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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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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云暖说着拉过了白苹的手,白苹吃惊得一塌糊涂,整个人又惊又喜,当白云暖把她的手放入温鹿鸣手里,她竟然有些懵了。温鹿鸣蹙起了眉头,只听白云暖用哀恳的眼神看着他,道:“温白两家这样联姻,可好?”

    温鹿鸣语塞,胸腔里五味杂陈,而章思颖早就叫嚣起来:“哥,不能让温鹿鸣取江怡茹!”

    白云暖不慌不忙地回身看着章乃春,笑道:“温大哥娶的不是江怡茹,是白苹。”

    章乃春也愣住,一时不知如何表态了。

    白云暖眼见章思颖不依不饶,便继续对章乃春道:“难道章大少爷希望温白两家联姻,温大哥娶的是阿暖?”

    章乃春忙摇头:“不,不是……”

    “白苹的亲生父母早亡,疼她的祖母又逝世了,永定州的叔叔婶婶靠不住,她曾投奔过你章家,所以章大少爷虽只是她的表兄,请看在长兄如父的份上为白苹做主。”白云暖哀恳地看着章乃春。

    白苹终于鼓起勇气,对章乃春道:“请表兄为白苹做主。”

    “温白继续联姻,你我一年之约也依然有效。”白云暖郑重说道。

    章乃春终于缓过神来,他欣喜地命令章家的小厮们道:“打道回府,给我怡茹表妹,不,白苹表妹制备嫁妆去。”

    “哥,你怎么能不替我做主呢?”章思颖跺脚。

    章乃春命令道:“将大小姐拉回府!”说着喜气洋洋扬长而去。

    一拨儿人终于乱纷纷、闹嚷嚷退去了,喜伯关上了白府的大门,白家陷入宁静。

    温鹿鸣低头看着白苹放在自己掌心的小手,白皙如玉,柔弱无骨。心绪就如一同乱麻。

    白玉书和温诗任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白云暖冲他二人道:“女儿给父亲和温先生道喜了。”说着向着二人福下身去。

    白玉书知道白云暖对温鹿鸣的确是没有儿女之情,自己也不好强迫,而章乃春又咄咄逼人,自己强行将白云暖许配给温鹿鸣,后果的确不堪设想,但他心里觉得以义女联姻。又有些对不住温诗任。没想到温诗任却大度道:“白苹小姐温婉可人,的确是个良人,多谢白老爷成全。”

    既然如此。白玉书便也释然了。

    ※

    回到听雨轩时,白云暖问白苹:“苹姐姐可会怪责阿暖鲁莽?”

    白苹摇头笑道:“其实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你成全,何来与温公子的姻缘,只是他大抵心里不悦。阿思非他心头所想,我亦不是。他心头之人是阿暖你。”

    白云暖道:“苹姐姐不要妄自菲薄。好吗?阿思要来求亲,温大哥公然回绝,理直气壮的,誓死都不答应的架势。可是我将你的手放入温大哥手中,他没有推开,可见他并非不愿。苹姐姐是个好姑娘。温大哥心里是知道的,事发突然。他若想通了,日后一定会善待苹姐姐的。”

    白苹温柔道:“阿思有争取幸福的勇气,我为什么没有呢?温公子是个好人,才高八斗,貌赛潘安,得这样良人为婿,我定当好好珍惜。阿暖,你且放心,我一定不辜负这良缘,我会好好待他,我想人心都是肉长的,有朝一日温大哥一定会被我感动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阿暖你为我好,如若能再替我解一解温大哥心头的结,白苹就更感激不尽了。”

    白苹的眸子盈盈然,几乎能柔得划出水来。白云暖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也算你们的媒人不是?既然做了这个媒,总要看着你们幸福才放心,我会找温大哥好好谈谈的。他是个聪明人,定当理解我。”

