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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槿如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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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萧阑对他赞不绝口。”
“君赤这些日子住在太平轩,可有习惯?”
“三殿下在太平轩内与訾槿同吃同睡,訾槿对他宛若亲兄弟般,二殿下也经常造访太平轩。”
“是吗?”宣隆帝眉头微微挑起,若有所思地问道。
“訾家双胞胎对二殿下,亦是死心塌地。”
“知道了,下去吧……”
訾槿与君赤一起回到太平轩,心情一直处于高亢兴奋状。
进了书房,訾槿立即从自己的秘密小仓库,把所有中秋那日从内膳间偷来的,没有吃过的所有的点心通通地拿了出来,放在君赤面前。
君赤看到訾槿从书橱中端出各式各样的点心,顿时傻眼。
訾槿眯着一双月牙眼,将一块自己最不爱吃的芙蓉糕,放在君赤的嘴边。
君赤呆呆地张开口咬了下去。着实不怪君赤反应迟钝,估计他怎么也不能接受在书橱之内放点心,这样的事实。
喜宝狗腿地道:“三殿下,今日你算是给主子出了口恶气,主子将平时不舍得吃的点心拿出来与殿下同享。”
訾槿满意地点点了头,赞许地看着喜宝,心道:你小子是越来越狗腿了,若是你看点心时,那放光的眼神,能收敛点就更完美了。
訾槿大方地将一块绿豆糕给了喜宝。
喜宝眉开眼笑地接了去。
在訾槿期待的眼神之下,君赤忙接过訾槿手中的芙蓉糕,小脸闪闪发光地轻咬了一口说道:“很……很很……很好吃。”话未讲说完,眼睛已微红。
一个不受宠的妃子与被众人故意忽视的皇子,平日里连稍微受宠的宫女和太监都不如。虽说不至于吃不饱穿不暖,但又有谁在这吃人的宫殿之内施舍过一点恩情给这样的母子?
君赤与母妃饱受世间炎凉之苦,致使他再不愿相信这世上还有真情真心。
訾槿放下手里吃得正香的点心,小心地拭去君赤眼角的泪水,安慰地笑笑。
多乖巧贴心的孩子,如今的君赤让她想起自己还是鬼魂那时的訾槿,暗下决心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孩子重蹈訾槿的覆辙。她小心地搂着君赤,轻轻地拍着他瘦小的背,偷偷地给喜宝一个眼神。
“三殿下,主子说这太平轩以后就是你的家,主子定不会让你再受人欺凌。”
訾槿连忙配合地点着头:以后绝不让你再受人欺凌。
君赤抬眸望着訾槿,眼中滑过一丝情绪,再次红了眼眶。
“主子!听说你今天又去惹太子殿下了?”鱼落恼怒的声音将这一刻的温馨打破,她把一盅汤放在訾槿的面前。
訾槿胆战心惊地瞄着面前的一盅汤,又看看鱼落铁青的面容,委曲地撇撇嘴,又不甘地看着那盅汤,心中叫苦连天。
“风寒虽是好了,太医说你挑食又长期缺少调理,所以必须药补!”鱼落的声音没有半分的妥协。
訾槿泄气地端起汤,抿了一汤匙,难受得伸了伸舌头:这药汤真真不是人喝的东西!
訾槿目光一转,瞄上了一直安静吃着点心的君赤,将下一口的汤,放在君赤的嘴边。
君赤微微一愣,不明所以地看向訾槿。
喜宝说道:“主子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刚刚殿下吃了她的点心,这汤固然要两个人一起喝。”
喜宝话刚说完,就被鱼落杀人般地剐了一眼。喜宝缩了缩头,不安地朝后退了退。
君赤抬眸看着訾槿哀求的双眸,无意识地,缓缓地张了嘴,乖巧地把汤吞了下去后,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未抱怨半分。
一盅汤就在訾槿抿一口,喂君赤一大口的情况下搞定。
鱼落无奈地望着訾槿诡计得呈的样子,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方才说道:“主子这里不比将军府,你又何必非要去惹太子呢?”
