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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龙踞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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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已看清偷袭的人是谁了。 

黑影重新出现在门外,低声说:“原来是你!” 

是在中梁山墓穴找他的麻烦,与曾在上元巷跟踪他的大孩子。 

“你以为我是谁?”他问,气消了一半。 

“不久前有人从瓦面跳下,不由分说便出手偷袭。”大孩子愤怒地说:“那家伙身手之高明,比那些享有盛名的高手名宿毫不逊色,内力极为浑厚,掌劲足以裂石开碑,居然偷偷摸摸突袭,可耻极了,所以……” 

“所以你也可耻地偷袭?岂有此理!” 

“你可能是那家伙的同党。再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打!” 

打字出口,大孩子扑上了,一照面便攻了三拳两脚,势如狂风暴雨,全是攻要害的狠着。 

他连闪三次方位,只感到拳风及体时,护体神功有被撼动的现象发生,心中暗生警惕。 

这孩子真不简单,定是武林名家的任性子弟。 

他退出威力圈,懒得还手,冷冷地说:“我可没有工夫陪小孩子玩,走也!” 

说走便走!一鹤冲霄扶摇直上,轻灵的登上两丈高的街石屋顶,一闪不见。 

“你别走!”大孩子怪叫,一跃上屋。 

他懒得和对方计较,胜之不武,在高低不等的房舍上空飞掠而走,起落腾跃宛若星跳丸掷,片刻间便远出半条街,投入茫茫黑色中。         

第 六 章 

不久,便到了一条小巷的岔路口,前面是条条空荡荡的横街。 

他听到了脚步声,看到了模糊的人影,心中一动,便隐身在一处屋角的暗影下,定神向下观察。 

下面有人行走,本来就是一条小街,虽说没有夜市,有人行走并不足怪。 

是两个手挽着手行走的一双男女,似乎很亲蜜的相偎相依。 

夜间嘛!附近没有门灯,暗沉沉地,男女相偎而行平常得很,大白天当然不敢明目张胆倚偎而行。 

可是,两男女脚下甚快,毫无倚偎而行的情人情调。而且男的腰带上还佩有剑。 

女的脚下有点不便。正确的说,是被男的架着走的。 

男的穿青劲装,身材甚高,走了二三十步,似有所觉,警觉地跨步转身。 

这一转身转得十分机巧,恰好把女的拖过挡在身前,挡住了全身要害,任何人如想偷袭,只能把女的击中,自己却可安然无恙。 

身后静悄悄,鬼影俱无。 

“咦!难道我的听觉不中用了?”男的讶然自语。 

女的发出一声呻吟,挣扎着想站稳身躯。 

“是不是你的姘头跟来了?”男的凶狠地问。 

“你明明知道我一个人躲在李家废园内,何必损人?”女的虚弱地分辩。 

“就算你有姘头跟来,在下也不在乎……哎呀?谁……谁偷……偷袭……轻些,有……有话好……好说……” 

男的这一叫嚷,手上自然松了。 

女的奋力一挣,挣脱男的掌握,踉跄冲前三四步,吃力地转身回望。 

男的身形半挫,浑身在发抖,双手死抓住顶门上扣住顶门的一只大手,想解脱却徒劳心力。 

那只属于第三者的大手,宛若鹰爪般扣住男的脑袋,由于手指特长,所以扣得牢牢地,指尖如钓紧扣住头皮,如果再用一分劲,男的脑袋很可能像鸡蛋般挤破分裂,而一命呜呼了 

擒人的手属于周游的,将俘虏慢慢向下揿,手指的力道恰到好处,他不想扣破对方的脑壳。 

“周娇娇。”他温和地说:“这位仁兄是何来骼,为何要掳劫你?” 

女的是妙手飞花周娇娇,在中梁山下被吓破胆的女英雌,目下狼狈得站都站不稳身子。 

“你……你是……”妙手飞花语不成声。 

“回答我的话。” 

“我……我也不知道这混帐东西是何来路,反正他要把我带出城,为了何事,他不肯说明,只说日后便知。” 

“带你出城?你愿意跟他走吗?” 

