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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妖孽多-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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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意不想和她争论什么,收了钱包打算明天还给老板。

  四个人在青莫文化的玻璃门外晃了一圈,坐电梯下楼。刚刚走出鼎天大厦,皓皓突然扯了乐意的手腕,“哎,哎,那边!”

  乐意循声望去,方起歌靠抵着大厦门口的花坛,嘴里叼了支烟,正在打火。不知是不是因为火机打不上火,他愤而将香烟扔到了地上。似乎是嫌不解气,还狠狠的踩了几脚。

  “妈的!”方起歌平时不太骂脏话,到这时也禁不住脱口而出,他困兽一般将打火机一并扔了出去,俯身撑着花坛直喘气。注意到周遭有人在看他,他下意识的抬头去望。

  乐意。

  她在他的注视下小跑着过来,双手递上了钱包。

  方起歌并未接过,阴鸷得瞧着她。乐意心下一慌,脱口道:“对不起啊!其实我什么都没看到!”

  听着她自相矛盾的解释,方起歌紧绷的脸皮微微松动,拿过了自己的钱包,“看到也没关系。”

  他不信乐意会没听过那个来自断臂山的传闻,虽然那确实只是个传闻。

  闻言,乐意脸上一红,垂眸盯着自己的脚尖,不知该说些什么。这时,司机刚好将车开了过来,方起歌没再多做停留,转身上了车。

  乐意站在原地,目送那辆银灰色的雷克萨斯绝尘而去。

  File。9

  

  题记——苹果最伟大的一刻,就是砸在牛顿头上。

  六月流火,无遮无掩的街面上热浪滔天。

  乐意站在原地目送方起歌的座驾远去,空气惯性带起的风掀飞了颊边的几缕碎发,她拉拢发丝转身,一眼就看到屈可可等人戏谑的神情。尚未等她们开口,她就指了屈可可身后抢白,“潘安宋玉来了!”

  屈可可柳眉一挑,扬了下巴冷哼:“我还李白杜甫再生呢!少转移话题,看你眼含秋水的样子,不会真看上人家了吧?”

  乐意摇头叹息,因为那三个人都是背朝鼎天大厦而站,没有看到关旭从正门走出来。周末时分,他穿着比较休闲,疏朗的五官,鼻梁上架了一副充满书卷气的眼镜,一边打电话,一边神色焦虑的四下张望。

  屈可可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关旭已经注意到了站在这里的乐意等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乐意!”

  屈可可闻声怔住,傻乎乎的望向来人,“关旭!”

  心上人就在眼前,她难得有了小女儿扭捏的娇羞神态。关旭循声侧目,看到她站在那里,显是有些意外,“屈小姐?!”

  屈可可一把揽住乐意,解释道:“这是我同学。”

  “哦!”他微微颔首,随即朝着乐意开口:“看到起歌了吗?”

  “他刚走!”她指向面前宽阔的马路,多嘴了一句,“怎么了?”

  关旭看着乐意身边的几个人,欲言又止。手边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退到角落。

  电话那边,是哭哭啼啼的蒋惠婷。方博然今天早上来公司后不知看到了什么,脸色青白的回到家,坐了不久就说头晕。因为他身体一向比较硬朗,平素连个咳嗽都没有,蒋惠婷也没当回事,服侍他睡下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转身回来才发觉方博然竟是昏迷了,她打电话给方起歌没人接,这才要关旭出来找人。结果现下里,救护车来了,急救人员却说是连心跳都测不到了。六神无主之下,她抱着电话只会哭。

  关旭的父亲和方博然曾是战友,两家关系一直不错。方起歌和方博然闹别扭之后,也是关旭担起了半个儿子的责任,常常回方家老宅去看他。此时听到这样的情况,他自是担心不已,挂了电话转拨方起歌的号码,响了很久,却没人接。

  看着那边乐意旋身欲走,关旭突然出声叫住了她,“手机借我!”