    白苹一下子抱住白云暖,很是感动道:“阿暖,你对我真的太好了。只是,你放弃了与温大哥的姻缘,就要面对一年之后与我表哥的约定,我表哥的为人实在不配阿暖你这样好的人,我心里好抱歉……”

    白云暖在白苹肩上摇了摇头,很有些茫然道:“一年之后的事情一年之后再说吧!眼下,还是你和温大哥的婚事最紧要,因为一月后温大哥就要去京城赴任了,届时,你们夫妻伉俪,通往京都,那才是一件大喜事。”

    白云暖笑着,笑容之间却有些潮湿。经历了前世可怕的婚姻,她真的希望她爱的人们都能够幸福美满。一定能如她所愿的,只是她自己的前程,难道真的还是要和前世一样嫁给章乃春吗?想到章乃春,她又开始头痛了。

    ※

    安抚了白苹,白云暖又去静宜斋看望温鹿鸣。

    温鹿鸣正坐在屋内桌旁,怔怔地看着手里的香囊,大红香囊上一个低调的“温”字。白云暖会心一笑,边走进屋内,边道:“温大哥看着这香囊,是不是觉得阿暖白送了个仙女般的人物与你做妻子?”

    温鹿鸣一震,赶紧起身行礼。

    “阿暖……”呼唤声很是憋屈。

    “怎么,温大哥不满意?”白云暖有些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意味。

    温鹿鸣摇头道:“阿暖知道我心仪之人是谁,我只是觉得这样对苹小姐不公平。”

    “若你好好爱她,当一个好丈夫,就没有不公平之说了。”白云暖拿过那个香囊替温鹿鸣系在腰上,道:“我送你的帕子,你丢了,这不是冥冥中注定的事吗?注定你我之间无缘。”

    温鹿鸣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不是你我之间无缘,而是你对我无心。”

    “所以何必强留一个对你无心的人,而不愿花心力去回报一个对你有心的人呢?落花流水春去也,何不怜取眼前人?”

    白云暖笑吟吟看着温鹿鸣,温鹿鸣回望着白云暖坦荡荡的笑容,终觉心头空落落的。

    “白苹是你替我选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待她的,不陷你于不仁不义。”温鹿鸣落寞道。

    白云暖拿手捶了捶他的肩:“娶到她是你的福分,总比娶到我强,你若娶我,你要面对的是章乃春,还有我沐飞表哥,你觉得你能应付得了他们吗?与其将来做一对怨偶,不如做永远的朋友,就像我和宇梦那样。”

    “你和宇梦?”温鹿鸣想起那夜听雨轩园子里,自己看见的白云暖与安宇梦饮酒倾诉的一幕,不禁哑然失笑,“我以为你和宇梦……看来是我误解了。好,你和宇梦这样的情谊反倒能长久,那我就学学宇梦,不做采花人,只做护花人。”

    白云暖有些窝心道:“护花的人更需人守护,苹姐姐是那个愿意守护你一生一世的人,你好好待她,莫要辜负她。”

    温鹿鸣点头,道:“这是你的心愿,我也自当不辜负你。”

    温鹿鸣到底是个君子,白云暖笑道:“这就对了,谦谦君子,卑以自牧。阿暖能做的,便是祝福温大哥和苹姐姐,不对,是祝福温姐夫和苹姐姐。”

    温鹿鸣这才“噗嗤”一笑。(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荣归
    听闻温鹿鸣归来,白玉书和白云暖都是一震,而白苹却不敢将心底里的欢喜表露出来,她垂着头,任由胸腔里小鹿乱撞个头破血流。

    白玉书已起身随秦艽出了听雨轩,而白云暖上前挽住白苹的臂弯,含义深刻地笑看了她一眼,道:“走吧!”

