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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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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乃春一贯油腔滑调,听在紫藤耳里倒也十分入耳。
“紫藤,你这么晚怎么跑到章家门口来了?”章乃春在四儿搀扶下下了马车。
紫藤见他摇摇晃晃,喝得很醉的样子,便忙上前帮着四儿扶他,章乃春却索性将整个身子都倾倒在她身上,她人小力微,少不得随着章乃春跌跌撞撞。
紫藤委屈道:“章少爷,我无处可去了,白家少夫人和白小姐都不要我了,我只好来投奔章少爷你了,章少爷,你收留我吧!”
章乃春醉得懵懵的,压根儿没有细究紫藤的话,只是顺口答道:“收留你?好啊!咱们两个也好久不曾见面了,今晚上好好叙叙旧。”
说着,章乃春将四儿往旁边一推,便揽住紫藤的身子,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向府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快地哼起了歌儿,时不时往紫藤脸上哈几口酒气,紫藤被逗惹得满面羞红,心底里却十分欢喜。
※
白家这一夜,许多人都无眠。
白振轩在书房内一直看书到下半夜,也没有见到心砚的影子,远远的街市上传来打更的声音,他停了笔,走出书房,站在回廊上,向着听雨轩的方向张望,他不知道今夜的心砚就睡在梅香坞的厢房里。他只是想,今夜心砚没有来,或许是阿暖拉她一同睡了吧。
※
厢房内,心砚自是无眠,可是她与少夫人同榻,未睡也要做出熟睡的样子来,不能翻身,连呼吸也必须保持均匀而轻微。
而王丽枫就自由得多。
她躺在床的里侧辗转反复,眼睛越睁越大。床顶帷帐的小圆孔就像一只只小眼睛,密密麻麻、明目张胆地看着她。
帷帐之外,壁上的灯始终亮着,散发昏暗而恰到好处的光,令她足以看清身边这个小丫头的睡容。
她侧过身子,仔仔细细打量着心砚。她的面容虽然端丽清秀,却还未完全长开,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魔力?
心砚只穿了一件淡绿的肚兜,脖颈、肩膀以及手臂都裸露在外,这是她睡觉前特意要求的。心砚不情愿,但也没有反抗。
此刻,王丽枫看着心砚那嫩白的肌肤,想起夜半书房中你侬我侬的一幕,真恨不能狠狠咬上一口。
但她不能那么做,这是在白家,她不能为所欲为。心砚是白云暖的贴身侍婢,是白振轩心尖儿上的人,她若动了她,保不准那一对兄妹会如何替她出头。
于是,她只能轻轻抬起她的手臂,那雪白的腕上果真有一只玛瑙镯子,她出生富户,绿萝和红玉那两个丫头没见识过的,她却是见识过的,这一只玛瑙镯子在昏暗的夜里还能散发晶莹剔透的光,是一只在寺院中开过光的珍品,具有辟邪、护身的作用。
而这镯子是白振轩送她的,可见他对她的心多么日月可鉴。
想及此,王丽枫就重重咬住了唇,直咬得下唇破开,牙齿间充盈着血腥的气息。
心砚一动也不敢动,就那么躺着,闭着眼睛,做出熟睡的样子,当王丽枫抬起她的手臂,轻轻摩挲上面那只玛瑙镯子,她的心就往谷底沉去。她和少爷之间的事,少夫人已然了然,那么明日王家之行,只怕自己凶多吉少了。
想及此,心酸的泪水便从心砚的眼角悄悄地滑向两腮。
※
黎明的曙光悄悄地泄漏进屋子,章乃春砸吧了几下嘴,笑着醒过来。适才梦里,他梦见了白云暖,梦到白云暖也就罢了,还梦见与她巫山**,真是太爽快了。
他在梦中搂紧了白云暖雪白的身子,真是软香温玉,却听耳边一声娇嗔:“章少爷,你抱得太紧,都快让我喘不过气来了。”
不是白云暖的声音,章乃春猛地睁开眼睛。见紫藤仰着一张醉海棠般红扑扑的脸蛋,含情脉脉看着自己,他惊叫一声推开她,立即坐起了身子。
紫藤懵了,这这这这什么情况?(未完待续)
ps:今天四更哈,有没有奖励?谢谢小鑫风雨无阻的平安符,嘻嘻。错别字有点多,不好意思,又改了一遍。
第九十五章 易主
白云暖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回听雨轩,见心砚正和绿萝红玉一起在屋内又擦又洗的,忙碌不已。
见她回来,三人都停了手头活计,围上来,嘴里殷勤唤道:“小姐回来了?”
