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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帅舒兰传-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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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她一脚狠踹在他的胸腹上,痛得男人当即匍匐在地,站不起身。这女人的脚劲极为霸道,只这一下,男人竟觉得自己的胸骨都断了。
舒兰不紧不慢,再出手一把将他的下颚弄得脱了臼,“正好,不是君子我也就不用客气了。过会记得听话一些,横竖死不了,还是叫自己好过一些得好。”
舒兰站起身,一边下山一边扬声吩咐道:“人交给你们了。”
黑暗里窜出几名黑衣人,手脚利索地将男子带下山去。
十月的天,清冷的夜,每一口呼吸都寒冷无比。
这就是西州的天,夜晚比冬夜还要阴冷,舒兰一身的突厥服饰踱步在山路间,她将面纱罩住自己的面容,原本陌生的一切,如今也渐渐都变得习惯了。
说着异国的语言,吃着异国的食物,穿着异国的服饰。
不过关键的并不是这些外在,而是她的心,已经不是迦国人了吧。
舒兰抬头看了一眼隐没在云层中的暗月,数十年前突厥分裂,有东西之分,前些年也仍是内战不停,不过眼下碍于迦国介入西州的形势,东突厥和西突厥已是握手言和,就是同西胡之间,也是同仇敌忾,形势上可谓是极为安稳。
赫连远作为东突厥的十王子,早年虽不受突厥可汗的待见,但如今在自己父王的面前倒是个极得重用的人才。毕竟西州人的奴隶制度虽然要比迦国更为严苛,但是在突厥和西胡里,较之出身,他们还是更看重一个人的能力,若然强到一定的程度,凭此来脱离奴籍都大有可能。
如此想来,西蛮会灭,或许就是因为他们始终顽固不化,只重出生,无视能力的结果吧。一旦国家的要位被那些脑满肥肠的贵族所占据,灭亡也不过是必然之势。
而突厥,却像是停息在枯枝上的雄鹰,转动着犀利的眼珠等待着,等待着可以称霸苍穹的那一刻,然后展翅翱翔,展现出自己无人可敌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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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不久,赫连远的毡帐里,他穿着一身突厥的皇族传统服饰,衣襟袖口上都以上好的皮毛裁剪装饰,腰带上则镶满了五色宝石。赫连远一手举着夜光杯,一旁美艳的侍女将拨好的葡萄喂进他的嘴里,一副极会享受的样子。
舒兰这会坐在一旁的椅凳上,喝着赫连远特意给她备下的迦国绿茶。赫连远大约是在迦国住久了,培养出了不少感情,毡帐中虽是突厥宽敞的布置风格,可所用的器皿家具却多为迦国样式。
“阿牧啊,你跟着我也有些年头了,这些日子你不是身体不好吗,怎么不好好歇息就跑到山头上去了呢?这山风阴冷,对养病可没什么好处。”
舒兰并不看赫连远,却也晓得他此刻定是一副唇角含笑,高高在上的样子,尤是那对蓝色的眼珠子,点点光芒里都透着阴谋和算计。
她其实不大喜欢赫连远现在的样子,如今看到他的第一眼,已经不再会被那张绝世绝色的容貌所迷惑,反而会震撼于他所散发出的王者气势。真要说起来,当初一身女装混入军营的郝远,才当真让她有些一见钟情的味道。
彼时,被舒兰抓回来的男子跪在底下一语不发,对了,被她弄脱臼的下颚大概还没有恢复吧。
舒兰左手挥了挥,一旁的护卫会意上前,检查过他的嘴里并未藏着毒药,才将他的下巴恢复过来。
西州人对于暗探并不及迦国那样细致小心,不过主要原因可能是因为突厥审问犯人的手段,也不及迦国的残暴狠戾吧。
少时,赫连远稍稍认真地问了一句,“说吧,你的幕后主子是谁?”
