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峨眉派在下很大一盘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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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被各种女人坑,但也很难说那些女人在坑他的过程中没有被他吸引。
叶芷然眨了眨眼,微微靠近青衣男人的身边,意有所指地轻声道,“让一个美人望穿秋水可不是你平时的风格啊。”
陆小凤拿骰子的手微顿,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右后方那张赌桌,随即轻笑道,“我知道她想干什么,只不过……”随手将骰子扔进骰盅,青衣男人幽深的眼底划过一丝淡漠,“我最近还不是那么想惹麻烦。”如果是他一个人,说不定他就真的一脚踩进去了。只不过,在身边带着叶芷然的时候,他却是一点都不想把她也卷入到麻烦里的。
叶芷然抬头看着他。
陆小凤微微侧头,“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你突然变得如此可靠,我都有点不认识你了。”
“呵……”陆小凤唇角勾了勾,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心。在他们身后,方玉飞微微敛眸,眼底闪过一缕阴霾。
白云城主府。
“夫人已于几日前下山,如今应该已经抵达了银钩赌坊。”
窗明几净的书房中,叶晖躬身站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封白云城的传讯信笺。一身白衣的男人负手站在窗边,腰间的长剑放在手边的书案旁,微微抬首看着窗外悬挂在屋檐一角的风铃。洁白的贝壳被丝线串着打着旋儿落下,中间两片扇贝合在一起,在风中摇摇晃晃地发出撞击的轻响。
这串手工风铃的设计虽然精巧但也绝不是庄重大气的城主府中会出现的东西。然而,它既然出现了,并且被挂在书房外最显眼的地方,便足以说明这是谁的手笔。
“半个月前,西方魔教教主玉罗刹的儿子玉天宝第一次来到中原,在银钩赌坊输了五十万两白银,并且将手中的罗刹派作为抵押输给了银钩赌坊的主人蓝胡子。在那之后他莫名其妙地被人杀死,凶手不明。在他出事之后,西方魔教的护法岁寒三友,孤松,枯竹,寒梅已经赶往银钩赌坊。极有可能会和夫人遇上……”
初春已至,书房外的海棠树枝头迸发出星星点点的新绿。树枝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和着屋檐下的风铃音,像一缕清风吹进安静得空气仿佛都凝结的书房。空灵的风铃音中,那个愈发清冷得似乎不带一丝人气的声音淡淡响起。
“备船。”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了哟~
前段时间一直考试,然后回家之后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上网,等了很久的亲们对不起了啊……唔,我会努力试一下能不能隔日更的。
另外,这篇文绝对不会坑。
第85章 番外 经年破雪
塞北的冬天常年飘雪;纷纷扬扬的大雪将天地间染成一色素白。后院的白梅初绽,风中染上了幽幽冷香。山庄内的白衣侍女从院子前的走廊匆匆走过;足音轻到几乎没有。整座万梅山庄安静得似乎脱离了人间。
主院书房,一身白衣的男人坐在桌案前;敛目看着桌上的信笺。素白的纸笺边缘有着浅绯色的印花;暗香浮动。纸面上是一行娟秀的簪花小篆,然而细细看去,笔锋运转间似有凌厉的剑气划破纸面扑面而来。
整封信简洁到只有两个字;“速来。”
十一月初七。
峨眉山上飘起了细小的雪籽;冷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割过;站在峨眉山下的峨嵋弟子却不敢有半分懈怠;远远看到那个一身白衣的男人踏雪而来的时候就全身一凛,然后迅速地迎了上去。
“西门庄主。”
西门吹雪的目光淡淡地在他身上扫过;白衣峨眉弟子立刻低下了头,“掌门让我等在此迎接,她已经在山上恭候多时。”
白衣男人的目光平静无波,似乎对于峨眉掌门并没有亲迎并不在意,只淡淡扫了一眼山脚耸立的那块高大的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解”字的巨石,移步向山上走去。