  她在屈可可淬了怨毒的眼刀子下,不甘不愿的递出了自己的手机。

  车子平稳的在环城高驾上奔驰,坐在副驾驶位的方起歌单手支腮,百无聊赖的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景色,掌中的手机又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关旭,眉头不经意的拧了起来,迟疑了片刻,还是按下了拒接键。

  上午在青莫门口和王禹纠缠的一幕似乎是被老头子看到了,所以,他暂时不想接任何人的说教电话。

  安静了一会的手机又震动起来,方起歌不予理睬,电话那端的那个人却像是在和自己比拼耐力。僵持了一会,他扭头看了眼闪烁的液晶屏幕,竟看到乐意两个方块字在上头跳跃。

  心下掠过一丝不安,他抓起电话,接通。关旭气急败坏的声音刺入耳膜:“臭小子,你终于肯接电话了,方叔叔进了医院。”

  方起歌赶到医院的时候,方博然已经被送入了特护病房。这个年届六十的老者刚从鬼门关上转了一圈回来,鼻端插了输氧管,手上打着点滴,双目微闭的躺在病床上,斑白的头发乱蓬蓬的散在枕上,已找不到一丁点当年的影子。

  鼻端一阵发酸,他握拳靠抵在唇边轻咳了几声,关旭看到他进来,也没说什么,扶着痛哭流涕的蒋惠婷走出病房。

  门扉在方起歌面前缓缓合上,整个世界似乎都化为了这满室的洁白,他凝视着方博然床头的生命体征监护仪,上面代表心跳的绿色弧线跳的极为缓慢。嘀嗒,嘀嗒,似乎下一秒就会急停。

  好些年前,母亲就是这样离开的。方起歌伸出微颤的手,轻触上方博然瘦骨嶙嶙的手臂。这五年来,他都没有好好看过自己的父亲,想不到他竟老的这样陌生,这样突然。

  心下内疚自责不已,他在方博然床前蹲下,握紧了他略显冰冷的手。

  或许他应该自省一下,那种报复的方式,伤害的,究竟是谁。

  在病房内呆了好一会,蒋惠婷突然推门进来,看到方起歌蹲在那里,忍不住泪又滚滚落下,“你舍得出现了?”

  他一言不发的站起,松开了方博然的手,听着她哀泣道:“你爸被你气的爆血管了,医生说也许以后会偏瘫,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你知不知道你爸为了你的事操了多少心?起歌,你不小了,28了,要不要为他想想?唯一的儿子竟然是个,是个,是个喜欢男人的妖怪。你让他的老脸往哪搁?鼎天的未来交给谁?”

  耳闻方博然没有生命之虞,方起歌的眼神一点点冷凝起来,待她涕泪俱下的说完,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交给谁?给你不好吗?我记得你也有个儿子,今年15了吧。”

  “你……你简直就是个畜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蒋惠婷捂了心口,脸色煞白。

  方起歌微讽出声:“你在做自我介绍吗?”

  说完,也不管她的反应,抬脚走出了病房。

  出门的时候方起歌有些意外看到了乐意,她穿着一件颜色极红的T恤,在满目白色的医院中格外醒目。此刻,正背抵着走道墙壁站在那里垂头做沉思状,卷曲的亚麻色长发散在肩侧,在灯光下泛出炫目的光泽。

  听到脚步声,乐意抬头望去,见了他站在病房门口遂出声招呼:“方总!”

  “嗯!”他心情不好,并没有说话的欲望,径自往楼道口走去。

  “方总,等等——”乐意见他要走,小跑着跟上解释:因为关旭方才抓着自己的手机不放,她这才被迫一起跟到了医院;现在她想回家了,却找不到关旭。

  方起歌皱眉听完了前因后果,拨了个电话给关旭。电话一通,他就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乐意,不耐烦道:“你自己和他说!”