阿牧低语回话,“小、小人没做什么……”
赫连远放下酒杯,慢悠悠地摊开属下呈上的纸条,凤眼稍眯,慢悠悠地念道:“带回的新侍妾似藏有宝藏,得之可敌国。啧啧,这叫没什么?你这可不止是出卖了我,还出卖了我的心肝宝贝。”
“小人……小人只是……”阿牧匍匐在地上的人瑟瑟发抖,“求、求主子饶小人一条命吧!”
“真是的,一个奴才也要我废那么多功夫。”赫连远重新拿起酒杯吩咐道,“打吧,打到什么时候肯说有用的话了再停下来,啊,我不想听见男人难听的叫声,拿东西赌上他的嘴,动作快些,真是浪费我同兰儿的时间,你说是不是,兰儿?”
炙热的目光投在舒兰的身上,不过后者却是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喝着茶,扮演着高傲的宠妾角色。
一边,侍卫听从赫连远的吩咐,动作麻利迅捷,不过捂住他的嘴,与其说是不想听见什么难听的声音,其实是为了防止他吞舌自尽。
住在突厥的这几个月,舒兰几乎可以断定赫连远就是个千面人。
在他父亲突厥可汗的面前,他恭敬孝义。在他兄弟的面前,他进退有度。在属下的面前,他恩威并重。至于在女人的面前,大概就是不输女子的风情万种了吧。
她从前还从没遇见过,可以这样变化无常的一张脸,不过舒兰觉得,这样的千变万化,会很容易面部抽搐吧。
底下被鞭打的男子,背上的衣衫已经染上一片血渍。
虽然惩罚的手段很普通,可这里的人和迦国的宫人一般,都很晓得该怎么使力来进行刑罚呢。
“别打了。”舒兰终于看不下去,“这么打都开不了口,继续打下去,也不怕把他打死么。”
“哦?”赫连远偏头望向她,诚然他很喜欢舒兰如今一身的突厥打扮,既有她往昔的英姿,亦有一股女子的风情,“兰儿有什么更好的主意吗?”
“中州五国还没有覆灭时,懿国的刑罚是最为出名的,他们有九十九种酷刑,随便捡一样出来都骇人听闻得很。听说那时候,只要是进了懿国的大牢,没有一个敢不说实话的,如今懿国虽然灭了,可这法子还是可以试试的。”
舒兰说的极为轻松,她盯着底下还有气的男子,将他的目光锁进自己的瞳眸之中,通过残酷的眼神和话语,来侵袭他薄弱的意志。
“虽说我很想看看五马分尸的样子,不过那么弄太麻烦了,还是选凌迟吧,十王子不是有心爱的鹰隼么,一片片把他的肉割下来给它当点心,一举两得,记得挑个刀功细致点的人,别一不当心把人给割死了,那可就没看头了。”
赫连远这会极为配合,很是高兴地吩咐道:“便按兰儿的法子办。”
被扣在地上的阿牧,此刻被捂着的嘴里只能发出闷闷的声响,可他拼命摇着头,眼神里是满满的惊恐。
这会,赫连远很是大度宽容地再给了男子一次机会,“那我就再问一次,肯不肯说了?”
