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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鞭唤-第1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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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强、焦玉、呼延平、呼延登、呼延明、呼延亮、岳鹏、卢凤英、金萍珠、周莉红、楚玉红、刘雨芯、钱桂蓉十三人面面相觑,颇有些不知所措。

  呼延庆站到另一边,与呼延唤泾渭分明,道:“各位弟妹,此事关系呼延氏存亡,请务必做出理智选择。”

  呼延登笑了笑,越众而出,缓缓走到呼延唤身边,道:“大哥言之有理,呼延氏子孙自小牢记满门血仇,岂能本末倒置效忠仇人?不必多说,我支持大哥。”

  呼延唤重重拍了拍他的肩,点头一笑,以示赞许。

  呼延明缓缓走到呼延庆身边,瞥了呼延唤一眼,对呼延庆道:“二哥,我支持你。”

  呼延庆大喜,紧紧握住呼延明的手,道:“老四,多谢支持!”

  呼延唤曾和齐平山寨产生过节,呼延守信一家都在他手里吃过苦头,齐美蓉直至今日仍不能释怀,从未对他有过好脸色。呼延唤不知齐美蓉是否将当初自己对她所作所为告知家人,但想必怨言一定不少,呼延明与他并无多少交情,此时站在呼延庆一边也是自然,便不在意,两眼只定定看着自己的结拜兄弟孟强和焦玉。

  随后呼延亮也走到呼延庆身边,说:“我支持二哥。”

  呼延庆喜形于色,伸手搂住呼延明和呼延亮,道:“谢谢!二哥感激不尽!”

  明亮兄弟曾对王金莲不敬,呼延唤素来不喜,只是看在呼延守信和对齐美蓉的歉疚上,不曾公然表露,此时毫不理会,只等孟强焦玉尽快表态。

  人群中的呼延平看看大哥、又看看二哥,十分难以抉择,沉默良久,终于咬牙迈出步子,走到呼延庆身边,面对着呼延唤,低声道:“对不起,大哥,我……我……那个……”

  呼延唤心中苦笑,惟有摆摆手道:“不必多说,这是你的选择,大哥不怪你。”

  呼延庆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住呼延平的手。

  楚玉红现下已是呼延平的情侣,此时见呼延平支持呼延庆,便也走向呼延庆,随后向呼延唤施了一礼,道:“会长,属下身为扬鞭会成员,自当为扬鞭会效犬马之劳,此时虽与我男人站在一边,但只要会长有令,属下莫不遵从!请会长原谅属下此举。”

  呼延唤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刘雨芯情形与楚玉红相似,近来和呼延明越走越近,虽未公开情侣关系,但郎有情妾有意,基本已无变数。此时犹豫再三,还是走到呼延明身边,对呼延唤施礼道:“会长,我的态度与玉红姐相同,请勿见怪。”

  呼延唤懒得理会,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孟强和焦玉,只待二人上前说话。

  卢凤英缓缓走向呼延庆,一语不发。

  呼延庆向她看去,眼中浮出柔情万种,低声说:“谢谢。”

  卢凤英深深看了呼延唤一眼,垂下脸面,依旧沉默不语。

  呼延唤眼中已无他人,凝视着孟强和焦玉,道:“阿强、阿玉,你们给我速速表态。”

  孟强、焦玉、岳鹏三人面面相觑,均露出极其为难的神情,半晌无言以对。

  呼延庆看着金萍珠、周莉红、钱桂蓉三女,道:“三位妹子,既然阿强他们尚未想好,你们不妨提前表态,好尽快了结此事。”

  金萍珠满脸惶恐地看看呼延唤,摇头道:“不行,我不表态。我只跟着阿强,他怎样我也怎样。”

  呼延唤两眼渐渐凌厉,道:“阿强、阿玉,是个男人就给我马上站出来!大丈夫敢做敢当,不可如此优柔寡断!”

