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我是龙头-第1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山仔奋力挥鞭阻拦,大笑道:“别激动嘛!”

就在此时——

独孤羽双掌已贴上木门,同时双目精芒大炽,只听见他“嘿!”地一声沉喝,通道内温度突然骤升,一股炙人的热力回荡而起,令所有的人汗流浃背!

司徒延生等人在这股热力的逼迫下,不自觉地退后几步。

忽然,一股冷风贯入,司徒延生等人精神一振,但是当他们看清眼前的情形,不禁“啊!”地脱口惊呼!

山仔和独孤羽已然鸿飞沓沓!

而原先那扇足有半尺厚的沉重木门,竟被独孤羽的掌劲焚为灰烬,此刻只剩下一圈焦黑的外框。

一时之间司徒延生被眼前这景象所震摄住,他心有余悸地呢喃道:“驭火神功!驭火神功!无坚不摧的至阳神功!”

直到地牢外面传来人声叱喝和惨叫声,司徒延生方始猛地惊醒,大吼道:“快追!”

司徒延生掠出地牢通道,正好来得及看到独孤羽和山仔突围而出,消失在夜色中。

迷蒙的月光,映照出江湖衙门翠瓦朱檐、楼台栉比的辽阔庭园,然而,也同样映照出庭园中颓倾的栏杆,摧折的花木,还有满地断肢残骸及刺目的血渍。

司徒延生看着满目疮痍的庭院,不自觉地颤声呢喃道:“逃了!逃了!竟然就这样叫他们逃走了……”

两名黑衣大汉扶着一名六旬以上,面容清瘦,天庭饱满,双目如凤,挺鼻方唇的斯文老人缓步走来。

这名老人不但面色惨澹,他颔下那撮已见花白的长髯,也染着斑斑血渍。

司徒延生快步上前,恭敬道:“师爷……你老也受伤了!”

江湖衙门的师爷慕容不孤黯淡道:“唉!这回咱们的跟斗可栽大了!没想到早已重创累累的独孤羽竟有如此大的能耐闯出去。我虽然赏他一记截脉指,却也吃他一掌,好在他旧疾复发,掌劲不足,否则……我这条老命可得就此结束。”

司徒延生低叹道:“是属下无能,没能阻止他进出地牢。”

慕容不孤摇了摇头,喟道:“不!是我们低估他们二人的功力,尤其是那个叫山仔的小孩,如果先将他废了,就不至于落得如此结果。”

司徒延生报声道:“没错,下回再叫我有机会,我要先对付那小兔崽子!”

慕容不孤感慨道:“谁会想到呢?所有的事,居然是坏在一个小鬼手中。”

司徒延生忽然道:“对了,师爷,那小兔崽子,居然是血眼!”

“什么!”慕容不孤微惊道:“你确定?”

司徒延生笃定地点头道:“百分之百确定!’”

慕容不孤皱眉道:“我得赶快通知县爷这件事,如果那小孩是血眼,我们就得好好计划,如何在他尚未成气候之前除掉他!”

他将处理善后的事情交给司徒延生发落,自己在黑衣捕役的扶持下,匆匆地朝前屋走去。

司徒延生心中微微庆幸慕容不孤的受伤,如此,他失职的罪可就减轻不少。

如今,再搞个血眼的事件让这位师爷忙碌一番,他就能安心继续当他的总捕头了。

想着想着,司徒延生不禁暗自得意,毕竟,在这种只讲现实和利害关系的组合中,他可得为自己多打算才是正经事!

司徒延生仰头看着天色,东方已经有些微白,再环顾—番四周,这名枭雄冷冷一哂,交待手下好好收拾,他退自走向华屋之中的一栋,那里是他的寝居所在,折腾一夜之后,他也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至少,在师爷慕容不孤想出如何对付独孤羽和山仔之前,他还能偷空休息……

长春谷。

依旧长春。

盛开的花朵,依旧绽放。

忙碌的彩蝶,依旧翩翩飞舞。

吱喳争鸣的虫鸟,依旧热烈地叫喧。

只是,阵阵呜咽如泣的凄凉箫音,破坏了谷中原有的宁静与祥和。

那幽怨哀绝的旋律,宛如断肠人的伤心血泪,使得这座原本充满欢乐和生命力的深谷,凭添一抹黯淡和凄然。

萧声正是起自屋后,那一片荒冢所在之处。

那里,埋葬着独孤一族全部的尸骨。

是的,全部的独孤氏都已长眠于此。

其中,自然包括了曾经纵横江湖,令人谈之色变的一代武林怪杰————病书生独孤羽!

