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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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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军事统帅部命令,委任陈玉成为太平天国工农红军教导旅旅长,李侍贤为副旅长,李秀成为参谋长。由陈玉成上将台接受军旗。”杨秀清把宣读完的命令交到林海丰手里,不由自主地又转头看看那二十个威风凛凛的年轻士兵,还是这样的服饰好看。
陈玉成跑步登上将台,庄严地双手接过安王手中的大旗,转身用力展开。
银色的旗枪,金色的旗穗,火红的旗面,上面赫然绣着一把镰刀和一把锤子的金黄色组图,“太平天国工农红军教导旅”十一个大字,清晰夺目。
按照事前的组织,李秀成面向军旗,抽出肋下的新式马刀,高高一举,随即反握胸前。站在他身后的十八个号手,旋即举起军号,齐声吹响。
伴随着嘹亮的冲锋号,李秀成高唱一声:“向前、向前、向前”
随着他的声音,是两千多个年轻的喉咙里,顷刻间迸发出雷鸣般的吼声: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肩负着人民的希望,我们是一只不可战胜的力量。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从不畏惧,决不屈服,英勇战斗,直到把反动派消灭干净,红色的旗帜高高飘扬。
听,风在呼啸军号响!听,革命歌声多么嘹亮!弟兄们整齐步伐奔向解放战场,弟兄们整齐步伐奔向祖国的边疆。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向最后的胜利,向全人类的解放!
不要说除去听过大戏,再没有什么音乐入耳的人们,即便是听惯了小曲儿和宫乐,看惯了才子佳人的王侯们,也被这节奏鲜明,极富感染力的曲调,以及那通俗易懂,又振奋人心的歌词所打动了。
望着那鲜艳的军旗,听着那气势如宏的歌声,傅善祥、柳湘荷、路静这三个女尚书,眼睛里竟闪现着晶莹的泪花。尤其是柳湘荷和路静,因为军旗上也有着她们的心血。
歌声停止了,林海丰凝视着陈玉成,指指身边的那二十个冲锋枪手,“我把他们也交给你了,去吧,和你的弟兄们站在一起。”
目送陈玉成走下将台,林海丰此时的心情极为激动,他稍微停顿了片刻,大声地说:“弟兄们,你们都看到了,我们的战旗是鲜红的,因为它是用无数为了天朝而流血牺牲的忠勇将士们的鲜血染红的。面对这面战旗,我们应当怎么做?”
陈玉成高举右拳,率领他的部下齐声高呼:“我宣誓,忠于天国,忠于人民,永不背叛!消灭一切敌人,我们是永远不可战胜的工农红军!”
仪式结束了,郑南先告辞离去,再往里去,就是他的军械所,他很忙。
依洪秀全的意思,想叫杨秀清、韦昌辉及一百多前来观看的官员、随从们,和教导旅的将士们一同共进午餐,以示平易近人。可是当林海丰笑着说了几句什么的时候,他怔了怔,马上打了个哈哈。
见杨秀清那似乎带有责备的目光探问着自己,韦昌辉赶紧笑笑,不解地瞅瞅陈玉成、李侍贤、李秀成他们三个,又望着林海丰,“贤弟啊,你这个什么什么军,哦,就说新军的军饷吧,哥哥可是都按时拨付了的,总要叫弟兄们吃好才是。”
杨秀清此时也把目光转向了林海丰,“就是,苦了谁都不能苦弟兄们,他们要去流血,不能饿着肚子去打仗。”
林海丰点点头,“由于清妖的封锁,眼下天京城粮食紧张。我们都是新军人,不能和百姓争食。不过王兄们放心,弟兄们有的是办法,不会饿到肚皮的。”
韦昌辉笑了,“弟兄们从嘴里节省下的这点儿东西,影响不了大局的。”
“不积小溪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难以行千里。一切从点滴做起,才能叫百姓们在我们的身上看到希望。”林海丰呵呵地笑着,“怎么样,王兄们要不要来尝尝将士们的饭菜?”