    “去哪儿?”白苹有些慌张地问。

    白云暖笑道:“带你去见你想见的人哪,瞧你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啦。”白苹立即惶恐地拿手摸摸自己的脸,白云暖笑意更深,拉了她不由分说就走。

    ※

    白家父女见到的只有温鹿鸣一人,安宇梦回了河西镇,杨沐飞回了临县。高中荣归,自是欢天喜地,白家迎接温编修的是炮竹声声。

    温鹿鸣先是见过了白玉书和温诗任,继而才来见过白家姐妹。

    白云暖笑盈盈打量着温鹿鸣,打趣道:“哪来的衣锦还乡?书生分明未改旧时衣裳啊!”

    温鹿鸣看着白云暖娇俏又磊落的笑容,眼神里的爱慕与怜惜之意更浓。白苹一旁看着,更加落寞。白云暖注意到白苹的落寞,便将她往温鹿鸣跟前一推,道:“你上京赴考的这些日子,某人不知道为你在菩萨跟前许了多少愿事,你能力压众人,一鸣惊人,实在是有她的功劳。”

    白苹的脸又红成了红苹果。她目光闪烁,压根不敢正眼看温鹿鸣。

    温鹿鸣听白云暖如此说,有些讶异地看着白苹,但见白苹生得清新可人,竟十分赏心悦目。他拱手作揖道:“有劳贤妹有心了。”

    白苹杵着只顾羞涩,竟不知还礼。还是白云暖拿手肘碰了碰她,她才回神,给温鹿鸣行了福礼。

    白玉书摆了筵席为温鹿鸣接风洗尘,席间又与温诗任一番耳语。白云暖知道父亲是在与温诗任讨论自己和温鹿鸣的婚事,回到听雨轩时心下是又急又有些茫然。

    自己对温鹿鸣到底算怎么回事呢?难道就全无一点男女之情吗?想温鹿鸣公子如玉,翩翩书生,难道自己对他就光明磊落。全无半点非分之想吗?肯定不是的。她对温鹿鸣肯定是动过心的。但仿佛有什么理性的绳索一直捆缚着她,前世的阴影令她不敢对温鹿鸣展放那一份少女的萌动,以至于时间久了。那一点萌动竟然偃旗息鼓了。

    回廊上站着白苹。含羞带怯若春日里一朵小茉莉。她的眸光显得黯淡,脸上写满失落。

    白云暖轻轻走到她身边去,道:“你对温大哥……”

    白苹却不待白云暖把话说出口,就惊惶地转过脸。头摇成了拨浪鼓。

    白云暖叹道:“你休要瞒我。”

    “可是,干爹已经做主要将你许配与温公子……”白苹有些无望地说着。眼睛里已经隐隐浮起了泪雾。

    白云暖心疼地拿帕子与她拭泪,叹口气道:“我对温大哥的情谊仅陷于兄妹。”

    白苹有些吃惊地看着白云暖,“可是温大哥他对你……”

    “男女姻缘也要讲究你情我愿不是吗?”

    白苹有些崇拜地看着白云暖,“我以为只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白云暖拍拍她的肩道:“将你给温大哥绣的那个香囊拿给我,你和温大哥这个媒,我做定了。”

    说着。给了白苹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

    ※

    白云暖携着绿萝到了静宜斋时,温鹿鸣正坐在房内苦恼着。

    绿萝要通传。白云暖朝她挥手,示意她到屋外等着,自己则进了温鹿鸣的厢房。

    温鹿鸣忽觉屋内进了人,一扭头见是白云暖忙起身,道:“阿暖来了?”

    白云暖笑道:“温大哥为何事不开心?按理说,你高中荣归,应是大喜事才对,你不舒展眉睫,反倒愁眉紧锁,却是为何?”

    温鹿鸣愁闷道:“阿暖,对不起,我将你送我的帕子弄丢了。”

    白云暖倏然一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既然丢了,说明是无缘之物,既然无缘,又何必在上头空花精神与心力?”

