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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道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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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洛红尘立即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然后慢慢跟上去。

白庸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走得很随意,一点也没有警戒心。当然了,换成洛红尘,他也不认为在太虚境还需要担心有人会暗中跟踪,至少,在刚刚他做出跟踪的行动之前,是这么认为的。

“这里不是算师叔的千变居吗?白庸来这做什么?”

为避免碰触到禁制,引起算师叔的注意,他也不敢太过靠近,远远地躲在千变居外的林子里,凝神定气,暗运法诀,用耳朵贴地使用千里地听之法,偷听屋内的谈话。

“糟糕,有禁制的干扰,听不大清楚。”

洛红尘烦恼的说了一句,可又不敢打草惊蛇,只能耐心听下去。

先是白师弟的声音:“下次的擂台赛……违规……当场抓住……一切为了胜利,耍点小手段也是应该的。”

然后是算师叔的声音:“你小子心眼真多……放心吧,一言九鼎……东西留下,人走吧。”

“那弟子就先告辞,万事拜托了。”

白师弟从屋内走出来,脸上洋溢着喜悦,显然是达到了目的。

“听得莫名其妙,只字片语完全理不出头绪,有阴谋诡计倒是肯定的。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是先走吧,再偷听下去未免对不起玄宗弟子的身份。”

洛红尘正要悄悄离开,忽然听到白庸的自言自语,立即像兔子般竖起了双耳,身体僵持中。

“哼哼,这样一来,明天的胜利就是我囊中之物,再完成接下来的事情,任凭洛师兄有七十二般变化,依旧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哈哈哈……”

洛红尘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暗道侥幸。再回头看,之前看见的喜悦笑脸,分明像极了得意的狐狸。

看见白庸开始行动,洛红尘立即尽敛气息,小心翼翼跟上,暗中尾随在后,眼神盯住那道身影,不敢移开半分。

白庸一路向着膳食斋走去,那里是整个太虚界所有懒人以及馋鬼们经常去的地方,可以挑选自己喜欢的三餐以及点心。

洛红尘心中的疑虑得到了肯定,怎么看怎么觉得白师弟行动透露着诡异,之前还觉得毫无警惕心的动作,也一个个有着深意。

比如旁边有灵鸟飞过时,他总会停下来扔给它们一些灵丹,玄宗有那么多灵禽,平日怎么没见他这么友好,分明是趁着喂食的空隙来观察四周有无人跟踪。

再比如故意放慢脚步,不急着赶路,并非不担心有人跟踪,而是怕过于明显的戒备动作会引起旁人的注意,特意而为之。

这小子,果真浑身上下充满了阴谋,一举一动都是深谋远虑的结果。洛红尘再次为自己发现得及时而欢喜,心想着如何在众人面前揭穿白庸的面具。

他筹划未来的思绪很快被打断了,因为他看见了一幕极为重要的场面――白庸在和膳食斋的厨师长祖翦大师谈话。

祖翦并不是玄宗弟子,而是某位师叔伯带入的外来人员,他进入玄宗后没有像其他外来人员般疯狂修炼武道,反而一门心思学习养生烹饪之术,并花了二十年功夫尝遍天下美食,最后被掌教请回来担任膳食斋的大厨。

祖翦大师在经过数十年的游历后,结合药学、毒学、养生法,创出了独树一帜的毒流膳食。厨界本来就有一种以毒消毒的化毒厨艺,比如将红粉毒蘑菇和河豚一起烧煮,就能化毒为药,不但味美香甜,还能大补。

洛红尘也是个嘴馋的人,膳食斋走得勤快,自然知晓这些事情,不过眼下都不重要上,他所关注的对象是白庸。

看上去两人似乎聊得很开心,白庸的口才自然是极为出众,三言两句就将对方逗得开怀大笑,并请教了一切厨艺上的问题,他态度又好,执弟子礼,谦恭又不失自尊。

不过看在洛红尘眼中,那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是笑面虎。听说白师弟也是名门出身,家教严格,俗话说君子远庖厨,他又怎么会想到去学习厨艺呢?看来一切的一切,都只为了掩饰内心的阴谋,耐心等下去,迟早会露出狐狸的尾巴。

他正想着这些,就看到白庸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瓶子,阴笑着递给了祖翦大师。

那瓶子里的东西……难道是毒药!