白云暖有些心不在焉,她对绿萝红玉道:“你们两个先下去,我和你们心砚姐姐有话要说。”
心砚见她家小姐面色落寞,便上前关切道:“小姐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
白云暖在窗下几旁坐下,拉过心砚,给了她一个歉然的笑容道:“长嫂要你过去梅香坞那边当差。”
心砚愣住,咬了唇,不肯吭声。
白云暖道:“长嫂嫁入白家已有数月光景,这段日子以来,你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她不是恶毒狡诈之人,她要你过去不过是看你伶俐贴心,更兼她是在病中向我讨的你,当时她又呕血又昏厥,迷迷糊糊的,只唤着要你,我便答应了她。孰料,长嫂当了真,我也不能失信于她。”
心砚低眉垂眼,可怜兮兮道:“小姐是奴婢的主子,小姐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便是。只是,小姐与奴婢相处这么多年,往后奴婢不在小姐身边了,小姐……”心砚蓦地哽咽,抬起脸来时,已是满目水光。
白云暖摸了摸她的脸,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不还有绿萝红玉吗?再说长嫂拿她的紫藤和我换的你,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你只要专心伺候好长嫂便是。长嫂她大病初愈,身子需要好好调理。”
心砚的泪落了下来,立即用手揩去。
她郑重跪在白云暖跟前,给白云暖磕了个头,道:“那奴婢这就去收拾东西。从今往后,小姐自己保重。”说着强自绽了个笑容,起身出去了。
看着心砚的背影。白云暖心里好不失落。
多好的一个女孩,善解人意,温柔解人,怪不得哥哥喜欢她,只可惜是个丫头。
要不是自己,她连个丫头都不如。只怕早已堕落风尘了。
白云暖心里越发怅惘。
※
于是。午后,王祥康、王邵氏夫妇辞了白玉书和白姜氏,自回王家。
紫藤来了听雨轩。心砚去了梅香坞。
紫藤将衣裳用品放到原来心砚住着的耳房,便去拜见白云暖。突然地被王丽枫驱逐,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一想到能在白云暖身边当差,也觉得不错,便笑吟吟地来见过她的新主子。
白云暖先是赏了她一些好吃的好用的,继而道:“从今往后你就顶替心砚留在我身边。只是有一样我必须警告你。”
见小姐敛容收色,正襟危坐,紫藤便也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小姐请说。“
白云暖道:“你若愿意呆在我身边,我自然欢迎你,只是从今往后再不许见那章乃春了。他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对他有报恩之心。我自然理解,只是如果你不能答应我与他断绝来往。那么你就干脆离开白家去投奔他好了。因为你的卖身契不在白家,你是自由之身,无需脱籍便可离去。”
紫藤听白云暖如此说,心里不免有些懊恼,不悦道:“紫藤自问没有心砚伶俐,也断不能蠢笨到让少夫人和小姐一并嫌弃了。既然白家不肯真心实意收留我,紫藤也不可能死乞白赖在这里,不如就此离去。小姐和心砚当日的救命之恩,紫藤他日定当报偿!”
说着,很是负气地拜别白云暖,收拾了几件衣裳到包袱里,摸了摸腕上的金镯子,背起来就走。
绿萝和红玉一直跟着她到了梅香坞的东角门外才止了步子,看着紫藤的背影,无比羡慕。
绿萝道:“她好有底气呀!”
红玉道:“当然有底气,她生得好看,自然有财主供养她,又没有卖身契绊着,所以干嘛不飞走?”
“财主供养她?”绿萝吃惊。
“可不?她腕上的金镯子是章乃春大少爷送的,那一只就要不少银子呢!”红玉撇撇嘴。
绿萝道:“哇!竟然比心砚姐姐还牛逼!心砚姐姐手上那只玛瑙镯子,我以为就已经很金贵了,没想到紫藤更了不起,得了只金镯子。”
“心砚姐姐的玛瑙镯子我也见过,成色非常好,不一定比紫藤姐姐的金镯子便宜。也不知她是从何处得来的。”
“我原来以为是小姐送的,可是竟是少爷送的。”
红玉惊呼:“怎么可能?心砚又不是少爷的丫鬟。”
“信不信随你!我也是一回见心砚姐姐盯着手腕上的玛瑙镯子发呆,一时好奇问了她,她说漏了嘴,说是少爷送的,当时我惊诧以为自己听错了,再问时她就不吱声了。这一回她突然被调到梅香坞去伺候少爷少夫人,其中定有玄机。”绿萝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红玉撇撇嘴道:“调到梅香坞去又有什么用?白家的规矩,你难道还不知道?男主人是不许和丫鬟有私情的,不然,那雨墨原是伺候少爷的,怎么会被老爷夫人远远卖了呢?就是因为她对少爷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走吧走吧,咱们管得太宽了,横竖和咱们没关系。”绿萝拉了红玉往回走。
红玉道:“对对对,关咱屁事!”