“我说!我说!”被解开束缚的阿牧立即喊道,深怕座上的男子会突然反悔,“是大王子……是大王子派我潜在十王子身边,将您的事情禀报给他……”
赫连远眯着眼睛,他就知道,他那个假装豪放大气的大哥,其实就是个小心眼,没有半点王者的气度。
“那就把你至今汇报过的事情都乖乖交代出来,若是说的让我满意了,你的小命也许还保得住。”
而此时,舒兰置下茶杯,默不作声地不出了毡帐。
帐外,失去了地龙的温暖,寒冷的气息从头到脚地窜进肌肤里,舒兰呼出一口热气,氤氲了自己眼前的一片景物。
“大半夜地在这赏景,也不怕着凉。”
厚厚的外袍被披在她的身上,赫连远目光温柔地望着她,好似冬日的火把,“这次亏得你这个贤内助,把我身边的那些个细作,都清了个干净。”
“是么。”舒兰不客气地将外袍拢紧,沉静地侧目看着赫连远,“那你应该还记得答应我的条件吧。”
赫连远眼眸一眨,“自然记得。”
“那好。”
在突厥辗转了数月,她也该行动了。
“替我安排,我要去西胡。”
舒战,我要来找你了,你还想见到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昨个忘更了……玉玺最近心情不大好,各种不好,估计还会不好很久……
努力吧,美好的生活在明天。
☆、第六十三章 距离 意外
舒兰安全通过突厥与西胡的国界时,是几日后的一个下午,走在太阳下头能够感受到一些暖意,只是马车里烧着小火炉,比之要更为温暖舒服。
华贵的马车里布置得极为奢华,吃食水果一应俱全,昂贵稀珍的皮毛垫了几层,不起眼的角落里用来装饰的都是难得一见的珠宝玛瑙。
彼时,舒兰看着对面窝在毛绒绒的皮草上的赫连远,这会他正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过之前他还一连欢快地,好像头一次出远门的孩子。
看着他,舒兰就觉得,人这种动物,当真是难以琢磨。
说到底,舒兰不明白他在自己面前为什么还要做出那么多张面孔,横竖大家的本性都是清楚的。
所以说,赫连远还是对自己有所隐瞒的?
“其实我自己来就好了,突厥那边应该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吧,横竖我有阿朱和阿紫跟着我,你也没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难道你觉得我把她们两个派给你,是为了监视你?”躺在皮草上的赫连远翻了个身子,幽幽地故意从皮草里抬起半张面孔,尽是倾城哀怨,然后是一股带着甜腻味道的音色,“真是伤心,兰儿一点都不懂人家的心意,我是想让人好好照顾你啊,而且日理万机的我亲自来给你带路,难道你都感动么?”
舒兰笑着翻了个白眼,无可奈何地摇头看着他,“你能正常点说话么?你现在穿的可是男装。”
少时赫连远笑得正经了几分,爬起正座,颇有气概地理了理自己额前的发丝,说话的音调也正常了不少。
“舒兰,你在外人面前可不能这么待我,否则别人哪会相信你是我的宠妾呢。”
听到这个称谓,舒兰立即觉得有些不痛快,纵使她穿着突厥贵族女子的华服,不过并不代表她会乖乖地做他的女人。
她似笑非笑道:“呵,说起来这个身份是你故意让人传成这样的吧?当初我们可说好—”
“这个身份比较合适嘛。”赫连远打断道,“毕竟有些事我能为宠妾做,可不能为朋友做。你想,若是宠妾撒撒娇什么的,我一个男人即便听了,别人也不过说我耳根子软,若是朋友,指不定就要往阴谋诡计的方向上去猜了,所以这个身份,才最好掩人耳目嘛。”
心里清楚这是他的狡辩,可面对他有几分道理的辩解,舒兰也说不出反驳的词句。
“舒兰。”
“嗯?”
“把手伸出来。”
舒兰静默地看着他,“做什么?”