第二十六章将计就计

碧云峰住着三名弟子,也就是洛红尘、冼凡心跟俞子期,三人都不懂厨艺,因此三餐都是靠膳食居解决的,每到用餐时间就会有人将菜肴送过来。白师弟显然是看中了这一点,事先在送过来的饭菜中加点东西,就可以让自己在擂台上有力难出,说不得严重点还要直接认输。

不过洛红尘倒也清楚,白庸放毒药的可能性并不大,对同门下毒,那可是禁忌中的禁忌,是要被打入无日天牢的,但要让一个人状态不好并不一定就要用毒药。比如类似巴豆什么的,当然巴豆对他这样修炼肉身的人而言是没什么效果的,肯定是特制的更加厉害的药。

看到白庸离开后,洛红尘赶紧抚平因兴奋而激烈的心脏,满面潮红,靠力量打败哪怕比得上揭破对方计谋来得更有成就感,简直是有如神助!

他本打算来个人赃并获,可转念一想,如果对方要抵赖,这根本算不上证据,要知道祖翦大师可是毒流膳食开创者,一旦撒谎说这是白庸交给自己用来制作膳食的药,谁也怪罪不得。

更何况,这么做还会打草惊蛇,若白师弟发现自己的计划流产了,谁能保证他不会重新再想一个出来,到时候自己又如何应对呢?

“与其现在就揭破真相,倒不如静观其变,欲擒故纵,在擂台上当着众师兄弟的面揭破他,既能取胜又能使他无法抵赖,这才是最好的方法。嗯,就这么办。”

洛红尘拿定主意,当下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转身回碧空峰。

刚回到潘云居,迎面遇到了俞子期。

“遇上什么好事了?一脸笑嘻嘻的样子。”

洛红尘露出神秘的神情道:“嘿嘿,不可说不可说,现在要保密,到时候再叫你大吃一惊。哈哈哈,天佑善人啊。”

“神神叨叨的,你没得病吧?算了,我要去冰焰湖钓鱼,你要不要一起?”

“算了吧,我对这种磨耐心的事情可没兴趣……对了,你记得多钓几条,晚上我们烤鱼吃。”

在做好扔掉膳食斋送过来的食物的打算后,洛红尘本准备用灵丹代替,可灵丹这东西早已吃得腻烦,眼下既然有更好的美味,自然无需特意亏待自己。

俞子期可猜不到洛红尘一个上午就冒出了这么多的想法,也不放在心上,随口应了一声,施法向着冰焰湖飞去。

洛红尘琢磨着,等到了明天,自己先在擂台上假装身子难受,然后在白庸洋洋得意自以为功成的时候突然恢复精神,道出真相,到时候看他会有何等诧异的表情,想来一定十分精彩。

“这一回,定要叫冼凡心对我心服口服,他收拾不了的敌人,却被我轻易玩弄于鼓掌间。”

心绪兴奋起来,洛红尘不由得开始臆想起众弟子为他齐声喝彩,大赞“洛师兄真神人也”的场面,顿时一阵神迷。

白庸啊白庸,人算不如天算,纵然你机关算尽,依旧难逃老天法眼,岂不闻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哈哈哈,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

在洛红尘望眼欲穿的迫切等待下,第四轮玄门论武终于开始。

被这一场比斗吸引来的弟子比前几次都要多,白庸连续三场比武用过的奇谋也传扬开,这种前所未有的战斗方式引起了许多人的兴趣,纷纷前来观战,看看这场比赛他又会用上何等智谋。