    温鹿鸣的眉头蹙得更紧了。白云暖的话话中有话,叫他听得很不是滋味。只见白云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大红色的香囊,香囊上一个别致小巧的“温”字。白云暖将那香囊放到温鹿鸣手中,盈盈一笑道:“温大哥,这是白苹绣给你的香囊。或许阿暖的帕子终是和温大哥无缘,温大哥的缘分可能是这香囊。”

    白云暖说着便福了福身子,退出了静宜斋。

    回听雨轩的路上,绿萝疑惑道:“小姐为何要成全苹小姐?分明是你与温公子认识在先,温公子从前是清贫,可眼下他中了宏词科,授了翰林院编修之职,日后便是京官了,前途一片看好。小姐将温公子拱手让于苹小姐,不觉得可惜吗?”

    白云暖淡淡笑了笑,“绿萝,你高看我了,我哪有你讲得那般好心?说什么拱手让人,不过是因为温大哥并非我心头良人罢了。”

    绿萝点头,又摇头,不解道:“温公子这般才貌双全之人都入不了小姐的眼,小姐真真有些眼高于顶了。难道小姐不喜欢温公子,反要去喜欢章家花大少那般的吗?”

    白云暖抿唇不语。绿萝哪里懂?她带着前世的记忆重生,此刻的她是十四岁少女单纯的外表,却并非十四岁少女单纯的心思。一世沧桑,令她对爱情二字望而却步。她知道这一世自己仍然要向正常的少女那般嫁人成家,侍夫教子,可是她的心却是如死水一般的,她知道那潭心湖再泛不起任何涟漪了。她的爱在前世就被章乃春挥霍光了。所以,她宁肯以知己、朋友的情谊酬答温鹿鸣,而不愿用爱情交换爱情。

    想到章乃春,她便觉心好累。

    白云暖正和绿萝在园子里走着,忽见红玉急匆匆跑来,嘴里道:“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章家上门来提亲了。”

    白云暖和绿萝皆都愣住。

    “是章家花大少向咱小姐提亲么?”绿萝问。

    红玉摇头道:“不是不是,是章家大小姐来向温公子提亲的。”

    “啊?”白云暖和绿萝异口同声惊呼起来。(未完待续)

    ps:打赏那个地方已被小鑫同学攻陷,^_^
第一百三十一章 雍王
    宜家酒肆是京城最繁华的酒肆;日日汇聚达官贵人欢饮达旦。温鹿鸣三人被带进了一个超级豪华的小间。小间内坐着一身红装的洛七尾。

    安宇梦道:“看样子是要为我们饯行,那为何不以待客之道待之,要用如此野蛮的手段?”

    洛七尾并不急着回答他,而是先挥挥手,让小厮们出去,这才把目光调到安宇梦脸上,似笑非笑道:“你们算是我的客人吗?来了京城也不来找我,怎么能算是我的客人?”

    杨沐飞急忙撇清道:“我,你是怪不着的。因为咱们之前不认识呀!”

    洛七尾伸手摸了摸眉毛,笑道:“那现在认识一下,阁下尊姓大名?”

    杨沐飞一怔,随即作了自我介绍。

    洛七尾又看向温鹿鸣和安宇梦,道:“杨少爷是因为和我不熟,那你们二位呢?为什么不来找我?”

    温鹿鸣彬彬有礼,拱手解释道:“因为备考,所以没来得及去府上拜访。”

    “是压根没想过要去拜访吧?若不是今日在街上遇见了,你们又怎么会来找我呢?”洛七尾看似嚣张的面上划过一丝落寞。

    安宇梦道:“也是奇了,为什么一定要去找你?相府的高墙大院岂是我们平头百姓能随意去得的?琴官的教训还不够惨痛么?”

    一句话说得洛七尾好生没趣,她没好气道:“说到底,你就认白云暖是你朋友,我是相府千金,我不配与你做朋友。”

    杨沐飞吃惊道:“关阿暖什么事?你们两个做不做朋友,关阿暖什么事?”

