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神逆の双极(上)-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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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刖脑�吧，这个比较好，两个月扎一次，配合中药服用……等阿姨身体强健一些后就用乾坤囊中的药。现在阿姨的身体还受不了那些。
　　安静的退出房间，外边已是月上梢头。刚一开门就看见了亢宿两兄弟，玖凛笑着走到他们身边，还未说话便听角宿撅着小嘴道：“我和哥哥还以为你把我们都忘光了呢！”
　　亢宿连忙制止：“俊角！”
　　“我说错了吗？”角宿也不高兴了，怒道，“自从和心宿碰面，这两个月来她和我们说过几句话？！”
　　亢宿顿了顿，不知该说什么。
　　“抱歉，角宿，亢宿。”玖凛半蹲下身揉乱了他们栗色的短发，轻笑道，“我和心宿太多年不见，实在是高兴过头了，原谅我好不好？我答应你，不会在忽略你们了。”
　　角宿别扭的转过头去不说话，亢宿轻笑道：“凛凛姐姐，他的心里说已经原谅你了哟。”
　　“谁原谅她了！”角宿的脸瞬间大红，别扭的大喊一声转身就走，亢宿无奈的摇摇头，玖凛笑道：“去吧。”
　　亢宿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待亢宿跑远，玖凛道：“不打算出来吗，心宿？”
　　心宿从暗影中走出，重换上的淡青色长衫在月辉下带着如刀似剑的冰冷。金色的半长发轮廓银光闪烁，湛蓝的双眼却仿若地狱的暗海冥河，幽深无限：“娘亲不肯再叫我心宿，是因为她不希望我们在与俱东国有任何联系。”
　　他走到玖凛身边，低头看着她：“即使是娘亲这样的人也会有自欺欺人的时候，她觉得只要不叫我‘心宿’我就不会是青龙七星士之一，就不再是为俱东国效命的士卒。”
　　玖凛轻叹一声：“只要阿姨愿意，这么想也没什么。我会去叮嘱亢宿他们的，不会让他们乱说话——那两个小家伙可也是青龙七星士呢。”
　　心宿点了点头。
　　“对了，你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
　　“邵将军和陛下找我去，希望我带兵攻打眩村的叛臣。”他的双眼阴森冰寒，气息冷酷的让人不寒而栗。他冷笑道：“这样也好，就像这样将兵权一点一点的聚集到我的手上，总有一天，我会将我所受到的一切加倍返还到他们的身上。”
　　玖凛不语。
　　“别担心，凛凛。”心宿突然笑道，声音磁性魅惑，气息温和，双眼再次变得湛蓝如海，“你不用再问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些。没关系，不喜欢的话就别再接触了，现在的我拥有了力量，会一直保护娘亲的凛凛的，相心我。”
　　玖凛愣愣的盯着那双变得澄澈的碧蓝眸子，眼中渐渐溢满了温柔：“我相信。”
　　是的，我相信。
　　我是如此的信任着你，心宿。
　　于死神的世界讲，尽管和你相处的时间可以说是最短的，我们间的情感与牵绊确实最强烈的。
　　有时候真的在想，相处了这么久的我们——右介，为什么要将你的计划条条列在我的眼前？为什么你看不出我讨厌这些谋权的东西，讨厌到憎恨？
　　无解。
　　心宿的笑容满是温柔。

　　Chapter　29　番外VII　市丸银

　　『我注定会超越你，因为你无法做到放弃一切只为得到一样东西——包括尊严与生命』
　　*
　　八年。我等了她整整八年。
　　不止一次的想过，或许我该杀了她，那么就不用这么痛苦了。每天都再期盼着她醒来，每次等到的都只有失望。我讨厌等待，更讨厌失望。八年的时间，怨恨一点点的聚集，看着始终紧闭双眼的小凛姐姐，看着常常跑来看着她发呆的朽木白哉，看着悄来的朽木青豁对我那不屑冰冷的眼神，看着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对我笑容的防备和厌恶……