“朕看还是就算了吧,”洪秀全看看杨秀清和韦昌辉,哈哈一笑,“朕和你们也不能与弟兄们争食啊。”
杨秀清恩了一声,“咱们就回去吃自己的吧。”他明白自己很可能咽不下这里的饭菜,尽管也不反对刚才林海丰的说法,可他自己不愿意去做个什么样子,委屈了自己不说,出洋相可是要不得。
目送洪天王他们离去,林海丰转回身一摆手,“海洋、柳尚书,咱们跟陈旅长他们去吃饭。”
“殿下,靖胡侯林侯爷等您呢。”柳湘荷指着身边一个四方大脸,有着浓浓络腮胡须的强壮汉子,介绍着。
“小将林凤祥参见安王千岁,千千岁!”
“呵呵,大名鼎鼎,纵横豫皖无敌手的北伐主将。”林海丰笑着拱手还礼,细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历史上永留着重重一笔的林凤祥。没想到一个有胆有识的上将军,乍看上去倒是个极其粗旷的人。不过,看不出他已经是个年过五十的人了,好象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
“千岁见笑了,”林凤祥那古铜色的脸膛一阵的发烧,“小将连个区区怀庆都久攻不下,哪里谈的上什么无敌啊。”
林海丰无所谓地一摇手,“胜败乃兵家常事,一个怀庆之战无伤大雅。你们都回到天京了吗?”
“回禀千岁,按统帅部的诏令,经过仔细筛选后的一万八千军马都已驻扎雨花台。我是听说今天的新军授旗典礼,未经召见,偷偷跑了来看看的,还请千岁制裁。”林凤祥恭敬地说。
“未经召见,主将擅离职守是不可原谅的错误。”林海丰扳起面孔,很认真地说。停顿了几秒钟,他瞅瞅一旁肃然而立的陈玉成等人,又扭脸看看等着处分的林凤祥,呵呵地笑了,“不过,今天就先免了,一来念你是初犯,二来嘛,本王也是快要饿疯了。走,走,咱们还是边吃边聊吧。”
第一次见面,林凤祥对这个天神下凡的安王有种非常亲切的感觉。可他也看出来,和东王、翼王相比,安王身上似乎缺少一种霸气,也就是那种不言自威的气势。而安王身上给人更多的感觉却好象是个文人书生。
………【第二十五章我给大家讲个九个炊事员的故事】………
手端一碗掺着野菜的糙米饭,和士兵们一起,围成一圈,席地而坐,林海丰吃得津津有味儿。
“殿下,再给大家讲个故事吧?”陈玉成说着,朝对面的旅特务连连长石镇吉挤挤眼儿。
石镇吉会意地端着碗汤凑到安王殿下的身边,双手送上那只能说是刷锅水的清汤,“殿下,昨天您给三排讲天上红军十八勇士强渡大渡河的故事,我们只听了个尾巴,也给我们讲个吧。”
林海丰接过汤,喝了一口,随手把饭碗里剩下的半碗饭,倒在身旁那个身高马大的士兵碗里,呵呵笑了笑,“我吃饱了,剩下的浪费了又不好,你就替我吃了吧。”说着,他瞅瞅正用期待的目光紧盯着自己的将士们,想了一想,“其实,天上的那只红军队伍,为了创建一个太平盛世,涌现出的何止是几个、几十个英雄,他们是个英雄的集体,因此才能造就着一个又一个的奇迹。今天我给大家讲个‘九个炊事员’的故事。”
他又喝了口汤,把碗轻轻放到地上,“炊事员就是咱们常说的火头兵。在天上,当初为了粉碎妖兵的围追堵截,为了北上抵制夷国的入侵,红军进行了一场坚苦卓绝的长征。他们缺少粮食、缺少御寒的物品,十冬腊月,许多的红军战士还都穿着单衣和草鞋,环境极其的恶劣。在一个红军连队里,有着一个炊事班,连班长在内一共是九个炊事员。比起其他士兵们,他们要付出更多的艰辛。行军中,他们要背负着一口大铝锅和各种用具,要提前赶到预先定下的营地,为弟兄们做好仅仅能维持最低生存条件的可怜的食物”