  感觉到老板大人心情不好,乐意小心翼翼的接过手机,刚“喂”了一声,就听得那边关旭不是很友好的接话,“你问方起歌,他是不是冷血的?”

  “啊?”乐意有些失措的望向方起歌,后者正挑了眉狐疑的回望自己。在那样冷冽的视线下,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开始想念食堂的干煎带鱼,不管怎么样,它都不会这样瞪着自己。

  静默了一会,手机那头又传来关旭的声音,“你问他没有?”

  这种话她怎么敢问,又不是不想要饭碗了。此时,乐意是真切体会到了三明治的痛苦,这种两面不是人的压力,也只有传说中的猪八戒能承受得了。

  思忖了半日,乐意在关旭和方起歌两人间选择了后者;果断的按下了停止通话键,双手捧着将手机还了回去。

  大不了不要手机,反正只要工作不丢,一切都好说。

  方起歌接过手机,看着她失魂落魄的神情,迟疑着关切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乐意拼命摇头,不敢说出关旭的那个问题。

  很明显,方起歌误会了什么,眯眼望了她一会,突兀道:“小梦的事情他和你说过吗?”

  闻言,她极为诧异的抬眸望向他,“啊?什么小梦?”

  乐意茫然的神色令方起歌自觉失言,遂带着古怪的神情摇了摇头,不再多话的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迅速消失在走道上的颀长背影,乐意长出一口气来,父亲还缠绵病榻,儿子却待了几分钟就离开了,这方家,果然穷的只剩下钱了。

  感谢上帝,虽然她家穷的钱都没有,虽然她的父亲因为教师职业的关系有些古板固执,但是总的来说,父女关系还是处在和谐融洽的大方针内。

  File。10

  

  题记——有人会用心记着我们幼稚的过去,也有人会早早计划着参与我们的未来。

  由于热带风暴迫近的关系,整个城市的天幕阴沉的几乎能拧出墨汁来。不时划过天际的闪电夹杂着由远及近的雷声为这暗淡的天色增添了一抹世界末日的意味。天气预报挂上了橙色暴雨警告,提醒市民注意暴雨。

  临近下班时分,那忧郁了一上午的天空终于嚎啕大哭起来,瓢泼似的大雨笼罩了整个天地。乐意站在青莫文化走道间17楼的落地玻璃窗前,只看到外面雾蒙蒙的一片。

  转身之际,巨大的雷声在窗外炸响。震得玻璃发出震鸣,她心下一颤,伸手捂住耳朵,闭眼往电梯的方向冲去。

  方起歌走出电梯的时候,只看到一个黑影兜头扑过来,他下意识要躲,两人堪堪擦身而过,他却在看清那张脸后,伸手拉了她一把。

  乐意收势不及的身子直直撞进他怀里,长而卷曲的亚麻色长发随风掠起,在眼前散开成荼靡的花束,淡淡的清香随之四溢,只是这个时候,方起歌根本无暇心猿意马。因为他撑不住那股巨大的后坐力,连退了数步,带着两个人的重量硬生生撞上了身后的电梯门板,发出“砰”的巨响。

  痛的一口气回不上来,方起歌呲牙咧嘴的推开怀里的人。乐意惶急的对上他微眯的眼,有些急切道:“方总,你还好吧?”

  他撑着电梯面板站直了身子,深呼吸了好几下,待到后背那股刺痛感消失,这才嘶声开口:“啧,你是有多重啊?”

  自从上次医院一别,他已经快一周没来公司了,竟是想不到今天刚来就当上了人肉防撞垫。被他上下打量着,乐意不禁红了脸,讪讪道:“我也没叫你拉我啊!”

  “难道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自不量力的去撞电梯?那我还是男人吗?”后背依旧隐隐作痛,他扶着电梯面板轻咳了几下。

  你本来就不算正经男人!

