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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天国-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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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挨到天明,探知东王起床了,谢妃这才派女官去东王处请求召见。

    刚刚起床,杨秀清就已经得到了内侍卫衙门的禀告,现在再见到谢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就犹如火上浇油,他脸上的刀疤开始有节奏地颤动。

    要杀人了!谢妃心中在窃笑,“千岁呀,姓韦的这不是冲着臣妾的兄长啊,那都是奔千岁来的。没有北王做后盾,借给他个胆子也不敢这么干呀?”她扑通坐到地上,披头散发地耍起了“坐地炮”的赖劲儿来了,“千岁爷取消了北王对天京军队的指挥权,他能不怀恨在心啊,他”

    “滚!”杨秀清突然大吼一声,一脚将谢妃踢出好几个跟头,“和北王有什么干系,你个臭婆娘算什么东西,也竟敢污蔑朝中大臣。干涉朝政?”

    “来人!”他紧接着一指应声而进的几个牌刀手,“把这个死婆娘给我关起来,三天不许给她吃饭,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都是谁呀,一大清早的就招惹我四哥生这么大的气?”随着一串儿清脆的笑声,洪宣娇在傅善祥的陪同下轻盈地走了进来。

    杨秀清瞥了她一眼,眉峰挑了挑,心里恨恨地骂了声,“你个死丫头,还有心思笑?”

    洪宣娇上下看看东王,夸张地一边儿乍起两只手,一边儿朝傅善祥的身后躲了躲,哭丧着一副脸儿,哀哀地央告着,“好东王九千岁,奴婢刚才不想笑的,都是这个臭善祥在背后胳肢俺,还请九千岁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踢俺呀!俺身子骨弱,可受不了您那一大脚丫子。”

    “踢你?”杨秀清给气乐了,“善祥把剑给我,看我不割了这个臭丫头的舌头才怪。”

    洪宣娇咯咯地笑了,撒娇地凑到东王的身边儿,“哥哥要是舍得,妹子这里就有剑,您自己来拿。”

    “好了好了,没心思和你瞎闹了。”杨秀清叹了口气,转身坐到宝座上,“一大早的跑来干什么,不会是来看热闹的吧?”

    洪宣娇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随意地找个椅子一坐,看着傅善祥啧啧地咂巴着嘴儿,“哎呀,刚才一路上遇到不少急匆匆去上工的人,嘴里都没完没了地赞美一个人,妹妹你猜是谁?”

    傅善祥似乎很认真地想了想,“不会就是你宣娇姐姐吧?女英雄,大将军,保卫着我们天天能安稳地过日子。”

    “呦,妹妹是真的假的呀,哪会有人夸我啊,骂我还差不多,今天抓这个,明天捕那个的,净得罪人了。”洪宣娇一撇嘴儿,显得很无奈的样子。

    傅善祥呵呵地笑了,“那会是谁呢?”

    “算了,看你的笨样儿就不叫你猜了。”洪宣娇一甩手,站了起来,“是东王九千岁呀。我现在没时间了,要有时间我真得编个戏本儿,好好唱唱,恩戏本儿的名字就叫‘幸福不忘咱天朝,吃水要想九千岁。’妹妹觉得怎么样,够味儿不?”

    “好哇好哇,有时间我和姐姐一起写。”傅善祥欢喜地叫着。

    看着眼前两个姑娘合唱的一出双簧,杨秀清的心境冷静了一点儿。

    他喜欢洪宣娇,那是因为一个女孩子身上具有男人的无畏。他也喜欢傅善祥,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更多的是她身上的才华。来身边的时间并不算长,可她就像一个扫把,默默地打扫着自己遗留在身后的残迹。面对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要是一点儿都不动心,那他一定不是男人。杨秀清动过心,要想占有傅善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轻而易举。但他没有像旁人想象的那样,他是个人,不是畜生。他对傅善祥更多的爱是出自于长辈对孩子,尽管他才三十出头。



