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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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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高娃的唇边始终绽着幸福的笑容。属于白云暖的幸福感原来是这样强。
迎面,张易辰走了过来,他披着披风,里头穿着骑马装,英姿飒爽,又一脸文秀。
娜仁高娃起初还有些慌,但张易辰走近了,却是径自揽住她的身子,笑道:“我以为你去哪里了,原来是在园子里闲逛啊!太子派人来,约我和你哥哥骑马去,我先去了,你等我晚上回来一起用膳。”
娜仁高娃鼓足了勇气,开口说道:“若太子留饭,你就不必急着赶回来了。”
张易辰莞尔一笑,摸了摸她的面颊,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径自去了。
娜仁高娃有些虚脱地晃了晃身子,他真的没有看出破绽。她的声音是在钟离雪的指导下,反复练习过的。钟离雪闭着眼睛要她一遍遍练习白云暖的声音,反复倾听,反复提意见,让她改变发声方法,今日她竟然成功了。在张易辰眼中,她不再是娜仁高娃,她是白云暖,她感受到他对她浓浓的爱意了。
娜仁高娃伸手不可置信地触摸着自己的面颊和额头,那里曾被他温柔地抚摸过,轻轻地吻过……娜仁高娃幸福地闭上了眼睛。前方的微风里还存留着张易辰的气息,她无比陶醉地吸着那带着馨香的微风。
忽的,她睁开了眼睛。张易辰说他被太子约去郊外骑马,她为什么不跟去呢?她现在是白云暖呀!他心爱的女子,她无论提出什么要求。张易辰都会答应的。
于是,娜仁高娃忙追张易辰而去,可是一直追到大门外,张易辰早就失去了影踪。
一个小厮拉着一头马,正从大门外往偏门去,见到她,立即躬身行礼。道:“小的见过王妃。”
娜仁高娃问:“你这马是怎么回事?”
小厮道:“王爷原来的汗血宝马病了。他今儿又要带马儿去京郊与太子他们赛马,侯大人就命小的多备几匹马给王爷挑,奴才刚才带了三匹马过来。王爷和候大人各挑走一匹,这匹剩下的,奴才现在要送回马厩去。”
“不用送回去了,这匹马给我用吧!”娜仁高娃说着。便去拉小厮手里的马缰。
小厮吃惊道:“王妃也会骑马吗?”
印象中,白云暖是文秀的南方女子。未曾见过她骑马呀!
娜仁高娃道:“从前王爷教过我的。”说着,不理小厮,翻身上马,马肚一夹。就策马飞奔而去。
看着娜仁高娃骑马的飒飒英姿,小厮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
小厮入了王府大门,要回马厩照料马儿。忽见园湖桂花林下,白云暖携着真娘的手款款走来。他直以为自己见了鬼了,使劲擦了擦眼睛,再定睛看去,的确是白云暖哪!
真娘远远地,便呵斥他:“混账东西,王妃也是你能瞪着眼珠子这样混看的?”
那小厮早已吓得腿儿发软,连滚带爬跑走了。
真娘看着他慌里慌张的背影,嘟哝道:“这样毛毛躁躁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见了鬼呢!”
白云暖笑道:“是你小题大做了,一个小厮而已,何必与他较真。”
真娘便不再言语。
娜仁高娃骑着骏马一直在街上追着张易辰和侯伯勇的马儿,可是哪里能追得上,且压根不知道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渐渐的,街上人流摇了摇密集,她一心要找张易辰,还是骑着马儿横冲直撞,不肯放慢速度,惹得路人怨声载道。忽迎面一辆马车驶来,娜仁高娃的马与那马车直接撞了起来,两下里都狼狈受伤。
娜仁高娃从马上摔了下去,幸而从前在草原上骑马摔惯了的,就地一滚,擦破点皮,便翻身站了起来。而驾车的马车车夫却伤得不轻。娜仁高娃哪里肯理人,拉了自己的马就要走。马车上下来一英俊潇洒的公子,拽住她的马,喝道:“伤了人,竟敢拍拍屁股走人,光天化日,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公子很不客气,一把就拉住了她的手,娜仁高娃眉头一蹙,抬起头来,四目相对,那人一下愣住了。
“阿……暖!”那人兴奋得舌头也打了结,牙齿也发了颤,两颗眼珠子更是夸张地瞪着,几乎要从眼睛里飞出来。
见眼前这张在梦里出现了无数次的面孔,此时竟是如此陌生地看着自己,章乃春不禁有些气馁。他和她分别也就三四年光景,她竟浑然不记得他了吗?“阿暖!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章乃春哪!”
