾尽所有地回应着这个满是承诺的吻,用尽所有的热情来回应这样一个毫无保留地爱着自己亦是自己所爱的人。
“小紫……小紫……”浓重的呼吸声、低低的轻吟声,与那溢满爱意的轻唤声,响彻了地泉室……
訾槿满脸暖色,嘴含笑意,看着对面喂自己吃饭的人,夹起一块鸡肉:“你也吃。”
小白看着訾槿的脸,含住了那块鸡肉,轻轻嚼了一会,将脸前的一碗汤吹凉了,放到訾槿的眼前的,盯着訾槿喝下,才又夹起山菇和青菜放到了訾槿的碗中。
訾槿有点犯难地看着满满一碗的饭菜,灵机一动,死死地盯着小白的脸好一会:“小白,你是不是装病?”
小白微微一愣,停下了夹菜的动作:“呃?……”
“此时我都两腿发软,浑身无力,按道理……你该比我严重多了,为何你还能从地泉将我抱出来,张罗吃食?我看你定是装病。”
“不,不是……我……”小白耳根一下红起来,支支吾吾却说不出理由来。
訾槿冷哼一声道:“你什么你,有什么理由说出来便是,说不出来就是在骗我。骗我,我就不吃你给的东西!”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是,没骗,我我……唔!”小白慌忙起身,却生生跌在地上,不及訾槿反应那额头重重地撞在了桌角上。
訾槿大惊之时,连忙扶起小白,几次未果。看着小白抖个不停的双腿,还有那通红通红的额头,訾槿恨不得能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訾槿牢牢地护住小白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缓缓地将他扶到床上,靠坐了下来。她拿药膏轻轻地擦着他的额头,一遍遍地轻按着,心中满满的悔恨:“听不出我在逗你吗?怎么那么较真,想让我心疼死吗?”
待清理好额头,訾槿一下下地按着那颤抖不已的腿:“以后莫要这般强撑了,我不需你抱也能回来,更不需你替我张罗吃的。你好好地养身子,待你好了,你愿意做什么都可以。”
小白的眸光慢慢地已是蒙眬一片,嘴角含着痴痴地浅笑:“小紫乏……我心疼。”
訾槿的心酸酸的软软的,她轻吻了吻小白眼眉:“你看我乏便会心疼,那我看你这副模样有多心疼你知道吗?”訾槿慢慢地环住了小白的腰,“我们要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你要养好身体才能和我在一起一辈子,知道吗?”
小白将訾槿的乱发,轻轻地掖到了她的耳后:“知道,一辈子……一辈子……真好。”
风槿如画 爱恨不留 情深难候 神之遗族 三世姻怨 昔日恩情怎待叙(一)
章节字数:6409 更新时间:08…12…14 10:37
一日一日又一日,訾槿每日从辰时练琴直至中午。幸运的是除去练琴,程青松再未交待訾槿干别的气力活。余暇的时间,訾槿不是看医书,便是配药,每日想着法子做各种药膳,给小白调理身子,只是小白却每时每刻都不愿离开自己半步。在程青松快被气死之前,訾槿的琴谱终于学到了第三卷。程青松大大松了一口气,留下了几日的饭菜,扔下最后一卷琴谱,自己出谷散心去了。
夜夜痴缠,小白的身子明明很虚弱,可男女之事仿佛怎么也不够一样。自己若对他过于硬气又怕他委曲,若对他过于软弱,他又知道自己哄他,到最后难免是自己妥协。可日日如此,訾槿又怎能不忧心呢?唯有越加努力地给小白滋补身子,尽量地不去招惹他,可自己不招惹他,不代表他不招惹自己啊。他明明那副痴傻的模样,为何自己却对他半点办法没有,反而被他吃得死死的?也怪他太会看人脸色了,只要自己稍稍有点不忍之心,他便能看出来,然后让自己对他更加的不忍。只要自己真的不生气,他就无所畏惧,要说自己真的生气吧,可看着他那张脸,自己都满足得不得了,哪还有半分要生气的心思。
看着明明不解世事的痴儿,却有个无比通透的心,而且这通透的小心肝还醋意十足。那日自己在山涧中救了一只受伤的小兔,日日给它换药逗了它玩耍,本是无心的玩闹。许是稍稍占了点陪他的时间,便被他找各种各样的借口百般阻挠不让自己与小兔玩耍。在小兔的伤彻底好透的第二日,那兔笼子便空了。问起他来,他理直气壮地说“放了”。那如释重负模样仿佛自己除去了天大的敌人一般,若只有兔子也就算了,那是活物。他和个活物置气还好说,可那白玉琴医药书这些个死物他不曾放过。只要自己多拿了一会,或多弹了一会,超越了他的底线一点点点点,他便会拉住自己非让自己看他,说他好看。每每此时訾槿只能摇头苦笑,心中又满是甜蜜,最后终是万事都依了他。
不过他也不是光会撒娇耍赖,每日早起他总是无比耐心地替自己穿衣袍、绾发、洗脸,并乐此不疲。每日自己从竹林练琴回来的时候,桌上都有刚沏的新茶,茶水不凉不烫,刚好入口。每晚小白都会给劳累一日的自己,按摩肩膀和腰间,自己只要稍稍蹙眉,他便知道自己头疼,便会用手指梳理自己的头发来缓解自己的头疼。
琴音嘎然而止。
小白睁开惺忪的睡眼,微微蹙眉坐起身来,顺着訾槿的目光看向远处的一棵书:“小紫?”
