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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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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刚欢迎了为了千万黎民百姓免遭战火**,为了共同驱逐满清入侵者复兴我们中华,而毅然临阵起义的,我们天朝人民真正的蒙古兄弟赛尚阿将军。今天,我们又迎来了孔昭慈先生。在台湾,孔先生看透了英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却以鸦片对我们的人民所进行的大肆身体毒害和恣意经济掠夺的狰狞面目,也彻底认清了满清腐朽政府为了自保,宁愿出卖一切的丑恶嘴脸,最终选择了走上革命道路的壮举。孔先生的起义,不仅是为天朝收回本该就属于我们中华民族版图的台湾岛,尽到了一个中华民族子孙所应尽的义务,还为其先祖,创造我们中华民族灿烂文化的先驱孔子先生,又增添了一笔浓浓的光彩,无愧于孔家后裔的荣誉。为了中华各民族的团结,为了中华各阶层的团结,为了消灭一切骑在我们中华民族头上作威作福的我们共同敌人,干杯!”

    上个月,孔昭慈与林万青交割了台湾的一切事项后,首先被林万青安排乘船去了上海,在上海停留了两天,又由上海搭乘火车到了天京。在天京,孔昭慈受到了天朝最高革命指挥委员会杨秀清委员长、石达开副委员长,及天朝共盟会主席天王洪秀全,副主席郑南极其热情的接见。不仅如此,《新天京报》、《红星报》还以“孔子后裔、和平功臣”为题,用巨大的篇幅,高度赞扬了孔昭慈的爱国壮举。

    从台湾到徐州,一路之上,孔昭慈的耳朵里早已经灌满了眼前这位被更多的人还习惯地称之为安王殿下,无论是各级的官员,还是寻常的百姓,都把其奉若神明,一提起来情不自禁地就会把腰杆挺得直直,眼睛里各个放射着异样的光彩的林海丰主任的鼎鼎大名。如今,在北方行营,在数十位天朝官员的面前,现在又接着能受到这位林海丰主任的赞誉,尽管这里的宴席远远没有天京的丰盛,也没有天京的那种气派,可孔昭慈的心里却是舒坦至于,又更加感觉到荣耀万分。怎么能不荣耀呢,眼下的天朝政府,已经把数以百计的汉奸永远地钉在了各地孔庙前的耻辱柱上,只要他孔昭慈当时稍微有个三心二意,只怕早晚他也会落得这么的一个下场。真要是那样的话,那孔家祖先的脸可就真是叫他给丢尽了。

    “孔先生,好好休息上两天,您就可以去济南赴任了。”林海丰致完酒词,坐下来瞅瞅曾国藩,然后看着孔昭慈笑了笑,“听说您也是好几年没有回过家乡了,呵呵,这次去济南上任正好可以先顺路回乡安排安排。北方行营将安排曾参议陪同您,先去曲阜筹备个祭奠仪式。这是件大事啊,仪式要搞得隆重些,届时我和北方行营的官员都要参加祭奠,我们要与孔氏家人一起,告诉孔夫子老先生,咱们自己的疆土很快就都要回来了,一切外来的强盗都会在他的后代子孙们面前屈服、发抖,一个他所期望的真正的礼乐天下定将成为现实,以告慰老先生天之灵。”

    “是,林主任百忙之中能够亲临鄙乡,这不仅是孔某及孔氏族人的荣耀,也是先祖的荣耀。”孔昭慈双手捧着酒杯,脸上虽然有些发烫,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林海丰主任的这种安排,根本就出乎他的意料。真要说起来,历朝历代的官场都会祭奠孔庙,这对他来说不是件新鲜事。不管是谁,想维护自己对这个拥有数万万人口庞大天下的统治,就总会把他的这位先祖当成是一面大旗,或者不如干脆说是像块儿遮羞布一样地高高举起来。