两个丫鬟走远了。
墙根下正躺在摇椅上晒太阳的王丽枫从脸上拿下了一柄纨扇。秋阳透过梅树的枝叶将影绰绰的光点子投在她身上。她慢悠悠坐起了身子,一脸森寂。
※
心砚一到梅香坞就认真地当起差来。擦桌椅,洗窗子,烫衣服,做针线,修剪花木,照顾盆栽……事无巨细,和南湘、宝蝶抢着做。
夜了,在耳房里南湘、宝蝶都来和她交好。
南湘道:“心砚姐姐,没想到你如此勤快,我们原本以为你是府里老资格的丫鬟会在我们跟前拿架子,没想到你比紫藤姐姐勤快多了。”
宝蝶也道:“怪不得少夫人病榻之上还要跟小姐将你讨过来,少夫人真有眼光。”
南湘又道:“我还听允姑说少夫人刚进门时,夫人就准备把你拨到少夫人房里,奈何小姐不同意……”
宝蝶又附和:“怪不得小姐舍不得呢!心砚姐姐是这样伶俐的一个人。”
心砚听着,只是默默地笑了笑,并不搭腔。
这时,允姑进来了,睃了心砚一眼,道:“少夫人唤你。”
心砚便低着头安安静静地跟着允姑去少夫人房里。
到了里间,却不见王丽枫身影,允姑冷冷道:“在这里等着。”
心砚垂手低头,道了声“是”。
※
王丽枫推开书房的门走了进去,白振轩正在案前看书,见到她来不免有些吃惊。她是从不曾踏进他这书房的。
白振轩见王丽枫一身簇新衣裳,穿金戴银,珠围翠绕,盛妆的脸庞失了往日的圆润,却也不甚娇弱。长眉入鬓,眼睫浓密,浅笑吟吟,一半儿羞涩,一半儿妩媚。不免在心里叹道:若她长得丑些,举止粗鲁些,自己对她的冷落便也说得过去了,偏生她是个天生丽质的,又仪态万千,奈何自己心中早已装了心砚,对她也只能是徒增一份愧疚。
王丽枫将放了晚膳的托盘送到书案上,看着白振轩不免心里怅然若失。
即便自己如此精心装扮,亦看不见他眼睛中一丝雪亮。那惊艳的目光,他只赏给那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这令她想起来便郁闷不平,气馁不已。
“爷吃过晚饭了吗?”王丽枫微笑着问,看起来就像个温文不火的妙颜菩萨。
白振轩答道:“在书香堂那边和温先生、温贤弟一起用过了。”
“那可惜了,白白浪费了我这些心意。”王丽枫始终淡淡的笑,像一朵雨后百合,安静美好。
白振轩道:“你大病初愈,这又是何苦来着呢?好生歇着才是,这些粗活横竖有丫鬟婆子们干。”
王丽枫唇边一抹冷笑,却还是声音和煦道:“我一个少夫人竟不如一个丫鬟合爷的心意,我真是失败。”
白振轩一颤,赔笑道:“夫人这是说哪里话?我不过是担心你的身子,再说这段日子,我的晚饭都是和温先生、温贤弟一起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明天开始,夫人如果要在梅香坞给我准备晚膳,就让丫鬟去书香堂通知我一声,我回来陪夫人用膳便是。”
“明儿不成,明儿我要回王家探望哥哥嫂嫂,已经回禀过婆婆,而且此一去恐会在王家多住些日子。”
王丽枫说话时一直瞅着白振轩的面色,她很希望听到他说“你早去早回”,但是他却说:“这样极好,你如果想多呆些日子就多呆些日子,如果想回来了,就差人说一声,我让松塔去接你。”
王丽枫轻轻绞了绞自己的衣角,仍然娴静道:“那今夜……”
白振轩立即道:“你明儿要回娘家,今晚肯定有许多东西要制备的,况你大病初愈,也要多休息,今晚我仍然在书房睡,不打扰你。”
白振轩说着径自拿书看起来。
王丽枫将放着晚饭的托盘从书案上端了起来,转过身时,面上春风和煦的笑容早已敛去,换之的是冷若冰霜的神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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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换婢
霎时间,床上、地上、白振轩和白云暖的衣裳和手上都沾了那血迹,殷红触目。众人惊叫的惊叫,送水的送水,递巾的递巾,七手八脚,慌乱无措。
白云暖一边握着王丽枫的手,一边给她擦拭唇边的血迹,哭道:“长嫂,你不要急,都怪阿暖不好,阿暖答应你便是……”
王丽枫奄奄一息躺着,给了一个白云暖满足的虚弱的笑。
※
王丽枫呕血之后又昏迷了数日,高烧依旧不退。
白云暖在药房见到刘郎中对着火苗上“咕咚咕咚”的药罐子一筹莫展。
白云暖上前福了福身子,道:“长嫂的病就无望了吗?”
