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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帅舒兰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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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
真他娘的作死。
舒兰皱紧了眉头,又狠狠地咬了咬牙,堂堂迦国皇子殿下竟然只叫十个暗卫跟着?是皇帝老子不要这儿子的命了,还是迦烜自己不要命了?且不说沙场生死无眼,若叫蛮夷晓得迦国二皇子是军队监军,舒兰敢说要暗杀他的人定然不会比自己少。
“抽三十个亲卫保护他。”
唐雪松似有所料,却不答应,“你统共不过五十个亲卫,拨了一大半给他,你自己的命还要不要了?”
一军元帅的亲卫队本该有三百人的编制,偏生舒兰只要了一百个,还将一半的人抽去做了斥侯等其他职务,如今她是想将自己仅剩的护卫也全部拱手让给二皇子吗?
“二皇子的命怎好和我比?”舒兰浅笑,“主仆之别,你总明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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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西陉关,随着老将军宋深江和二皇子迦烜的先后到达,大军出征也终于掀开了最后的仪式。
在两扇重新建造而起的崭新城门前,原本空旷的广场上,此刻士兵们已是整齐列队,二十多万人的阵仗可谓人山人海,但他们个个军姿挺拔,万籁无声。迦国的旗幡飘扬在四周的城楼城墙上,震耳欲聋的军鼓声声振奋,击在每一个人的耳畔,也击在了所有常胜军的心尖。
三个月前,就在他们的身后,那道厚重的城门被击破的那天,也是这样的鼓声鸣响,撕裂了每一个人的身心。
这日,迦烨、迦烜、舒兰、宋深江及所有军中的将领都换上了最正式的军服,肩上金银色的军徽熠熠生光,黑色的铠甲扣着血红的披风,腰佩冲锋剑,犀利的眼神里充盈灌满的都是他们的决心和意志。
迦国名闻天下的杀将,太子迦烨站在台前,目光犀利冷厉,他一一扫过列队的士兵,沉稳的声线穿云裂石,响彻整座广场。
“三月前,我西陉关惨遭蛮夷铁蹄蹂躏,亏得常胜军众将士赴死抵抗,得保我迦国西陉关不失。然国耻必复,兄弟手足之仇必报。今日,我顺迦国壑帝天命,命常胜军大将舒兰为西征军元帅,统领大军,宋深江为西征副帅,诸位将士要尽心辅佐在侧,复迦国西陉之耻!保百姓平安之家!待他日大家凯旋归来,我必亲迎为大伙设宴接风!”
霎时,迦烨举起胸前的酒碗,向着常胜坡上的墓群高高举起,“尔等乃我迦国天兵,天兵一至,龆龀不留!”
“天兵一至,龆龀不留!”
在众将士齐声附和,迦烨饮罢一碗酒,侧目看着舒兰的脸已换上了一副淡淡扬笑的神色。
少时,与其他人并肩立在迦烨身后的舒兰上前一步,神色肃穆,与众人道:“我虽女儿身,却是迦国人,今后我将同全军上下一起浴血奋战,复我常胜之名,佑我迦国百姓。”
舒兰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剑指苍穹,略带低沉的嗓音里有着开天辟地的男儿英勇。
“我等皆忠烈,百死保家园!”
“我等皆忠烈,百死保家园!”
场上数十万的军士齐声呐喊,这一句话也成了后来迦国出征之时,全军必要高喝宣誓的一句话。
“开拔!”
这一日,随着太子迦烨这两个字的音落,西陉关的复仇之战,终于正式打响。
舒兰回望了远处的常胜坡一眼,请你们好好看着吧,看着她如何复这西陉门耻,如何替舒门光宗耀祖,又是如何替迦国开辟这西洲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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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西陉关,过穆苏河,便是彻彻底底的西蛮国境,迦国人基本上从未深入其腹地,于是纵使舒兰是快速行军,她也很是小心,早早派了军司处的人先将地形情势等琢磨了一个清楚。
“喂,他一个面首也敢和本皇子同行?”
