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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的掌刑女官-侧妃为官-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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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章 哎呀,我的儿

  烛火摇动之处,层层帷幔已经提前被宫女撩起,只见一群宫女太监围拥着一个珠光宝翠华贵异常的美艳妇人从门外巧步颦仪的走了进来。
  当她看见被众人抬在软椅中的商逸阳的时候,立时,推开扶着自己的宫人,未语先落泪的快速走到商逸阳的身边,直接半伏在商逸阳的身上,一双素白柔美的双手在护甲的掩映下透出一种妖艳的妩媚。
  轻轻抚摸着那张更为苍白的容颜,两种清透的白色混合出一种惊艳的鬼魅。
  大厅上除了太后和皇后水映之,其他所有人立时全部躬身行礼:“皇贵妃娘娘千岁金安。”
  周曼香看着美妇梨花带雨的惊艳容颜,不由得眉间闪过一丝狠戾的厌恶,然而也只是一瞬间,便换上一副关切的神情走到那人身边,先是恭敬的微微颌首,便小心的走上前半蹲在鱼亦可的跟前。
  “姐姐不必担心,秦王爷已经被救回来了,太医说,已经没事了。”
  皇贵妃鱼亦可带着三分幽怨,三分美艳,三分优雅,一分犀利的抬头看了一眼周曼香,便又抽泣的将目光放回始终闭着眼睛的商逸阳,一双丹凤眼在柳叶吊弯眉的映衬下如同盘附的蛟龙,总影藏着一种别人看不懂的冷艳。
  “命是救回来了,谁知道魂回没回来?周贵妃是好命,不用受这养儿育女的苦心煎熬,到现在也只用管负责自己美貌如花好了。本来,我也是应该享这福分的,既然没命生养那就等皇上百年的时候我就三尺白绫的随他去了,也算是成全我们夫妻一场。谁知道,皇上却还是不能成全我,偏要将这皇长子放到我膝下抚养。我总想着既然是他的儿,那便也是我的儿,就算不是从我的肠子里爬出来的,那也是从他骨血里分出来的。更何况,他的生娘也是个没名分的,在这深宫里如果我这差人一等的养母再不多照顾点,那他这小命哪里还能有呢?我这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就是当成眼珠子还怕他累着。就这么养了十年,指望着到老他能侍奉榻前,进了祖宗祠堂,他能逢年过节的去祭拜我一场,受他一注青烟。可就这样,还有人瞧着不顺眼!我这不过是和皇上去了几天行宫,这回来就听说他喝了鹤顶红。这是哪里来的祸端,竟活生生的要我儿的命,母妃命不好,注定差人一等,你也是个没命的,怎么就是在地上跪着还求不到个长命百岁呢?哎呀,我苦命的儿啊!”
  想来皇贵妃是说道伤心处,竟然泪水长流,悲戚不止,抱着商逸阳的样子就好像他已经英年早逝一样。
  站在旁边的皇后水映之被鱼亦可说得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眉头已经紧紧皱在一起。
  是个人都知道鱼亦可这是在含沙射影的说她这个皇后和太子呢,本来,水映之是想将这几句话回过去的。但是,鱼亦可的性子她是深深清楚的,此时,当做没听见不和她一般计较,也许还能拖个日子就烟消云散的过去了。一旦,她和她认真计较,那么将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在等着她,更何况,鱼亦可后面站着皇上,还有鱼家庞大的势力。即使为了太子,她也应该忍下去。所以,水映之握紧双手,面容上颜色始终不变的坐在椅中煎熬这场闹剧的结束。
  “你这是说谁呢?”太后本来已经走到后面去了,但是鱼亦可的话又将她逼了出来,皇后看见立时恭谨的走上前将太后扶住。
  “鱼亦可!这是慈宁宫!不是你的泰宁宫!你别以为皇上宠爱你,便一点皇家尊严都没有的在这撒野。说话刁钻射影,完全是一派恶妇的作为。你的儿子是自己喝得鹤顶红!谁还能逼迫皇上长子去死不成?名门闺秀的作风是一点没有,不知道在哪里学的世俗俚语,在这撒野。这皇宫内院别说我还活着,就是我死了,也断断没有你称王称霸的道理。”
  “我怎么敢在太后面前称王称霸?”鱼亦可悲戚的抬起头,眼中虽然泪光点点,但是眼神中竟然连半点畏惧的神情都没有,“太后,您也说了,谁也不能在这皇宫里逼迫皇长子去死。那我的儿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喝鹤顶红?而且还是在太后的眼皮底下!他也不是三岁顽童,难道还不知道鹤顶红是什么?今日在太后这里都被逼的喝了毒药,这事要是说不清楚,那以后这孩子的命还能在吗?!”
