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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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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年天京安王殿下举办的红军短训讲习班上,对安王殿下总结并讲述的诸如“回马枪”等种种战略战术,刘昌林可以说是熟记在心,当然,在战场上也更是运用自如。已经酣战了一个多时辰的十八军七十师三团,就是按照刘昌林的设想,在两翼各部继续抗住当面之敌的同时,主动开始后撤。刘昌林是想以七十师三团作诱饵,吸引当面急于扩大自己的防御圈的回暴军乘胜追出来。之后,骑兵师两千嗷嗷叫的有生力量由三团中间迎面扑上去,而三团及七十一师一部则对出来的回暴军进行局部的两翼包抄,完成一个漂亮的回马枪。这样一来,不仅可以震慑敌军心魄,还能够达到以一点撼动敌人全线的目的,不仅如此,他还有更加凶狠的一个招数,那就是他要利用已经调集在三团背后那道峡谷里的二百精骑冲开回暴军的军阵,目标只有一个,不惜一切代价,直杀任武的指挥位置,再来个中心开花。
战争就是这样,敌我双方都是各有各的算盘。
说实在的,不要说是身为前线指挥的李鸿藻及一线的所有将领们,打到了现在,就是刘昌林也没有想到明摆着已经成为一条死狗的卫教军还有突围的勇气。眼看着前面的七十一师由诱敌几乎要变成了溃散,刘昌林惊诧之余,心里不免暗暗一声痛骂。他不再多想,顺手扯过一匹战马,左脚嗖地踏上马镫,紧跟着右腿一飞,“吹号!”
“师长!”就在刘昌林还没来得及坐上马背的当口,随着一声低沉的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后面拦腰把他抱住,顺手一甩。
刘昌林被甩离战马,差点儿摔倒。
“这不是你做的事情,应该我来。”田四浪笑着看看一脸怒容的师长,两脚一磕战马,“起!”两百铁骑飞出峡口。
“为了天朝,前进!”
“田四浪那家伙,是跟着李文学将军云南暴动出来的一条真正的彝族汉子,他爱说爱笑,平日里总是一口唧唧喳喳的不仔细听就听不懂的云南话。他是四川光复后大军休整期间才来到骑兵师任副师长的,本来按照计划我军收复关中后,他就可以随黄再兴参谋长等人一起回天京,方面军推荐进入红军大学深造的人员中有他一个。对他来说,那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那些日子里,他总是一有空就缠着我,听我讲我所知道的安王、宁王殿下的一切,盼望着能够早一天亲眼见到并聆听两位殿下的教诲。每当看着他那副甜美中又夹带着焦急的神情时,我曾经不止一次地笑话过,‘就你这一口麻雀似的话,哈哈,只怕见到了殿下们,你一张口,他们也会不知你所云的’。”
“唉……”刘昌林每每回想到这里的时候,总会情不自禁地一声长叹,“这老兄啊,还真把我的玩笑话当了真,再以后说话总是慢声细语的,没少下力气纠正自己的方言。可惜了……如果没有回暴,他怎么也得是个我们天朝红军的中将啊。为了天朝,前进!那是他最后留在我耳边的一句话,声音尖利,口齿清晰……”
冲锋号再次在黄土地上高奏,风驰电掣的红军铁骑穿过散开的三团人马,迎向决堤似的汹涌而出的卫教军。
牛二河没有想到突围一开始竟会这么顺利,前面一撕开当面红军的口子,他即刻一面吼叫着前队追着红军的屁股后面砍杀,一面传任武的号令,命令余彦禄指挥人马抗住打开的缺口两翼,自己则带着三百精锐护卫裹着经过伪装的任武等人,在一阵阵“反击、反击”的狂呼声中,潮水似的前涌。
如果不是选择了东路的这个方向,如果任武能够坚信自己当初的一闪念,也许打到了这一步,任武的突围战至少可以说是已经成功了一半还多。黑灯瞎火,到处的沟壑,一旦冲出了红军的包围圈,把大队一甩下,带上个把心腹逃回固原也许并不是很难。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更何况人算的也不准呢。
震人心魄的红军号角一响,甩开两脚混在回勇们中间,只管低头猛跑的任武心就是一阵巨跳,差点儿两腿一软坐在地上。完了,前面是陷阱!尽管他不是什么军事家,但是,对面“咚咚咚……”的战鼓似的马蹄声和震天撼地的呼啸声告诉他,看上去混乱不堪接近溃散的红军,在这种时刻还会有组织地回头来个二次冲锋,连傻子都知道,摆明了就是在等着他走这一步,这不是关武帝的拖刀计吗!
