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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叫玛丽苏-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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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期间,生平不止一次试图寻找借力点。他紧皱着好看的眉,那双被苏荔赞美过的手除了在悬崖上留下一点点痕迹,什么也做不到。
苏荔看着生平这双骨节分明的手现在几乎血肉模糊,叹了口气。他们下落的多久?八秒?十秒?如果把重力加速度近似一下来算的话,现在他们至少下降了四百米。如果按现代三米一层楼来算,两层楼的高度基本让人残疾,三层楼半身不遂,现在这么高的高度……
难道自己就交代在这里了吗?
有点不甘心呢。
苏荔紧紧咬着下嘴唇,她现在的速度相对于空气十分快,巨大的空气产生的压强几乎让她没法呼吸。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苏荔的皮肤不断被风刃划破,又在强大的愈合能力下快速恢复。她只觉得脸上有着丝丝疼痛和丝丝的麻痒。
突然,苏荔觉得自己的肩膀上增加了一丝重量——
一只七彩的鸟。
和刚才那只被江断流一箭射穿的鸟几乎一模一样。
按理说,一只鸟是不该有什么表情的,但是现在这只鸟动了动透明彩色宛如玻璃球一样的眼瞳,苏荔觉得很诡异,她觉得这只鸟好像在笑。
下一秒,这只鸟张开双翅,撞到了她的脸上。苏荔眼前一黑,昏过去前,听到生平好听的声音——“谁!”
苏荔却是笑了笑,她猜到了是谁来了。
到底那个哥哥不会让她就这么死掉。
苏荔从噩梦中惊醒。
她大口喘着气,这种一下子从黑暗中挣扎着清醒过来的脱力感让她脑中有片刻恍惚,苏荔低着头,用手擦掉脸上的冷汗。
有很久没有做噩梦了吧,自从殡仪馆那只流浪狗口吐白沫死掉之后。
噩梦无非是神魔鬼怪,而苏荔知道,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恶鬼而是人类。就算是恶鬼,那也是人死掉之后变成的。
但是,这次她还是做噩梦了,而且吓醒她的不是鬼,而是神——
那只有着最美的罪恶之翅的冷漠神明。
苏荔扶着额头,皱着眉,闭着眼,大拇指按压着太阳穴。
她回想着自己的梦境,梦中,那只她痛恨无比的神挥了挥手,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开了。是真的离开了,从好几天之前开始,苏荔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它了。
她本以为它的离开,会给那些迷茫无辜被支配的人类带来生机。但是,相反,那些庸庸世人却变得十分痛苦,仿佛一直以来赖以为生的毒品被夺走,他们像真正的吸毒者一样,疯狂着破坏着一切,不管是他们自己还是其他人。任何存在的东西在他们的摧残下支离破碎,不光如此,他们寻找一切锋利的工具,狠狠地往自己身上插着。
苏荔在梦中被他们逼得不得不逃到最阴暗的角落,她一个人蹲下身子,躲了起来。她不明白,明明那个让人们在精神中痛苦挣扎的神已经离开了,这些俗人为什么还不能“健康”起来,难道他们就那么喜欢被欲望支配吗!
外面没有脸的人们从身体中发出沉闷、愤怒、痛苦的吼叫声——“你躲到哪里去了!滚出来!你个恶心的恶魔!”他们高高地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恶狠狠的说着。比着更难听的话语不断从这些人嘴中流出,穿过苏荔的耳膜,落进她的心中。
苏荔被这些话刺痛地脸色发白,不对!这不对!恶魔明明是那个可恶的神!他们这些可怜的人一定是被凶残的神明洗脑了!一定是这样!
“桀桀桀——!找到你了!你这个像老鼠一样躲到阴暗角落见不得人的怪物!”一个“人”脸从下而上,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苏荔被吓得尖叫着抱住自己。
她可怜的模样没有让对面的人起丝毫怜悯之心,这个“人”欢喜的大喊着,“快来,来这里!我找到她了!她躲在这里!”