山仔神色木然地跪坐在一座新坟之前,哀伤的萧声就是由他垂首吹奏的一管竹萧流泄出来。

曲子,正是那首他在破庙中,第一次听见独孤羽于雨中吹奏,令人闻之为之心碎的曲凋。

泪,不知不觉地滑落山仔的脸颊,沾湿他胸前大片衣襟

山仔早已遗忘自己究竟吹了多久的洞萧,也不知自己还会继续吹奏多久。

此刻,时间对他已失去意义……

往事随着萧声,一幕幕浮现在山仔的脑海,层层思绪也随着阵阵萧声翻腾起伏……

那一夜。

那一个有着蒙蒙月光的晚上,他们闯出江湖衙门的地牢,迎面而来的,是一轮又一轮的箭雨。

独孤羽为了破牢而出,耗力过巨,再度引发旧疾。

当他带着山仔掠出牢门,已是不住地喘息和咳嗽,对于应付飞蝗般的利箭,已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山仔拼命舞动自严无为手中夺来的龙鳞鞭,护着独孤羽向前突围。

不多时,山仔手脚四肢已中数箭,独孤羽强行抑制体内乱窜的劲道,突兀地急扑面出,一口气震翻隐藏于暗处的数十名弓箭手,总算稍稍阻抑那阵无止无休的箭雨。

山仔则由地面掩进,抡鞭抽翻举刀冲来的捕役。

眼见二人就要脱出重围,江湖衙门的师爷,慕容不孤正好赶到,轻易地拦下了山仔,独孤羽乍见慕容不孤修长的手指诡异地变成雪白时,心中闪过寒冰截脉指的念头,这种三阴至寒的指力中者血脉立断。

驭火神功虽然正是此种指劲的克星,但是山仔的功力,并不足以抵抗。

几乎未曾多想,独孤羽回身以最后的余力代山仔接下致命的一击。

慕容不孤虽然击中独孤羽一指,却也被独孤羽回敬一掌,在两败俱伤的情形下,江湖衙门里的人忙着照顾他们的师爷。

山仔也背着独孤羽逃之夭夭!

经过将近一个多月的躲躲藏藏,山仔他们终于在一个星期前,回到长春谷中

“……孩子,羽叔无法亲自带你进入魔林和鬼湖宫,你仔细记住羽叔的交待……”

山仔强颜欢笑道:“羽叔,你的医术天下第一,你一定能治好自己的。”

独孤羽虚弱道:“傻孩子,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早在一年多前,我……咳!咳……我的功力就开始逐渐减弱……消失……”

“我将一切希望放在你身上,羽叔已经事先替你打通全部穴道和经脉……你按照羽叔教你的方法练功,一定能事半功倍。咳咳……”

“其他的……”独孤羽喘息接道:“等你进入鬼湖宫,有秘笈和……图谱,你要用心学,基础最重要……羽叔教你的,全是打基础……不要偷懒,还有……一定要先找到……找到雪魂灵珠,懂吗?”

山仔含着泪点头,哽咽道:“我知道,羽叔,你放心,我会找到雪魂灵珠,练成鬼湖宫的功夫。”

“很好……”独孤羽甚感安慰道:“将这件事……当成挑战,证明鬼湖绝学的……最高境界!”

“我会的!”山仔忍不住抽噎着。

独孤羽抚着山仔的头,轻轻道:“傻孩子,要记得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人生自古谁无死,不需要难过。现在,我要你仔细听着……”

交代完有关鬼湖宫的一切事项之后,独孤羽含笑而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心愿已经有人继承了。

山仔搁下竹箫,手指轻轻触抚着新坟前的墓碑,碑上赫然刻着“义父独孤羽之墓”墓碑的下款竟是“不肖男独孤山立”。

山仔手抚字迹,低声喃喃道:“义父!爹!你安心去吧!其他的事就交给我,我会找到雪魂灵珠,我会学成鬼湖绝学,我会找回你的寒玉箫和血影剑,我也会叫江湖衙门还清欠咱们爷俩的债!我会的,我发誓我一定会的!”

