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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鸣青谷+番外-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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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石膏时又痛了个半死,从医院出来,衣服都汗湿了,冷冰冰地贴在身上。

晚上,居然又烧了起来。

妈妈从苏州打来电话时,苗绿鸣想想没有告诉她,免得她又跑过来。

这种时候,以往,苗绿鸣最想的,会是师兄。

可是现在,他真的很想宋苞谷。

晚上苞谷打来电话时,苗绿鸣终于告诉他自己受了伤的事儿。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听见有人按响门铃。

苗绿鸣摇摇晃晃去开门。

门口,站着宋苞谷。

8 

那天晚上,宋青谷把苗绿鸣背回了家。 

本来他打算就在苗绿鸣那儿忍一晚的。 

可是,那屋子冷得象个冰窖,床又窄,居然只放了一个不大的热水袋,温温的,微有些暖意。 

身为北方人,宋青谷恨透了南京的天气,潮气无处不在,被子都是湿的,没有电褥子,他简直想不出该怎么过冬天。 

躺下不到十分钟,宋青谷就受不了了,问苗绿鸣;“你怎么没装个空调?” 

苗绿鸣痛得七晕八素地,迷糊着说:“白费钱,将就呗。” 

宋青谷说:“我发现你很犹太。” 

苗绿鸣说:“嗯。” 

宋青谷问:“很痛?” 

苗绿鸣哼:“嗯。” 

宋青谷翻身爬起来,穿上衣服,又把苗绿鸣挖起来,给他穿上衣服,用自己的大衣把他裹好,把那袖子拦着他的腰一扎。 

苗绿鸣昏头昏脑,怪模怪样地坐在床上,不知所措地望着宋青谷。 

宋青谷在床边半弯下高大的身体说:“上来,搂紧我的脖子。” 

苗绿鸣说:“干吗?” 

“换地方呗。” 

苗绿鸣说:“三更半夜的。” 

宋青谷说:“不是还有半夜呢吗,不换,一夜都睡不好。” 

苗绿鸣尤自挣扎说:“肩痛得很,别背了吧,我腿脚又没事儿。” 

宋青谷说:“用一只手搂着我脖子,别废话,要不抱着,要不背着,你选。” 

苗绿鸣想,抱着不是更丢脸,只好扭捏着俯上宋青谷的背。 

宋青谷把他背下楼,好容易打到车,到了自己住的地方, 又把他背上楼。 

这么一折腾,两点多了。 

宋青谷把空调开得足足的,电热毯也开了,苗绿鸣第一次用这个,裹紧了被子,舒服得直哼哼,象一头幸福的小猪,瘦形猪,宋青谷想。 

一觉睡到大天亮,苗绿鸣醒来发现已经七点十分了,吓得赶紧坐起来,扯动了肩痛得呲牙咧嘴。 

惊动了宋青谷,他问:“你干什么?” 

苗绿鸣说:“上班啊。” 

宋青谷说:“这个样子还要上班。” 

苗绿鸣说:“没有人上课,校长说请假要交医院的假条,还得去医院,不如上班。” 

宋青谷怒气冲冲地说:“没有人上课他还不会自己安排吗?少了你类思那颗小地球就不转啦?交假条就交假条呗,回头我给陈护士长打个电话,你去拿两张明天交不就行了?” 

苗绿鸣还待说什么,宋青谷用被子兜头给他罩住,拉他躺倒。 

好在,宋青谷八点半也要去拍片子,等他走了之后,苗绿鸣想想还是去了学校。 

到底还是迟到了,校长脸色很不好,说是早自习班上没有老师,乱成一团,迟到快两小时,要扣奖金。 

苗绿鸣嗫嚅着解释,肩膀伤了,本来打算休息的。 

他的左胳膊本来是用绷带吊着的,可是他嫌碍眼,穿了件宋青谷的旧棉外套,又不好解了衣襟给校长看打上的石膏,校长问怎么伤的,苗绿鸣怎么好意思开口说是带着学生爬树摔的,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竟然被批评了一通,心里委屈肩膀痛,一个早上三节课上下来,中午又值了班,觉得命都快去了半条。 

却接到宋青谷的一通气呼呼的电话,质问他为什么不听话,非要去上班。 

苗绿鸣也没好气起来:“你当我犯贱哪?不是没办法吗?” 