  乐意看着他拧起的浓眉,考虑到自己刚被人以身相救,很有良心的将这句腹诽咽回了肚子里。静心之后,她才发觉从来在工作时间都是正装打扮的方总,不知为何穿了休闲的衣着来公司,鼻梁上还架了一副充满学生气的黑框眼镜,站在那里乍一看还以为是个青葱的大男生。

  只是可惜,老黄瓜刷嫩漆,方起歌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年龄。乐意一边看着他,一边摇头。

  经过刚刚那一撞,眼镜有些歪斜,他伸手摘了下来。这才发现对面的乐意一直盯着自己,遂没好气道:“干吗?”

  “方总,情况怎么样了?”眼见方起歌疑惑的挑眉,意识到自己的语病,她遂主动加了一句,“我是说躺在医院里面的方总!”

  “咳!”方起歌微弯了唇角,颔首道:“没有生命危险!”

  方博然是急性脑溢血,幸而发现较早,生命暂时无虞,却有可能会偏瘫。他这几天每天都去医院报道,只是待得时间都不长;看着轮椅上失去了语言功能的父亲,他会有极深的罪恶感。但是眼下,他却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去面对,就只剩下了逃避一途。

  方起歌将眼镜重新戴好,望着窗外滂沱的大雨,转了话题,“关旭呢?你怎么没跟着他一起?”

  乍闻那个名字,她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他是关旭,又不是关公!我为什么要跟着他啊?”

  那天在医院里,关旭不仅将手机还给了她,还送了自己回家。

  一路上,乐意听他咬牙切齿的说了一番童年的方起歌,说他是怎样的邪恶,怎样的天不怕地不怕,什么揭房上瓦,鸡零狗碎的坏事都干,然后每次闯完祸都要他一起去背黑锅。

  导致关旭这个三好学生每次都因为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错误被老头子抽。

  乐意听完了他的抱怨,想象着方起歌和关旭两个人站壁角的场景笑了一路。

  现在,方起歌在她面前,因为她的回答失笑道:“我头一回听女人这样说他。”

  乐意欣然挑眉,“长见识了吧,要怎么谢我?”

  方起歌很是爽快的应允,“好啊,请你们俩吃饭!”

  “我们俩?”乐意有些奇怪的重复了一遍。

  “是啊!”那天他就那样离开医院之后,关旭还特意找上门揍了他一顿。虽然暴力了点,到底是为了自己好,所以,他想找个方式和他和解。

  那边,关旭大老远就听到了方起歌的声音,也是有意求和,缓缓踱来斜睨了他一眼,“方公子,你要请谁吃饭?”

  “你们!”方起歌唇角轻扬,看了关旭一眼,续而对着乐意微笑,“赏脸吗?”

  望着那样的笑容,乐意禁不住满脸通红的颔首。

  于是,关旭兼职司机,驱车找地方吃饭。两个男人很有绅士风度的任乐意挑选,她搜肠刮肚想了半日,怯怯道:“我想去的地方,不太适合你们的样子!”

  “路边摊?”方起歌从后视镜里望着她,一脸了然。

  “差不多,不过好一点!”她想的是学校附近的小餐馆,雁南飞。

  “有什么不适合的,好吃就可以了。”他闻言失笑摇头, “你以为我们俩就不吃路边摊吗?只是机会比较少而已!”

  关旭对那日里他的冷血行径怀恨在心,横了他一眼,冷声道:“别说我们俩,我和你不熟,谢谢!”