“再这么高烧不退,只怕真的回力无天了,除非……”
“除非什么?”
刘郎中摇摇头,“不可能的,那书已经失传太久,这世上只怕不会再有这书了。”
白云暖一颤,他们白家的强金阁内还缺书吗?于是便问刘郎中道:“刘大夫所言何书?能治愈长嫂的病吗?”
刘郎中点头:“少夫人所患乃是伤寒之症,只是较之一般伤寒凶猛重急,如果有医圣张仲景所著的《伤寒杂病论》指导,定能找到治疗少夫人的良方,只是这书失传已久了。”
白云暖记起前世父亲曾陪嫁了两本书,其中一本便是《伤寒杂病论》。
此书乃东汉末年著名医学家张仲景所著。张仲景去世后,失去了作者的庇护,此书在晋朝便已失传,幸而有位叫王叔和的太医令在偶然的机会见到了此书,虽是断简残章,亦兴奋难耐。他利用太医令的身份,全力搜集此书的各种抄本。并最终找全了关于伤寒的部分,并加以整理,命名为《伤寒论》。
《伤寒论》著论22篇。记述了397条治法,载方113首,总计5万余字,但《伤寒杂病论》中杂病部分没了踪迹。
父亲曾说过,苟无叔和,焉有此书?
后来。父亲也不知从何处搜罗了《伤寒杂病论》的另一部分论述杂病的。至此,白家便拥有了《伤寒杂病论》的完整版。
这一世,自己尚待字闺中。那么《伤寒杂病论》应还在强金阁内才对。
白云暖这么一想,便有些喜出望外,拔腿便往芝阑馆跑去。
白玉书正在督工,工人们在整个强金阁楼上楼下忙得不亦乐乎。忽见白云暖满头大汗跑了来,白玉书一惊道:“可是你嫂嫂不好了?”
白云暖喘着粗气,摇头道:“父亲,快把《伤寒杂病论》找出来给我。对长嫂的病有用。”
白玉书道:“咱们强金阁内只有收藏了《伤寒论》,《杂病论》父亲还没有搜罗到呢!”
“《伤寒论》便够了。”
白玉书便亲自上强金阁半边暂时放书的楼上寻到了那本《伤寒论》给白云暖,白云暖得了书赶紧去找刘郎中。
白玉书在后头喊:“孤本,千万别弄坏了!”
白云暖头也不回答道:“知道了!”
