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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妻-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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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彦抿唇道:“他肉身始终不曾腐化,如若是死人,这是决不可能的事情啊,只要停尸几日便能臭气熏天。可是他若未死,又为什么生息全无?我去把戚雪、美善和杰哥他们叫进来看看,他们生在异域,说不定认识此毒。”
白云暖点了头。
宁彦快速闪身出去,而其他人早已躲在灵堂门口。宁彦叫进了钟离雪、美善和杰将军,三人快速查看了雍王的身子,互相交换了下眼神,都是骇异的神色。
白云暖见三人神色诡异,便道:“怎样?王爷他还活着吗?”
钟离雪道:“活着!”
白云暖欣喜若狂,一下捧着钟离雪的手,道:“真的吗?真的吗?那怎样才能救王爷?”
钟离雪正要说话,肃王瑶卿便出现在了灵堂内,他是刚送走晴歌,欲回来看看白云暖的,不料,灵堂内却一下多出了这么多人。
瑶卿脸色骤变,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直指众人道:“你们都是谁?擅闯雍王灵堂做什么?”
众人一凛,没料到半路会杀出程咬金来。而宁彦、钟离雪、美善、杰将军四人今日随着白云暖进入雍王府,见着肃王瑶卿代替雍王与白云暖拜堂行礼,自然是认得瑶卿的。此刻,见瑶卿神色冷峻,宝剑出鞘,懵了一下下。
而白云暖早已挺身站在众人面前,对瑶卿道:“肃王爷息怒,他们只是本宫的奴才,因着本宫行将殉葬,故来和本宫道别,还请王爷念在他们对本宫一片深情,不要迁怒他们。”
瑶卿听白云暖如此解释,这才收了软剑,道:“如此,九嫂还是赶紧让这些奴才离开吧!省得九嫂为九哥殉葬,这些奴才又要为九嫂你殉葬。”
瑶卿已经通融,钟离雪等人却不肯离去,她道:“肃王爷,现在就是九头牛来拉我们,我们也不能离开!雍王他根本没死!”
瑶卿的眉头扭了起来,他定睛看向钟离雪,这不过是个普通的丫鬟,浑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子大义凛然的高贵气质。
“你是不想活了吗?竟敢在此信口胡诌!雍王战死沙场已有二月余,你竟然说他没死?”瑶卿再次将软件指向了钟离雪。
美善和杰将军就像条件反射般一下挡到了钟离雪跟前。
肃王的瞳仁张了张,心里暗忖,这三人好奇怪,一点儿都不向雍王妃的奴才,挡在前面的一男一女才更像是后面女子的奴才。护主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你们到底是谁?”肃王的音调变大了。
白云暖忙道:“肃王爷,您误会了,他们真的只是本宫的奴才,不过不想看着本宫殉葬,又闻雍王爷身亡二月余,却尸身不腐,所以才会突发奇想,觉得雍王并未死……”
“不是突发奇想,而是雍王的确未死!”钟离雪笃定道。
白云暖侧眸看了钟离雪一眼,有些欣喜道:“阿雪,你是说真的吗?”
钟离雪朝白云暖点了点头。
白云暖简直激动得想哭。“阿雪,宁彦,那我们快想办法救救王爷啊!”
肃王瑶卿却阻止众人道:“一个人死了两个多月,怎么可能还死而复生,你们不要在此妖言惑众,否则皇上怪罪下来,就不是雍王妃一人殉葬这么简单了,只怕届时诛连旁人,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逃不掉!”
肃王的威胁,宁彦听在耳里,反感在心里。她冷笑道:“肃王爷,雍王爷是你的亲哥哥,皇上虽有十几个儿子,唯你和雍王是同母所出,肃王爷听闻雍王爷未死的消息不笑反怒,这不很奇怪吗?”