林海丰动情地讲述着,讲到老班长在同志们都吃过饭后,接着开始给大家烧洗脚水,讲着老班长偷偷地藏起一块儿黑锅巴,最后锅巴又都化作了同志们赖以生存的米汤,讲到老班长最终竟是被饿死。原本一直由老班长背负的大铝锅传到了又一个炊事员的背上。可是,老班长走了,他的精神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炊事员在踏着他的足迹,默默地重复着老班长做过的一切。一个倒了下去,再有一个接上来。
“当残酷的雪山、草地被英勇的工农红军抛在身后的时候,一天早上,连队里的弟兄们发现,炊事班的那口大铝锅已经背在了指导员的身上。行军的队伍里,再也见不到一个炊事员的影子了。九个普通的炊事员,都为他们所追求的神圣事业流尽了最后的一滴血。然而,他们的灵魂将永远伴随着红军,伴随着自己的连队,正是有了他们的付出,最终保障了连队里没有一个战斗员倒在征途上。”
林海丰的故事讲完了,所有的将士们还在凝神地注视着他,忘记了手中的饭碗里还有没吃完的饭。而紧挨他身边坐着的柳湘荷,饭碗里更是不知道落进了多少的泪水。
陈玉成从安王殿下的故事中理解了更多的东西,他揉揉发酸的鼻子,“我们和那只红军相比,还差了很多。不少人还看不起做饭这个差事,总觉得上阵杀清妖才算得上是个英雄,昨天还有人找我,闹着要离开炊事班。”
“是啊,天天做饭、洗菜,当然没有杀敌来得痛快。”林海丰笑了笑,望着大家说,“可我们是红军,无论是我,还是你们的旅长,咱们只是每个人所承担的责任不一样。我们就是要提倡平等,官兵平等,战斗兵和炊事兵平等,哪个岗位上都能出英雄,咱们谁也离不开谁。等有时间的,我要亲自去炊事班,给你们大家做顿饭菜,也叫你们好好看看本王的手艺。”
大家都笑了。林凤祥也笑了,这个安王殿下可是真会调教士兵啊,他心里赞叹着。一个故事,远远比任何说教都来的更快。
“殿下,我们是不是也要和这些弟兄们一样,把头发剃了?”石镇吉指指对面身穿新式军装的冲锋枪手,嘿嘿地笑着问。
“你们觉得怎么样好啊?”林海丰笑着瞅瞅他,又把目光转向众人,最后落在林凤祥的身上。
石镇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刚才没吃饭的时候弟兄们就闹了一会儿,都说剃了好看,可就是这个”他捋着肩上的长发,低下了头。
“我倒是觉得还是像千岁这样的好,”林凤祥直率地说,“凉快不说,单从战场上看,一旦头部受了伤,像我们这样这长长的头发都是不方便之处。”
“我同意林侯的说法,剃,都剃,我们是红军,就要有红军的特点,”陈玉成一挥手,“过几天不是就要换新军服了吗,谁不剃就清除出去。殿下早就说过,我们红军是反对一切封建制度的武装,我们不仅要打倒满清的封建皇朝,也要打倒自己的脑子里的封建东西。”
“陈旅长,可不要这么武断啊。”林海丰笑着看看陈玉成,见越来越多的将士们聚拢过来,就站了起来,“这里面还有个感情的问题。从古至今,男人留发是个习惯,当然还有其道理,那就是所谓的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随意伤害就是对祖宗的大不敬,也是对祖宗的背叛。”
说到这儿,他抚摸下自己的短发,望着大家,“我是个汉人,你们说我现在还是个汉人不?”