　　好想毁了他们，想得仿佛要发疯。
　　如果不是惣右介用他浩瀚沉稳的灵压让我镇定，如果不是阿要那总是挂在嘴边的正义叨叨转移我的注意力，或许……呵呵，我会做出什么样的惊天动地的事呢～～
　　一群伪善的人，将仁慈与正义挂在嘴边，实则保留着最深的黑暗。从前就未对静灵庭有过好感，在了解了惣右介常常带回来的内幕后更对它充满了厌恶。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因为好玩和有趣，那么恭喜了～～朽木家，四枫院家，我一定会彻底毁掉你们。
　　时间依旧在流逝，期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我对那个只来过一次的卯之花烈很有兴趣，与我截然不同的笑容，却深埋着一种我所熟悉东西。看到的第一眼我们就都明白，我们并非同种人，却有着太多的相似。
　　但不得不承认，我无法赢过她，任何方面。虽然既不甘心，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啊～啦拉～～静灵庭，越来越让我想去破坏呢！
　　我的灵力越见强大，最近与斩魄刀的沟通也进入了更深的层次，但始终与卍解所差分毫。我讨厌等待，最近总想着用一些别的方法强迫自己卍解，就算会带来极大的痛苦也在所不惜。等待一词，实在是着实让人厌烦。
　　离开时芷淳正解着小凛姐姐的衣服准备为她擦洗身体，我从一开始的讶异转变成现在的见怪不怪。惣右介说他们之间有着灵魂间的联系，是绝对不会背叛对方的存在，灵魂交融后，身体什么的根本就无关紧要。
　　真是让人羡慕的联系。我想，干脆等姐姐醒来我们也签上一个？虽然多了让人讨厌的束缚，但结约的若是小凛姐姐的话，也并非是件苦差事呢……
　　惣右介似乎有着和姐姐一样的眼睛，总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别人心底的愿望。他看着我看神莫测的笑了笑，推了推那厚实的平面眼睛，说：“无论是你还是我，都还差了点。”
　　“差了什么？”我笑问。
　　惣右介摇了摇头，露出一个略带迷惘的眼神：“我，始终都不明白……”
　　“是心的原因吧，因为我们都无法做到像芷淳那样的忠诚。”阿要在一旁慢慢的说，“因为我们始终留有自己的私心，无法为她付出全部，亲近她的同时又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防备。因为姐姐的眼睛，即使不用『龙眼』，也总是能看穿别人心底的秘密——或许有一天她会和乌尔奇奥拉或葛力姆乔签契约，但绝不是我们。”末了他面无表情的加了一句，“不是吗，惣右介大人，银？”
　　我们都是一愣，随即惣右介放声大笑。我很少见到这样的他，感情完全的流露，将真正的自己展现在我们眼前——张狂的不可一世，双眼中野心勃勃霸气满含。他大笑道：“当真没有想到，看的最清的居然是你，要！”
　　阿要颔首不语。
　　啊～啦～～我只是笑，睁开眼睛，挂着我最常用的笑容。
　　回家后，我本以为依旧要对待那仿佛木偶般的小凛姐姐，还未进屋却听到了噼里啪啦的砸东西声，隐约夹杂着熟悉的叫喊。
　　本以为都已经不再在乎，此时心脏却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行动快过思维。一把打开门，我站在玄关处，喜悦的话语却堵在了胸口，只是看着那状似疯狂的小凛姐姐。
　　庄重，高贵，优雅，沉稳，博学，高傲，不可一世，镇定冷酷……这是我对小凛姐姐一直以来的认知。可是谁来告诉我，这个在正厅里歇斯底里的美丽少女，是谁？