訾槿吞了吞口水:“……原来是桃树啊。”
小白侧脸看向訾槿,一脸的古怪,这树开桃花的时候,你日日相对,怎到了今日才知道它是桃树?
对面的树上,桃花早已落尽,弯曲的枝木上留下一个个拳头般大的青涩小果子。再过上个把月,到了仲夏,果子们一个个都被染红,便能结成个个饱满甜美的桃子了!
“小白,想吃不?”訾槿一脸垂涎地紧盯着桃树,兴奋地问道。
“生的。”小白抬手擦去訾槿嘴角的口水,低声提醒道。
訾槿欲起身,却被小白拽了回来,他理了理訾槿的乱发,低声道:“生的,再等等。”
訾槿眸中满满的失望之色,伸手推了推桌上的白玉琴,无力地伏在桌上,只是那双眼却没离开那小桃树半分。
“累……歇会?……”
訾槿依然盯着那桃树,抬手挑了一下琴弦:“不能歇啊,师父今天就要回来了,要检查的。”
小白拉过訾槿的手,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以指为梳轻理了理她的乱发:“不差,一时。”
訾槿闭上双眸,乖顺地依着小白。不知为何,在这个单薄的胸膛上,訾槿总是有着莫名的安全感,身上那浅淡的薄荷与草药的香味总是让人能静下神来。
訾槿缓缓睁开双眸,看着远处的桃树狡黠地一笑,抬手抹琴:“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訾槿侧目看了一眼已怔住的小白,浅浅一笑,继续挑琴:“金缕玉甲也是布衣袈裟,相走天涯,放了天下也罢。如有弱水三千,不如一人相伴。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小白屏住呼吸,嘴唇微颤着,他缓缓地闭上双眸,从身后环住訾槿的腰身,深深地靠在訾槿颈窝:“小紫……”声音压抑不住地颤抖与哽咽,仿佛已在此等候了千百年,海枯石烂,忘了世间的沧海桑田。
訾槿双手附在小白的环住自己的双手上,闭目靠在他的身上。小白身上传来轻微至极的颤抖,让訾槿的心一下一下地疼着。即便我与你日日相伴,你还是这般的没有安全感吗?今生我不要天下,更不会为了它,让你伤神一分一毫,你呢?你可愿放下那天下?可愿?
“乖徒儿!过来?!”竹林外,突然传来程青松的声音,打破这溢满香甜的寂静。。
“嗯?师父回来了!”訾槿慌忙起身,却被一只手生生地拽住。
小白将訾槿凌乱的衣袍仔细地整理好,垂下眼眸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竹梳,开始打理着訾槿的乱发。
訾槿微微一愣,方才想起,自己夜半起身练琴,当时只是随意地洗了把脸,发髻衣袍均未打理。看着竹林外围晃动的人影,訾槿拼命用眼神催促身后的小白。
小白却不抬眸像专门给訾槿作对一般,神情越发的仔细,手也越发的慢了下来。
本只要一柱香的事,小白愣是磨蹭了两柱香,方才不情愿地放下了手,然后手紧紧地拉住訾槿的衣角,一同朝竹林外走去。
知道二人故意磨蹭了半天,程青松此次倒是没生气,淡淡地说道:“走吧。”
“去哪?”訾槿愣愣地问道。
程青松一下黑了脸:“半年多前,我在老鬼给你订下了神兵,算算该是今日锻好,你随我去取。”
“师父你该知道,我不便出门,那兵器你大可取来……”
程青松对着訾槿的脑袋就是一个暴栗:“小丫头家懂什么,五年前老鬼偶得天铁一块,半年前老头子便已为你订下了这块神铁。昨日老鬼飞鸽让我领你去取,想来定是今日出炉,不过……至于那块天铁锻造成了什么武器,老头子我一点都不知啊。”
小白伸手揉了揉訾槿被被敲的地方,甚是不满地看了程青松一眼。
訾槿呲着牙缩了缩头:“他要是锻了个金丝大环刀,莫非我也要了不成?拿兵器这事,师父去便可,何必非要徒儿……”
“你个死丫头!怎就懒成了这般模样!三十多年前老鬼用神铁花费三年之久锻出一雄一雌王铁宝剑。剑出炉时,半边天空都被映红,此对宝剑青锋如水,透明如冰,吹可断发,削铁如泥。……至今却无人能取走!”