将士们互相瞅瞅,当然不会改变啊。就是把头发都剃光了,什么人不是还照样是什么人。
“您当然还是汉人,”柳湘荷激情的目光望着安王殿下,“殿下是天神,是我们汉人的骄傲!”
“没人骂我是背叛祖宗吗?”林海丰哈哈地笑了,“其实,铭记父母对我们的养育之恩,给祖宗脸上增添光彩,并不在于你是不是表面上保留着他们的痕迹,关键是能不能时刻把他们放在心上,有没有实际的行动。陪父母说上几句贴心话,尽最大努力叫父母吃好、穿好,要比每天去请个安就去顾自的享乐好。叫我们整个天国昌盛,百姓安居乐业,你付出了自己的汗水和热血,被大家所铭记,我们的祖宗就有光彩。这要比你天天去给祖宗牌位上香、磕头来的更好。”
他手向北一指,“满清入关,曾经逼迫咱们剃发。当初多少人不肯就范,而失去了宝贵的性命。他们为什么那么做?因为他们觉得,剃发就等于背叛了祖宗,自己就不是个老祖宗的子孙了。可如今呢,多少人又习惯了背上一根长长的辫子,你要叫他剪去辫子,他会怎么说?他还是会死死地抱定自己的辫子,认为只有这样才是维护了祖宗的体面。难道这不奇怪吗?”
将士们认真地听着安王说的每一个字,内心颇多的感慨。是啊,就是那些和自己一样的人们,现在早已习惯了剃光额头,结起长辫子,反倒会极端地仇视恢复了祖宗留发习惯的太平军,恶毒地称呼为“发匪”,“长毛”。屠杀起太平军将士来,也更是百倍的疯狂。什么身体发肤来之于父母动不得,纯粹都是鬼话!
“要我说,这一切都是那些封建文人们强加在我们身上的枷锁。”林海丰断然地把手向下一切,大声地说,随后,他又微笑着,“远古时候,有女娲补天,后来有花木兰从军,有佘太君、穆桂英挂帅,如今还有咱们无敌的女军。这些不都是为祖制所不啻的吗,怎么她们都成了流芳千古的英雄?”
林海丰在人群中踱了几步,来到一个冲锋枪手的身边,正了正他头上的军帽,拍着他的肩膀,回过头把手用力一挥,“我还是那句话,英勇的红军将士们,你们肩负着全人类的期望,为了人民的利益,向着太阳,前进!”
………【第二十六章姑娘们笑的舒心笑的羞涩】………
林凤祥还不知道自己的部队被调回天京是怎么回事儿。扬州城外琦善的江北大营虎视耽耽,可他的部队到达扬州后,马上又奉命南渡长江进了镇江。在那里接到的新命令是裁员,老弱、意志薄弱者要求转到其他建制里去,只允许他保留一万八千人的员额,不久就又接到立即回天京驻防的诏令。
新营里的见闻,叫他产生了一线幻想,那就是期望自己的部队也能够像陈玉成他们一样,成为这崭新的工农红军中的一员。午后,他跟随安王一行回到了安王的府邸。
按照安排,安王府的许多牌刀手将归入到林凤祥部,而十几个女官也将去天京的军用被服厂,做新式军装生产的指导官。尽管大家早已收拾利落,却始终站在院子里不愿意离去,他们都在等待,等待安王殿下回来。
林海丰他们一进院,女官们就上前把柳湘荷团团围住了,眼里充满了眷恋,有的在低声抽泣,不时地偷眼瞅瞅牌刀手们中间的安王殿下。
林海丰看着即将离开的牌刀手们,拍拍这个的肩,拉拉那个的手,“弟兄们,感谢两个月来大家的辛苦。你们就要去新的部队了,希望大家能把在咱们这里的好作风也都带过去,没事儿空闲的时候,欢迎大家常回来坐坐。”说到这里,他咧咧嘴笑了笑,“我现在还是个穷王,拿不出什么好的礼物送给你们,包裹里的新式军装就权当礼物吧,以后穿着它,做个人民的好战士。”