“跟他走?你开玩笑,你以为我是条笨虫?” 

“至少你也不聪明。这样吧,我带他出城问问,你来不来?” 

“我……你是谁?” 

“你这人真健忘,前天在中梁山,你……” 

“哎呀!是……你……” 

妙手飞花终于知道他是谁了,扭头便跑。 

他一掌将男的拍昏,身形一闪,便追上了妙手飞花,一把揪住衣领一拖。 

“哎……求求你饶……饶了我……”妙手飞花惊怖地叫,手脚一软往下挫,完全失去了反抗的意识和力道。 

“站稳了?”他将人往上提:“你死不了,如果想要你的命,那天你就活不成,何用等到现在?” 

“你……” 

“告诉我,那天你为何看了我的手就尖叫着逃命?” 

“你……你手上有……有银……银花……” 

“银花?” 

“银花追……追魂手,你……你是宇内三魔中的花……花魔华玉。”妙手飞花坐在地上向下伏:“追魂手下,见者断魂。求……求你手下留……留情。” 

“哦!原来如此,你见了鬼啦!”他哑然失笑:“如果我真是花魔华玉,你看到了银花追魂手,怎么并未断魂?说呀。” 

“这……” 

“起来,别忘了,我现在救了你。” 

妙手飞花战栗着挺身而起,强抑心头恐怖!凝神向他注视。天色虽黑,但站得很近,尚可分辩面貌。 

看清是他,打一冷战又想跑了。 

“你敢跑?小心我折了你的粉腿。”他笑骂:“你这丧了胆的软毛虫!” 

“你……你真的饶了我?” 

“对,我不会伤害你。” 

“你……你是不是花魔华……华前辈?” 

“花魔横行天下三十年,隐世以二十年以上,你看我像不像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你看吧,你那双勾魂慑魄的媚眼,专在年轻雄壮的男人身上转,难道连老少都分不清了?我有那么老吗?” 

“花魔练……练了玄……玄门长春术,这……这是谁……谁的知道的……的事。” 

他将昏了的俘虏拖至墙根下,向跟来的妙手飞花说:“不要管花魔华玉的事了,反正我不是花魔,不想吓唬你。 

我有两件事要问你,如果你不从实招来,那么,我要捏掉你美丽的小鼻子,没有鼻子的女人,难看死了,你再也休想在江湖卖风流,招蜂引蝶,害人子弟啦!” 

“你……你要问……问什么?” 

“你和长春道人同行,长春道人呢?” 

“离开中梁山,我便到城里躲起来,怎知道他的下落?我发誓……” 

“你这种人发誓,鬼也不会相信。有关珍宝可能与死人一同埋葬的消息,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一个叫杨宏的人,原是护送队的丁夫头儿。” 

“他曾目击其事吗?” 

“他曾从死人身上解下背箩,十余个背箩堆置在一旁,然后监督丁夫挖坑。那时,两位押运官前来巡视,吩咐他说瘟疫可怕,死人的东西皆不许留下,要与死人一起埋葬,所以,他坚称珍宝已经同死人一起入土了。” 

“他监督了夫将所有的背箩丢下坑去了?” 

“是的。” 

“可是,坑内什么都没有,连死人的刀剑也不在内,可知尸体事先曾加以整理,死人的东西皆已留下了。”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 

“那杨宏目下何在?” 

“这……” 

“你杀了他灭口?” 

“这……” 

拍拍两声脆响,两耳光把妙手飞花打得仰面捧倒。 

“你最好赶快逃离汉中是非场,愈快愈好,凭你这一点点捕风捉影的不实消息,决难保你生命的安全,你已经失去利用的价值,必然也会遭到杀人灭口的报应。”他不耐烦地挥手:“滚!快滚!” 

