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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鞭唤-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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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下体则早已遮盖得严严实实。
赵仲珩怔了怔,奇道:“你方才一直光着?”
陈唤很认真地道:“是的,所以你这样突然闯进来,其实是很失礼的。”
赵仲珩愣了半晌,小心地问道:“你光着下半身在我夫人和妹妹面前躺了大半天,这算不算失礼?”
陈唤一本正经地道:“你老婆给我擦药疗伤,难道还要隔着裤子擦不成?你妹妹跟我道歉来着,我药膏尚未干透,本不该见她,但她态度诚恳,我也不好拒绝,只能这样接受了她的道歉,顺便也让她看看她对我造成的伤害,所以这都不算失礼。倒是你,这样不经许可便闯进来,绝对是很没礼貌的行为。”
赵仲珩耐着性子听他说了半天,最后终于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骂道:“你个小鬼头!对两个女人光卵就乐意,对我个大男人光卵就不乐意,还要盖被子!哈哈,新香总说你是小色鬼,我看一点也不假。”说着心念一动,又挤眉弄眼地道,“小鬼,我给你去找一个小媳妇来,让你趁早尝尝女人的滋味,你说好不好?”
“够了。”赵月奴顿时发作,冷冷地向兄长看去,“你还有完没完?尽出些馊主意!”
赵仲珩走遍天下都不怕,却惟独不敢忤拗这个妹妹半分,当即便打住,忙不迭地向赵月奴陪笑道:“呵呵,呵呵,我也就是说说,可不能当真,现下唤儿养伤要紧,就劳妹子多费心了。”
赵月奴道:“这个我自然会负责,你可不许老记着传宗接代的事儿,赵家有没有后代都不打紧,只有陈唤的健康最重要。你好好记住这点,以后若是再来旁敲侧击故意诱导,我必定不答应。”
赵仲珩见心中念头完全暴露,惟有连连陪笑,却仍不忘狠狠瞪了冯巧帘一眼,怪她多嘴多舌。冯巧帘不由低下头去,陈唤看在眼里,当即从被窝中伸过脚去,在冯巧帘身上蹭了几下,以示安慰。冯巧帘知他心意,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感一阵暖意。
陈唤笑道:“舅舅,接下来几天我要养伤,可能出不了门儿,未免也太无聊,你不妨把你那本《鉴宝悉珍录》给我瞧瞧吧,我顺便也好学学你的本事。”
这《鉴宝悉珍录》乃赵家的传家宝,习之可正确品评古玩珍宝,做出最准确的估算,赵仲珩能有今日成就,除了自身才能魄力外,这本书也帮了大忙,以前他有心要让陈唤学习,好帮自己打理生意,陈唤一直不肯,今日却突然主动提出,不禁喜出望外,大笑道:“好好好,我的乖唤儿终于开窍了,明天我就把书给你,你好好学着,不懂就问,将来必成大器!哈哈,我聚珍堂终于后继有人了。”心中却也明白陈唤是想缓和自己和妹妹的紧张气氛,是以一边说一边也对陈唤连竖大拇指,以示夸奖。
赵月奴点点头,道:“这本书虽说没什么用处,但也是一门小本事,陈唤既然有兴趣,我也不管你,明天开始便学着吧,”说着便吓了逐客令,对赵仲珩道,“陈唤刚擦了药,不能多动,你去用饭吧,我在这儿陪着他,待会让人送饭过来便了。”
赵仲珩笑道:“那好,就麻烦妹子了。”说着向陈唤眨眨眼睛,转身走了,门外立即响起郁新香那娇媚动人的声音:“官人,开饭了,这就随我去餐厅吧……”
冯巧帘道:“我也吃饭去了,一会便给你们送过来,你们稍等。”说着对陈唤一笑,也自去了。
房里剩下陈唤和赵月奴,陈唤当即又将被子掀开,笑道:“透透气,药膏没干呢。”
赵月奴已经习惯,便不尴尬,将身旁那些琐碎物事整理干净,又坐到床头,对他道:“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练武么,为何想学那《鉴宝悉珍录》?是不是那个书生不教你武艺了?”