他转身叫过汪海洋,“好好代我送弟兄们一程。”
随后,他来到了姑娘们的身后。习惯成自然,林海丰也不再是那个见了姑娘就脸红的人了。他瞅着个个眼圈儿红红的姑娘们,嘿嘿地打趣儿说:“你看看,你看看,离开这个鬼地方,去被服厂当指导官多好啊,不比在这里伺候人强多了。要是我啊,乐还来不及呢,谁会哭鼻子呀。”
“我是舍不得离开这里的姐妹。”一个女官揉揉眼睛,嘴里咕哝着。
“哦,原来是这样,闹了半天不是舍不得本王啊?”林海丰哀叹一声,“那干脆这样好了,不就剩下柳尚书和小金梅了吗?正好,东王筹建的畜牧场还缺少人手,柳尚书和金梅就去养猪、养鸭吧,这下就都不用想了。”
姑娘们都被逗乐了。
金梅嘟起嘴儿,脖子一梗,“人家才不去呢,就留下来和湘荷姐姐一起养殿下呢。”话刚出口,她赶紧一捂嘴儿,小脸儿红红的吃吃地笑了。
“恩,是把本王当猪养啊?你这个臭丫头。”林海丰嘿嘿地乐了,他望着这些淳朴的姑娘们,缓缓地说,“在咱们府里,你们就一直没有闲着过。可是你们亲手绣制的红旗已经开始飘扬在军营里,你们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军装温暖着将士们的心,令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充满了希望和羡慕。我真心感谢你们!”
“人家别的王府里女官多着呢,咱们才十几个姐妹,要是再分到两个王府里,那就更少了,怎么就不能留下来呢?”金梅瞅瞅柳湘荷小声嘀咕着。
“是呀,殿下,还是把她们留下来吧。”柳湘荷恳切地望着安王,“人都走光了,谁来照顾你啊?再说,汪海洋早和我说了,他们那里做饭的老王头可会糊弄人了,做的饭一点儿都没有的好。”
“没有调查可是不能乱发言论啊,柳尚书。”林海丰呵呵地笑着,瞟了眼一旁嘿嘿笑着的汪海洋,“汪海洋可是个小骗子,内务部侯歉芳都和我说了,老王以前可是在武昌的酒楼里做过大师傅的,饭菜做的好着呢。”
见柳湘荷低头不语,他又扫扫周围的姑娘们,“再说,要是真心为这些姐妹们好,就该叫她们出去工作,这样将来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总在咱们这里可不是个事儿啊,会耽误她们的。”
“殿下,那干吗不叫我们去女军?我们也想当红军。”一个女官双手抱在胸前,动情地喃喃细语,“我好喜欢那面红旗,真美啊!”
“就是,红旗是我们绣的,可红军却不要我们。”
林海丰笑了,“是啊,军旗是美。可是为了叫这面美丽的军旗永远的高高飘扬,这可不仅仅是需要有战士。也需要你们,还有许许多多和你们一样的人,用一针一线缝制出战士们身上的军衣,可脚的鞋子。前方取得的每一个胜利,都将和你们是分不开的。”
“可是,可是我们也穿不上军装啊?”
“谁说的?”林海丰神秘地笑了笑,“不要着急,本王答应你们,将来军队整编完了,不但叫你们都穿军装,还叫你们穿上比现在的还要漂亮的女装呢。保证小伙子们见了你们,各个犯迷瞪,到时候有了婆家,可别忘了本王才是啊?”