  孟强和焦玉兀自犹豫不决,岳鹏露出一脸坚决之色,走上几步向呼延唤深深作了一揖,道:“会长,属下承蒙会长提拔,恩同再造,感激之极,会长乃属下顶头上司,只需一声令下,属下火里去水里来,绝无不从!但此时并非扬鞭会事务,属下身为大宋名将岳胜单孙,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请会长谅解。今日之事属下支持阿庆兄弟,但在职责范围内,属下永远以会长马首是瞻!”言罢又施一礼,大步走到呼延庆身边。

  呼延唤双眉紧皱,两眼微瞑,看着前方的孟强和焦玉,缓缓说道:“你们给我立即表态!”

  孟强浑身颤抖,忽然仰天嘶吼一声,就此大哭起来,叫道:“大哥!兄弟我给你下跪了!”说着扑通一下跪倒,伏地大哭。

  呼延唤脸色急变,厉声道:“阿强,你为什么跪下?”

  孟强只是放声大哭,说不出话来。焦玉跟着跪倒在地,颤声道:“大哥,你是我和阿强一生最崇敬的人,无论如何,这一立场绝不改变!”

  呼延唤一颗心紧紧揪起,一字一字地道:“告诉我,你们究竟支持谁?”

  焦玉的眼泪夺眶而出,道:“大哥,我是焦赞的孙儿、焦廷贵的儿子,阿强是孟良的孙儿、孟定国的儿子,焦孟两家即便流落民间,也从未断绝为国效劳之理念,我们早已决定跟随呼延氏东山再起,让焦孟两家成为新一代两大家族,重执祖辈当年铁血侠义之气节……大哥,兄弟对不住你,你打我吧、骂我吧,我们一概承受,毫无怨言……”

  刹那间,呼延唤心如死灰,呆呆望着眼前这两个最疼爱的弟弟,说不出一个字来。

  呼延登跨上一步,怒道:“焦玉!你说的是人话吗?赵祯是怎么对待呼延氏、怎么对待你焦孟两家的,你难道都忘了吗?什么为国效劳、铁血侠义,我看你们就是贪图荣华富贵,想回朝廷舔赵祯的脚板、给他做奴才!大哥与你们两个颠倒黑白不识好歹的家伙结拜兄弟,真是看错了人!”

  孟强焦玉又是委屈又是自责,忍不住齐声大哭。

  呼延庆脸色一沉,道:“老五,注意你的言辞,此刻仅仅只是表明态度,与人品交情皆无关系。”

  呼延登冷笑道:“你当然满意了,现下大家都站在你这边,你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但我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强调,都无法掩盖你贪图荣华富贵、甘愿奴颜屈膝、忽略血海深仇的奴才心态!我呼延登佼佼奇男子,怎能与伪君子为伍?不管你们说什么,我只支持大哥,绝不更改!”

  呼延庆面露怒容,又强行压制下去,深吸几口气,转向呼延唤道:“大哥,你莫要误会,我一再强调的并非荣华富贵,仅仅只是一个‘义’字。我们都是大宋子民,是曾经辉煌一时的呼延氏幸存子孙,我们不但要为祖父祖母报仇,还要重振呼延氏昔日辉煌。呼延氏为国为民尽忠职守,享有不世英名,这是祖辈用鲜血换来的成就,作为子孙后代,我们更要坚定不移秉承祖辈侠义之气,尽忠报国,抛头颅洒热血,才不负呼延氏亡魂在天之灵对我辈的期望。大哥,只要你改变思路,重归正途,小弟我永远追随你身边,任你差遣,绝无虚言!”