  “姐姐!确实没有人逼秦王爷喝毒药。是王爷替庄眉蔻那个贱婢喝的。”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镇住了慈宁宫里所有的人。
  周曼香不可思议的慢慢捂上已经被抽出五个红指印的脸颊:鱼亦可竟然当着所有仆从下人的面打了她一巴掌。
  “鱼亦可!你放肆!太后面前你竟然敢动手打人?简直无法无天。”水映之神情威严的看着已经站起来的鱼亦可,庄严中带着一种不可侵犯的贵重。
  鱼亦可此时的娇弱已经消失不见了,带着的是一股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和煞气,似乎刚才那个娇弱弱的人根本不是她似的。
  “我打她是因为她竟然敢当着太后和皇后的面就如此信口雌黄。庄眉蔻是什么东西?不过曾经是刑部的一条狗,现在秦王府的一个贱妾。这种身份的人也配让秦王喝毒药?骗人也要找个像样的理由。周贵妃竟然在这晃晃宫殿上戏耍本宫,当然要给予惩戒。怎么,皇后,难道我打错了?还是,您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水映之和鱼亦可互相对望着,只是,两人竟然没有一人先移开目光。
  “庄眉蔻毒害曦梦的孩子,如此残害皇室血统的人太后难道不该处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秦王就替庄眉蔻喝了毒药。你秦王府的事闹到皇宫里来,太后念着秦王才替秦王府除害,赐了庄眉蔻鹤顶红。这青天白日下发生的事怎么就成了我造谣了?还要在这受姐姐的气。太后,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说完,周曼香迅捷的走到太后面前,跪倒她的膝下,眼泪立时流了出来。
  “秦王府有世子滑胎的事?”鱼亦可眼神凌厉的看向秦王妃沈慕青,害得沈慕青浑身一激灵。
  “回禀母妃,是!周妃的孩子滑了。”说着,沈慕青将周曦梦向前推了一下。
  周曦梦悄悄抬头看了一眼鱼亦可,但是却马上又将头低下了。
  “回禀母妃,是媳妇的孩子滑了,可怜他……”
  “什么时候查出来的?哪位太医接的珍?内务府都有承欢记录吗?王爷提前知不知道你怀孕了?既然怀孕就应该多加小心,怎么和庄眉蔻扯上关系?我记得,前几日庄眉蔻都是在皇宫里了,你是怎么被她害的?”
