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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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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丰也笑了笑,“达&;#8226;芬奇的这幅画给后人留下了许多的不同感觉,有人觉得她笑得舒畅温柔,有人觉得她显得严肃,还有人感觉她好像是略含哀伤,甚至显出讥嘲和揶揄。可见,人对世界的理解和观察的角度不同,得到的感觉也就不同。诸位都是为了国家利益来到这里的,我真诚地希先生们认真地审视一下我们的国家,多在我们的土地上设些窗口,而不是桥头堡。”
“阁下,听说您有意要修建上海到天京的铁路?”金能亨问到。
“哈哈,您的消息蛮灵通啊。”林海丰点了点头,“何止是上海到天京,铁路建设将是天朝的头等大事。”
金能亨脑子嗡的一下,大买卖啊!他赶紧桶了桶身边儿的方静波。
方静波笑着点了下头,冲林海丰一拱手,“安王殿下,我们金大班的意思是想成为未来工程的供应商。”
“好啊,我们欢迎,只要公道,谁来我们都欢迎。”林海丰呵呵地笑着,有意地看了马沙利一眼,“我就是怕你的旗昌实力太小,到时候做不起来啊。”
“能,一定能,”金能亨连拍着胸脯,“有政府的帮助,一定能做好。”
马沙利瞅着金能亨那急不可耐的样子,心里暗暗叹口气,这个家伙,浑身上下就没半点儿外交官的气质。
阿礼国现在感觉是恶心到家了。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一点儿也得不到消息,只能坐等。要说一开始他不情愿签那个什么缴械令,怕的就是没有了军队的话,现在,他倒是急于想叫那些军队赶紧放下武器。本国政府正全力和法国一起对俄国作战,暂时无暇顾及这里,大规模的战争不可能爆发。他好象是忽然间想明白了,就凭借这点儿军队,面对如此庞大的国土,以往的胜利和辉煌只能算作侥幸,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能多保留一些皇家水兵的性命才是正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必争一时的高低。
懿律准将回来了,象征着那只辉煌的舰队再也不存在了,偏偏施泰麟将军的大队人马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他开始捏起了一把的汗。
当再次见到面前这位叛军的安王的时候,阿礼国既感到难以明状的担心和忧虑,又有一种说不出的痛恨,真有一种想上去把对方抱住一口吃了的心理。
做完面子上的事情,阿礼国盯着这位叛军的头子,静等着对方的话语。
“真遗憾!”林海丰面色似乎有些伤感地一摊双手,叹息了一声,“我非常遗憾地通知阁下,您的命令和请求没有被施泰麟将军接受。”
上帝!阿礼国一闭眼,完了,这是要开始屠杀侨民的托词吧?
………【第二○八章我在这里可以预言不出一年……】………
林海丰看了阿礼国一会儿,继续说到,“更遗憾的是,施泰麟将军在昨夜屠杀了自己的大批伤员后,从嘉定突围,企图经由龙华重返战舰上去。可惜,他的计划没有实现,到今天凌晨,他和他的军队已经全军覆没。不能不说,我还是很敬佩您的国家军人的素质的,战至最后,竟没有一个人投降。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确堪称是军人的楷模,我也在要求我的部下,向他们学习。”
这就是说,施泰麟将军本人连同那四千的皇家水兵,竟没有一个生存的?阿礼国看着这个叫他憎恨的刽子手,眼中冒火。这怎么可能?他太清楚英国军人的作为了,对于弱者,他们向来是巨人,一旦大势已去的时候,是没有几个人肯去做什么英雄的。当年在广东整治了大清朝军队,不可一世的帝国海军勇士,不还是就在一个小小的三元里,竟被一群的老百姓打的落花流水吗。