妙手飞花果真失了魂似的,连滚带爬逃命, 

目送妙手飞花去远,他将昏了的俘虏扛上肩头,喃喃自语:“全是些道听途说的不确消息,有不少人却因此送掉老命。我得找地方好好问问这位仁兄,看他是何来路*也许可以知道一些我需要知道的消息。” 

活人口中得来的消息通常相当可靠,管不管用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冷冷清清的木桥,明珠桥?晚间没有人行走,田野死寂,河边草木繁茂,显得阴森而可怖。 

张白衣一身白, 站在桥头,真像一个拘魂白无常。 

好不容易等到三更初,斗转星移,通向西门的大道仍然不见人踪,也许周游今晚不来了吧! 

周游如果不失约,当然会从城里来,远在两百步外,便可看到人影。 

正在全神眺望,身后突然传来周游清晰的语音:“张兄,咱们动身吧!” 

张白衣迅疾地转身,一身黑的周游站在后面像个幽灵,相距不足一丈。 

一 五九 

“你……你是怎么来的?从桥西面来?”张白衣惊讶地问,而且惊出一身冷汗。 

身后是木桥,猫走在上面,也瞒不了一个武林高手的耳朵。 

江湖盛传张白衣,名列武林一局手名流,身经百战,声誉盛隆,而今晚,被人从桥上走过,接近至身后丈内而毫无所觉,这一跟斗栽到家了。 

“在四面看看。”周游泰然地说:“还好,附近没有人躲藏。” 

“你的意思是……” 

“我不信任你那两位朋友。”周游坦然地说:“迄今为止,我还想不透他们的袖里乾坤。” 

“周兄怀疑他们……” 

“我怀疑他们的动机,不瞒你说,我这人疑心很大,从不相信无缘无故把好处奉送的人,也不相信对我特别热心的人。明珠园如果只有几个可疑的女人,尊驾的朋友用不着告诉我,对不对?” 

“周兄如果怀疑他们另有图谋,那就不用去了。” 

“不,要去的。”周游举步便说:“不管怎么样,这也是一条线索,而且我也好奇。” 

“周兄,你一定先去过了。”张白衣跟在后面说。 

“不,咱们又不是贼,用不着先探道踩盘。” 

“你不在意凶险。” 

“人活着,处处都有凶险,喝口水可能被呛死,走两步路也可能栽跟斗摔破头,问题是你有没有自保的信心,有没有自知之明。” 

“你对夜探明珠园有信心?” 

“不错,你呢?”周游答得十分肯定,扭头反问。 

“我……” 

“张兄,你是身不由己,怪不得你。”周游放慢脚步:“闯荡江湖半生,你该有知人之明,把困难告诉我,我能不能替你解决,一定会给你明确的答覆。” 

“谁也无法替在下解决困难。”张白衣苦笑:“不要提这些恼人的事。” 

“你那些所谓朋友,与明珠园的人有何渊源?” 

“我一点也不清楚。”张白衣正色说:“如果你想逼我,那是枉费工夫。我知道他们吩咐我和你走一趟,其他的事一无所知。” 

“我不会逼你?”周游脚下重新加快:“迄今为止,你我仍是朋友,除非你有对我不利的举动,不然我不会平白得罪你。张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明白。”张白衣点头同意:“你一直把背部向着我,用意就是引诱我出手。老实说,就凭你敢在中梁山出面的豪气,我张白衣就知道你的武功,决不是我这种武林一流高手所能对付得了的、就算你躺在我脚下,我也不会愚蠢得打主意。” 

“呵呵!你明白就好。走吧!快两步。” 

张白衣说的确是由衷之言,周游今晚的举动!确是有意诱人出手偷袭,老江湖决不肯让怀有敌意的人紧钉在身后,除非是有意引诱敌人暴露诡谋。 

周游一直就走在前面,相距不过一两步,如有意偷袭,手一伸必可成功。 

大道岔出一条小径,小径二十余步尽头处,便是黑沉沉,背水面路占地广的明珠园。 

站在路口眺望,满园青葱古木?黑沉沉不见房舍,也不见灯光,除了虫声唧唧,听不到任何声息。 

也没有犬吠,这是最令人起疑的奇异现象。 

乡下的大户人家不养犬,的确是不合情理。 

在老江湖眼中,却是合情合理的事,园内必定有特殊人物,不须养犬把守门户。 

犬这玩意固然可以看家,可以早早发现偷偷接近的人,但缺点是经常会被狐鼠所引诱而自相惊扰,影响主人的判断。 

周游在路口止步,并不打算隐起身形!说:“张兄,咱们分头踩探,以一个更次为限,事后在此地会合。如果发生冲突,一沾即走;在此地碰头。这一进去,一切得靠自己,你有何意见?” 