  鱼亦可的话如同炮弹一样让沈慕青和周曦梦立在原地,脸色惨白起来。甚至,连水映之和在一边哭泣的周曼香都神情紧张了起来。
  “还有!是谁到太后这边嚼的耳根?不过是一个妃子滑了胎,你这个秦王妃竟然还处理不了,要弄到太后这里来吗?那要你这王妃有什么用?庄眉蔻呢?给我带过来!我要问问她,是怎么残害我孙儿的!还有,我要看看她现在有什么本事能让我儿子替她喝毒药。”
  鱼亦可说完便将脊背挺的更为挺拔,妖艳中带着寒栗的看着所有人,冷笑道:“今日,我就要好好的问一问,解解心疑。别冤枉了谁,更不能让母后对我心存芥蒂。如果事情真如周贵妃所说,都是我儿子一厢情愿的为庄眉蔻去死,那我就给母后磕头请罪,自闭禁宫一个月,好好反省反省。如果事情不是这样的,而是和什么五皇子、七皇子有关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的儿子也是命!他既然不能给我送终,那就只能让别人给他陪葬了。反正,他要是死了,我也是不能独活的。”
  太后闻言立时神色大变,而皇后和其他人的神情也好不到哪去。
  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事是绝对不能摆出来说的,就因为庄眉蔻涉水太深,才有了今日恩赐的鹤顶红。而如果鱼亦可真要查起来,那定然是天下大乱的事。
  可是鱼亦可不是庄眉蔻,在圣元王朝,无论谁想动开国元勋世袭候武商王的独门掌上明珠,都要想想她身后的背景和她几个掌控军国大权的兄长。一个人能在深深宫廷里骄傲的活着,不是没有道理的。更何况,鱼亦可本身就是出了名的鬼才,她要查的事,害的人还从来没有不成功的。这也就是为什么皇长子当初没有养在皇后膝下,而是落在她这个皇贵妃的名下了。
  “妹妹,事情已经过去了。逸阳也没有什么事,你何必要多此一举,再让母后劳神呢?”水映之有些不太自然的说道,嘴角边似笑非笑的神情让鱼亦可从心底里感到一股厌烦。
  鱼亦可只凭水映之这一句话就敢断定,今天发生的事注定和前几天两个皇子的死有关了,更为关键的是,这一定是和太子有关系。她的话看起来有效果了,水映之有些慌了。而她却更淡定了。
  “启禀太后,庄妃醒了。用带过来吗?”
  此时,宫人进来躬身禀告。
  立时,所有人面色变得更是难看。
  而就在鱼亦可想有下一步动作的时候,一直闭着眼睛的商逸阳忽然睁开了眼睛,迷茫的看了一眼四周,当看到鱼亦可的时候,才轻轻的喊了一声:“母妃!”
  “哎呀,我的儿!”
  鱼亦可大喜过望的又一次走了过去,紧紧拉住商逸阳的手。
  

☆、第004章 没活路的死法

  “母妃,您怎么来了?”商逸阳一副“我很虚”的样子,握着鱼亦可的手更是苍白无力,只是那修长的手指却在这样的无力中透出一股惑人的媚来。
  “当然是来看你。母妃再晚来一步,岂不是要和你天人永隔?你这傻孩子,怎么做事就这样的单纯,为了兄弟情义竟然如此舍身取义!?岂不知儿死母亦亡的道理!你要是真有个好歹,你让我如何去见你的父皇?又如何能再活下去!你这是要母妃的命来了!”说到此处,鱼亦可竟然真的是心疼肉疼的落下泪来。
  “母妃说的是什么,儿臣怎么听不懂?”商逸阳微微抬起身子,小心的替鱼亦可擦干脸上的泪珠,“儿臣刚才不过是因为庄眉蔻的事有些急了,才做事唐突的。怎么会有什么兄弟情义的事情牵扯进来。想来是那些嚼舌头的下人又在你面前胡说了。”说完,商逸阳有意的看了看太后和其他人。
  “就是。”太后立时明了的将话接了过来,神情威严并带着一丝恼怒的说道:“听见你儿子说的了吧?就是庄眉蔻的事上闹了别扭,才闹出这么大的事来。你别在那无风起浪的。”说完,便又暗暗的松口气,示意水映之将她扶到主位上坐下。
  鱼亦可深深和商逸阳对视了一眼,显然商逸阳还不希望将太子的事恶化,不由得深深叹口气,便立时转了脸上的颜色,带着一丝愧疚的站起身走到太后的身前,深深拂了下去,歉意的说道:“太后,刚才是媳妇做事不得宜,冲撞了太后,还望太后看在臣妾念儿心切的份上,别和媳妇一样计较。媳妇在这给您赔不是了,您要是再看不过,就让媳妇禁足一个月好了,臣妾也是断断没有话说的。”说完,愧疚的深深低下头去。只是,那双望着地面的眼睛里透出一股深深的寒意。
  “哼!”太后似乎怒气未消的瞪了一眼鱼亦可,“遇事如此不庄重哪里还有皇贵妃的样子?皇后,你说怎么办?”
  水映之看了一眼鱼亦可,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恭谨的对太后说道:“妹妹也是忧子心切,情有可原。皇天保佑,秦王没有出事,我看,就算了吧。太后要是觉得儿媳说的轻了,那回头,就让妹妹请咱们大家一起看出戏,乐呵乐呵,就算是将功折罪了。太后,您意下如何?”