迦烜策马奔到舒兰的一侧抱怨着,实则舒兰真想当做没听见,心想你自己一个亲卫不带,害她不得不将自己的亲卫挪出来,偏生雪松对此还很有意见,只得叫自己能与迦烜一起行动的时候便一起行动,以解缓亲兵护卫的范围,可偏生这二皇子不识好歹,还要窜上来找她麻烦。
舒兰面色不动,只淡漠地解释道:“二皇子殿下,亲卫守在这是为了保护我和您。”
彼时迦烜能听出她口气里对自己的疏离,愈发心焦,“这个我看着生厌,换到后头去。”
“他是我的亲卫,不是二皇子您在宫里的侍卫,您若是看不惯那便请你侧目无视。”
“你!”
舒兰眼眸眨也不眨,丝毫不将迦烜的不悦放在眼中,“二皇子殿下,如今已不是在西陉关,既然壑帝已一纸皇令正式任命我为大军统帅、二皇子为监军,那么自此以后二皇子便要听从我的吩咐安排,若是殿下觉得我指挥有差,自可向皇上禀明,这是你作为监军的责任和本分,不过。”舒兰投来一击冷冽的目光,“在军中还请殿下不要再端出二皇子的架子,否则莫怪本元帅翻脸无情。”
“舒兰……算你狠。”
迦烜咬牙切齿,可舒兰听得很是高兴,还故意加重了音调,重申道:“迦烜,以后要称我为元帅。”
迦烜不理她,只狠瞪了一旁的郝远一眼,一副走着瞧的意思。待迦烜调转马头稍稍走开了一些,郝远方赶马到舒兰身边,小声道:“将军,你维护我固然叫我感动,不过他到底是皇子殿下,你也不用为了我得罪他。”须臾又是小声地补了一句,“实在白天见不着,我晚上过来单独伺候你也是一样的。”
“郝远!注意你的言辞,再胡言乱语,军法处置。”
投来的目光,不比瞧向迦烜时柔和多少,一样的冰冷决绝,怔得郝远不敢再多说一句。此时骑在黑马上的舒兰厉色怒目,一派将领的凛然威仪,容不得半分玩笑。
郝远默然了许久,直到一旁的唐雪松上前踢了他的马屁股一脚,郝远才发现自己竟是勒马停了下来,下一刻他急忙向唐雪松求证,“她、她性格大变啊?!”
唐雪松应得却是沉稳,“她是一军元帅,身上肩负着数十万士兵的性命。”他的眸色定在舒兰的背影上,目光灼灼,“行军不是儿戏,西洲草原地域宽阔,蛮夷尤擅骑兵突袭,如果她不时刻警惕戒备,脑中没有应对的计划,那被敌袭击之时又该如何应对?从出发的那一刻开始,她便是全军的血液,是全军的头脑,亦是全军的心脏,这样的人是容不得出错的。”
唐雪松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话,没有再说。倒是郝远看着前头同样的背影,心神微动,她是个女人,在那身青叶长衫还没有覆上盔甲时,她的身型明明还有些纤细,尤是那双勾人的眼睛里,何时藏着如今这样深层的狠戾。
“报!”
忽然大军的前方放进一匹疾驰的烈马,马匹嘶叫着停在舒兰可见的方位,待确认过是先前派出去的斥候后,方被放进亲卫队列之中。
“什么事?”舒兰眯着眼睛,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
斥侯禀报道:“前方发现敌军和我军正在交战!”
作者有话要说: 打仗咯,玉玺没打过仗,所有若有写得不对的地方,请客官们一笑泯恩仇哈。
至于迦烜同学,纯属皇族傲娇殿下一枚,啧啧。
☆、第九章 狼群 利箭
舒兰听了一怔,行军不过一日,竟然就遇到敌袭?
只是全军皆行军在此,眼下唯一可能同西蛮交战的,就是原计划在穆苏河与大军交汇的三万先锋军。
事因正月西陉关被破,朝廷派援军赶至时,西陉门已由舒兰击退敌袭,夺回城门。遂援军变为先锋军,行军至穆苏河附近,起震慑蛮夷之效,以显示守卫迦国河山的决心,彰显迦国国威。
而这几个月里,西蛮对此也一直毫无动作,不曾想竟是在大军开拔的日子,抢先一步下手为强。
舒兰沉声道:“详情如何?”