田四浪一马当先,两百红色骑士马刀高扬,像一阵旋风刮进冲出包围圈的卫教军队伍里,刀砍、马踏,荡开一条血路,直奔卫教军的大阵中间杀过去,队伍的后面,随着火光闪亮,是一阵阵剧烈的爆炸声。这是飞驰在队伍后面的骑士们,把一颗颗手榴弹甩给了慌乱间的暴徒们。
眼看着就要突出重围,深深感受到了再生的希望就在脚下的卫教军回勇们斗志正旺,这一突如其来的铁拳,打得他们顿时陷入了慌乱、茫然。继续向前冲,还是反回头追杀?片刻的犹豫之后,几乎每一个人都选择了前进。是啊,坐等就是死路一条,只有前进也许还有生存的一线希望。
就是一阵短暂的犹豫,刘昌林的近两千“步骑兵”围裹了上来,七十师三团混乱的局势也由此得到稳定。很快,任武、牛二河这股回暴徒冲开的所谓缺口,在他们的身后被封闭,突出来的七八百回暴徒们成了孤苦伶仃的弃儿,不仅被数千红军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连余彦禄都只图自保,舍不得出尽全力打通与他们之间的联系。当然,一是因为任武玩的实在是太阴毒,连余彦禄都不知道前面叫嚣着“反击”的人潮里居然还有他的大帅,另外,即使就是他有救援前面被孤立的那些同类们的这个心,怕也没有这个力,田四浪的那两百铁骑所形成的利刃,早已叫他们肝胆俱裂。
………【第三一一章为了民族的利益(六)】………
在骑兵师的序列里,师属特务连及其警卫连那都是头等响当当的队伍。谁都知道,大队的骑兵在一般情况下是很少分散行动的,但作为实质上就是侦察兵或者说是斥候兵的特务连就不同了,他们可是经常三五成群,或是单枪匹马地在外面游荡。特务连的骑兵们活动空间巨大,一出了营地就如同是放了羊,可想而知,如果士兵的战斗素质尤其是思想素质哪怕稍微差上那么一丁点儿,也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因此,特务连的士兵们不仅各个身强体壮、胆大心细,而且马术精良,武艺超群,思想意志更是出类拔萃。至于警卫连,那就更不要提了,如果说特务连是师部的眼珠子,那么,警卫连则是师部的护身符,人选当然也不是轻易就选定的。尽管技战术也许比特务连的兄弟们略有逊色,思想素质却绝对不会输于他们,还有一点那是特务连都赶不上的,警卫连几乎清一色的都是英俊后生。真是马上人水灵、坐下马高大,与长期灰头土脸的特务连相比,威武整齐、干净利落,走到哪里,都会引来一片的赞叹,尤其是那些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雄壮的士兵们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目光里更会多上一种难以描述的异样。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看小说到顶点。。);:(看小说到顶点。。)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
骑兵师三个团建制齐全,虽然经过了太平店的大战及后来的追歼战都有程度不同的损失,但还没有到失去攻坚的能力。在这种时刻,刘昌林却把这样的两支平日里爱惜还爱惜不过来的连队投入到很可能就是飞蛾扑火的战场里,无论是作为决策者的刘昌林等骑兵师的指挥官们,还是纷纷争抢获得这一荣耀的各团,还是特务连、警卫连的官兵们自身,都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除了骑兵师从上至下那一战必胜的坚强意志之外,在这两个连队的官兵们中间,天朝共盟会的会员都占据了一半还要多,危难之际,死神面前,由他们率先挥刀跃马奔驰上第一线,那不仅仅是一种军人所期盼得到的荣耀,更是他们的义务。