姑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吃吃地笑了,笑的舒心,笑的羞涩
送走依然是恋恋不舍的姑娘们,林海丰在客厅里默默地坐着,目光一直停留在门口,仿佛忘记了林凤祥的存在。
林凤祥接过金梅递来的茶杯,轻轻地放在一边,摇摇头,冲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他凝视着安王,从安王的脸上他感到安王似乎是有种失落。
林海丰沉默了好久,才冲着林凤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宁王搬走了,以前院子里总是热热闹闹的,猛的一静下来,唉!我这个人啊,就是怕和已经熟识的人分手。”他轻声叹息着。
林凤祥点点头,笑了笑。
“哦,你喝茶啊,”林海丰笑着站起身,指指林凤祥身边一直未动的茶杯,“你看我这个人,连叫你来做什么都差点给忘了。”说着快步走进以前郑南的房间,那里现在是他的办公室。
林凤祥看着有意思的安王抱着一摞子的文书转回来,试探着问到,“千岁,叫我们回天京,是不是要打江南大营啊?”
“呵呵,又想打仗了?”林海丰把怀里的文件放到林凤祥身边的茶桌上,坐了下来,“打仗着什么急,以后有的是仗打。”
林凤祥嘿嘿地一笑,“弟兄们在怀庆窝够了火,想找个出气的地方。”
“是吗?”林海丰又指了指杯子,示意他喝茶,而后似乎是很随意地问,“根据你们的情报,怀庆府里有多少清妖的驻军?”
“两千多绿营兵。”林凤祥认真地回答。
“呵呵,”林海丰笑着摇摇头,伸出一个手指头,“没有那么多,只有一营的绿营兵,才三百多人啊。”
“三百人?”林凤祥吃惊地瞪着一双大眼,不相信地摇摇头。怎么可能?要是怀庆城里仅有三百的清妖,那自己可是更窝囊透了。
“不错,就是三百多人。”林海丰肯定地说,“怀庆知府余炳涛算是个人才,他充分调动了城里那些豪绅大户的积极性,这些地方反动武装才是导致你们对怀庆久攻不下的真正原因。”
看着默然无语的林凤祥,他微微一笑,“你们这次回来,是经统帅部批准,将你们整编成工农红军第一军的。”他冲着茶桌上的文件努努嘴,“这里是训练大纲,还有些必须领会的文件,拿回去先好好看看。”
“遵命,千岁。”
林海丰恩了一声,“借这次难得的休整机会,认真训练好部队。我们不仅仅是要造就一只战无不胜的军队,还是在培养一只宣传队,要将士们都能够随时随地的宣传我们的思想。说白了,就是当我们需要的时候,老百姓们是不是也能死心塌地的来帮助我们,我们总不能连个怀庆府的清妖头余炳涛都赶不上吧?”
“明白,千岁放心,我们一定会比清妖头做的更好!”林凤祥斩钉截铁地说。
“有这种决心就好。”林海丰起身去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回头瞅瞅林凤祥,“对新军的印象如何?”
“真是太好了!”林凤祥兴奋地一拍大腿,马上又意识到自己有些放肆了。当看到安王还是那么笑眯眯地瞅着自己,没有丝毫责怪的意思时,他憨厚地嘿嘿一笑,耳边仿佛又回荡起那气势磅礴的歌声,“我们是工农的子弟,我们是人民的武装。千岁,歌子里唱出的是我们想说,又说不明白的心声。不过”
“不过什么?”林海丰有兴致地问。
“小将以为,要统一地剃发,这样才能保证队伍的完整性。”
“呵呵,人的思想观念要慢慢地转变,”林海丰笑眯眯地说,“咱们可不能做那种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的事情。”
“殿下,内务部侯歉芳侯总监求见。”柳湘荷轻盈地走了进来,轻声地禀报。
………【第二十七章你帮我查查这个妹子】………
侯歉芳快步进了客厅,给安王殿下躬身问了个安。看到还有林凤祥在场,他笑着和林凤祥打过招呼,而后垂下手,恭敬地侍立在一旁。
说实在的,侯歉芳对自己现在的这个职位相当地满意了。晚上躺在床上,他不知盘算了多少遍。自己虽然还只是内务部军事情报局的总监,可是内务部新组建,眼看着经济情报局、还有安全总队和其它一些部门的头头都没有正式的委任,很多的事情都是由安王本人和自己来操办,他就不知道梦偷偷笑醒过多少回。这可比以前在东王府做尚书令的时候还要威风多了。