宋青谷道:“什么没办法?就你每个月挣的那一脚踢不倒的钱,值不值得这么拼命?” 

苗绿鸣道:“我知道您老是高薪阶级,也犯不着这么贬低人吧。” 

宋青谷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苗绿鸣叹气说:“是事实。” 

宋青谷说:“干嘛?生气啦?” 

这是两个人认识以来,第一次小小的绊嘴。 

苗绿鸣说:“没,我要上课去了,挂啦。” 

下午,下班的时候,宋青谷又打来电话,说是在学校附近的图书馆阅览室等他。 

想到他说的那话,苗绿鸣还有点儿小小的生气。见面时见宋青谷也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可彼此的这气都没有持续很久,两个人相互看看,不知怎么地,就都笑了起来。 

宋青谷留苗绿鸣在自己这里住,等到苗绿鸣肩伤好得差不多了,一个晚上宋青谷突然说: 

“我说绿绿,你搬过来住得了。” 

苗绿鸣正低头往划破的手指上缠创口贴,愣一下没有作声。 

宋青谷挨过来蹭蹭他的肩:“跟你说话哪。反正不能结婚,干脆先姘着得啦。” 

苗绿鸣笑起来:“姘?干嘛说得这么难听?” 

宋青谷也笑,凑上去轻轻地咬苗绿鸣的脖子:“这个词儿不好吗?我觉得挺好。又香艳又温暖。你看啊绿绿,又是个女字旁的字呢。他们女的,什么好字眼儿好事儿都摊上了,还(宋青谷把这个字读作第四声)不知足!” 

苗绿鸣歪着脑袋缩着脖子躲他:“哎哎哎。” 

宋青谷捏住他不准他躲闪:“来姘居吧来吧来吧。” 

苗绿鸣别了嗓子说:“俺娘说啦,不能随便跟人同居。” 

宋青谷扑上来上下其手,“来吧,多好的一个米箩啊,不跳可惜了儿的。” 

苗绿鸣说:“啊,你。。。。。。你。。。。。。你松手。” 

宋青谷说:“你答应我松手。” 

苗绿鸣说:“你松手我答应。” 

完了,到底是小鱼儿,经验不足,着了这个苞谷的道儿啦。 

答应算是答应了,苗绿鸣并没有马上搬,宋青谷也不催他,继续着两人的约会,他们甚至把咩咩从医院里“偷”出来,去八卦洲吃土菜。回来得晚了,又留咩咩在家住了一晚。 

咩咩家庭贫困,好多普通的小家电象是电熨斗,微波炉,什么的,他从来没有见过,最感兴趣的就是土司炉。看着软软的面包片被放进去,片刻之后跳出来变成脆脆香香的,他简直着了迷,睁大了眼,巴巴地看着,不时用手摸一下,小心得不得了,那副样子,真的象是小羊羔一般。三个人亲热得很,咩咩问是不是苗哥哥也住在这里,宋青谷随口就说,苗哥哥明天就搬来。 

第二天,苗绿鸣开始搬家了。 

苗绿鸣的父母都在苏州,家里对他的情况是一无所知的,他暂时没那个胆子跟家里人摊牌,也没有这个愿望。 

但是跟人这么开始同居,苗绿鸣想,无论如何得知会一个人。 

师兄齐讯。 

师兄是知道苗绿鸣的事的,是苗绿鸣告诉他的。 

师兄是个很可靠的人,苗绿鸣心里太清楚。那段日子,正是苗绿鸣最苦恼的时候,需要一个宣泄的对象。 

苗绿鸣去找了师兄。 

师姐走后,师兄一个人住在出版社的宿舍里,条件相当不错。 

师兄知道他要来,买了许多菜,忙里忙外地做饭。念书那会儿,师兄就用小电炉子烧过许多次饭给苗绿鸣吃,他总觉得他的小师弟苗苗瘦得可怜,食堂那种饭拿来喂这样细瘦的孩子,只能越喂越瘦。 

苗绿鸣啃着师兄给削的苹果,看师兄穿着小围裙忙来忙去,斟酌半天,凑过去低低地叫:“师兄。” 

齐讯说:“什么?饿了吗?马上就好。” 

苗绿鸣又叫:“师兄,那个。。。。。。我,认识个人。我现在,要和他,住在一起啦。” 

师兄明显手上一滞,回过头来看着苗绿鸣,温和地说:“什么样的人?” 