    问题在于眼前的这位林海丰主任与别人不一样。他和他所代表的天朝政府,绝对不会给孔家的这位先祖再冠以什么崇高的头衔,甚至连以前被历代王朝加在孔家这位祖先身上的种种光环都不会认可,这一点,从他们的言谈中就能够感觉到。“孔圣人”等等的言辞在他们的嘴里,那是根本就听不到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能亲自去孔庙祭奠,才真正的难能可贵。林主任是把孔家的先祖当成了一个对民族有着卓越的贡献,但同时又免不了会有种种过失的长者来看待,他的祭奠才是发自真心的。

    “不过,我对孔先生可是有个要求啊。”林海丰侧了侧头,小声地凑近孔昭慈的耳朵说到。

    孔昭慈一愣,呵呵地笑了,“林主任……”

    “您的辫子可不能再留啊,”林海丰微笑着,声音压得低低的,“还要尽量地动员所有孔家族人在先祖面前剪掉辫子,恢复汉家的衣冠。不然的话,大家也无颜面对列祖列宗啊,您说是不?”

    孔昭慈的脸火烧火燎的难受起来,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吴鼎禾没有参加北方行营这次宴会的资格。陕西的黄帝陵保卫战一结束,他就被黄再兴撤了团长的职务,甚至不管他身上还有着两处的刀伤,作为一名普通的信使就给赶来了徐州。

    任务完成了,别人都回归部队了,他却唯独单单又给留了下来,据行营林主任的卫士传出话来,黄再兴参谋长在附带给林主任的信函中,简要介绍了他在陕西的表现和错误,至于如何再处置他,那要听从行营的安排。

    吴鼎禾的左臂和前胸都受了伤,尽管不是很严重,可由于多日鞍马颠簸,伤口恢复的情况很糟糕。

    味同嚼蜡地独自吃完晚饭,大夫又给换了遍药,吴鼎禾仰面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又在想自己的心事。这次被撤职,对他来说既感到正常,同时又觉得委屈。

    正常的是,在敌我力量悬殊的情况下,他没有顾及方面军关于不能在与回民军冲突中首先动手的命令,他先动了手。不仅如此,尽管他守住了黄陵,可他的团队也基本上被打残了。冲这两条,作为一个团长,当众多的弟兄倒卧疆场,而自己却还活着的时候,论起来该怎么被处置也都不为过。

    不过,叫他又觉得委屈的是,黄再兴参谋长并没有说明为什么要撤他的职,也没有听听他的任何解释,而只是像对待个没用的垃圾一样,一脚就把他踢到了徐州。自己仅仅是一个小小的团长,居然闹到要由新成立的统管北方军政的北方行营来处置自己,莫非真是要追究自己首先向回民军开战的责任?杀一儆百地给别人看看?他不禁又由此联想到了当年流传军中的石镇吉事件。死,他不怕,当初既然能投身于天军,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可如果真要去为了那些所谓的回民军殉葬,他是一万个委屈。他和他的弟兄们所杀的,那哪里是什么回民兄弟,简直就是一群丧失了人性的豺狼虎豹。

    二更天过去了,迷迷糊糊之中的吴鼎禾听到了门响。他没有睁眼睛,现在这种时候能来他这里的,大概除了那个一天中来了好几趟的大夫外,就不会有其他的人了。

    “是睡了吧?”

    “呵呵,身上有伤,又劳顿了数日,搁谁也是要累坏了的。”

    “这个黄再兴,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呢,他可真够狠的。”

    听到进门一男一女两个人的低语,吴鼎禾发觉不对。尤其是其中那个男子的语气,那是一个几年前曾经聆听过,却一直珍藏在记忆中的永远难以磨灭的熟悉的声音。

    安王殿下?他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果然是安王殿下!吴鼎禾先是一蒙,紧跟着又像被雷击了一样,腾地双手撑起了上身,“殿……殿下……”

    “躺下,快接着躺下。”林海丰抢上前两步,赶紧按住要下炕的吴鼎禾,“身上既然有伤,就不必多那些没有用的繁文缛节了。”

    “殿下,我……我的伤不重,我……”吴鼎禾望着心目中永远都是一脸和蔼的安王殿下,执拗地坚持不躺下去。

    “那好,那你就坐在炕上别动。”林海丰无奈地笑了笑,坐在了炕沿儿,“白天的事情太多了,只好现在和夫人一起来看看你,呵呵,打搅你的休息了。”