  “还是皇后宽宏大体。好了,鱼妃,你也起来吧。”
  “谢太后。”鱼亦可娇弱的抬起身,然后微微转头对皇后笑着说道:“谢谢皇后的体谅。”
  “妹妹说得哪里话,今天的事要是发生在太子身上,怕是我也会失了分寸的。”说完,水映之柔和的朝着鱼亦可笑笑。只是,那笑容里藏着一种深深的胜利感。
  鱼亦可的眉峰微微一皱,但却立时笑着转过头,不看其他人,而是走到商逸阳的跟前,让人将他搀扶起来,安坐到椅中。
  “母妃,夜已深了,太后和您都已经累了,儿子想带着秦王府的人先告退了。”商逸阳不明白为什么鱼亦可还不趁机下马,将事情了解。但是,多年跟在她的身边,从她此时笑容里带着煞气就感觉到了她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念头一转,就知道一定是皇后最后那一句带着讽刺的话让鱼亦可真的心生怒意了。
  “既然是庄眉蔻惹的祸,而且又是太后亲自过问的,那就趁着今天在这慈宁宫里问个明白,她到底为了什么事被赐死?省得让那些没了牙的人在背后嚼舌根的扯上皇子贵胄的话来恶心人!来人,把庄眉蔻给我带进来。”
  鱼亦可的话让所有人大惊失色。
  庄眉蔻因为刚才晕厥过去被人带到后面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此时已醒转过来。
  因为就在侧室的帷幔后面,所以,刚刚里面发生的一切她还是清楚的,从商逸阳的话里她就知道太子谋害皇子的事还不能说,至少时机还未成熟。商逸阳还在等机会。而今天太后要赐死她的这种做法上来看,太子的根还动不了。现在,只要她还想活着,那么鱼亦可的问话她就得回答的用心点,否则别说她,秦王府也未必能躲过太子的毒手。
  大厅上,还没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下面的奴才已经把庄眉蔻带了进来。
  后背上被人涂上了疗伤圣药,庄眉蔻觉得一阵清凉,身子也舒服了很多,精神上就多少缓过来了一些。
  鱼亦可看着被人拖放到自己眼前的庄眉蔻,就知道她一定是受了酷刑,除了眼睛还是漆黑中带着聪慧,其他地方看起来都糟透了。
  “手伸过来!”这是鱼亦可对庄眉蔻说的第一句话。
  庄眉蔻特别乖巧的将手伸了过去,鱼亦可将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上为她把脉。
  一会,鱼亦可将手收了回来。
  庄眉蔻抬头看了一眼鱼亦可,发现她也正在看着她。两人对视了一看,庄眉蔻立时将手缩回来,并且再次低头跪在地上不说话。而坐在一边的商逸阳却眼神如针一样闪了一下。
  “脉象急促,却一时半会的还死不了。那就好!我问你,太后为什么赐你鹤顶红?想好了再说。”鱼亦可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和冰冷,让周围的人听了都极其紧张。
  “因为臣妾谋害皇裔,害周妃滑胎。”庄眉蔻沉思了一下,沉声回答。
  “就只是这个原因?”
  “是!就只是这个原因,没有其他的。”
  “那就好!你谋害了吗?”
  “臣妾根本不知周妃已经怀孕,怎么会加以谋害?”
  鱼亦可抬头挑眉看了一眼周曦梦,“什么证据说是庄妃害得?”
  “回母妃,太医从庄眉蔻给我的补药里查出来麝香。”周曦梦立时走到鱼亦可的身前低头回来,一脸悲戚的样子。
  鱼亦可却看也没看的又盯着庄眉蔻,继续问道:“这算不算证据确凿?”
  “算!但里面疑点甚多。”庄眉蔻抬头看着鱼亦可坦然回答,“一,庄眉蔻就算是心思愚钝,也不会在自己送出去的东西里掺入麝香,岂不是将脑袋送到刀口下;二,周妃怀孕的事连王爷都不知道,我这个身在皇宫的人岂会知道;三,出事后,是由周太医——也就是周妃的哥哥亲自检查的药物,圣元刑名规定,亲属间要规避,以免涉案嫌疑。周妃这点犯了大忌。所以,臣妾对毒害皇裔的事不认。”
  鱼亦可看着庄眉蔻缓缓的笑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水映之说道:“皇后觉得她说得可有些道理?”