苗绿鸣咬着右手食指,上面因为长期写字,有一块硬硬的皮,他心里一有事儿,就这么咬。 

师兄摸摸他的头说;“苗苗,别咬手。” 

苗绿鸣说:“是市电视台的一个记者。人,还行。” 

师兄沉默一会儿慢慢地说:“师兄相信你的眼光,苗苗,他待你好就行。要是他骗你或是欺负你,我饶不了他。” 

苗绿鸣啃一口苹果,呜呜哝哝地说:“不会。” 

师兄笑起来,“苗苗,你长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不需要师兄护着了吧?” 

苗绿鸣巴在师兄背上说:“师兄永远都是师兄。” 

齐讯笑,“真这样?那肩膀伤了都不告诉我,等好了才轻描淡写地说一句?” 

苗绿鸣笑。 

师兄说:“行了。过来吃饭吧。对了苗苗,你手头有没有现成的教学论文案例之类的?交给师兄,我给你发在我们杂志上,以后评职称时用得着。” 

苗绿鸣睁圆了眼睛:“嘎?小学老师也要论文才能评职称?” 

师兄说:“看看,还是小孩子吧?现在哪儿不要那玩意儿?你放心,有师兄在一天,一年给你发个一篇不成问题。” 

苗绿鸣给师兄倒上酒,“谢师兄!” 

师兄也顾不上自己吃,慢慢地喝着酒,只看着苗绿鸣出神。过一会儿说:“苗苗,你好好的,啊?” 

苗绿鸣说:“嗯。” 

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小学老师评职称要论文,他并不在意那职称,他只是在意师兄,他得让师兄觉得,自己的生活里的的确确是少不了他的。这个敦厚的,护了他四年的男人。 

趁着第二天是周末,宋青谷上午去拍片,下午就陪苗绿鸣去退了房子,收拾了行李。 

临出门前,小鱼儿说要去趟洗手间。 

小鱼儿坐在抽水马桶上发愣。 

从小到大,他一有事儿就会躲进洗手间里去想。 

他不是没有恋爱经验的人,但他的确是没有与人同居经验的人。 

这两天来乱糟糟的,小鱼儿的思绪象被赶进了窄胡同里的羊群,张惶失措,找不到个出路。 

小鱼想,这一步跨出去可不同寻常啊。 

要是再摔一下跟头,估计自己怕是再也没有那份重新来过的勇气了。 

人要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强该多好。 

外面,宋苞谷敲门:“Hello,绿绿,你是不是掉进马桶了?我来救你如何?” 

小鱼儿把心一横,管他,走一步算一步吧,真到了被人涮了的那一天,再把头缩起来接着做甲壳类小动物好了。 

小鱼说:“来啦来啦!” 

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的自己,笑笑说:“要不,咱们这就出去把宋苞谷迷死?” 

头歪过来歪过去地细细端详一下,叹口气自语道:“不行,没那个本钱。”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小鱼儿彻底地落网了。

9 

搬过来没几天,有一天晚上,宋青谷说:“今天晚上有客人。” 

苗绿鸣问:“是谁?” 

宋青谷说:“不是外人。” 

苗绿鸣嘟嘟囔囔地说:“什么嘛?神秘兮兮!” 

原来果然不是外人。 

是那个上次吃面时见过的女子。 

苗绿鸣不爱女人,但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美人。 

浓眉厚唇,美得大气,隐隐又混着孩子的天真与男子的爽利,不由得人不喜欢。 

宋青谷介绍道:“常征。我搭档。” 

那个叫常征的女子做势要扑过来的样子让苗绿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宋青谷接下来的话,让苗绿鸣下巴差点儿吓掉下来。 

“不是外人。是你栀子姐姐。” 

苗绿鸣脑子里飞快地转着,风车一般,却理不出个头绪来。好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再一想,明白了。 

常征已经扑了上来。 

“小苗小苗小秧苗。来给姐姐抱抱!” 