訾槿摇了摇脑袋心里暗道:这一世活命本就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决计不会压抑自己所想。深宫如此寂寞本来乐趣就少,挑衅上位者也算她的恶趣味之一。宣隆帝毕竟是皇帝,自己还不想早死,但太子并无杀我之实力,我为何要看他那副骄傲的嘴脸?
“如果是在外面的话,奴婢决计不会让主子受苦。如今深宫之中奴婢……奴婢再不愿眼睁睁地看着主子受苦,只求主子忍耐些日子,万事等将军回来。”鱼落话毕早红了眼睛。
訾槿慌忙地看着鱼落,奇怪的是鱼落从不在自己面前自称奴婢,更是不曾在自己面前红过眼睛,这是怎么了?
“槿哥哥我定会护着……”君赤急急地站了起来,不安地看向鱼落,安慰的话竟然脱口而出。
訾槿惊奇地看着君赤心里想到:敢情你这结巴和我这哑巴一样是装来的?
“我……我……一着急……一着急就……说出来了,我……也也……不不知……怎……怎会这样。”君赤窘迫地望着訾槿。
訾槿失望地叹了一口,敢情是一激动就能说完整。
鱼落眼角滑过一丝精光,别有深意地瞟了君赤一眼,安静地立于一旁。
随着月国战争的连连大捷,訾槿也迎来了月国冬日的第二场大雪。雪后的天气异常干净,也异常地寒冷,此时皇宫跑马场却沸腾异常。
訾槿今日心情可谓如天气般爽朗。
前生曾无数次想去马场上跑上两圈,沉杂的工作与快捷的生活方式,让她对此事一拖再拖,一直拖到此生才有机会完成。
訾槿望着皇宫马厩中的风流骏马,两眼放光,暗暗将英俊大马们YY了无数遍。
君凛这厮可谓无耻至极。
夫子分配马匹之时,别人都是从皇宫马厩里挑选马匹,到了訾槿可就好,太子殿下亲自赐马。
在众人幸灾乐祸与夫子同情的目光下,訾槿牵着一匹毛快掉光,口中早无一齿的老马走到夫子身边。她双目猩红地瞪着嘴角带笑的猪头太子,心中又飘过无数个恶毒的报仇计策。
夫子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上了马,訾槿万般不愿地上了马。
众马疾驰而去,唯见訾槿的老马一步三颤抖地走了起来。
君赤不安地看着訾槿臭到极点的面容,他本想与訾槿换马的,却被君凛阻挡了下来,如今也惟有默默地跟着訾槿。的9b
君凛架着高峻的雪弛,不着急地跟在訾槿左边:“哑巴!本宫恩赐你的宝驹,可还称心?”声音高昂而又充满了得意。
訾槿皮笑肉不笑地瞟了一眼君凛:日后定会加倍!感谢太子猪头殿下的!赐马之恩!
君凛不动生色地,拔下自己的发簪,笑道:“这马定是偷懒不肯走,看本宫帮你教训它!”说完,一发簪捅在老马的屁股上。
话说这匹马早已到吃饱等死的年龄,多久未曾受此等待遇了。本来驮人早已体力极限,如今这一簪子下去,将此马多年埋藏的潜力彻底地发掘出来,只见它长嘶一声,大力地奔跳出来。
訾槿慌张万分,只能凭借着夫子新教的技术抱紧老马的脖子,心里仍不忘把猪头太子的祖宗十八代从坟墓里给请出来一个个地问候。
君赤着急万分地策马追上:“马镫!踩好马镫!”
君赤望着訾槿发白的脸色和无助慌乱的眼神,一咬牙朝訾槿扑了过去。
訾槿与君赤一起摔下马,君赤紧紧地将訾槿护于怀中,两人一起滚到下坡。
“摔到了没有?!”
君赤满是伤痕的胳膊和关心的眸子,让受惊过度的訾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原来死哑巴,不但会笑也会哭啊。”太子君凛嘴角带自得的笑容,潇洒地下马,信步踱来。
訾槿抬起脸,满眸仇恨的紧盯着君凛:你丫的心狠就别怪我手辣,小屁孩以后我要笑着看你哭——死!
