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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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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狭路
    白云暖走到包间门外,见心砚和松塔等人围着圆桌吃零食,并没有看见她,她便也故意不叫他们瞧见,躲了出去。

    因是蓉官的专场,观众席爆满。

    自琴官走后,蓉官便成了锦绣班的台柱。

    白云暖有心躲避章乃春,无处可去,便想着去后台找蓉官。此刻蓉官虽在戏台上,但是白云暖想他下了台横竖是要到后台去换装的。

    于是,便拦了个跑堂问路。

    跑堂将白云暖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其衣着华丽,翩翩公子,暗忖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便也不敢怠慢。

    “这位小爷,有何吩咐?”

    “后台怎么走?”

    跑堂见问后台的方向,为难道:“后台是相公换装之地,闲杂人等不能随意出入。”

    白云暖没法,只好装腔作势道:“你瞧我像是闲杂人等吗?”

    “自是不像,只是……”

    白云暖见跑堂迟疑,欲言又止,少不得搬出章乃春的名号来,她道:“我是章乃春大少爷的朋友,与那蓉官更是相识,我去后台找蓉官相公自是无碍的。”

    跑堂听是章乃春的朋友,方欲指路,却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张狂笑声。

    “我当是谁,竟敢搬出我哥哥的名号来,原来是你这个娘炮啊!”

    白云暖背脊一僵,章思颖和章念颖已经来到跟前。

    那跑堂的见章家大小姐来了,慌忙躲开。

    冤家路窄,狭路相逢,白云暖见着章思颖,少不得冷眼打量她。

    数月不见,她不但毫发无伤。且休养得不错,整个人面颊红润,身子丰腴。面上依旧是嚣张跋扈的神色。

    白云暖在心里冷哧,没想到章思颖经历了那样的打击之后。依然敢抛头露面,其内心之强大真是不能小觑。

    见白云暖不卑不亢,不疾不徐,全不似哥哥的其他狐朋狗友见到她都卑躬屈膝,甚是巴结,章思颖唇角一扯,冷笑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爹爹送给你们白家的谢礼还不够丰厚么?”

    “姐姐,他是白家少爷?”章念颖听是白家的人。心里便存了感激,谁知章思颖却横了她一眼,她只好嗫嚅着垂了头,瑟缩到一边去。

    白云暖哑然失笑,对自己亲妹妹尚且如此趾高气扬,更何况是对旁人。

    “送再多谢礼又如何?再多的谢礼也换不回章大小姐的名誉!”

    “你……”章思颖涨红了脸,想起去外婆家路上的一幕,心里好不窝火。

    白云暖懒怠和她磨叽,说了句“少陪”,便要走。不料章思颖却一把拽住了她。

    白云暖有些错愕地看着章思颖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暗忖:现在自己是男儿打扮,章思颖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不避男女之嫌。便道:“章大小姐,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章思颖却一阵放纵地笑,“你适才不是说过吗?送再多的谢礼亦换不回本小姐的名誉,所以本小姐还要自重什么?”

    白云暖冷眼看着章思颖笑着笑着,眼底便有了眼泪。又想起刘郎中说的她恐难再孕的事情,不免有些同情她,本不同她争辩,谁知她却纠缠不休。嘴里质问道:“娘炮,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做那个该天杀的梦?如果你不做那个梦,我便不会受那奇耻大辱。你的梦是个诅咒!娘炮,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害我?”

    白云暖被章思颖抓住,好一阵摇晃,直摇得她头昏目眩。

    “你这个疯子!”白云暖咬牙说了一句,便发狠地推开章思颖,章思颖正情绪激动着,猛不丁被白云暖一推,整个人向后趔趄,几欲摔倒,幸而章念颖扶住了她。

    “姐姐,你没事吧!”章念颖满脸担忧。

    章思颖哪里肯顾及她,只一心扑向白云暖,咬牙切齿喊着:“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害我?”

    白云暖学聪明了,见章思颖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忙向后躲闪,嘴里道:“若不是我的梦,只怕你兄妹二人现在都做了那土匪的刀下冤魂,你不感激我,反倒怨恨我,你这样的人活该有这样的劫数!”

    章思颖听白云暖如此说,更加癫狂起来,捶胸顿足,恨不能与白云暖拼命。

    白云暖见自己比她娇小,肯定力敌不过,便冲一旁六神无主的章念颖道:“你还不去找你哥,把这个疯子带回去,难道还要在此处丢人现眼吗?”