“为何?如此神兵利器那些个江湖人还不抢破了头?”訾槿瞪大双眸,不解地问道。
“但凡算得上的神器,均有灵性,并非普通人能驾驭的。此次你去也只是试试运气罢了,若拿不走也莫要太难过,师父有的是好东西给你。”
“师父,那么好的兵器人家锻了五年,怎么你一句话便给了徒儿了,莫非你们……”
“胡思乱想!老夫与她……她给我自是应当!”程青松欲再给訾槿一个暴栗,訾槿却被小白适时地拉到了怀中。程青松瞪了瞪眼,讪讪地收回了手。
“既然师父有好东西,何必非要去拿人家的,用自家的岂不是更顺手?”訾槿从小白的怀中露出半个脑袋,不怕死地说道。
“你!你个笨蛋!你以为光兵器的事吗!”程青松指着訾槿,跳起身来大声骂道。
訾槿愣了一下:“还有别的事吗?很重要吗?”
“你!你!你!你个死丫头!我怎么收了你那么个笨蛋徒弟!都让他白吃了好几个月了!难不成一点成亲的打算没有吗?他是男子自是没事,你个女娃若非每日我都在你的药里放下那药……说不定你们早已珠……你个笨蛋!气死我了!这个呆子看着纯良其实满肚子坏水!居然不想负责!气死我老头子!怎么收了你个笨徒弟!”程青松双眸通红,喘着粗气,显然气得不轻。
搂住訾槿的小白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他微微蹙起眉头,眸光扫过程青松气的通红的脸,随即恢复了往昔的模样。
“成亲?……”訾槿一时间竟未反应过来。
“不成也要成!”程青松拖着訾槿的胳膊一边朝外拽,一边大声吼道。
小白的手紧紧攥着訾槿的衣襟,一步步跟着二人上了车,羽扇般的睫毛将温润的眼眸中的情绪遮盖,缓缓的他抬起双眸,眼角露出一抹笑意和喜悦。
訾槿愣愣地坐在车厢里,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一把拉开了车帘,看着正在赶车的程青松问道:“师父不是说成亲吗?……这又是去哪?”
“你个笨蛋!成亲难道不需要喜服吗?别的我都能给你们备下,喜服必须量身定做,你以为我愿意搭理那呆子吗?……还有!你若是不让那老鬼的兵器拿下!从此以后别叫我师父!我也当没有你这个笨蛋徒弟!”程青松转过脸来,大声吼道。
訾槿无趣地摸了摸鼻子,返回了车内,愣神地坐在车厢内,心思说不出的复杂。
在古人的眼中没有成亲的男女若行了周公大礼,定是不能容于世俗的。自己自第一次时至今日已经近三个月了,一直这般没名没分地跟着小白,师父虽然不说,心里定是替自己不好受的。他一定以为自己在意小白家中的妻子才不愿意让小白为难,也许师父一直等着小白主动求婚,但小白对大婚这些个世俗的东西自是不会懂得,不会明白,而自己从未在意过,甚至连想都没想过要和小白成亲。定是师父看着一日日这般过着,真真着了急,才会出此下策吧。
对自己来说成亲似乎是很遥远的事,而且说不出的怪异,要成亲了吗?要和小白成亲了吗?虽已有了夫妻之实,可要说成亲怎么还是感觉那么突然和不适呢?
看着訾槿犹豫不定、不胜苦恼的神色,小白死死地揪着自己的衣角狠命地搅着手指,良久,低声说道:“小紫……不愿……”绝对的肯定句。
“是啊,怎么突然就要成亲了呢?”訾槿依然尚未回神,顺着那话说了下去。
“小紫,不想与我……是吗?”小白睁开了双眸,紧紧地盯着神游的訾槿。
“没想过,太突然了,为什么一定要成亲呢?”