陈唤摇头道:“那个老倌出门去了,以前也常这样,估计没一个月回不来。我闲着无事,就学学鉴宝录,也好增加点业余知识。”
赵月奴伸手托起他颈中那黑石坠子,凝视一阵,道:“你跟我说过,这石头里蕴藏了奇异的仙力,你已学会吸收之法,现在看来好像是真的,这石头明显比以前黯淡许多。你吸收了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身子有没有什么异样?”
陈唤摇头道:“吸收这种东西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赵月奴,我和你说过我姆妈的故事,你应该可以看出,我姆妈非但不是凡人,甚至有可能是神仙的后代,这些黑石就是她身上那种黑色仙力的结晶,即使过了十多年,也还有强大的力量。而且我是姆妈的儿子,身体本质和她差不多,以前不懂方法时尚且能不自觉吸收一部分仙力,如今学会仙家法诀,自然一发不可收拾,吸收得格外轻松。这些日子下来,我基本已经把十八块黑石的仙力吸收干净了,又吸了书生老儿珍藏的那些黑石,我可以明显感到体内多了一种独特的力量。这种力量和我的身体完全融合,毫无排斥反应,正是因为它们源自我姆妈的缘故,我和姆妈血脉相连,自然能充分吸纳。本来我已不需要书生老儿,但我还有一个计较。”
赵月奴问道:“什么计较?”
陈唤正要回答,忽然门口传来翠桃的声音:“开开门,我给你们送饭来了。”
赵月奴将门打开,翠桃提了一个食盒走进房里,赵月奴见她一人过来,便问道:“大嫂呢?”
翠桃道:“大奶奶被老爷喊去说话了,是以叫我给你们送饭过来。”说着将饭菜一一取出,放在床边的小桌上,笑道:“你们慢用吧。”便即去了。
于是开饭,赵月奴扶陈唤坐起,将饭菜放在托盘里递到他面前,道:“吃吧。”
陈唤道:“你坐到我旁边来,我们一道儿吃。”
赵月奴想起以前两人也常如此用餐,如今分床而睡,却已近两年未曾吃过了,不禁有些怀念,便依言上床坐下,将饭菜托在膝头,和他一起吃了起来。不久吃完晚饭,陈唤却不愿赵月奴下床,于是只好将饭菜往小几上一放,两人靠在床头继续说话谈天。
赵月奴道:“好了,告诉我你心里那个计较吧。”
陈唤道:“我的计较也简单,就是尽可能多的学武功。书生老儿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懂的功夫多得不计其数,我要是这就告诉他学会了吸收仙力的方法,他一定会觉得我再无利用价值,就此远走高飞,我的习武梦想就破灭了。是以我始终不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进展,让他能多教我些功夫,等到他没什么可教的时候,我再告诉他真实进度,那样一来,我们各取所需,自然是皆大欢喜的了。”
赵月奴从来自我,除了陈唤和家人外对什么都不在意,也不觉得有何对不住书生,便点点头,随即又道:“你也别太贪心,差不多就该打住,否则惹恼了人家,更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陈唤道:“这个我有分寸,书生老儿事事精明,可惜对黑石的力量一窍不通,更不明白我身体的奇妙之处,方才被我瞒到了现在。两年多下来,我基本已摸清他的底,其实他教我的未必都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连他自己有时也不太精通,我估计也就是江湖上二三流的武功,我就要等他传授我一门真正厉害的神功,等我学会之后,就跟他摊牌了。赵月奴,你有所不知,书生老儿向我展示过他的真实实力,那可当真厉害之极,杭州城无人能敌。可是后来他教我的功夫却要普通许多,他说我功力浅薄、经验太少,看不出好坏,其实我早已看得分明,他教我的根本不是他的拿手功夫,只是随便敷衍我罢了。我心里憋了口气,无论如何一定要逼他吐些真材实料出来不可,他要是保留,我也跟他保留,看谁先沉不住气。”
赵月奴秀眉微拧,道:“你和人家斗智斗勇我不管,但你必须注意一点,就是人身安全。那书生是武林高手,要是哪一天被他知道你瞒他两年多时间,他一时火大来找你算帐,咱们可没一个挡得住。我倒也罢了,最多跟你一道儿死,但你也要替你舅舅、舅妈、还有翠桃他们想想,要是因为你连累了他们,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知道么?记着定要见好就收,不可玩过了。”
陈唤却不听其他,只记住了她的一句话,便伸手搂住她的腰,道:“赵月奴,你放心吧,你要是死了,我也绝不独活,这辈子我都不和你分开,咱们到死都要在一道儿!”