………【第四十四章“好象有点儿道理啊,”傅善祥眨巴着眼睛】………

    在你无私地去关心和爱别人的同时,你也会得到别人真诚的关心和爱。大字可以说认识不了几个的杨秀清还懂得这个道理。当然,喜欢听到赞美,不愿意被唾骂更是人的本性。他宁可看着两个姑娘的双簧演下去,不愿意戳穿它,更不想去考虑在这背后,是否还有什么人的指使,或者说是指点。他非常放心,无论是洪宣娇还是傅善祥,都绝对不会有害自己的信念。

    看到东王默默地看着自己和傅善祥的表演,似乎面色好看了许多,洪宣娇忽然愁苦地朝椅子上一坐,“四哥,行行好,这个天京镇守使小妹是做不来了。”

    “恩?”杨秀清像是刚刚从梦中惊醒似的身子动了动,“胡说什么呢?”

    “怎么是胡说呀,”洪宣娇两手一摊,委屈地说,“抓几个小打小闹的,挨上背后几句骂也就算了。可是这天子脚下,有权有势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小妹敢招惹谁呀?”

    这个死丫头还在和我兜圈子,杨秀清哼了一声,“天京还有妹子不敢招惹的人吗,哥哥怎么没听说啊?怕不会是安王和宁王他们两个吧?要真是他们,哥哥也是爱莫能助喽。”他故意地说着,眯起眼瞅瞅洪宣娇。昨晚上天王刚刚和他提出来,希望他能帮着把宁王和洪宣娇撮合在一起。

    洪宣娇脸微微一红,赌气地一拍身边的茶桌,“就是惹不起了。昨晚城西有人斗殴,凶手居然躲到哥哥的王府里来了,还叫我怎么干?”

    “不会吧?”杨秀清身子向后一仰,抠弄着自己的手指甲,“妹子可不敢诬赖哥哥啊,真要有这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殿下,宣娇姐姐莫不是说的就是那个韦源珖吧?”傅善祥和往常一样,细心地提醒着东王,然后冲着洪宣娇埋怨着,“宣娇姐姐,你可是冤枉了我们殿下了,那韦源珖是北王亲自送来的人犯,哪是躲来的呀?”

    “哦,是他呀。”杨秀清抬眼皮翻楞了下傅善祥,伸开两只手左右看看,无动于衷地说,“看看,我说的没错吧。我正准备派人把那个家伙送回北王那里呢,省得脏了我的地方。”

    “那好啊,既然四哥不留,那就叫小妹带走吧。”洪宣娇说着,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那可不行。”杨秀清双手交叉着抱在胸前,慢条斯理地说。

    “为什么?”洪宣娇重又坐了下来。

    “你看啊,妹子,”杨秀清掰着指头,十分认真地说着,“这个韦源珖可是你北王兄的亲哥哥,又犯了大不敬的十恶大罪。要是交由妹子带走,你北王兄会不恨你?这是一。这二呢,哥哥我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把人犯交给北王自己看着去处理,好赖都和咱们没关,岂不是两全其美?”

    “四哥高明啊,不过,小妹有几个问题想问?”

    “呵呵,别给哥哥灌迷魂汤,说说看。”

    “先请教四哥,韦源珖殴打了东王妃的兄长,人家还是北王的哥哥呢,怎么也叫大不敬?”洪宣娇歪着头,看着东王。

    杨秀清呵呵一笑,没有说话,那意思明显是根本就不用回答。

    傅善祥扑哧地笑了,“宣娇姐姐今天是怎么啦,糊涂啦?东王节制诸王,当然东王娘的兄长比北王的兄长大。”

    “是这样啊,”洪宣娇好象刚刚才明白似的,扭头望着傅善祥,“那妹妹说,我和四哥谁大啊?”

    “东王啊。”

    “错。”洪宣娇也学着杨秀清的样子,掰着手指头说,“你看我给你算算啊。要是以我西王娘的身份呢,我小,四哥大。那依年纪呢算呢,也是我小,四哥大。可是要从天王那论呢,是不是该我大了?”