他脸上刻满沉痛和坚决的表情,仿佛已为这些誓言写下血的保证!

山仔最后再看一眼独孤羽的坟墓,毅然决然地大步走向山谷的出口,不再回头,不再留恋。

他暗自下决定,这次出谷后,若不能完成独孤羽的心愿,他将不再回来这座美丽的山谷了!

七天后。

山仔披散着一头长发,身着一袭青布长衫,腰间垂系着一管竹箫,仪态潇洒,却又鹤立不群地出现在宜昌城内的酒楼中。

他这身打扮,显然引起不少人的注目和议论,而他对自己引起的骚动宛若未觉地自斟自酌。

离开长春谷后,山仔便决定将所有的哀伤深埋心底,真正做到流血不流泪。

他选择和独孤羽过去相似装扮,做为迈向未来的第一步,然后,他得找回昔日的四小龙,一起去寻找雪魂灵珠。

想要要回古董等人,他势必要先到洞庭湖走一遭,找丐帮帮主理论一番。

他想到能够解救古董他们脱离苦海,心里就忍不住高兴地想笑。

“不知道古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山在视而不见地盯着手中酒杯,微笑忖道:“我离开太原都快两年,他们一定等得很不耐烦吧!狗头那小子会不会欺负他们?”

忽然,酒楼门口出现一阵骚动,打断了山仔的冥想。

“老化子,悦宾楼这种高级的地方不准你来讨钱!”

“不能讨钱?那我要饭总可以吧!”

“不行!你少在这里找麻烦,出去!”

“哎呀!掌柜的,你何必这么霸道嘛!”

老化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唱起莲花落,想引起楼中人的注意。

店里伙计七手八脚,想将这名老乞丐赶出门,老乞丐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去,赖着不走,他口中的莲花落可没停过,惹得酒楼里的食客,个个哄堂大笑。

山仔打量这名年约七旬的老花子,虽然已是满头白得泛黄的头发,人长得瘦小干瘪,还有点佝偻,但目光中却是精神十足。

_山仔忽然心中一动,他再仔细看着这名老叫花,虽然两手空空,没拿破碗或打狗棒,可是那身破烂衣裳,全都是用麻布袋当补丁。

山仔呵呵一笑,踱步上前,拉开伙计,朝掌柜的笑道:“老板,做人要懂得敬老尊贤,你怎么可以对老大人这么没礼貌?”

他扶起老乞丐,拍拍胸脯道:“老花子,今天你遭到贵人啦!我请你吃饭,别理这些势利眼。”

山仔不容掌柜的分辩,拉着老乞丐入坐,问道:“你想吃什么,尽管叫,别客气!”

老花子瞄眼道:“有贵人请客,我当然不客气!”

他一口气点满一桌全席,外带一坛好酒,果真不客气地狼吞虎咽开来。

山仔咂嘴笑道:“乖乖!我平常都舍不得吃这么好,既然叫了,不吃白不吃!”

他老兄也不客气地举筷如飞,存心和老花子比赛谁吃得多!

一桌全席在两人埋头大干之下,不消片刻,便已杯盘狼藉,看得一旁伺候的伙计暗叫:“妈咪呀!”

老花子酒足饭饱之后,一抹油嘴,打个饱嗝道:“好爽!好久没吃得这么过瘾了!”

山仔摸摸鼓胀的肚皮,哈口酒气道:“难道你的徒子徒孙们不曾好好孝敬你?”

老花子眯起眼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山仔摇摇头。

老花于哼声道:“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有徒子徒孙?少年仔,年纪轻轻不要学说谎!”

山仔眨眨眼道:“我既不知道你姓啥名何,也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怎么会认识你。至于你有徒子徒孙的事,只要有眼睛的人,用膝盖也猜得出!”