在他身后,白衣峨眉弟子微微松了口气,袖口下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已是汗湿重衫。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剑神西门吹雪,刚刚他淡淡扫来的那一眼,虽并未含杀意,但其中巨大的压迫就已经让他几乎要站立不住。这种浑然天成的威压,他只在两个人身上见到过。一个是他们峨眉的现任掌门,另一个则是卸下掌门之位后深居简出多时的前任掌门,现任大长老,独孤一鹤。只不过,后两者因为他是峨眉的弟子,在他面前时还有所收敛。直到刚刚直面了西门吹雪毫不掩饰的威压之后,他才明白,自己与这些武林真正顶尖的高手之间的差距,堪称天堑。
紧了紧拳,白衣峨眉弟子又很快提起了精神跟在那个白衣胜雪的身影五步之外,向着山上走去。整个江湖上武功能够达到西门吹雪和他们掌门那个高度的,不出十指之数。这中间的差距却并不是勤学苦练就能够弥补的。天赋和资质,永远是习武之人迈不过去的天堑。江湖中人才辈出,涌现过的武学天才多如过江之鲤,然而即便往前再数百年,能够达到他们这一高度的人也不过数位。他们掌门这一代人,在整个武林数百年的历史中都堪称是英雄辈出,风云汇聚了。
他自认没有掌门的天资,但武功剑法在如今江湖年轻一辈中也是顶尖的,否则也不会被掌门派来站在门口迎接西门剑神。只要他勤加修习剑法,即便以后达不到掌门的高度,也必然不会让人小觑。想到这里,峨嵋弟子的脚步又加快了些许。
只不过,在看到前面那个背脊挺直,只一个背影就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的修长身影的时候,白衣峨眉弟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惊。然后,就是唇角压不下的一缕苦笑。
他们的掌门大人,有时候,还真是乱来……
以西门吹雪如今在江湖上的超然地位,放到任何一个江湖门派,在听闻他要到来之后,就算不是诚惶诚恐,也必然会摆出掌门亲至举派相迎之势。可放到他们掌门这里,居然就把他一个普通弟子往门口一扔就完事了!他甚至还不是掌门的嫡传弟子!虽然这里面也有掌门并没有嫡传弟子的原因在里面……
其实说起来,峨眉的现任掌门叶芷然,在江湖上的风评一向不错。武林六大门派的掌门人中,她年纪最轻,武功却是最高。以不到三十的年纪跻身武林四大剑客之列,天资之高可见一般。当初在点苍剑派,她一招逼退前任点仓掌门的时候,有眼力的人就已经看出来,再过几年,恐怕除了武当掌门叶孤鸿,其余诸人在她手下都走不过二十招。
然而,即便如此,在她身上却看不出任何少年得志的天才惯有的诸如目中无人,嚣张狂傲之类的恶习。就是当年败于她剑下的点仓前任掌门,也不过是留下一句“后生可畏”的感慨。可就是这样一个可以说是温柔和气带人有礼的峨眉掌门,在对待两个人的时候,却从来都是不假辞色。专门为了他们在峨眉山下设下一块解剑岩不说,即便如此次一般真的有要事寻人前来,也是绝不会站在门口迎接的!按照叶芷然原本的意思,来了就自己进来,迎接个毛线啊!最后还是在大师兄张英风的劝说下,才勉强扔了个二代弟子在门口做做样子。
而偏偏,她不待见的这两个人却是能让整个武林都为之忌惮的人物。想到这里,峨眉弟子就有些汗颜。能够一封信把西门吹雪叫来,态度却如此怠慢的,找遍全江湖也唯有他们掌门一人了吧。可了解当年那段旧事的人,即便知道了她的态度,也唯有留下一声无奈的长叹,却说不出是她的不是。甚至连西门吹雪本人,也不会对此有任何在意。
能够震慑整个江湖的两位绝世剑客,在他们掌门眼里却什么也不是……白衣峨眉弟子有时候觉得自家掌门和她的师姐们真心强悍,各种意义上。
叶芷然等待西门吹雪的地方不是峨眉的玄真观大殿,而是峨眉后山一处小小的演武场。
一身粉色长裙的女人站在白皑皑的雪地中,身旁是一颗苍苍古树,漆黑的枝桠寂寥地伸向天空。雪粒似乎变得大了一些,顺着风飘飘扬扬地落下,在靠近她身边时被无行的气场弹开。看得出她已经在树下站了许久,身上却没有半点雪迹。及腰的长发被风掠起,又慢慢落下,腰间双剑上华丽的流苏在风中碰撞出空灵的玲音。察觉到身后来人,她也并未回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来了。”
西门吹雪走到她身边停下,同样也未开口,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演武场中。
扫清了积雪的空地上,有一个白衣少年正在练剑。小男孩看上去只有六七岁的年纪,说是少年都有些勉强了。他手中的长剑并未开刃,从他断断续续并且时不时打到自己的动作间不难看出他的长辈给他一把未开刃的剑练习的原因。
“看出什么了?”