赵月奴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滑下了身子,令自己和他齐平,然后凑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忽然有些激动,连忙将脸转向外面,眼眶却立即红了起来。
陈唤轻轻靠在赵月奴胸膛上,可以感觉到她丰满的乳房和急促的心跳声,心头忽然热了起来,那种先前在浴室里无故产生的兴奋情绪忽然又涌现出来,忍不住伸手将赵月奴紧紧抱住。
赵月奴转回头,看见的是他那种熟悉的眼神,心中微微一惊,眼角瞄处,顿时发现他那裸露在外的小东西竟然有些胀大发硬,渐渐翘了起来,她不禁大感羞涩,暗骂他小色鬼,但随即又感到一阵欢喜,暗道:原来陈唤还有反应,并未被我踢坏,那我可就放心了,这小鬼头,倒也果然健壮,这样都没事……伸手拉过旁边的被子,轻轻遮盖在陈唤下体上,挡住了那向自己示威的小东西。
陈唤其实也不懂该如何做,只是见赵月奴并不抗拒自己的拥抱,仅仅用被子盖住自己而已,便已觉得分外高兴,心中十分温柔,也无其它动作,只是这般和赵月奴依偎而坐。赵月奴也很快陷入某种奇妙的心境,如此靠着陈唤,心中感到十分踏实,只盼一直这样依靠下去,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
——可是,世上偏偏就有不识趣的人。
“请恕在下打扰了,”
一个好听的男声突然从窗口外传来,很小心、很轻微、但也隐含着某种威严:
“请问,陈唤刚才说的那些话,是否属实?”
陈唤全身一颤,猛地坐直身子,只见赵月奴也正诧然抬头,他深深看了赵月奴一眼,心中不知为何竟涌起刚才说过的一段话“咱们到死都要在一道儿”,他忽有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于是连忙深呼吸一口,强行令自己心情平静,这才抬眼向窗口望去。
很不幸的是,窗口站着的,正是陈唤此刻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
“陈唤,你真的瞒骗了我两年多吗?”
书生笑吟吟地问道。
陈唤看着他的笑容,却蓦地感到一股强烈的寒意袭遍全身。
第一集 龙门劫 第七章 惊变
书生淡淡一笑,道:“我运气还真不错,刚从外地回来,想传授你一套有趣的武功,就来这里找你,发现你受伤卧床,你们两个在此用餐,我本欲离开,但又存了传你练功口诀的想法,便在屋外多留一阵,呵呵,看来我的运气果然好,只逗留了这么会儿工夫,就让我听到了你的大计。”说着长笑起来,双眼却凝视着陈唤,又道,“厉害,厉害。果然深谋远虑,不愧为血统优良、天资过人的聚珍堂少主。哈哈,不简单啊,能将我活活蒙骗两年多时间,自我出道以来,你是头一个。”
陈唤见他脸面带笑,眼神却凌利无比,透露出道道寒光,心中紧张之极,脑筋急转寻思应对。赵月奴却走下床去,指着书生冷冷地道:“这里是我家,你怎可私闯民宅,给我出去!”