“不互相声援?” 

“不可能的,张兄,地方太广,声援不易。” 

“那……何不同进同退?” 

“抱歉!我不希望分心,万一你在背后给我来上一下,我四海游龙岂不成了一条死龙?你往北还是往南?” 

“在下往南。” 

“好,祝顺利。”周游举手相别,越野北行。 

张白衣摇摇头,喃喃自语:“这小子真令人莫测高深,也许,我真该向他求助。也许,闯荡半生,我的胆子是愈来愈小了。” 

园北,是宅院的后方,那是一座供内春游玩的后花园,往昔所栽的奇花异草?已因日久无人管理而荒草荆棘丛生,花草凋零以非昔年风貌。 

那座油漆斑剥的凉亭,野草已侵及台阶,厅中的石桌石凳,总算仍然完好。 

石桌上,摆了一壶茶,茶盘内有四只小茶杯。远远地,可以看到坐在桌旁石凳上的蒙胧人影。 

这人刚来不久,端坐不动像个石人。如果不移动,即使接近至十步内,也不易发现亭内有人,星月无光,天色大黑了。 

三五十步外,便是黑沉沉的广厦。 

这人移动了。 

首先传出移动茶杯的声音,然后是茶水人杯的声浪。 

“该出来了吧?行动点尘不惊,飘忽如魅,定非泛泛之流,何不进亭来坐坐?本夫人已具茶相候多时。”亭中人发话了,声如银铃十分悦耳。 

但“本夫人”三个字,充份表现出自负、尊贵、目空一切的情愫。 

右侧十余步外,杂草丛生的半废花棚下,踱出一身黑的周游,缓步向小亭接近,呵呵一笑说:“在下知道花园不加整理的原故了,陌生人想从此侵入宅院,不可能不发出声息,这些野草荆棘,的确难倒了任何高明的夜行人。” 

说话间,已到了亭下。 

“请进来坐。”亭内的人说。 

“谢谢。”他客气地说,泰然学步入亭。 

“不必客气。” 

“在下周游,请问大嫂贵姓?”他坐下笑问。 

“贱妾夫家姓乔。”亭内人递过一杯茶。 

“姓乔?乔夫人,谢谢。”他将茶杯移近道谢。 

“我知道你。”乔夫人说。 

他目力超人,练成了最佳的所谓夜眼,已看出了乔夫人的年岁不大,空间里流动着品流极高的淡淡幽香,这是青春少妇爱美的事实证明,年纪大的妇人就不好意思用香薰衣了,那会被人讥笑为老妖精。, 

“在下并不感到惊讶。”他说。他想起了乔江东,猜想这位夫人很可能是乔江东的母亲。 

“你很大胆。”乔夫人说。 

“乔夫人是指在下喝了这杯茶?”他一面说,一面将已喝干了茶的茶杯移出:“这不像是汉中茶,倒有八分像是江南的雀舌。” 

“想不到尊驾竟是行家,正是江南雀舌。我的意思是你一不先搜索四周,二不先预觅退路,长驱直入无所忌惧。当然,你喝茶毫不犹豫,冒了天大的风险,这份胆气也委实令人佩服?”乔夫人说,替他斟了第二次茶。 

“好说好说,这与胆气无关,像乔夫人这种艺臻化境的武林高手,用不着在茶中计算人。” 

“你怎知我艺臻化境?” 