原来,按照《伤寒论》上所著的药理,这伤寒之症若太过凶猛除了用药。还当配以针灸。手指头脚趾头皆都扎针放血,祛除体内湿寒之气。再辅助用药,便可痊愈。
刘郎中得了这方儿,便请示白家,白家以救人为要,顾不得男女之防,让刘郎中对王丽枫用针。只见刘郎中对王丽枫施以针灸放出来的血清淡得近乎像水,湿寒之气浓重至极可见一斑。
王丽枫的烧终是退了,只是整个人都虚脱无力,在床上又养了半月,方才渐渐有了力气。
这半月,白云暖一直在听雨轩的书房内默写《杂病论》原文。原来这一世,父亲手头上只藏了《伤寒论》一书,《杂病论》苦寻不获。而前一世,父亲陪嫁的《伤寒杂病论》上部《伤寒论》被章思颖的大儿子林琪溜进屋内淘气毁去,真娘好抢歹抢只抢救下下部《杂病论》。
章思颖以孩童无知,大人不可计较为由,将此事不了了之掩盖过去。
白云暖也只好吃哑巴亏。后来她常于病榻之上翻阅剩下的半部《杂病论》,竟然熟能生巧,墨背了下来,于是将《伤寒论》还给父亲,听父亲叨念起《杂病论》苦寻不获很是失落时,白云暖一回听雨轩,便着手默写《杂病论》。
半月时光,终将《杂病论》墨完,于是拿了手稿去献给父亲。
白玉书拿着那《杂病论》手稿惊诧不已,女儿自今年以来做了太多离奇惊艳的事,已叫他不能用常态的眼光看她了。
当即将手稿教给温诗任,组织了府里会识字的小厮开始誊抄,又与《伤寒论》合并成一本。
一日,父亲让婆子到听雨轩传话,请白云暖过去兰庭一趟。
到了兰庭,只见父亲母亲端坐厅上,真娘立在母亲身后。
父亲笑眯眯扬着手里的蓝皮书,上面赫然“伤寒杂病论”的字样,道:“阿暖,这书终于是完满了。”
白云暖接过那书,欣喜地抚摸着。
母亲道:“你父亲说了,等你将来出嫁时,就将这本书做你的陪嫁。”
白云暖一颤,旋即哑然失笑。竟然又是以书陪嫁,便故意玩笑道:“就这叠薄薄的纸张做陪嫁,是咱白家寒酸,还是父亲母亲小气呀!”
白玉书扬着手指指了指白云暖,摇头笑道:“你别小看这书,就那半本《伤寒论》,父亲我花了十万两收购钱。前年,永定州官员得知强金阁内藏有此书,欲出二十万两银子买此书,我都没有答应。要不是说你是我的宝贝女儿,父亲我如何舍得让这绝世好书离开白家?”
白云暖当即愣住,内心的震动硕大无朋。
※
王丽枫病中,王家人来探望过几次,见其昏迷不醒,只道是不行了,便也只能哭哭啼啼离去。
听闻王丽枫病好康愈。王祥康和王邵氏夫妻俩喜出望外,第一时间便赶来了。
王丽枫大病初愈,面上还是没什么血色。人也清瘦不少,与做女儿家时的婴儿肥样子相距甚远。
王祥康和王邵氏到了梅香坞厅上见到她时,少不得辛酸一把。
与王邵氏相拥而泣了一阵,王祥康将二人劝住了。
于是一家人坐着闲话家常。
允姑在旁道:“少夫人病中特想念家,与老爷夫人提了要求,老爷夫人不允。说是白家的媳妇断没有回王家养病的道理。怕落了个待亏媳妇的口实。现在少夫人病愈了,舅老爷还是将她接回去住一阵为好,你瞧少夫人都瘦成了什么样!”
允姑一边说。一边抹泪。
王丽枫正襟危坐,淡淡笑道:“公公婆婆的话也不无道理,我那病又凶又急,几乎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原都以为我救不回来了,若是回王家去养,万一死在娘家。岂不带累了娘家?”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呢?”王邵氏道,“眼下,妹妹的病好了,若想家,兄嫂这就接你回去养一阵。”
王丽枫道:“是要回王家去住一段时间的,瑛姐儿明年就出嫁了。我想和她好好处处。只不过不是让兄嫂来接,而是我自个儿回去探亲。所以今日。兄嫂先回去,明日我再自回去。如果今日我就跟了兄嫂回王家去,恐婆婆跟前不好交代,以为是兄嫂撺掇我认为婆家不好,住不得了。”
王邵氏怜惜道:“妹妹竟如此时时处处替婆家考虑,也不枉我王家教女有方,家教断不逊白家。”
提起白家的家教问题,王丽枫和允姑二人皆都在鼻子里微不可见冷嗤了一声。
旋即,几人又聊了聊瑛姐儿的话题。
瑛姐儿是王祥康长女,王祥康早婚,因而瑛姐儿的岁数和王丽枫不相上下,虽是姑侄,却如平辈般亲厚。明年她便要嫁入邻县永定州的一户大户人家。
聊了半日,兰庭那边厢派了真娘来请,说是白姜氏和白玉书备了筵席,请舅老爷和夫人过去用膳。
王丽枫推说自己身子刚愈,不宜久立,便只让白振轩陪兄嫂去兰庭那边用饭。自己则让允姑去听雨轩将白云暖请过来。
不多时,白云暖过来了,给王丽枫见了礼,王丽枫让她一旁雕花椅上坐了,又让南湘、宝蝶给她上了茶和点心。
见王丽枫穿的是母亲上回给她做的新衣裳,今年最流行的秋款,白底绣着丹红牡丹的缎裳,竖着加了毛的硬挺衣领,袖口和领口全用金丝滚边,下头配了翠绿的孔雀裙,虽不施粉黛,颜色却若朝霞映雪,又梳了个华美风流的发髻,插着各色花儿和玉石簪子,端的一个美人胚子。
白云暖笑道:“长嫂上回还说穿不上母亲做给你的这身新衣裳,现在可不穿上了吗?”