    章念颖经白云暖一提醒,慌忙拔腿去找章乃春。

    而戏园子里的人见章思颖和白云暖起了冲突都围拢过来,一时园内乱纷纷,闹嚷不止。

    蓉官却不管台下纷争如何,他只一心唱他的戏。

    戏班班主找了两个方面大耳、身躯伟岸的保安拉开了章思颖,章思颖却仍然手舞足蹈,咒骂不止。

    班主生气道:“大家闺秀,成何体统,真是!快去把章少爷找来。”

    章乃春来了,见是章思颖与白云暖起了冲突,心里恼火不止,他今天还想借机向白云暖表白呢,妹妹这样不是拆他的台吗?

    当即奔向白云暖,问:“阿暖妹妹,你没事吧?”

    “阿暖妹妹?她是个女的!”章思颖惊愕不止,提高了音调。

    章乃春转过身去,哀恳道:“阿思,我的好妹妹啊,你不在家里呆着,出来做什么?还不嫌丢人哪!”

    章思颖的泪夺眶而出,脸上一阵青红皂白乱炖。

    旁人已经开始对她指指点点了,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章思颖冷笑着,她不用偷听都知道人们在议论什么。

    章乃春有些无奈,伸手拉了章思颖,拨开人丛,便向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喝呆愣在一旁的章念颖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

    章念颖“哦”了一声慌忙跟了上去。

    章家三兄妹一走,人们少不得要把疑惑的目光投向白云暖,幸而白振轩和温鹿鸣及时赶来。

    白云暖随着哥哥和温鹿鸣回到包间,很快调整了心绪,继续看戏。

    那边厢,章乃春骂骂咧咧将两个妹妹送上马车,嘱咐车夫将二人送回章府,又自回来找白云暖。

    入了包间雅座,少不得一番赔罪,道:“我那小妹恐我大妹在家里憋坏了,便带她来天香园散散心,谁知竟冲撞了阿暖妹妹,真是该死!我代阿思向阿暖妹妹道歉。”

    白云暖淡淡道:“她遇到了那样的事,心情不好,自然可以理解,只是她这样一闹,你们章家更加落人口实了,委屈章少爷了。”

    章少爷登时感动得涕泪俱下,没想到白云暖不但不怪他,反倒心疼他,世上向这样冰雪聪明善解人意的女子去哪里找啊!

    王丽枫对章思颖的事情一无所知,所以也就无从了解众人口中所指到底是什么,只能一旁默默听着。

    而大家也都默契地不愿再纠缠那个话题,专心看戏去。

    章乃春时不时拿眼偷瞧白云暖,心里惴惴不安着,想蓉官是帮他约出了白云暖,不知又会如何制造他与她独处的机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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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四儿
    那四儿之前便见过心砚女扮男装的模样,所以此时连带着紫藤也一并认了出来,倒是章乃春一时眼拙,见一个书童突然扑到面前,娇滴滴做女儿之态,不免毛骨悚然,又听那书童唤自己“章大少爷”,想来是认识的。

    定睛一看,竟是紫藤。

    “紫藤,今天你也来看戏?”章乃春笑着问。

    “我是陪我们家少夫人来的,还有我们家少爷小姐,以及温公子,都来了。”紫藤如数家珍,眼睛直直地盯着章乃春。

    几日不见,她发现章大少爷绸缎衣裳,一身贵气,更加一表人才了。

    而章乃春见紫藤书童打扮,甚是伶俐,也有些欢喜。

    他问她道:“你家少夫人和二小姐都在包间雅座么?”

    紫藤点头,眼睛会发光般,声音也显得亢奋:“要我引你进去吗?”

    紫藤话音甫落,心砚便伸手拦住了章乃春去路,“等等等等,还是先去禀告过少爷小姐,看看他们愿不愿意让章少爷进去再说。”

    紫藤觉得心砚的措辞很是不礼貌,可是章乃春却并不生气,大度伸了伸手,向心砚做了个“请”的动作。

    心砚自进包间去,紫藤便要拉章乃春到小圆桌上坐着,章乃春道:“无妨,站着等便是。”

    紫藤见章乃春生得秀目龙眉,身材颀长,又随和大度,平易近人,全无大家少爷趾高气扬的做派,更加刮目相看,连带着唇边的笑容都含满对章乃春的神往与崇拜。

    ※

    心砚撩了帘子进了包间,恰逢白振轩伸手将王丽枫落到额前的几根青丝捋到耳后,那动作看起来亲密无比。

    而王丽枫看着白振轩的目光含了一丝娇羞。更多的是缱绻情意。

    二人此般光景落在旁人眼中,真是一对少年爱侣,恩爱有加。

    心砚顿时觉得自己的闯入显得十分冒失。又见白振轩将目光投向自己,就更加手足无措。局促不安。

    白云暖已问道:“心砚,什么事?”