    “殿下、夫人,我……”吴鼎禾看着林海丰和正在桌子边忙着什么的夫人,声音哽咽。



………【第二一八章真是个实心眼儿的人】………

    “啧啧,不到二十岁就当了团长,为保卫黄陵,率领上千的弟兄就居然敢去与数十倍与己的敌人厮杀,而且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大英雄,怎么这会儿倒是变得脆弱起来了?”林海丰看看吴鼎禾,皱了皱眉头。

    “你看看你,怎么还在戏耍人家。”柳湘荷一边儿嗔怪着自己的夫君,一边儿把一盘红红的大枣放在吴鼎禾的面前,“甭听你们这个什么殿下瞎说,来,吃点儿红枣,这是牛宏升将军他们特意从山东送来的红枣,是补血的好东西。多吃点儿,伤也就好的快。”

    “谢……谢谢夫人!”吴鼎禾红着脸,低下了头。

    “呵呵,谢什么呢,应该的,没有你们在前线流血,那一个个的坏蛋哪能老实呢,你说是不?”柳湘荷见吴鼎禾不动,又把红枣盘子朝他跟前推了推,“来,吃呀,快吃,真的很好吃的。”

    “是,夫人。”吴鼎禾蚊子似的答应了一声,拿起了一个枣子,慢慢地放到了嘴边儿。

    “晚上的小米粥好吃吗,吃饱了没有呢?呵呵,其实那粥做的还真是蛮不错的,我也喜欢吃。哦,对了,连续跑了这么多天的路途,又是新换了一个地方,会不会不习惯呢?哎呀,这炕上铺的褥子是不是太薄了呀,一会儿我叫人再给你拿一床来。吃好,休息好,那伤才能好的快呢,你说是吧?”

    面对殿下夫人这连珠炮似的一句接一句的话,吴鼎禾除去惶恐和羞涩连连点着头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海丰看着柳湘荷的那个忙乎劲儿,撇撇嘴笑了,“你呀,这是和不是都叫你了,你这劲头啊,没病的也给你忙乎出病来了。”

    “去去,人家又没跟你说话,”柳湘荷使劲儿撇了夫君一眼,又看着吴鼎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咱们是关上门说话,都是一家人,你可别怪我唠叨啊。你们这个殿下和那个什么黄参谋长一样,都是死狠死狠的,尤其是那个黄再兴,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人家,要是我啊,也要觉得委屈了。”

    “不……不,夫人,我……”吴鼎禾此时的心里只感到火辣辣的热,他抬起头,望着夫人那张充满温暖的面庞,眼睛有些湿润,“不能怨黄参谋长,其实……其实就是我错了。”

    “哦,那么现在你真的明白为什么要撤你了吗?”林海丰笑眯眯地盯着吴鼎禾那张年轻、又掩饰不住地透露着倔强的脸。

    “卑职不该违背军令,而且……而且杀回人太多。我……”吴鼎禾喃喃地低下了头。

    “这样啊,”林海丰的脸上仍然是笑眯眯的,“那么你们到底杀了多少人呢?”

    “四千多吧,”吴鼎禾抬头看看林海丰,脸上一红,“还没最后统计完,我就被……”

    “呵呵,看来直到现在你还是没有反省好哦,也难怪黄参谋长要撤你的职了。”林海丰轻轻地拍了拍吴鼎禾的肩膀,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了,“我来问你,你驻守中部县的任务都是什么?”

    “把四乡的回汉平民都暂时聚集在县城,妥善安置和保护,避免在纷乱的冲突中再蒙受损失。同时,还要坚决保障黄帝陵的安全。”吴鼎禾睁大一双迷惑的眼睛,望着他的安王殿下。

    “好,你既然还记得你的任务,那我再问你,如果红六师不能及时赶到的话,按照你的战术部属,后果会是什么?”