肃王瑶卿不由愣住,他把目光投向离棺木最近的宁彦,见她身着和钟离雪、美善一模一样的丫鬟服饰,越发身形娇小,只一双眼睛却闪着灵动的光。他觉得此女分外眼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见肃王盯着自己的脸审视,宁彦唇角一扬,便绽了个轻鄙的笑容:“肃王爷难道想不起小女子是谁了吗?小女子或许知道,肃王爷并不想雍王爷活过来的真正原因……”(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灵堂上的女凶手
白云暖直至在雍王府内拜完堂成完亲,亦没有见到肃王瑶卿的面,因为红盖头始终遮着她的脸。她也无心去猜想代替张易辰与她三跪九拜的男子是何等样人,只是听杨沐飞提过肃王瑶卿是雍王的同胞弟弟,皇帝的十多个儿子里头,只有肃王瑶卿和雍王张易辰是同母所出,所以让肃王瑶卿代替兄长与白云暖行礼拜堂,也是情理中事。
而白云暖和张易辰的婚礼成了这天整个京城热议的话题。
百姓们说,分明是体面的王爷王妃的婚礼,却没有一丝喜庆的意味;分明奏着欢天喜地的锣鼓,却成了送葬的哀乐。
白云暖自从拜别白玉书和骆雪音之后,一路上泪水就没有断过,只为悼亡她那战死沙场,来不及同衾共枕的丈夫。
所有礼毕,喧嚣喜庆的鼓乐声退去,白云暖被送进了一间屋子,周遭安静得出奇。
没有绿萝,没有宁彦、小七,亦没有钟离雪、美善和杰将军。
白云暖一个人站立了许久,只觉得周遭寒气逼人,一片阴森森的,她终于掀开了红盖头,但见一片眩目的白。
没有软语温存,没有轻怜蜜爱,有的只是这一片惨淡的触目惊心的白。这不是**一刻值千金的花烛洞房,而是素帷白幡、白烛凄清的灵堂。灵堂中央摆着一具没有盖上棺盖的棺木,供桌上摆着两尊已经刻好雍王和雍王妃字样的牌位。
夜凉如水,窗外的梧桐树因风摇摆,枝叶飒飒如水泛涟漪,风弱那声响就淡了,风强,那声响又紧了。聚聚散散。没完没了。
摇动的叶影落在窗户纸上,好似诀别的手,而不绝的风有如一声比一声更狂肆的呐喊。
白云暖手里的红盖头滑到了地上。她默默凝视着灵堂中央那具棺木,半晌。不知不觉,看着看着,便痴了。
耳边是凄迷的风声,在灵堂中盘旋着,隐隐约约传来低沉的叹息,仿佛有人在风中回应她的独白。
“王爷……”白云暖轻唤一声,心里没有任何害怕,有的只是柔波万丈。如汩汩冒出的水底温泉。她轻轻地走向那具棺木,站在棺木旁,她望见了她的新郎。
张易辰哪里是中毒而亡?分明是睡着了。兰屿回来已停尸月余,竟和活人并无二致,面色栩栩如生。
白云暖看着张易辰的面容,不知不觉笑了起来,她喃喃道:“他们一定是搞错了,王爷,你哪里是中毒而亡了?分明是睡着了而已,你只是睡着了而已。他们都误会了,让我来唤醒你吧,王爷……”
白云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张易辰的面容。他的肌肤虽然冰冷,却一点儿都不像是失去生命迹象的肌肤。白云暖有些欢喜地将手游移到了张易辰的鼻前,白云暖脸上那一抹欢喜这才淡了下去,像夏末的花朵,一点一点蔫掉。
没有鼻息!没有任何鼻息!一点鼻息都没有!
所以,她的丈夫,她的王爷,她的新郎的确是死了。
白云暖仅存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她用手捧着张易辰的面颊,泪水滴滴答答往下落去。打在了张易辰面颊上,她道:“我能把希望寄托在你重生这一件事情上吗?我能不能祈祷你像我像心砚一样可以死而复生一次!这样的希望是不是很渺茫?”
正哭着。灵堂外传来了窸窸窣窣一阵脚步声,继而便有一队人进了灵堂。
“奴才王瑾叩见雍王妃!”一个尖细的太监的声音在灵堂内响了起来。白云暖拭干泪,直起身子回头面对着跪于眼前的一队太监。
白云暖见为首的太监看起来年长些,资历想必也是老的,他自称王瑾。又见王瑾身后的小太监手上高举托盘,托盘上是折叠整齐的三尺白绫,便知该来的终于是来了。
“王妃,奴才王瑾奉皇上旨意来送王妃上路,王爷已在路上恭候王妃多时了。”
白云暖从容道:“本宫和王爷夫妻情深,生不能同寝,死亦同穴,还请王公公转告皇上,那三尺白绫,儿媳用不上了。因为本宫不想本宫以一个吊死鬼的面目与王爷同躺于棺木之中……”
王瑾一颤,动容地抬头看着白云暖。但见白云暖已搬了一把椅子到棺木旁,昂首挺胸地踩上椅子,步入棺木中。
王瑾迟疑之间,白云暖已躺到了棺木中雍王身畔。
王瑾正不知所措,白云暖在棺木中道:“王公公,今夜是本宫与王爷洞房花烛之夜,还请闲杂人等能够回避,不要打扰本宫与王爷团圆。明日,王爷棺木出殡之时,请王公公命人就此封棺即可。”
王瑾听白云暖如此交代,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原以为皇上让一个十五岁的少女为雍王殉葬,势必要受一番挣扎折腾,没想到这王妃竟如此沉稳淡定,想来她对雍王的心忠贞不二。
“如此,老奴告退。”
“王公公慢走!”