  水映之盯着鱼亦可微笑着说:“秦王府的事就是妹妹的家事,妹妹自会明察秋毫。”
  鱼亦可低头笑了一下,然后带着一种超然的妩媚说道:“那妹妹就是自行做主也不算是逾越了。庄眉蔻,我再问你,你觉得秦王为什么会替你喝下鹤顶红?”
  关键的问题由关键的人问出来,这就是要人命的事。
  庄眉蔻微微转头去看商逸阳,却发现这该死的混蛋竟然又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微笑挂在脸上眉间,让人看了就郁闷。显然这个棘手的问题又留给她自己解决。
  “想来是王爷对臣妾爱之深,情之切,要和臣妾做一对同命鸳鸯,所以,才舍身救臣妾。”说完,庄眉蔻就低下头,这么不靠谱的话她说出来都觉得不太好意思。
  商逸阳看着庄眉蔻,笑得有点变形。
  鱼亦可却很认真的转头看着他,仔细的问道:“是这样吗?”
  商逸阳没说话,看着庄眉蔻,手指敲了两下椅背。
  “我问你是不是这样?”鱼亦可锲而不舍的问道。
  “当然——”
  庄眉蔻和其他人立时都抬起头看商逸阳,而商逸阳却看着庄眉蔻,笑容更加深邃。
  “——不是!”
  商逸阳大喘气的回答让庄眉蔻和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庄眉蔻可想不出来要是商逸阳回答“是”之后,她要怎么反应。
  “母妃,我替她喝下鹤顶红当然不只是我们夫妻情分的事。您知道,庄眉蔻在进府之前在刑部任职,很是受皇上的赏识。我对她的感情不只有情爱,还有敬佩和赞赏。如果,今日太后为了秦王府这点小事而失了朝廷的栋梁,那岂不是逸阳的错,这以后不但儿会对她日思夜念不能安枕,更是无颜面对皇上和朝廷,太后这以后也必定不安,这让儿如何自处。情急之下,儿也唯有一死才能报答太后和父母的养育之恩。”
  庄眉蔻听的下巴子快要掉地上了,她以为刚才她说的已经很不要脸了,谁知道商逸阳说得就更是无耻没下线了。还日思夜念?还敬佩和赞赏?还无颜面对朝廷?天知道,自从上次她弄死了他的宠妾后,他是怎么天天折腾她的?现在,她终于对他的卑鄙无耻甘拜下风了。
  “我儿果真有情有义,将天下大义为己任,不枉费母妃对你的一片期许。”鱼亦可简直被商逸阳的话感动的热泪盈眶,拉着他的手眼里更是充满疼惜。甚至连太后和皇后都对商逸阳另眼看待。
  商逸阳一边握着鱼亦可的手欣然的笑着,一边用眼角挑衅的扫了一眼庄眉蔻。
  庄眉蔻很郁闷的知道,这是他管她要人情的意思。而她在这个节骨眼上,也确实不能再说什么了。
  “我儿虽然如此深情厚意,但是朝廷法度,祖宗家法更是社稷之重。庄眉蔻确实在残害皇裔上有重大嫌疑,更何况,她竟然能让一个堂堂王爷替她从死,就更是霍乱宫廷,天理不容。此等恶妇,母妃也不能罔顾祖宗家法江山社稷私放人情,所以,她还是有罪。”
  庄眉蔻一愣,抬头看了看商逸阳,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鱼亦可的身上。
  鱼亦可站起身来,目光凝重深沉的看着庄眉蔻说道:“庄眉蔻魅惑宫廷,残害皇裔,行为狂放,实乃罪无可恕。为立宫廷典范,正皇室威严,赐,庄眉蔻三尺白绫。”
  鱼亦可说完,转过身对太后躬身行礼说道:“太后,不知臣妾说庄妃的罪名是否成立?”