    “这……”吴鼎禾语塞了。

    “这就是你真正的错误。”林海丰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呀,你过于刻板地执行了上级的命令,没有灵活机动地利用你当时现有的有利条件。中部县城内有数十万民众,上万的民众都已经主动武装起来协助你留在城内的几百号人守城。可你为什么不把百姓组织起来,一同去保卫我们的先祖陵寝免受破坏呢?杀人太多?亏你还说的出口。要么不打,要么抓住机会就打他个狠狠的。这是一次多么好的机会啊,如果全城都动员起来,结果会是什么,你怎么就不这样想呢?实际上呢,你几乎拼光了自己的部队不说,还放跑了白彦虎、任武这两个祸根。你看看他们有多聪明,邹国剑带着红六师刚一到,他们立即就跑出几十里,这还怎么打?”

    吴鼎禾的头低垂着,一句话也没有了。

    林海丰拿起个红枣放到他的手里,“打仗从来无定式,完成自己的任务方法多多,要随时地灵活掌握。不过,不管怎么样啊,你们还是用自己的鲜血来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这是功劳。这次撤你的职也是应该的,发生了这么大的武装冲突,不管谁占理,我们不首先表示一下谦让的态度总是不行的。”

    “是,卑职明白了。”吴鼎禾的确明白了,当初既然自己敢抢先出手,敢拼掉四千多暴徒,为什么就没有想到把他们一勺烩呢?本来就是个背着抱着都一般沉的事情,却叫自己给弄成了一锅夹生饭。

    林海丰看着真正服气了的吴鼎禾,轻轻地哼了一声,从炕沿上站了起来,“你们黄参谋长说了,本来老天是给了你一个晋升师长的大好机会,可你自己却白白地放弃了。他不想管你了,所以才把你踢给了我,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

    怎么处置?吴鼎禾挠了挠深埋着的头。听殿下刚才话里的意思,杀头是肯定不会的了,自己毕竟还是有功的。可眼下这官职也已经给撸了个精光,没有什么值得再处理的了啊?莫非……

    吴鼎禾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他瞪大两只眼睛,望着双手叉腰在站起来的殿下,脸色煞白,嘴唇不停地颤抖,“殿……殿下,您……您不能……不能开革了我啊……”

    “真是个实心眼儿的人,”看着吴鼎禾惊慌失措的样子,柳湘荷捂着嘴笑了起来,“可别听你的殿下瞎说了,他是逗你的呢。”说着由衣袖里摸出封信轻轻放到吴鼎禾的手里。

    “开革你?”林海丰也笑了,“那可真是要美死你了。过两天行营就要去济南了,你就接着留下来赶紧把伤养个差不多,然后拿上夫人的这封信,悄悄地给我滚到红军大学去,在那里好好学习学习,修理修理你这颗不开窍的榆木脑袋。”

    说到这儿,林海丰停了下来,默默地看了吴鼎禾一会儿,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沉了,“你要永远记住倒在黄陵脚下的你的那些弟兄们,你欠他们的,要为了他们好好地学习,战斗!”

    “是!”吴鼎禾双手把夫人给的那封信死死地抱在心口,头垂到了盘着的腿上,一颗颗豆大的泪珠忍不住地滚落出来……

    喧闹的行营大院已经安静了。一轮弯弯的月亮高高地挂在了天空的正中,明朗,洁白。

    月色笼罩着宽阔的院子,像是铺撒了一层的白色的溶液,映衬着缓缓向后院走去的林海丰夫妇,就宛如游走在宁静的银河之间。不时地,会有一波一波的裹含着暖意的微风拥来,又把浓浓的夜的清香覆盖在他们的身上,送进他们的鼻息。

    回头望望已经黑了灯火的吴鼎禾的住处,柳湘荷的头轻轻倚靠着林海丰的肩头,“夫君,我想孩子了。”

    “哦!”脑子里在想着什么的林海丰顿了一下,他微微扭转头,看看几乎是闭着眼睛在随自己挪动着脚步的柳湘荷,轻轻地拍了拍她挽着自己臂膀的手,“真是难为你了。”