回到太平轩,鱼落无声地给訾槿和君赤上着药,空气中的低气压,让平时噪舌的喜宝也闭了嘴。
上完药,訾槿搂着君赤直直地发呆。太平轩内唯一知道訾槿女孩身份的鱼落,曾多次劝阻此等不妥行为,无效后终于懒得多说。
君赤贪恋着訾槿怀里温暖,从开始的稍有不安,到后来的贪恋无比。
“槿哥……哥哥……我们不是……不是没伤到吗?你便……不要……不要生气了。”
訾槿白了君赤一眼,心道:死小鬼!你知道什么?这是尊严!想我新时代的穿越女!怎会让一古代十四岁的小屁孩,给欺负得毫无招架之力!
訾槿突然目光一转,紧盯着自己研制的瓶瓶罐罐,计上心头: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你这次别怪我心狠手辣,我定要你痛恨自己得罪过我。
訾槿诡异的笑容,让她怀里的君赤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月国自建国以后,便在皇城外十里处,为前朝纳蓝南家建家庙一处,此庙与皇城对称而建,遥遥相望。
宣隆帝登上大宝之日,便立下了个规矩,月国未来继承大统者,须在腊月十三这日亲临纳蓝南族家庙,乞求国运昌隆与来年运势。
此规矩初立之时,曾遭受过众臣的质疑与反对。
众臣均道:纳蓝南族香火已尽,王朝已四分五裂,月国已是君氏皇朝,为何还要拜那灭族之国?!
不想此番话令宣隆帝震怒,下令腰斩所有参与此次议论的众臣,从此众臣再无异议。
细心的人会注意到,腊月十三这日便是前朝延载女帝的生辰。
不知为何,宣隆帝本人却从未踏足纳蓝南族家庙半步。
訾槿身着布衣混在人群里,焦急地张望着,旁边的人扯了扯訾槿的衣袖。
鱼落一身男装布衣打扮,并将那绝色的小脸涂抹得比訾槿还要黑。她低声对訾槿说道:“主子莫急,一会你随我混入庙中,我们再见机行事。”
訾槿被人群挤得七歪八倒,对君凛又恨上了三分。
鱼落拉扯着訾槿,挤入了更拥挤的地方,纳蓝南家庙已被众官兵团团围住。
鱼落将訾槿带到庙后门,官兵比较薄弱的地方:“主子,我这便去引开他们。一会你见机行事,我们里面会合。”话毕,鱼落拿起一黑巾蒙于脸上,一个飞身便离开了訾槿藏匿的地方。
不一会訾槿便听到一阵骚乱声,訾槿猫着腰,迅速地朝后门的方向窜去,很顺利地通过已无人把守的后门。
訾槿小心地避开里面的众官兵,专找偏僻的路走。訾槿边走心中边暗骂宣隆帝,为何将区区纳蓝南族家庙,建得如迷宫一般。此时訾槿未找到家庙的主堂,鱼落尚未寻来也让訾槿倍感担心。
突然一个人影窜过,訾槿慌不择路地开了身边的一个门,窜了进去。
听到门外脚步匆匆而过,一直摒住呼吸的訾槿方敢抬起眼出了口气。
入眼的是一幅巨大的肖像画,只见画中女子二八年华,身穿明黄镶凤袍一身琉璃锦绣带随风飘起。女子并不美丽,但肤若凝脂,眉宇之间透露着威严与忧愁。
訾槿静静地凝视着对面的女子画像,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底滋生。这女子定是在哪里见过,不然为何首次见此画像,便会仿如昨日才见过一般的熟悉?
美女卷珠帘,深坐颦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好一个不知心恨谁,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房间西侧精雕沉香床上,侧坐一女子,凝白的脸色如莹玉似满月,烟眉微蹙,眼泛秋波,嘴角含笑,可谓倾国倾城。
訾槿才发觉,不知何时已将心中所想,全吐露了出来。
訾槿打量了女子半晌,才想起自己此时并未蒙面,急忙用自己的衣袖遮盖了起来。
女子掩嘴而笑,霎时风情万种:“看都看过了,为何还要将脸遮掩起来?”