田四浪带领着他的勇士们,尽管不时地会有一个个骑士带着痛楚还有遗憾摔落马下,在最后的顽强中成为永恒。但是,他们就像是热切盼望美好生活的人们在神话中构想的神圣,一招仙人指路,在密集的卫教军人海里用战刀划开了一条通途,铁流滚滚,如入无人之境。
“我们杀到了预想中的那个不是很大的山包,上面的人还是密密压压。肮脏的回暴军大旗被砍倒了,可惜,天太黑了,由于回暴军不敢、也没有照明的东西,任武那个混蛋死没死,没有人知道,我们甚至都没有时间抓个活口问问。”当年的英雄都不会忘记那段光荣的历史和悲壮,“后来我们才知道,任武根本不在那里,而是在我们的后面,就是先前奋力突围的那堆王八蛋中间。唉,要是早点让我们上,战果会更大,伤亡也许不会是后来这样。”
像是滔天巨浪拍向山崖,田四浪带着这些铁骑在山包上只打了一个盘旋,不过,他没有回头,而是一纵马就直接奔西面杀了下去。
“没有人认为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应该翻身向回杀。副师长还有紧跟在他身后的引导旗一动,大家立刻就都明白了,接下来,我们开始的就是要在回暴军的人浪里往来的杀。”
“在这里,和在太平店遇到的那些回暴军的表现还不一样。前面的回暴军被杀散,可在后面,他们还会尾随着我们又紧紧地围裹了上来,非要致我们于死地。冲上山包,跑在我前面的排长掉下了他的‘大红枣’,我看的清楚,排长当时几乎是一个滚翻就在地上跃了起来七八个回暴军大喜过望,立即疯了似的把排长团团围了起来。排长手里已经没有了马刀,赤手空拳,我一纵马砍翻一个回暴军,想搭救排长。可惜,大队没做停留,继续在向前冲,我扭头看了下敌群里的排长,却没有机会再带马杀回去。”
“身后,传来排长的一声痛呼,然后是一句恶狠狠的骂人脏话,显然,他是在骂敢向他动刀子的回暴徒。这一切,我想可我却没有时间去顾及了。我心里清楚,也许我也会是排长第二,仗打得多了,不用任何吩咐,一看引导旗的动向就会知道,我们要在这些回暴军的人海里来回不停的杀了,直到眼前的回暴军彻底完蛋。”
所有马上的红色骑士,正像他们活下来的勇士所说的那样,紧紧跟在他们的引导旗之下,催动坐骑的四蹄,扬起手中的马刀,无怨无悔地一直向前。
东西杀透卫教军的人海,田四浪浑身是血,哪些是回暴徒的,哪些是自己的,连他也分辨不清楚。看到又粘合在一起的回暴军的防御圈子,他想都没想,接着又杀了回来。不过,这次和前面不一样,奔驰中,他右手的马刀上下翻飞,左手里却高举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嘴里在大声地高喝,“任武已经伏法,降者免死!”
“任武已经伏法,降者免死!”
原本四面团团维护在阵中的卫教军大旗倒了,大帅真死假死,谁也说不清楚,不过,任武的“死讯”一蔓延,“铁打的硬盘”顿时变成一盘散沙。
不管卫教军信什么教,生长在这块土地上,他就必然或多或少地要受到这块土地的熏陶。一个没有真正人生理想的人,他活着就是为了能获得把自己指挥的团团的首领,这个首领可以是王朝,可以是官府,唯独不是他自己。首领没了,不要说信仰还哪里去得到,就是东南西北他也再寻找不到。
更令已经开始混乱的卫教军雪上加霜的是,北面“小甘河”对岸及邵家湾,一直也没有接到出击命令,准备精良的十三军四十九师终于从驰骋卫教军阵中的红军马队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责任。再好的武器都是打仗的,哪里有怀抱火枪一直守在这里看戏的道理?