王瑾叹一口气,从地上起来,向着身后的小太监们挥一挥手,便领着众小太监退出去了,那托盘上的三尺白绫被放到了供桌之上。
棺木之中,白云暖将头依偎在了雍王怀里。嘴角绽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这一生,我嫁给了一个伟大的英雄,我们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亦不能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是死时能够共一副棺木,阿暖身为你的妻,已经心满意足了。王爷,你出征之前,对阿暖说过,不要阿暖为你守活寡,阿暖如你所言,随你来了,便是如你所愿,没有守活寡,王爷,你应该放心了……”
白云暖正喃喃自语着,忽听得安静的灵堂上蓦地响起了脚步声,脚步声虽然轻,但在凄清的灵堂里还是听得分明。
她心里一惊:难道是宁彦来了?
宁彦说过要来探看张易辰的尸身,看看还能不能救活的。
白云暖心里蓦地欢喜,她坐起身,向棺材外问道:“宁彦,是你吗?”
视线企及之处,是个女子的身影。她全身缟素,头上还带着雪白的孝带,背对着白云暖站在供桌旁。
“宁彦,是你吗?”白云暖再次问道。
说时迟那时快,那女子伸手抓起托盘上的三尺白绫,转身疾步向白云暖走来。
带白云暖看清,那是一张陌生的年轻女人的面孔时,女子手里的白绫已经迅雷不及掩耳般勒在了白云暖脖颈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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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洛七尾落发
白云暖只觉眼前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她有些头昏目眩,站立不稳,幸而被绿萝紧紧扶住,“小姐,小姐,你怎样?”
白云暖摆手,示意她自己没事。
钟离雪已经走过来,扶住白云暖道:“阿暖,咱们先出去,这里交给宁彦好了。”
宁彦回眸给了白云暖一个凝重的眼色,便急忙吩咐小七和元宝打下手。用剪子剪开安宇梦的衣裳,然后上药,整个过程,她完全不顾男女之嫌,眉头都不皱一下,只记住自己是医者的身份。
安宇梦昏昏沉沉,痛得失去知觉,只无意识的呻/吟着,宁彦果敢道:“忍着点疼,现下保命要紧!”
末了,又对小七道:“你去告诉雍王妃,让她回房歇息,我定保安宇梦性命无忧。”
小七策眸看了宁彦一眼,见她专注救人,眼神坚定,心里便安了安。她留下元宝给宁彦打下手,自己则走到白云暖跟前,欠了欠身,柔声道:“王妃,夜深了,回去歇着吧!宁医娘,安公子无性命之忧。”
白云暖一脸煞白,完全无法缓神。她含泪对小七点了点头,便由钟离雪和绿萝搀扶着,出了耳房。
夜风吹来,白云暖打了个深深的寒噤。
宇梦,你好傻!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啊?难道你忘了七尾对你一往情深?难道你忘了安善人夫妇俩收你为螟蛉,就是希望你能为安家开枝散叶,继承香烟吗?现下,你干出了这样的傻事,即便性命无忧,你又让爱你的人们情何以堪哪?
回到屋里。白云暖并没有进里间歇息,而是坐在厅上,她对钟离雪道:“阿雪。你能帮我去把杰哥请来吗?”
钟离雪点头,去找杰将军。
美善听说白云暖找杰将军去问话。心里又是一番五味杂陈。她酸溜溜地横了杰将军一眼,杰将军自是不理会她,径自去了。
杰将军一走,美善便对钟离雪嘟哝道:“那白云暖算哪根葱,竟敢差遣公主?”
钟离雪忙用手指挡在美善唇上,道:“闭嘴!”
美善仍然不忿,道:“小姐,你不过是好意送她上京。她就真把你当作她的婢女随意差遣了?”
钟离雪叹口气道:“白云暖是王妃。”
“一个三日后就要殉葬的王妃!”美善冷嗤。
钟离雪道:“只要一日不死,就有翻身的可能,就是我们可以利用的棋子!”