周围的人听到后,兴奋地从四面八方涌来,源源不断,越来越多。
苏荔惊恐地看着这些距离她越来越近的“人类”,终于被吓得逃离了这个梦境。
最后一刻,她面前那个“人”几乎就要抓住了她——就差一点点。
苏荔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不明白,她觉得很困惑,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离开了欲望之源的那些人反而更悲恸,开始痛恨起她来。明明是那些欲望,才让他们在痛苦的深渊里挣扎起伏的……
“苏?你没事吧,看起来你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需要喝点水吗?”一个不算太陌生的男声在苏荔头顶上响起。
苏荔抬起头,眯了眯眼,看清了来人。
果然是哥哥。
汤姆苏和她一样,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和她随意披散着不同,他七彩的长发被规规矩矩地束在脑后,宛如琉璃般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直直看向她的眼底,仿佛连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也要挖出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刚刚从他口中发出的声音雌雄莫辩,让人流连其中,当真是妖孽当世。
“嗯,谢谢。”苏荔接过汤姆苏递过来的一碗水,一饮而尽,压下心中的恐惧。放下碗,她四处张望着。
她躺在前身的床上,果然还是那个山洞,如果她没猜错,这个山洞正是在她和生平掉下来的那个悬崖之上。就是不知道玛丽苏和他是怎么做到找到这个地方并住进来的。
“哎,七七被那个可恶的人类杀掉了,六六现在很生气呢。幸亏六六及时发现了你,不然就只能用鲛珠救你了。”汤姆苏叹了口气,靠在了床边的床柱上。苏荔有点无语,这兄妹俩的起名能力……果然七七和六六就是那两只长满七彩羽毛的鸟吧。“人类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如果不是他们,鲛人也不会就只剩下咱们两个相依为命……现在他们居然还想来抢鲛珠!真是痴心妄想!苏!看清他们的嘴脸之后难道你还想出去吗!”
本应该是十分生气的语气,但是被汤姆苏这么毫不带一丝感情地说出来,让苏荔觉得诡异至极。她觉得汤姆苏最后一句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不过是肯定她一定会再出去还是不会再出去就不知道了。
“生平他怎么样了?”苏荔决定岔开话题,直觉告诉她,接着讨论这个话题实在太危险。
“生平?那个和你在一起的除了跑的快点无所事事什么也不会做的无能男人?”汤姆苏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这个名字,随即眨了眨眼睛,冷静的给出了一串定语。
苏荔倒吸一口凉气,哥哥大人你究竟是有多讨厌人类!男神被你这么一说让她根本没有兴趣了好么!
“不过,”汤姆苏停顿了一下,抓了抓头发,有点无奈地说,“至少他是想救你的,看起来不是为了鲛珠。没想到人类也有干净一点的人,就是太弱了……哦,对,我让他继续睡着了,让他知道咱们的地方可不好。不过随便你吧,如果你觉得他可信,可以让他醒过来。大不了等他想把咱们的秘密抖出去的时候杀掉就好……”
汤姆苏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那句话几不可闻却还是被苏荔听见了。她很无奈,本来很开心这个哥哥开始尊重她的决定,至少不是像原先那样坚决不让玛丽苏离开山洞害的她不得不偷偷跑出去了,或许是经过玛丽苏离家出走这一次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吧。但没想到他还是对人类敌意满满呢。
如果被他知道他的妹妹已经不在了,里面的灵魂是个人类的话……估计他会让自己魂飞魄散吧。苏荔毫不担心的想着。
“苏,你是不是喜欢上这个人类了?”汤姆苏和她面对面,她能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呼在她的脸上,能看到汤姆苏宛如彩色玻璃珠一样不带感情的冰凉眼珠盯着她,让她想起了盯住猎物的蛇。
苏荔被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汤姆苏吓了一跳,更被他一针见血的话吓了一跳。
喜欢上生平?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别开玩笑了!掉下那么高的悬崖,根本不可能存活!”
梁益盛高高坐在主位上,不动声色的饮着茶。已经是春末,新一季的茶叶从西南流向大陆各个地方。一双洁白结实的手,紧紧握着白瓷杯,好看的唇被茶水晕染了一片绯色。他面色冷淡,却仿佛带着丝笑容,似乎这只是一个简单的贵族子弟聚集的品茶会一样。
听罢左手第一位掌门的话,梁益盛轻笑一声,深沉的声音宛如玉珠落盘,听的人精神一震,清新之气扑面而来,“师父,这茶水很好喝的,不来品一口吗?”