小白猛然起身,撩起了车帘,坐到了程青松的边上,一把扯过他手中的缰绳,夺过他手中的长鞭。
小白一连贯的干净利落的动作将程青松震得发蒙,他呆愣了半天,方才回过神来:“你干嘛?”
“你,太慢!”
程青松又是一阵愣神,这这,这还是那个呆子吗?那呆子怎么会这么大声?那呆子说话从来都是细声细气的,没有半分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看那铁青的脸色,显然是气得不轻啊,果然还是宝贝徒弟厉害啊,能把一个木头疙瘩气成这样。
程青松又侧目看了一会正聚精会神赶车的小白,才从自己手中接过缰绳与长鞭时,手法生疏,看便知从未驾过车,这才多一会便如此娴熟了。自己看得果然没错啊,这呆子一点也不呆不傻,实在是世间难得的奇才啊,不知那傻徒弟碰见这般的男子是福还是祸啊。
程青松转身进了车厢,看着还在发愣的徒弟,抬手推了推:“丫头。”
“嗯?师父?……小白呢?”訾槿猛然回神,才发现不知何时,对面坐着的人换了。
“在赶车……”
“怎能让他赶……”訾槿正欲出车厢,却被程青松一把给拽了回来。
程青松叹了一口气,说道:“让他赶吧,他手法娴熟,出不了错的……你和老头子说说话。”
訾槿再次坐了回去,看着程青松微微蹙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担心地问道:“师父可是有什么心事?”
程青松看了一会訾槿,良久:“老头子自幼习得一身武艺与医书,一生……算是独来独往,直至今日能得你这么一个乖巧听话天资又高的徒弟,半年多的时间你便能有如此的修为,按理说我老匹夫也该足,该放心你才是。可是看着你被那呆子吃得死死的,那般不前不进不争不夺的模样,老头子着实放心不下,更何况这呆子还有个妻子。或许当初就不该放任你和那呆子的感情,可看着他一直让你这般没名没份地跟着他,老头子我怎甘心?……但看到你今日这般模样,师父我不得不问你一句,你可是不愿意嫁给那呆子?”
訾槿怔然地看着对面一脸慈爱的老者,心中溢满了感动与温情。来到此处后,自己遇到过各种各样的人,却不曾有一人像他这般,没有目的全心全意地为自己着想。玉老夫人虽然也算待自己不错,可却非真正地为自己着想。只有这个老者,只有这相识半年的老者,不厌其烦地教自己医术,不着痕迹地给自己补身解毒,想尽方法给自己加强体魄,却从来未告诉过自己,他施舍了多少恩惠给自己。
“我确实从未想过要与他成亲。”訾槿微微垂下头,小声地说道。
“你!……你个笨蛋!既然未想过要与他成亲,为何还要与他……你个笨蛋!气死我了!”程青松一张老脸憋得通红,指着訾槿的脸,愣是说不出话来。
车厢外,小白瞬时白了脸,他握住长鞭的手,微微地颤抖着,死死地抿住嘴唇,眼底闪过一丝伤痛。
“师父莫生气……其实对我来说,成亲不成亲都无所谓,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其他的并不重要?他待我的心意,我心中最是明白。”
程青松瞪着訾槿良久,叹了一口气:“师父知道你不争,可这世间的女子谁不想要个名分……就算是不为自己,即便是为了将来的孩儿……你呀你呀!”