此时,路旁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民众,娜仁高娃不想惹事,便将章乃春的手一推,道:“我不认识你!”
说着,转身欲走,章乃春却急忙跑到跟前伸手拦她,迫不及待道:“阿暖,我知道你现在是雍王妃了,你不能和我纠缠不清,可是阿暖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这一面,和我说几句话再走吧!”
娜仁高娃皱起眉头,心里快速地想着:他叫她阿暖,他说她是雍王妃,而自己如今是白云暖的面孔,那眼前人想来是认识白云暖的。他说他叫张乃春。
她停了脚步,看着眼前的人,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章乃春简直以为自己听差了,欣喜得连连点头,连声道:“好!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六章 鱼目混珠章 少爷错认心上人
章乃春去年秋天入京,至今已在京城住了一年。他虽纨绔,但生意上很具头脑。
最早,他在上京打探了数日,发现扇子好卖。上京的夏天最是炎热,秋天亦被称为秋老虎,酷热不亚于夏天。他便雇了几个伙计,置办起扇子来。无金无字画的雪白扇面,将就卖几十钱,也有对合利钱,是看得见的,但到底赚不了大钱。
章乃春头脑伶俐,又想起了心思。先将礼物求了名人诗画,免不得是本朝最有名的什么沈、文、祝等人拓了几笔,雪白扇面变作了精巧金面,便值上数两银子。这样的利润也是不高的。
后来,章乃春想了一法子,寻了乔人,一只手学写了这些名家字画,也就哄得人过,将假的当真的卖了。大大降低了成本,利润翻翻。
扇子买卖赚了一笔,章乃春又捣腾起水果生意来。
上京隶属北方,不如南边儿水果丰富。章乃春就雇了几辆大车从南方果园里收购了一种水果,叫“洞庭红”的。太湖中有一洞庭山,地暖土肥,与闽广无异,所以广橘福橘,播名天下。洞庭有一样橘树绝与他相似,颜色正同,香气亦同。止是初出时,味略少酸,后来熟了,却也甜美。秋收时节,满街上箧篮内盛着卖的:红如喷火,巨若悬星。皮未皲,尚有余酸;霜未降,不可多得。元殊苏并诸家树,亦非李氏千头奴。较广似曰难况,比福亦云具体。
初运到京城时,几大车往街边一摆红焰焰的,远远望去,就是万点火光。一天星斗。
卖这几车“洞庭红”还多亏了雨墨帮忙。
雨墨介绍了荷香坊里的姐妹来站街捧场,竟将在南边一钱一个的红橘卖到了一两银子一个。招徕的顾客都是京城的富家子弟,挥金如土,只为博千金一笑,更何况区区几两银子还能买到甜头。
“洞庭红”劈开来,香气扑鼻,入口满舌香甜。价贵。但口感好。也就物超所值。
章乃春一连贩卖了几趟“洞庭红”,一时赚得盆满钵满,对雨墨自然也是另眼相看。
章乃春在京城的这一年时光。许多次走到雍王府门口去观望,却终是被那威严的大门震慑了色胆。
雍王府的大门岂是谁都能轻易入得的?
就这么患得患失地过了一年,不料想自己今日竟能在大街上遇见白云暖,这真是合着缘分一说。
听白云暖说愿意找一地方。二人好好聊聊,章乃春心花怒放。拉着白云暖上了马车,也不管受伤的车夫,自己驾了马车就在街上调头。马车驶到一家酒肆门口,踌躇了一番又继续走。直到一家茶座前才停了下来。
怎么能带白云暖到酒肆里头去呢?
茶座才是个高雅的地方,适合白云暖去。
停好了马车,领着白云暖入了茶座。外头的座头全都看不上,让伙计领着寻了一僻静包间。方坐了。茶博士进来伺候茶水,章乃春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娜仁高娃的脸。
白云暖还是那么好看,只是眼神里的敌意比从前更甚,甚至还有一丝歹毒的意味。但他仍旧喜滋滋的,白云暖原就讨厌他,突然在京城遇见,她给他甩脸子看倒也正常,她愿意随他来茶座,面对面坐着,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
“阿暖,你想吃些什么?”章乃春热情而讨好地问,脸上堆满贱兮兮的笑容。
娜仁高娃不吭声。
章乃春便又对茶博士道:“去把你店里最好的点心都端上来。”
“好嘞!”茶博士应声而去。
章乃春又和娜仁高娃搭讪,道:“阿暖,咱们有好些年没见面了,你过得好不好?”