没头没脸地抱住了就不撒手了。 

宋青谷过来把她从苗绿鸣身上撕开,“注意形象啊!当着我别太过了!” 

常征挥过一拳去:“吃醋啦?我跟小苗的交情可比你深多了!” 

苗绿鸣心里多多少少是有些生气的,这两个,串通好了拿他当个小猴子耍着玩儿不成?便躲到一边儿去洗杯子。 

常征过来硬要帮忙,趁着洗的功夫,她低低地在苗绿鸣耳边说:“宝贝儿,生气啦?其实,不是故意耍你的。整个市电视台,这个栏目,那些个摄像,姐个个都熟,有几个可以称做苞谷的。姐只是想,你们俩真的挺合适。” 

苗绿鸣听不得软话,嗯一声。 

常征突然凑在他耳边轻轻地补充道:“放心,以前你和阿国的事儿,我没有告诉宋苞谷。” 

苗绿鸣手上一顿,脸慢慢地红起来,过了一会儿晃过神来轻声说:“谢谢。” 

常征看着他的侧脸,尖下巴,脸上隐约的红晕,稍许的尴尬,不知为什么就怪心痛他的,但愿自己这一次没做错事,不是瞎搅和。 

为了省事儿,晚上吃的是火锅。汤底是买的,一股子浓厚的味精味儿,菜却都是极新鲜的。 

常征这女子,真不是一般人,大开大合,豪爽之极,比男的还能喝,衣袖卷得高高的,露着雪白圆润的胳膊,一个劲儿地劝酒劝菜,仿佛她倒是主人。最有趣的是吃到最后,两个男的都饱得动不了了,只有她还一个劲儿地捞着那剩下的菜底,边稀里哗啦地吃着边说:“快吃快吃。吃了不痛扔了痛。” 

吃完之后居然还削了两个苹果吃了,说是这样不上火,看得苗绿鸣目瞪口呆。 

宋青谷说:“你还吃不够?啥时候走啊?” 

苗绿鸣踢踢他,哪有这么跟客人说话的。 

常征却并不在意,反而哈哈笑起来:“我们家那口子等下来接我。放心放心,不会耽误你的良辰。”说完又大笑,前仰后合地,笑得苗绿鸣恨不得躲到沙发底下去。暗想,现在的女人可真是了不得,比男人的皮还厚。 

她果然与宋青谷是对好搭档,一个BL一个BT,真是西葫芦配南瓜。 

过不一会儿,果然有人来接她。 

那是一个出乎苗绿鸣意料之外的男人,非常厚道的样子,几乎有些木讷,五官极其平常,个头也不高。站在门边,撑开了常征的大衣侍候她穿上。打过招呼之后便一句话也没有,温吞吞地笑着。 

常征走到门口,苗绿鸣送出去。她把他拉到黑暗里,小声地说:“宝贝儿,你听我说,要是宋青谷以后对你不好,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苗绿鸣低头笑,含糊地答应了。 

常征又说:“过来过来,姐姐亲下。”说着就拉了苗绿鸣过来,真的在他脸颊上啵地亲一下。 

苗绿鸣简直被她弄蒙了。直佩服这位姐姐的老公真真是好涵养。 

以后很长时间相处下来,常征与苗绿鸣发现彼此对对方的认识都有些偏差,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晚上,宋青谷苗绿鸣两人谈论起常征来,宋青谷说:“她嘛,人还不错,就是有点儿变态。” 

苗绿鸣咕咕笑:“你怎么这么说人家。” 

宋青谷说:“一个女人,居然叫‘长征’,还不变态?写那种小说更是变态。写稿子也没见她那么上心。拖拖拉拉的,网上倒是一天不落地更新啊更新。” 

苗绿鸣说:“你看过她的小说?” 

宋青谷说:“稍稍瞄过两眼。写得什么呀,又是父债子偿,又是白血病,又是车祸,还安乐死。人家是一地鸡毛,她是一地狗血。” 

苗绿鸣大笑:“没你说的那么糟糕吧,还是可以看看的。” 

宋青谷斜了眼睛望着他说:“你那么喜欢?是不是她写的人物象你的梦中情人?” 