  呼延唤理也不理,兀自怔怔看着孟强和焦玉,沉默良久,道:“阿强、阿玉,你们不要哭,男子汉不能轻易流泪。我只想听你们说一句,这几年下来,我是否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比如龙虎庄、扬鞭会,或者其它任何方面,希望你们告诉我此刻的真实想法。”

  孟强抽泣不止,难以言语。焦玉吸吸鼻子,挥袖擦一把眼泪,颤声道:“大哥,你是龙虎庄的大恩人,是我娘的大恩人,更是我们两人的大恩人,你没有任何不对,是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不配做你的兄弟。大哥……请你狠狠责罚我们,这样我们才会好受一些……”

  呼延唤强抑心头颤动,尽量保持平静,道:“你们不需自责,这是理念观点的分歧,无关你我兄弟之情。此时我心中想到很多很多……当年我率领你们前去歼灭腾龙门,你们就已对我的行事作风产生意见,只是顾念兄弟情义,不敢直言罢了。后来扬鞭会日渐壮大,直至横行天下,你们却始终不快乐,因为你们打心眼里不认同扬鞭会的作风,你们宁愿去龙虎庄呆着。母亲大人被我招来帮忙,她用行动对我表示支持,但你们却用行动隐然透露了你们的心意,因为你们始终无法融入扬鞭会。后来扬鞭会与四大门派开战,以及攻打齐平山寨,你们都一样反对我的处事方式。这我早已有所猜测,本想依靠扬鞭会的独特文化渐渐感化你们,没料到却加大了你们与我的分歧……唉,我此时百感交集。两位贤弟,是哥哥做得不好,请你们原谅……”

  孟强苦忍半天,终于再度失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焦玉泪如雨下,哭道:“大哥,兄弟对不起你啊……大哥你打我吧……”

  身后的金萍珠和周莉红忍不住也哭了起来,金萍珠蹲下身子搂住孟强,摇摇他身子,哭道:“阿强,你还犹豫什么呀?快站起来,快站到大哥身边去!快呀……”

  孟强和焦玉对视一眼,当即站起身来,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呼延唤走去。

  呼延庆跨上几步,挥手道:“且慢!两位贤弟,两位弟妹,大哥并不是埋怨你们,今日只是表明态度,绝对不会伤及你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请三思而后行!”随即转向呼延唤,深深施了一礼,道,“大哥,如果今日之事对你和阿强阿玉有何影响,请你将一切罪责施加于我,这本就是我的过错!但我依然坚持原则,请大哥万勿意气用事,呼延氏昂首挺立于天地之间,只凭一身正气,切切不可为家族恩怨殃及国家民族。大哥先前所言推翻朝廷歼灭皇帝之论,实为不智,还请大哥三思!”

  呼延唤仰面向天,木然无语。

  呼延庆当即跪下,颤声道:“长兄为父,我今日冒犯大哥,罪无可恕,甘愿承受一切责罚!再次请求大哥顾念大局,呼延氏忠君爱国、正气长存,万万不可行使大逆不道之举,致使生灵涂炭国家蒙难!大哥啊……你是我们的领袖,是呼延氏最杰出的子弟,你千万不要走上歧途,父亲大人、叔父大人、众位母亲、两位婶婶、所有弟弟妹妹都在看着你,你是我们大家的榜样,是呼延氏的希望,你不要铸下大错啊……”

  孟强焦玉再度跪下,也不言语,只是扑地大哭。

  “我累了,”呼延唤无力地说,“我去休息,你们自便……”

  随即,他迈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呼延庆、孟强、焦玉、金萍珠、周莉红五人在后放声哭泣,他却充耳不闻,头也不回地走了。

  坚固无比的青石地面上,留下他一串深深的脚印。

  卢凤英怔怔望着呼延唤远去的背影,突然发觉这个背影此时看来是如此的落寞、和寂寥,而她恰恰是这些人之中唯一一个知晓他对眼前这伏地哭泣的二弟付出多大牺牲的人,她几乎可以体会他所说的“百感交集”的全部含义,她分外深刻地感到他此时是真的落寞、真的寂寥。随着那萧索的背影消失在前方,她再也按捺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