“敌军约莫五千,皆为轻骑,我方处于劣势,已被围困,而且进攻的敌军里头似乎混有狼群。”
狼群?
西蛮信奉狼神,驭狼之术也的确略有耳闻,只是狼群生来野性狂放,极难驾驭,听说在西蛮会此技艺的也是凤毛麟角,再来这十多年也不曾听说过西蛮之中有这样彪悍的人物,难道偏偏是在她统帅出征之时叫她遇上了这样的人才。
舒兰心念一动,手上已是调转马头,高声喝令,如震撼在山谷间的回音,“全军戒备!”
一旁,唐雪松立即指挥传令使挥旗传令,三军士兵立即严正以待,秩序井然。舒兰记得那支留在草原上的先锋军,原也是宋老将军麾下,骑兵近二万、步兵及弩兵各五千人,可这支队伍本就只取震慑之效,未作西征的打算,彼时也曾吩咐过他们不可与西蛮硬拼。何况穆苏河又离西陉关不远,即是遭遇敌袭,理应也能退避自如,不晓得此次围困是不是因为那些狼群的关系。
“章鹏。”
“在。”章鹏立即打马领命。
“点三千精骑,由我带队,其他人全军谨慎前进,听从宋副帅号令!”
“是!”章鹏虽有疑虑,却应得十分爽快,彼时谁都晓得,晚一步就有可能叫那些在前线抗战的三万将士全军覆没。
舒兰又同宋深江吩咐了一些事情,要他们谨慎行军,不必增加救援。少时,先前负气跑开的迦烜也得了消息,立即赶了过来,对舒兰吼道:“你是一军元帅,不必亲自去!”
“闪开!”舒兰毫不客气地瞪向迦烜,诚然迦烜没有看过在战场上的她,彼时为之一怔,咽了一下,才大喊她的名字,“舒兰!”
不过舒兰全然不将这位一国皇子放在眼中,自顾自地打马开路,“走!”
飞奔而出的一列队伍,舒兰一骑当前,扬起滚滚烟尘,一路朝穆苏河的方向疾驰而去。
“舒兰!”
迦烜在背后大喝,奈何唐雪松一早安排了亲信护卫守在二皇子的身边,拦得他冲不出去,自然身份不明的郝远也被严实地看护起来。此刻知晓事态严重的宋深江亦是行到迦烜身边劝道:“还请殿下稍安勿躁,舒元帅想来胸有城府,我等静候佳音便是。”
“闭嘴!”
两个字,弄得宋深江面僵色冷,也叫迦烜稍稍恢复了一些神志。
迦烜虽是迦国二皇子,心性也比不得太子迦烨的沉稳,但往昔从不依仗自己的身份对旁人怒斥呵责,何况宋深江还是迦国老将,在皇亲贵胄之间也颇有威望。须臾脱口而出之后,晓得失了分寸的迦烜也是一怔。
“是迦烜失礼了,还请宋老将军不要怪罪,我自幼与舒兰相识,总角之交堪如刎颈。”
“无妨。”宋老将军年老人精,心底通透,没有再说。
而骤然如被一盆凉水泼身的迦烜,纵使头脑清醒了一半,可手上仍是不甘心地握紧了缰绳,咬牙切齿地望着舒兰离去的方向愤慨不已。
当年她也是如此,在得到父皇允许离京的一刻,她连和他道别的时间都不肯留出些许,就是一骑飞尘,急速离去,如同今日一样的决绝。
舒兰,你总是这样一再得将我丢下,叫我寝食难安、心焦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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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舒兰的坐骑已是甩开大队许多,身侧只有唐雪松紧追在后,他们两人的骑术皆承了舒老将军和舒兰大哥舒振邦的教义,可谓难有人能出其左右,即是如今的骑兵统领章鹏与他们作比,委实都要逊色几分。
“驾!驾!”