叶芷然依然专注地注视着场中间练剑的少年,目光柔和。白衣少年的动作磕磕绊绊并不流畅,不时地还会停下来思考一下。从他的动作里,只有起手式和偶尔出现的几个熟悉的招式能够勉强让人辨认出他练的是一套峨眉派的入门剑法。然而,即便是之前对武功完全不熟悉刚刚入门的峨嵋弟子在第一次练剑的时候也不会将一套简单的入门的剑法练成他这个样子。面对这样几乎可以说是惨不忍睹的剑法,作为少年的代理师父的叶芷然却并没有任何失望之色,相反,她眼底的欣悦几乎要溢出来。
旁观了片刻之后,西门吹雪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异彩,和些许讶然。
“他从小就很喜欢剑法,可师兄师姐看过他练剑之后都说他不适合剑,但是我却不这样认为。”叶芷然纤长的眼睫微垂,耳边的几缕长发拂过脸侧,浅粉色的裙摆在风中烈烈飞扬。她身边的西门吹雪一身白衣,站在雪地中却仿佛比雪更加干净冰冷。
“我曾经听闻过一个前辈自小也是如此,一套剑法断断续续怎么都练不下来。当时他家中的长辈都以为他没有习剑的天赋,甚为惋惜。然而,后来他们才发现,他不是没有习剑的天赋,他是天赋太高,尚未稚嫩的身体跟不上思维过于快速的运转。往往一剑递出,便已经想到破招的方法,所以无论什么剑法到他手中就显得磕磕绊绊,甚为怪异。”
“当初我在听到这个传闻的时候还有些不相信会有人的习剑天赋会高到如此地步,直到我看到他之后我才明白,有些人于剑法上的悟性,真的是天授。”
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极浅的笑容,叶芷然终于微微侧头,看向了身边的男人。“西门吹雪,你儿子,是个习剑的天才!或许比你还要天才!”
方才一直静静地看着场中少年的白衣男人眼底掠过一丝柔和,缓缓启唇道,“自该如此。”
叶芷然挑了挑眉,直接开口道,“我要亲自教他习剑。”
西门吹雪转过头看着她。
叶芷然在剑神大人的目光中白了他一眼,“放心,我不会教他剑舞的!”
西门吹雪继续看着她。
“你看我也没用,我儿子都帮你养了,难道你还不让我教他?走吧,我把要交给他的剑法演练一遍给你看看,顺便我们来研究一下怎么教。”
叶芷然要交给西门吹雪的儿子叶问水的,自然就是藏剑山庄的剑法。
七秀坊和藏剑山庄同居西湖,两个门派之间的关系自是不差。经常串门看得多了,对于藏剑山庄的剑法即便没有系统给的剑谱,她也能一招不落的全使出来。只不过,知道剑招是一回事,能否领悟其中的剑意就是另一回事了。叶芷然很有自知之明,虽然她以不到三十之龄就站到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但实际上,她进步如此之快,有很大一部分是托了这个完全为七秀武功而生的身体的福。若真要论于剑道上的天赋和悟性,她是绝对比不上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这两个连剑法都是自己悟出来的妖孽的。
让她教七秀的剑法自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让她教一个藏剑出来,叶芷然无奈之余只有把西门吹雪拖下水。反正叶问水是他儿子,即便小包子跟她姓了,那也是他儿子!他不教谁教?!
只不过,叶芷然心里也明白。在这个没有一个真正的藏剑亲身指导的时代,叶问水是否能够真正悟透藏剑剑法的精髓,重建藏剑山庄。大多……也只能靠他自己了。幸而,以他如今表现出来的于剑法上的天赋和悟性,要做到这一点,想来问题应该是不大的。
叶问水的问题讨论完,叶芷然就和西门吹雪相对无言,没什么话说了。
就在叶掌门准备毫不客气地开口表示“你可以走了。”的时候,西门吹雪看着她腰间的双剑,若有所思道,“你的剑法,如今已经到什么程度了?”