    “我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宝宝抓动着两个小手,蹬踹着两只胖乎乎的小脚丫,小嘴儿里还啊啊叫着的样子。”柳湘荷似乎没听见林海丰的话,“宝宝的眼睛可亮呢,会说话。唉,我都打听了,不管跟谁比也就咱们宝宝生下来的时候分量最轻。我一想到宝宝的那眼神儿,总觉得那里面都是些埋怨。只怕再见到宝宝的时候,宝宝会不认识我了。”

    柳湘荷喃喃地说着,紧闭着的眼角儿有晶莹的东西在闪亮。

    “哪有那么严重,”林海丰轻轻地笑了一声,“其实,孩子能生活在现在,本身就是一种幸福。虽然他不能跟在我们身边儿,可想想当年那些跟随着天军从金田一路杀进天京的妈妈和孩子们,如今这种安定的日子岂不是太难得了。放心,有宣娇他们帮着带孩子,不会委屈了孩子的。等将来孩子长大了,他知道了爹娘当时所做的一切后,不仅不会埋怨,没准儿还要在他的伙伴儿们面前炫耀呢,‘瞧啊,咱从一出满月开始,就在为红色天朝做贡献了’,呵呵,多荣耀啊。”

    “唉,就你能说。”柳湘荷无奈地摇摇头,“在天京的时候你一天到晚也看不上孩子几眼,离开不离开的当然都是无所谓。要是依你的心思啊,没准儿永远没有孩子那你才高兴呢。”

    说到这儿,柳湘荷突然睁开了眼睛,一瞅林海丰,“夫君,你说也真是的,去年年底咱们回天京的时候,我都写信告诉爹娘了,而且还说咱们有宝宝了,请他们来看看。唉,爹不来好说,可娘硬是也都没来看看,看来我也是个没人管,没人疼的可怜人啊!”说着说着,她的心又酸了起来。

    “你呀,你可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出啊。”林海丰手指头在夫人俏丽的鼻子上轻轻一刮,禁不住地又笑了起来,“什么没人疼,我这不是疼你了吗。我看你是成了猪八戒了,到处乱耙。你也不想想,由长沙来天京的路途那么远,来回一趟要多不容易不说,只怕行路的时间比能呆在天京的时间还要多。来信里不是说了吗,爹现在是村里的农协头头,离不开,难道你就乐意娘把爹一个人丢下来天京?呵呵,我还看不出你那点儿心眼子,你不就是希望娘能来亲自帮你带孩子吗?等下次回到天京,我非得在宣娇那里好好告上你一狀,说你对人家不放心,怕人家带坏了你的宝宝。”

    “人家才没那么说,”柳湘荷使劲儿一晃林海丰的胳膊,“就你会造谣。人家只是想爹娘了,就是想看看他们。再说了,外婆看外孙咋不好了,天经地义的。”

    “好,好,夫人言之有理,”林海丰突然嘿嘿地诡秘一笑,“这还不好办,明天我就请咱们的左参谋长发道公文给长沙,命令他们把俺孩子的外婆八百里加急护送到天京去,好好照看俺夫人的宝宝,不得有误。”

    柳湘荷轻声地笑了,“照看就不用了,其实,只要娘能跟咱们宝宝好好呆上几天,然后再送回去也蛮不错的。就是……就是人家不能亲手给娘做上几顿饭,陪娘……”

    她闭起眼睛,憧憬了那么短短的一瞬,两只大眼睛又猛地一睁开,“恶狠狠”地盯着正嬉皮笑脸的夫君,“好啊,又骗人家是不,看一会儿回屋人家怎么收拾你的。”

    她摔下林海丰的胳膊,嘴里哼哼着一转身。可跨出去的一只脚却突然悬在半空,身子一摇晃,几乎跌倒,原本粉白的脸也腾地红了。

    对面有人。



………【第二一九章当初要是不叫儿子去读书该有多好】………

    “呵呵,夫人一会儿要如何惩罚咱们主任啊?太重了可是不行,那要影响天朝大局的。”

    柳湘荷轻轻推开扶抱住自己的夫君,捂着蓬蓬直跳的心口,冲着前面大月亮地里迎上来的那人羞涩地一笑,“哎哟,真没想到啊,堂堂的左参谋长也学会躲起来偷听人家的说话了。”