  太后眼神精光闪烁的看着鱼亦可,微笑着点头说道:“皇贵妃果然是出身名门,熟知祖宗家法,行事端庄得宜。就按你说的办吧!逸阳,你母妃所做之事你可明白?不要再小孩子脾气,让我再次伤心了。”
  商逸阳虚弱的从椅中站起来,带着一种伤心的说道:“儿臣明白。儿臣定当铭记母妃教诲,以社稷为重。”
  说完,商逸阳转过身,目光深沉却带着点诡异的看着庄眉蔻。
  “来人,赐庄妃,三尺白绫!”
  

☆、第005章 打的就是王爷!

  “等一等!”庄眉蔻猛然高声断喝道。
  一双漆黑的眼睛里是刀锋一般的光芒,背脊挺的笔直,却毫不畏惧的看着鱼亦可。
  “母妃,您难道就因为我夫妇情深就要赐死我?天下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更何况刚才也是我将王爷救回来的,即使不能将功折罪,也万万是不能和魅惑宫廷这罪名放在一起的。所以,这罪名媳妇不接受,宁死也是要反抗的。三尺白绫除非是你叫人套在我脖子上,否则,我是绝不会自绝于天下的。”
  “好伶俐的一张嘴,就凭你这张嘴就够得上刚才的罪名。你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鱼亦可被庄眉蔻的坦然气得有些恼怒,一双柳眉已经有弧度凑在了一起。“来人,送送庄妃!”
  立时,就有人将庄眉蔻抓了起来。
  “谁敢!”庄眉蔻猛然一挣,即使浑身撕裂般的疼痛,但是却在生死关头激发出了全身的傲然和倔强,一双漆黑却又明亮的眼睛里是对生存的熊熊渴望。
  “啪!”鱼亦可已经将桌上的一个细瓷茶盏摔碎到地上了,浑身都散发着一种令人战栗的怒火,“谁——不——敢!把这个恶妇给我套到横梁上去。今日,我就看看你这条贱命谁敢救下来。动手!”
  庄眉蔻猛然向后一退,这让抓她的人立时抓了个空。而庄眉蔻就趁着这个机会一下挪到商逸阳的跟前,立时后背的疼痛让她出了一身冷汗,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
  “商逸阳!你刚才说在进你秦王府之前我是刑部四品官对吧?”
  商逸阳邪邪的笑着,淡淡的点了一下头,似乎看着庄眉蔻冷汗直流的在陷阱里挣扎是天下最让他感兴趣的事似的。苍白的脸上竟然开始泛起淡淡的红晕来。
  “虽然我嫁入王府为妾,但是,我却依然还是朝廷的命官——从四品的刑部掌刑——放在地方,那就是相当于知府的官衔。圣元王朝律例刑典明文铁律:斩杀朝廷命官,需皇上圣旨及明文通告天下,以正皇权威严,以保天下臣民归心。今日,皇贵妃无圣旨,无口谕,甚至连一张口供的笔录都没有,就要无端赐死朝廷从四品官员吗?难道皇贵妃是真的没有将皇上和朝廷放在眼里吗?还是,皇贵妃要谋逆于天下?!”
  “啪!”
  这一巴掌是商逸阳直接打在庄眉蔻的脸上。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紧接着又响了清脆的“啪!”的一声。
  庄眉蔻现学现卖的将一个红艳艳的手指印雕刻在了商逸阳苍白的脸上。
  立时,屋内传来一阵抽气惊呼声。
  “庄眉蔻,你这是反了!”商逸阳用手捂着脸目光狠狠的盯着面前比他还凶悍的女人,“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说着,商逸阳变便高高的抬起手,眼看庄眉蔻的脸上就又要“桃花朵朵开”!
  “你再敢动手殴打朝廷命官?你信不信现在我就把你抓到刑部去?!”庄眉蔻把脸抬得高高的,凶悍的说道。
  “你这是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作死的节奏啊!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动手殴打王爷是什么罪名?”