书生早知陈唤有个年轻养母,也曾远远见过赵月奴的背影,但却直到今日才真正看清她的长相。但觉脑中“轰”的一下,顿时看得呆了。只见这女子云鬓含黛、珠钗流光,娥眉如远山般纹秀、明眸似宝石般清澈,红唇吐艳、玉鼻悬挺、尖颔秀颊、肩颈丰匀,身材高挑、肌肤如玉,宛如和煦轻风般柔丽清雅,又似月华绽放般艳媚脱俗。此时冷目含霜地注视过来,神态间几许嗔怒、几许烦恼,又有一丝淡淡的忧郁,当真生动丰富,令人恍如堕入一个似真似幻的绮梦,再也不愿醒来。书生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多年来堪称阅尽天下人物,但饶是如此,却依然被眼前女子所惑,有些短暂地走神。今日才知,陈唤的养母赵月奴竟然是他生平所见第一绝色。
也不知为何,书生心底深处那根弦儿,竟在潜伏多年后的此时此境,蓦地被触动了起来。
赵月奴见书生不语,语气更为冷淡,指着窗外远处道:“快走!否则我便去报官!”
书生终于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夫人无需惊慌,我要找的只是陈唤,与夫人无关,只要将话说清楚,我自然会走,请夫人稍安毋躁。”
陈唤趁这会工夫,已迅速穿好了裤子,正要跳下床,奈何下体兀自疼痛,顿时被牵连到伤处,疼得闷哼一声。赵月奴见状,连忙走过去搂住他,道:“就这样坐着,不要乱动。”
陈唤靠着赵月奴坐好,对书生道:“老儿,你说我瞒骗了你两年,这话从何说起?”一边说话,一边悄悄伸手到赵月奴背后,在她背上飞快写了两个字——“快走”。哪知赵月奴却毫不理会,伸手到背后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并微微摇了摇头。
书生眼中又有两道寒光射出,言谈却仍轻松,微笑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么。你为了学我的武功,又欺我不懂黑石的原理,便偷偷隐瞒了你吸收仙力的进度,以求我传更多高明武功于你。呵呵,当真是好计策,险些便将我瞒骗过去。好在老天有眼,今日我方回杭州,便鬼使神差般想来见你,凑巧听见了你的话,才知一切缘由。看来老天也知我可悲,特意为我指点明路,好叫你这奸诈小鬼得不了逞。”
陈唤心中急思脱身之策,脸上却仍平静,长长叹了口气,道:“唉……老儿啊老儿,若你一开始便将高明武功传授于我,你我又何必落到今日这般地步?”
书生不禁失笑,道:“哦?这么说来,倒是我有错在先了?”
陈唤摇头叹息道:“谁有错在先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我二人的态度。我承认对你有所隐瞒,但是你也不得不承认,你从一开始就不信任我,我们两人都是谨慎小心之辈,你不信任我,不遵守当初约定,将你的一身武功绝学倾囊相授,我自然也不愿给你充分的回报。这就好像合伙做生意,大家如果一开始就没有诚意,那么过程当中肯定充满了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合作也必定不会顺利圆满。书生老儿,我本十分想学你的武功,奈何你总是敷衍了事,须怪不得我对你有所保留了。”
书生还是笑个不住,道:“长篇大论说了一大通,到头来还不是说我有错在先?”
陈唤一脸无邪,认真地道:“我一个小伢儿,自然是有一说一,不懂什么技巧,你莫介意。”
书生顿时冷笑起来,道:“以后这样的话再也休提,你一个小伢儿?嘿嘿,这小伢儿三字可当真把我骗得苦了。说到心计城府,还有逢场作戏满口胡诌的本事,只怕就是那些生意场上的老泡儿也及不上你半成。枉我行走江湖三十年,却还是险些栽在你手里。”
“老泡儿?”陈唤一味东拉西扯,笑道,“这可是地道的杭州话,书生老儿,你这两年可没白呆,如今杭州话说得还真标准。瞧这小词儿整的,那是一溜一溜的顺畅。”后面这两句,却是他从书生那里学来的北方土话。
书生摇摇头,道:“你别跟这儿磨磨唧唧,直说了罢,接下来你待怎地?”