    “好象有点儿道理啊,”傅善祥眨巴着眼睛,似乎很费力地思考着,“哎呀,别算了,我都晕了。反正我们殿下大。”

    “好,先不说这个了。”洪宣娇笑了笑,又把头转向东王,“小妹是天京镇守使,当初说的明白,凡违反天朝律法者,无论官职大小,一律由镇守使衙门抓捕送交律政部议罪。这个该不会错吧?”

    杨秀清叫她搅和的有些不耐烦了,抬手摆了摆,“得得,妹子不是愿意做恶人吗,那就把人带走好了。”他的心里在暗自地发狠,送到哪儿也一样叫那个混蛋难逃死罪!

    洪宣娇嘻嘻地笑了,她站起身,冲着东王认真地说:“哎呀,小妹从小懒散惯了,以后可要学习学习人家有学问的人,不敢再乱说乱闹了,别哪天谁万一要是不高兴,也给人家安个大不敬的帽子戴上,哭都没地方哭去。”

    杨秀清瞅着她那副怪样子,用手指点了她几下,好半天才叹了口气,“你个臭丫头啊,以后还是少来我这里,早晚叫你给气死。”

    “不会吧?”洪宣娇连忙拉起傅善祥,装作很委屈的样子说,“妹妹可得给我说句公道话,从进这银龙殿开始,我可是一句不中听的话也没讲过啊,你说我有多冤枉。”

    傅善祥瞅瞅她,又瞅瞅东王,捂着嘴儿呵呵地笑了。

    杨秀清赶紧拱拱手,“好了,妹子没说,不中听的话都是哥哥我说的好了吧?快带人走吧,免得我后悔。”

    “好,那我走了。”洪宣娇笑了笑,“不过,谢王妃的兄长小妹也得请去。总要核对一下情况啊,也免得以后有人叫屈。四哥放心,完了事小妹马上派人送他回来。”

    杨秀清怔了下,马上又一摆手,“去吧,去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这回不能说谁惹你麻烦了吧?好好把京城给我看护好,出了事情那可怪哥哥我也六亲不认啊?”

    洪宣娇终于满意了,她拉拉傅善祥的手,偷偷挤咕了几下眼睛,临出门又想起了安王哥哥叫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回头瞅瞅正低头思索着什么的东王,“四哥,昨天被服厂的女工们好象有好多都没给您行大礼,是不是一会儿小妹去把她们都抓起来,一并治了罪算了。”

    “什么?”杨秀清猛地抬起头,当明白过来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洪宣娇早已出了殿门,留下的是一串清亮的笑声。



………【第四十五章算了,不要生钻牛角尖了】………

    送走洪宣娇,傅善祥回到尚书房还没坐稳,杨秀清就进来了。

    傅善祥赶紧站起来,看着东王瞅自己的锐利眼神儿,她的脸微微泛红,轻轻地低下了头。她明白,东王已经看穿了自己和洪宣娇搞的小把戏。

    “以后不允许这样,难道我是个三岁的孩子?”杨秀清的话语不重,却又不失严厉。稍微停了一会儿,他拍拍傅善祥的肩膀,长吐了口气,“算了,你马上给律政大臣黄玉昆拟道诏令,恩就这么写,韦犯源珖顽劣成性,一向横行不法,竟至殴辱国宗,实属最大恶极,必须处以”

    “安王殿下驾到!”外面响起承宣官高唤,打断了他下面的话。

    一见林海丰,杨秀清心里感到有些奇怪,往常总是面带笑意的他今天好象换了个人,无精打采不说,似乎还有些心灰意冷的样子。

    当两个人来到书房,仔细听完石镇吉的前后事情,杨秀清半晌没有说话。

    “这件事情影响实在太坏了,”林海丰低垂着头,两只手使劲儿地在头上抓挠着,长嘘短叹地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刚刚把部队带出来,一下子全砸了。真是一条臭鱼坏了一锅的汤。”