  “那你又知不知道身为王爷夜宿妓院又是什么罪名?你用不用我把皇城里那些名妓都挨个带到这问问王爷床上的喜好?你猜她们能说出几种?”庄眉蔻轻蔑的看了一眼商逸阳,“一个无职王爷耍什么横!我告诉你,刑部天字号的牢里随便抓一个出来,都比你的品阶高几个级别!在我手里,他们也没有不说实话的。哼。”
  “你——你——你这个恶妇!苍天怎么这么没有眼,就让我的逸阳给摊上了。这真是罪孽啊!”鱼亦可手指着庄眉蔻,整个人崩溃般的大哭起来。立时,宫女仆人乱成一团。
  本来太后和皇后是有些看热闹的心情的,毕竟庄眉蔻已经查到太子一些蛛丝马迹了,如果能在鱼亦可的手里将她彻底了断,那简直是斩草除根,彻底可以放心了。谁知道剧情实在是太曲折,鱼亦可不但没动得了庄眉蔻,却反被她将了一局,现在连商逸阳都被打了,可是,看结局,竟然又是庄眉蔻占了上风。
  太后真是感觉有些心惊,四十年的宫廷生活让她早已将这人世所有的阴谋诡谲看得通透,早在很久以前,她便可以闲坐世外,静看潮起云涌了。而随着地位的升高,她本以为这世上已经没有她不能掌控的事了,然而,今天在庄眉蔻的身上,她第一次失算了。这个出身低微的下贱女子不但躲过了两次赐死,此时,更是气焰嚣张的掌控着局势,如此形势下去,定要闹到皇上那里。看庄眉蔻的样子真是人之将死其言也不会太善,她此时能打了商逸阳一巴掌,就注定能在死之前摘走太子的这颗项上人头。
  想到此处,太后不由得打了一个战栗,看着庄眉蔻的眼里竟然闪过一丝恐惧。
  “庄眉蔻!你想气死母妃啊!”说着,商逸阳毫无形象的拉着鱼亦可的手,细声安慰起来,而那苍白的脸上竟然红晕更加明显。
  “臣——庄眉蔻……”
  “妾!”商逸阳没好气地转回头怒瞪着庄眉蔻插话说道,“我告诉你庄眉蔻,我还没休你呢!所以,你最好说话的时候把那个‘妾’字给我带上。”
  “进了你秦王府的大门我是你的妾,出了那个门口,我就是官!你也给我记清楚点!”庄眉蔻没好气的说道,她都快晕过去了,眼前这个要命的还和她计较称呼,看来果然是平时缺乏管教。
  “庄眉蔻!你大胆!”
  一直沉默的水映之忽然高声断喝,让两个互不相让的人立时住口并且很有默契的互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又都倔强的转开头。
  而其他那些在“庄眉蔻怒打王爷”的震撼举动中受到惊吓的下人及秦王府的妻妾们直到此时才想起:此时此地原是皇家最威严的慈宁宫!而象征天下女权最高的统治者现在正以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尊贵威严怒目瞪视着必死无疑的祸首——庄眉蔻。
  “庄眉蔻,你好大的官威!你是不是在这里也想和我比比谁的官衔更大啊!一个小小的从四品竟然在慈宁宫太后的面前掌掴王爷?!你将皇室威严置于何地?你又将国家体统放在哪里?皇上到这里也是轻声细语,你一个在朝为四品、在家为贱妇的恶毒女子竟也想翻雨覆雨?今天我就要替你的母妃教训教训你这个没有王法,更没有礼法的朝廷四品官。不赐罪与你,现在简直是天理不容。来人,将庄眉蔻给我挂到舆奉殿的横梁上去。今天我就要替朝廷处死这个无君无父的四品芝麻官,我看看谁敢说我是谋逆天下!”
  庄眉蔻没等到侍卫抓她的时候忽然就朝着水映之跪了下来,脸上虽然带着刚才的果然和坚毅,但是看着水映之的眼中却独独的流露出一丝诡谲。
  “皇后要臣死,臣就死!臣想,现在依皇后的心情,怕是把臣挂在舆奉殿那样的冷宫横梁上都是侮辱死在那里孤魂野鬼。臣是刑官,早已替皇后想好了法子:最好是把臣像七皇子那样用巨石压在碧波湖里永世不得翻身,这样臣就可以陪伴七皇子找到杀人凶手,慰藉他的在天之灵。这样,也算是成全了臣对皇上的一片忠心赤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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