訾槿想想也是,看都看了又有何怕。过了今日,自己又要回到宫中,想她二人此生不会有机会再见到,訾槿索性大方地将衣袖放了下来,正色地说道:“小生唐突了,情急之下误入了小姐闺房,望小姐见谅。”
女子突然笑得更厉害:“好个有趣的小生……此物你从何得来?!”女子突然笑脸一转,指着訾槿挂于颈部的琉璃扳指说道。
訾槿方才知道,自己一直挂于内衣里,打算拿出宫典当的琉璃扳指不知何时跑了出来。
訾槿正想作答之时,突然听到一股混乱的脚步声,与一声刺耳的响哨声。
訾槿连忙将鱼落为自己准备的黑布蒙于脸上,想与那女子道别之时,那女子却不见了踪影。
訾槿此时才惊觉,此地乃纳蓝南族家庙怎会有个活生生的女子住于此地,难道自己碰见鬼了?
但此时已容不得訾槿多想,訾槿听到外面已是安静忙开了门朝外面跑去。
訾槿朝着混乱声猫去,突然一黑影从天而降,将訾槿惊得转身就跑。
只听那人说道:“主子!是我。”
訾槿此时才停了脚,转身就看见鱼落一脸怒容地看着自己。
“主子怎如此地不听说,方才说好,你于后门旁的假山等我,为何却跑到此地,主子当初是如何应我的?”
訾槿忙低下头,一副忏悔的模样。
鱼落知此时身处险境不能耽搁,便拖起訾槿朝安全的地方跃去。
訾槿立即用询问的眼神,望着鱼落:君凛在何处?
鱼落将訾槿拖到安全地,道:“主子,我们必须快快回宫,太子被人劫持了!”
訾槿先是一惊,随即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跟随君凛出来便是为了报仇,如今他被劫持实在是天见可怜。虽然不是自己亲手报复,但如今君凛捞在别人手里定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訾槿心有不甘地被鱼落拖着,躲过重重官兵出了纳蓝南族家庙。
訾槿与鱼落走后,一女子无声无息地从一棵树上飞了下来,落于二人谈话之处。女子打了个响指。
四名黑衣人同时出现在女子身边。
女子妩媚地一转身,凝白的脸色如莹玉似满月,烟眉微蹙,眼泛秋波,嘴角含笑,可谓倾国倾城。
这分明便是訾槿刚刚碰见的那女子。
女子微微一笑对四人说道:“计划有变,将月国太子放了吧。”
訾槿与鱼落尚未将布衣换下,便听到宫中传来消息:太子被劫持乃虚惊一场。太子殿下在纳蓝南族家庙敬完香后,四处游览因迷恋其风景便睡着了,后来才知是误会一场。
訾槿听完此话,气得差点晕了过去。为了与君凛同日出宫,自己求了鱼落多少个时日,为了完成自己的复仇大计,自己花了多少心血,策划了如此完美的计划。
鱼落听完此事说道:“鱼落绝无欺瞒主子之意,鱼落亲眼看到太子殿下被人劫走,才去寻主子的。”
訾槿也知此事绝非宫中传来得如此清淡。自己明是听见了那骚乱的叫喊声,太子君凛为何会好好地回到宫中呢?