赫连远笑着拉过她的手,动作极快地在她左手中指上套上了一个戒指。
那是以银环镶嵌着一颗蔚蓝色宝石的戒指,指环上刻着极为精细的纹路,而那颗宝石更是瞧着竟觉得有几分眼熟。
“给我这个做什么?”舒兰低头打量着戒指,宝石有些大了,戴在手上觉得有些不方便,“戴着怪累赘的。”
赫连远心头苦笑,想这枚戒指的大小光泽在突厥也是不多见的,旁的女人要是看见了,眼睛就算不放光,小心肝怎么也要颤上一颤,偏生她竟然还会嫌弃。
“就是累赘才好,叫你别动不动地就露出一身军人的风骨。”赫连远坐到舒兰的身旁,与她靠得极近,一手拍在她背后直直的腰上,取笑道,“你瞧过哪个舞姬的腰身是和铁板似的?你要更娇媚一些,待会出了马车,记得时刻捻在我的身上,就准没错了。”
舒兰打开他的手,“要不咱们角色换一换,你乖乖跟在我后头,我便当养了个小白脸。横竖凭你这张面孔,别人肯定都是相信的。”
少时,舒兰的眼珠子在赫连远素来好看的面上审视着,就好似当年她初见他时的惊艳。赫连远愣了一会,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好!你果然好!哈哈……”
赫连远笑得大声又放肆,不禁连伺候在外头的护卫们都听见了自家主子的笑声。
不过在他们的眼中,主子虽然随时随刻都在笑着,但是却从未这样笑得开怀过,这种笑声里是他们不曾了解的主子。
在西州,能用马车出行的多是富贵人家,比如此刻打扮得一身都十分阔绰的赫连远。舒兰起初觉得他有些太过高调,不过后来想想,凭他那张容貌,穿得寒酸倒反而是显眼。
几日后,他们进入西胡主城护叶,意指这里是被神所护佑的场所。
“老爷,到了。”侍女阿朱凑在车帘前,低着头说话。
“这里是?”撩开车帘的舒兰用头巾遮掩住了自己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皎洁的眼睛。一旁的不远处是用石墙半围起来的茶寮,零零散散地布着许多桌椅,坐得密密麻麻。只这一眼,便让舒兰觉得这里应该是某类人的聚集地,而非普通喝茶的地方。
“是可以得到不少好消息的地方。”
赫连远率先跳下马车,将手伸至舒兰的面前,可惜马车上的女子并不领情,自顾自地跳了下来,凝望前方。
举在半空的手指握了握,赫连远低头一笑,“兰儿真是不听话,不是叫你要念着我吗?”
“哦?”舒兰学着他玩世不恭的样子,“我倒觉得距离才能产生美。”
舒兰不理他,径直转身步进茶寮里选了个空桌坐下。
茶寮没有顶没有门,西州十月的天坐在这里,纵使头顶着太阳还是有些冷,好在舒兰他们都是习武的,赫连远又吩咐小二在她们的座位边点了几个火盆,显然好上许多。
“你这是故意在引人注目?”舒兰喝了口粗茶,问道。
“兰儿真是懂我的心意。”赫连远眼睛微眯,顶着万年一张笑意不减的假面,“不过我却是特意为了你才来这的,你想知道什么,这里都打听得到。”
舒兰没有答话,只垂下眼眸盯着眼前的茶点。
什么都打听的到么,那么舒战的踪迹呢。
舒战,你在哪里呢,我可是千里迢迢地跑到西胡来找你了。
一旁的赫连远端着茶,只淡淡地扫了一眼舒兰的神色,隐约间便大致晓得她在想什么。
原本嘛,她急着要来西胡,横竖就是为了那个前夫嘛,哼,他的情敌还真是无处不在,一点都不叫他省心。好不容易解决两个,如今西胡又冒出一个,可真是叫他应接不暇啊。
赫连远幽幽地抬头望着舒兰的侧脸,纵使面纱遮掩住了她大半的容貌,可那双眼睛,眉睫长长,微微垂落的样子分外妩媚。对了,那时候在西陉关,她就是用这双勾人的眼睛看着他,一眼,就叫他差些把持不住。
“怎么了?”