叶芷然微微一愣,“我不知道啊……近几年来我已经很少和人动手了。即便是动手,大多也是和师父比剑。你也知道,这峨眉山上没多少能够和我比试的人……”其实不单单只是峨眉山,整个江湖上,能够让她亲自出手的,也已经越来越少了,再过几年,是不是除了西门吹雪,叶孤城和她师父,天下间再无可让她出剑之人……
直到此时,叶芷然才有了一种对手无处可觅的寂寥之感。也慢慢开始理解,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之间的那种惺惺相惜。这天下间能有一个可做对手之人,是何等幸事。
想到那个人,她心底微微一疼,又慢慢平复。只不过,像在平静的心湖中间投下了一枚石子,石子沉下去了,留下的一圈一圈的涟漪却在波平如镜的湖面缓缓荡开。那种钝痛并不剧烈,却牵扯得心都缩成了一团。
叶芷然有些想苦笑。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没办法对这个名字做到无动于衷。她闭了闭眼睛,开始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抬头间,就看到身边的男人眼底燃起的灼然战意。她了然地一笑,开口道,“要不然我们打一场试试?”
西门吹雪眼睛一亮。
叶芷然眨了眨眼睛,然后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已经不早了,西门庄主一路赶来,想来应该也累了。不如在峨眉山上歇息一晚,我们明日再战如何?”
西门吹雪微微颔首,然后转身似要离开。只不过,在移步的前一刻,他的动作顿了顿。叶芷然微微一怔,正要开口询问,就听到男人清淡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她如何?”
几乎是瞬间,峨眉掌门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眸光慢慢转冷,“抚琴,练剑,带孩子……过得挺好。”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不再开口。
看着那个渐渐走远的修长背影,叶芷然纤长的眼睫颤了颤,眸中闪过一丝茫然。西门吹雪会问及三师姐,这本身就是她未曾预料到的。再想到他刚刚看到问水时眼底划过的柔和,便已足以证明,即便西门吹雪已经成为了剑神,他依然是有感情的。
那么,他对于三师姐,又是何态度?他依然喜欢她吗?那么当初,他为什么又要放她离开……
如果他是这样,那么叶孤城呢……他,又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说好的隔日更结果还是推迟了一天,苦逼的作者昨天断网了,就连今天更文也是用手机wifi爬上来的。目测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一个星期,等文的亲们请为苦逼的作者点一炷香tat
这篇番外的背景设置的是紫禁决战之后,叶孤城经历生死之局,悟透剑道真谛,于是弃情从剑。简单地说就是走了西门吹雪那条路,是个be分支……我才不会说我是因为卡文了才跑来更番外呢!
另外文下好多亲们表示要毒哥和二货竹马穿越过来,对于此……从来没有被毒哥和军爷勾搭过的小白作者表示不高兴!我都木有毒哥和军爷看,于是坚决不给你们看!
插播一句,在剑三贴吧里看到一个藏剑和秀秀的视频,瞬间被里面那只二少帅到走不动路了啊有木有!白发银眸加破军套二少真绝色有木有!二少求绑定~嘤嘤嘤……【这里是一只花痴光环点满各种蠢的小白秀萝……
第86章 罗刹牌
喧哗热闹的赌场;哗啦作响的牌九声,围桌而聚的赌徒。入夜的银钩赌坊,在明亮的灯火中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只不过;今天晚上,与平日略有不同的是,在靠中间的那张桌子前;围着的人尤其地多……
“啪”骰蛊落下的声音。庄家咽了咽口水;小心地开口说道;“买定离手。”只见周围的赌徒们立刻唰地将目光齐齐转移到站在靠南侧桌边的粉衣少女身上。
淡粉色的长裙,墨色如瀑的长发,风姿如仙;眉目如画。这样一个美人出现在赌场里引得众人瞩目的确也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此时这些赌徒望来的目光,除了欣赏惊艳,还多了一些别的亮晶晶的东西。在众人的瞩目下,粉衣少女美眸微闪,然后轻轻一笑,随手将手中的筹码推到了赌桌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小”字的一方。
几乎是在她收回手的瞬间,周围的赌客们立刻随之而动,争先恐后络绎不绝地将手里的筹码全部跟着扔到了……相反方向。站在粉衣少女身后的青衣男人默默地捂住了脸。
然后,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庄家手下的那个小小骰蛊上。在所有人的瞩目下,庄家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手指颤抖地揭开了骰蛊,“……四,四,五,十三点……大。”
众人轰然,然后喜笑颜开地拿回赢了的筹码,又继续双眼亮晶晶地看向站在场边的少女。叶芷然挑了挑眉,淡淡地回头看了一眼庄家,“继续。”
陆小凤看着那个可怜的庄家拿着骰蛊脸上的表情几乎快哭了,扫了一眼叶芷然手边为数不多的筹码,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拿出了一叠银票,回头看向方玉飞。
“方兄,劳烦找人兑换一下。”
方玉飞一脸苦笑,“还要继续?”
