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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形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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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度月四下打量了一阵,拉开了一张木椅坐下。
柳凤阁回顾着四个侍卫,道:“你们也坐下。”
四人一欠身,各自落座。
柳凤阁突然举手一挥,那两扇开启的木门,突然关了上去。
凌度月回头看去,只见那一扇木门后面,站着一位青衣佩剑的少女。
这是出人意外的布置,凌度月和四个侍卫,都有着很意外的感觉。
这瓦舍虽然开的有窗子,但却被很厚的窗帘挡住,光线难入,木门掩上之后,室中立刻黑了下来。
只见柳凤阁低声说道:“上灯。”
火光一闪,一个青衣女婢,执着一支烛台,行了过来。
烛火熊熊,照得满室通明。
柳凤阁轻轻咳了一声,道:“献茶。”
室一角处,转出了一个身着淡绿衣衫的少女手托木盘,捧着六盏香茗。
六个一样的杯子,一样的颜色,一样的大小。
那绿衣少女玉腕轻舒,在每人面前放了一杯茶。
柳凤阁随后抓起茶怀,道:“来!咱们先喝一杯。”当先喝了一口。
四个侍卫,相互看了一眼,各人喝了一口茶。
凌度月心中有着很深的戒备,端起了茶杯,装作也喝了一口茶,其实,他并未触到唇上。
四个侍卫,个个是满腹怀疑,目光盯注在凤阁的身上,忽略了凌度月,所以,也无人瞧到他只作了一个喝茶的姿势。
柳凤阁微微一笑,道:“马松,你说的很真实吗?”
凌度月略一沉吟,道:“小的怎敢欺骗大东主。”
柳凤阁目光一掠四个侍卫,道:“你们试试看,是否还能提聚真气。”
四个侍卫各自运气一试,立刻脸色大变。
柳凤阁微微一笑,道:“有一件事,我想奉告各位,你们刚才喝的茶中,早已混入了失功散而且药力奇怪,只要片刻功夫,人就失去了功夫。”
四个侍卫齐声说道:“大东主,是何居心?”
柳凤阁笑一笑,道:“这要问你们了,你们追随我时间很久,我待你们如何?”
侍卫之一的张奉说道:“大东主待我恩义深重。”
柳凤阁道:“这就是了,你们四个人之中,却有一个人出卖了我。”
四个侍卫齐声说道:“那人是谁?”
柳凤阁笑一笑,道:“现在,我还无法确定是哪一个?这要你们四个人去考虑了。”
张奉低声道:“大东主,就算我们之中,确有一人出卖了大东主,大东主也不能把我们另外三个忠心耿耿的人一道处死。”
柳凤阁道:“我没有把你们一并处死之心,但你们必须要找出那个出卖我的人,他和杨非子互通消息,不但要暗算我,而且把你们中的三个人,也一并列入其中。”
张奉道:“大东主认为我们四人中,哪一个最为可疑?”
柳凤阁道:“我不想冤枉任何人,所以你们不妨自己想想,你们四人终日守在一处,如是有一个行动有异,不难发觉。”
这时,凌度月更放心,因为他已了然,柳凤阁派在杨非子身边的人,时间匆忙,告诉他的事情不多,如果柳凤阁知晓的很详细,立刻就可以揭穿自己的部分谎言。
同时,凌度月也想到了,柳凤阁身侧传出消息的人,也说的不够详细,所以才使自己瞒过了杨非子。
因为,时间太短促了,传出消息,已然不错,自是无法详尽。
但闻柳凤阁沉声说道:“好汉做事好汉当,你既敢背叛我,为什么不敢承认?连累别人,算得什么英雄人物?”