第十二集 界线  第一章 真实伊人

  呼延唤呆坐在听潮阁下的小湖边,想着他的心事。

  顺风顺水惯了,突然遇到不顺心的事,难免会有一些抑郁。

  关键还在于,这次矛盾的暴发绝非轻易间便可解决,而是一种主观上甚至世界观上的巨大分歧。

  当他自信满满憧憬大好前景的时候,突然有人反对他的观点,而这些人并非无足轻重,正是他的亲人,而且绝大多数亲人都不支持他的决定,这便让他刹那间对自己产生出极大的疑惑。

  他习惯了女人对他千依百顺,习惯了部下惟他马首是瞻,习惯了只手遮天翻云覆雨,他无法接受至亲之人众口一词反对他的理想这一现实,这种心理落差令他难以承受。

  呼延唤自小生活在一个缺乏至亲的环境里,赵月奴对他意义非凡,冯巧帘疼他宠他,但也因为疼他宠他过了头,令他对冯巧帘有亲情以外的感情,赵仲珩是他唯一一个亲人,可惜太早逝世。一个小男孩在女人的围绕下长大,又因能力出众,受到外界的极大关注,不免形成独断专行的性格作风,这些年来他硬是独力支撑起庞大的产业,更加重了他对自己的信心,基本不接受别人的意见和劝导。

  而与此同时,他心中又对亲情有极大的渴盼,就像一个生活在孤岛上的人,一生最渴盼的就是去大陆,因为那里才有归属。无论身边的女人对他多温顺、手下对他多忠诚,他依然向往亲朋好友共聚天伦的生活,那样才是完满的生命。

  问题由此产生,一个独断专行的人即使想融入亲友圈子,依然不改其专断作风。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想替亲人安排更好的生活,但他的作风却太过强硬,他不容许别人反抗,一切都要按照他的规划来行事,这对他的女人和部下而言天经地义,但不适合他的亲人。亲人不分尊卑、不分贵贱,乃是血统相传,天生注定。就像齐美蓉,换成别的女人,呼延唤绝对不会在意她的感受,想怎样便怎样,但因为她是他的婶婶,便只好忍气吞声看她脸色,因为他确实做过愧对于她的事,亲属辈分注定了他们之间这种尴尬状况,且短时间内不可能改变。

  这次呼延庆的公然反对,事实上也是两种世界观的激烈碰撞,呼延唤恼怒之余也感悲凉,想到自己为家族付出许多,最后非但没有改善,反而加深了矛盾,便心灰意冷之至。想到大辽还有一个亲生父亲呼延守勇,也是呼延庆这一观点的坚定支持者,更不由沮丧失落。

  人生不如意,十之###呵……

  ◎◎◎      ◎◎◎      ◎◎◎      ◎◎◎

  一个身形来到呼延唤旁边,轻轻坐下,秋水明眸深深凝视着他。

  呼延唤转首看去,正是水清吟。

  “你好像很不高兴。”水清吟道。

  “是的,”呼延唤苦笑道,“最近就没高兴过。”

  水清吟道:“这不像你,你不该这样。”

  呼延唤呆呆望着湖面,道:“人总有情绪低落的时候……”

  水清吟道:“我已做好安排,张放即将进入卫道盟核心门派‘齐天剑派’,现任掌门和两位长老皆已买通,准备扶持张放担任卫道盟盟主,短则三月、长则半年,只要扬鞭会暗中施压,卫道盟各派应该没有异议。”

  呼延唤道:“你决定吧,我懒得管。”

  水清吟注视他良久,道:“我不喜欢你这种状态,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十四岁,那时的你尚无这般抑郁,为何二十一岁的你却不及少年时?”

  呼延唤苦笑道:“长大了,也就不那么乐观了……”

  水清吟站起身,道:“跟我走,去我的二号楼。”

  呼延唤一愣,指着湖面道:“你不是最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么?为何不在此处贴近大自然?”

  水清吟奇道:“二号楼是我的家,难道我为了大自然就要舍弃难得拥有的家吗?”

  呼延唤道:“你不觉得二号楼是一种禁锢、这里才能享受你向往的自由?”