少时,舒兰抬眉看他,眉梢稍稍一凝,如静湖之上落下一滴水珠,荡起一片涟漪。
赫连远的胸口,忽然觉得咯噔一下……有些难受。
啧,为了这个人,情敌再多,他也是要拼了吧。
“没什么。”
坐下来不久,耳聪目明的舒兰已然从凌乱的氛围里听到了一些消息,比如说听说东突厥和西突厥和好了,有人回可不是,他们也该少闹腾闹腾了,原本就是靠着几座矿山,迟早坐吃山空。不过大多人还是在谈论九天门的战事,其实关于这个她心里早就一清二楚。
自她假死之后,宋老将军受命为帅,战事一直到六月才正式打响,然迦国攻九天门一月不下,后停战三月之久,一直到近日方重新编队进攻,就她的感觉来说,她觉得宋老将军此次开战,理应要比上次多了三分把握,只是倒不晓得他会用什么计策,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避开九天门这座高耸的锋芒,然后……
舒兰心里摇摇头,这些已经不是她该想的了。
“老爷。”赫连远的心腹贴耳同他说了几句话,赫连远没听完眼睛已是微微一眯,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自从出了突厥,身边侍奉的人就管他们喊老爷夫人,是突厥到西胡做生意的宝石商贾,不过对于这个称呼,舒兰一路听了许久,仍是没有听惯。
须臾,赫连远笑得一脸抱歉,“兰儿,我要走开一会,得留着你一个人在这里小坐了。”
看来还是不能带着她去处理的事情。
“去吧,反正有阿朱阿碧陪着我。”
阿朱阿碧是赫连远派给她使唤的侍婢,不过这两个丫头不简单,都是练家子,舒兰刚到突厥的时候还试过他们,招数力劲皆是不错,后来性子开朗的阿朱告诉她,赫连远曾亲自点拨过几个心腹。
这在阶级分明的突厥贵族里是一件很少有的事情,不得不说,赫连远起码比其他贵族要懂得尊重。
“老子就说迦国一定打不过九天门,主帅原来还是个娘们,没开打就死了,如今换个老头子,哈哈,他们迦国皇帝派不出像样的人了吧。”
“可不是,就这样也敢来我们西州,这不是找死嘛。”
“咱们干脆赌一赌,看看那老头子怎么个死法,我说指不定就从马上摔下来摔死了!”
“哈哈,好,老子也赌这个!”
“哎哟!”
忽然,说话的几个彪汉大叫一声,就看见他们几个都跌在地上,一副茫然的样子。
彼时,舒兰正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只是她的右手是刚刚从底下放上来,旁人没看见,站在她左右两侧的阿朱阿碧却是看得仔细。方才分明是舒姑娘扯下了衣衫上的几粒珠子,迅雷不及掩耳地打在了那些人的椅凳上,力道之狠,看着几个人的下场便知多少。
其实,阿朱和阿碧并不晓得舒兰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服侍她的这些日子,两人心里都明白,她断然不是主子所说的什么舞姬,亦非一个普通女子。
这会舒兰没有要琢磨两个丫头想法的意思,后头的大汉已经骂骂咧咧的吵了起来,西州人大多脾气暴躁,忍不住火气,不过这和她……嗯,没有关系。
舒兰喝了口茶,“西胡富强,可还是养出了一群狂妄自大的人啊。”
阿朱和阿碧对此也显得极为冷静,两人只低头不语。
“那个是……”
突然间,静默地望着外围的舒兰,眼珠骤然放大,直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一副场景,那好似是被定格下来的画面,除了那个人身上的颜色,四周的一切都变成了一片灰白。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在茶寮外人群中的那个人……
唐雪松!
竟然是唐雪松!
作者有话要说: 玉玺:雪松!做得好,你就是要无处不在。
阿远抗议:没天理啊,他就是男主命,出现得也太快了吧!
阿烜幽怨地飘过~~~
舒战愈发幽怨地飘过~~~
☆、第六十四章 身份 相见
唐雪松怎么会在这里?!
舒兰觉得自己浑身发颤,狠狠地握住自己的拳头,控制着自己的身体没有立即站起来。少顷,她不自觉地摸了摸面上的纱巾,确认自己的容貌并没有暴露在外,舒兰的心才稍稍安稳下来。
细看之下,除了唐雪松,他的身边竟然还跟着宋少鹄和秦剑书?
呵,这算什么?这是她以往男人的聚集地么?