“贵同伴的造诣,决不比乔夫人低。” 

“你是说……” 

“在下未进入贵园之前。贵同伴已钉在在下身后了,所以乔夫人知道在下未搜索四周,不曾先侦察退路。呵呵!何不请贵同伴出来谈谈?她就在后面的花台后。” 

十余步外野草丛生的花台后,姑起另一位穿劲装外罩披风的丽人,轻盈地进步而来,说道:“好厉害!受愚弄的反而是我。” 

“这是舍妹真真,夫家姓赵。”乔夫人说。 

姓赵,周游想到了赵吉和钱祥。 

“赵夫人好高明的轻功身法。”他由衷地说:“穿枝入伏,草梢不摇,宛若无形质的幽灵,佩服佩服。” 

“比你还差三五分,是吗?”赵夫人打横坐下:“天下间数轻功,首推南阳卓家的凌空虚渡,武林无出其右,你与南阳卓家有何渊源?” 

“南阳卓家艺出少林,凌空虚渡源出禅门。在下不信神佛,与佛门无缘。” 

“尊驾的师承能否见告?”乔夫人问。 

“说出来岂不替师们蒙羞?”他一言带过,立刻转变话锋:“在下来得冒昧,两位海涵。” 

“你来有何贵干?”赵夫人问。 

“向两位请示陶大娘母女的下落。” 

“无可奉告,我倒有事请教。”乔夫人放下茶杯说。 

“这个……” 

“乔江东是我的女儿,当然她的名字不叫江东。” 

“你们没有计算在下的理由。”他喝干了杯中茶说。 

“你怎能如此对待她?”乔夫人的语气变了,责难的神情溢于言表。 

“乔夫人,你不认为令媛这样戏弄我,而我那样对待她已是情至义尽?” 

“住口!”乔夫人冒火了:“她一直没对你怎样。” 

“我也没对她怎样呀。” 

“你把一个大闺女的衣裙卸了,还没怎样?” 

“这个……”他被对方大胆的质问塞住了嘴。 

“说呀!” 

“在……在下并不知道她就是乔江东,还以为她是锦毛虎的……” 

“住口!你敢污辱我的女儿?”乔夫人拍案而起,声色俱厉。 

“这是令媛自取其辱。”他大声说,也倏然站起道:“你把她宠坏了,她大胆得居然敢与妓院的鸨婆打交道,难道你从没有教她这地方不能去吗?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该阻止她的。” 

“事先我不知道她的安排……” 

“那就不能怪我。”他坚决地说。 

“你……”乔夫人冲动的举手。 

“姐姐,不可冲动。”赵夫人伸手虚拦:“现在不是该责备谁的问题,而是该谈如何善后,你两人都坐下,好好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错不在我。”他顽强地说。 

“你听我说。”赵夫人设法打圆场,“纯纯丫头今天的态度,有了完全不同的转机。天黑之前,她恨不得把你捉来剥皮抽筋,之后,谈起你她就羞人答答撒娇,我想,她不但已原谅了你的无礼,而且对你有了十分的好感。因此,我姐姐要带你去见我姐夫,希望你能答应。” 

“去见令姐夫?为何?”他仍在糊涂。 

“我相信家姐夫见到你,必定很满意,论人才武功,你都是第一流的。” 

他总算有点明白了,摇摇头坚决地说:“抱歉!在下的事多着呢,而且,在下目前没有多了解女人的打算,江湖生涯在下尚未厌倦呢,恕难从命?” 

“什么?你……你竟然敢拒绝?”乔夫人不悦地问。 

“不错。”他不假思索地回答,铿锵有力。 

“由你不得……” 

他一声长笑,倒飞而出,飞跃了亭栏,落在三丈外,笑声未落,人已再次斜跃而起,快得令人目眩。 

乔夫人也不慢,衔尾追出如影附射。 

可是,没料到他突然斜跃,追错了方向。 

他的笑声是通知从南面进入的张白衣有所准备的。 

可是,笑声却激怒了乔夫人。 

“该死的小畜生!”乔夫人咒骂,冲他斜跃出的背影一掌拍出。 

他早怀戒心,也一掌后拍阻敌追击。 

双方的掌相距约五尺左右,不可能发生实际的接触,但音爆声突然打破空间的沉寂,罡风劲流四面迸发。 

都用了劈空掌力,神奇的内劲足以离体伤人于五尺外,半斤八两,威力惊人。 

他的去势更快,似乎速度增加了一倍。 

乔夫人也飞退着地,脚下一虚,几乎屈膝踏倒。 

“姐姐!”赵夫人惊叫,跃出掺扶。 

“不要管我,去追他。”乔夫人急叫。 

已经不可能追上了,周游的身影已消失无踪. 