娜仁高娃心里寻思,瞧这张乃春热情的架势,想来从前和白云暖交情不浅,也不知他和白云暖之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何不趁此机会,好好套他的话,说不定能套出对自己有利的白云暖的把柄来。
于是娜仁高娃绽了个笑容,和颜悦色道:“我嘛,就这样,不好不坏,你呢?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美人突然关心起自己的景况,章乃春竟然一时感动得有些想哭,一遇到白云暖,他就贱到尘埃里。
他一下子握住了白云暖的手,激动道:“阿暖,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简直不敢相信你也有关心我的时候。”
章乃春眼里莫名其貌盈起了泪光,娜仁高娃有些吃惊,她假意试探道:“我们无论如何都是老朋友了,又有好几年未见,我关心你一句也是人之常情,你怎么反倒哭了?”
章乃春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盯着娜仁高娃看了许久,才笑着道:“要不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面孔,我真要怀疑我是不是认错人了。从前的你可不会这样关心我,从前你眼里哪有我啊!”
娜仁高娃又在心里暗忖:看眼前张乃春这样子大抵从前是深深恋过白云暖的,又听他言语辛酸,想来那时候白云暖并看不上他。于是,她越发大着胆子和章乃春周旋道:“张少爷,你这样说,真令阿暖惭愧。非是我从前不关心你,眼里没有你,而是你我之间没有缘分罢了。现在,你我在上京相遇,总算是续了前缘,过去的不快就都让它过去吧!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重新开始?”章乃春立时像打了鸡血一般,“可是阿暖你已经是雍王妃了……”
娜仁高娃心里暗骂章乃春想多了,面上只是和风细雨笑道:“张少爷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之间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的嘛!”
章乃春心里勾起的火焰又灭了下去,讪笑道:“是啊,是啊,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朋友……”
“既然是朋友,就请张少爷放开我的手吧!”
章乃春这才发现自己竟一直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只好悻悻然地松开了。
店伙计送上了点心,二人开始边吃边聊。章乃春向娜仁高娃汇报了别后数年的光景,当然是捡好听的说,隐去了诸多见不得人的勾当。(未完待续)
第三百一十七章 梦碎可园
章乃春一直拉着娜仁高娃滔滔不绝直说到傍晚时分,方才依依不舍地放她回去,而且执意要送她到雍王府大门口。
娜仁高娃道:“你我男女有别,如若被王府里的其他人看到,恐生是非,你既然喜欢过我,当然必须为我考虑。”
章乃春忽而深情道:“阿暖,我不是喜欢过你,我是一直都喜欢着你的,无论你现在是什么身份,这一点都不会改变的。”
娜仁高娃真想蹲街边狂吐一阵,但面上还是必须做出感动的模样来,温顺道:“张少爷,你的深情厚谊,阿暖铭记于心。”
于是,二人就此别过。章乃春给娜仁高娃雇了一顶轿子,自己驾着马车在后面跟了许久才调头离去。
娜仁高娃从轿帘里看见章乃春驾着马车离去,便立即喊道:“停轿!”
下了轿子,娜仁高娃在街头兜转了许久,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那匹从王府里骑出来的青骢马。在街头徘徊了许久,她还是决定去找张易辰。于是当街拦下一匹马,给马的主人扔了一锭银子,自己骑着马儿便飞奔出城。
马儿才出城不久,便突然变天了。乌云蔽日,阴风掀天,不一会儿便下起了瓢泼大雨。娜仁高娃却不肯调头进城,非要去跑马场寻张易辰。
因为今天她顶着一张和白云暖一模一样的脸,所以她必须见到张易辰。她想念张易辰看着她时温柔如水的目光。于是全然不顾大雨将自己淋成落汤鸡,心里的执念是他会感动的,他一定会感动的,他会搂她入怀,紧紧的。紧紧的,怜惜她,因为她现在是他最最疼爱的阿暖。
可是见到张易辰时,全然不是这样。
因为突然下了暴雨,张易辰和太子等人都在跑马场的室内休息。
大家正聊着跑马的话题,一个太监进来报告说道:“雍王妃来了。”虽然娜仁高娃只是侧王妃,但奴才们还是要尊一声王妃的。
张易辰有些吃惊:白云暖怎么突然来跑马场了?难道是有什么要事?