“这是一场不公正的战争!”阿礼国顺牙齿里蹦出了这一句话。
“既然是战争,就永远不会有公正。”林海丰温文而雅地说到,“上帝是最公正的,他会叫那些曾经有过罪恶的人,去补偿他们所做过的一切。”
“您打算如何处理这里放下武器的军人和侨民?”阿礼国摸起一只雪茄,由于激动,他的手在颤抖,半天也没把烟点着。
“我说了,我们之间的战争结束了,”林海丰点燃手上的烟斗,又把火柴扬了扬,示意一边儿的印度男仆去给他的主人点上烟。然后,轻轻地叹口气,“当然,也许只是暂时的结束了。等天朝政府收齐大家应当交付的罚款,所有人就都是自由的。原领事馆作为英国政府的财产,我们将给予保护,绝不会有人随便侵犯。军人必须退出我国领海,侨民愿意走愿意留自便。以往的租界现在将变成侨民区,由天朝政府管理,只要不违反天朝的法令,大家尽可以从事以前想做还没有做完的事情。”
“您所说的罚款是不具备合理性的,那完全是一种无情的掠夺。”阿礼国的嘴咕哝了好半天,终于哼出了这句话。
“就算是您说的这样吧,可我们毕竟还只是针对那些助过贼的人,经过甄别没有助贼嫌疑的,我们却不会去这么做。另外,我要提醒阁下,这场本不该发生的战争,完全是由你们一手挑起来的。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了我们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按照您的政府一贯的作为,是不是也应该赔偿我们的损失呢?”林海丰一伸手,严肃地说到,“阿礼国先生,正人先正己。我可以毫不客气地说,天朝对于侨民的政策,那还是宽松的。如果是换成了我们本国的那些豪商巨贾,胆敢助贼者,不要说是掠夺他的财产,我们还要毫不客气地掠夺他的生命!没有任何人会愿意和自己的敌人讲什么情理。包括您,也包括我自己。”
阿礼国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林海丰把烟斗放到嘴里,吸了一口,“还是那句话,现在战争结束了,大家没有必要再为以前的事情纠缠。来日方长,为了我们各自国家的利益,还是应该多想想未来。”
“未来?”阿礼国耸了耸肩膀,怪笑了一声,又使劲儿地吸了口烟,“鄙人是您的战俘,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未来可谈吗?”
“阿礼国先生,在我们没有宣布战争结束之前,您的确就是我的战俘。可是现在,作为您自己,请千万不要忘了,您不仅仅是英国的公民,您还承担着外交官的使命,您的一举一动直接代表着英国政府的形象。”林海丰义正词严地说到,“在我的面前,您还毕竟是英国政府的官员,我尊重您。”
阿礼国哼了两声,不再说话。
“也许您还会留在这里一阵子,也许您会离开这里。不管怎么样,作为一个外交官,您都有责任把我的话听完,并转达给贵国政府。而不要过于意气用事,那样不好。”林海丰把烟斗放到身边儿的茶桌上,微微一笑,“我知道,贵国委派的香港总督,兼驻满清公使文翰先生,曾经在去年初实地考察了天京后,给贵国政府上书,轻易地断言我天朝取代不了满清政府。呵呵,可是事实呢?事实证明文翰先生错了。天军的实力您已经看到了,不瞒您说,除去上海原有的守军,我们一共动员的兵力才三万出头,就是这些人马,马上也会取得整个上海周边作战的胜利。非但如此,我在这里可以预言,不出一年,江南所有省份,都将是我天朝的版图。满清政府最终会彻底被推翻,这是任何人都改变不了的历史进程。”
阿礼国的额角开始有了殷殷的汗水。如果说在租界被攻占之前,他对这些叛军并没放在眼里的话,自打一见到真正由天京开来的叛军那刻起,他就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点,那就是自己对这些人的了解太少了。他没有随同文翰公使阁下去过天京,但他仔细阅读过跟随公使阁下的那一大队随员后来整理出来的报告。他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份号称绝对详细的报告里,居然漏掉了面前的这个安王,还有他手下的新式军队?