“阿朱、阿碧,跟上那三个男人,我要知道他们的情况。”
阿朱抢先道:“可是这样夫人身边就没人了,王、是老爷吩咐,我们要守在夫人身边的。”
“跟上去。”
舒兰斜眼一瞟,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只是最简单的命令,军法如山,谁都不许违背。
“还是你们要我亲自去?”
一直好说话的女子,眼神忽然转冷,冷冰冰的音调带着上位者的威严,让人不敢拒绝。阿朱被舒兰的目光一怔,僵硬在原地,喉间竟是哽咽地有些说不出话,
“阿朱,听夫人的话,立即跟上去。”一旁,素来沉稳几分的阿碧吩咐道,“这里由我守着,快去。”
阿朱又看了她们一眼,点点头,立即跟上了唐雪松的身影。
“请夫人见谅。”阿碧颔首道歉,纵使她们真正的主子是十王子,可若然伺候不好这位夫人,她们的命运也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舒兰没有回答,她当然知道她们的主子是谁,不过人既然给了她,就要听她的吩咐。
将军领兵,最恨的就是遇上一个自作聪明的部下。
此时,心思稍平的舒兰已无意在这茶寮里继续待下去,一口喝罢杯中的甜茶便打算起身离开。
“姑娘,可否让我们同桌?”
身未动,就听见一旁有人说话,舒兰抬起头,见到一个芝兰玉树的男人,五官轮廓虽有西州人的明显棱角,可却也有几分迦国人的儒雅内敛,不过……这人似乎有一些面熟。
胡烈?!
这个男人,不就是当初在九天门,自称是守将乌勒将军的军师,胡烈吗?
九龙门的军师,在两国交战之际,怎会出现在这里?
舒兰心想,这大概是上苍送给她的一份大礼,一份极大极重的礼。
“公子客气,请。”
与胡烈同行的还有另一个男人,身型要高大一些,只是他全身穿着斗篷,甚至同舒兰一般遮掩住自己的容貌,不过那人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却叫舒兰觉得似曾相识。
“多谢姑娘了。”胡烈两人坐下,不禁便望着舒兰道,“听姑娘的口音,似乎不是护叶人?”
一上来就要开始试探了么,她的西州话是当初和二哥混迹在鲜奴族里时学会的,照理说念得算是十分地道,就是赫连远他们都不曾说她有什么口音,何况也没听闻过西胡的语调就格外不同,看来这位军师还不是普普通通的小心眼呢。
“我的确不是西胡人,我是从突厥来的。”舒兰应道。
“哦?不知是东边还是西边?”此时添了茶的胡烈一副与人为善的模样。
“东边的,我没嫁到突厥前是名舞姬,不过丈夫很疼爱我,知道我想到西胡来看看,他便带我来了,只是不肯让我抛头露面呢。”舒兰假意摸了摸自己的面纱,他既然想知道,那她便告诉他,“公子呢?公子看上去倒也不像是西胡人,你和这的人很不一样呢。”
“我倒是土生土长的西胡人,我就出生在护叶。”
“是吗?那公子可要为我介绍介绍这里的风土人情呢,有什么好玩好吃?”舒兰的一双眼睛幽幽含笑,“对了,还未请教公子的名讳?奴家叫做胡兰。”
胡烈怔了怔,但只一瞬便又笑得温润,“没想到我和姑娘倒是本家,在下也姓胡,单名一个烈字。”
没有改名字?那么这个胡烈之名是他的假名,还是他的本名?舒兰本以胡姓作为试探,这男人倒是应得妥当。反而让舒兰觉得奇怪的是一旁的蒙面男子,纵使他面前倒好了一杯甜茶,却不曾见他喝过,持杯的手微微一顿,但很快便一切如常,让舒兰有些奇怪。
“胡公子是贵族子弟吧,你这气韵风度,可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为出众的了。”
“兰姑娘见过很多人?”胡烈抬了抬眉,似乎有些好奇。
舒兰垂眸噙笑,“当然,舞姬么,接触的多是权贵之家。”舒兰瞥过目光,望着一旁“这位公子都不吭声呢,不是看不起奴家的身份吧?”