太子君凛被绑事件,在宣隆帝无心追查下,很快便在这深宫之中消声灭迹。
自那日起宣隆帝眉宇间多了恍惚与迷茫之色。
众人对此猜测纷纭,据上次随行士兵说:众人是在有一巨幅女子画像的屋内,找到了熟睡于精雕沉香床上的太子殿下……
訾槿懊丧之余,忙于酝酿下次报仇大计。
訾槿再次酝酿的复仇大计,在苦无机会的情况下一拖再拖,反观君凛却处处处于上风。訾槿在君凛的恶整,君赤越来越流利的话语中,走过了月国第一个年头,迎来月国的第一个春天。
风槿如画 神女转世 原为苍生 数世问情 应劫而生 年少懵懂不知愁(一)
章节字数:3646 更新时间:08…07…08 10:01
月国宣隆十四年三月,月国大军与敌军僵持三月之久。
月国边疆猛降暴雪,月余不止,月国军所守之城道路崎岖易守难攻,而后方军需输送却被大雪阻断。在此关键的时刻,辰国使者友善的到来,让宣隆帝欣喜万分。
在月国与耀国大战之时,本是处于中立状态想坐收渔利的辰国,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主意,坚定地站到看似比较弱势的月国这边。这让本是三国鼎力,互相牵制的形势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辰国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此次随行而来还有载初帝之爱妹西乐公主。听闻此女乃辰国之长公主,地位非同一般,深受傀儡载初帝与辰国实际掌权者安乐王的宠爱。如今辰国却愿意将她放于月国直至战争结束,辰国如此让步的做法着实让人费解。
让众臣更费解的是,宣隆帝听闻此事并无惊讶之色,露出了一个仿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微笑。
辰国态度与使者的谦恭使宣隆帝龙颜大悦,故让各太傅为众公主与皇子停学三日,为此同庆,訾槿更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槿弟,今日父皇带众人游湖,你与我们同去可好?”君安微笑地看着赖在床上不愿意睁眼的人。
訾槿翻了身装作没听到,腹诽道:春日的阳光已稍有毒辣,我本来就够黑的了,如果再晒黑了,将来还怎么完成我的武林帅哥后宫梦?
君赤无奈地看了看訾槿,又略有歉意地看了看君安道:“二哥有所不知,槿哥哥是……相当……相当怕见日光的。”
“是吗?今日出宫游湖顺便让辰国来使看看我月国民风。我以为槿弟定会愿意,特地向父皇求了恩典。让槿弟同去。如若槿弟真的不愿意,那我便去回了……”
君安话还未完,訾槿“蹭”地坐了起来。
喜宝立即将狗腿精神发挥得淋漓尽致,道:“还请二位殿下去客厅等候,主子准备一下马上就到。”
訾槿骑在马上,无比抑郁地望着春日已稍嫌毒辣的太阳,暗道:为何如此地禁不住诱惑?宣隆帝出宫乃是大事,一路早已被侍卫围个水泄不通,这怎能看见民风?最重要的是皇帝、君凛、老太傅、丞相、辰国使者、西乐公主、双胞胎都是坐轿,为何她与君安君赤祁咏跃四人就得骑个傻马晒太阳呢?
月国王城外十里处碧月湖,此湖湖水清澈万分,远看时却是碧绿一片如宝石般晶莹透彻。传说此湖里曾生长一种鱼,此鱼美味万分。前延载女帝曾千里迢迢地亲自来此捉鱼,为得活鱼到京,不知跑死多少匹千里良驹,只可惜……如今此处的这鱼却不知为何绝了种。
訾槿被此等景色所吸引:还是没被污染过的景色耐人寻味,自己来此算不算得上免费时空游呢?如若依然身在现代的话,就算跑到九寨沟也不一定能看到此等湖水。
“槿哥哥在看……什么?”君赤望着从出宫后一直紧皱眉头的訾槿,问道。
訾槿摇了摇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上船后,宣隆帝就带领众大臣去了画舫二层,留于一层船厅的众人,訾槿彻底地明白了宣隆帝这老狐狸打的主意。的c5
太子君凛奉命带领众臣子于一楼游玩,这不是摆明了给那个鬼劳子公主相亲吗?
辰国西乐公主从下了轿就一直带着一个面纱斗笠,说是辰国习俗女儿家不易在外露出相貌。如今连长相都不敢示人,谁会对她有兴趣?