　　衣襟因为剧烈的运动散乱着，她砸着一切可以举起的东西，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是她的毁坏目标，噼里啪啦的声音一刻不停，碎片飞得到处都是，一向干净整洁的家里满目狼藉，惨不忍睹。她大声的叫喊着为什么，大声的喊着阿姨，大声的叫着对不起，愤怒的叫着房宿。雪白的和服上，雪白纤细的右臂处露出触目惊心的伤痕，整只袖子满满都是鲜血。她愤怒的嘶叫着，摔了所有能摔得东西后，终于颓然倒地，再也不吭一声。
　　我上前避过碎片抱膝蹲在她的面前。她神情迷茫的抬头看了看我，突然伸手将我抱在了怀中，满身香甜的血腥气息，她将头塞入我的脖颈，湿润温热的感觉清晰可辨。
　　不知为什么，积攒了整整八年的怨愤突然消失的干干净净。我回抱住她，她的身体一震，然后更紧的抱住了我，紧得让人觉得窒息，可我却非常喜欢这种感觉。
　　嗯……难道这就是小凛姐姐以前所说过的自？虐吗～～？
　　“银，我还是没能救得了阿姨，还是没能够救得了她……”她缓缓地说，“原来穿越回来的方法就是剧烈的疼痛……我知道不是房宿的错，可我还是恨她……如果不是她的不小心，那么……我一定可以治好阿姨的病……”
　　我学着当年她的样子，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脑袋。不知她的感受如何，但是我很喜欢她对我做这个动作，很亲昵的感觉，真正的家人，真正的喜爱，真正的需要，每每都因为这个动作传入我的心里。
　　她顿了顿，又说：“下次我去的时候那边又会过了多少年呢？但是我却清楚的知道，仅仅经过两次治疗，阿姨是不可能活过半年的……”她把头低的更低，声音模糊，“到头来，我还是没能救她……”
　　我静静的听着，不再言语，不在笑容，安静的分担着她的忧伤。
　　在她又说了一大堆后，她下了结语，语气高傲又强硬：“四神天地书，玄武和白虎已经消散，但是青龙和朱雀依旧存在。即使我的力量被封印，但我依旧流淌着至高无上的血液——没有人能够制止我，朱雀和青龙，注定为我所用。”
　　啊～～啦啦～～虽然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但是这样的小凛姐姐，才是我要的嘛～～
　　据说五十年前姐姐也昏迷过一次，醒来后闹得一塌糊涂。但这次的姐姐却很平静，似乎找到了什么解决的方法。虽然依旧带着小小的忧虑，但大多时候都一如平常。在她知道沉睡了八年后脸上的表情显得很吃惊，因为她上次只昏迷了六个月。不过这都不影响什么。静灵庭的许多队长级人物都来看望了，其中还包括了三个我并不熟悉的人——十番队队长凤凰寺一心，十二番队队长曳舟胴生，以及五番队队长平子真子。
　　第一眼看去，我就知道这三个人绝非善于之辈。嘛～～也是，能在静灵庭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也定是个能人。小凛姐姐从善如流的应对着，或许她的高傲让她充满了孩子气，只是自己尚未察觉——心里不同的级别用着不同的态度对待着，任性的毫不顾忌什么，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在此期间，我发现姐姐与凤凰寺一心有着点点细微的互动，细微的只有非常亲近她的我们才会发的、相互之间的坦然，以及对方对她的尊敬……当然，亲近着凤凰寺一心的曳舟桐生也发现了，她的眉宇微皱，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但更深的还有歉意和激动。
　　我回头，看到惣右介高深莫测的笑容。
　　啊～啦～啦～～有猫腻哟～～
　　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寒暄过后，发生了一件让我们始料未及的事情。
　　我愤怒了，四枫院夜一愤怒了，或许惣右介也是……还有众多隐藏着内心的人。只见朽木青豁在玄关处突然一把拽过小凛姐姐，在我们震惊的目光下狠狠的吻上了姐姐的唇！