王丽枫心里生冷,面上却笑容和煦,声音也一如从前般温文尔雅,道:“妹妹躲了我半月不肯相见,今儿好不容易见到妹妹,可不要盛装打扮一下吗?”
白云暖一怔,想来王丽枫误会了。
这半月自己在书房埋头默写《杂病论》,实非有心躲着王丽枫之故,便道:“阿暖心里记挂着长嫂呢,只是刘郎中说长嫂久病初愈,需要静养,不宜打扰,母亲便特特嘱咐阿暖不许来纠缠长嫂,只等长嫂身子养好了再来叨扰。”
允姑立即冷嗤一声,道:“夫人也怕少夫人会将病气过给了小姐,夫人原就说过小姐体弱……”
“奶娘,不可胡说!”
允姑阴阳怪气,白云暖听了很不舒服,却见王丽枫先行呵斥了允姑,自己也不好发作了,只能讪讪道:“对不起,确是妹妹冷落了长嫂,长嫂既已病好,横竖妹妹明日起多过来陪陪长嫂便是……”
王丽枫却不动声色打断她道:“不必了,明日我就回娘家去住一段日子,只怕要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妹妹呢!”
白云暖愣住,她抬眼仔细打量王丽枫,长嫂依旧那么美,只是清瘦了些,依旧那么温柔娴静,却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回……回王家去住一段日子呀!也好。只是阿暖要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长嫂了,一定会想念的。”白云暖怔怔的。
王丽枫笑道:“知道阿暖你疼嫂嫂我,我还记得当日病榻之上,你曾将心砚许诺给我,我明儿就回王家去了,择日不如撞日,你今日就让心砚过来梅香坞吧!”
白云暖彻底愣住,心下五味杂陈,却不好启齿。
而允姑早已欢天喜地地蹲身向王丽枫道:“如此,我这就让紫藤收拾收拾,午饭过后就让她过听雨轩去。”允姑说着,自去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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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呕血
窗前月过三更,花木吟风似雨。
王丽枫挣扎着从床上起了身。这一病数日,她整个人都虚弱无力。久未起身,此刻脚触到地面,就若踩了棉花般。她像一只小舟摇摇晃晃摸索着向屋外走去。不敢点灯,只能借助屋外的月光,坚难地摸着墙向外走,逼着自己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她要去证实一件事。
走到门边,她已出了一身的汗。费了好大一番技巧,才将门开得只发出轻微的响声,只为不惊动书房内偷情的那对少爷与婢女。
门开了,一阵夜风扑面而来,她浑身一激灵。可是顾不得冷,只抱了抱自己的双臂,就幽魂一样绕着回廊飘向书房。
天上,月冷而清,照得整个园子亮如白昼。书房的窗子上映出烛火橘红**的光,她附耳上去却听不见任何声音。于是她用手指在舌头上沾湿,蘸破了窗纸。当窗上现出一个圆形的小孔,她突然没有勇气将眼睛凑上去。她害怕允姑所说的一切会是真的。
她闭了闭眼睛,终于鼓起勇气透过那个小孔窥探书房之内。只一眼,已如坠万丈深渊。从头到脚彻底凉透。
只见书房内,心砚正替白振轩研墨,而白振轩提笔在宣纸上行云流水写着什么,俨然一副文思泉涌的模样。更令她受刺激的是白振轩时不时侧目笑看着心砚,那眼睛里的华光是面对她时从不曾有过的。而心砚,一向小心翼翼,眼观鼻鼻观心的心砚竟能从容抬头,用娇羞而不胜的目光回应她的少爷。
廊下,初秋的夜风依旧沙沙而过,吹得她通体冰透,可是她依然不觉得冷。因为她的胸腔里正有怒火熊熊地燃烧着。
如果不是允姑以为她睡着时,坐她床前哭哭啼啼喃喃自语,诉说自己夜半偶遇的龌龊一幕。她永远都不知道这白家,守着强金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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