老花子感兴趣道:“你是说你着出来的?嗯!看不出你小小子有点两步七!”

山仔乍闻如此乡土的说话方式,颇有他乡遇故知的兴奋,他不禁像哥们式地拍着老叫花的肩膀,哈哈大笑!

“老大人,想不到你也会这一套,真是黑瓶子装酱油(看不出来)!呵呵……”

老花子闻言颇乐,嘿嘿笑道:“我老大人过的桥比你少年仔走的路还多,会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稀奇。倒是你小小子居然懂得也不少,挺合我胃口的,我问你,姓独孤的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何仿冒他的招牌?”

山仔瞅眼道:“你和姓独孤的又有何关系?你凭什么说我仿冒?”

“呵呵!”老花子有趣道:“你这是以子之矛,攻于之盾嘛!好吧!我先透露一点消息,免得你说我老人家欺负你年轻。”

“我说你仿冒,是因为这样子的打扮,是病书生的独家专利;至于我与他的关系,看到我,他还不敢摆脸色给我看!”

山仔轻哼道:“天底下还没有病书生不敢的事!由此可见,你对他并不了解,关系自然也就不深,对不对?”

老花子咧咧嘴道:“深不深只有他心里有数。你呢?和他有啥芝麻绿豆大的屁关系?”

山仔神秘道:“如果我说,我姓独孤,你相不相信?”

“你?”老花子指着山仔,怀疑道:“你说你姓独孤?哈哈……”

老叫花爆笑道:“我不信,哈哈……”

山仔耸耸肩道:“不信就算了!既然你不信,其他的也不用多说。”

老花子止住笑声,半信半疑道:“瞧你正经的模样,你真的姓独孤?”

山仔越是懒得辩解,老叫花反而相信他。

老花子正色问道:“你叫独孤什么东西?”

“独孤山!”

山仁笑得非常愉快,他很高兴有机会用到这个令他感到骄傲的名字。

“独孤山?!”老花子搔着白发,喃喃自语道:“奇怪!独孤小子没有儿子呀!”

“义子可不可以?”山仔提示道。

老花子恍然大悟,拍着额头道:“哦!你就是最近和病书生混在一起的山仔?难怪你叫独孤山,有理!说得过去!”

老花子接着皱眉问道:“独孤羽呢?这小子跑哪里去了?我听说他栽在江湖衙门手上,却在离开江湖衙门时,整得对方鸡飞狗跳,现在江湖衙门可发出江湖拘捕令,要格杀你们两人!”

山仔淡然反问:“你是谁?”

老花子眨眼道:“我?!敢情你真的不认识我呀!”

“废话!”山仔道:“知道我还问你干嘛!”

老花子呵呵笑道:“听过湖里青龙没有?”

山仔讶然道:“你是乞丐头?太老了点吧!”

老花子黠笑道:“我以前曾经是乞丐头,现在就如你说的,太老了点,所以改行做乞丐头的师父!”

山仔嘿嘿笑道:“原来你是被篡位下台的老乞丐头呀!”

“胡说!”老花子佯怒道:“凭我逍遥丐仙胡一吹的本事,谁能篡得了我的位!”

山仔眨眨眼道:“胡一吹?原来你的本事是……胡吹?!那当然没人能篡位!”

老花子胡一吹瞪眼道:“少年仔,说话要懂得敬老尊贤!”

山仔扮个鬼脸道:“开玩笑的嘛!你生什么气,不过,你为什么要下台,不干乞丐头?”

胡一吹淡笑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这老头子年纪大了,若不退位,岂不是影响年轻人的发展。更何况,我只想做个逍遥神仙,乞丐窝里那些大小琐事,自然就交给我宝贝徒弟去处理,我才能乐得清闲呐!”

山仔谑笑道:“你倒是懂得摸鱼!”

胡一吹笑道:“还好啦!至少没摸到过螃蟹或甲鱼就是。现在你可以放心告诉我独孤小子的下落了吧!还有,你请我吃这顿饭可是有什么目的?”

山仔神色自如道:“义父在长春谷,以后就由我代替他办事。”

胡一吹并未想到山仔话中别有涵意,点点头道:“连江湖衙门的地牢都闯得出来,难怪他放心你一个人在江湖上四处游荡!”