    “呵呵……夫人可不要冤枉左某哦,”左宗棠赶紧一拱手,又左右看了看,“左某可是在尊府门前等候主任大驾的,就站在这里一直没动,夫人刚才的话那可都是顺风自己飘进左某耳朵里来的哟。”

    “哼,不和你们说了,都是些善于强词夺理的,咱说不过你们就是了。”柳湘荷嘿嘿一笑,赶紧自己先跑了。

    “呵呵,左参谋长这是刚从赛尚阿参议那里回来吧?”林海丰笑着拉起左宗棠的手,一起走着,“不要总这么贪晚,免得劳伤了身体哦。”

    “哪有那么严重,”左宗棠笑着摇摇头,“早了也睡不了,所以就去他那里坐坐。鹤汀兄一直是不绝口地称赞咱们对陕西回民的容忍和克制程度,看来一方面军眼下的这种处置方法,还是有好处的。”

    “不错,尽管我们暂时要在部分地区遭受些损失,可只要事情的真相慢慢宣传开来,这对于我们争取蒙古、西藏及以后的新疆都会有极大的好处。”林海丰拉着左宗棠进屋坐下。

    “是啊,”看着给自己端来茶水的柳湘荷,左宗棠欠身笑了笑,拱拱手表示谢意,然后看着林海丰想了一想,“白天的会后我顺着您的思路仔细想了一想,甘肃其他地区的回民虽然也有动作,可是他们对汉人的态度与集中在宁夏的那帮子人毕竟还不一样。所以暂时把宁夏放在那里也好,也免得这些人在我们没有做好防患之前窜入其他地区作恶。先抚后剿,分化瓦解,叫最后的顽抗者死而无怨。”

    “呵呵,剿不剿的先放一边儿,至少对当前有利。”林海丰点上烟斗,“这次与满清的谈判,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估计僧格林沁一定会参加,内务部在这方面已经有了安排,在做着相关的工作。我们这里也要充分利用好这次机会,争取与他多沟通,打好蒙古自治的这张牌。”

    “是,涤生和鹤汀两位都与僧格林沁有些交往,借机会接触也属正常。僧格林沁这个人虽然是个武人,可心机还是有的,对满清也是一直的感恩戴德。不过,他对于眼下满清朝廷放任沙俄的种种行为颇为不满,这也正是我们可以抓住的缝隙。另外,此人与奕忻的关系非同一般,奕忻如今失宠,他不会没有兔死狐悲之感。只要按照我们事先拟定的谈判细节去做,呵呵,估计满清的彻底垮台距此不远了。”

    林海丰笑了笑,吸了口烟斗,“明后两天吉文元就要从寿州赶来了,呵呵,他的工程兵可是不简单啊,福建马尾造船厂、厦门造船厂及相应的台湾基隆煤矿,还有湛江船厂及军港的建设,尤其是铁路,他们可都立下了不朽的功劳啊。如今赣州的钨矿及寿州煤矿的探测、挖掘成功,对未来的影响更是不可估量。在李开芳没有来行营上任之前,你先和吉文元协调一下,他们这次的主要任务,一是要加大铺设通往陕西电报线路的力量,同时对沿途道路进行一次整修。二是要进驻莱州、招远一带,把金矿统一管理起来。他们的任务很艰巨,要做好他们的后勤保障工作。”

    “好。”左宗棠点点头,又微微闭上眼睛盘算了一下,“按照时间推算,谭绍光他们估计应该接近目标了吧?”