太子道:“九弟和九弟妹真是伉俪情深让人羡慕。连半日的分别都忍受不了。冒着大雨赶过来,九弟还不快去迎接?”
众人都起哄着吹起了响哨。
张易辰还是心里起疑,侯伯勇已送了披风过来让他披上。张易辰披好披风便疾步出了屋子。远远的,便看见一个女子湿漉漉地站在回廊下。
娜仁高娃之所以不肯进屋去,是因为她觉得张易辰再怜惜她,也不肯众目睽睽之下抱着她的。而她费尽周折。不就是一时贪欢吗?
见到张易辰大步流星从回廊那端走了过来,长披风的下摆因为行走在他脚边飘飞出。划出了很好看的弧度,娜仁高娃双手紧张地握成了拳头。
抱我!抱我!怜惜我!心疼我!
她在心里呐喊着。
张易辰却在距离她十步开外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娜仁高娃心里充满困惑,她都淋成了落汤鸡了,他为什么不冲过来抱她?现在的她不是顶着一张他最最心爱的白云暖的脸吗?
“你怎么来了?”张易辰冷冷地问道。眉头紧蹙,一脸的冷若冰霜。
娜仁高娃心里一“咯噔”,这样的态度是怎么回事?一阵秋风从廊下卷过。娜仁高娃瑟瑟打了个寒噤。
张易辰解下自己的披风,大声唤出了侯伯勇。他将披风递给侯伯勇,道:“送她回去。”
侯伯勇恭敬地接过披风,向张易辰道了声:“属下遵命。”
张易辰遂不再看娜仁高娃,径自离去了。
娜仁高娃眼睁睁看着张易辰离去的背影,想追上去,奈何侯伯勇伸手拦住了她,他将披风披到娜仁高娃肩上,道:“侧王妃,奴才送您回王府吧!”
娜仁高娃一颤,侯伯勇喊她“侧王妃”!她转身疾步跑到廊下,蹲在水洼前,看见水里映现出的自己的面孔。不知何时,暴雨冲刷了她的易容术,她又恢复了她的本来面目。怪不得,张易辰对她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她不禁恼怒地挥手打着那洼雨水,霎时,水花四溅,水里的面孔折皱破碎。
娜仁高娃回到王府之后,吉雅吓坏了,因为她不仅浑身湿透了,而且面孔雪白,双手冰凉。吉雅又是替她换上干净衣服,又是喂她喝姜汤,可是到了半夜里娜仁高娃仍旧发起了高烧。
吉雅去安品园拍门,却被丫鬟以王爷王妃已入睡不得打搅为由阻在了门外。娜仁高娃病势汹汹,吉雅忧心如焚,只能在门外跪着,又哭又求,终于吵醒了白云暖和张易辰。
安品园的大门开了,张易辰和白云暖出现在了大门口。他们还穿着睡衣,只在外头加了披风,头发各自散在肩上,分外美丽飘逸。
他们身后跟着真娘和打着灯笼的太监。
吉雅立即磕头乞求,哭得满脸是泪:“求求王爷王妃救救侧王妃吧,她病了,身子好烫,不请郎中的话,她会死的。”
白云暖侧头对张易辰道:“咱们去看看吧!”
张易辰点头。于是,吉雅急急走在前面,张易辰和白云暖走在中间,丫鬟太监们一旁浩浩荡荡跟了一队。一溜灯笼从安品园急急向可园而去。
到了可园,白云暖正要随吉雅进入里间,却被张易辰拉住了。
白云暖回头不解地看着张易辰,张易辰道:“娜仁高娃着凉了,恐过了病气给你,你别进去,万一被传染,还有三个孩子那么小,谁照顾?”
“难道你进去?”白云暖反问。
不待张易辰回答,真娘已经抢先道:“依奴婢说,王爷王妃都别进去了,奴婢进去看看侧王妃便好。”
于是,张易辰和白云暖便候在了暖阁里。
真娘随着吉雅入了里间。但见娜仁高娃已经病得迷迷糊糊,浑身滚烫,身子却不停地打着冷战。
“侧王妃不要害怕,已经派人去请郎中了,很快便来给侧王妃开药方了。”真娘好言好语安慰。
娜仁高娃却睁开血红的眼睛愤恨地看着她。适才,屋外张易辰和白云暖的对话,她人虽病着。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病得如此严重。张易辰担心的却是自己会把病情传染给白云暖。
此刻,她心里藏满了怨恨。为什么老天爷对她如此不公?她只不过乞求一点点他的爱都做不到,甚至连怜悯同情都没有。他给她的只有绝情绝意!