赵月奴插话道:“陈唤,他要学那什么法术,你就教给他便了。武功以后再学不迟,他又没什么可教你的,跟他练武也是浪费时间。以后我给你找高手去,自然比他强得多。”
陈唤知道赵月奴是怕自己有危险,便笑道:“赵月奴,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书生老儿虽然小气,教了我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可也让我长了不少见识,这身子骨也的的确确壮实了,咱们就算不感谢他,可也不能这般诋毁,应该记得他的好处。”
赵月奴瞥了书生一眼,道:“哼,一个读书人,却和小伢儿斤斤计较,满口子的上当受骗,说得自己如何委屈,却不知自身不正,藏私瞒骗在先,这般强词夺理,如何能叫人心服?”
赵月奴却不知这番言语举动是犯了书生的忌讳,他从来心高气傲,自视十分,别人怎样对他皆可,惟独不能小看蔑视了他,当年陈唤只是对他的本事表示怀疑,便令他大受打击,一怒施展绝技,扳回自己的面子。方才听说陈唤瞒骗自己两年多时间,他心头早已怒极,但却不是因为自己蒙在鼓里两年多这个事实,而是想到陈唤这两年来将自己当猴耍,必定常常耻笑自己是个白痴,一念至此便不由火冒三丈。他名垂天下二十多年,一向受尽尊敬崇拜,无论去何处皆是风光八面的大人物,但在杭州却连连吃憋,陈唤认识他多年,却连他的真实姓名也懒得问,虽说他自己也不愿透露,但陈唤如此毫不在意的态度,却也令他难以释怀。总之只要身在杭州,他就只是一个平凡之极的书生老儿,与以往所受待遇当真是云泥之别。他武功学识皆为绝顶,但心胸并不豁达,十分在意自己的形象,此时连这个令他怦然心动的绝色女子竟然也如此轻视自己,表情语气皆满带不屑,更是令他大大受挫,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书生冷冷注视着赵月奴,一只手搭上面前的窗台,冷笑道:“我藏私瞒骗在先,嘿嘿,一个无知妇人、一个乳臭娃娃,你们也懂武功么?除了这般冷嘲热讽,你们还会什么?高明武功是你们说练就能练的么?两三年工夫就想练成绝世武功?真是笑话!”说完便缓缓走进屋里。
他就是这么直直走了进来,窗台下的砖墙形同虚设,就像一层纱纸也似,丝毫不构成阻挡,在他面前迅速碎裂成一团砂石砖粉,扑簌簌跌落地面,成为一堆废墟,转眼间他已来到屋内。原来他刚才一手抵住窗台时,已运出雄厚无比的内力,将窗台连同砖墙全部震碎,形成一个一人宽的大洞,而最可怕的是他出手毫无征兆,没有发出任何声息,一切只凭内力运作,委实可惊可怖。这手绝世的神功一露,陈唤和赵月奴顿时看得呆了,彼此对视一眼,均看到对方眼里的震惊和恐惧。
书生略有些激动地指着那个大洞,大声道:“看到了么,这才是真正的绝世武功!当今天下除了我以外,最多仅有两三人能够办到。而就是我自己,也足足练了二十年才有这般境界。陈唤一个小娃娃,连基本功都没有练好,就想练这种武功,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和你们说这些道理真是污了我的尊口,你们懂什么?就知道绝世武功,就知道贪图捷径,自己不努力修练,就想一口吃成个大胖子!你们也不想想,就算我真的教陈唤这种本事,他练得了么?真是十足的井底之蛙!”