看着程青松逐渐缓和的脸,訾槿连忙陪了个笑脸,小声地说道:“师父,咱们回去吧,此时出谷并不安全……至于那兵器先寄放在你朋友那吧,待有时间咱们再去取回。”
“你懂什么!既然想要那兵器,自是出炉便要看着它……罢罢罢!随你吧!我老头子不管了爱回去便回去吧!”程青松欲拉开车帘时,却发现马车停了下来。
小白撩起车帘,直直地看向訾槿,那脸色说不出的怪异,似是努力压抑着怒气:“不回去。”斩钉截铁的三个字。
訾槿愣愣地看向小白,从未见他发过如此大的脾气,这是怎么了?“小白?……”
“小紫不愿……可,我想……不回去。”
程青松笑着拍了拍小白肩膀:“年轻人进去商量,我来驾车。”
小白看向程青松又道:“不回去。”
程青松眼眯成了一条缝:“放心吧,今日只要你不说回去,这车我绝对不会朝回赶的。”
小白微微垂眸,闪身进了车厢,坐到了訾槿的身旁,一点点地将她收到怀中:“小紫……不愿……”再无方才的刚硬,声音中满满的委曲。
訾槿还未从小白方才的表现中回过神来,猛听此话顿悟,自己的态度一定是让小白极为不安了,他心思本就剔透向来一眼便能看出自己的心思了:“不是我不愿,其实成亲并不是那么重要,只要能和小白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我想……给小紫。我们,成亲……我,很喜欢……”小白将头埋在訾槿的颈窝低低地说道。
訾槿靠在小白的胸膛,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有点矛盾,有点烦乱的心,顿时平静了不少:“嗯,你说什么便什么,我都听你的。”
小白轻抚着訾槿的后背,附在訾槿的耳边柔声道:“不担心……没事。”
“小白不懂……胭脂谷机关重重,他们自是不敢进去,可是他们若不死心,我们此时出谷……若被他们……”
“……小紫,不怕……我在,一直在。”小白对着訾槿露出了一抹暖暖的笑容,随即轻吻了一下訾槿的眉心,让她舒适地靠在自己身上,摸了摸訾槿有些青紫的眼眶:“睡吧……到了,叫你。”
从半夜起身练琴直至此时,訾槿说不出的睏乏。她静静地注视小白的笑脸,心中那股不安逐渐地散去,慢慢地平和了下来。她对小白浅然一笑,放心地靠在了小白的身上,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听着訾槿绵长的呼吸,小白看着车帘,说道:“山中镇,不能。”
“并非山中镇,胭脂谷最北边,八十里外的小镇,依咱们的车程,日落前定能赶回来。”车外传来程青松刻意压低的声音。
小白的手一下下地轻拍着熟睡的訾槿,墨玉般温润的眸中溢满了温情与爱意。他的手缓缓滑过訾槿的额头、眉、眼、脸颊、轻轻磨擦着她的唇:“小紫……”
一句浅唱般的轻唤,饱含了多少不舍、喜悦,和那浓浓的、化也化不开的爱意。
风槿如画 爱恨不留 情深难候 神之遗族 三世姻怨 昔日恩怨怎待叙(二)
章节字数:3554 更新时间:08…12…14 10:37
一辆陈旧的马车缓慢地行驶在繁闹的大街,赶车的老者头戴斗笠,遮去了光线也掩盖了他大半的面容。
车内,一身粗布白衣的男子,头戴面纱斗笠,只是那面纱虽是将面容遮住,却怎么也遮不住那及膝的银发。女子一头及腰的长发黑中泛着灼人眼眸的暗红,一双凤眸寥寥闪亮,宛如蓬勃的朝阳满是春日的生机。她嘴角含笑乖顺地依在男子的怀中,将车帘撩开了一条缝,兴致盎然地看着窗外的街道。
“小紫……下去?”
訾槿猛然回头,看着小白露在外面的白发摇了摇头:“没什么好看的,在车上也能看。”
“丫头若想逛逛,便去吧,这里离山中镇不算近,少玩一会,不会有人注意的。”程青松探进头来说道。
“可……”訾槿话未说完,便被小白不由分说地拉起身来,快速地跳下了车。
程青松迅速地将马车栓在集市外,跟在訾槿与小白三步开外。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当家作主的人看似是那宝贝徒弟,其实不然啊……
訾槿拘谨地走在小白的身边,疑神疑鬼地打量着四周暗自戒备着,再无方才那玩闹的神色。
小白看着訾槿不着痕迹地将自己护在身下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温润的眸子都能融出水来,他伸手握住了訾槿的手:“不怕,我在……你玩。”
訾槿回眸对上了小白的笑脸,心中的不安去了一大半:“我不喜欢这,我们快去量下身,然后取了兵器便回谷吧。”
小白微微点头,随着訾槿的脚步,朝布庄走去。
布庄里的生意好似非常的冷清,掌柜附在柜上打着瞌睡,本来靠着门边打盹的两个伙计一见有客上门,立即来了精神,慌忙将他三人迎了进来。掌柜也迅速地起了身,忙不迟疑地介绍着各种布匹。
一进店门,訾槿便被那满店的丝绸布匹耀得眼花不已,她茫然看着掌柜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各种东西,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从来到此地这些年来,自己早忘记了逛街买东西的感觉,第一次逛街还是随着西乐溜出宫,只是那时两个人各怀心思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第二次便是与君凛在离州时,自己心怀异心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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