一如西州的阶级规矩,按理说,胡烈这种身份的人同舞姬相比,根本是云泥之别,不过显然胡烈对她并没有摆出这样的态度,而这个蒙面人倒是叫舒兰难以琢磨,莫非他才是真正的西胡贵族?
胡烈解释道:“我这位朋友只是不擅言辞罢了。”
舒兰笑笑,“公子这样沉闷,可要小心讨不着媳妇呢。对了,我听说在西州地域,只有西胡胡叶主城以西方能一窥塔戈菈雪山的至高峰,不知是真是假?”
“的确如此,就是在护叶,也需要攀过两座山峰才能看见,而且经常隐秘在山云之间,西胡人管那里叫做女神的面容,平日很难看见哦。”
“是吗?”
舒兰瞥见对面的蒙面男子投来一记深思的目光,迎着朝阳的褐色眼珠,犹如金灿色的涟漪碧波,光芒闪烁,她还是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奇怪。
这个人……
她想要看得再仔细一些,再仔细一些,她或许就能认出来了。
“夫人,老爷在首饰铺子等您。”不知何时,赫连远的小厮跑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
“他又要给我添首饰了么?”舒兰顺势起身笑道,“那么两位,我就告辞了。”
等到舒兰走远,一直坐在胡烈身旁没有说话的男人才开口道。
“主子特意接近她,是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吗?”
“是觉得有一些,但也不能就这样确定。”胡烈笑得轻松自在,“不过会跑到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应该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
另一头,舒兰带着阿紫步到了赫连远挑中的首饰店,身着富贵的男人靠在暖榻上,手上已经端着葡萄美酒。屋子里挂着五彩缤纷的彩缎画卷,除了在迦国,舒兰任何时候看见赫连远,他多半都处于一种贵族的享受状态。
“你知不知道刚刚和你说话的男人是谁?”
赫连远倒了一杯酒递给她,“你认得他?”
“还算熟络吧,所以我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你也晓得我的身份如果被认出来,还是很麻烦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
赫连远又斜靠了下来,贼兮兮地对着她笑了笑,“被西胡人誉为最聪慧的太阳,现任的西胡可汗。”
“西胡可汗?他是呼延烈?!”
舒兰忽然觉得头有些发涨,那个胡烈居然是西胡可汗?呵,救回秦剑书的那一次,如果对他出手的话,迦国现在说不准就不用战斗得那么辛苦了吧。
然后很快地,另一个念头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
“舒战在哪里?”
舒兰上前一把拉住赫连远的衣襟,血红的美酒在夜光杯中晃荡了一圈,滴落在两人的衣袍上。
赫连远凝视着舒兰的眼睛,两人靠得极近,彼此都能看清对方瞳孔中的身影,然而,她并不在他。
“舒战在哪里?!”舒兰又大声问了一遍。
赫连远一副慢悠悠的调调,蔚蓝的眼眸里却是凝结地宛如雪山冰湖。
“就在呼延烈的身边。”
舒兰动了动唇,才问出口,“那个蒙面人?”
“对。”
呵,怪不得觉得熟悉,怪不得他看着自己也隐隐透出几分奇怪,想必他对自己也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吧。
舒战。
“你要去找他?别发疯了,你以为呼延烈身边就没有守卫跟着?西胡可汗用的护卫可不会比你们迦国暗卫差。”
赫连远眼明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这几个月,他的脑子已经能够跟上舒兰的想法了。
“放开!”
“舒兰!”
“不要妨碍我,你应该还记得我们之间的交易是什么。”
“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这里,你也应该记得,你要找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舒兰唇角一扬,不是欢悦的笑容,而是充满着冬日的冷冽。
“放心,我和他相见的场景,已经在脑海里演练了千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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