见钟离雪目光中含着一丝阴狠决绝,美善才放下心来,不再碎碎念叨。
※
杰将军进了正房,见白云暖端坐厅上,好一个妙言菩萨!连带着站她身后的绿萝都跟菩萨身边的玉女似的。
杰将军本能地就给白云暖下了跪:“戚杰拜见王妃!”
白云暖乏道:“杰哥,你快起来,我只问你,你陪宇梦去见相爷。相爷到底对宇梦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见白云暖一副心力交瘁的模样,杰将军心里不忍。他老实答道:“在下陪着安公子去见相爷之时,相爷并未对安公子做什么,只是和颜悦色地说要把洛小姐许配给安公子,只说他宰相之女不嫁给平民布衣,所以他会亲自去皇上那里为安公子求个一官半职,并让皇上赐婚。所以,在下适才也被惊到了,如此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安公子为何要想不开……”
旁人不理解。她白云暖不能不理解安宇梦挥刀自宫的苦楚与决绝。
她颓然地挥挥手,对杰将军道:“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杰将军看着白云暖瘦弱的身躯折断了主心骨般瘫在椅子里,心里涌起许多不忍与怜惜来。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对朋友却有着无限的热忱与仗义,不能不令他钦佩。
杰将军一走,白云暖便对绿萝道:“你去帮我把洛小姐请来!”
绿萝弯身道了声“是”,白云暖又烦躁地起身道:“算了,你陪我去找她吧!”
绿萝再次道了声“是”,便上前扶住她家小姐的手。
主仆二人趁着夜色,让相府的家人带路,辗转到了洛七尾的园子。
洛七尾还未睡,听下人禀报说白云暖来访,很有些惊喜失措。快速将白云暖迎进了屋子。
白云暖见洛七尾面有喜色,料定她还不知内情,便道:“七尾,你现在赶紧让你爹去宫里请一个帮太监们净身的老御医过来!”
洛七尾还沉浸在洛甫同意她和安宇梦成婚的喜讯里,见白云暖不是来道喜,竟是提这样一个奇怪的要求,不由愣住。
“为什么要请帮太监们净身的老御医过来?出什么事了吗?”洛七尾询问。
白云暖道:“你先别问那么多,总之,你要保安宇梦的命,就赶紧照我的话做!”
一听和安宇梦有关,洛七尾就着慌了,“宇梦!宇梦他怎么了?”
“让相爷请一个御医过来,一探便知,再迟,恐怕宇梦性命不保。”
洛七尾见白云暖说得严重,急忙撇了她,唤了宛如来,二人急匆匆便去找洛甫。
洛七尾和宛如一走,绿萝便道:“小姐不放心宁医娘的医术?”
白云暖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术业有专攻,宁彦擅长的不是帮男子净身,更何况男女有别,还是请一个熟门熟路的老御医过来比较稳妥。现下,最要紧的,便是帮安宇梦保命!”
绿萝点头。
白云暖还是有先见之明的,她和绿萝从洛七尾闺阁回自己的园子时,就见小七急急来报说:“安公子血流不止,宁医娘束手无策!”
所幸,洛甫已经请来了宫里的太监,帮着安宇梦整整忙乎到凌晨,总算是无碍了。
老御医来回复了安宇梦的情况,众人才长舒了一口气。
宁彦擦了擦额上的汗道:“我差点误了安公子性命,幸而阿暖你有先见之明!”
美善一旁冷嗤:“宁医娘真是忒自负了些!”
白云暖道:“忙乎了一夜。众人都累了,都散了,赶紧去歇息吧!”这样说。为的是平息不必要的口角之争。
众人皆都散去,洛七尾说什么都不肯离去。硬要守在安宇梦床前。
洛甫只好命了几个家人在房外守着,又吩咐宛如在屋里看着,恶狠狠叮嘱道:“如若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要活了!”
宛如唯唯诺诺将洛甫送走,又回到洛七尾身后站着,见她家小姐跪在床前,捧着安宇梦的手痛哭不止,心里好不凄惶。她探头看向床上昏迷的安宇梦。心里惋惜着:这么好的一个人儿,真真是可惜了。
次日,安宇梦醒来了,一见床前的洛七尾便是一通脾气,奈何欲下床,却是浑身巨疼,完全动石不得,他只能看着洛七尾,道:“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么?”