穿着麻衣长衫的麓岳派掌门,面红耳赤,激动地说道,“阿益,你别和那疯子一样。那万丈悬崖怎么可能下得去……”
没错,麓岳派掌门是当今武林盟主梁益盛的师父。
当年杏花刚落,掌门便在大门口捡到了这个孩子。那时的梁益盛软软萌萌,看到满脸皱纹神情严肃的麓岳派掌门,不仅没有被吓哭,反而露出了一个温软的笑容,萌的老掌门一颗心都化作了水。从此,掌门对于梁益盛来说,亦师亦父亦友,陪他度过了二十几个春夏秋冬,最终在前两年他当上武林盟主后才离开了这位恩师。
而麓岳派掌门口中的疯子,正是魔教教主血色修罗。那个疯子居然想要徒手下那万丈悬崖,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魔教教主练功走火入魔——疯了。
且不说那悬崖有多高,崖壁有多陡峭,空中的毒雾迷障让人瞬间丧失行动力,就说那不明来路轻功很好和那鲛人一起掉下去的少年,连他都无法上来,其他人怎么可能能下得去白骨原旁的悬崖。
麓岳派掌门膝下无子,本以为不出意外,梁益盛就是下一位麓岳派掌门了。可没想到梁益盛的心这么大,居然坐上了武林盟主的位置,看来他只能从门中弟子再选一人培养了。就是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这个时间啊……
本打算放手任年轻的雄鹰自由飞翔,但听到武林盟主也打算徒手下悬崖一探的消息,他的心立刻揪了起来,抛下门中弟子,马不停蹄地赶往盟主府。谁知梁益盛打得一手好太极,他终究是困不住这只翱翔在天际的雄鹰了。
“盟主!属下已带人搜过崖底,确认苏姑娘没有任何可能掉落在崖底。”一个衣冠不整,满身汗水的人急急忙忙冲了进来,不管礼节,开口就打断了麓岳派掌门的话。
麓岳派掌门听到这句话,一双眼瞪得老大,白白的眉毛禁不住地上挑。旁边各派掌门也议论纷纷。没办法,在他们心中,那悬崖不仅是上面下不去,旁边也根本找不到进入崖底的路,没想到梁益盛却早已悄悄派人搜查了一趟,这怎能不让他们惊讶。
听到这句话,梁益盛扫视了一眼在座各人的反应,才真正露出一个笑容。
“辛苦了,带着弟兄们先休息休息吧。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一切了。”梁益盛年纪虽轻,安抚人心却有一定手段。怪不得这么年轻的武林盟主上位,武林各个门派没有反对之声。
“是!”来人感激道,然后飞快地退了下去。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护卫,没想到会被高高在上的武林盟主如此细心对待,感动之情自然而然由心底产生。
梁益盛轻轻一笑,没想到这么简单又收买了人心。
麓岳派掌门长叹一声,“老了,老了。”
到底是年轻人,不服输,即便明知眼前是死路,头破血流也要闯出一条通天大道。不像他们这些老人,畏手畏脚,确定万无一失才堪堪迈出一步,还小心翼翼,不断试探。
麓岳派掌门看了一眼梁益盛,他还是高高坐在主位之上,低头品着春茶,长长好看的睫毛在那双迷失了不少姑娘的明媚眼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所想的。麓岳派掌门再看了看他身边的人,一个面生的十分好看穿着绯衣的姑娘,不是之前那个一直围着他转的蓝衣姑娘,也不是他从小玩到大的那些朋友。
掌门最后叹了一口气,大笑出门。
那笑声渐行渐远之时,梁益盛才抬起头来。他知道,他和师父的师徒情分就到此为止了。到底,道不同不相为谋。他日,他会多多关照麓岳派,就当还师父的养育教导之恩。
其他各派掌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眼前是发生了什么。明明两个人看起来都很高兴的样子,气氛却十分僵硬。麓岳派掌门都走了,他们也不敢多留,刚刚梁益盛露的那一手,已经让他们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于是,三三两两,向梁益盛告别后散去。
直到最后一位掌门也走了,梁益盛还是端坐在主位上。
他低头看着那片茶叶在白瓷杯中起起伏伏,不漂在水面,也不沉入水底,在一片碧色中荡起一点点波纹,宛如在人心上荡起一片片情思。
好久,他突然转头,很认真的看着他旁边那位穿着绯衣的姑娘好看的脸问道,“你喜欢吃荔枝吗?”