    杨秀清忽然呵呵地笑了,“你这个老弟啊,这么件事就把你打倒了?再说,事情又不是出在现在。即便是出在现在又能说明什么?十个指头还不一般齐呢,何况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我就是有些想不通啊,这想做点儿事情可真是难啊!”林海丰显得很是无奈。

    “算了,不要生钻牛角尖了。”杨秀清把茶杯朝他跟前推了推,“在天堂里,你们的生活也许很规矩,因此,我看你是把事情想的也就太简单化了。遇到了一点难处就觉得丧气,这样可不好。何必呢,饭要一口一口地吃,总的来讲,咱们天军大部分还是很好的,再加上你们的训练和装备,尽管还没打大仗,可是红军的实力我已经有了数。别急,慢慢地来,我相信你。你看看,自打你们两位兄弟来了,天朝呈现了一派大好的局面。别人不知道,哥哥我还不清楚吗?这里面都是你们的功劳哩。”

    林海丰打了个唉声,“王兄你说,一个刚刚十八的小伙子,你急的哪门子啊?娶妻生子,乃是人之常伦,早晚还能不允许你这么做吗?非要搞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叫人家看不起。”

    杨秀清笑了,“大男人见了钟情的女子,还有不上心的道理?尤其是这些十七八的年轻人,更难把持自己了。再说,要是在寻常人家,像他们这个年纪,早就成家立业了。”

    “听王兄这么一说,我倒还是好受一些。”林海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难怪天父说王兄胸有乾坤,是个掌舵的人。其实仔细想想,也真难为了这些不畏生死,和清妖浴血拼杀的弟兄们了。”

    “是啊,还是你说的对,如果不给将士们把后顾之忧解除掉,不叫他们清楚地看到明天会是多么美好,日子久了,难免他们会生疲惫之心。真要是那样,咱们所有的心血才是白白浪费掉了呢。”说到这里,杨秀清若有所思地瞅瞅林海丰,“老弟是不是感觉禁止婚姻这个策略有什么问题啊?”

    林海丰想了想,看看杨秀清,“王兄,当初金田起事后,在天军中实行男女分馆可以说是件颇有谋略的事情。父母、妻子、儿女同处一军,分治便于管理,禁止男女随意同宿,还可以稳定队伍。当然,这里多少还带有一定的人质作用,使弟兄们难生二心。不过,后来对天京城里的百姓也如此管理,我感觉就不妥当了。事情的发展也说明了这一点对我们的危害性,百姓们开始逃亡。王兄果断解散男女馆,时间虽然不长,可效果就已经出来了。”

    杨秀清点点头,“对百姓分馆管理,当时也是处于无奈。西征、北伐,还要保卫天京,还需要有那么多的劳役,哪里去找那么多的兵马。只好一时先这么做了。民间的怨言,哥哥我也不是听不到,就是想再拖上些时日,等有了雄厚的实力,最后再加以解决。不瞒老弟说,最初这个策略就是我想出来的,成果不能说没有,城里的建设还真多亏了那些妇女、老弱。”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手里一直没喝的茶水,“至于禁止婚姻,那明摆着是瞎话,都不生儿育女,天朝岂不断了烟火。”

    “王兄真是考虑的深远,处事不惊也叫小弟钦佩不已。”林海丰感慨着说。

    “得了,老弟就别再恭维我了。”杨秀清呵呵地笑着,“要不是你及时提醒,我去调阅了天京的户籍,说实在的,我还得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要多久呢。唉,没有人会和我说实话的,他们那些人就会奉承我如何的英明。”

    “也未必啊,兴许大家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知道了哪能不说呢?”林海丰很认真地说。