    心砚回了神,脑子却断了片,竟将章乃春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她使劲回忆,才想起来,不免涨红了脸道:“章……章少爷求见。”

    众人一怔。

    王丽枫笑道:“可是那救了紫藤的章家大少爷。”

    心砚胡乱点头。

    王丽枫便朱唇轻启,向白振轩道:“上回章大少爷亲送紫藤上门,我没有见到他。今儿倒是赶巧,可当面谢他,只是我今天这身打扮,恐惹他笑话。”

    白振轩温柔一笑:“无妨。”

    王丽枫遂安心地笑了笑。

    白云暖便命心砚将章乃春请进来。

    心砚走出包间时,觉得两脚都瘫软了一下,原来看着少爷和少夫人在自己面前恩恩爱爱,自己心里会这般难过。

    紫藤见心砚失魂落魄走出来,便蹙眉问道:“心砚你怎么了?可是少爷小姐他们不愿意见章少爷?”

    心砚点头,又忙摇头,显得六神无主。

    “心砚。你到底怎么了?又摇头又点头的,章少爷到底可以进去么?”紫藤指了指包间雅座的门,一头雾水。

    心砚终于是回神。惨白着脸,点了下头,“章少爷,我家少爷有请。”

    章乃春登时满面生花,满怀惊喜。

    四儿手脚利落,跑到前头去,替他打了帘子。

    等章乃春进了包间,四儿这才跑到松塔身边,坐着一起嗑瓜子。

    松塔又招呼紫藤和心砚道:“你们两个杵着干什么?快过来。不然瓜子都被四儿吃光了。”

    “我哪里会吃光?顶多吃了仁儿,瓜子壳横竖会留下来给你们的。”四儿嬉皮笑脸打趣。

    松塔白了他一眼。而紫藤因在章家小住过几日,与四儿自然熟络。早拿了桌上瓜子壳儿丢在四儿头上,“我让你胡说,你还是老老实实把瓜子壳儿也一并吞了。”

    “紫藤姐姐,我倒是愿意听你的把瓜子壳儿吞了,可哪有人嘴巴长头上的?”四儿嘟囔。

    紫藤遂拿了颗瓜子扔他嘴里道:“吃葡萄不吐葡萄皮,那你就吃瓜子不吐瓜子壳儿。”

    四儿可怜兮兮地嚼着瓜子,连壳儿一并吞下,松塔一旁笑着学起了先前心砚的话,道:“该!该!”

    心砚站着,看嬉闹的紫藤、松塔和四儿,不禁自嘲地笑了笑。为什么,自己竟然觉得自己和他们并非一个世界的人?难道仗着小姐宠信自己,自己便清高起来了么?要知道,自己和他们才是一路的。他们都是奴才,进不得包间雅座的门,只有少夫人那样的身份才配和少爷坐在里面。

    想及此,心砚万般不愿,还是勉强走到紫藤身边,也拿了颗瓜子打趣四儿。

    ※

    章乃春进了包间,拱手向席上众人问好,很有些风/流倜傥的意味。

    白振轩和温鹿鸣自是恭谨还礼,而王丽枫更因为救婢之恩,对章乃春热情招待,只有白云暖不咸不淡,兀自看戏,并不理会章乃春。

    章乃春见白云暖并不看自己,好生没趣,但还是舔着脸坐到白云暖身边,白云暖将身子往温鹿鸣的方向轻轻移了移。

    章乃春一凛,笑容僵硬道:“阿暖妹妹,好久不见。”

    白云暖“唔”了一声,依旧看着戏台方向。

    白振轩见妹妹有心冷落章乃春,便敬章乃春酒转移章乃春注意力。

    温鹿鸣见白云暖对章乃春淡漠,心里不由有些欢喜,遂配合白振轩与章乃春喝酒。

    章乃春只好放弃巴结白云暖,与白振轩和温鹿鸣吃酒,见王丽枫也是书生打扮,少不得要将她和白云暖一番对比,便嘴贱道:“少夫人,若论女扮男装,还是阿暖妹妹更英姿飒爽一些。”

    王丽枫一怔,旋即坦荡一笑,道:“那是,自然比不过阿暖妹妹出神入化。”