言罢,也不等绯衣姑娘回答,他转回头来,低低自问自答到,“我是喜欢的。”
屋外温暖的阳光将即将到来的夏日的热度洒向每一个角落,却始终照不进这个屋子里最黑暗的那片阴影。
绯衣姑娘依旧面无表情的站在梁益盛旁边,仿佛他刚才根本不是对她说话一样。
如果苏荔在这里,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燕宁的那个姐姐。那个燕宁拼死和魔教教主和武林盟主和朝廷对抗也要让她活的自由自在的姐姐。
白骨原旁有一个悬崖,原本这个悬崖是没有名字的。
毕竟谁也不会没事干给一个罕有人迹的悬崖起名字,但是,白骨原这个名字一出,为了方便,大家也就把这个悬崖叫做白骨崖了。
现在,白骨崖上正聚集着这个大陆上赫赫有名、跺一跺脚就能让大陆震上三震的大人物。
龙二龙七脸色红润,气派地站在那里。既然苏荔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他们必然再不会亏待了自己了,尤其是宫中刚刚传来消息,当今圣上病情减缓,渐渐痊愈,太医说再活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于是他们坐着马车,锦衣玉食,让手下快马加鞭,终于准备好一切,赶来了这里。
到底是娇生惯养又占有欲极强的皇室人,就算他们得不到鲛珠,也不能让这些粗鄙的武林人士得到它!
这么想着,龙二轻蔑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江湖上的名人——江断流,虽说在他看来,这个名人不过是个舞刀弄枪的蛮人罢了。
江断流正神情冷漠的擦拭着手中的弩机,旁边一个红衣教的人啰啰嗦嗦地劝着他,让他别为红衣教树敌。江断流听了几天,终于是腻了,眉头一皱,“那好,我就退出红衣教。”
旁边一声红衣的人听了,愣了,接着大怒,“你以为红衣教是你想退就能退……!!”
话还没说完,一根银色的针封住了他的喉咙,动脉中的血喷涌进气管,那人痛苦挣扎了一番,脸色不甘地死去了。
江断流仍面如表情的擦着弩机,一个眼神都没有吝惜那刚刚死去的人。他认真而虔诚地擦着弩机,尤其是刚刚溅上的一滴血,反反复复擦拭了许多遍,仿佛刚刚的人不是他杀的一样。
突然,他忽然神色一凛,向空中射出一根银针。接着眉头皱了起来。奇怪,他明明感觉到刚刚有人在偷窥他,下意识地向那个方向射出一根针,却没想到是空中,难不成是他太敏感了?
而魔教那边无所事事,四处观望的江若梓,正好看到这一幕,掩嘴轻笑起来,“呵呵,那个红衣教的江断流杀了教里的二长老,还如临大敌地向空中放箭,莫不是脑子秀逗了?”
一身紫衣衬得江若梓明艳的容貌更加魅惑,怪不得江湖上的人都称她为“妖女”,根本就是因为被这张艳丽多情的脸搅得心神不宁了吧。
她身旁高大的教主听了,面无表情地瞥了江若梓一眼,可是江若梓却没有看到那眼底的嘲讽。
依旧一身红衣的血色修罗,看了看带着那个绯衣姑娘的梁益盛,就知道对方和自己想的一样。当初苏荔半开玩笑地说起了她的身体就是鲛珠,他们还不太相信。但直到现在,他们仍没找到鲛珠,就不得不试上一试了,万一这个看似幌子的玩笑刚好是正确答案呢?
突然,一直面色冷淡目视前方的教主抬了抬头,然后看到梁益盛也在看这个方向,心里冷冷一笑。看样子这个伪善的武林盟主大人也发现有人在偷窥他们了,或许江断流刚刚异样的表现也正是因为这个。
是你么,苏儿?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鲛人可是一个很神奇的种族,我相信你会为我带来更多惊喜。
呵呵呵呵呵……
苏荔透过“鲛珠”看到这一切,突然冷冷地打了个寒颤,真是一群疯子。
她站起身来,瞥了一眼地上两张纸片——“我就是鲛珠,有本事来拿!”“你的身体就是‘鲛珠’。”蹲下身子,葱白带着粉嫩的手指拈起两张泛黄的纸靠近了烛火。
一阵风吹来,火光更艳了一些,温柔地舔上苏荔手中的纸片。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两张纸片变成灰,清风徐来,自然回归了虚空。
到底,她也会回归到大自然的怀抱吧。这些东西,生,带不来,死,带不去。真是不知道有什么好抢的。
苏荔这么想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最后的证据被她毁了。现在她手中这个,就是令天下疯狂的至宝——“鲛珠”。
游戏才刚刚开始。
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这可不是你们说了算。
苏荔转身,走进一片春色中。
鲛人洞的洞口,汤姆苏看着苏荔扶着仍未醒来的生平,站在那里。
春风骀荡,日光融融,清晨的一片生机中,却处处透露着死气。汤姆苏那双宛如琉璃,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珠,紧紧盯着苏荔,这让她想起来小时候玩过的玻璃球——晶莹剔透的死物。
“你自己小心点,看起来你已经认清了那些人类的嘴脸,我就不用担心你被骗了。这个人类……好像你比我还不信任他。这样也好,出了这里,过一会他就醒来了。不过只要你记住我教你的那些,别说是他,就是外面那些人类很惧怕的什么魔教教主,也是任你揉捏的蚂蚁。”汤姆苏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如他那双眼珠一样不带感情。本以为之前问出那句话,至少会让苏荔有点触动,没想到她还是这么冷漠。这样就好,他可不希望她再对人类感兴趣了。
“我不过是小小的报复一下,你放心。”苏荔头也不回,看到悬崖上隐隐约约不断向下缓慢移动的人影,冷漠地笑了笑。
“等事情结束了,我就带你回鲛人族。毕竟我们游历够久了……”
汤姆苏的话渐渐隐没在一片雾气中,最终再也听不清一个字。
鲛人族?水下的王国?听起来很不错,没想到她还能有这个经历,真是不虚此行啊。
苏荔的身影几个起落,消失在悬崖中的雾气里。
她走后,白骨崖中的毒雾又浓了几分,依稀听见有人失去行动力,掉落到崖底的闷声。那声音回荡在白骨崖中,似是鼓声,又似是丧钟。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你就不能把你那慢悠悠的步子变快点吗?”