　　那一瞬间已想不了别的什么，杀气瞬间上涌翻腾，强烈的只有想起我的母亲时才会这样。然而放开姐姐的朽木斜过头来俯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脸，眼中却充满了讽刺与嘲笑。杀气赫然朝我扑来，直压的我冷汗直流。姐姐似才反应过来，正想大喊制止，一把长刀瞬间向他们两人间劈来！
　　朽木被迫放开姐姐向后跃离，高舒辙横身挡在姐姐面前，足有一般斩魄刀两倍的长的银刀横在身前，向来嘻嘻哈哈的脸上郑重而冷冽：“朽木青豁，你不要太过分了。”
　　屋中气温骤降，朽木双目冰冷如刀，手指渐渐抚上腰间冰轮丸，高舒辙冷笑一声，首先开口道：“撕裂的世界，哀鸣吧……啊！”
　　明明紧张的气氛被这一声去的干干净净，只见姐姐依旧保持着出拳的样子，高舒辙毫无形象的趴在地上，头上大包仿佛还冒着烟，一旁的帝宇诺也是从紧张变成了一脸无奈：“都叫你不要老是这么冲动了，你没记性吗，嗯？”
　　“小玖，不带你这样的！我是在保护你的贞操——啊！”
　　“都叫你闭嘴没听到吗？！”姐姐一脚踩在高舒辙头上，狠狠地磨了几下，“过了这么多年都不长记性，是不是我太久没调　教你了？”
　　“喂喂喂喂！打人不打脸，欺人不欺头，再说你没有说让我闭嘴啊——啊！”
　　“闭嘴！”
　　原本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最终以闹剧的形式收场，每个人都似乎忘了刚刚的的事就这样离开了。朽木青豁的最后一眼意味深长，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大家离开后姐姐一脸疲惫的坐下揉揉头，叹息一声。
　　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第二天的时候后，朽木又到场了。
　　啊～忘了说，这个朽木是朽木白哉，朽木家不谙世事的大少爷。本以为经过当年的事他不会再来的，但真应了玖凛姐姐说的那句“人算不如天算”，这位大少爷从那之后跑的更勤了——果真是讨？厌？啊！
　　一阵让我倍觉厌烦的寒喧过后，芷淳端上了味道鲜美的饭菜，朽木的动作无疑是高雅，但却让我更觉讨厌：“呐～～小凛姐姐。”我笑眯眯的说，“你让我变得更强吧！”
　　她放下碗筷，郑重道：“你说真的，银？”
　　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卍解，我已经不想满足现状，我要卍解。
　　“啊啦啦～～小凛姐姐觉得我再说假的吗？”
　　她叹了叹气，无奈道：“真是急性子，想当年右介可是等了好多年的呀。”
　　“可是～～”我笑道，“惣右介那时并没有斩魄刀啊！”
　　她无奈：“好吧好吧，但是死掉的话可别怪我哦！”
　　我笑：“那是当然咯！”
　　朽木怒道：“你们在说什么啊！别把我排除在外！”
　　我朝他露出常挂在脸上的笑容，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厌恶的表情。我在心底嘲讽，面上笑道：“我们在说啊，我要姐姐给我更残酷强烈危险的训练，然后变得更强……呐～朽木家的大少爷，你要不要一起来啊？如果能活着到训练结束，你一定会变得非？常？强？哦～～！”
　　朽木看着我愤恨的咬着唇，随后又低下头去狠狠地吃着饭，再也没有方才的优雅。
　　你看，朽木。这就是我一定会强过你的证据。
　　你的训练可以强烈，可以残酷，但独独不能够危险。我了解这一点，你更是清楚。因为朽木青豁不可能再为朽木家留下子嗣，你的生命绝不容半分威胁。
　　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我注定会超越你，因为你无法做到放弃一切只为得到一样东西——包括尊严与生命。
　　“嗯哼！”小凛姐姐用筷子敲了敲桌子，用着平静的语调说着让我和朽木险些吐血的话：“吃饭的时候不要眉来眼去，我离开后你们想做什么都随便。”
　　“……”
　　“……”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朽木（市丸）眉来眼去了！！！！！”