张奉双目圆睁,扫掠了另外三人一眼,道:“哪一位背叛了大东主,还不快认罪,需知咱们只要查对一下几日来的微末小节,那就不难追出是什么人了。”
另一个侍卫冷冷说道:“王八羔子,做事没有一点骨气,一旦咱们对质出来了,非把你剁成肉酱不可了。”
柳凤阁道:“其实,用不着费太大的事,我和马兄谈的事,不足一个时辰,他已把信息传了出去,你们只要详对一下,半个时辰的行动,就不难找出他是什么人了。”
张奉冷冷地道:“死不可怕,活罪难受,一旦被咱们对质出来,那就有得你的苦头吃了。”
这时,紧靠张奉身侧的一个侍卫,突然一转身子,向墙壁上撞去。
柳凤阁突然飞身起,一手提住了那人的衣颈,笑道:“王猛,别死得太快……”
王猛整个人,都被柳凤阁提了起来,武功又已失去,一时间,手脚划动,口中说道:
“大东主,小的被势所迫,实非得已。”
柳凤阁放下王猛,笑一笑,道:“你坐下,我们谈谈。”
王猛面如死灰,道:“大东主,杨非子在我身上下了毒,我为了保命,没有办法不听他的指挥。”
柳凤阁点点头,道:“这难怪你,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
王猛呆了一呆,道:“大东主……你……”
柳凤阁接道:“你有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娘,是吧?”
王猛道:“是。”
柳凤阁道:“你不能尽孝膝前,已是不孝,总不能再连累你的老娘亲。”
王猛道:“我娘不是江湖中人,还望大东主开恩。”
柳凤阁笑道:“咱们来个将计就计,只要你能帮我作一件事,不但我不会伤到你的母亲,而且你也一样不受伤害。”
王猛道:“什么事?”
柳凤阁道:“简单得很……”
目光转到凌度月的身上,接道:“把那小巧的锦盒给我。”
凌度月取出锦盒,双手递了过去。
柳凤阁接过放在王猛的面前,道:“带上这个锦盒,去见杨非子,进入花厅之后,打开盒盖。”
王猛点点头,道:“如果在下不幸死了,还望大东主照顾我的老娘。”
柳凤阁道:“这个你放心,柳家有的是银子,我会给她一笔很丰厚的银钱,够她余年中享用不尽。”
王猛取过锦盒,放入袋中,道:“大东主海量,小的这就效命。”
柳凤阁道:“你武功未复,如何能够去得。”
双手互击了两掌,接道:“拿茶来。”
那绿衣女婢,应声行来,手上又托着一个木盘,上面放了五只一样的茶杯。
柳凤阁微微一笑,道:“五位,请把面前的茶喝下去,可解失功散的奇毒。”
四个侍卫,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凌度月也端起了茶杯,心中却暗自盘算道:“我既未中失功散的奇毒,自然不用解药,这柳凤阁心中的阴毒,比起杨非子,各极其狠,这一杯茶虽然有解毒之药,只怕也不是单纯的解药。”
心中念转,端杯之手,却借衣袖的掩护,把茶水倒在一张绢帕之上。
好在,那茶杯很小,茶水不多,把湿的绢帕藏入袖中掩饰了过去。
柳凤阁轻轻叹息一声,道:“你们追随我时日很久,在你们身上下毒,对我而言,是一桩很痛苦的事,但形势逼人,也是没有法子了,希望你们不要记恨才好。”
张奉等三侍卫,齐声说道:“我等受大东奇+書*網主厚俸,优容,自当为东主效死,怎敢生记恨之心。”
只有王猛低着头,默不作声。
凌度月心中忖道:柳凤阁为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思考也缜密的很,这些追随他的亲信人物,似是都有人质在他手中。
只听柳凤阁说道:“杨非子确是第一等精明人物,但他决想不到,我还暗中布置了两支伏兵。”
张奉道:“大东主算无遗策,杨非子岂是敌手。”
柳凤阁笑一笑,道:“但杨非子是一位很有用的人,最好能把他收为我用……”
目光转到王猛的身上,接道:“你试试看,功力是否已经恢复?”
王猛运气一试,道:“多谢大东主,在下的体能已复。”
站起身子,接道:“大东主一诺千金,必会善视小人的娘亲,小人不该贪生畏死,背叛了大东主,我这就去找那杨非子,不能完成东主之命,决不归见东主。”
转身向外行去。
柳凤阁道:“站住。”
王猛回身一抱拳,道:“大东主还有什么吩咐?”