武林人不好强的真没有几个,赵夫人也不例外上立即转身奋起狂追。 

夜黑茫茫,真不知该往何处追。 

如果在树林草丛中追逐,尚可藉超人的听觉循声觅迹,但周游逸走的方向是黑沉沉的广厦大宅,那地方是不可能发出声息的,他的脚下比猫还要轻灵,窜高走低点尘不惊,去势如电火流光。 

赵夫人登上瓦面,看不到纵跃的人影。 

周游早料到对方不肯善了,所以从房屋脱身,大胆地从园门房逸出,到了岔路口,他不走了,站在路中相候,无意隐下身形。 

片刻,白影飞掠而至。 

“张兄,你似乎并未深入。”他迎上说。 

张白衣飞掠而走,一面走一面举起右手,再拉拉袍袂,说:“老天爷!还能深入?你看看我的衣袖和袍袂。” 

“唔!好像破了几个孔,怎么啦?” 

“刚潜入园南的树篱,便被潜伏在暗处的高手,先后用树枝作陪器,打得我慌了手脚,连挨了好几下,不死已是侥天之幸了。” 

“是什么人?” 

“是人是鬼无法弄清,反正我连人影都没看到,被缠死了。被你的怪笑声一催,我只好溜之大吉,好险。”张白衣的语音余悸犹在:“你呢?好像也相当狼狈。” 

“没什么,碰上两个功臻化境的女人,已经证实了在下的猜想,用不着再逗留,撤走了事。” 

“没弄清底细?她们没有通名号?” 

“没有。”他不好将与乔姑娘的事说出:“在下有事,何时返店不能预料,张兄,咱们在城下分手。” 

“周兄,你要……” 

“呵呵。你以为我会笨得告诉你?再见。” 

等张白衣过了护城河桥,周游已经走了。 

明珠园仍然灯火全无,但杀机四伏。 

当赵夫人从宅院的北面搜至南端,后面乔夫人已领着两名侍女匆匆赶到,四人分为两组,急搜园南的果林。 

搜至林南,暗影中传来洪钟似的嗓音:“人已远出十里外了,你们搜免子吗?” 

“范伯伯,你老人家没把人拦住?”乔夫人问。 

“我老人家说过,不管你们家的事,为何要栏?” 

“人往何处走的?” 

“当然是回城去啦?” 

乔夫人招手将侍女召近,低声说:“你跟我来,追去看看,先不要惊动了其他的人。” 

两人从园门追出,刚到达岔路口,南面明珠桥方向,三个黑影正以相当迅疾的脚程赶来,瞬眼间便到了十余步外,双方照了面。 

“他还带了党羽来。”乔夫人愤愤地说,止步相候。 

是三个穿黑劲装的人,剑系在背后,带有百宝囊,虽在黑夜,仍可看到浓浓的大胡子,年岁都不小了。 

乔夫人先入为主,迎面挡住去路。 

三个黑衣人也是有备而来,最先到达的人沉声说:“妖女在园外等候,想必已操胜算,速战速决,先擒走这两个再说。” 