苏荔被生平用公主抱的方式温柔抱在怀中,清风拂面,不用自己走路,十分惬意。
看看后面紧追不舍的人们,再看看生平无论何时都不紧不慢的步伐,她想,如果他的步子快一点,配上轻功,应该就超声速了吧。只是这样的话,皮肤也会承受不住空气带来的阻力而变形甚至撕裂。
“我的轻功用这种方式才能发挥出来,你和他们一样,也以为我特意用这种慢悠悠的步伐逗弄他们吗?”生平哭笑不得道。
她以为自己不想快一点吗!后面穿红衣的魔教教主死死盯着他抱着苏荔的双手,简直要在上面烧出一个洞来。而新晋武林盟主梁益盛又宛如见到了肥肉的豺狼虎豹,眼神里明显透露出势在必得的骄傲。与此同时,其他人也紧追不舍,贪婪地想从中分一杯羹。
生平无奈地抱紧了苏荔,心中默念着这奇异轻功的口诀,转瞬间甩掉了所有人。
为什么画面会变成这个样子?
从头说起吧,其实原本苏荔抱着生平是想离开这里,顺便给其他人下一个套。没想到苏荔选择在水边休息一小会的时间内,生平醒了,而武林人士也发现了他们。
苏荔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生平抱在怀中几步带出百米远,下一刻,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就盖向了他们。
没办法,苏荔叹了口气,任由生平带着她跑路。
“甩掉了吗?”苏荔眨了眨积满七彩颜色的双眼,看向生平身后,一个人影都没有跟上来。安静得超乎寻常。
生平沉默了一下,仍然不减慢他的速度。“等出了这里再……!!”
没等生平说完,苏荔只觉得左侧突然窜出一个蓝色的影子,接着“叮——!”的一声,两柄锋利的长剑相接。生平将苏荔甩向右手,紧紧搂住,而左手飞快从身侧抽出宝剑,迎接对手。
短兵交接,生平看清来人,就知道今天不会善了了。
梁益盛的啸天剑和生平的碧水剑紧紧相咬,四目相对,年轻气盛的梁益盛眼神犀利,而生平眼神温和。
苏荔惊讶于生平能接下梁益盛这一剑。
可梁益盛是谁?新晋武林盟主,以“一剑挑天下,光辉照日月”闻名天下的名人,惊才绝艳、剑术超群的剑道天才。
而生平才能几何?轻功或许是天下第一,医术或许是世间无双,但武功呢?或许脸梁益盛的十分之一都不及吧,而且他偏偏用剑来接梁益盛的啸天剑,能有几分胜算?