  在等红灯的空档,关旭还特意补充:“我不像某人,冷血的当自己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孙猴子。身为一个有基本生理需求的正常人类,路边摊还是常常光顾的。”

  “是啊,因为看老板娘漂亮,不惜光顾到食物中毒嘛。”看着方起歌满脸鄙夷的神色,乐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在学校附近吃完了饭,阵雨已经停了,地上微湿,关旭看到校园里有抱着篮球的男生走过,遂很有劲头的跑去搭话。没多久,他们就同意带两人一起玩。方起歌和关旭遂将钱包手机都扔到了乐意这边,如此一来,她就不能先走,只得坐在操场上看他们打球。

  幸而今天方起歌穿着比较休闲,便于运动。虽然常年坐办公室,体力不如大学男生,球技却并不差,还在三分线上投中了一个球。关旭虽然穿了衬衫西裤,也一点也不影响发挥,过人上篮,打得有板有眼。

  两个男人似乎就在那样的游戏中重归于好,没一会就勾肩搭背起来。

  七月的傍晚,无风的操场上闷热无比,打了一会,众人即挥汗如雨,纷纷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乐意本是见惯了男生赤膊打球的,却在看到方起歌脱衣服的时候,莫名尴尬。

  彼时,他正叫她拿他钱包里的钱去给大家买水喝。分发完矿泉水后,人群渐渐散去。夏日的夜幕姗姗来迟,天光黯沉之际,方起歌在乐意身边坐下,仰首喝了一大口水,“很久没这么运动过了,出了一身汗,很舒服!”

  转头注意到她手里空无一物,他好奇,“你怎么没买水?”

  “我不渴!”她摇头,垂了眼不敢看他。

  方起歌看了她一眼,随即望着依然在篮筐下徘徊的关旭,自以为意道:“阿旭不错的,是个很讲义气的朋友。”

  乐意对这个莫名的话题没什么兴趣,“哦!”

  方起歌却将她的表现认定为羞涩,笑着起身去招呼关旭,“到时间走了!”

  回程的时候,他特意让乐意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她心下对方起歌这行为百思不得其解,却在看到关旭满身大汗的时候恍惚明白了,敢情他是怕被汗臭熏死,所以才拉了自己来当人体活动炭除臭。

  她之前为什么会觉得方起歌是个有良心的资本家,资本家怎么会有良心?这本身就是个伪命题。

  所以说,无商不奸!

  那双球鞋,不过是奸商偶然的抽风之作。

  File。11

  

  题记——指缝太宽,时间太瘦。

  行政助理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基本等同于秘书加打杂。需要负责的工作不外乎是整理文件,记录会议摘要,准备每日老板行程报告和一些资料搜集。再偶尔客串下侍应生,端茶递水扶个扫帚,递个簸箕。

  本身就是个闲差,再加上顶头上司是方起歌这种三天两头不出现的主,乐意日复一日的无所事事,整天对着电脑,都快坐化成出土文物了。至于大学期间关于设计方面的专业素养,则全数用作节假日逛街时为苏菲搭配衣服的颜色款式上了。

  虽然对自己的职场未来并没有很系统的规划考量,但就眼前这种明显牛头不对马嘴的工作环境和内容,乐意心下还是有不小的落差。

  苏菲刚从试衣间换了衣服出来,抬头就看到了乐意愁眉不展的脸。

  “怎么了?”

  面对她的关心,乐意不知该说什么,抱怨和倒苦水显然是不合时宜的,遂摇了头,“没事。”

  望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苏菲也失去了逛街的兴致,转而挽了她的手道:“我们走吧。”

  “还要去哪?”乐意微微皱了眉,周六大早上被她一通电话叫出来逛街,逛到现在不过2个多小时,两人已经拎了满手的纸袋盒子,基本全是苏菲的东西,当真是购物狂人。

  苏菲偏头一笑,“秘密哦。”

  乐意无奈的叹了口气,任她拉着往地铁站走去。在地铁车厢里,移动电视正在播放本市的财经新闻,栏目主持人正在解说新一轮的股市情况。

  “上周,鼎天公司董事长方博然的入院使得鼎天股价受到波动。相关投资人纷纷表示,对失去了方博然坐镇的鼎天未来深表忧虑;业内人士更预测,近期如果没有利好消息放出,下周内将会有新一轮的减持现象出现,重挫鼎天的锐气。”