山仔抛开落寞的情绪,搓手笑道:“我请你吃这顿饭,本来只是碰碰运气,没想到居然中的头奖。既然你是乞丐头的师父,这件事找你可就更好办!”

“什么意思?”

胡一吹闲闲地剔着牙,扬起眉头询问似的瞥了山仔一眼。

山仔轻松道:“我要找丐帮理论,要你们还我一个公道,如果堂堂天下第一大帮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我就要篡你徒弟的位,换我来当乞丐头!”

第十章故友重聚

胡—吹吃吃笑道:“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你要理什么论?讨啥捞子公道?”

“乞帮真是混蛋呐!”山仔大刺刺道:“教下不严,以强凌弱,欺压弱小,没有公理,不存正义……”

“慢!慢!”胡一吹挥挥手,打岔道:“这可是很严重的指责,你小小子可不能随便说说!”

山广翻个白眼道:“若不严重,我于嘛吃饱撑着,千里‘召召”从太原离家出走,要到你家洞庭湖去篡位!”

“千里迢迢!”胡一吹皱着眉头跟他更正地道:“那个字不是‘召’是念‘条’的音!”

山仔面不改色道:“有边读边,没边读中间!反正这笔帐咱们非算不可,过这两年还得加上利息才够本!”

胡一吹总算有点重视,搓着下巴道:“你最好把事情的始末仔细地告诉我,咱们好生合计合计如何解决。这种事嘛!不一定得搞到篡位什么的,你说是不是?”

“那可难说!”

山仔瞪他一眼,遂将昔日倍受狗头欺压的过往叙述一番。

半响……

听完了这段公案,胡一吹搔着满头白发,哭笑不得道:“就是这样?就为了丐帮门下一个连麻袋都没资格挂的人,你就要找丐帮帮主理论?要讨回一个公道?你不觉得自己太小题大作?”

山仔瞪眼叫道:“小题大作?喂!老乞丐,老叫花,你要搞清楚,如果不是为了这个小题,我也不会离开太原,我不离开太原,就不会碰到羽叔,我不碰上羽叔,就不会变成江湖人,我如果不是江湖人,我就不会被江湖衙门通缉,我若不被通缉,就不会被追杀,不被追杀,我就可以活得安安稳稳,逍遥自在。这种妨碍生命安全的事,算是小题的话,那什么才叫做大题?”

他一口气连珠炮似的责问胡一吹,一边还以手指拼命点着胡一吹的胸口,好似要吃掉对方才甘心!

胡一吹摇着双手,投降道:“好好好!算你有理,是大题,是大题总可以了吧!但是,大题不就应该小作吗?依我看,处罚狗头那些小兔崽子们就可以了,不需要搞个篡位的游戏嘛!”

他一边抹去山仔喷在他脸上的口水,皱着一张苦瓜脸瞟了山仔一眼。

山仔咯咯笑道:“就是等你这句话啦!我现在是有名的忙人,本来就没时间去篡你家乞丐头的位。”

胡一吹啧地咂嘴道:“干嘛这么快放弃,其实,我还是很支持你去篡位的,我刚才是故意说反话激你,你何必当真。”

山仔咪眼谑道:“呵呵!原来你这个当师父的也不安好心。不过,我不是说了嘛!本龙头太忙,没空去篡位!”

胡一吹轻笑道:“谁说我不安好心!我不过是要阿笑那小子居安思危,所以故意找碴让他练习一下。对了,你小小子一直说忙,你有啥屁事可忙?”

山仔嘿笑道:“忙着逃命呀!你不是说江湖衙门发出什么拘捕令的玩意儿通缉我吗?”

“没出息!”胡一吹嗤笑道:“光是一个江湖衙门就能逼得你逃命,你还同什么江湖?男子汉大丈夫应该面对艰难,面对挑战,绝不退缩!”

山仔瞅着慷慨激昂的胡一吹,斜睨眼道:“还有没有?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胡一吹掏着耳朵,无所谓地道:“没有了!反正不是叫我去送命的事,我当然全力以赴地鼓励。”

“好毒呀!”山仔怪叫道:“你以为死是死道友,不是死贫道,就可以如此黑心肝,鼓励别人送死!”