    “不过,亦或许阿暖妹妹只是在我眼中比少夫人美些,若换作在振轩兄眼中,可能少夫人还要更美一些,有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章乃春竟说得如此直白,还拿眼睃了白云暖一眼,只见白云暖很是局促地红了脸。

    “章少爷,你在说笑话吧?只是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白云暖说着兀自起身出了包间。(未完待续)
第八十章 春/宵
    一夜春/宵,曼妙绝伦。

    王丽枫有些匪夷所思,丈夫怎么一夕之间变了个人似的。

    她小心翼翼地瑟缩在丈夫的臂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一个粗重的喘息便能叫这美梦破碎成灰。

    白振轩也感觉到王丽枫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心里暗忖,新婚以来,自己的确对妻子怠慢了,幸而有阿暖提点着。

    想起阿暖提议的,让王丽枫也去天香园观场一事,白振轩便道:“后日,锦绣班的蓉官在天香园办专场,父亲母亲准许我们同去,你可去么?”

    王丽枫一颤,又惊又喜,但又有些不确定,仰头小心问道:“我也可以去么?”

    白振轩笑:“不是你也可以去么,而是你愿意去么?”

    如此好言好语,王丽枫的泪一下就浮上了眼眶。

    “我听你的,你让我去我便去,你不让我去我便不去。”

    “那你觉得我会让你去么?”白振轩戏谑地笑。

    王丽枫不自觉就要垂下头去,白振轩却及时勾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在枕上与自己对视。

    “我让不让你去,那要看你的表现?”白振轩依旧戏谑。

    王丽枫却当了真,问道:“那我要如何表现?”

    白振轩眸光一挑,“你说呢?”

    霎时,王丽枫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丈夫眼底分明闪过一丝邪坏的念头。

    她没有吭声,只是咬住了唇,直咬得唇色血一样的红。

    帐外红烛泄漏进满帷暧/昧不明的红光,红光中王丽枫两颊绯红,欲迎还拒,红藕香残。肤如凝脂,诱惹得白振轩喉头生津不止。

    他咽了咽口水,俯头攫住了妻子魅惑的双唇。而双手不自禁就探进了她的亵/衣;妻子胸前的两团柔软绽放蓓蕾一样的馨香,如新鲜的荔枝。一不小心的粗鲁便能使其破开,流出汁水来。

    王丽枫的身子在这夜里颤抖发热得像一只剥了皮的小兔,丈夫何曾如此温柔待她?

    这样温存的爱抚令她又惊又怕,又羞又恐,又幸福得有些想死。

    这样的夜晚,才是真正的洞房花烛呀!

    ※

    转眼便到了去天香园观场的日子。

    白云暖照旧找出白振轩十三四岁时的衣裳穿上,让心砚给她束发戴簪。而心砚记起上回真娘的提议,便去找松塔借了一套夏装换上。

    翩翩美少年携着她的童儿出发了。

    经过梅香坞时。但见白振轩玉树临风,翩然而立,他身边站着温鹿鸣和男装打扮的王丽枫。

    王丽枫身畔,紫藤亦作书童打扮。

    白云暖指着王丽枫和紫藤,乐得合不拢嘴。

    王丽枫慧黠一笑,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东施效颦,不过是你哥哥的主意,我也不好违拗。”

    于是一行人整装待发。

    松塔这回套了个大马车,刚好装下白振轩、白云暖、温鹿鸣和王丽枫。

    白振轩站在马车上,拉了白云暖和王丽枫上车。轮到心砚时,二人都显得局促。

    紫藤在后面催促:“心砚,你杵着干什么。快上车呀!”

    心砚只好道:“少爷,车内挤,我和紫腾坐马车前头就好。”说着默默坐到了松塔边上。

    白振轩眸子暗了暗,心头好不失落,但也没办法只好折身进了马车内。

    紫藤也已上车,与心砚一左一右坐在松塔两边,松塔一边挥动马鞭,一边笑道:“看来,我要叫少爷多给我做两套新衣裳了。不然不够你俩借的,尤其心砚。借了就不还!”