    “不居功,不自傲,老弟和宁王都是难得的干才。”杨秀清一挑大拇指,真心地赞誉着,然后,他眯起眼看看林海丰,“石镇吉这件事情的确有些棘手。这小子和陈玉成他们一样,都是未来的栋梁之才,而且毕竟又是翼王的族弟,真要给处置了,怕也会影响到翼王的情绪。老弟啊,你是不是想叫我出面饶恕了他们啊?”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小弟不敢有这种想法。”林海丰有些惶恐地说,“我只是觉得他们毕竟是两情相悦,想请王兄网开一面,饶恕了那个姑娘,能给他留个香火就行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置他?”杨秀清有些诧异地问。

    “按照天条,又是第一个出现这种情形的人,是该点天灯,也好警示后人的。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林海丰闭上眼睛,缓缓地说。

    杨秀清轻轻地点点头,叹息了一声,接着又神秘地笑了笑,“哥哥我可有个事情要求老弟帮忙呢?”



………【第四十六章“除非什么?”】………

    林海丰走了,杨秀清回到书房里静静地一个人坐着,好久动都没动一下。

    “殿下,给卫国侯黄玉昆的诏令已经拟好了,这就发出去吗?”傅善祥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小声地询问着。

    “恩!”杨秀清随口答应着,马上又叫到,“等等,先别去发,就放你那里搁着吧,回头再说。”

    “那我先把公文都拿来,给殿下读读吧?”傅善祥望着殿下那棱角分明、刚毅的面庞,心里有些激动。

    “善祥啊,你说安王这个人到底怎么样呢?”杨秀清对她的话未置可否,却平静地问着她。

    傅善祥眨巴了几下眼睛,“殿下是问哪个方面呢?”

    “那就先说说为人吧。”杨秀清指指椅子,示意她坐下说。

    傅善祥笑了笑,没坐,“我感觉安王是个很会知道关爱别人的人。对别人我不去说,就单对殿下您而言,安王极尽所能,在天朝树立您的形象,这是任何人都做不来的。一想起昨天的情景,我到现在还觉得感动。大家对殿下您尽管没有叩拜,没有欢呼东王九千岁,可是他们的情感都已写在了脸上,牢牢印在了心里。兵法上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天京城要是所有的百姓都这样,那咱们天国的大业岂不是指日可待了。”

    “是啊!”杨秀清脸上显出来光彩,“可是有个大家都不能回避的问题。红军人数不多,却已经博得了几乎所有遇上过他们的人的交口称赞。而红军的将士,又无一不对安王钦佩的五体投地,一旦红军继续发展下去”他说到这儿停住了,盯看着傅善祥,没有继续朝下说。

    “殿下担心的有些多余了。”傅善祥挨着椅子边儿坐了下来,欠着身子微微笑着说,“清妖也有自己的八旗军队和绿营兵之分,可他们最终都是终于皇上的。钦佩安王并不代表将士们就没有了自己的思想,我也钦佩安王,而且可我一样还终于天朝,爱戴天王和殿下。我敢肯定,安王绝对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和您争权夺利。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是像他们歌儿里唱的那样,有人去违背了人民的意志。”傅善祥垂下眼帘,轻轻地说。

    “老百姓的意志太多了,我们怎么可能一一的都去满足。”杨秀清摇摇头,两手互相抻抻自己的手指,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

    “满足得了和满足不了是一回事,想不想去满足他们可是另外一回事了。”傅善祥笑了,又认真地看着东王,“殿下,其实天朝里无论是谁,以前最担心或者说是最害怕的是什么?”

    杨秀清疑问地望着她。

    傅善祥轻轻地吐了口长气,“其实,他们都不愿意看到殿下的天父附体。臣曾说过,那样做的结果,只会使您和天王产生更大的隔阂。现在不同了,安王和宁王要是谁代天父言,天朝上下不会有人不遵守。可他们没有这样,即使遇到了难解之题他们依旧如故,默默地承受。可见他们对天朝的一片赤诚!”

    杨秀清看着她,看着看着忽然呵呵地笑了,“善祥啊,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上安王了?”