时间尚未开始,洛红尘就迫不及待的站到台上,将缠住爱刀“青犊”的布解开,以手抚摸刀身,并不时的用手指一弹,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副细心的模样,一反平常大大咧咧的性格,就如同与红颜知己交流一般。

台上习惯用兵器的弟子也都明白,这是在与器灵交流,是刀者在重要战斗前的一种祈祷,相当于巫师进行祭祀前的沐浴更衣。江湖上的刀者,每当进行生死决斗的前夜,都会将爱刀进行供奉,当做神灵一样祭拜,这既是为了清除刀上的戾气,也是清除心头的杂念,使得决斗时心无旁骛,能够超常发挥。

对于刀者而言,刀就是他们的神。

刀是他们生活的凭依,刀是他们生命的主宰,刀是他们证道的路途。

眼前这场只是同门间的公开切磋,倒也没必要过于正式。而看到洛红尘的与刀交流,台下弟子都觉得他要在接下来的比武中全力以赴,才会如此慎重对待。

却不知洛红尘此刻正在内心暗爽:我这副郑重其事的样子肯定会迷惑白庸,让他想不到我早已看破他的计谋,接下来的战斗不过是走个过场,哈哈哈,能想出如此巧妙的计策,我果然是个天才,张良复生亦不过如此!

他抬头看向主席台,在那里作为裁判的人并不是原定的齐师伯,而是算师叔。联想起昨日白庸到千变居的事,顿觉真相大白。

原来特意登门拜托算师叔是为了这件事啊。真是老奸巨猾,连这方面都算计到了,假如照原计划发展,当我毒发不支的时候,算师叔也就顺水推舟,判我落败而不问缘由,结果就是有苦也难诉。

转过头来看白庸,这厮还是一脸轻松的神情,自信满满。哼哼,要是没有那场意外,这确实称得上是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可惜,成王败寇,终究我才是胜利者。

想到这,洛红尘顿觉胸中豪气骤升,全身充满了力量,斗志高扬。

比武一开始,白庸率先发难,挺剑直刺。洛红尘回一招力劈华山,哪知白庸稍稍偏移剑锋,使得原本应该对碰的刀剑擦身而过,暗劲涌动,剑身贴紧刀身,咬住不放,却是一招“壁虎游墙”。

正当洛红尘想着这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先示弱,表现出一幅药效发作的样子,就听见面对面的白庸轻轻开口。

“昨晚的五彩鱼味道如何?”

洛红尘心头一震:“你怎么知道我吃的晚餐?”

挥手用力甩刀,强行将白庸震退。

“当然知道,因为昨天我也去冰焰湖钓鱼了,那条五彩鱼可是我特意送给俞子期的。对了,膳食斋送来的食物被你倒掉了吧,真可惜呀,那里面可是什么也没有放哦。”

第二十七章计中连环(上)

洛红尘脸色大变,心头狂跳,一听到什么也没有放,立即将所有细节串联起来起来:“你在鱼里面放了什么东西?”

白庸使一招燕子抄水,再度逼近,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放心吧,不是毒药,恰恰相反,是补药,大补药!”

“补药?”

“是呀,一种能令人在短时间内超常发挥,事后会全身脱力三天的补药,同样的,也是一种比赛禁药,一旦被发现立即判处失去资格的禁药。”

“禁药!”洛红尘双手一颤,差点没握住青犊刀,而白庸大大方方的后退,并没有抓住机会抢攻。

“是啊,算算时间也该发作了,你难道没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涌出来吗?不觉得今天的状态特别好吗?”

在诱导询问下,洛红尘脸色发白,下意识的认同了白庸的话,原来自己一开始会觉得特别精神是因为药效的关系……

“你,卑鄙!”

“卑鄙?这是一名偷偷在背后跟踪了半天的尾行者能够坦然说出的话吗?尾行加服用禁药,啊啊,这种事情一旦公开,就算是厚颜如我,也觉得无地自容呢!”