不出所料,两息过后,梁益盛仍面不改色,而生平突然喷出一口血,被梁益盛一剑挑出十米远,背硬生生撞在一棵树的树干上。又吐出一口血,生平感受到自己的伤势,身为医者,他知道自己现在伤成了什么样子。他苦笑着想到,看来自己没法帮她了,甚至连自保都成问题……
苏荔看着生平苍白的脸色,心里有点难受,那毕竟是和自己喜欢的人一模一样的人,那毕竟是这个世界唯一对自己好的人,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她眨眨眼,睁大双眼,一颗晶莹剔透的七彩泪珠滑落下来,落在地上,变成了世间最美的宝珠。
没等梁益盛抓住她,脸色不善的血色修罗也赶到了,两人二话不说对打起来。血色修罗怕自己晚来一步,就被武林盟主抢了先。毕竟梁益盛更熟悉这白骨崖之下的地形,也正是如此,他才能借助地理优势突袭生平和苏荔。
不管红蓝不断交织又分离的身影,苏荔走向生平,双眼看向生平,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她想知道生平的真心话,“我还是想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生平即使受伤严重,全身也并未显半分狼狈,抹去嘴角一丝血迹,他微微一笑,正如一开始在庙中所见。墨发,星眸,完美的脸,白皙的皮肤和薄薄的皮肉,好看的手伸向苏荔,“你见我的第一面就叫我男神,但可惜我不是神,那我就成为你一个人的神吧。”
听完这句话,苏荔有点呆住了,直觉告诉她,生平并不是因为鲛珠才对她说出这番话。她微微张开红润诱人的嘴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海中只是想起那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
现实不给苏荔思考的时间,梁益盛和血色修罗都担心苏荔会被生平再一次带走,缠斗之余不忘一人给生平来一道剑气。红蓝两道剑气既锋利又柔和,纠缠在一起,飞快击向生平的面门。
两人都以为生平必死无疑,连生平都以为自己凶多吉少。
然而,谁也没想到,一个有着七彩头发的姑娘以普通人达不到的速度扑向了他,帮他挡住致命一击。大概这就是人类在面对危机时所展现出来的超越常人的潜能吧。
胸口绽开了一朵血花,没准骨头也碎了几根。
苏荔能感受到鲛人神奇的自愈能力飞快修复这具身体,又疼又痒的感觉让苏荔难受不已,而且毕竟一次失血过多,她觉得眼前慢慢黑了下去。苏荔看不到其他人的表情,听不到生平那句“苏苏”和血色修罗的那句“苏儿”。
苏荔在心里嘲讽了自己一声,她那引以为傲的冷静,任何事都能平淡面对的心境去哪里了呢?
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冲动,去用自己的身体帮他挡这一击呢?
明明汤姆苏给了她鲛人的能力,她可以选择更加理智的方法来解决这两道剑气的,为什么她会用最原始、最愚蠢的方法呢?
贪恋这如水的温柔吗?
不想放开这个对自己如此好的人吗?
还是……
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来不久前汤姆苏问她的那一句话,“苏,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人类了?”
当时听到这句话她只觉得荒谬,现在,这句话仿佛直指她的内心。
喜欢上……生平……吗?
作者有话要说: 汪!
☆、第二十章
苏荔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能在梦境中和这位冷漠的神明和谐地坐在一起喝茶。
一头璀璨金发的神明优雅地低头抿了一口馨香扑鼻的绿茶,身后巨大的羽翼不时抖一下,偶尔掉落一两根羽毛。
苏荔想到,如果此时那些没有脸的木偶人们在这里的话,一定会上去疯抢吧。
“看起来你很讨厌我?”神明毫不避讳地说到。
“并不是,我只是讨厌那些被欲望支配的人……”准确地说是那肮脏让人呕吐的欲望,苏荔在心里补充道。
神明嘲讽地笑了一声,“你会后悔说出这句话的。”
言毕,苏荔只感觉眼前一黑,就离开了这个金碧辉煌的大厅。
慢慢睁开双眼,苏荔看到了旁边默默低头看书的血色修罗。空间很小,桌子上的熏香袅袅缠绕,盘旋而上,这应该是一辆马车。
教主察觉到苏荔醒来,“苏儿?”苏荔逆光,只能看到教主的一身红衣,看不到他的表情。
“我们要去哪?”苏荔看着眼前这一切,有点不明所以,接着想到什么,扯了扯嘴角,大概是去魔教吧,要把鲛珠从自己身体里取出来吗?
看来和梁益盛的一战,是血色修罗赢了啊,就是不知道生平怎么样了……
教主看了看窗外,面无表情道,“原本你昏迷不醒,我打算带你去神医那里看看,但是现在……目的地不变。”突然,他转过头来,眼神晦涩不明,“苏荔,我是王小明。”
苏荔心猛的跳了一下,震惊地看向血色修罗。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了,我想帮你换个容貌,这样就不会被那些人发现了……大概我这一生,最开心的事就是能有你这个朋友吧。一种什么也不需要做,但是什么都已经为朋友做好了的存在……对吧?”说完,王小明展颜一笑,不是教主的那种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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