“娘的,全线出击!”赖培英放下举着望远镜已经举得酸麻异常两只胳膊,狠狠一跺脚,“还让我们看,再他妈的看下去,不要说是肉,连骨头汤都没得喝。”
………【第三一二章为了民族的利益(七)】………
随着军号及气吞山河的怒吼声响起,枪声大作,四十九师涉渡过“小甘河”,冲出邵家湾一线的防御阵地,任武所率卫教军最后的残余,终于感到了末日的来临。
能在人数上绝对多于自己,又有孟文悦等一班猛将的红十九军面前支撑到现在,孙玉宝可以说是已经用尽了吐血的气力。然而,当他看到旋风一般杀进阵里的红军铁骑就从自己身后的不远处飘然经过,再听到“大帅被斩”的“噩耗”,继之又突闻北面密集的暴豆一般响亮的枪声的时候,从心底里,他已经开始完全丧失了斗志。
虽然在此之前,他一直张牙舞爪地就没有停止过片刻对手下进行着“杀一个够本儿,杀两个赚一个,与太平红军血战到底”的拼命叫嚣,可真正事到临头了,他自己却不想那样做了。血战到底,那是他手下回勇们应该做的事情,尽管以前他不过就是一个宰羊的屠户,可现在他是卫教军的高级将领,族群中的精英,脑袋上已经拥有了贵族的光环,两个肩膀上更是挑着族群伟大复兴的重任,哪里能像那些满头草壳子的人一样,就葬身在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山沟子里。
孙玉宝离开指挥位置,丢下混乱不堪的本队,在拥挤的人海里拼着命挤到了东面,却又一次遇到了席卷而过的红军铁骑。在被冲的七零八落的阵容里,惊魂未定的孙玉宝、余彦禄终于相逢的时候,大有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之势。
“大帅呢?”
望着满眼凄凉的孙玉宝,同样凄凉的余彦禄摇摇头。
“没了?”
余彦禄还是摇摇头。
孙玉宝瞅瞅前面那支突出重围,却又陷入进新的更严密的包围圈里的人马,忽然心里一动,“那是牛二河的人马?”
望着他的指向,余彦禄这回点了点头。
王八蛋,真是他妈的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啊!孙玉宝扭回头看着愚钝的余彦禄,差点儿落下泪来。
“不能再打下去了,”孙玉宝凄然地一松手,丢下那把不知道曾经沾有多少鲜血,被当作命根子似的家传宝刀,“听到了吧,他们在喊降者免死。人要是都他妈的这么死绝了,还谈什么明天?”
一阵下意识的痉挛的余彦禄看看孙玉宝,看看周围杀声、哭叫声连天的血腥战场,又仰头望了望星光灿烂的天空,深深地呼吸了一口尽管浑浊,却又是让人那么割舍不开的气息……
被“回马枪”包围起来的这些人马,在骑兵师砍瓜切菜的锐利打击下,很快陷于完全的被动。牛二河先是还在抱着硬起头皮冲出去的幻想,一看冲不出去,又想杀回原路,当明白了再也退不回去的时候了,他又就地再次把人马猬缩一团,做着最后的挣扎和顽抗,也许他的心里还在指望余彦禄在关键时刻能伸出手来拉他一把。
刘昌林与这股敌人一交手,就感觉到这些回暴军绝对非同一般。眼前的这些紧紧猬缩一起的回暴军,比起他所见到过的任何回暴徒们都更加凶悍,也更加顽固。即便是被砍翻在地上的回暴徒,只要你不把他们砍得一点气息都不存在,他们就会不放弃任何一丝一毫的机会与你纠缠。
夜幕里,脚底下罗叠的“尸体”中,像是诈尸,会不时地闪动起一把一把带着绝望的利刃,狠狠刺向那些已经在跨越他们向前的红军士兵。
“这种袭击带给我们的伤亡,似乎比起明刀明枪来更大,防不胜防。”对当时这股顽强的回暴军的表现,很多参战的官兵事后提起来都还是有些无奈。更新,更快,尽在16k文学网,(看小说到顶点。。);:。16k!全文字阅读让您一目了然,同时享受阅读的乐趣!