  “如果家是一种禁锢,那我宁愿不要自由。”水清吟微笑道,随即用力拉他起来,“走吧,别废话。”

  呼延唤几乎可以预料她的用意,不禁苦笑道:“清吟,你知道……今天不合适,我心情不好,那个……”

  水清吟紧紧挽住他的胳膊,笑道:“那我就让你好起来。”

  走进二号楼,水清吟遣退侍女,带呼延唤走进卧房,按着他坐到床头,微笑道:“知道我想干什么吗?”

  “大致明白……”呼延唤道,“可是……清吟,你应该明白,我……那个……我……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水清吟笑道,“我就是不喜欢你这样。以前的你是一个随心所欲任意而为的大男人,现在年纪大了反倒越来越不象话,你说你是不是很让人失望?”

  呼延唤苦笑道:“我知道这种状态很不好,令你失望了,可是我也需要时间调整……”

  水清吟在他身边坐下,轻靠着他的肩头,道:“陈唤,你不能把自己当成普通人,你不该做一个感情丰富的小男人,你和别人不同,你拥有绝世武功、拥有强力部队,还有一张遍及天下的商盟网络,当今之世惟你独尊。你不能沉溺于繁琐杂事之中,你应该胸怀天下、放眼江山。”

  呼延唤伸手搂住她,道:“谢谢你,清吟,虽然这些道理我早知道,还是要感谢你对我的及时鼓励。”

  水清吟看他一眼,道:“跟你说说我的心路历程,好么?”

  “好,”呼延唤道,“你说。”

  水清吟道:“你应该很了解我水清吟,可以说是当世最了解我的男人,我二十四岁时所有的心理状态和性格作风基本都被你掌握。你别奇怪,虽然你没亲口对我说过,但我可以问别人,比如玉嫂、凤婶、朵朵、俏俏,还有悠雪,你对我的评价非常准确,甚至比我自己还精准。现在回头想想,当年我确实是这样一个人,不能说不好,但确实有些不理智、不负责。”

  呼延唤道:“每个人都是这样,人无完人,这不必多说。”

  水清吟道:“我现在要说的不是当年,当年我二十四岁,现在已经三十一了。我们必须与时俱进,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事物,包括我这个人。当年我还年轻,心中充满了梦想,不愿被某样东西所禁锢,只想尽情地去探寻外部世界,享受难得的自由生活。但是现在我年长了、也成熟了,对我而言自由已不那么重要,我只想有一个家,哪怕只是一个像二号楼这样的家,也足以令我驻留一生。”

  呼延唤笑道:“这应该感谢建造二号楼的工匠们。”

  水清吟笑着阻止,道:“你听我说完。我把你当成我的男人,一开始我想独占你,让你和我组成一个家,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你不是一般的人,我最多只能做你的几分之一,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全部。实不相瞒,开始我心里难以接受,我那种小孩子脾气又发作了,我在想:我水映霞到哪里都是出类拔萃的女人,为何要委屈自己做你的几分之一?换作二十四岁的时候,我可能会再次远走高飞,不为别的,只想让你体会失去我的滋味。可是三十一岁的水映霞不会再做这种幼稚的事,因为陈唤不是普通人,陈唤有的是选择,陈唤身边也有的是出类拔萃的女人,我要是远走高飞,只会彻底丧失机会。作为一个成熟理智的水映霞,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就是忠心耿耿扶持我的男人,为我的男人一尽绵薄之力。”

  “谢谢,”呼延唤正色道,“这是我莫大的荣幸。”

  水清吟道:“可是,现在又有一个非常无奈而又迫切的现实问题。”

  呼延唤道:“什么问题?”

  水清吟笑道:“这个命题根本不成立,因为我首先也要是你的女人才对呀!”