真娘看见娜仁高娃的眼神很是吃了一惊。这个女子绝非善类,只怕比乐淑园那个疯子之前还要歹毒吧!
郎中来了,开方子,抓药熬药。终于让娜仁高娃喝上了药。
白云暖和张易辰一直在暖阁里坐到天明,娜仁高娃的烧退了。二人才起身离开。
清晨的空气清新无比,微风徐来,传送过来阵阵桂子花的香气。夫妻二人携手漫步在桂花林下,很是惬意浪漫。
“困了吧?”张易辰柔声问。
白云暖摇了摇头:“先头还有些困。现在闻到这桂子花香,闻到这清新的风的气息,人精神了不少。”白云暖站在湖畔。面朝湖水,张开双臂迎接东边冉冉升起的朝阳。沉醉地闭上了眼睛。
张易辰一旁看着,不禁心荡神驰。白衣飘飘的白云暖美若天仙,他每看一次,便要陶醉一次。想起娜仁高娃,他也知道自己绝情了点,心狠了点,可是自己一再强调过,他不可能去爱她的,今生今世他只爱白云暖一个人,她又为什么要硬挤进他和白云暖的二人世界里来,当个累人累己的三呢?
张易辰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虽然极轻极轻,白云暖还是听见了。
她睁开眼睛侧头看着张易辰道:“王爷,你怎么了?”
张易辰落寞笑笑,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白云暖上前握住了张易辰的手,仰着头看着他道:“是为了娜仁高娃的事情,王爷感到沮丧而气馁对吗?王爷害怕自己对她好,便是伤害了我。其实,没有女人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是王爷咱们再不情愿她也已经嫁进来了,她现在是你的侧王妃啊!所以,王爷,阿暖不会那么自私的。这雍王府内不能再出第二个晴歌了。而且娜仁高娃是蒙古公主,你与她是政治联姻,你们好,那蒙汉关系便融洽,你们若不好,蒙汉之间也不会和睦,就像萨仁高娃和肃王之间一样,差一点就挑起了战争。所以王爷不要只顾着阿暖,还要顾一顾大局。”
白云暖说完,张易辰满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他将白云暖紧紧拥入了怀中,像抱住了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
“阿暖,你是我最好最好的妻子,今生今世,我辜负任何人,都不能辜负你。”
白云暖的泪幸福地落下来,她伸出双手也回抱住了张易辰。
远远的桂子树下站着摇摇晃晃的娜仁高娃,愤恨的、憋屈的泪在她眼里拼命转着,却没有落下来。
“公主,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咱们回去好好歇着吧!”吉雅乞求。娜仁高娃却置若罔闻。
晨风之中,她憔悴得像一朵被秋风掠夺了光华的残菊,摇摇晃晃,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张易辰,就算我病得快要死了,你亦不肯多看我一眼。你的眼里心里全是白云暖,你这样对我,叫我怎能不恨不痛?张易辰,你等着,我一定会叫白云暖好看的!你不是心疼她吗?我一定会让你为了她心疼而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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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颠鸾倒凤
章乃春自从见了假白云暖,回到章府之后,每日都乐陶陶的。他对着府内的桂子林,笑嘻嘻道:“雨墨说过这桂花是花中月老,看来还真是,桂花时节又逢卿,怎么不叫人喜不自禁……”
说到高兴处,还用戏腔唱了起来。
紫藤带着已经五岁大的章冕走了过来,小声道:“你爹今天难得心情好,你赶紧过去让他抱抱。”
章冕很是不情愿,抱着紫藤的腰不肯过去。
章乃春从前对紫藤的确是温柔体贴过,可那是因为白云暖的一年之约便可嫁他之故。后来,皇帝赐婚,一年之约夭折,章乃春很是自暴自弃,又开始穿梭与风月场所,对紫藤母子也就怠慢了。而紫藤与章乃春的其他小妾不同,其他小妾皆出身于欢场之中,浸淫过风尘,自然放得下身段,紫藤的性子是泼辣的,又跟过白云暖,难免清高,所以并不肯取悦章乃春,也自恃生了章冕,老有所依,对男女之事也看得淡。而章乃春对她,因是白云暖的婢女,又生下了唯一的儿子,虽然没了床笫之乐,但也不会抛弃,反而到了上京还带着她。
此刻,章乃春正在桂子树下优哉游哉哼着小曲儿,见紫藤和章冕站在不远处腻腻歪歪的,便向章冕伸手道:“冕哥儿,过来!爹爹给你买糖吃。”
“娘说糖吃多了,对牙口不好。”章冕紧紧抓住紫藤的衣裳不放手,就是不肯迈步亲近章乃春。
章乃春也不生气,自己走了过来,道:“你爹我什么时候多请你吃糖了,今儿个你爹我心情高兴。”说着便来拉章冕。章冕却较上劲了,死活不去,末了还踩了章乃春的鞋子一脚,章乃春被踩疼了,放了手,骂道:“你这熊孩子!”