    心砚的脸红起来,“哪里就不还了?不是故意的。只是忘记了。”

    松塔大笑起来。

    马车得得在大道上行驶,清风撩起车帘,心砚的背影若隐若现。

    白振轩不自觉就皱起了眉头。

    心里的痛依旧清晰,还带了抹分明的怅惘。

    ※

    蓉官的戏与初见时相比,越发唱得好了。

    声清韵美,字正腔真,若上苑流莺巧啭,似丹山彩凤和鸣。

    白家一行人在楼上包间雅座,边看蓉官唱戏,边品头论足。

    白振轩道:“韩娥之吟,秦青之词,虽不遏住行云,也解梁尘扑簇。”

    王丽枫见丈夫舌灿莲花,力赞蓉官,不由眼里流露出敬仰之情来,附和道:“爷说得极是,这蓉官相公确是梨园优秀的人才。”

    温鹿鸣因是初见蓉官,又见其在台上小旦打扮,浓妆艳抹,便对其真人产生了好奇,道:“唱是唱得十分好了,只不知人物生得如何。”

    “本来面目甚是风/流,有凤神之体态,蝉脱秽浊、神游八极之表。”白云暖一旁边品茶,边淡淡笑道。

    见白云暖力赞,温鹿鸣对蓉官便更加好奇起来。

    白云暖又笑道:“温大哥不必好奇,蓉官下了戏,自然回来见我等。我和哥哥与他也算投缘。”

    白振轩点头。

    于是,包间内,少爷小姐一行专心看蓉官的戏。包间外,松塔和紫藤、心砚自是对演戏不感兴趣,只一边围着一张小圆桌嗑瓜子,一边聊天。

    “紫藤,听说你差点成了海神的新娘,你快说说你那奇特的经历。”松塔问紫藤,紫藤少不得将她九死一生的经历又诉说一遍。

    心砚听得匪夷所思,惊险不已,手心都冒汗了。

    松塔却道:“好可惜呀,紫藤,要是章大少爷不救你,你现在可成了海神娘娘了。”

    心砚“噗”一笑。

    紫藤早已抓了一把瓜子砸在松塔脸上,嘴里斥道:“有你这样落井下石的吗?”

    松塔一边扫着满头满脸的瓜子,一边嘿嘿地笑。

    心砚啐了松塔一口,道:“该!”

    紫藤握住心砚的手,心有余悸道:“心砚,多亏你,要不是你去请章大少爷找寻我,我可能现在早变成鲨鱼肚里的肉了。”

    “是变成鲨鱼屁股上的屎吧!”松塔又在一旁插嘴,少不得又挨了紫藤一顿揍。

    心砚一旁道:“该!该!看你还口无遮拦不!”

    三人正玩闹着,忽见章乃春大步流星走了过来,他身旁跟着畏畏缩缩的四儿。

    “松塔,心砚,紫藤……”四儿冲他们挥手。

    三人回头见是章乃春和四儿,慌忙起了身。

    心砚和松塔倒没什么,紫藤早已经两眼放光,心花怒放,甜甜一声唤:“章少爷——”

    旋即跳起身子,迎向章乃春。(未完待续)

    ps:诚邀长评,谢谢。
第七十九章 劝轩
    “哥哥快来!”白云暖忙招呼白振轩过来。

    白振轩见妹妹一脸神采飞扬,便凑了过去,见宣纸上笔墨娟秀赫然一首《咏绣球花》:天巧玲珑玉一丘,迎眸烂漫总清幽。红云疑向枝间出,明月应从此处留。瓣瓣折开蝴蝶翅,团团围就水晶球。假饶借得香风送,何羡梅花在陇头。

    细细读来,只觉含蓄雍容又不失新奇藻丽,真可谓句句锦绣,字字珠玑,便拍手赞道:“好诗好诗!尤以后四句画龙点睛,妙笔生花!可惜了,阿暖是个女子,若是个男儿,大比之年只怕能与我和温贤弟一争长短,日后制科定是个出色的人物!”

    白振轩接过白云暖手里的宣纸,一时对那首《咏绣球花》有些爱不释手。

    白云暖见哥哥对长嫂的才情如此赞赏,便有心撮合二人,笑道:“哥哥此番这般盛赞可是冲着这首《咏绣球花》的后四句么?”

    白振轩点头:“后四句的境界的确非前四句可比,不过通常一首诗的诗眼放在下片更妥帖些,妹妹这样也算先抑后扬,合情合理。”

    “只是阿暖有些不高兴,后四句并非阿暖所作。”白云暖假意落寞。

    白振轩愣住,旋即兴味盎然问道:“不知后四句出自哪个大家之手?”

    “这白府门内,除了你我兄妹,还有谁能联出这般好句?”白云暖提醒。

    白振轩眼睛一亮,“难道是温贤弟?”

    白云暖摇头,“温大哥今日与哥哥一直在书香堂内用功,何来闲情雅致与我吟诗作对?”