  呼延唤怔了怔,忍不住笑起来,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水清吟微笑道:“那么,现在我们就把这个问题解决了吧。”

  呼延唤笑道:“你很直接。”

  水清吟注视着他,道:“我不能不直接,因为你一直没有对我作出表示,而我却早已做好一切准备。事实上我已为实现这个目标做了七年的准备,从二十四岁一直到三十一岁,我实在没有时间再等下去。”

  “对不起,”呼延唤道,“这是我的疏忽……”

  “不是疏忽,”水清吟道,“是犹豫,或者不满,我明白。”

  呼延唤摇头道:“那倒没有……”

  水清吟道:“有,至少我认为有。你身边的女人对你从来坦诚相待,绝无任何隐瞒,而我总是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顾虑对你有所保留,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不适应我这样的方式,我则需要时间慢慢改正。最近我常常观察你身边的女人,这些女人各色各样,但有一点相同,她们对你的态度完全一致,上到赵月奴、杜风荷,下到朵朵和俏俏,不论她们性格脾气怎样,只要在你面前,她们就像一张白纸、或者一盆清水,可以让你毫不费力看清她们的心。这就是关键所在,我的性格导致我不能做到这一点,而你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女人,所以你对我也无法亲近。我总想像那些情侣一样和你单独相处,玩些爱人之间的小游戏,可你并不是那种人,你有太多的事要做,也有太多的女人,你不可能在一个人身上花费太多精力。我的目的和其它人一样,方式却大错特错,才使得自己与你渐行渐远,日渐生分。”

  呼延唤苦笑道:“为什么听来明明是我的错,你却说成了你的错?”

  水清吟眼中透着温柔,微笑道:“换作以前,我会十分在意谁对谁错,总是揪着这个问题不放,但是现在我不会这么想,我会把一切过错都推在自己身上,然后尽力改正,让你满意。这就是现在的水映霞,我明白自己的改变,同时也要让你知道我的改变,给我这个梦寐以求的机会。”

  “清吟,”呼延唤叹道,“这样太委屈你自己,你应该明白我的态度,哪怕今天真的有所突破,以后我对你也未必会亲厚到何种程度,我本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

  水清吟笑了笑,道:“但我对你会亲厚很多,多得不能再多,这就足够了。”

  呼延唤道:“其实……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比如——”

  水清吟伸手捂住他的嘴,道:“你不要说,这更是一个假命题,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随即走到呼延唤面前蹲下,双手按在他膝头,抬眼注视着他,说,“陈唤,请你接受我,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呼延唤抚摸着她的脸,道:“我不是虚伪做作的人,今天既然这样了,你无论如何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要定了你。但是我也希望你说清楚,你苦苦保留了三十一年的东西就这么送给我,你是否还有遗憾、或不舍。”

  水清吟摇摇头,道:“如果可以时间倒流,我希望二十四岁那年就把一切都奉献给你,这七年对一个女人来说,实在是太漫长了,我最美好的青春都浪费在这七年之中。”随即站起身,指指自己,又道,“陈唤,我实话告诉你,在你之前我曾爱过一个男人,就是郭自强,你也知道。之后我又被迫无奈应付过一个男人,就是那西域番王,就是让他抱一下、用手给他舒服一下,虽然连亲也没有让他亲过,但这已是我平生所受最大的侮辱,现在回想起来就感到恶心,也更痛悔当初没有留在你身边。我没有对你坦白这件事,一方面是不想让你看不起我,一方面也是不愿回忆那次可怕的经历。现在我这个人就站在你面前,希望你明白,我衣服遮盖下的部位,任何一处都是你的,没有被别人玷污过一次,我的身子清清白白保留给你,我的心也毫无杂念,全部奉献给你。”

  呼延唤摇头道:“你不必多虑,我注重的只是你的诚实坦白,不是你的贞操,我从来不在意这个。”

  水清吟道:“那么请你放心,此刻在你眼前的水清吟,正是最诚实最坦白的水清吟。我用七年的时间来领悟这个道理,虽然浪费了许多美好光阴,但我至少领悟到了,这也是我的成就。希望你帮我实现心愿,让我的人生不再有缺憾。”