他曾经自诩是个中国通,对于这个古老而奇特的国家颇有一番研究。在这样一个爱惜自己头上的发式,为了“留辫子”和“蓄长发”而打的死去活来的环境下,竟然会冒出来一只既没有辫子,又没有长发的军队来,这又说明了什么?文翰啊文翰,由于你的疏忽,不仅误导了政府,也使我丢尽了面子。
“我承认,您暂时拥有了优势。”阿礼国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并没有过多的得意的胜利者,调整了一下心态,是啊,是要对对手有更多的了解,至少自己还要有一份呈交给女王陛下的总结报告呢。“按照您的说法,江南不久将都会是您的政府的势力范围,那么,对于其它口岸和香港,您和您的政府将会有什么打算?”其实,他话一出口,就感到问的有些多余。还能怎么样呢?还不是和这里一样,一概的收回。
“我们的土地上,不允许出现什么拥有特权的租界。但是,只要各口岸上的侨民不再重复这里的错误,他们的利益会得到保护。至于香港问题,在我们没有取得全国的最后胜利之前,可以暂时不予考虑,这是天朝政府给贵国政府留了充分的考虑时间。”林海丰又拿起了烟斗,“当然,前提条件是在双方没有敌意的情况下,否则,即便天朝政府同意,我同意,我们的天军将士何百姓们也不会同意。”
阿礼国陷入了沉思,直到林海丰走了很久,他还在想。他甚至想到了,如果现在去北京,那个紫禁城里的咸丰皇帝一定会开出更多更好的条件来。他也想到了“修约”,照这样发展下去,即便修了约,又实际能得到什么呢?要想得到一切想得到的东西,最好的办法还是从根本上打倒这个天京政府。可是,能做到吗?现在看来,也许很难。
该死的克里米亚,该死的俄国佬,要是没有他们牵住后腿,大英帝国就要象当年一样,用大炮教育这些不开化,又狂妄自大的家伙。唉,再说不开化似乎有些牵强了。真是闹不明白这个什么太平天国了。
想着想着,他忽然想到了布尔布隆。布尔布隆在天京一定是对他们有更深刻的了解,不然,为什么回来后,他曾反复劝说自己和马沙利不要轻易地卷入这场内战呢?不过,为什么很多话他不直说,不把真正看到的都摆放在大家的面前呢?这个家伙不会是想看个热闹吧?
………【第二○九章黄再兴奇怪,怎么殿下反倒……】………
对于林海丰来说,似乎战争真的结束了似的。林海丰就象是忘记了嘉定和宝山城里的清军了,一门心思地在抓着上海的地方事务。
上海特别军事管制委员会成立了,他亲自兼任军管会主任。在他拟订上报天京的规划中,原上海县老城,被重新划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以前周边的宝山、青浦、嘉定、南汇、松江、奉贤、崇明、川沙这七县一厅,均改为区,再加上新建的外侨区,全部归属新上海管辖。
上海军管会在配置各区行政指导官员的同时,组织起了大批的工作队,深入到各乡村,依照天朝颁布的《土地法大纲》,开始了轰轰烈烈的土地改革。村、乡农民协会纷纷宣告成立,以前的泥脚杆子,现在成了区政府的“官”。
农民起来了,农民翻身了,土豪劣绅自然就没有了好日子过。一次次的忆苦大会之后,总有一批批曾经与天朝为敌,或是民愤极大的土豪劣绅被无情地镇压,而那众多的早已久违了田地的农民,终于人人都有了一块儿属于自己的土地。
阶级的对立,最终的结果就是相互消灭。林海丰深深地清楚,在当今,阶级,也不是谁人为地圈划成的,那是千百年社会本就遗留下来的产物。人们可以说人分几等,说高贵和低贱,只不过没有人说“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而已。
江南富庶,但是,多年的土地垄断,早已使大批的农民无田可耕,土地积聚在少数大地主的手里,农民,已不是单纯意义上的农民,更多的在变成无业游民。《土地法大纲》的实施,犹如雪中送炭,不仅获得广大贫困农民的拥护和欢迎,也使那些饱受大豪门欺压的中小地主出了口恶气。
既然是斗争,那就是残酷的,甚至有扩大化的嫌疑。一些地方已经出现了对一些罪恶并不是很大的地主采取的过激行为,集会上,只要有人带头一喊个打,土台子上的地主就会被暴打,痛揍,甚至出了人命。