    傅善祥脸微微地红了。她赶紧低下头。

    杨秀清笑的更开心了,笑了一会儿,他问着还在羞涩的傅善祥,“那你说,海丰老弟既然知道关爱别人,怎么还要把石镇吉处以点天灯的酷刑呢?为什么又不希望我出面赦免他?”

    傅善祥一愣,“殿下,石镇吉怎么啦?为什么要处死?”

    “哦,是这样的,”杨秀清把大致的情况说了一下,然后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傅善祥,“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傅善祥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忽然抬头凝视着东王,叹了口气,“殿下,记得刚进府的时候臣就曾问过,禁止正常的男女婚姻,全城施行男女分馆是否应该?殿下回答的是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半年的时间不到,分馆的弊病就一览无余。殿下英明,及时改正了分馆的制度,可是”说到这儿,她的微微一红,“可是为什么会留个尾巴?洞房花烛、老来得子都是人生之至喜,天朝要还百姓一个太平的盛世,却为什么要剥夺他们最起码的人生权利?”

    “话不能这么说,”杨秀清摇了摇头,“首先,要维护天朝的威严,也就是法度不能朝令夕改。分馆取消是对,可我总觉得仓促了些,也许很多人为此会感觉天朝的法度如同儿戏。另外,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好东西要一点一点的给他们,才不会引起他们过分的贪婪。通婚这个问题很复杂,既然我们不同于清妖,就要有和他们不同的规矩。是否准许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三妻四妾的娶呢?对官员怎么办?对天军是不是要特别的规定什么?这都需要认真地考虑。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傅善祥看着东王,摇摇头,“真的那么糊涂吗?安王今天来是为了什么?怎么会不想去救石镇吉啊,可是,他还想救的是所有的人。”

    杨秀清歪头看着这个聪明绝顶的姑娘,“我当然不糊涂,可是我要是就不按着海丰老弟下的赌注走呢,哈哈,那这个坏蛋该后悔了吧?”

    傅善祥哼了一声,一撇嘴儿,“那早晚后悔的是殿下您自己。”

    “我后悔什么?”杨秀清似乎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要是做了,就从来不后悔。”

    傅善祥咯咯地笑了,“不后悔才怪。历来一个事业都要有人去付出,去做奠基石的。殿下要不想做被万民爱戴的人可以,石镇吉无非为了国法军纪付出了本就应该付出的东西,没有人会为此去骂安王如何的残暴,毕竟法度不是安王制定的。那么最终有一天,就像殿下从前考虑的那样,法度要改,挨骂的会是谁呢?要换了别人掌握新军,兴许巴不得看着石镇吉去送死呢,其结果只能促使新军产生对天朝的怨恨,为人所利用。”说着,她站起身,顽皮地冲着东王伸出一只手,“不信我和殿下击掌打赌,法场上安王殿下的挥泪斩马谡唱的绝对精彩!”

    “你这个鬼灵精!”杨秀清摸了摸脸上的疤,“这么说你也断定我会照着海丰老弟划的圈儿走了?”

    傅善祥看着他,有些激动,“殿下,不是您在按照安王划的圈子走,是安王已经知道了您的心理。他知道未来,当然也明白您将来会做的一切,无非是叫您早些做罢了。我相信殿下会那么做的,因为殿下一直在想着叫天朝兴盛,叫百姓安居乐业。像这种关系到百姓和天朝所有人员切身利益的事情,早做要比晚做更好。另外还有一点,就是”

    杨秀清已经站了起来,在地上缓缓地踱着步,见她不再往下说了,就扭头用鼓励的眼神儿看了看她,“就是什么?”