訾槿还真佩服猪头太子对着一个斗笠也能相谈甚欢,看样子君凛对这西乐公主是势在必得。
太子不愧为太子,连对方的长相都未见到,为了皇位就把自己的终身幸福投资在这不知美丑圆扁的西乐公主身上了。真真是无耻者无畏啊……啊不……是无知……无知者无畏啊……
君安如今对双胞胎均是百依百顺,傻子也能看出他们感情不纯。但君安到底是看上双胞胎哪个?若是两个都看上了那双胞胎愿意共侍一夫吗?
这古代的人是不是太早熟了?太子再过几个月才十六岁,这西乐公主看那一举一动也不会大到哪里,不过倒是个子不矮,看似和君凛高低差不了多少。
訾槿十五岁的时候在干什么?还在初中生涯中过着最没心没肺的日子,为了多点零用钱给爹娘撒娇耍赖。
訾槿又用欣慰的眼光看了看君赤暗道:还好,幸好你还小,还不着急找媳妇,知道陪着我这孤家寡人。
君赤好像感觉到什么,把头轻轻地靠在訾槿的肩膀上,嘴角带笑地闭上双眼。
船舱角落,祁咏跃独个正在闭目假寝,訾槿恶作剧心顿起。她制止君赤的跟随,踮手踮脚地走到祁咏跃身边,使劲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本是想吓吓祁咏跃,谁知祁咏跃一惊,反手就是一推。他本来就坐在最外侧,他这么一推訾槿应声就下了水。
只听“扑通”一声。
“槿哥哥!”
君赤作势正要跳下水去,却被君安拉住了:“你不会游水,下去只是添乱。”
君凛见訾槿掉入水中先是一惊,而后嘴角带笑的随着众人依在船栏边看着水下。
月国乃属平原地区,会水的人本就极少,皇城之外也就碧月湖算是有水之地,但此地只供风雅人士观赏之用,官府早就禁止打鱼多年,何来渔船与渔夫?
侍卫中识水性的三五人跳了下去,却只敢在船附近摸索,众人焦急。
只听“扑通!”,一袭白纱裙飘过众人的眼睛越了下去。
君凛大惊:“公主!”
本在楼上等待的宣隆帝听见君凛的叫声,立即带领众臣下了画舫朝一层走来。
水中的侍卫惊觉连西乐公主都掉了下来,又稍微地扩大了搜索的范围。
“哈哈……哈哈……”只见訾槿在离船的一丈远的水中,单手举着一条大鱼哈哈大笑。春日和煦的阳光让这样嚣张的笑脸闪闪发光。
君赤看见訾槿安全也跟着微笑,君凛瞟了訾槿一眼,仍然焦急地盯着水面。
宣隆帝望着远处的訾槿,脸上闪过种种情绪,不稳地后退了两步,被身后的太监搀扶住了。宣隆帝两眼无焦距地望着那碧玉般的湖水出神。
像是听到了笑声,訾槿不远处浮上来一个白色的身影。
訾槿转身望去反射性地吹了一个口哨,瞧那,苍白的脸色如莹玉似满月,烟眉微蹙,眼泛秋波,嘴角含笑,娇喘微微,可谓倾国倾城。
此人为何看得如此眼熟?纳蓝南族家庙中的女子!那一身纱衣却是西乐公主的!
訾槿惊讶得长大嘴巴,把鱼又扔进了湖里,脑海中一片混乱。
西乐公主对訾槿眨了下眼睛,微微一笑,朝船上游去。
船上的众人也被如此的美人惊于原地。
訾槿和西乐安全上船后,宣隆帝对此事并没有任何表示,双眸仍是迷茫一片,在贴身太监的搀扶下回到二层。
宣隆帝坐到主位之上,面露疲惫之色,贴身太监想要上前,却被宣隆帝挥手打发了。
訾槿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面色苍白一步三颤抖地走回一层船舱。见訾槿走近,祁咏跃歉意地对訾槿笑了笑。
訾槿敷衍地回了祁咏跃一个僵硬的笑容,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这西乐公主将自己拆穿,自己岂不是难逃一死?