林海丰开始教育各级指导官员,不要去怂恿斗争的扩大化,又给各级政府和农协提出要求,不要把斗争扩大化。可是,对于陆续发生的这种倾向,他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能怪谁呢?几千年来,脸朝黄土背朝天,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从没有被当做人看待的贫苦农民,终于有了说话的权力,怎么会不有所发泄呢?“农民兄弟刚刚有了些觉悟,手段激烈点儿难免。呵呵,大家要正确引导。”几天来,这话几乎成了他的口头禅。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因为,没有人有他的那种对社会的认识。林海丰一直抱定的是一个信念,对待阶级敌人,就要象秋风扫落叶一样的残酷无情,不给他们任何反攻倒算的机会。甚至连浩然在《艳阳天》中写的马小辫之类的人物,都不应该留下。该狠的时候就应当狠,农民们自发、自愿的行为,谁能多说些什么?总比以后再搞什么专门的清理更好些。至于统一战线嘛,此一时彼一时的事情。
只有坐守在嘉定和宝山城里的清军官兵,却知道根本不会有人忘记他们。随着土地改革的进行,一批又一批的贫苦百姓加入到对城池围困的行列中,尤其是嘉定和宝山附近的百姓们,更是热情高涨。他们可不希望清军再在这里赖下去了,他们现在深知,只有打跑了这些败类,才能象其它地方一样,分到自己应有的那份田地,才能够过上安静的生活。
两座城池里的官兵,象是被一根巨大的锁链套在了脖子上,而且越勒越紧。
黄再兴现在不仅要承担东征军总部的日常工作,还要负责嘉定、宝山前线的全盘指挥、协调。如果不是后勤部部长吉文元到了上海,怕是他肩上的担子更多。
二十几天一晃就过去了,近十万的天军和四乡的农军,还有自发赶来的百姓,早已把两座城池围了个水泄不通。在巨大的政治攻势和心理压力下,使得两城中的清军开始有不少陆续地逃出城外,向天军投降。
根据各方面掌握的情报,两个城池中,目前真正能够作战的清军,满打满算已经不足六千,而且粮弹日渐不足,士气低落。反观天军方面,经过就地的休整,不仅人强马壮,而且士气高昂。黄再兴早就有了一鼓作气拿下这两座漂泊在天朝土地上的孤岛的决心,也好给上海地区的发展制造一个安定的周遍环境。谁料,几番询问,安王殿下的回复竟然都是不急,等等再说。
黄再兴茫然了。
他不明白,面对当初那么强大的对手,安王敢采用引诱、割裂、大胆迂回包抄,直至奔袭租界,一举拿下敌人的首脑机关等凶悍的战术,如今占据了这么大的优势,怎么殿下反倒和缓下来了?
更何况,杭州方向,林凤祥尽管取得了西湖水战的胜利,并重创满洲八旗兵,但由于天军只是由北到南对杭州形成的是半壁包围,清军各处的援军得以陆续涌进城内。攻坚显然对天军不利,为此,林凤祥已经转入防御,如果没有更多生力军的增援,很难尽快地拿下杭州。
经过和曾水源、李咸池等前线指挥官的会商,黄再兴决定再次请求安王,尽快发起对嘉定、宝山的总攻。
林海丰忙啊,他不仅要制定、指导各项政策的具体实施,还要筹划上海以后的总体发展。所幸的是他又有了一个优秀的助手,那就是刘丽川。这个广东香山(今中山市)农民出身的汉子,不仅自幼习武,练出了一身好本领,而且能说英语。由于曾做过商场的经纪人和丝茶栈的店员,且稍懂医术,做过草药医生,专医骨科杂病,所以,既在劳苦大众中有着很高的威望,又对上海的经济恢复工作得心应手。这就为林海丰减轻了许多的压力,使他更有时间和精力去思考些意识形态上的东西,还有军事战略。
从当初的镇江开始,林海丰就在逐渐地推行他的那套宣传策略。尽管天军和地方都保留着以前的惯例,即每礼拜一次的“讲道理”,可是,真正讲的却都是原来天条中被掐头去尾的东西,也就是他编纂的简易教义。随着形势的发展,对于日渐壮大的东征军的思想工作,那简单的教义已经越来越显得不适合了。军队不能没有思想,没有思想的军队是成为不了钢铁之师的。
在这方面,刘丽川的上海势力,恰恰又给了莫大的帮助。刘丽川的势力,原本都是天地会的产物,与太平天国的信仰并不相同。由于他们多系广东福建人,对洋人有着刻骨铭心的仇视,对上帝一说,自然不太感冒。于是,林海丰借着统一思想为由,再次采用偷梁换柱的方式,念起了歪经。
“反清复明从一定的意义上讲,是有其合理性的。但是,它在目前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明朝早已成为老百姓忘记了的历史,依靠这个口号,是鼓舞不起大多数人的意志来的。更何况,难道我们还要恢复明朝的朱家天下吗?这有悖于天王的教诲。”于是,就有了他对刘丽川等上海将领的如是说……