　　“两只都看到了！对吧，芷淳？”
　　“是的，主人。”惟命是从的淡漠回答。
　　姐姐放声大笑。
　　我睁开眼看着她，心里涌上了陌生却并不讨厌的感觉。
　　姐姐，只要你不背叛我，那么我可以为你背叛任何人哦，只要——
　　你不会背叛我。

　　Chapter　30　番外VIII　朽木白哉

　　『原来憎恨，是与思念同行。』
　　*
　　玖凛终于醒来，我一直提了八年的心终于算是放了下来。
　　这八年发生了不少的事，比如前四枫院家主的死亡，前四枫院家主母的殉情，然后在玖凛醒后的第四个月，十番队队长凤凰寺一心在现世与亚丘卡斯的战斗中与其同归于尽，十番队队长之位在山本与四十六室的明争暗夺中三年了依旧没有着落。再过了四五天——出事了。
　　六番队队员蓝染帝宇诺，一个长相非常俊秀甚至略有阴柔、力量强大却做着无席队员、温和聪颖优柔寡断的人——这些都与我没什么关系，唯一让我注视他的原因便是他是玖凛的哥哥。而这次的祸事，也可以说是他惹出来的。
　　一日我正在爷爷的指导下练习斩术，忽然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我眼神一寒——是朽木青豁，一个应该被我称作父亲、却让我格外憎恨的男人。本不欲多管，但突然想起，有什么事能让这个冰冷无情的男人这么急？只怕就是朽木家毁了也不能吧！
　　我嘲讽的想着，脑中灵光一闪而过。
　　是的，还是有的。比如——玖凛。
　　待我想尽办法终于从爷爷的手下脱身，朽木家有一条可以秘密通进总队长室的密道，我瞬步到那里，巨大的杀气石阻断着我的灵压，但其中的声音清晰可闻。
　　“蓝染神玖凛，希望你不要太嚣张了！”好像是六番队的三席，据说是帝宇诺最好的朋友之一，“‘蓬莱仙境’确实存在，我的斩魄刀的二解可以录下我所见的一切，那个由你们私自建造出的世界已经严重违反了静灵庭的规则，必须被处以极刑！山本总队长！”
　　我没有听到山本的回答。
　　“真是无聊的戏码，我已经没兴趣玩下去了，若非是嫌惹出什么事太麻烦，‘蓬莱仙境’本就不该是什么秘密。你这样唠唠叨叨的真让我厌恶。”玖凛冷笑道，“呐，青豁，你不介意我帮你换个三席吧？”
　　朽木青豁寒声道：“随你。”
　　“队、队长！”后退的声音，“总队长！京乐队长！”
　　京乐春水笑道：“真是抱歉啊，我实在没什么办法了……”
　　“你、你们……掀起吧，平……”
　　“杀了他，芷淳。”
　　一声脆响后，寂静无声。
　　“无聊。”玖凛冷笑了一声，“芷淳，回去吧。”
　　“神玖凛。”总队长终于开口，“不要再多添麻烦。”
　　“知道啦知道啦。”玖凛不耐烦的回道，“这次也是想给小诺一个教训，免得他总那么容易相信别人。下次再发生这种事前我就会将它扼杀的，安啦。”
　　总队长不再多言。
　　“希望今天能见到白哉啊……”最后，我听到她这样说。
　　原来玖凛和山本、朽木青豁以及京乐都已经联合起来了吗？……这就是，静灵庭的黑幕。
　　突然觉得一阵厌烦。
　　我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即使杀气石可以阻挡京乐他们的探查，却绝对无法阻挡芷淳的灵觉。
　　事情结束后，我忍不住问她“蓬莱仙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玖凛神秘笑了笑：“放心吧，会有机会的。”
　　我不满的撇撇嘴，“切”了几声。
　　玖凛轻笑。
　　然而，我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我竟然是在那样的情况下见到了那传说中甚美的景色。
　　……后来再想起，也许，我宁愿永远看不到它……
　　*
　　你在说什么？
　　我听不到！我听不到！我听不到你想说的话！我听不到！
　　身边是母亲的哭喊，对面是爷爷的哀叹，朽木青豁在我面前说着什么，可我，听不到……听不到！