苗绿鸣也斜他一眼道:“是又怎么样?” 

宋青谷一下子把他压在身下,压得死死的,说:“我压死你。” 

一边那手不安分地倒处乱摸起来。 

苗绿鸣说:“哎呀,你。。。。。。你。。。。。。你,放开放开。你吃的什么飞醋,反正我这辈子都不会遇到我的梦中情人。” 

只是他此时还不知道,后来,他还真的遇上了。 

这是后话。 

宋青谷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掐了他的腰道:“乖,让大爷好好疼疼你。” 

苗绿鸣配合地拿腔拿调地叫:“不要啊。。。。。。” 

同居的日子,拉开了序幕,却不料,很快就到了尾声。 

住了没半个月,有一晚,宋青谷说是交房租的日子,果然吃了晚饭不久,房东就来了。 

却说下个季度不打算再租给他们了。 

宋青谷面无表情地送走了他,转过身来便跳脚痛骂,各色骂人的话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其中夹杂着北方的土话,苗绿鸣不是太明白。 

苗绿鸣第一次看他发飙,觉得很好玩。 

日子久了才明白,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发怒归发怒,当务之急是找房子。 

满大街都开的是中介公司,房子遍地都是,可是要想找到满意的真是不容易。 

首先,在价钱问题上,两人就有比较大的分歧。 

宋青谷坚持,只要房子好,住得舒服,房租在一千至一千五是可以接受的。苗绿鸣大吃一惊,“一千元?一千五?干脆抢钱好伐!” 

然后是房型,这个问题,两人的意见也没有统一。 

宋青谷认为,关键是要有房有厅,最好是卧室带卫浴的那种,交通还要很方便,他怕挤车,也不喜欢骑车。 

苗绿鸣则认为,远一点不要紧,有没有大客厅也无所谓,朝南就行,价格合理就行。 

跑了一个多星期,宋青谷跑坏了脾气,看到一处两室两厅的房子,装修不错,家具一应俱全,离单位也算近,一个月一千五。说什么也要租下来。 

苗绿鸣说:“干嘛要两厅的房子,白浪费钱。” 

宋青谷笑着说:“不要你付的。” 

苗绿鸣打一个愣,笑笑说:“宋苞谷你可真混帐!” 

宋苞谷不以为然。 

第二天,苗绿鸣上完课,发现小灵通上有五通未接电话,通通是苞谷的。 

苞谷很兴奋地说,有要事跟他商量,关于房子的。 

原来,苞谷有一次采访市电力局,碰到一个老乡,两人以后一直保持着联系,关系相当不错。 

那老乡早已结婚生子,可是去年发现儿子得了一种血液病,治了许久,没有一点儿成效,听说加拿大有名医能够治这种病,夫妻两人商量着狠狠心把这里的一切都变卖了,全家移民。听说宋青谷要找房子,那老乡便说他目前住的房子,不如就卖给他算啦,也不多要,三十万,连带不走的家俱沙发什么的,都给他。 

那房子宋青谷去过好几回,从房型到装修都没得说,那一套青色的真皮沙发宋青谷更是眼馋了好久的。 

苗绿鸣听说,倒不象宋青谷那么激动。心里的小九九不免又劈里啪啦起来,他是真的还没有决定要跟哪个人就这么过上一辈子。 

宋青谷说:“这么着,房子我来买,你算我的房客好啦。” 

苗绿鸣想一想说:“这样也行。每个月我给你五百块钱的房租,你拿它付贷款也好,怎么样也好,随你。” 

宋青谷看看他,也说行。 

直到去看那房子苗绿鸣才发现,一个月五百的价,实在是太天真了。 

小鱼站在新房子中,不知怎么是好,吱吱唔唔地说:“要不。。。。。。我给你。。。。。。嗯,一个月八百?” 

宋青谷把他抓过来,凑在他耳边贼兮兮地道:“要不,你陪我一次算一次的钱,抵房租如何?” 