“我娘喜欢你,我可不喜欢你!”章冕朝章乃春扮了个鬼脸便跑走了。
章乃春不悦地看着紫藤。数落道:“你看看。你都把他宠成了什么样,无法无天的,自个儿老子都不尊重。”
“那还不是你平常不够疼他!”紫藤鼻子里冷哼一声。“你但凡把花在雨墨那些人身上的心思分一半儿给他,他也不至于对你这个老子这样!”
章乃春好笑道:“你这是替冕哥儿吃醋呢,还是自己吃醋?”
章乃春目光里藏着挑逗的意思,紫藤难得对他使女儿家的小性子。他便也觉得物以稀为贵,伸手捏住了紫藤的下巴。却被紫藤一下拍开了。
“没的这样恶心,等下要是让你的雨墨小心肝看到了,有我苦头吃呢!”紫藤啐了章乃春一口。
章乃春道:“干嘛这样?人家雨墨在我面前可从来都说你的好,你们都是跟过阿暖的。何必这样?”
紫藤才不领雨墨的情:“我跟我们家小姐时,可不知道我们小姐还有个丫头叫雨墨,所以我跟雨墨之间没感情。下回。她要是再在爷跟前说我好话,麻烦爷替我转告她。省省吧,两面三刀尽会在爷跟前做姿态,我听着都觉得恶心。”
紫藤说着径自去寻章冕去。
章乃春不耐,对着她的背影道:“本少爷要不是看着你是阿暖亲自许给我的,还给本少爷生了个冕哥儿,就凭你这臭脾气,本少爷早就将你扫地出门!”
“爷是要将谁扫地出门哪!”啭莺声,吐燕语,雨墨袅袅婷婷地从后面走上前来,真是步步生莲花,不由人不动火。
章乃春转而捏住雨墨的下巴,道:“除了你那个不识时务的二姐姐,还有谁?”
雨墨心里幸灾乐祸,面上却佯装担心,道:“爷,二姐她脾气如此,爷看在我家小姐和冕哥儿的份上也要担待她几分。”
章乃春点头道:“本少爷凭的就是这两点,自然还要凭你三天两头在我面前替她求情的份上。”
雨墨躬身行礼,袅袅娜娜道:“多谢爷抬举!”说着媚眼一抛,立刻勾得章乃春狂荡起来。
雨墨越发得意,施展身段,唱起了戏文,取悦章乃春:“名花谁是主?漂泊任春风。但得东君惜,芳心自可期……”
眉来眼去,扯手扯脚,章乃春再也把持不住,抱了她便往房里走。
这一回,章乃春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卖力,雨墨心里觉得诧异,她不知道其实此刻看在章乃春眼里,她不是她,而是白云暖。
章乃春眼前出现了幻象,直把雨墨当作白云暖,日前于街上遇到的白云暖,一颦一笑,此刻尽在眼前重现。
章乃春一边想着白云暖,一边将雨墨抱到屋内,竟等不得上/床去,搿到一只醉翁椅上,扯脱裤儿,就舞将进去,此时快乐何异登仙。但见:独弦琴一翕一张,无孔萧统上统下。红炉中拨开邪火,玄关内走动真铅。舌搅华池,满口馨香尝玉液;精穿牝屋,浑身酥快吸琼浆。
**已毕,章乃春满足地趴在雨墨身上,喃喃嘟哝着:“阿暖……”
雨墨一凛,立时睁开了眼睛。
怪不得这一回如此尽兴,原来是将她当作了白云暖的替身。心里冷笑,面上却温柔解人道:“爷如此想念小姐,为什么不去找她呢?虽然她现在贵为雍王妃,可是爷到底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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