　　久久的，耳边只剩下朽木青豁一开始的话语：
　　“对不起，只是我害怕你不肯原谅我，白哉。”
　　“拜托你，将我的尸体交给玖凛。”
　　即使临近死亡，他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冰冷无情，那样的字字有力，毫不愿意向对方低头。
　　朽木青豁……你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呢？我有算什么？！一句对不起，怎么可能抹去你所有的罪孽？！
　　回答我啊，父亲！
　　明明是那样的痛恨，可看到他印满我身影的墨玉瞳孔时，心却止不住的抽痛……玖凛说得对，父亲的眼，包含着绝望与希望，太过——美丽！
　　身体的反应快过思想，我一把抄起了父亲发疯般的往外冲，将所学的瞬步发挥到了极致，直向流魂街一区的普米园后狂奔！
　　母亲发出了凄厉的尖叫，爷爷似乎明白了什么出手阻拦并命令所有人不许阻我去路。我什么也不顾及，只是抱紧了全身冰冷如铁的父亲冲向枯井！
　　玖凛说过，恨是同爱一般强烈的可以刻入灵魂的感情，我太恨父亲，恨得早已侵入灵魂，所以当他要死时，恨已无用，余下的全部情感强烈的让我痛苦，苦到只想完成他的希望，仅此而已！
　　又或许，恨的时候想着他，修炼的时候想着他，强大的时候想着他，吃苦的时候想着他，千方百计的只为超过他，满心满脑都记得他！恨得同时也思念的太多！然后所有负面情绪与思念持平，而他的死亡终于使天平倾斜——恨有何用？留到最后的，对他，只能是思念！
　　父亲，您真的很强大，一句话，让我放下了长达整整五十年的执念与憎恨！
　　所以，这就是终结——我的恨与思念，母亲的痴狂与悲哀，爷爷的叹息与无奈，玖凛的担忧与沉默……一切一切，都将由此画上终结！
　　终结吧！！
　　跳入井中再跳出，熟悉的院落樱花飞舞，如缠绵春雨，缱卷万千。我抱紧早已陷入沉眠的父亲，每一步地踏出都仿若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拉开门，引入眼帘的除了玖凛，还有一男子。不是市丸银，却是——志波冰吾。
　　“哟，朽木家的小鬼！还真是慢啊！”他的气息狂野桀骜，也拥有着如豹般的性感，“我已经来这里好久了，才到啊！”
　　我僵硬的将父亲放到地板上，狠狠的瞪着他。
　　“好了，现在青豁的身体也到了，冰吾，你可以去死了。”玖凛缓缓地说着，这个桀骜不驯的志波家么子却一动不动的端坐在哪里，笑的野性，“你真的很自私，你这样做，会害死太多的家人，难道你不明白吗？”
　　“有什么关系，”志波邪笑道，“整个志波家我关心的也只有我的大哥罢了，其他人……”他目光冰冷，“如我何干？”
　　玖凛终于动怒：“那海燕呢？！”
　　他笑的冰冷无情，唇角勾起的弧度让我觉得比父亲还要让人觉的冰冷——那是从心底范上的寒意：“我不是说了吗？与？我？何？干！”
　　玖凛气得浑身发抖：“好……好……你好！”
　　突然，只听屋中咔嚓一声脆响，我下意识的低头，父亲的身体……竟然开始龟裂……
　　“父、父亲……？”
　　玖凛却没有什么反应，右掌心中升起了一把斩魄刀。她拔出长刀，朱唇轻启：“尊崇我愿，千年一刹。”
　　狂暴的灵压将我瞬间压倒在地，呼吸渐渐无法提上，这样的灵压根本是母亲难及万一的！华丽巨大的镰刀被她双手紧握着，用尽全身力量的举起：“我成全你。”
　　“谢谢……”
　　我就这样看着，看着玖凛手起刀落，鲜血喷涌，人首分离。方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此时却连全尸都不在……玖凛的身上脸上全是鲜血，更让她显得美艳如罗刹。可我一点都不喜欢这种美，这样的美，实在太过刺眼。
　　斩魄刀没有消失，玖凛缓缓蹲下身抚上父亲已经开始碎成片片的俊美脸颊。我在一旁看着，依旧喘不过气来，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突然到让我觉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就像一场闹剧，可笑，可悲，可惜，可怜，一场完完全全的闹剧！一个绝不是喜剧的闹剧！