    “说得也是,那又会是谁?”白振轩的目光落在书案一旁默默侍立的心砚身上。他进书房这么久,心砚一直眼观鼻鼻观心静伫一旁。好似空气一般悄无声息,心里不免微微一疼,旋即指着她。对白云暖道:“妹妹别告诉我,这是心砚的杰作。”

    “我?”心砚吃惊抬头。与少爷四目相对,脸一下涨得通红,紧张得声音发抖,“少……爷真会取笑人,心砚不过略识了几个字,哪里有这等学问?”

    说着,慌里慌张逃出书房。

    白振轩盯着空荡荡摇晃晃的珠帘黯然神伤。她竟如此躲他不及吗?

    旋即,转首问白云暖道:“阿暖。这后四句到底是哪个才子的佳作?”

    “不是才子,是才女。”

    见白云暖又要卖关子,白振轩催道:“快告诉哥哥,到底是谁?”

    “这个才女日日与哥哥相伴,夜夜与哥哥共枕,哥哥还不知道她是谁么?”

    白振轩心头一颤:难道是王丽枫?

    旋即,脸上的笑容遁去,慢慢将宣纸放回到书案上,人显得颓然。

    见哥哥的热情蓦地偃旗息鼓,白云暖心里又是讶异又是惊急。没想到哥哥对嫂嫂的感情竟淡漠如斯。

    “哥哥。其实长嫂何辜?难道是她要嫁你的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不是故意要破坏你和心砚的。哥哥对长嫂真心有些冷血了。”

    白振轩跌坐在书案前的楠木椅子上,一脸灰败神色,半晌才哑声道:“可是,我做不到对她热情。”

    “哥哥,世间的感情分很多种,有人一见钟情,有人日久生情,你与长嫂虽不能两情相悦,可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呀!这世间万事万物。并不只追求一时眼缘与心动,许多事许多人。我们是可以通过努力办到的。”

    “感情也可以努力么?”白振轩心有戚戚焉。

    白云暖上前握住兄长的手,笃定道:“可以的。”

    白振轩一颤。抬头讶异地看着白云暖。

    妹妹才十三岁,虽然美得惊心动魄,可是那美还带着稚嫩,却独眼神中透着沧桑与刚毅。

    他有些云里雾里,不可置信道:“阿暖,你才十三岁,如何懂得感情的事?”

    白云暖嘴角扯了扯,扯出一抹苦笑。

    自己是从前世重生而来,带着那纷繁复杂的可悲一生的经历。感情二字早被她看穿看烂了。

    “阿暖虽然年幼,可是旁观者清。长嫂秀外慧中,出身大家,更难得的是对哥哥一片赤诚,更何况,长嫂是哥哥明媒正娶的妻室,一个女子的一生所能倚仗的只有丈夫,哥哥,你是她的天,你若不能给她依靠,她的天就塌了。哥哥,你与心砚今生难以结成鸾俦,只能寄情来世了。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白云暖一番话,如醍醐灌顶,白振轩的内心受到了极大的冲撞,可是面上他还是极力掩饰内心里的动荡,局促笑道:“阿暖,你多虑了,哥哥没有对你长嫂不好啊!”

    “既然哥哥没有对长嫂不好,何不表现出好来呢?或许哥哥心中是想要对长嫂好的,有道是心动不如行动,哥哥何不让长嫂知道你其实是对她好的。”

    “只是那允姑……”白振轩一想起允姑的嘴脸,就一阵嫌恶。

    白云暖笑道:“哥哥不妨易地而处,允姑是长嫂的奶娘,对长嫂忠心耿耿,哥哥对长嫂有一丝怠慢,在她眼中便无限放大。所以哥哥,若说允姑有可恶之处的话,便是对长嫂太过关心。可是长嫂是你的妻室啊,有人对你的妻室如此爱护关心,哥哥不应该感激才是吗?怎么反倒恼她呢?”

    一席话如沐春风。

    白振轩茅塞顿开,心里郁结一时解开,人也显得轻松起来,笑容自然而然便挂上眼角眉梢。

    于是二人撩起蓉官相邀去天香园观场一事,白振轩道:“父亲母亲已经同意去锦绣班看蓉官专场一事,只是还是要求阿暖你女扮男装,效仿上次。另邀温贤弟与我们同行。”

    “非但温贤弟,连长嫂也一起邀上吧!”白云暖期待地看着哥哥。

    白振轩这回没有拒绝,沉吟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

    白云暖好不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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