胡一吹豁然笑道:“反正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容易听话,随便说说,你又何必认真!”

山仔不怒反笑,好奇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听你的?说不定我真的对你的话信以为真,跑去找江湖衙门面对艰难,面对挑战,你不就害死我啦!你难道就不会觉得良心的不安吗?”

胡一吹眨眼笑道:“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配姓独孤!据我所知,姓独孤的人通常都不太笨。”

山仔陶醉地呵笑道:“好说!好说!所有独孤氏里,只剩我最聪明!”

当然,因为独孤一族也只剩他这个活人。

胡一吹却不知道山仔这是大轴套小轴——画(话)中有画(话)。

他不悦地道:“少年仔,别在我老大人面前吹牛!你想比得上病书生,恐怕还得学个二、三十年!”

山仔黠问道:“你好像真的和我义父很熟,可是我为什么没听他提过你?倒是你徒弟,我义父说见过他几面。”

胡一吹淡笑道:“救人命的人,往往比被人救命的人健忘,他不提算是正常的事。”

山仔若有所悟道:“我义父救过你的命?”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

胡一吹似是跌入回忆中,变得有些沉默。

此时,酒楼伙计哈着腰道:“这位少爷,小店午后休息的时间到了,你们这里可不可以收拾?”

山仔这才发现整座酒楼,只剩他和胡一吹两人。

胡一吹说道:“走吧!到我的乞丐窝坐坐,你不是想要回你的朋友吗?吃你一顿,这个忙我至少得帮。”

山仔付了帐,随着老花子出城而去。

宜昌城外。

东南方不及里许处,有一片小小的村落。

村落依山傍水,风光明媚秀丽。

一条河水迤逦淌流,河的对面是一块块绿意盎然的庄稼地。

河的这边,沿着通路植有成排的果树,衬着卓然独立的幢幢竹篱茅舍,此地别有一番不沾尘嚣的遗世风貌。

胡一吹带着山仔走向一户四周种满果树与农作物的四合院。

四合院的中间是一栋大瓦屋,两侧排立着土砖房子,砖屋是作仓房使用,瓦屋的脊梁高耸如拱弯的猫背,屋内宽敝明亮。

整个庄院里到处飘浮着一股浓厚的稻麦香味,十足是一个淳朴的农家风味。

山仔新奇道:“哇噻!也有这么高级的乞丐窝!早知道我就不必改行啦!”

胡一吹轻笑道:“这里是丐帮生产粮食的主要据点之一,城内虽然另有堂口,可是我老大人喜欢乡村的宁静。”

踏入大厅,胡一吹拉开嗓门叫道:“阿归的浑家,我老头子回来啦。”

一名补丁衣服的四旬农妇匆匆而出,裣礼道:“老帮主,你回来啦!”

山仔啧啧称奇道:“哇!丐帮居然也有女人!”

胡一吹白眼道:“谁规定只有男人才能当乞丐?否则乞丐婆从何而来,你可别小看小梅,她可是堂堂五袋之尊的副舵主呐!”

山仔拱手笑道:“大嫂子,你可真不简单也!可是你的麻袋在哪?我没看到你有挂小麻袋呀!”

申尤小梅指指袖口及衣摆,淡笑道:“喏!麻袋不就缝在这里。”

山仔仔细地数了数,果然申尤小梅衣服上的补丁正好有五处,而且和胡一吹一样,都是用麻袋布缝成。

山仔恍然大悟道:“老花子,你身上的补丁也是代表你的地位喽?!我数数……一共有十个也!你们为什么和其他人不一样?我看别的乞丐的麻袋,都是挂在腰上的嘛!”

胡一吹解释道:“一般而言,丐帮弟子若持有麻袋是挂在腰间,只有身份隐秘或特殊的成员,才用麻袋补丁代替挂在腰上的麻袋。”

“原来如此!”