  乐意本来是侧目看着车厢外的,听到这一条时,下意识的抬头去看。屏幕上播放的是方博然的资料画面,主角是那个精神矍铄、背脊挺直的老者,摄像机扫过的角落,站着一身银灰色修身西装的方起歌。

  他的画面一闪而过,短暂的连一秒都没到,她却还是在一群人里认出了那道颀长的身影。

  苏菲随着乐意专注的视线望过去,屏幕上已经换成了别的画面,她不由疑惑出声:“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若没了鼎天总部的支持,青莫文化能走到哪里?”乐意有些茫然的开口,其实她更担心的是,在这样的情势下,方起歌要怎么做。

  从那顿晚饭结束之后,她又有许久未见他到公司来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处理好这些问题。将额头抵靠上地铁冰凉的扶手,望着车窗外望不到边际的黑暗隧道,她的心也随之陷入了莫名的深渊。

  出了地铁,苏菲带着她进了一家餐馆,兴奋的向她推荐,“这个是这家店的招牌菜,很好吃。”

  乐意失笑,原来她说的秘密就是带自己来吃饭。点了单,苏菲喝了口餐厅赠送的柠檬水,随即喋喋不休的介绍自己是如何找到这处小店的,这里的东西多么好吃,侍应生多么无敌帅,环境多么小资惬意。

  乐意听着她的介绍打量了下餐厅,这里装潢设计确实比较时尚,以朱红和月白营造强烈的视觉冲突,吸引眼球,给人清爽的感觉。服务生也多是年轻高挑的男孩子,所以这餐厅里女生比男生多,而就刚刚菜单上所看的价格来说,不算便宜。

  菜一一上来了,都是精致的摆盘,器皿看着很大,菜量却很少。吃完了饭,苏菲主动去结账,乐意拗不过就在位置上等着,视线无意识的看过去,竟在落地玻璃外的人行横道上看到了方起歌。

  他穿着一袭黑色的T恤,黑色牛仔裤,好些天不见,似乎瘦了一些,面无表情靠抵着一棵行道树懒散的站着。

  如此普通的装扮,却在人群中异样的突出,似乎是天生的聚光体,以致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乐意没有迟疑的冲了出去,却在滚滚人流中迷失了他的身影。站在人行横道中间,顶着7月热辣刺眼的阳光,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脸庞在眼前掠过,她恍惚意识到了自己的傻气。

  无奈的转身,抬头,然后——瞬间呆滞。

  方起歌站在离她十步远的地方,有些意外的出声:“乐意?”

  “方总。”她回过神来,扬起灿烂笑颜。

  因为她的笑容,他微微眯了眼,续而浅笑以对,“出来玩?和……苏菲。”

  方起歌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她大喘着搭上乐意的肩膀,“你先出来也不和我说一声,讨厌,说完,朝着他挥了挥手,“你好。”

  “你好。”他满脸了然的笑,手插在裤袋里,微微倾斜着身子,流露出少见的痞气,“乐意都尊敬的叫我一声方总,你就这么没大没小?”

  看着他倏然靠近的俊逸脸庞,乐意忽然觉得心跳如雷,鬼使神差的往后退了一步。

  “小心。”她这一步不慎退到了人行道的台阶处,失去平衡之际幸得方起歌眼疾手快拉了回来。

  乐意又一次撞到了他怀里,隔着夏日薄薄的衣料,似乎听得到他沉稳的心跳声。他的手握在自己的左臂处,那处地方似是个火源,轰一声烧进了心口,脑中一片空白。

  待到方起歌放开乐意,她整张脸已经红成了一个番茄。苏菲后怕的上来挽了她,见她涨红着脸满头大汗,还以为是吓得,忙不迭的掏出纸巾递过去。

  接到冰凉的湿巾,乐意那糊成一锅粥的大脑才清醒过来,想起自己的行为,颇为羞惭,遂一言不发的擦拭着额角的汗泽。

  这期间,方起歌接了个电话,说是约得人到了,便和她们告别往反方向走了。

  苏菲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凑近乐意耳边悄声问:“你说他约的人是男是女?”