    洛七尾拍案而起。怒道:“我之所以会被我爹捉回京都,都是拜白云暖所赐,要不是她告密,谁人知道我藏在河西镇?好了我现在不但被捉回来了,还很快要嫁给雍王那个大草包了!你们满意了?”洛七尾说着,就委屈地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还用手胡乱揩着。脸上登时跟花猫似的。

    安宇梦想再替白云暖辩解几句,却被洛七尾的眼泪生生堵住了话头。

    “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我为什么一句都听不懂?”杨沐飞抓抓头皮,见洛七尾哭得生猛。他也不好为白云暖鸣不平了。

    温鹿鸣从怀里掏出帕子给洛七尾拭泪,低声道:“阿暖不是故意的,你误会她了。”

    洛七尾接过帕子胡乱擦脸,没好气道:“温公子你和阿暖什么交情?你当然要替她辩白!”

    温鹿鸣也只好欲言又止。

    杨沐飞却盯着洛七尾手中那方帕子。嚷道:“鹿鸣,你一个大男人。身上怎么揣一块女人的帕子?”

    洛七尾一听,立即止住哭声,盯着手里的帕子,疑惑道:“这不会是白云暖送你的帕子吧?一定是的。不然,你怎么如此宝贝?都带到京城来了!”

    洛七尾说着,不待温鹿鸣反应。就夺门而出,将那帕子扔了出去。帕子劈脸砸在门外一直站着的一个人身上。洛七尾瞬间愣住。

    眼前的人身穿耀目貂裘,脚蹬粉底皂靴,仪容甚伟。当他从脸上拿下那方帕子时,洛七尾更是震惊。这是一张美到出神入化的脸,神色却冷若冰霜。而他身后五六个跟班也是衣着华丽,一看便知他们家主子非富即贵。

    “喂,你没长眼吗?伤到我们家王爷了!”一个大方脸,蓄着长须的跟班呵斥洛七尾。

    洛七尾因为适才哭糊涂了,又被对方一吓,脑子有些懵:“王……王爷?”

    “见到雍王,还不下跪?”

    “你……你是雍王?”洛七尾的心沉入谷底。惨了惨了,坏了坏了,自己刚才居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是大草包。眼前的人完完完全不像草包啊!可可可是自己已然得罪了他,日后自己还要嫁给他,这这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只怕他一定会弄死自己不可的。这回梁子结大了。洛七尾一想到嫁入雍王府之后自己悲惨的王妃生活,要和那么多宠妾争宠也就罢了,丈夫还不待见她,她就一个头两个大。眼前,雍王冷若冰霜的面容更加昭示她的前途一片黑暗。

    见洛七尾一脸晦气样,雍王身边的跟班再次呵斥道:“喂,见到雍王,还不下跪?”

    雍王却伸手一扬,制止了随从。旋即冷漠地看了洛七尾一眼,便头也不回走掉。当雍王和他的跟班们都走远了,洛七尾才激灵灵打了个寒噤,雍王适才看她的眼神分明像寒刃。

    洛七尾忙折回身子缩进包间去。

    温鹿鸣上前急道:“帕子呢?你真把帕子扔了?”

    洛七尾低头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早没了先前的气焰,嗫嚅道:“被被被拿走了。”

    “谁拿走了?”温鹿鸣急迫地追出包间门外,却见回廊上空空如也,什么人都没有。

    他回到包间抓住洛七尾,问道:“谁拿走了?一定是你扔掉了,扔哪儿了,告诉我,我去捡。”

    杨沐飞却一旁幸灾乐祸道:“若真是阿暖送的,扔了才好呢!免得日后我和阿暖成亲时,心里不爽。”

    听到“成亲”二字,洛七尾一头扑进安宇梦怀里,“哇”地哭出了声,边哭边用拳头捶他:“安宇梦,带我离开京城吧!我不想嫁给雍王,我如果嫁给了雍王,我会死得很惨……”

    ※

    宜家酒肆吃酒归来,夜幕已降临。温鹿鸣、安宇梦和杨沐飞三人踱步到客栈楼下时,都不甚唏嘘。杨沐飞一直纠缠着温鹿鸣问那帕子是不是白云暖送的,温鹿鸣反问他:“是又怎样?”二人差点动起手来,幸而安宇梦劝住了,他道:“都是读书人,动手动脚的,有辱斯文。”

    杨沐飞道:“朋友妻不可欺,他抢我阿暖。就不辱斯文了?”