白庸扬起嘴角弧度的微笑,在洛红尘眼中彻底变成了狐狸的笑容。

台下的弟子不明所以,因为白庸都是压低了声音说话,只能模糊听到“禁药”“卑鄙”几个词。他们早已料定白庸会用计谋,也一致看好洛红尘落入圈套,于是纷纷讨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这些杂乱的讨论声传入洛红尘眼中,令他更加慌张,仿佛看到了自己被千夫所指的悲惨场面,连忙辩解:“等一下,那药不是我特意服下的,是白庸诱骗我上当的。”

“诶,洛师兄说话可要注意啊,大家熟归熟,乱说话一样告你诽谤。除非,你有证据能证明这是我做的?”

“证据……”洛红尘顿时被问住了,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证据这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如果换成之前猜测的计谋,倒是可以拿膳食斋送来的食物作证据,可现在呢?全被他吞肚子里去了,就算能全部吐出来,也没人会相信。

“大家不会相信的!我怎么可能会服用禁药?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从来没有过,也不需要这么做。”

白庸毫不在意对方的怒吼,轻声却又字字如重击地说道:“呵呵,犯罪者向来都是不承认自己犯过罪,师兄的辩解,作为一名不知情的受害者,我也能理解。师兄因为忌惮我的智谋,决定以力破万巧,于是在一番艰苦的天人交战之后,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正是罪无可恕,情有可原。师兄心中的苦楚,我能感同身受,等一切都结束后,我会替师兄辩解的。”

听到这幅正人君子有容乃大的辞令,洛红尘气得想吐血。

“你别妖言惑众,凭你习惯用计的名声,大家会明白真相是怎么一回事的!”

确实,以白庸如今用过的手段,只要有点脑子的弟子都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他看上去一点也不担心。

“真相究竟怎样,应该交由算师伯来判断,师兄,你说对吗?”

完蛋了!洛红尘转头看向台上算百纪,心中思绪一闪而过:原来,原来真正的计划是这样子啊!

白庸举剑进攻,洛红尘早已没了战意,象征性的挡了一下,忽而灵机一动,计上心头,转身对全场弟子大喊道:“大家听我说,不是我主动去服食禁药,一切都是白庸的诡计,都是他设计陷害我!这是违规啊,必须取消资格!”

他算是豁出去了,准备全力一搏,置于死地而后生,嘴里说个不停,将白庸的布局全部托出,想以此来激发弟子们的正义感,争取支持,从而击碎白庸的阴谋,获得胜利。

他虽然很冲动,但也不是一个愚蠢的人,明白这时候用刀比武已经毫无意义,这场胜负决定于场外因素,哪怕你击败对手,也会因为使用禁药而被判落败,同理,就算他被白庸打败,只要将诱使对手服下禁药的罪名落实,一样能胜利。

这场战斗,武力已无足轻重,无法左右胜负。

对于洛红尘而言,难处在于他没有证据,而自己服食禁药却是不争的事实,加上作为裁判的算师叔极可能会偏向对方。而他的优势在于,弟子们已经习惯性认定白庸会耍诈,所以相信的可能性非常大,从而影响算师叔。

有时候,就算没有证据一样能令人信服,众口铄金,三人成虎,都是一样道理。

相比下,白庸则是毫无动作,静静待在一边,脸上带着趣味的笑容,好整以暇地看着洛红尘口若悬河的“演讲”。

“白庸居然这么狠毒,这也太阴险了吧,这种行为怎么能被允许?一旦开了先河,日后弟子说不定都会下毒了。”

“下毒归下毒,禁药归禁药,这是两码事,不能一概而论,门规中虽说不能下毒药,可没说不能用补药,禁药本身就是一种补药,激发人体潜力,最多累上两天,对人体有益无害。”

“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也赞同使用计谋,支持白师弟战斗风格,可也要是光明正大的兵家计谋,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未免令人不齿。这种行为,跟为胜利而不择手段的小人有何不同。”