舒兰的马鞭几下抽打,匍匐在马背上的身姿忽然微微直起,少顷她突然马头一转,直奔一旁的山丘,唐雪松见状立即紧跟在后。烈风呼啸在耳畔,两人一直又策马奔跑了半刻钟的功夫,舒兰方勒马停在了一侧的山头,彼时居高临下,被西蛮骑兵围住的迦国军队赫然进入他们的眼帘。
此刻他们虽站得高,但也只能大致看出两军的队形,可舒兰和唐雪松望着这个轮廓也深知迦国军队的处境正岌岌可危。此时西蛮已几乎要完成包围圈,将迦国士兵围了个水泄不通。
“骑兵只是在封锁外围,应该是要缠住我方骑兵以防止他们突袭。我军步兵则被困在中间,只是没想到,他们真正负责杀敌的竟是狼群!”唐雪松亦耳闻过西蛮驭狼的事情,可当真亲眼所见,的确叫人震惊。这一群野狼犹如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而这支狼军的杀伤力是绝不可小视的,“舒兰,看后面。”
舒兰眯着眼睛,她也看见了,在这支西蛮军队的后方似有一支几十人的骑兵队伍停在那里,而在那清一色的黑马队伍里,有一个银白色的影子很是醒目,那个极小的白影似乎是矮矮地坐在黑马的旁边。
唐雪松猜测道:“那是不是一头雪狼?这可是稀珍的狼种,那个可以控制狼群的人恐怕就在这里头。”
驭狼之人么。
舒兰再次调转马头,此刻章鹏的大军应当已经快要赶上他们了,“雪松,鸣笛,通知他们从两侧突围,你我正面做饵。”
随后不久,等到舒兰的三千轻骑赶到时,其实迦国先锋军的士兵已经几乎陷入了奔溃无助之中,然而当一道鸣笛之音响彻苍穹间时,叫所有迦国士兵的脸上顿时溢出了生的希望。这熟悉的军中音调就好比家乡的音律,当听到自己至亲之人的呼唤鼓励时,迦国所有的士兵们都爆发出最大的气力和呐喊,迎击眼前的敌人和恶狼。
“杀!”
舒兰率先举剑冲杀向前,不过西蛮人见到迦国的援军仍是丝毫无惧,挥舞的大刀里充斥着西洲人的蛮横萧杀,只是不想蛮夷的马还未冲上前来,倥偬间,几道淋漓霸道的弓箭已是顺风刺到了西蛮骑兵的面前,声声如鬼哭狼嚎,箭无虚发。
正前方,舒兰已迅捷地换上弓箭,和唐雪松一起携军中最好的弓箭手,并排骑马拉弓,人人的弓箭上都拉满了三支弓箭,直击一扫,将不少来不及躲避的西蛮骑兵打下马去。
“冲!”
两侧,章鹏和杨烈骑马带头领队,挥刀交叉冲入蛮夷的包围圈,由外部截断了西蛮对迦国的包围,同时也替被困在内圈的迦国士兵们破开了一个生的缺口!
舒兰撤弓舞剑,踢马冲刺,“围住!围住!杀!”
这一次,章鹏和杨烈的成功穿插,促使迦国得以对西蛮实行包围,虽然只是围困住前方一千左右的蛮夷轻骑,却也足以让曾经落于下风的他们重振旗鼓。然而疯癫狠戾的狼群不停地向迦国的步兵和骑兵坐骑扑去,无数的士兵喉咙被其锋利的尖牙咬破,血流草原黄土。
此刻西蛮军的后方,按兵不动的数十人仍是稳稳地坐在马上,眼看着自己的军队被迦国士兵打散围住,也没有发出任何的指示,倒是原先静静坐在地上的雪狼站了起来,抬首对着一旁的男子轻叫了一声,似是在说什么。
这年轻男子的整个人都裹在厚重的披风之中,可即是如此他的身型看上去仍有些瘦弱,就是唯一露出来的目光都暗淡无光,似有倦色。
“叫它们回来吧。”年轻男子说罢便是一声轻咳,可不等他咳完,一侧的魁梧男子已抢先用西蛮语提醒,声调颇冷,“不要忘了单于对你的吩咐。”
“单于虽吩咐我要制止迦国进军,却不曾叫我要一次成功。我本就不是军人出身,带不来兵马。”
“哼,你不要以为自己会控制野狼就很了不起,你最好摆清楚自己的身份,要不是……”
不等男子说完,烈风间夹着一道明显的杀意向他急速射来,男子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极力向右侧一偏,才将将躲过这一冷箭,然而灰白的眼睛里却是清晰地看着这一箭刺进一旁魁梧男子的肩头,方才还斥责他的人倏地跌下马去,痛得全身僵硬。而罩住男子身型的斗篷也猝然剥落,露出一头罕见的银色长发。
霎时,安静的雪狼全身竖毛警备,龇牙咧嘴地朝着箭飞来的方向,彼时转过头的银发男子只看见斜角处的矮坡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名骑马的迦国将领,他手持一柄通身漆黑的强弓,五官虽不能瞧得十分清楚,但全身透出的杀意已冷冽地如同千年寒雪。
少顷,他又举起强弓,弦上已挂有三支羽箭,这会就是银发男子不晓得他是谁,可单看之前那一箭的威力,再见他笔挺的身姿手势,也晓得此人的箭术必非凡品。
这三箭,定是来势汹汹!