洛七尾被安宇梦的眼神一下伤到了。她拭去眼泪,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安宇梦见她飘飘忽忽的背影,赶紧喊宛如道:“你还不去守着她。难道你还想你们家二小姐像你们家大小姐那样吗?”
宛如这才急忙追洛七尾而去。
安宇梦自宫一事,对洛七尾的打击是致命的。她将自己封闭在闺阁中,足不出户,水米不尽,不发一言。光一想到安宇梦那句含冤带怒的质问:“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么?”她就被狠狠打击了,脑袋中一阵晕眩,身子虚软,额汗涔涔。
为什么他宁可伤害自己。也不愿意娶她?她一直能感觉得到他对她是有爱的,有爱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洛七尾真是万念俱灰。
而洛甫也无暇顾及她,因为忙着操办白云暖出嫁一事。只能吩咐家人一整日看着她,就连夜里睡觉也命宛如和其他奴婢守在床前,不许闭眼。
安宇梦的身子要养个十天半月,方能恢复,所以白云暖出嫁那日,他便不能随行,依旧躺在相府内。
白云暖忙着出嫁,只能让温鹿鸣去照顾安宇梦。
温鹿鸣看着病床上面色惨白虚弱到极致的安宇梦,便恨铁不成钢道:“你这是何苦?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害自己啊!”
安宇梦恨恨道:“我不知道我还能怎样报复洛甫那个奸贼!”
“你到最后伤害的只是你自己和七尾。”温鹿鸣这样说的时候,安宇梦便不语了。
这两三日他一直逼迫自己不去想洛七尾,不去担心洛七尾,但此刻听温鹿鸣提起这个人来,他心里又若刀割油煎。
沉默了许久,安宇梦问道:“她怎样?”
“谁?”
“七尾……”
温鹿鸣叹气:“你这样,她能好吗?”
“她会不会步她姐姐后尘?”安宇梦心有余悸。
温鹿鸣道:“她即便想如此亦没有机会,相爷就剩了她一个女儿,看得紧,不容许她自裁的。”
安宇梦这才稍稍安了心,道:“我自宫,不过是为了负气,说好了陪阿暖嫁入雍王府,这下倒是不能陪她了。我横竖死不了,不过躺几日罢了,阿暖的日子不多了,你还是去陪陪她吧!”
温鹿鸣心里也挂念白云暖便辞了安宇梦出去。
安宇梦听着外头锣鼓喧天,一个人独枕孤眠,好不凄凉。
正忍着身上心上双重疼痛,门开了,洛七尾走了进来。
还不等安宇梦开腔,洛七尾便急道:“你不要急着赶我走,我是好不容易才脱身来见你。”
安宇梦见她整个人清瘦了一圈儿,神色很是萎靡,逐客的话说不出口,更何况这是相府,自己才是客。便沉默着听洛七尾说些什么。洛七尾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床沿上静坐了许久。蓦地,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剪子。
安宇梦大惊失色,以为她要自裁,直喊了一句:“你要干什么!”忙去抢剪子时,洛七尾已经手起发落,那缕缕青丝在空中飘了许久,才根根落地。有几根落到安宇梦的脸上,安宇梦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不忍看洛七尾眼底沉寂如死水般的神色。
他听见她说:“你虽不肯娶我,亦做到此生除我之外,再不娶她人,那么我虽不能嫁你,便也能做到此生除你之外,再不嫁他人,这样,我们两个总算是天生一对了……”
泪水从洛七尾眼里落下来,也从安宇梦眼角流出来……
※
温鹿鸣回头去寻白云暖时,但见整个园子里人进人出,热闹异常。正房里头,白云暖已经身着王妃的服饰,一团大红喜庆,高高端坐。屋子里站满了同样喜庆的丫鬟婆子奴才们,若雍王不是已死之身,若没有殉葬的可怖圣旨,他会为阿暖高兴的,但是此刻,他只能偷偷地站在角落里,偷偷地拭干不自禁潮湿的眼角。
白云暖向他这边望了过来,给了他一个平静的恬适的笑容,他微微一震,也回给她一个振作的笑容。
这时,门外下人通报说是杨沐飞领了白玉书和洛雪音过来,白云暖忙笑着道:“有请!”