“槿哥哥,没……没事吧?”君赤眉头紧皱,满脸的不安。
訾槿随意地摆了摆手,并未察觉到君赤的担心,仍然沉溺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不知这位如何称呼?”西乐公主见訾槿走近立即上前问道。此时西乐公主已换下湿衣,摘去了斗笠,笑颜如花。的ed
“回公主,家弟訾槿年幼失音。”訾风见訾槿呆楞一旁立即起身有礼地回道。
“噢?今日水面上,本宫听见她不羁的笑声,怎会失音?”西乐公主嘴角沁笑,一副摆明不相信的样子。
訾槿听到此话,抬起头来直视于西乐,眸中露出焦急之色。
“家弟幼年遭逢家变,惊吓之余便失了声音,这些年也只会哭笑而已。”
“是吗?可惜如此才俊……却只是个哑儿。”西乐公主略微失望地说完后,便回到自己的座位,对訾槿并未再多留意。
訾槿听完此对话,见西乐公主不再询问才放下心中大石,知她定不会拆穿自己了。
解除危机的訾槿百无聊赖地坐在船沿双脚悬空。夕阳西下,整个湖边金光粼粼,远方的树在金黄色的光亮中摇摆,船中众人或吟诗作对,或品茗赏景,或谈情说爱。
訾槿有点醉了,自始至终一直坐在訾槿身边的君赤,安静地跟着訾槿的视线望着周围。
訾槿突然抛弃这样美丽的画面,朝船舱外走去,君赤本也想跟去,却被君凛叫去抚琴。
訾槿回来之时,手中多了块木板、纸张与木炭。
空中飘荡着让人沉醉的琴弦声。
君凛微笑着与西乐公主私语,也时不时别有深意地抬起头看对面的訾槿一眼,那种微笑与算计訾槿时的笑容显然不同。
西乐公主侧耳倾听,眸子一直凝视着远方荡漾的湖面,若有所思,余光不经意擦过訾槿的身影。
訾凤訾风一左一右地坐于君安身边,嘴角划泛羞涩的弧度。君安假寝地闭上双眼享受这轻柔的乐声。
祁咏跃斜身坐于角落,双眸满是安逸之色。
君赤双手抚琴,自信与无争的笑容浮现在精致的小脸上,偶尔抬头看向訾槿。
夕阳拉长了訾槿的身影,訾槿用木炭在纸张上描绘良久,一副沉迷其中的神色,嘴角却始终沁着淡淡的笑。
风槿如画 神女转世 原为苍生 数世问情 应劫而生 前尘往昔一场梦(二)
章节字数:1165 更新时间:08…07…09 16:06
夕阳西下,碧绿色的湖水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层薄薄的黄金,远处的景色迷蒙一片,而又美仑美奂。宣隆帝斜坐在长椅之上,眺望远处,眸中毫无焦距却溢满了哀伤。那模样不该是一个帝王所有的,脆弱得让人心疼,仿若被人遗弃的孩子。
耀辰年间延载十六年初秋女帝一十九岁
“哈哈哈……哈哈……君小三,朕抓住啦!”初秋恶毒的阳光将延载女帝那愉快的笑脸,照得闪闪发光。
“接住!已经两条了,众人皆说‘青背龙鱼’难捕万分。今日朕神威大发,不到两个时辰已抓住了两只。”延载女帝在帷帐之中换去湿衣说道。
小心地端着鱼盆的君赢站在帐外,满面满眸的心疼之色。
延载女帝换好衣衫出了帷帐,仔仔细细地察看镀金雕花鱼盆内的两条“青背龙鱼”,看到两只鱼依然生机勃勃才露出个放心的神色。
君赢望着延载女帝已泡皱了手,心中犹如刀割般疼痛难忍。他敛下眼眸,眉头紧锁。
“君小三,即刻拔营回宫!”
“陛下,你已连续奔波数日,刚到此地却直接下水泡了两个时辰,依臣之见,今日就在此扎营休息一晚……如何?”君赢的声音焦急而又担忧。
延载女帝望向四周,初秋中的树木依然葱郁,远处偶尔传来各种鸟儿的叫声。碧月湖如碧玉般镶嵌在这天地之间,如此美景怎能让人不沉醉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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