柳凤阁道:“杨非子何等人物,你这样岂能见得到他?”
王猛道:“小人每次接见,都是那杨非子亲自接见。”
柳凤阁道:“但此番形势不同,我带你们到此一事,只怕早已无法瞒过那杨非子的耳目了。”
王猛道:“大东主的意思是……”
柳凤阁道:“你如身受重伤,必要消去他心中之疑。”
王猛点点头,道:“小人明白了,但不知哪一位下手?”
柳凤阁道:“你自己动手吧!”
王猛应了一声,伸手从快靴筒中,取出一把匕首,在身上连划三刀。
但见衣裂皮绽,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柳凤阁点点头,道:“可以去了,我再助你一臂之力。”
王猛收起匕首,转身向外行出。
奔行到室门口处,两个青衣女婢突然打开了木门。
王猛一抬步,跨出门去。
这当儿,柳凤阁突然一扬右腕。
一股暗流,涌了出去。
向前奔走的王猛,身体突然打了一个踉跄,几乎载倒在地上。
柳凤阁道:“马松,你跟去瞧瞧吧!”
凌度月心知拒绝不得,站起身子,向外奔去。
柳凤阁道:“记着告诉他,把锦盒藏在袖中,一进厅门就叫他打开盒盖。”
凌度月道:“在下明白。”
大步追了上去。
只见王猛嘴角也不停地流下鲜血。
凌度月暗暗叹道:“好厉害的内家掌力,遥遥一击,竟然能使王猛受到这种沉重的内伤。”
王猛一伸手,道:“扶我一把,咱们可以走得快一些。”
凌度月无可奈何,只好伸手,挟了王猛。
一面奔行,一面打量了这座院落的形势,发觉那座瓦舍,紧接卫墙,心中暗道:“如若柳凤阁把一批人手,安置在这座府第之中,任那杨非子狡猾狐狸,也是想不到了。”
抬头望望天色,只见西方天际,幻起了一片彩霞,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刻。
凌度月提起精神,大步向前奔去,穿过了几处庭院,转入花园。
王猛长长吸一口气,右手紧紧握住了锦盒,直向花厅中行去。
凌度月心中忖道:以王猛的武功,决非杨非子敌手,但柳凤阁却坚信那一个小小的锦盒,就能使那杨非子屈服下来,这锦盒中的东西,必是十分珍奇了。
心中念转,人已到了花厅门外。
只见人影一闪,三弟子陶岗已迎了出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道:“什么人?”
王猛道:“在下王猛,求见杨大先生。”
陶岗沉吟了一下道:“你伤得很重吧?”
王猛道:“不错,伤得不轻,但我还撑得住,你快些给我通报一声。”
陶岗无可奈何,只好高声说道:“阁下请进吧!”
在凌度月扶持之下,行到了厅门口处。
忽然间,想到柳大东主的话,凌度月突然间,放开了王猛,身子一闪,跨在大厅外面。
这一次,王猛果然是早已有准备,一进门,右手就拿住锦盒,人却向杨非子快步冲去。
杨非子似是已觉出不对,冷冷喝道:“你给我站住。”
口中说话,右手拍出一掌。
一股强厉的劲风,直向王猛的前胸撞去。
蓬然大震声中,王猛向前飞奔的身躯,硬被那一股内家真力,震得向后退了两步,七窍涌血,倒了下去。
但王猛手中盒子,也已打开。
只见一淡****的粉末,满室飘飞。
杨非子怔了怔,似已有惊觉,大声喝道:“向后面躲。”转身向后飞去。
那飞起的淡黄粉末,飘飞奇怪,杨非子和两个随身弟子都已被吸入了不少。
但觉一股腥臭之气,直入内腑。
凌度月借墙壁掩护,横里向外跃去,一掠三丈。
陶岗听得师父大喝之声,也很快地向后退出了一丈多远。
凌度月站在一株花树旁侧,双目向花厅中探看,心中一直还在想着那淡****的粉末,不知是什么恶毒的迷药。
只听衣袂飘风之声,陶岗突然飞跃过来,厉声喝道:“马松,这是怎么回事。”
凌度月吸一口气,人又向后退开了九尺,道:“我不知道。”
陶岗一跨步,又欺到马松身前,冷笑一声,道:“你不知道?”