……

台下弟子们,议论纷纷,台上的长辈也有骚动。

玄门论武越来越接近尾声,剩下的都是个中好手,比武就更加精彩,加上比武场次减少,观看的时间就增加了。对于白庸的异军突起,长辈们也有所耳闻,前来关注的人自然也多。

除了主持比武的算百纪外,还有洛红尘的师傅冉霸、掌教宗守玄、戏无涯等人。

冉霸跟戏无涯宿有矛盾,弟子生涯是住在一起的同窗,也是相互竞争的冤家对头,到现在仍是一样,时时想压对方一头,此刻便阴阳怪气道:“不知谁教的好弟子,尽用些拿不上台面的阴谋手段,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第二十八章计中连环(下)

“唉,有些人脑子不好,记性差,我就大发慈悲的提点一下,白庸是东方易的弟子,请不要搞混了。以东方师弟正道领袖的名声,不难猜想教出的弟子禀性如何。不过有些人不但头发红连眼睛也红,心生嫉妒,难免会出言诽谤。”

“你!”论口才冉霸一向不是戏无涯的对手,顿时被讽刺的毛发皆立,他火红的头发竖立起来,真有一股骇人气势,“要比武就应该堂堂正正用武力解决,非要搞一些乱七八糟的小聪明,这是对武道的玷污!这种人不配称为武者!”

戏无涯可不吃这套,讽刺道:“有些人脑子烂,就要全天下的人都不要用脑子,去迎合他们,还要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做借口,当真可笑。满脑子都是肌肉就是武者吗?凡事都用拳头解决就是武道吗?不懂计谋的武者只能称为莽夫,缺乏智慧的武道只是邪道。上兵伐谋,中兵伐交,下兵伐战,使用武力是最下乘的方法。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练什么刀法,多看点兵书才是正事。”

冉霸被激得怒发冲冠:“不明白道理的人是你才对吧!到现在都看不破力量的真谛,可悲啊!岂不闻,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会不堪一击。”

“正中!就是这句话!这句话就是莽夫专用的话,经常用来掩饰自我的愚昧,说得冠冕堂皇,煞有其事,实际上贻笑大方,可怜还不自知。天下万物,相生相克,何来绝对力量!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味崇信力量,到最后反而会被力量支配。”

眼见两人之间的怒气越来越盛,仿佛一点就爆的火药桶,宗守玄连忙调和:“你们两个别在弟子面前斗嘴,平白丢了长辈的脸,想让他们看笑话吗?”

掌教开口,两人倒也不能不给面子,哼了一声后各自转过头,不看对方的脸。宗守玄无奈的摇摇头,两人年纪都老大不小了,居然还像小孩子一样吵架发脾气。

台上台下吵闹不休,这时算百纪突然开口道:“此战,白庸胜出。”

听到裁决,绝大多数弟子都不服的谏言。

“咦咦,为什么?师叔你不能搞一言堂。”

“白庸用这样的手段也没关系吗?掌教也来评评理。”

“师叔若不能拿出充分理由,恐怕难以服众。”

……

冉霸也摆出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盯住算百纪,意思是: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否则休怪当场翻脸。

洛红尘心中不服,脑子一热,语带威胁道:“算师叔,可不要公私不分,因为白师弟昨天上门拜访了您,就故意偏袒他。”

算百纪也不是软脾气的人,因为经常与两位兄长斗嘴,练就一副伶牙俐齿。此时被师徒二人联合要挟,顿时沉下脸来,大光头反光一亮,嘴露冷笑:“冉师兄言之有理,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洛红尘,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长辈的事情何须你来置喙!别老是看刀法,多看看丹药书才是正事。”

他这番话,听着是在教训洛红尘,实际上同时又用了冉霸以及戏无涯说过的话,来讽刺这对师徒只懂练武,不懂其他。

冉霸一张老脸霎时气得要冒火,而戏无涯则乐得咧嘴傻笑,在旁边“就是就是”的附和,宗守玄摸着额头一脸头疼模样。

“连自己吃的是不是禁药都分不清楚,还在这里妖言惑众,你服下的分明是六阳丹,补充元气的普通灵丹,真正蠢货!许希长老就在另外一边的擂台,你要不要去求证一下?”