陆小凤镇定地点了点头。方玉飞默默地转身找人换筹码了。
从叶芷然和陆小凤到了银钩赌坊这几日来,平时无事就回来赌场里晃悠,作为邀请他们前来的半个主人,方玉飞自然是责无旁贷地陪在一旁。
而自从叶大小姐来了赌场第一次下手开赌之后,几乎是逢赌必输,只这短短三天内就已经输出去了上万两银子。如果单只这样也就罢了,反正几万两白银他也不是拿不出来,更何况大多时候陆小凤都直接帮她给了。
可问题是,叶大小姐在赌场的这几天以其一掷千金的豪气和百战不折的霸气输出了精神,输出了名气,输得几乎大半个赌场的人都认识她了。只要她开始下注,必定有一堆人跟着围观然后下到跟她相反的方向。这结果嘛,自然不用说……目测银钩赌坊这几天输出去的银子有上百万两了。
偏偏这叶姑娘一直输还一点都不觉无聊,每天都来转的饶有兴致。陆小凤非但不拦着,还出钱出的极为爽快……若不是肯定银钩赌坊之前从未坑过峨眉派的人,与叶掌门绝无什么深仇大恨,方玉飞都要以为这位峨眉掌门是不是故意的了。
又是一晚上输了上千两白银之后,叶芷然扔下手里最后一块筹码,神清气爽地拍了拍手,转过身,“陆小凤,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青衣男人点了点头,神色也分外淡定,“醉仙楼?我记得你上次说哪里的醉虾不错。”
叶芷然斜睨了他一眼,“我上次明明说的是李园的醋鱼,是你觉得醉仙楼的女儿红不错吧。”
陆小凤默默望天,“哦?是吗?我记错了。”
方玉飞站在他们身后笑着打圆场,“无论是李园的醋鱼还是醉仙楼的醉虾和女儿红,都已经有人备下,只等二位入席。就看陆兄和叶姑娘愿不愿意给个面子了。”
叶芷然挑了挑眉,回眸看了一眼陆小凤,唇角微挑,眼底划过一丝了然,并未开口。青衣男人目光闪了闪,笑着道,“哦?我可听说李园和醉仙楼掌勺的师傅都是当年御膳房退下来的,从不外借。能够将这两人都请来,看来请客的人面子很大嘛。”
“别的不说,如果此间的主人如果连两个小小的酒楼主厨都请不来,也妄称蓝胡子了。”方玉飞含笑道,语气中有一丝细微的得意与傲然。
摆下宴席招待陆小凤和叶芷然的自然就是银钩赌坊的主人蓝胡子。赌坊本就是一个不怎么正当的职业,而开赌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许的怪癖。这一点,无论是陆小凤还是叶芷然都早有耳闻。因此,当方玉飞引着他们来到一个挂满了古今中外名家的字画的房间,却偏偏在一副拙劣得如同三岁小儿执笔学画的作品前停下时,叶芷然眉梢微挑,却并未显出诧异的神色。本来嘛,古装剧中都是如此。暗门什么的,必然是藏在字画之后。
果然,也不知道方玉飞在门边按了些什么,字画后的暗门“咯噔”一声缓缓划开。门后是十几级的台阶和一条长长的密道。密道的墙壁上燃着灯,光线并不算太暗。方玉飞领先一步走入门内带路,叶芷然和陆小凤跟在他身后。三人刚刚走上台阶,身后的暗门就发出“咯”的一声闷响,迅速地关闭了。眼前的路只剩下了一条不知通往何方的幽暗密道。
叶芷然闲闲地回头看了一眼,步履平稳丝毫不乱,似乎并不在意方玉飞要将他们带到哪里,还饶有兴致地抬头在密道中四下打量。老实说,密道什么的她去的真不算多,唯一数得上数的也只有大金鹏王事件里,霍休的那处密室。但是要说她对此完全不熟悉也不尽然。
曾经的大唐江湖有两个门派于机关一道真正可以说是达到了当时人类能够达到的巅峰,机关暗器到了他们手中,几可通神。万花的天工坊,唐门的千机阁,叶芷然作为当初公孙大娘最小的徒弟,七秀坊的核心弟子,曾有幸到跟着自家师姐到这两处。那里的机关让她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的人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她还记得当初她在震惊之下不知道触动了哪里的机关,掉到了一个幽暗的密道内,几乎一步一陷阱。那时的环境,似乎和现在有两分相似?