　　终于抵挡不住那股灵压，我昏迷过去，似乎听到了无数熟悉的叫喊——浮竹队长的，京乐队长，妖猫的，浦原喜助的，蓝染惣右介的，市丸混蛋的……太多太多……
　　然后就是深深的黑暗。
　　父亲，还是要恨你的自私。用冰轮丸冰冻住自己的灵魂只为保留生命的最后一刻——或许真的是希望向我道歉，但我依旧恨你——你是否知道，魂飞魄散的你，会带给我们什么……
　　我恨你，朽木青豁。
　　我恨你。
　　*
　　再次醒来后我到了一个如仙境般的世界：灵气充沛，意境高雅，琼楼玉宇，五步一座，异树奇葩，十步一片，流水泠泠，曲溪潺潺，骄阳高升，晴空万里，百鸟齐鸣，万禽飞舞，花香满溢，秋菊夏竹，春兰冬梅，瀑布倾泻，隆隆作响——这是不该存在于世界的地方，一个更胜仙境的地方。
　　“这里是‘蓬莱仙境’，欢迎你的来到，白哉。”玖凛坐在我的身边轻笑着将我扶起，在这白玉搭成的高楼上鸟瞰这高楼下的世界，“你的母亲自尽了。”
　　我点点头。
　　她环抱住我，用下颌顶着我的脑袋：“要哭吗，白哉？”
　　“不。”
　　流泪是身体的败北，这只能证明我们有心事多余的。
　　我不需要哭泣。
　　“看着我，白哉。”她搬直我的身体与我对视，一字一句道，“我现在，在做什么？”
　　“……你在微笑。”
　　“是的，我在笑，与以往并无不同。”她握紧我的双肩，血色的瞳望入我的双眼。母亲最喜欢看我的眼睛，据她说我的双眼和父亲的一模一样，是世间最美的墨玉：“可是白哉，你真的觉得我笑得出来吗？”
　　我沉默。
　　“所以这笑是假的，但我必须去笑。”
　　“为什么？明明不愿意，为什么还要笑？”我缓缓的道，“这样装模作样，不觉得痛苦吗？……为什么，不愿表现出真正的自我呢？”
　　她轻笑两声：“可是白哉，这个世界上能够真正像舒辙那样做到随心所欲的人有几个？”
　　“可你是神玖凛，无所不知的神玖凛，连中央四十六室和山本总队长都对你敬畏三分。”我郑重的说，“你还有那么强大的芷淳，还有那么多与你交好的队长，即使这样也不能表现出真正的自我吗？”
　　“……这个世上有太多东西都不容易，不是什么都能有自己想的来的……”她苦笑了一下，对我道，“白哉，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
　　“嗯？”
　　“如果要，那么你要答应我不会将这个故事说给任何人听。”玖凛道，“你是除了芷淳外第二个知道这件事并活下来的人，可以吗？”
　　我垂下眼帘：“嗯。”
　　“……我曾经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杀死了很多爱我或我爱的人，有的是朋友，有的是亲人，有的是属臣，或许还有喜欢的对象。所以在最后一次时，那个被我看做最疼爱的弟弟因我而死去时，我终于崩溃了。”
　　不可能是不震惊，我瞪大了双眼，仅仅攒住玖凛的衣袂。
　　“或许是身体内的求生本能，明明是想死的，但却活了下来——失去了记忆，忘记了语言，没有了力量，缩小了身体，仿佛一切都从新开始，从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最初开始……会变成这样，或许是我心底最深处的愿望吧？……”她平静地说着，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醒来的时候是在山谷深处，那里没有人烟，只有野兽。凭借着身体的本能我勉强活下了四年，渐渐的也习惯了茹毛饮血的生活……”
　　我紧张的看着她，原本静若死水的心开始隐隐抽疼。
　　“可是好运终究有到头的时候，我终于遇上了一个年幼的我不可能打败的对手，一批拥有三只狐尾的巨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