听到算百纪道出真相,洛红尘立即愣住了,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如果自己服下的是六阳丹,为什么白庸故意撒谎?又为什么要判我输了呢?

算百纪又道:“我判定胜负并不是因为谁用了禁药,睁大眼睛看清楚状况吧!”

洛红尘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一把飞剑正悬浮空气中,剑锋指着他的胸口,距离不到十公分。

毫无疑问,这把飞剑是由白庸操控的,趁着他分神辩解的时候一举将军了。

冉霸虽然同样性格冲动,不善用计,但毕竟经验老道,见多识广,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缘由,再看看自己弟子依旧疑惑不解的样子,大感脸上无光,不好意思再留下来,化作一道流光径直离开擂台。

白庸对依旧云里雾里的洛红尘笑道:“师兄,再怎么说,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我也不会用的,只是小小地编了一个谎言,撒谎可不算违反门规吧。承让了!”

撒谎?撒谎!

洛红尘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从头到尾自己都被蒙在鼓里,无论是假意被跟踪从而泄露计划,利用算师叔做幌子,将计就计的在鱼腹中藏丹药,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就一个小小的谎言――让他认为服下的是禁药。当他认为以武力已经无法取胜的时候,再用小小的奇袭获胜。

一切都明白过来后,洛红尘首先感到的不是愤怒,而是有心无力的无奈,以及自我嘲笑。自以为撞破计谋,能反将一军,殊不知却是一头掉入陷阱,自以为灵机一动,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却只是一场闹剧。

看来自己真的要多看看兵书了。

洛红尘长长叹了一口气,认输的同时倒也没忘记礼仪,对白庸抱拳道:“多谢师弟赐教,给我认真上了一课,这一场输得不冤。”

“哈,师兄不怪罪,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时宗守玄走上前台,示意众弟子安静下来,停止讨论,然后开口道:“力量,是证道的手段,不是证道的目的,不可本末倒置。而力量是手段,智慧也是手段,两者并不冲突,玄门论武,同样也是玄门论智。日后众人行走江湖,须谨记,遇事解决问题,不一定都要靠武力。灵巧、变通,都能让你更加游刃有余。”

弟子们纷纷点头称是,无论看不看得惯白庸在玄门论武中用计,掌教的这番话确实极有道理。看不惯的人,也只是认为白庸行为不够堂堂正正,有辱玄门论武的武道精神,可对他使用的计谋,还是极为佩服的,毕竟他用的都是奇谋正法,不是绑架下毒一类的阴险诡计。

白庸听到后则有不同的领悟,第一是自己的任务算是提前达成了,这任务本来就应该是掌教委托的,想来目的就是为了今日的一番良言――比起口头上说说,显然通过这番做法更能令弟子们谨记在心。而第二点,从掌教的话中猜测,似乎他有意将所有弟子推到江湖上历练……

第二十九章天?古琴

白庸前些天曾因为掌教等人流露出的不寻常神色,和藏森罗一起研究过,从那张会显示人的位置的地图上,看到诸位长辈向着占星阁聚集,猜测该是占算到了未来的某种迹象。而且从状况来看,是凶非吉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至于究竟是什么内容,就不得而知了,这件事也就暂且置于心底,并没有多加纠缠。毕竟这两件情报包含的内容太少,根本推论不出幕后真相,掌教既然不肯说出顾虑的事情,自然是认为弟子们不明白比较好,自己也没必要过分探究。

在回紫云峰的路上,他被算百纪叫住,交还昨天委托修复的古琴以及应藏森罗请求借出的遍照寰宇之眼。

白庸找算百纪可不是洛红尘想象的那般为了今天擂台上占便宜,毕竟所有的计谋是在得知有人跟踪后才布下的,在那之前并没有特意去筹划。至于算百纪会代替原来的裁判,不过是凑巧罢了,洛红尘中计后满是疑心,看什么都觉得有阴谋,却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这张古琴是白庸在行走江湖时偶然所得,名为天?,是中古时期极为有名的古琴,琴体的龙池上有玉筋篆“天?”二字,下有“万几永宝”印文,铭文“式如玉,式如金,恰我情,绘我心,东樵铭”。