………【第二一○章殿下,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中国已经有了数千年的皇帝了,难道还不够?天朝提倡天下大同和人人平等,主要意义就是要彻底打倒一切皇帝,反对家天下,建立老百姓当家作主的太平天国。天地会为了能够延续我汉家的真正香火,奋斗了两百年,这是积极的地方,理应为大家所称颂。在中国,如果我们汉族自己不觉醒,任何新的思想和社会就都不可能实现。现在,为了全天下的百姓,为了建立天王的人间天堂,大家要统一思想,统一认识,抛弃以往信仰中的抵触点。天王说的教义尽管很烦琐,但是,概括起来就是四个字,那就是‘共产主义’,天京现在就是典范。这是我新近整理的一个小册子,要刊印出来,首先在官员们中间广为宣传,并真正领会其精髓。我相信,天地会不屈不挠的英雄们,还有天军的将士们,一定会是这种思想的先驱。不要认为我这是别出心裁,不是的,我只是把天王的思想通俗化了一些,我们的军队和百姓文化还不高,过于深奥的东西不利于大家的接受。你们也许会问,为什么我不提上帝?上帝是要放在心里的,不能挂在嘴上,因为,我早在红军中说了,我们的上帝就是全天下百姓的化身。”
作为上海以前的小刀会,能依附天京政府,除去刘丽川等部分人是从大局着眼,看的更深层外,更多的领袖们其实最初也只是一种无奈的举动。当真的已经归入了天京的旗下,难免又有了一种担忧。历来信仰上的差别,都会造成心理上的隔膜,这种隔膜,很可能会转变成一种把他们视作异己的行为,这点他们都清楚。要说当初的起义,一百个人可能会揣着九十九个心眼儿,也许是为生活所迫,也许是因为和谁堵上了一口气,也许想威风一把,或是投个机什么的,也许……总之,为了自身利益的多。
现在,安王提出的这种思维,却恰恰又迎合了他们的心理,排除了他们的担忧,既然不提老拜上帝会,那么,大家的起跑点就成了一个。至少目前在上海,在安王的麾下是这样。
至于军事上,不急于平定上海周围的战事,林海丰认为是件好事儿。在没有充分的准备之前,一旦来了个暂时的小和平环境,难免各生鬼胎。嘉定和宝山是个转移大家目光的焦点,又是一个课堂,他需要时间来融合上海原有的这部分势力,还要教育广大百姓如何去保卫自己的胜利果实。他要把上海建立成一个牢固的根据地,不仅仅是要在经济上,还要在思想上去带动其它的地区。
另外,他现在还有他的难处。
当黄再兴看到安王殿下摆到他面前的几样东西的时候,他似乎才明白了点儿,殿下为什么这么慢节奏了。
第一样是一封信,是东王杨秀清来的,对于林海丰在上海等地打算进行的新思想教育,他没有提起。但是,鉴于整个江苏基本平定,而安徽的不利局面还在加剧,他希望林海丰暂时抽调一只人马,协同刚刚稳定了扬州局势的李福猷等部,先给巢湖解围,以便打通和庐州城内的联系。
第二样是宁王郑南随信附来的一份天京首发的《新天京报》。头版上,除了刊载了天王洪秀全的一首打油诗外,整篇就是林海丰和杨秀清在东王府关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那番论述,不过,文章经过仔细的加工,引经据典,而且署名居然被傅善祥安排到了东王的大名下。这报纸可是件很新奇的事情,黄再兴细细第阅读了起来。上面有天军近期东西两个战场的捷报,有天京工农业、商贸业的发展,还有在镇江被处死的黄子隆的案例。经安王指点,他注意到了上面有关天京庆祝收回上海列强侵占的租界的新闻。
“……金龙城举行盛大宴会,庆祝上海战役的伟大胜利。奉诏出席宴会的有东王、宁王千岁,还有……”在一长串儿的侯爷名单里,黄再兴看到了敬天侯洪仁达、赞天侯洪仁发的名字。作为金田出来的老兄弟,他和别人一样,都太了解天王这两个兄长的人品和能力了。再说,不是停止了王侯的封赏了吗,怎么又……
其实,林海丰还没叫他看翼王石达开的回信呢,翼王居然不赞成他准备进行的这种新思想宣传,认为这会伤害到天王的崇高形象。
“殿下,您不打算抽调兵马去解巢湖之围?”黄再兴谨慎地问到。
“你认为呢,我们应当这么做?”林海丰反问着。
“这个……”黄再兴沉吟了一下,“庐州北王虽然一时受挫,固守上一年半载总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还是应该先集中力量把浙江拿下来,有了江浙,我们才有根本。可是,东王既然来了指令,不出兵总是个问题。”
“是啊,”林海丰点了点头,忽然问到,“黄部长,你对我开始进行的思想宣传工作怎么看?”