向后一探,欲抓凌度月的右腕。
凌度月一缩手,闪避开去。
陶岗一招落空,微微一怔,道:“马松,你不错啊!”
凌度月一提真气,道:“夸奖,夸奖。”
陶岗冷哼一声,双手齐出,各攻两招。
这四招,双手互换,一气呵成,如一招般的快速。
凌度月仍未还手,人却借机会又向后退出了两丈左右。
陶岗呆了一呆,又欺身逼了上来,道:“你不是马松……”
凌度月接道:“谁说不是?”
陶岗道:“马松不可能躲开我连环四掌。”
凌度月道:“我退了近三丈远,才躲开你五招攻势,再说,兄弟总不能全无一点进步,对吗?”
陶岗冷笑一声,忽然直行过来,挥掌飞脚,一连攻出了八掌。
这一轮急攻,用出了他全身的本领,凌度月身如随风柳絮,轻轻松松地避开了八招。
陶岗呆住了,心中已确定了这人不是马松,也感觉到这人的武功,高强得很。
只听一个威重的声音,传了过来,道:“陶岗,你没有中毒吗?”
陶岗回头望去,只见柳凤阁在三个侍卫保护之下,站在八尺以外。
便最使陶岗惊讶的是三夫人和柳若梅母女二人,也姗姗行来。
这时,杨非子带着两个弟子,也从花厅中行了出来。
他脸色苍白,冷冷地望了柳凤阁一眼,道:“大东主,你要他弄的这一手吗?”
柳凤阁微微一笑,道:“不错,杨兄,最好别太冲动,听兄弟一言。”
杨非子道:“我在听着。”
柳凤阁道:“阁下是当今第一用毒高手,可知道你中的什么毒吗?”
杨非子道:“不论什么毒,我姓杨的自信都不难解得,今日之恨,杨某人会牢记心中,咱们后会有期。”
转身向外行去。
柳凤阁道:“站住,听兄弟说完话,杨兄再走不迟。”
杨非子停下脚步,缓缓回过身子,道:“大东主还有什么动人的解说言词。”
柳凤阁道:“柳某人用不着再为杨兄解说了,你虽是天下第一个神医,但也解不了身中的奇毒。”
杨非子哦了一声道:“为什么?”
柳凤阁道:“因为那不是一般的毒物。”
杨非子冷冷说道:“那是什么药物?”
柳凤阁笑一笑,道:“杨兄见多识广,大约知道金蚕蛊,这个名字吧!”
杨非子呆了一呆,道:“金蚕蛊?”
柳凤阁道:“不错,是金蚕蛊,杨非子,是否感觉到,内腑之中,有如虫蚁蠕蠕而动?”
杨非子道:“金蚕蛊毒,为西南蛊宗之中最恶毒的一种,你怎会取得?”
柳凤阁道:“杨兄忘记了一件事,钱可通神,兄弟却又是当今最大家产中的主人。”
杨非子道:“你买来的蛊毒。”
柳凤阁道:“不错,我化费千两黄金,十颗明珠,买来这一盒金蚕蛊毒,在下还可奉告杨兄一句的是,这是金蚕蛊的本命蛊毒,杨兄纵然是医术回天,也无法自救……”
杨非子怔了一怔,道:“金蚕婆婆来了吗?”
柳凤阁道:“没有。”
杨非子道:“在下也没有听说过你柳大东主,去过南荒。”
柳凤阁道:“购买金蚕蛊毒,也用不着我柳某人去一趟南荒。”
杨非子沉吟了一阵,道:“你说吧!什么条件?不过,我想告诉你,如果条件提得太苛刻,你可能会全部落空。”
柳凤阁淡淡一笑,道:“杨兄,此时此情,你只有两条路走,一条是听我之命,从此为我效命,不得妄生异心,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杨非子道:“你有解药吗?”