利箭扫过茫茫草原,轨迹直取银发男子!
周遭戒备的西蛮骑兵已是立即护了上来,却不想三支气势汹涌的羽箭却是箭头有失,略略减弱了势头,半空下落。
西蛮兵们瞧着心中一松,心想还以为当真是遇上了什么箭术高手,原来头一箭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想想也是,那么远的距离,射出来的弓箭根本不足以保持这样的势头和力劲。
然而就在他们注意力松懈的一刹,落下的三支羽箭之后竟又冒出一支利箭来,这支箭的威力竟比之前的羽箭更为犀利阴狠!
而横空掠过的箭头,竟是直中雪狼的左眼!
雪狼吃痛惨叫,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抽搐。
“阿雪!”
银发男子惊呼,猛地翻下马去查看雪狼的伤势,等到再抬眸时,只见方才矮丘上射箭的男子坐骑旁,又多出一道挺拔的身影来,那人侧身站立,手上同样持着一柄乌黑强弓,高高束起的马尾随风摇曳,气势凌人。
就是她,射中阿雪这一箭的人,就是这个迦国女人!
顿时,银发男子灰色的瞳眸里燃起满满的怒火。
“雪松,我们走。”
远处,狼王伤重,狼群渐退。
只是迦国军队虽然躲过了眼下这一次危机,却也为之后的战争埋下了最危险的种子。
***************************
迦国翊华十年,西征大军出征不过一日,前方军情告急,先锋军遭西蛮狼群围困不破,几近覆没。舒帅英明果决,立点三千精骑亲自救援,不想敌军驭狼群,野性嗜血,轻骑外防围困不退。
舒帅沉着下令,由两侧突袭,破包围圈,救众人。自己则携亲卫冲出侧翼,架弓直射,一箭杀退狼王及西蛮将领,叫蛮夷落荒退兵。自此,西蛮闻舒帅之名如雷霆在耳,不敢懈怠。
——《迦国史书将册女帅舒蘭》
作者有话要说: 唐雪松冷傲:“都坚持看到这了,收藏了吧。”
郝远卖萌:“看了那么多页,留个评嘛。”
迦烜傲娇:“收藏、留评,你要一起做也不是不可以。”
一旁,舒兰长腿相叠,香肩半露,侧目水眸,灵犀动人。
纤纤食指划过红润的薄唇。
“啵,关注就送飞吻哦~~~”
☆、第十章 兄弟 立威
西蛮兵退后,舒兰立即整顿两军,欲回撤穆苏河与大军集结。
先锋军此战损失惨重,且不说折了多少步兵骑兵,光是看见那些战马的死伤已叫舒兰很是心痛。想来若是给军需处的貔貅吴枫瞧见这一幕,定是要扼腕跺脚,顺带为枉死的战马痛苦哀嚎几声。
“在下先锋军大将宋少鹄,多谢舒帅此次援手搭救。”
少时,一冲锋军的将领步上前来,舒兰瞧着那张脸,略略记得他似是宋老将军的子侄,往昔在一些会宴中说过几句话,却也只能算得上是萍水之交。这刻遂微微颔首,想他既然晓得称自己为舒帅,自然也就晓得她已出任西征军元帅之职。
“雪松。”
唐雪松立即应道:“已派了斥侯出去,除了暂且清点敌我双方的战马以外,清理战场还是等大军赶到再议。”
对于唐雪松正合心意的安排,舒兰点头应允,诚然他处理得十分妥帖,纵使西蛮一时兵退,也不代表他们不会杀个回马枪,原本奇袭突击就是西蛮轻骑的拿手好戏。
待一些事务皆安排妥当,舒兰行军退后百里,方在一块空地上将先锋军偏将以上的将领召到自己面前,沉声问道:“宋将军,先锋军应当已接到皇命,退至穆苏河以内等待与大军汇合,何以会渡过穆苏河,又与西蛮骑兵交战?”