    温鹿鸣没好气道:“你和阿暖之间又无婚约,我怎么就抢了?再说我即便抢了,又当如何?”

    “你……”杨沐飞气极。

    安宇梦劝解道:“你们二人在此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有什么用?还是这次回洛县,问问阿暖的心意。古语云,女子十四不嫁,其父母有罪。阿暖今年十四了。也该当婚配了。”

    杨沐飞道:“我姨母定会将阿暖许配于我的。”

    “那可未必。宏词科上我高中,白世伯定会将阿暖许配于我。”

    二人各不相让,安宇梦懒得再调解。背着手径自走掉。他心里的心事比起温、杨二人来更加沉浮。洛七尾在宜家酒肆里梨花带雨的面容不停闪烁在他面前,她声声乞求他带她走,可是他什么理由带她走?她是相爷千金,他与她之间隔着琴官的仇。她更是雍王未过门的妻子。他一介布衣,怎么可能去拐皇家的儿媳?

    而雍王。那到底是何方神圣?他除了知道他是皇上的第九子之外,对他一无所知。他真如洛七尾所言,是一个草包吗?

    ※

    洛县白家早已接到京都传来的喜报,温诗任和白玉书都乐开了花。儿子高中。与白家结亲的愿望便不会落空了。温诗任登时在静宜斋内扬眉吐气起来。

    而白玉书更加笃定了要将白云暖许配给温鹿鸣的想法。

    白云暖正在听雨轩的回廊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向白苹学绣香囊,忽见白玉书进了听雨轩的园子。向回廊这边走来。二人忙停了针线,上前给白玉书行礼。

    “父亲……”

    “干爹……”

    白玉书笑道:“两个在做什么呢?”

    “向苹姐姐学做香囊呢。苹姐姐的绣工实在精湛,女儿学也学不来。”白云暖笑看着白苹。

    白苹脸颊微微一红,道:“阿暖谦虚了,阿暖冰雪聪明,不过未将心思放在这上面而已。若论文章,谁又做得过阿暖妹妹?妹妹可是女中诸葛。”

    白云暖拿手戳了白苹一下,对着白玉书撒娇道:“父亲,你看,苹姐姐取笑我。”

    “哪里取笑了?我说的是实话。”白苹轻声辩解,脸却已红到了脖子根儿。

    白玉书笑道:“女子又不治国平天下,写那么多文章做什么?最紧要的是嫁个好人家。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们两个的终身大事比什么都紧要。”

    白玉书在回廊长椅上坐了,任由阳光洒了一肩,说不尽的风/流倜傥。

    “阿暖,有一件事父亲要来讨你的意见。”

    见父亲煞有介事,白云暖便和白苹一起恭谨站在了父亲跟前。

    “何事?”白云暖问道。

    白玉书答:“此番鹿鸣高中,又得了翰林院编修之职,回洛县探亲之后便要上京赴任。所以我想把你们两个的事情定下来。”

    白玉书话刚说完,白苹就惊跳了一下。白云暖没有被父亲的临时起意吓着,倒被白苹的低呼声吓了一跳。

    “苹姐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白云暖好奇地看着白苹。

    白苹忙摇头道:“没……没有。”

    白云暖便看向白玉书,认真道:“父亲,什么叫你们两个的事情?你们两个指的是……”

    “当然指的是你和鹿鸣啊!”