柳凤阁道:“有。”
柳非子道:“可以先给我们一粒服下吗?”
柳凤阁道:“可以,你们服过解药之后,才能知道我说非虚。”
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三粒解药,道:“阁下小心了。”
杨非子伸手接过了三粒药丸,不管是真是假,自己先吞了一粒,才缓缓把另两粒解药分给两人。
两个人也未作声,一口把药丸给吞了下去。
对症之药,立刻间,有了奇效,杨非子等三人精神大见好转。
柳凤阁微微一笑,道:“杨兄,咱们是两个不能并立的人,兄弟如不先下手,只怕要遭杨兄暗算了。”
杨非子道:“这药物,你带了多少。”
柳凤阁道:“至少,够你们师徒三人服用个两三年。”
杨非子道:“两三年之后呢?”
柳凤阁道:“也许你杨兄早已想到了破除之法,在下也可以遣人到南荒再买。”
杨非子叹口气,道:“大东主,你说得仔细一些,要我们如何帮忙?”
柳凤阁道:“从现在起,三位不要再妄生主意,一切听从在下之命。”
杨非子道:“还有吗?”
柳凤阁道:“就是如此……”
语声一顿,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们答应了才不失聪慧。”
杨非子冷冷说道:“咱们没有身受暗算,那就决不会答允此事,现在,似乎只有从命的份了。”
对杨非子,柳凤阁似乎还有着一些容忍之心,一挥手,高声对侍卫说道:“你们记住,以后,对待这位杨大神医,最好要忍受一些,还要和往常—样尊重。”
杨非子只听得心中难过,转过头去,不愿多听。
柳凤阁目光突然转到了凌度月的身上,笑一笑,道:“马松,你过来。”
凌度月向前行了两步,道:“什么事?”
柳凤阁举手一抬,道:“你走近来些。”
凌度月又向前行了两步,道:“大东主,有什么吩咐。”
柳凤阁微一摆头,三个侍卫,立刻两侧散布,准备合围。
凌度月目光转动,霍然向后退开了三步。
柳凤阁突然提高了声音,道:“你是谁?”
凌度月道:“马松。”
柳凤阁淡淡一笑:“你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吗?”
凌度月淡淡一笑,道:“随便大东主怎么想了,如是觉着在下是冒充的,在下立刻离去。”
柳凤阁道:“那怎么好!你替我柳某人立了不少功劳,怎能说走就走。”
但人影闪动,张奉等三个侍卫,已把凌度月围了起来。
凌度月双目中神芒一闪,泛起了一脸杀机,仰天打个哈哈,道:“柳大东主,还有一盒金蚕蛊毒物,来对付在下吗?”
柳凤阁道:“你好大口气,自非无名人物,何不通报真实姓名上来。”
忽然间人影一闪,杨非子快如闪电一般,欺近了柳凤阁,右手一伸,推在柳凤阁的背心之上,道:“柳大东主,是否相信区区的掌力,一发之下,能够震斯你的心脉。”
三侍卫回身准备出手相救,杨非子两个中毒弟子,已双双跨前一步,拦住了三名侍卫。
柳凤阁似乎是胸有成竹,淡淡一笑,道:“你们退下去,不可出手。”
三侍卫互望了一眼,退后一步。
杨非子道:“借用你柳大东主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
柳凤阁道:“你要什么?”
杨非子道:“解药,柳兄何必明知故问。”
柳凤阁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玉瓶,道:“拿去吧!”
杨非子接过玉瓶,道:“只要我有半年时间好活,我就能远走南荒,找到金蚕婆婆,要她疗好我的蛊毒。”
柳凤阁道:“可惜,你只能支持十二个时辰。”
杨非子才开瓶塞,竟然是一个空瓶,哪里有什么解药。
柳凤阁微微一笑,接道:“对付杨兄这等高明的人物,兄弟不得不留上一手,这玉瓶中,兄弟只放了三粒解药,已被三位服下。”
说话之间,突然向前一步,脱出了杨非子的掌势,一转身,对面而立,接着道:“杨兄,是否想以武功,和在下一决胜负?”