  因为刚刚自己的反应,乐意有些心烦,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见状,苏菲吐了吐舌头,没再多话。

  晚上回到家,乐意依旧是一张便秘脸,以不事生产混吃等死闻名的屈大小姐难得有了体恤他人的想法,关切的凑上前道:“怎么了?你公司有事?”

  乐意斜睨了她一眼,满脸的鄙夷:“你是想问关旭有没有事吧?”

  “是埃”屈可可坦然应对。

  乐意朝天翻了个白眼,“他去参加一个文化出版方面的会议,要走一周。”

  山中无老虎,猴子也不在,所以大家最近很清闲。

  “有没有女人跟着?”听到屈可可的问题,乐意嘴角微微抽搐了下,颤声道:“……你叫我和你住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在青莫上班吧,好让你知道关旭的近况。”

  闻言,屈可可唇角微扬,媚笑着柔声开口:“是啊,不过要事让我知道你敢和他私下有往来……”

  下半句话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看着她的笑容,乐意就禁不住头皮发麻。开始庆幸自己没告诉她那天晚上和关旭还有方起歌一道吃饭的事情。

  吃过晚饭,两人一起到附近的培训班上课。屈可可前几日里不知中了什么邪,誓要重拾课本,遂拖着乐意一起报名参加了财会课程的培训,今天是报名后的第一天上课。

  这类社会培训班学员年龄差距比较大,有像乐意她们刚出大学的年轻人,也有30多近40的中年人。大多数都积极的往前排就坐,和大学校园里抢占后排位置的情景截然不同。

  乐意和屈可可两个人依据旧习惯在后排坐下,7点整,老师准时进门。是个30多岁的男人,穿简单的衬衫长裤,满脸笑意的站在那里介绍自己。

  看着他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机号码,屈可可皱眉道:“你觉不觉得他像一个人?”

  乐意正在翻新发的教材,敷衍的“嗯”了一声。屈可可突然一把抢过了她手里的书,惊呼:“你看黑板。”

  这不小的声势,引得附近几个人投来鄙夷的视线。乐意自觉丢脸的竖起面前的教材,垂了头小声道:“我不认识她。”

  屈可可闻言,狠狠瞪了她一眼,随即也调了头不再搭理。

  等到老师开始讲课,乐意方从教材后探出头来,看到黑板上老师的名字,瞳孔倏然收缩,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童戴天”三个大字。

  恨乌及乌的关系,今日的乐意对于所有姓童的都一视同仁的报有很深的成见,包括那些叫做童话的故事书。反正一样是骗小孩的,叫糖话、假话都成,哪个都比童话招她待见。

  眼看这教会计的老师姓童,她遂收了东西准备走人,屈可可一把扯住了她,疑惑道:“你干吗?”

  “我不想读了。”

  为了甩掉她的桎梏,两个人又撕扯了好半天,如此大的动静,又一次引来了众人怨毒的眼刀子。当事人却浑然未觉,直到讲桌前的老师也忍不住,出声提醒:“后面两个女学员,如果你们有事可以先走,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听课。”

  屈可可闻言只得放开乐意,歉意的笑了笑,匆匆追在后面走了出去。

  乐意走的极快,一眨眼就绕过了教室,屈可可在培训中心大门口才追上她,微喘着质问:“你又发什么疯啊?”

  “告诉你能治吗?”乐意停下脚步冷冷的看着她。

  “不能,我没药。”屈可可沉痛的摇头,“只有我甩人,还没人敢甩我,更没人敢动我的男人,这就是赤果果的差距。”

  “孽畜。”简单扼要的用两个字对屈可可的前半生做了个形象的概述,乐意继续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屈可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跟了上去。没走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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