宋少鸿答道:“回舒帅,事因蛮夷挑衅,我先锋军骑兵营唐校尉瞧不过蛮夷轻佻,心中气愤,遂领骑兵迎敌,我军原想救援,不想被突如其来的狼群所困,此次疏失固然是我军之过,只希望舒帅念在将士辛苦、一心为国的念头上,宽大处理。”
宽大处理?
方才粗粗一算,三万先锋军竟是折掉了近两万,骑兵更是受到重创,二万轻骑仅剩六、七千人。这本就是在她要依靠骑兵作战的节骨眼上,他们的一心为国却叫她平白损失了一万有余的兵力,当真以为一句宽大处理就能算了?他们是要那浴血奋战而死的将士平白丧命不成?
真是痴心妄想。
舒兰心中冷笑,面色倒是不动,“唐校尉。”
就见后排有个男子向前迈上一大步,昂首挺胸,嗓音醇厚,“末将在。”
“你家将军说的可是事实?”那唐校尉眼眉垂落,身型不动,也不说话,舒兰又问了一遍,“你家将军说的可是事实?”
这会从男子静默的表现中,大多人都看出有些不对,就是宋少鹄也忍不住侧目看他,意有所指,少顷唐校尉抬头应道:“不是。”
宋少鹄气急,“你!”
“住口!”舒兰厉声呵斥,又问道,“那事实如何?”
唐校尉答道:“西蛮先行挑衅不假,但我大军将至,蛮夷此刻有所动作,想必有诈,末将等人皆力劝宋将军不可轻易出兵,然宋将军见敌方人少,未能听劝。前刻,宋将军找到末将,要末将顶其过失,并允诺待事情过去,必复末将军籍,提升正将。”
舒兰缓缓凝视着一旁满面气恨的宋少鹄,声调阴冷如冰,“宋将军,你可知自己犯了多少军规?”
宋少鹄辩道:“舒帅莫听他一面之词,末将没有做过!”
“宋老将军派你做先锋,要你积累军功不假,却不是要你拿我迦国士兵的性命作为你军功的踏脚石!”舒兰冷声斥责,“宋少鹄,你贪功冒进,知错不认,还不顾战友情分,要同僚顶罪。甚至,你竟敢不顾皇命,违抗圣旨,冒险出兵。条条状状,你可晓得自己到底犯下的是什么罪责?!”她摇头叹惋,“你真是辜负了宋氏一门忠烈。”
说罢,舒兰吩咐道:“本帅即刻撤去宋少鹄的一切军职,将他绑起来,带回去交由宋副帅发落。”
语落,便有亲卫上前要拿宋少鹄,不想宋少鹄竟是不从,猛地动武打开上前的两名亲卫,怒目瞪视着面前的女子,“舒兰,你不要得意忘形!你不过是个女人!”
舒兰坦然笑之,到底是宋家的小辈,还承不得宋老将军的沉稳隐忍。
“我是女人,但同样也是西征军的元帅。”
舒兰一手探过宋少鹄的衣领,径直抓住他左肩上象征将军位阶的军牌,这一招舒兰使得迅雷不及,更是极好得诠释出快狠准三个字的深妙意境,叫第一次见识她身手的人都颇为惊叹。说到底宋少鹄虽仗着宋家威名骄傲霸权,但手上到底是有些真功夫在的,否则宋老将军也不会将自己的亲侄子放到前线,而若舒兰没有真本事,也断然不能如此轻巧得夺下宋少鹄的军衔。
舒兰顺手一把将宋少鹄的胳膊肘一扭,推给了身后捉他的亲卫,自己则又瞥向一旁的唐校尉,声调里也听不出什么好气。
“若今日来得是宋老将军,你可是要替宋少鹄顶罪?”