陈唤惊于书生的本事,但此刻心中除了恐惧,就只剩下更多的艳羡,不服道:“我承认你厉害,也知道练成这样不容易,可是你也该反省一下,你这两年都教了我些什么。那些功夫也算打基础么?我看明明是误入歧途才对。我练了这么多五花八门的招数,说到头来却连一套完整的功夫也不会,净是些花拳秀腿,不论打得多好看,一碰上真正的高手,立马呜呼哀哉。书生老儿,你别欺负我没见识,你那些敷衍了事的东西可瞒不过我,是门面架势还是真材实料,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书生的确未曾用心教他,纯属逗他一乐,本以为他决计不懂,哪知自己的心眼早就被看穿,尴尬之余也有几分恼羞成怒,又见赵月奴脸色冷淡,对自己的轻蔑之意反而更重,顿时勃然大怒,喝道:“小兔崽子!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说三道四!再多嘴多舌,这便是你的榜样!”说着猛地向后挥出一掌,顿时挥出一股排山倒海的掌劲,一掠三丈,袭至寝室大门口。他有心示威,这一掌带了八成的内力,委实非同小可。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那道墙立即被掌力击得炸了开来,房门被震得飞了出去,门口露出一个比窗台处更大的洞,砖石尘土连带着门框木屑四处飞溅,从大洞处被震飞到外间,兀自四处飞舞乱砸,发出连绵不绝的重物撞击声。
赵月奴吓得惊呼一声,一把将陈唤扯到自己身后,陈唤却又闪了出来,忍着胯间的疼痛强行站起,挡到赵月奴身前。外头杂物乒乓作响,屋里两人也扯作一团,都奋不顾身地想给对方挡住危险。
“站住,”书生喝道,“我又没打你们,你们紧张什么?就这点儿出息!”
“老儿!”陈唤厉声道:“你要作啥就作啥,我一律奉陪到底,但是你不可伤了赵月奴,否则我立即自杀,叫你这辈子也得不到仙力!”说着又奋力挤到赵月奴身前。
赵月奴手无缚鸡之力,怎及陈唤健壮,这么拉扯一通,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闻言却立即站起身,从后面将陈唤紧紧抱住,对书生道:“你恃强凌弱,只会恐吓妇女孩童,枉读多年圣贤书,落得如那强盗匪徒一般,当真可悲之极。今日你要杀要剐尽管自便,总之我和陈唤生死都要在一起!”
书生顿时又受了刺激,大声道:“我是强盗匪徒?那么陈唤是什么?是惯偷飞贼么?他偷窃了我的仙家法诀,吸了我的珍藏黑石,这又从何说起?”
赵月奴故意不去看他,冷冷地道:“你那些黑石本就是陈唤母亲的遗物,他没问你要回来就算不错的了,你凭什么说他偷窃?你……”说了一半,突然双目圆睁,住口不语。
“说不下去了么?”书生冷笑道,“一味强词夺理血口喷人,我看你还能狡辩多久。”
赵月奴眼睛看着某处,渐渐露出惊恐之色,突然手指前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翠桃啊——!!!”
陈唤和书生均感莫名其妙,看了看赵月奴,顺势向她手指处望去,只见寝室大门早已粉碎,出现一个巨大的洞口,顺着洞口看去,外面的庭院里一片狼藉,砖石尘土、门框木条散落满地。两人定睛一看,忽见废墟中躺着一名女子,胸口已被木桩狠狠插穿,胸腹处一片血迹,睁目张口,一只手提着食盒,另一只手指着这边屋内,神情惊恐绝望,似乎正要开口呼喊,却早已死去。
这女子赫然竟是翠桃!