杨非子淡淡一笑,道:“算了,兄弟还想多活几年,柳兄偌大的家产,大约也不想死吧?”
柳凤阁道:“说的是啊!以兄弟这庞大无比的财富,和你杨兄用毒的手法及绝世的才慧,如能真诚合作,放眼江湖,还有什么人,能是咱们的敌手?”
杨非子道:“如是柳兄确有诚意和兄弟合作,那就应该开诚布公地和兄弟谈谈才是,用不着施下这等毒手。”
柳凤阁道:“杨兄如若不是存心动兄弟,兄弟怎会先行下手。”
杨非子淡淡一笑,道:“有一件事,杨某要奉告柳大东主。”
柳凤阁道:“兄弟洗耳恭听。”
柳非子道:“杨大东主已中了兄弟的无形之毒。”
柳凤阁脸色微微一变,但立刻化作了一脸笑容,道:“想当然耳,但不知杨兄这无形之毒,要几时发作?”
杨非子道:“十二个时辰之后,和你柳兄在兄弟身上下的金蚕蛊毒,完全一样。”
柳凤阁微微一笑,道:“在对杨兄下手之前,兄弟早已思虑及此了。”
杨非子道:“大东主,咱们应该找一处雅静之处,找几个绝色美女,准备一坛老酒,好好地喝一顿,等侯毒发,死亡,兄弟中毒早一些,也许会先你柳兄走一步,世上的怪事,虽然很多,但像你我这样,既是朋友,又是仇人的人,对酒待死,那也是世间少有的事情吧。”
柳凤阁道:“兄弟财富敌国,死了未免可惜。”
杨非子道:“柳大东主可是觉着天下真有能医治好兄弟无形之毒的名医吗?”
柳凤阁道:“就算世间真有这么一位高人,兄弟也无法在十二个时辰之内,把他请到开封府。”
杨非子道:“金银为用,博大无匹,唯一的缺憾,是它不能买命。”
柳凤阁哈哈一笑,说道:“杨兄,花花世界,充满着美好欢乐,想是你杨兄,也不愿死吧!”
杨非子道:“柳兄有什么高见呢?”
柳凤阁道:“杨兄在兄弟身上下的毒,是否有解药可解。”
杨非子道:“有!柳兄的意思是……”
柳凤阁接道:“咱们每日交换一次解药,岂不是大家都可以活下去了。”
杨非子笑一笑,道:“话是不错,不过,兄弟有疑难之处。”
柳凤阁道:“杨兄请说,兄弟相信,合咱们两人之力,天下没有难事?”
杨非子道:“兄弟的解药,如不对症,救不活你柳兄的命,如是药用对症了,你大东主所中毒之毒,立刻可解,但兄弟身中之毒,却只能延长十二个时辰,岂不是太不公平了?”
柳凤阁微微一笑道:“说的也是,但此事,也并非全然不可解决,咱们彼此再多想想如何,以杨兄之能,只要有得两个时辰的时间,定然可以想出办法了。”
杨非子点点头,道:“咱们师徒三人,暂时告退,兄弟想出办法,再行通知你柳兄一声。”
目光一掠三夫人,竟然转身直入花厅。
两个随行中毒的弟子,也紧追在杨非子身后面去。
这时,站在凌度月身后的陶岗,却高声叫道:“师父,弟子没有中毒。”
杨非子道:“那你就留在花厅外面瞧瞧热闹吧!不过,除非有人要你的命外,不许插手。”
陶岗应了一声,向后退开了一丈。
目睹杨非子行入花厅,柳凤阁目光突然转注到凌度月的身上,道:“马松早死了,是吗?”
凌度月眼看杨非子回到花厅,没了无形之毒的威力,不禁豪气奋发,纵声一笑,道:
“咱们不如你柳大东主的手段残忍,马松还好好地活着。”
柳凤阁道:“你既然承认不是马松,而敢孤身深入龙潭虎穴,也算一位有识有胆的人物,何不报上姓名?”