    林海丰笑了笑,“是该到了,现在就看他们这一仗能不能打得漂漂亮亮的了。”

    米山首户的高宅灯火通明,大院子里,摆放着的四桌酒席已经狼藉不堪,天交二更了,四十多个衣领大敞,卷发蓬乱的沙俄兵们还在狂饮海吃。酒精烧昏了每一个人的脑袋,一个,接着是几个喝得醉醺醺的沙俄兵,开始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疯魔似的噼里啪啦地狂舞。顿时,巴掌声、马靴踏在青砖地面的咔咔声,伴随着一阵阵野兽似的嚎叫声直冲夜空。

    与外面的嘈乱不同,高家正厅内显得还算安静,唯一能够与外面相呼应的,就是这里也会不时地响起一个女人那矫揉造作的笑。

    一进正厅的对面墙上,正中悬挂着个大红的寿字,屋子中央一张八仙桌的周围只围坐了四个人。

    正中端坐的是寿星老高老贵,今天,是他五十五岁的寿辰,与应该本是个喜庆的气氛相反,这位高家的老主人不仅没有任何的喜色,而且还嘟噜着一张老脸,一直没有一点儿笑意,而且半个时辰已经过去了,他几乎就没有动过面前的碗筷。

    客席上,一腿高翘的巴库斯基少校却是惬意非常,脸上泛着红光。他一手夹着根大雪茄烟,另只手拿着个叉子,一直吃不饱似的大口小口地吃着不时地送到他面前盘子里的食物。

    背对门口坐着的,是那个一点点地在把椅子挪近巴库斯基,正一下接一下殷勤地代替就在巴库斯基身背后站着的男仆,旁若无人地亲自给他斟酒、夹菜,打扮得如同花样鲜艳,不时地娇笑连连,而又媚眼儿不断,被巴库斯基亲昵地称之为“玛雅”的女子。不要误会,她并不是红楼上的秀女,而是高老贵的儿媳高胡氏。

    在巴库斯基的对面,坐着的则是高家的少主人,也是现在的米山镇镇长高杰,他也很开心,除了不时的要和自己那个夫人一起冲着巴库斯卡送上献媚的笑之外,他也忘不了把特意准备的“爆炒腰花”一个一个地送到不会使,也懒得使筷子的少校大人面前。

    很显然,巴库斯基的惬意就是因为有了这个女子,而老主人高老贵的气囊囊也恰恰正是因为了她。

    “爹,今天是您高兴的日子,不要总是这么个样子吗,少校大人可是咱们的大恩人,这样不好。”高杰夹起一筷子菜,看看眼睛只是微微地睁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老父亲,探探头轻声地劝着,“没有少校大人,哪有咱们现在的家业?要是单单依靠咱们自己,就是八辈子也鼓捣不下来。”

    “俺就没想做寿,也更不想让他们来。”高老贵打鼻子里哼了一声,既没有动,也看也没看他那个儿子一眼。

    家业?现在的家业有用吗?高老贵闭上了眼睛。说实在的,在他们这个人丁不旺的高家,他根本就没想到过要能整出个米山首户来。五岁丧母,十三岁丧父,是亲戚们你一把我一把地把他拉扯大。他没念过一天的书,甚至连自己的名字到现在也不会写,他出苦力,做伙计,下海打鱼、上山钻林,能吃的苦都吃了,凭借的就是自己一身使不完的气力,还有精打细算,他置上了几十亩的薄田。对他来说,能有这一切就足够了。

    可对儿子,他不这样想。由于吃尽了不识字的苦,受够了被别人看不起的罪,对自己这个三十岁上才得到的独养儿子,他也就有了一种更大的期盼。不管是当初的贫困,还是后来的殷实,他从都不会要求儿子哪怕是粘上一点儿的农活。读书、考秀才、中举人,拿进士、金榜题名、光耀门庭,那才是儿子应该做的事情。当然,他也没忘了跟老伴儿一起,给儿子张罗了一门门当户对的婚事,迎娶进来一个识文断字的“大家闺秀”。

    现在想想,那段日子该是个多么美好的时光啊。

    可惜的是,儿子并不争气。考来考去,直到前年儿子才总算混上了个秀才后,从此就再无进取心,因为从去年开始,威海卫出现了俄国人。一直在文登书院里读书的儿子,却突然喜欢上了跟俄国人做生意,不管他如何地劝阻,自己拉上媳妇一头就扎在了威海卫,再没有回家。

    儿子做的到底是什么生意,起初他不知道,他只是风闻儿子考个秀才当时是那么的不容易,可学起洋话来却是异常的痛快,据说在洋人面前红火的狠。风闻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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