苗绿鸣眯起眼说:“行啊,这位爷。摸一下一百,做一次五百。” 

宋青谷捏了他的下巴做恶霸状道:“来来来,大爷来验一验货。” 

苗绿鸣说:“唉,你看那墙角怎么有一块水渍。” 

宋青谷转头望去,苗绿鸣从他怀里滑出去大笑:“验你个大头鬼!”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一通乱忙,收拾东西,也不知怎么的,两人都有那么许多的身外之物。 

宋青谷的工作忙,但时间却是自由地,平时不拍片子时就回家去收拾,苗绿鸣却全靠下班以后的时间,天天熬到一点多,两天下来小鱼儿又细了一圈。 

星期天上午,宋青谷去拍条短消息,苗绿鸣一个人在家理东西,大件的东西基本上都打了包,请搬家公司送到新房子里去了。只剩下些零碎。 

苗绿鸣打开壁橱的门,把里面剩东剩西全扒拉出来准备该扔的扔,该装箱的,给它再装成一个小盒子就齐了。 

壁橱底部,有什么硬硬的东西。苗绿鸣用力拉出来看,好象是木板,外面包着牛皮纸。 

好奇杀死猫,苗绿鸣这回算是真懂了。 

他慢慢地解开外面的细绳,打开牛皮纸,里面还有一层报纸。 

露出来的,不是木板。 

手工钉的相框,朴素里别有风味。 

是两幅摄影作品。 

苗绿鸣看着相片里那人的乌发明眸,俊美的面孔掩在半明半暗的光线中。 

他记得宋青谷跟他说过,这种,叫伦勃朗布光。 

宋青谷说他最拿手的。 

果然。 

苗绿鸣呆坐一会儿,地上实在是凉,就把相片重新细细地包好了,还放回原处,什么也没说。 

在旧房子里呆的最后一天晚上,苗绿鸣的心情怪怪的,不小心在地上放的一个小盒子上绊了一下,只听得里面稀里哗啦一响,那边宋青谷大叫了起来。 

苗绿鸣把宋青谷最爱的一对法国高脚酒杯踢碎了。 

宋青谷叹息道:“这对杯子啊,跟着我一路从北方到了深圳,又从深圳回了南京啊。” 

苗绿鸣说:“对不起,我想法子赔给你。” 

宋青谷把那碎片捡出来,托在手心里,又叹一声:“问题是,哪儿买去啊。” 

第二天是星期天,两个人快十点起来,准备在这边随便吃点儿就走。 

门上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然后,门被打开了。 

苗绿鸣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那人看着他们俩,把钥匙轻轻隔在玄关的隔板上,微笑着说:“哟,宋青谷,你要搬家?” 

苗绿鸣心里忽地涌出一个句子: 

太阳出来了,月亮就不存在了。

10

那男子看看宋青谷,又看看苗绿鸣,扬扬下巴含笑道:“宋青谷,不介绍一下?”

宋青谷的脸向来红润,这会儿却刷地退干净了颜色。

那男子倒是笑容满面的,眼睛里全是飞扬的神彩,真的是非常非常地帅气。

他说:“我说宋青谷,你就是不想看见我也用不着这副嘴脸啊,在你新小情人面前多没面子。我来自我介绍一下好了,我是何滔,宋青谷的老相好。这位是新人吧?”他走过来围着苗绿鸣转了圈哈哈笑起来:“嗯,是宋青谷好的那种调调。这么多年都没变哪。”

宋青谷总算出了声:“何滔,行了!”

何滔看着他笑。

苗绿鸣手足无措。

这是个什么状况?

三曹对案?三足鼎立?还是三方会谈?

苗绿鸣蒙了,头一阵一阵地犯晕。

何滔笑眯眯地在把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划拉开,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一举一动之间,无限的风流俊帅。

他说:“来杯茶宋青谷,龙井就行。”

苗绿鸣下意识地就要去厨房拿水瓶,手脚动了动才省悟过来,小鱼真吓傻了。

宋青谷翻出茶叶,倒了水递过去。何滔捧在手上捂着手,嘴角含笑,低垂着眼不作声。

苗绿鸣说:“那个,我去趟卫生间。”

苗绿鸣对着镜子看着自己。

那么淡的五官,钱钟书先生说的,所谓一把热手巾就可以抹去的,真是啊,横看竖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前看后看,都不象个狐狸精的样子啊,怎么就一次两次地做了第三者呢。

苗绿鸣记得五笔字型,一打出“第”这个字,就出来一个联想词组:第三者。

他母亲的!何其无辜的“第”字,何其无辜的苗绿鸣!