当然,这次平叛战役,带给一方面军红军将士们的除了伤亡,还有宝贵的借鉴。战后,这些回暴军的顽强表现,红一方面军中的各级将领们没有搞什么隐晦莫深地不愿提及,而是经常挂在嘴边儿,在一定程度上,还把他们当成是一种练兵的榜样,用来打造自己的精锐之师。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顽强的回暴军,刚硬的近乎歇斯底里的作战风格,叫借助月光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战场上的每一个瞬息变化的刘昌林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亡命徒之所以这么做,那一定是在拥护着他们中间的什么人。
任武,在这种时刻,能够被身处绝望中的回暴军如此的拱卫,除了任武这个贼首,还能会有什么其他的人?
“陇四!”刘昌林冲着一直在身边儿握拳瞪眼的侍卫队长叫了一声,手向正杀得最激烈的方向一指,“带上你的所有弟兄,从那里杀进去,把那个最狂妄的狗崽子去给我宰了。另外告诉二团长,任武就在他的对面,能不能按照秦老总的意愿活捉到任武,就全看他的本事了。”
“得令!”跃跃欲试的陇四顿时一声欢叫,刚散开腿跑了一步,却又转身停了下来,“师长,这里……”他犹豫地看了看师长身边儿仅剩下的几个副官,又看了看四周。
“有毛病,回子们都在你前面呢,这里有什么事?”刘昌林放下刚刚举起的望远镜,狠狠呸了一口之后,转而又笑了,“去吧,没看后面还有看马桩子(骑兵步战时,后面留有专门照看各部战马的部队,叫看马桩)的,真要有事,大不了老子跑到他们堆里去躲躲。”
“是!”陇四回头看了看他所有的十个弟兄,“跟我上!”
困兽犹斗的牛二河杀红了眼,像个狡猾的猴子,他时而突出回勇之前,舞动大刀偷袭对面的红军官兵,时而又龟缩回战阵,避开红军的锋芒。尽管身前的回勇们倒毙了不少,他却仅仅受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划伤。每每缩回去喘口气的时刻,他总要回头去看看黑暗中的大帅,虽然看不到大帅的表情,他却可以想象的出,大帅此刻一定是满脸的怒火,也许还有阴晦。直到现在,他还在为了不能顺利地将大帅带出包围圈,感到万分的辛酸。他不甘心啊!
刚刚娶上一个娇妻,当初却跟着大帅抛家舍业地出来闯荡,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亲眼看到,亲身享受到那个大帅曾经多次勾画给他们的穆斯林的天堂吗?当然,这个穆斯林的天堂,在他和他的那些同类们心里,可不是甘肃回回的穆斯林乐园。他们的天堂,没有了他们的大帅,就等于是没有了一切的美好希望。为了给大家寻找到去天堂的路,大帅起事之处,即已经杀光了自己的所有亲属,现在只有自己孑然一身。大帅这一切的做法,都是为了他们这些陕西回回,如果不能维护好大帅的神灵,真主都会怪罪。
杀,要杀出去,为了族群,为了穆斯林的天堂,一定要杀出去!