凌度月笑一笑,道:“看到你和杨非子这番斗智、施毒,好生叫在下感慨,江湖上当真是步步凶险,处处杀机……”
柳凤阁冷冷接道:“我问你的姓名,你不觉着说话太多了吗?”
凌度月道:“你知道我不是马松,已经够了,用不着再问我是谁。”
柳凤阁突然一挥手,身侧三个侍卫,突然直向凌度月行了过去。
凌度月吸一口气,迎了上去。
三人相距还有三尺左右时,张奉突然发难,左手探出来,抓住凌度月的右腕。
凌度月屈指一弹,一缕风,击中了张奉手腕。
张奉一中指风呲牙咧嘴,错了过去,正和两个侍卫碰着。
两个人一左一右,双掌并出,攻向了凌度月。
凌度月吸一口气,举步横迈一步,脱出了两人的掌力范围,站在一侧。
柳凤阁望着三个侍卫,微微一皱眉头,道:“住手。”
两个较后出手侍卫,正准备冲了过去,听得柳凤阁之言,立刻收住了身躯。
那张奉被弹中一指,一直运气调息,但右手仍有微麻之感,所以,未敢再作出手的准备。
凌度月长长吁一口气,道:“柳大东主,他们不是我的敌手,阁下何不亲手试试?”
柳凤阁双目神光如电,凝注在凌度月的脸上,心中却在暗暗盘算如何对付此人。
凌度月心中也在忖道:如能早把此人制服,不但可使这府中人,不再和我出手,而且还可迫使他们就范,逼他说出解那金蚕毒物的解药所存之处,连带的制服了杨非子……
如若真能如此,岂不把一场的大杀戮,消弭于无形之中。
心中念转,突然迈了两步,衣衫飘飘中,人已到了柳凤阁的身前。
看似举步跨行,实则快若驭风,两个挡在凌度月前面的侍卫,竟然来不及出手阻挡,凌度月人已越过,直逼到柳凤阁的身前。
柳凤阁大吃一惊,右手一扬,一掌劈出,直劈向凌度月的前胸。
凌度月指出如电,五指袭向柳凤阁击出的右腕,硬把柳凤阁的攻势给逼了回去。
柳凤阁借收掌之势,骇然向后退了三步。
这一阵工夫,柳凤阁两个侍卫,已然由身后袭来,双掌并出,拍向凌度月的后背。
霍然一转身躯,凌度月脸上泛现出了浓重的杀机,右手微抬一挥。
一道银芒,闪了两闪,凌度月突然一侧身,由两个人之间穿了过去。
两个侍卫,似乎收势不住,硬向前面的柳凤阁冲了过去。
柳凤阁伸手一指,道:“你们瞎了眼吗?”
但闻蓬蓬两声,两个大汉,人已倒了下去。
敢情早已气绝死亡。
就这一阵工夫,凌度月人已逼近了四大侍卫中仅存的张奉身前,道:“你自绝,还是要我出手。”
张奉的右手,麻木还未全消,但性命要紧,一吸气,忽然横身越出八尺,落在了三夫人和柳若梅的身侧。
不论他逃向任何一个方位,都难逃无形剑的追杀,但逃向三夫人的停身之处,却使得凌度月有所顾虑。
就在他沉吟之间,柳凤阁已然疾如飘风,悄然而遁。
三夫人低声道:“若梅,咱们也走吧!”
母女手牵手,联袂而去。
张奉竟然追在三夫人的身侧,低声道:“夫人,请替在下美言一二。”
三夫人停下了脚步,双目在张奉的脸上,打量了一阵,道:“你要我们救你。”
这时,凌度月已然追了上来。
但他并未立刻出手,只是静静地站在三夫人六尺以外。
三夫人回顾了张奉一眼,道:“柳大东主走了。”
张奉四顾了一眼,道:“所以,要夫人替在下代求一下,请那位少侠高抬贵手,放过在下。”
三夫人目光微转,看那凌度月一直未再逼过来,心中明白,凌度月并无非杀张奉不可之心,当下说道:“我试试看!”
目光微抬,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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