白玉书和骆雪音跟在杨沐飞身后进了屋子,杨沐飞身着朝廷官服,好不气派威武。白玉书和骆雪音也着了喜庆新衣,原本其乐融融的大喜事,皆因为殉葬一事笼上了寒霜。
白云暖愈装得轻松,白玉书心情便愈发沉重。他见女儿美若繁花,却命如草芥,心里说不出的抱歉。
白云暖招手让温鹿鸣过去,将白玉书的手放入温鹿鸣和白苹手中,道:“从今往后,勿为阿暖挂念,让苹姐姐和温姐夫替阿暖好好孝顺父亲。”
白玉书眼里湿漉漉的。
而白云暖微笑着看着骆雪音,抚摸着她圆鼓鼓的肚子道:“我也把我的父亲还有弟弟妹妹交给你了。”
骆雪音鼻子一酸,她抱住白云暖,在她耳边小声道:“阿暖,我和宁彦商量好了,我们不会让你殉葬的,一定不会!”
白云暖脸色一变,她抬头看着她,像是命令,又像是嘱咐:“无论如何都不允许你为我冒险!”
这个话题戛然而止,因为雍王府接亲的人到了。
杨沐飞对着白云暖行了个礼,然后道:“王妃,此番奉皇上旨意,让肃王瑶卿代替雍王与王妃拜堂行礼。”
肃王瑶卿?白云暖心里打了个疑问。(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安宇梦割爱自宫
(周末两天,同学聚会,大家想我了吧?谢谢晴歌、小鑫、洛雪音的打赏。请看文的亲支持正版订阅,谢谢。)
宰相府内,让白云暖暂住的园子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洛甫有如嫁女一般,倾心布置。
白云暖的马车通过中门进入府内,洛甫早已率领一众下人迎候在园子门口。
杨沐飞从马车上扶下了白云暖。洛甫上前拜见,一口一个“王妃”,殷勤得很。
白云暖淡淡道:“我与雍王还未成婚,相爷大可不必如此称呼。”
洛甫心里因着白云暖即将殉葬之事无限得意,但面上却是奴颜婢膝,极尽恭维白云暖,又和白玉书客套了一番,并邀请白玉书留在宰相府入住,杨沐飞道:“我姨父难得入京,尚书府已收拾好园子招待他,就不劳相爷大人操心了。”
当即,让白云暖在相府内安顿停当,杨沐飞便领着白玉书和骆雪音回尚书府去,又随刘尚书入皇宫向皇帝复命。
相府内,白云暖觉得困乏,宁彦和钟离雪劝其休息,白云暖心头烦乱,了无睡意,恰巧皇帝的圣旨也来了,说是三日后完婚。
白云暖更觉烦乱,她的命就剩三日了。
这时,相府的管家来禀报说是温鹿鸣和白苹来求见,白云暖担心白振轩也随来,如果在相府内遇见洛甫,只怕是结痂的创口又被揭开,便让安宇梦去门口看看,如果见到白振轩,便让他回桃花坞去,只把温鹿鸣和白苹请进来便是。
安宇梦去了,到了相府门口。果见白振轩与温鹿鸣并肩站着,等候听传。
白振轩和温鹿鸣见到安宇梦一袭仆人打扮,很是吃惊。便都迎了上来。
“宇梦,你这是……”白振轩困惑地打量着安宇梦。
安宇梦道:“我陪阿暖入京。只希望送她最后一程。”
昔日三个好兄弟,今日重聚,心事重重,再也不得笑颜。
白振轩道:“你对阿暖真是有心了。”
安宇梦道:“朋友一场,应该的。”
“阿暖现在何处,赶紧带我们见她吧!”白振轩见妹心切,拉着安宇梦便要往府里冲去。安宇梦拉住他,凝眉道:“阿暖交代了。她不见白世兄你,只请温大人夫妇入内相见。”
白振轩一时愣住。
安宇梦道:“阿暖一番苦心,振轩兄可要理解,赶紧回桃花坞去吧,莫让阿暖担心。”
白振轩虽然不甘愿,但也无奈其何,眼睁睁看着温鹿鸣何白苹跟随安宇梦入了相府。
相府的两扇大门闭合,只剩了门前两尊石狮子虎视眈眈与他对峙,他一时有些望洋兴叹的意味。
真娘上前劝道:“少爷,如此就回吧!”说着给秦艽和松塔使了个眼色。秦艽和松塔上来不由分说拉了白振轩就走。
※
温鹿鸣和白苹入园子见了白云暖,自是一番生离死别,痛哭流涕。白云暖虽努力沉静。却也被白苹哭得心里惶惶。她拉着白苹道:“你我姐妹二人,今生缘浅,愿来世再做姐妹,再续前缘。我殉葬之后,还望你多替我孝顺父亲,敬重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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