牛二河又攒足了精神,看到对面的红军士兵正突然纷纷向两边避让,牛二河嗷地一声大叫,“弟兄们,冲啊,杀散这些汉鬼,前面就是我们的天堂!”绝对是充满悲壮的话音还未落,他就分开身前的回勇,噌地窜了出去。
………【第三一三章为了民族的利益(八)】………
狭路相逢勇者胜,其实,这句话对于任何一个在战场上称得上是战士的人,简直可以说是俗气到家了。尽管他们可能说不出这么明白的话,或者他们说不上这么精炼的七个字,可其中蕴含的道理,他们谁都十分清楚。
此时的牛二河,肩负包围和拯救陕回天堂的大任,当然他也就更明白。
牛二河再次耍起几次三番的行径,还是突然的窜出,一个与对手酣战的红军士兵猝不及防,骤然间一声痛呼。牛二河脚下停都没停,紧跟着向正朝一边闪让的又一个红军士兵再次翻手飞快地出刀。
从进入到这个包围圈里,他这一手曾经得逞多次了,这一次他也绝对认为自己是一击必中。他的眼睛甚至同时早已喵好了分开的红军队列中正飞奔而来那队人马,只等一击得手后,就要立即猛扑上来的这些人。这个时候胆敢冲上来的家伙,那一定都是太平红军中精锐的精锐,只要能打退他们,就可以威慑凭借人多势众才占据优势的太平红军,冲杀出去的最后希望就不是没有。
红军士兵在后退中马刀一个斜劈,牛二河电闪般的一击落空。
咦?牛二河似乎有些奇异,走空的鬼头大刀忽地飞起,一个力劈华山,奔着对手的脖颈狠狠地斜砍而下。不能不说,自小习练武术,打遍当地周围村镇无对手的牛二河,刀法上的确更高一筹。遭遇突袭的红军士兵显然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又是立足未稳?他想翻手用马刀上挡,可牛二河的刀势更猛更快。
眼看鬼头大刀即将落在这个红军士兵的肩头,就在这电闪雷鸣的霎那,“砰!”一声清脆的枪响,随即一道身影儿飘落到正在摇晃中的牛二河粗壮的躯体。当的一声,一把闪亮的马刀架开紧挨那个红军士兵肩旁的鬼头大刀,跟着刀光一闪,狠狠地切开了牛二河的小腹,一挂热乎乎的肠子流落下来……
此前即已被击碎了半个头盖骨的牛二河,就这样,在莫名其妙之间,带着疑问,带着罪恶,也带着遗恨,还会带着……魂归他的穆斯林天堂。
“杀!”趁着失去牛二河引起的回暴军一阵混乱,趁着陇四继续一连气儿的五枪,打空六轮枪弹膛里的全部子弹带给回暴军的惊愕,骑兵师二团预备队钢刀一样切开猬集的回暴军的外围圈,直向里面猛杀。
“后来一说起那场平叛,大家都埋怨李鸿藻军长,由于他的贪功和尤其不擅长使用发挥完全火枪装备起来的十三军四十九师的优势,而且还不大力宣传战场政策,迫使回暴军缴械投降,才造成了那一战我军巨大的伤亡。为此,南线总指挥秦日纲在事后的检讨会上,还曾经拍着桌子当面大骂了李军长。秦老总当时脾气发的很大,在会议室外面,我们这些侍卫们不仅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耳朵都震得嗡嗡作响,指挥部大院的房屋也在摇晃,听得我们大家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陇四,陇家禾,由于亲手擒拿到任武而名噪一时的英雄,刘昌林的侍卫长,说起这段往事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时时微笑。
“其实,那天就是在任武被活捉之后,虽然不少的回暴军丧失了斗志缴械投降,可还是有相当一部分的回暴军几十人、十几个人、甚至是三五个人成群相互依托,继续跟我们顽抗。回暴军的确很有战斗力,这个战斗力来源于哪儿呢?好多人说,他们是受到了上层回回的愚弄,当然,有这方面的问题。不过,仔细想想,他们中的很多人其实也和我们一样,都是为了一种理想在战斗。人能把生死置之度外,离开这种解释,好像怎么说都不会恰如其分。只是可惜,他们的这种幻想用错了地方,更是碰错了对手。”