他自己觉得,他完全可以称的上是太平天国里情报部门的鼻祖了,从金田起事的那天起,就一直从事着这一神秘的职业。他侦破过大批的清妖奸细案,而且不止一次地乔装改扮,深入到清妖内部刺探情报。当初攻打金陵城,正是他多方探得的消息,使太平军轻而易举地定都在了这里。他心里清楚,如果没有自己的这些功劳在前,即便是安王接受了东王对自己的保荐,也决计不会交给自己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内务部的巨大潜力。这里不仅仅会掌握着方方面面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和从前不同的是,这里还将有军队。他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会成为安王殿下的副手,或是走的更远,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个恩赏丞相能坐在现在这个位置上,那离封侯可就不远了。
一想到封侯,他的心里就会有压抑不住的激动,他又想起埋在心里多时的那个娇艳美女,以前的金陵名妓潘小红。
侯谦芳今年才二十九岁,细高挑的身材,宽宽的肩膀,白白一副面孔上,镶嵌着一对总是笑眯眯的大眼睛,可以说他长得十分匀称健美,算是标准的个美男子。年初卧底金陵时,他在当时有名的妓院藏春院里,结识了潘小红。潘小红同样为侯歉芳的帅气所倾倒,因为潘小红并不了解侯谦芳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是广西大盐商张公子。对这位张公子她一见钟情,发誓要和他白头偕老。
太平军定都天京后,潘小红很快就被选进了天王府,成了天王的盘中餐。侯歉芳心痛之余,就是对自己命运的抱怨。
也许是老天真的照应自己,安王和宁王来了,渐渐地,侯歉芳感到有了希望。他看到两位新王在一点一点地影响和改变着天朝,凭借他的聪慧和敏锐,他已经觉察到东王也在慢慢地附和着两位新王。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东王的确在逐渐减少着以前王府里的闲杂人员。他坚信,就是天王早晚也得这样,一个人独享将近三千美女的日子不会很久了。
现在需要抓紧的是自己。封不了侯,即便有朝一日小红离开了天王府,两个人也终究难以团圆。因为天朝有强硬的分馆制度,侯以下所有官员,没结婚的不能结婚,结婚了的,夫妻也不能同宿。正是有着这样的心理因素,侯歉芳对于组建内务部那是拼尽了气力,不分日夜地埋头苦干,希冀着能够得到安王殿下的赏识。
对于侯歉芳的干劲儿,林海丰还是很赏识的,在目前的情况下,他也的确需要有这样一个熟悉情报工作的老手来帮助自己。尽管他深知这个人的毛病,还是希望慢慢地来改造他。同时也好有时间逐渐地来培植一些新生的力量。
望着眼前的侯歉芳脸颊上流淌的汗水,林海丰走到门口的脸盆架上,取了条面巾递给他,“先擦把汗,喝口水,都十月初了,这鬼天气还是这么热。”说着,把已经站起身来,准备告辞离去的林凤祥送到客厅外。
等安王殿下回到客厅正中的椅子上坐下,侯歉芳放下手里的茶杯,“殿下,刚刚已经和洪宣娇镇守使交接好了,李福猷的一千二百城防军已经正式归属咱们的安全总队。回来的路上,我特意还去看好了一处院落,那里又大又气派,殿下您猜那里以前是谁的宅院?”
“是谁的?”林海丰看着颇有些得意的侯歉芳,问。
“是西王娘,”侯歉芳还怕安王一时不明白,连忙补充说,“西王娘就是洪镇守使啊。她说内务部需要个好的环境,非把西王府让给咱们。”
林海丰一愣,“这个傻妹子啊,我们又不是没有地方,哪用得上她让啊?那她们打算搬到哪里?”
“洪镇守使说是搬天王府里去,还说反正就她一个人,占着那么个大宅院也是个浪费。以卑职看,这个主意也不错。”侯歉芳巴巴地说着,脸上放着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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