双方不由分说,快速地接触,剑吟声起处,剑到人到,一招杀着电影星飞走中官无畏地抢攻,急如星火。 

乔夫人怒极,移位、拔剑、封出,名家身手不同凡响,最严密的剑招云封雾锁出手,撒出了绵密的剑网。 

“铮铮!”封住了两剑,取得了中宫进手优势,立还颜色,剑尖疾吐,飞虹逐日长驱直入,剑尖已光临对方的右胸前,剑气彻骨生寒。 

说快真快,这只是电光石火似的刹那间事,黑衣人抢攻不成,剑招被封出反而自陷死境,已无法闪避了。 

第二名黑衣人恰好到达,连人带剑斜撞而入,剑护在身前,一推之下,铮一声金鸣,硬把乔夫人的剑推得侧荡半尺,失去准头。 

第一名黑衣人及时撤退,从剑失前拾回老命。 

第三名黑衣人冲到,铮一声暴震,上前拦截的侍女被震得斜退三四步,几乎稳不住了身形。 

这瞬间,乔夫人的剑尖出现异象,发出了奇异的啸吟,映着微弱的星光,似乎光华熠熠,彻骨裂肤的剑气,比先前强烈数倍。 

大敌当前,她掏出了惊世绝学。 

一声冷叱,她的剑光一聚一张,啸吟声有如云天深处传来的隐隐殷雷。 

同一瞬间,第二个第三个黑衣人,也恰好用上了神奥的绝技。 

剑虹乍合乍分,风雷声大作。 

“砰!”一个黑衣人摔倒在两丈外,滚了一匝艰难的爬起,突然收剑扭头便走,脚下迟滞,身躯佝偻,似乎一下子衰老了十年。 

另一个黑衣人连退了五六步,剑缓缓地下垂,软弱地呆立片刻,拖着剑举步东行。 

唯一未曾第二次交手的第一名黑衣人,一言不发徐徐后退,退出十余步外,方转身跟上了同伴。 

乔夫人也退了三步,持剑的手在颤抖,剑失一寸寸徐徐向下降。 

侍女与她并肩而立,严防对方乘机攻击。 

终于,三个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些是什么人?他们的剑已可发出剑气。”乔夫人的语气变了:“那些人果然向我们下手了,小畜生显然也是他们的人。” 

“夫人的意思是说黑福神?”侍女问。 

“那是小畜生说的,我们并不知黑福神是何来路。” 

“据说,那是从老太爷自隐世后,崛起江湖的极神秘、极凶残的可怕高手,而且党羽众多。” 

“我饶不了那小畜生!”乔夫人恨根地说:“回去吧,这里必需做妥善的安排,我们不能再吸引江湖人的注意了,走!” 

天没亮,一批黑衣人重临明珠园。 

园中鬼影俱无,宅内除了保持清洁证明曾经有人住过之外,并没有留下了任何可疑的事物。 

淡淡余香仍留在室内,全宅已人去屋空。 

张白衣在护城河对岸与周游分手,越过护城河桥,从城门楼的南端以壁虎功登上了城头。 

靠近城门楼的一座雉碟下,站起一个黑影,招手低叫:“那小子机警过人,猜想他不会和你一同回来,张兄,请跟我来。” 

在西街的一座古老宅院内,内厅里一灯如豆。 

这是一座设备古老的内厅,格局与普通人家的内厅有点不一样。 

因为堂上堂下之间,设了一座珠帘,显然是为了便于内眷接见亲近外客的地方。大户人家的内厅通常不接待男宾,有了珠帘便不同了。 

堂下有灯光,帘后却是黑暗的,因此珠帘后的人,可看到堂下的景物,堂下的人,却看不到帘后的一切。 

左右两列交椅,分坐着八位黑衣人。靠珠帘的长案左右,分坐着两位像貌凶猛阴骛的中年黑袍大汉。 

已经是四更初正之间,时光不早了。 

帘内银钟声三响,接着传出了一声轻咳。 

堂下十个人皆离座起立,面向堂上欠身肃容抱拳相候。 

“长上驾到。”帘内传出传唤声。 

“参见长上。”众人同声说,状极恭谨。 

“各位就座。”传唤声又起。 

“谢长上。”众人恭顺地答,施礼后整衣回座。 

“曾执事,长上吩附,立即进行。”传唤声再起。 

“属下遵命。”左上首的中年人站起欠身答,声调突然提高:“带六爪龙与鹰爪。” 

侧厢门开处,两名黑衣人领着鹰爪李浩,与双目迟滞无神,满脸黄乩须乱糟糟的六爪龙,到了堂下并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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