“要说起不善用火器,从我的角度看,其实那是误会了李军长。后来,据说当时方面军将战报报到北方行营的时候,安王殿下看了,虽然眉头紧皱,叹息不止,可也就没在追究什么李军长的责任。谁都知道,安王殿下太珍惜我们天朝红军了,可是,安王殿下看来还深刻体会到了我们前线红军将士的心理。”
“别的不说,就是那天我一回到师长身边儿,谁都想象不到,我第一句话从师长那里得到的也不是什么称赞,而是臭骂。呵呵,当时师长用马鞭子指着我骂我没骨头,不屑我用枪打倒牛二河。当然了,当时师长叫我去收拾他的时候,我们不知道他就是这对人马的统领,只是因为他猖狂了,要不干嘛我打碎了他的头盖骨,还要狠狠地剖开他的肚子?按照师长的意思,派我去就是要用马刀来收拾掉他。那个时候,红军自上而下对陕西回暴军恨得真是牙根儿都疼,一心想的都是怎么用最原始、最残酷的方法来整治他们,叫他们几辈子刻骨铭心的永远也忘不掉背叛的下场,似乎不这样,我们根本就无法对成千上万死于这些混蛋的,无辜百姓们的在天之灵有个交代。”
“起先我也是没打算用枪。”陇家禾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那张已经满是书写着岁月的沧桑的皱纹的脸上,还真是泛起了年轻人的红晕,让人情不自禁地会回想起当年,回想起他的英姿飒爽,“没有办法,只要当时我晚出枪一刻,就会又有一个兄弟……”
“不管怎么说,还是枪好用啊。呵呵,我们师长一开始可也不是这么认为的。知道吗?当时我用的那把六轮枪,本来还是我们在四川整训时,师长的老朋友、老上司、红三方面军的总指挥陈玉成将军,托人千里迢迢送给我们师长的。那个时候,为了这么一把枪,不知道能眼馋死多少人,可是,自打收到枪之后,面对这么珍贵的礼物,他虽然心花怒放地把玩了几天,随后却是一直叫我挎着,即便是几年后师长成了第二骑兵军的军长,而且全军都开始装备了新式的枪械,也没见师长带过枪。‘骑兵嘛,除去战马,依仗的就是你手里的马刀’师长常挂在嘴边的就是这话,而且,师长说这话的时候,嘴角儿的那种说是轻蔑也好,说是豪气也罢,在我看起来都是是那么的潇洒,用眼下的一句时髦词来讲,就是霸气!”
“当然,这并不是说我们师长在战场上就不会使用和注重火器、火力的配合,这方面师长同样突出。东有陈廷香,西有刘昌林,南有陈桂堂,呵呵,翻翻书看看,天朝红军三大虎将,哦,现在喜欢说是闪击战专家,就有我们师长一个,想想看,如果我们师长没有真才实学,会有这种彪炳天朝史的战绩?军长不带枪,这习惯一直持续了好些年,记得听说他开始带枪的时候,那都成了一道新闻了,那年的红星报上为此还特意写了篇文章说这事。啧啧,羡慕的人多啊,师长带上的枪这次是安王殿下亲手赠给他的。据说为此陈玉成将军还开玩笑地挤兑过我们师长,说我们师长眼睛朝上看,不拿他这个豆包当是干粮……”
………【第三一四章忧伤与忏悔】………
不管怎么说,同样是受到强烈的复仇心态的驱使,陇家禾完成了师长交给他的任务,却没有就此罢手。作为一个师长的侍卫,能够冲到搏杀第一线的机会已经是少得可怜,今天,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可以大展拳脚的场合,如果不充分地利用起来,那怎么得了。
没有给枪膛里补充子弹的功夫,也根本不想浪费丁点儿的时间去倒腾什么子弹,陇家禾像是一头红了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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