  呼延唤一把抱住她,翻身上了床。

  ◎◎◎      ◎◎◎      ◎◎◎      ◎◎◎

  当水清吟赤裸在呼延唤面前时,呼延唤终于明白这个女人在这七年中发生了何种变化。

  她变得“真实”了。

  如果说二十四岁的水清吟是如梦似幻的、妖艳妩媚的,那么三十一岁的水清吟就是真实的。

  她就这么赤身裸体地躺在他面前,坦荡而又直接,没有半分掩饰,像一个初生的婴儿那么单纯、洁净、无邪、光明正大。

  令他一眼就能看出她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的,也是沉甸甸的。

  她的身体、她的美丽、她的感情,都是沉甸甸的、有分量的、真实的。

  七年的岁月磨练,让一个梦幻般的女人变得单纯、洁净、沉重、真实。

  呼延唤和她裸裎相对,吻着她的嘴唇,抚摸着她的乳房,揉捏着她的腰臀,触碰着她的秘处,可不知为何,此时他心里却没有欲念冲动,只有一份宁静和恬适,随后又变作一种厚重感,仿佛这个赤裸的女人沉甸甸地压上他的心,重逾千斤。

  水清吟喘息的同时睁眼凝视着他,奇怪的是,她这双原本狐媚之极的凤眼此时看来也极为清澈透明,无一丝杂质,从中可以看见她真实的内心。

  水清吟张开双臂,说:“陈唤,来认识一个全新的水清吟吧……”

  呼延唤不能欺骗自己,他确实想认识这个全新的水清吟,此时的他对这个女人生出极大的兴趣,他要她。

  于是他一头扑过去,重重压上她的身子……

  进入那一刻,水清吟如同窒息般深深吸一口气,随后发出一声百感交集的呻吟:“哦……”

  呼延唤深深刺入她身体,同时不忘仔细观察,她玉体玲珑,长发飞散,双眸深深凝视着他,秀眉因为疼痛而紧戚起来,红润的双唇却微微抿起,似乎正在对他笑,嘴边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好像一个动人的绮梦。这种迷曼的美态深深刺激着他的身心,令他不由自主冲动起来。

  这个身子曾经被他抚摸亲吻过无数次,可时隔七年再度品味,却与往昔滋味截然不同。

  那时的她在他抚摸亲吻下呻吟呼喘的时候,就像一个正在做白日梦的女孩。今天的她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她的皱眉、她的抿嘴、她的凝视、她的乳房、她的腰肢、她的丰臀、她的长腿、她的臂膀、她受伤的秘处,都是那么真实,虽然被他压在身下,却又重重压在他心头。

  呼延唤带着这一丝明了和惊喜动了起来……

  他们的动作缓慢而又有力、交叠相连的身体每一次碰撞摩擦,都是硬碰硬的、实打实的、真真切切的、重逾千斤的。

  呼延唤的起伏就好像一把钢钻,一记一记地钻入岩层。水清吟的迎合就好像那岩石,一下一下地承受钻击。

  沉重,有力,深入,真实!

  这种欢爱的美妙程度,莫说比不上赵月奴,就连和朵朵俏俏上床欢好,其快美也远胜于此。

  但呼延唤却从中觅到了一份更为深刻、沉重、强烈、真实的美感。

  水清吟噙着泪、咬着牙、忍着痛,紧紧抱着他,像是要用他来作依靠,又像是要给他作依靠,就这么一往无前、义无反顾、坚定不移地把自己交给他,让他以最真实的方式来拥有最真实的她。

  他们静静地做爱,谁也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彼此的喘息和身体的起伏,看似温柔、宁静、甜蜜,却又热烈似火、强劲有力、真真实实。

  她一口咬住他的肩膀,越咬越重、越咬越深……

  他凝神屏息,一下一下地、缓慢有力地、真实强劲地泻出,仿佛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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