白庸的父亲和祖父都是大儒,自小教导琴棋书画,精通音律,自然认识这张在琴史上留名的古琴。他从一名农夫手中发现天?时,琴腰微断,琴弦早已蒙尘,那名农夫并不认得宝物,只知道是一张古琴,奈何家中人个个大字不识,更别提学音律。

于是白庸就以高价买下,好生养护,本来想找俗世中的手艺人修复,却发现天?琴历经千年,诞生出了琴灵,这样一来记不得不有所顾忌。为了避免普通人修复时伤到琴灵,于是带回玄宗拜托算师伯出手。

修复好的天?琴仿佛被埋藏万年的珍珠,一出土就是霞光万道,耀眼夺目。琴身处纹理清晰,排布如地图上的山川河流,一根根琴弦宛如朱玉般晶莹透彻,令人不忍拨弄。

名琴在手,白庸手痒难耐,当下找了个石台,摆放整齐后弹奏一曲《平沙落雁》,算百纪也想看看自己有无疏漏,于是站在一旁聆听。

弦音拨弄,声音灵变如玉珠滚动,初时如秋风拂面,一如燕雀聚集而戏耍,风静沙平,云程万里。

忽而天际传来一声飞鸣,一只鸿雁从苍穹而落,在即将坠落地面之际突然振翅回翔,一飞冲天,重回天际,翱翔千里。

琴音随着曲子意境转换而变化,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基调静美,但静中有动,宛如细雨中春雷滚滚。

更为奇妙的是,琴之精灵也幻化成形,随着琴曲进行而变化,先是化作绿丛枝头上的云雀,然后变为翱翔苍穹的鸿雁,其中的神韵都被炫示得淋漓尽致。

一曲终罢,幻境消失,只留几许绕梁余音。

“师伯觉得怎样?”

算百纪在听曲过程中神态安详,笑意浓浓,现在听完后却板着脸道:“琴是好琴,曲是好曲,可惜被你糟蹋了。这《平沙落雁》是借鸿鹄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描绘鸿雁回翔瞻顾之情,上下颉颃之态,翔而后集之象,惊而复起之神。前面还好,后面硬生生被你改成鹏程万里觅封侯了,琴音铿锵如雷,壮志豪情,你当是小登科呐!”

“嘿,师伯您要求太高了点吧,我是一名二八年华,正值青春的小道士,怎么可能会有逸士之心胸?”

“那就别弹《平沙落雁》,换成《江山美人》多好,要不然《笑傲江湖》也凑合啊。”

白庸汗颜:“江山美人……师伯,您身老心未老啊!”

“胡说什么,老夫身子还健壮得很,身活心也活……什么乱七八糟的!全被你弄迷糊了。”

算百纪挠了挠自己的大光头,发着牢骚转身离开,最后留下一句:“记得拿给你妙音师姑看看,若不然,当心事后被穿小鞋。”

其实不用算百纪提醒,白庸也有同样的打算,他因为喜欢音律,所以同音律一脉的妙音师姑关系不错,也正是由于关系不错,对方不会跟他客气,而妙音师姑在诸多乐器中最喜欢的就是古琴,一旦事后得知白庸获得了天?琴却不拿来“孝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

虽然妙音师姑平日里的脾气都很随和,可一旦跟音乐沾上了关系,就会变得异常固执,在师叔辈里也是出了名的,据说当年东方易也曾因为擅长箫乐而被拉着一同演奏了三天三夜,在那以后避之如虎。还有人说东方易之所以常年在外而不回玄宗,就是为了躲避妙音师姑。当然,这就有点夸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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