    白云暖拿眼偷瞧了白苹一眼,见她的脸涨红着,神色落寞,而两只手不安地互抠着,目光一时没有着落,很是局促的样子。

    白云暖抿了抿唇,对白玉书道:“母亲在病榻之中,女儿没有心思谈婚论嫁。”

    “今年将你的亲事定下来,也是你母亲的意思。”白玉书道。

    白云暖摇头:“可母亲属意的人选是沐飞表哥。”

    “你母亲原是想亲上加亲来着,可是这回宏词科只有鹿鸣一人高中,可见其才学在你沐飞表哥之上,更兼鹿鸣的人品和样貌都是没得说的,所以父亲私心以为将你许给鹿鸣,更合适些。”

    白云暖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秦艽兴冲冲来报说:“启禀老爷,温公子衣锦还乡了!”(未完待续)

    ps:男主千呼万唤终于死出来了,大家久等了吧
第一百三十章 撞马
    “长嫂要问什么?”白云暖问。她想王丽枫要问的是不是关于允姑的死。王丽枫却道:“真娘配与秦艽真的是为了给婆婆冲喜吗?”

    白云暖愣住,没料到王丽枫问的是这个。

    “不然,长嫂以为呢?”

    王丽枫笑起来,那笑容显得高深莫测的。她道:“为什么我与心砚之间你站在了心砚一边,而真娘与婆婆之间,你选择了站在婆婆一边?是非对错,在你眼中的评判标准难道就只是亲疏远近吗?”

    白云暖叹了一口气,“既然你如此认为,我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若站在心砚一边,能由得你和允姑将她活活弄死吗?你可知我与心砚什么交情?可是她的死,我为什么不追究?因为你是长嫂,允姑是你的奶娘,或许你说得对,在我眼中,评判是非对错的标准就是亲疏远近,所以我才让心砚白白死掉,就这么吃了哑巴亏!”白云暖说到激动处,眼白充血,声音也发了颤。她与心砚什么交情?是生死与共、患难之交,可是她竟然无法为她的死讨回公道,不过还是念着王丽枫是她兄长的妻子而已,心砚对她再好,亦只是个奴才!而今,王丽枫却还要质问她,是非对错,亲疏远近,这让她情何以堪?让死去的心砚情何以堪?

    白云暖转过身背对着王丽枫,痛苦与纠结终于化作一腔忧愤的泪水滚淌在脸上。

    王丽枫看着白云暖哭到一抽一抽的背影,心绪亦是复杂万分,她抖着声问道:“你与心砚什么交情?难道允姑的死还不足以平你心头之愤?”

    白云暖背脊一挺,她折过身,一字一顿道:“允姑的死我只想恶人自有天收拾!”

    白云暖说着。大步离去。

    夜风凉凉地吹在脸上,白云暖的心绪绝望至极。难道这辈子,她与王丽枫姑嫂再不能和好了吗?

    ※

    京都,宏词科赴试在即。

    考期三日前,就忙乱起来,各士子投印结、买卷子、海内文人纷纷拥挤,自致仕先达以及布衣。共有七、八百人。朝廷委派了几位阅卷大臣。另又派了搜检官、收卷官、弥封官、巡逻官,洛甫丞相做了总裁。入场扃(读jiong第一声)试那天,题目是《拟汉诏》、《拟唐疏》、《五径条解》、《五代南北朝年号考》、《治河策》、《问酌六科则例》《增损盐法利弊》、《正本清源论》八题;二试是《大礼赋》、《大乐赋》、《大赋》;三试《拟杜少陵北征诗》、《韩昌黎南山诗》。皆依元韵。

    三场下来,温鹿鸣甚是得意。

    第一试共有八百人,就刷去了五百;第二场只三百名了;第三场出榜时,只取了六十名。杨沐飞已被落。安宇梦取在四十九,温鹿鸣取在第二。另期殿试。温鹿鸣文星照命,也占鳌头。共取了三十二名,安宇梦才高运蹇,终被落。此科最年轻者。就是温鹿鸣一人,授了翰林院编修之职,正是身经三试。压倒群英,比中状元难得多了。温鹿鸣见安宇梦和杨沐飞落第。心甚不安,并不以此自得,反谦谨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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