    “我还不知道以前安王都跟您说过什么,”傅善祥笑了笑,接着说到,“但我想说的另外一点就是,安王殿下非常信任您,而且知道您的才智。换句话说,他更想和您联起手来,一起治理咱们天国。其实很多人都看出来了,安王非常的尊重殿下。”

    “你说的有点儿道理,”杨秀清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托着腮,沉思了一会儿,像是对傅善祥,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到,“要看看,改是早晚的事,可是要慎重。还是先叫他们自己处置吧,我倒真想看看他们训练出来的军队在这种情况下的表现呢。”



………【第四十七章大个子淡淡一笑,拉起战马向前走去】………

    一小队红军骑兵,从安德门弛进天京外城,之后放慢马速,穿过外城由聚宝门进了内城。一过聚宝门的门楼,三十几个官兵就下了马,开始步行,脸上也个个变的轻松了许多。这是红军教导旅特务连的一个排,昨夜负责袭扰城外清军,凌晨才收队归来。

    一个身材高大,一手牵着马,一手紧紧地把崭新的长枪搂在怀里的士兵,看着身边的同伴,咧开嘴畅快地笑着,“还是这个玩意儿好啊,清妖都看不见咱们的影子,就一个个地去地狱里见阎王去了。“他小心地向里面带带马,让过打身边经过的一个老人,就像欣赏珍宝似的,嘴里啧啧着,看着怀里的枪。

    他身边的小胖子摸了摸腰间的六轮枪,羡慕地看看大个,“可惜咱们连就三只长枪,要是一人一只该多好!”说着,伸手要摸大个怀里的枪。

    “别动!”大个赶紧一侧身,“小心你个小臭手把咱的宝贝儿给碰坏了。”

    “就是啊,”走在后面的一个士兵起着哄,呵呵地笑着,“我看以后你就专门放爆竹就是了。一人打三枪,三枪必须要一个清妖的命,你老弟可好,三枪吓的树林里的鸟儿倒是乱蹦了,吊楼上的清妖还立在那里。”

    他的话立刻招来一片哄笑,有人叫着,“小胖,下次把你那三枪还是让给哥哥打吧,哥哥吃饭的时候,要是有肉就都给你了。”

    “那能怪我吗?”小胖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咕哝着说,“那个死东西要不是正好蹲下,我早送他回姥姥家了。”

    大个哈哈地笑着瞅瞅他,又冲身后的几个同伴挤咕挤咕眼睛,“小胖啊,我教你个好办法,保险不放空枪。想学不?”

    “想啊,快告诉我,晌午吃饭的时候我还把我的饭多分给你点儿。”小胖子急迫又认真地催促着。

    大个满脸真诚的表情,稍微压低了一点儿声音,“这个方法我一般人都不告诉他。当你瞄准清妖的时候,你就想是在打牙祭,保险灵验。”

    一下,又引起一阵的笑。小胖子狠狠地剜楞了大个一眼,脸臊的通红。十八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半饥半饱的生活,考验着每一个人,其实谁不盼着打牙祭的日子?不过是他经常爱挂在嘴边儿就是了。

    走在前面的一排长刘明远回头笑着瞅了大个一眼,“大个子,这可是你的不对了。人家小胖兄弟吃饭的时候可没少照应你呀,你不帮小胖兄弟好好找找原因,还取笑他,你就没有跑枪的时候?”

    一见排长这么说,小胖子一下来了精神。他得意地拍拍腰间的六轮枪,冲着大个子一撇嘴,“哈哈,那天连长带咱们第一次在城外埋伏的时候,咱可是一下就送走了两个清妖,你个大个子怎么样啊,不是一样空手而归。”

    “咱那是嫌那六轮枪太小,还没咱的巴掌大呢,用着不过瘾,所以就把清妖让给你了。”大个子嘿嘿地自我解嘲着说。

    “去你的吧,有本事别浪费子弹啊?最可气的是说好弹壳要收回来,你收了没有?要不是我帮你拣着更有你好受的了。就是这样,干嘛回来点评的时候一数就你子弹浪费的最多,挨了连长的批还偷偷摸眼泪,当我不知道啊?”小胖子总算抓到了他的空子,开始揭着他的老底子。

    大个子冲着小胖一瞪眼,转头看着前面的排长,犹豫地问:“排长,咱们连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啊,怎么说关就关起来了,还不叫咱们去看他?”

    “不知道,”刘明远头也没回,“一定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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