黄再兴笑了笑,“殿下,您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当然是听真话。”林海丰呵呵地笑了。
“那我就直说了。”黄再兴想了想,说到,“我们现在实际执行的天条,都已经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变动了的,更趋于合理性。至于说到信仰,现在的确是个大问题,红军和其它天军各部对拜上帝教的解释不同,如今又多了天地会这股力量,统一信仰迫在眉睫。我认真读了殿下对天王教义的解释,我倒没觉得和天王的主要意向有太大的冲突。只是,我考虑到另外一个方面。”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
林海丰奇怪地瞅了瞅他,“说,继续往下说。”
黄再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我自身来看,我觉得信仰一个东西总要看的见,摸的着,也就是说,至少可以立个牌位放在那里。上帝也好,如来佛祖也罢,都是这样。而殿下说的那个‘共产主义’是简练,可是那毕竟只是四个字,天下更多的人信神,信鬼,信这信那的,您该给他们也树立一个牌位。”
其实,他还是没把话完全说完,这是个喜欢迷信和神化个人的国度,安王是堂堂正正的天父的儿子,是真正的天堂里来的人,为什么不……
林海丰认真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可是,如今我们要做的恰恰就是要打倒一切牌位,让大家自由自在地生活。当然,凡是真正的英雄和伟大的人物,总是容易叫大家所迷信、崇拜的,那我们就都崇拜我们的天王,没有天王,我去哪里想出来这个‘共产主义’的名词。再说,‘共产主义’不是简单的四个字,他的精髓在天京的紫金山,在那些永远躺在陵园里的烈士们的灵魂里。如果想供牌位,那就是一个最大的牌位。”
“军管会要专设一个政治部,东征军总部也是一样,从现在开始,政治工作要和军事任务一样,当作头等大事来抓。”林海丰想了想,看着黄再兴,接着说到,“郝立宿和许乃钊有些私交,他几次请求希望说服许乃钊,放弃无谓的抵抗。我看可以试一试,嘉定和宝山该结束了。拿下这两个地方后,命令唐正才部去镇江,会合李福猷等部解巢湖之围,之后回归翼王节制。教导旅留上海扩编,曾水源部全军去杭州,参加对杭州的围困。另外,建立吴淞要塞司令部,就叫许宗扬任要塞司令官,兼管水师事务。”
“那下一步浙江的战略呢?”黄再兴有些疑惑。
………【第二一一章一个新的事情,总会有个……】………
“我们需要一个牢固可靠的根据地,否则,战事发展的越快,越象是熊瞎子掰棒子,拿了这个丢了那个。尤其是天朝工业的起步,必须依靠上海作为基石。”林海丰在屋子里踱了几步,扭头看着黄再兴,“嘉定、宝山一下,在杭州设立东征军前方指挥部,你去协助林凤祥,对杭州进行四面围困,一定要将杭州十门合围,内外交通完全断绝。黄宗汉不是到处征集队伍,猬集在了杭州吗,那好,就采用长期围困的办法,困到他们没吃没喝,没有弹药,逼他们就范。要有围上它数月乃至半年的思想准备。在这期间,趁着清军在浙江其它地区兵力空虚,教导旅的扩编整训,还有新兵募集工作一完,马上投入对浙江其它地区的清剿。这样一来,等到杭州一下,浙江也就完全平定了。”
“是!”黄再兴笑了笑,“叫黄宗汉守在杭州城里,看着我们的旗帜在他的周围飘扬吧。”
“就是这个道理,一面围困,一面发动临近的百姓,我们的天军不仅是战斗队,也是工作队啊。”林海丰也笑了,“另外,一定要注意一个问题,从合围杭州开始,无论任何人,只能进,不能出,这是困城的关键。”
“东王对我们这样的安排会怎么想?”黄再兴细心地提醒到。
“在稳定了整个江浙之前,东征军的一兵一卒都不能动,这是原则。”林海丰说完,呵呵一笑,“当然,我会和东王解释的。东王何等聪明,只要知道了咱们的战略部署,断然能够猜想到我的目的。退一万步讲,皖北可以丢弃,但决不能不要江浙,而且,关键是时间。”
郝立宿去了宝山,许乃钊强撑着从病榻上爬起来,接待了这个不速之客。他这次是真的病了。
看着脸色蜡黄,本来就不胖,如今更是几乎形同枯槁的许乃钊,郝立宿心里一阵的怜悯,“许大人,你已经尽力了,都是汉人,何必拼死的自相残杀。为了更多人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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