陈唤和书生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惊呼,赵月奴已尖叫着跑了出去,陈唤正要跟随,却被书生一把拉住,他立即破口大骂道:“放开我!你这个老畜生!你这个杀人凶手!快他娘的放开老子!!”一边拼命挣扎,书生也是一阵慌乱,浑不料事情严重至斯,听到他骂“杀人凶手”,双手不禁微微一颤,陈唤顿时挣脱开来,往外跑去。书生却兀自恍惚,口中喃喃道:“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陈唤跑到那片废墟处,和赵月奴一起用力将翠桃抱了起来,只见她被那门框处的木桩从胸口直直插入,又自后心穿出,鲜血流了满地,肤色也已发青,早已死得透了。赵月奴平时颇受翠桃照料,两人关系良好,见她为了给自己收饭菜而陡遭飞来横祸,竟惨死在这里,不禁悲从中来,抱着翠桃的尸体放声痛哭。
这个院子在赵家大宅深处,十分清静,平时赵月奴不许下人多来,此时又是晚餐时分,是以左近一直无人,方才的响动直到现在才算引起反应,出现了一群奴仆丫鬟,见状无不大惊。
陈唤此时狂怒攻心,对书生的那份恐惧早已抛到九霄云外,身体的伤痛也忘得一干二净,待确定了翠桃之死,当下噔噔噔几步跑到书生面前,随手捡起一根大木桩,叫道:“你个老畜生,老子今天要你杀人偿命!”随即持起木桩狠狠往书生胸口扎去。
书生此时也明显受了惊吓,有些魂不守舍,随手一挥,将那木桩打飞出去,又顺势将陈唤一把推倒在地,神情却兀自恍然,呆呆看着前方翠桃的尸体,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时聚珍堂的几名武师已闻讯赶来,正好看见陈唤倒地,急忙喝道:“休得伤了我家少爷!”顿时冲出四条大汉,向书生扑了过来。
许是危险临近时人的本能反应,书生立时清醒过来,见四人靠近,冷喝道:“此事并非我有意,你等听我解释,不可再靠近,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一名武师有心要在小少爷面前表现一番,又见对方只是个文弱书生,如何将他放在眼里,当下喝道:“呔!你个老穷酸,不去好生背书写字,却来杀人越货,还敢在此口出狂言!今日咱家便要你血债血偿,纳命来罢!”说着飞身扑出,一拳向书生砸去。
书生喝道:“好狗腿子,这般不知死活!去!”回手劈出一掌,正中武师拳头,只听“砰”的一声,那武师长声惨叫,口中鲜血狂喷,当堂飞出两丈有余,一头扑在地上,就此不动了。
陈唤见那武师喷了满地的鲜血,眼见是不能活了,更是狂怒无比,大喝道:“老畜生又欠一条性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上啊!都他娘的上啊!给老子活剥了这老畜生!”其余几名武师闻言纷纷响应,将书生团团包围,作势欲扑。陈唤则又拣了一根木桩,准备开战时偷袭书生。
书生见那些凶神恶煞般的武师挡于面前,一副急欲拼命状,陈唤也是咬牙切齿,认定了自己是十恶不赦的杀人凶手,而前方的赵月奴看自己的眼神,也流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他心中本烦乱无比,对翠桃之死十分愧疚,急欲向众人解释一番,但眼见此情此境,却是百口莫辨的局面,一场厮杀已无可避免,心情顿时改变,涌起一股腾腾的怒火,杀意立即涌遍全身。
“既然尔等如此不由分说,我又何必费力解释,”书生注视着众人,冷冷地道,“人也杀了,事也做了,怎样理论都是多余,今日索性大开杀戒,杀出一个道理来!”
陈唤当即大喝道:“给我杀了这个老王八蛋!”
众武师一拥而上,猛扑向书生。书生身形急转,有如鬼魅一般,众人只见一团青影迎面袭来,根本看不清书生的出手,随即便听见武师中有人发出惨嚎声。这时书生已化去身形,成为一道诡异的弧光,连带着层层叠叠的雄浑掌力,如排山倒海一般向四处迸发,接招者无不当堂倒地。这一轮激斗快如闪电,场面殊不好看,但其间的凶险怪异却令人念之战栗。书生速度之快,几近肉眼难寻,而内力之强,则更不可思议,那些武师不过是江湖不入流的普通高手,平时厉害十分,可一旦与书生这等宗师级人物对阵,便即纷纷沦为玩物,被他任意戏弄,却连他一角衣服也抓不到,委实可悲可怜。只听“砰砰”之声不绝、惨叫哀嚎不断,前后只不过半盏茶工夫,那十余名武师便都倒地,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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