申尤小梅问道:“老帮主,这位小兄弟是……”

胡一吹拍拍山仔肩头,介绍道:“他是我故旧的弟子,独孤山。”

如此介绍等于说山仔和他的徒弟同辈,也就是说山仔和现任丐帮主足以平起平坐。

申尤小梅立即恭敬道:“见过独孤少侠!”

山仔茫然道:“老花子,你舅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这小子把故旧和舅舅当作同一码子事,简直离谱到家!

胡一吹微怔半晌,豁然大笑道:“小小子,故旧是指老朋友,跟舅舅八竿子打不着边,你别笑掉我大牙啦!”

山仔不以为意地耸耸肩道:“早说嘛!你不讲我怎么知道。”

申尤小梅举袖掩口,拼命以干咳掩饰笑声。

山仔瞟眼道:“你想笑就笑,我又不会向你收钱,干嘛咳得那么辛苦?”

胡一吹摇头叹笑道:“难道堂堂状元郎出身的病书生,只教你武功,没教你念书?”

申尤小梅惊呼道:“啊?!他就是那个山仔吗?”

山仔搔搔鼻头,顾左右而言他:“原来山仔比独孤山出名,看来这独孤的招牌,不能随便乱用!”

“是呀!”胡一吹消遣道:“免得人家说你仿冒名牌,肚子里却连点墨水都没有!”

山仔哼道:“我又不是墨水瓶,肚子里干嘛装墨水?再说,四小龙里面有一个军师加西席就够了,不然,我急着找他们回来干啥,吃屁呀!”

申尤小梅不解地来回看着四眼相瞪的老少二人。

数日后的黄昏。

山仔坐在申家大厅,茫然瞪着厅外打谷场边一株梧桐树。

只见树梢已有片片黄叶,稀稀疏疏地随着晚风飘落地面。

一叶知秋,又是另一个初秋的黄昏。

夕阳的余晖,将西边天际染成一片悚栗又沁心的嫣红,远远的山影沉浮在的灰蓝色暮霭里。

那抹隐含凄然与落寞的霞照,仿佛也在浮动,大地好似笼罩着一层失落,看得人心也幽忽忽地彷徨起来……

等待总是令人难耐。

尤其是无聊的等待,总叫人那么不经意地想起一些想要遗忘的过往。

回忆虽是人生最珍贵的资产,也是最痛苦的负债呐!

山仔不自学地吐出口郁气。

长长的叹息,引得大厅一角,迳自摆着棋谱的胡一吹抬起头。

“七少年,八少年就吐大气,你的日子就那么地难过法?”

经过这些天来的相处,胡一吹越来越喜欢山仔,如今看他这般无精打采,心头倒也不自觉地变得沉甸甸的。

山户不耐烦地叨念:“古董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来嘛?”

胡一吹老神在在道:“从太原到这里,最快也得个把月,你急什么?”

山仔闷声道:“问题是我没空等那么久,时间拖得越长,江湖衙门会越嚣张!”

连日来,由丐帮各地分舵不断传来消息,使山仔知道江湖衙门的动态。

他们正在江湖上大肆渲染残害独孤羽的手段,更四处宣扬山仔是恐怖的血眼使者,凡是帮助山仔他们的人,便是江湖衙门的公敌。

自然,他们并不知道独孤羽已死之事。

胡一吹沉思道:“有关你是血眼使者这档子事,对你可是很不利。”

“那也没办法。”

山仔摸着额际淡淡的疤痕,撇撇嘴接着说道:“就有那么自以为是的人要认为我有什么狗屁血眼!我能奈何?”

胡一吹淡笑道:“这也是可能是他们故意混淆视听,想要籍此孤立你,也比较容易对付你。”

山仔扬眉道:“你是说,江湖衙门有点怕我,所以想办法要设计我?!”

胡一吹意味深长地说道:“毕竟你们是唯一活着闯出江湖衙门的人,他们多少是有些顾忌。”

“说的也是!”

山仔不禁有些沾沾自喜地呵呵轻笑数声。

忽然——

“老大……我们来喽!”

山仔整个人如中雷殛股一怔,随即,猛地跳起,惊喜地叫道:“哈哈!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唷呼!”

他的人宛如脱弦之箭,咻地射向厅外。

三条人影,如风一般卷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