“不会,末将以为宋小将军并非守信之人。”
然而舒兰对他的答案并不满意,转头朝着齐齐站立的一干将领训道。
“你们听着,我舒兰虽是女人,但是我带的军里容不得有卑鄙陷害的事,也容不得有助涨他人歪风气焰的事,你们若真有什么审时度势、预测风头的本事,就给我到战场上多观察几个敌兵,多杀几个蛮夷,别手上打不过敌人,只会在心里头算计自己人。你们要记着,我们是军人,只有杀敌才是我们最大的本事!”
舒兰说罢,对着离得最近的男子撇去冷冷一记眼刀。
“唐雪峰,你听清楚了吗?”
“末将谨遵帅令。”
唐雪峰高喝的同时,带头单膝下跪,一副惟命是从的模样,瞧得其他先锋军的将士也不禁效仿呼吁,“末将谨遵帅令!”
“都起来吧。”
这会,舒兰才稍稍舒爽了一些,转身离开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拍了拍站在自己身后唐雪松的肩头,眼神间的方向不言而喻。
不错,她方才骂得十分舒爽的男人,正是她家亲卫队正唐雪松的嫡亲兄长,唐雪峰。
“雪松,许久不见了。”
待人群散开了去,唐雪峰方向自己弟弟打起招呼。他们两人皆是自幼投在舒老将军的旗下,只是后来因缘际会,唐雪峰被调往宋老将军座下,而后他凭借自己骁勇善战的能力,一路晋升,此时已然做到了骑兵校尉的位置,只要再次立功荣升,唐雪峰便可在军中称将。
“大哥。”唐雪松这会也很高兴。
唐雪峰瞧了一眼弟弟肩上的军牌,“还在做她的亲卫?”语气里颇为失望,“我唐家虽不是什么名门大族,你也不该这样浪费自己的才干。”
“我一样可以战场杀敌。”
唐雪松立得笔直,微微低着头,言语里却没有妥协的意思,对于自己的选择更是不觉得有任何的不妥。然而身为他兄长的唐雪峰并不这样想,他这个做大哥的心里头很清楚,自己的弟弟要比他更适合做一个骑兵校尉,可偏生雪松却没有半点争名之心。
不止没有,他甚至彻底放弃了一个男人对于权利地位的追求。
唐雪峰真不晓得该说自己的弟弟是不是愚笨,他明明是那样有本事的人,自己与雪松相比不过是多了些为人处事的周到圆滑,可雪松却是被舒老将军和杀将太子爷亲口赞誉过的青年将才,他这个做哥哥的是真不忍心看着他这样屈于人下。
何况那个女人……
想起舒兰,唐雪峰心中一沉,舒兰这个人其实并不如面上所见的那般随意直率,方才的一幕可不满满的都是计策谋略么。
的确,舒兰嘴上虽说得义正言辞,一副公正凛然的样子,其实一招招都有好处在里头。
首先她虽然愤慨宋少鹄贪功,却也感谢他给了她一个抓住宋深江把柄的机会。宋深江虽在听过她的计划之后答应镇守岚敏山脉,却难保哪天他的大男子主义不会骤然爆发,而宋少鹄犯下的大错,正可以提醒宋深江要夹紧尾巴做人。二来,她将宋少鹄交由宋深江处置,面上不仅全了军纪的条规,私下更是卖了个人情给宋老将军,说到底她就是当场砍了宋少鹄,宋家也喊不得半个冤字。其三,诚然她已当着先锋军将士们的面,将人骂了个透彻,也借着唐雪峰的顺从在先锋军面前立下了军威,如此一来,这些都可以让她往后领兵西征,方便许多。
唐雪峰则以为妻子还是要一个性格温顺婉约的女子好,纵使是习武之人,也不该如舒兰这般满腹的花花肠子。这样的一个女人,纵使娶回去了,也未必能过太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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