叶芷然抬起头,目光从墙边摇动的灯火落到脚下深深浅浅的人影,她的思维有些涣散,直到她穿越了,她都不知道那个把她从唐门密室抱出来的惊羽大哥哥叫什么名字呢……
前面,方玉飞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按下墙边的机关,挡在最前面的一扇石门缓缓地划开。叶芷然抬头看了一眼,心中暗暗一晒。这缓慢又笨拙的机关和当初唐门密室中巧夺天工的暗道陷阱比起来,真的是不知道差了多少个层次。即便是被誉为武林机关暗器第一人的朱停,与当初的唐门万花弟子比起来,也要稍逊一筹。
她来到这个江湖也有将近二十年了,其实在最开始接任峨眉掌门的位置的时候,除了形势所逼,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心中还是有着一丝丝的幻想的。也许,以前之所以找不到当今武林与大唐江湖牵扯的痕迹是因为她的地位还不够,接触不到更为隐秘的层次,也许,等到她站到足够高了,她是不是就能够触摸到那个大唐盛世留在这世间的一星半点的残影了呢。
然而如今,即便是在成为峨眉派的掌门之后,她触摸到的层次已经远非当初一个峨眉派的普通弟子所可以比拟。可即便是这样,她依然找不到半点那个大唐武林盛世存在过的痕迹。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烛影摇晃的密道,穿着一袭粉衣走过荏苒时光的少女叹了口气。安禄山在九州大地上燃起的那一把大火,到底烧尽了多少大唐子弟的铮铮英魂,将整个大唐的钟灵毓秀彻底埋葬。
她记忆中那个如此盛大如此辉煌,绚丽得如同一个最美好的梦境的大唐江湖,真的就这样湮没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了吗?
门内灯火辉煌,骤然亮起的光线让叶芷然略有些不适应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已经恢复平静。刚刚因为环境太过相似而引发的回忆被她压回了心底深处,现在还不是可以随意放松的时候,眼前,就还有一桩麻烦事要处理。
虽然每次陆小凤惹麻烦倒霉的时候,叶芷然都喜欢跑去围观看热闹,但是她却从未小看过这些可以为陆小凤带来麻烦的人。因为即便是陆小凤,在经历这些麻烦的时候也经常是历尽艰辛,险象环生。他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只因为他是陆小凤。而叶芷然,却没有这样的底气。以前她能无所谓,因为那时她还不是峨眉的掌门,因为那时……还有一个人永远会站在她身后,给她肆无忌惮的资本。
长长的睫毛掩盖下,叶芷然目光倏然一利,又很快恢复平静。她淡淡地朝厅内扫了一眼,跟在陆小凤身后施施然落座。
灯火辉煌的大厅里坐着两个人,一个面色冰冷如霜,容颜绝丽的绿衣美人,一个衣着讲究,态度斯文,眉眼颇为俊秀的中年男子。
方玉飞一进门,就笑着摊开手伸到中年男子的面前,介绍到,“陆兄,叶掌门,这位就是此间的主人,蓝胡子。”他没有提蓝胡子身边的那位绿衣姑娘,而是像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向蓝胡子介绍,“这两位,就是陆小凤,和峨眉派的叶掌门。”
“陆兄,叶掌门,久仰大名。”中年男子站起身抱拳一笑,颇有些豪爽的样子。这样江湖气十足的动作虽与他斯文秀气的外表并不相称,而尤他做来却偏生是风度翩翩的样子,让人如沐清风。可见,这样一个人,在他年轻时候一定俘获了无数姑娘的芳心,或者说,即便是现在,他也依然能够轻而易举地让人倾心。
无论他邀请他们前来的目的是什么,这样一个人,至少从第一面给人的印象上,是很值得结交的。至少,陆小凤的笑容真诚了许多,也含笑道,“久闻蓝胡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真……”
后面的话他有点卡壳,毕竟,在他心里,或者在大多数人心里,蓝胡子绝对不是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形象。
“呵……陆兄不必勉强。想必,在大多数人眼里,我蓝胡子应该是这样的吧。”蓝胡子笑着开口,然后转过头去,用袖子遮住了脸。等到他再转过头来,一张脸已经变得青面獠牙,粗眉怒目,而且还多了一嘴大胡子。
陆小凤愕然,中年男子却毫不在意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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