苗绿鸣恨恨地想。

他走出来,在一角找到自己平常用的一个黑色大包,背上身,又随手拎了一旁的一个旅行袋,谁也不看说:“那个,我先走了。”

出来关上门的时候听得那个男子轻脆的笑声:“看把人家孩子吓得。我的错我的错。”

苗绿鸣迈着软趴趴的步子走在大街上,去哪儿?那边自己的房子刚刚退掉,租的时候说是长期,住了没半年就退,房东阿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哪里还指望再租给自己。招待所?破破的一间房,全是霉味儿还老贵的。在办公室打地铺?帮帮忙好伐,不要笑死人啦。

师兄。

只有投靠师兄了。

苗绿鸣坐在马路牙子上,托着下巴先想一个什么借口。

师兄齐讯今天下午有个会,直开到快九点才回来,回到家就看到门口坐着苗绿鸣,在吃饼干,小鼹鼠似的。

师兄心痛死了,把他拉起来,领进门,问他怎么不早给自己打电话。

苗绿鸣说:“我怕你在忙,反正我又没事,师兄。。。。。。那个,在你这里挤两天好伐?我。。。。。。我们的那个新房子,墙有一点起皮,重刷了乳胶漆,有味道。”

师兄看看他说,“挤什么挤,那间空的卧室现成的被褥,缺什么尽管开口。”

苗绿鸣嗓子里突然紧紧地,掩饰着说:“师兄,饿了。有没有吃的,方便面就行。”

师兄说:“吃什么方便面,炒碗扬州炒饭?”

苗绿鸣哼哼说:“腻。”

师兄说:“那小煮汤面?”

苗绿鸣说:“嗯。”

师兄等他吃完了,从他手时按过脏碗去,在水笼头底下慢慢地洗,问:“苗苗,出了什么事啦?”

苗绿鸣说:“没什么大事,挺好的房子,就是墙有点儿起皮,刷一下就很完美啦。”

师兄转过身来突然抓住苗绿鸣的右手,摸索着他的食指说:“苗苗,你心里一有事儿,就会咬这根手指,今天这儿都快被你咬烂了。”

苗绿鸣扯扯脸做出一个笑脸。

师兄说:“苗苗,不想笑就别笑了。你给师兄说,宋青谷怎么你啦?我把他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叫他给你赔罪。不然,就不跟他处也算了。”

苗绿鸣说:“别,师兄,我现在不跟你说详情,等过些天,我会说给你听,我保证不象上回瞒着你。。。。。。。没什么了不得的,离了他我还活不了了?”

师兄细看他一下,说:“也行。你能这样想就行。”

晚上苗绿鸣想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带出来的那一个包里装的竟然是一堆零碎,半件换洗的衣服也没有。

小鱼扑过去翻了半天平时带的那个包,还好,因为怕弄丢,所以把自己的银行卡从藏书的夹层里拿出来放在了包里,不然,真从姥姥家赔到了舅舅家了。

这么一折腾,苗绿鸣连澡都懒待洗,胡乱擦擦脸刷刷牙,穿了师兄借的睡衣,裹进被窝里就睡。

以为今晚就能住新房子了呢,谁想到居然流落到师兄这里来了,这世上,到底有什么事是人可以控制的呢?

苗绿鸣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心里突突地往外冒词儿:红酥手啊黄藤酒,寂寞沙洲冷。只道是鸿雁来宾,却不料铁链锁孤舟,物是人非事事休。念去去千里烟波,便纵有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此情无计可消除,烟波江上使人愁。

直到快天亮时他才朦胧睡去,闹哄哄的心头静下来,这轻薄的睡眠间,有疼痛涌上心头。

苗绿鸣就暂时在师兄家里住下了,衣服穿的也是师兄的,后来师兄又硬给他从里到外买了新的。

很快到了学期末,苗绿鸣格外地忙起来。

这学期,省里面突然下了通知,要调研五年级的语文数学。一个班分成两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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