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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璧谜踪-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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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鸣和宋乐贤一齐大笑。笑声刚起,两人便蓦地止住。

却见自花逸尘的座船之上突地飞起一道绳索,在空中宛如蛟龙出水,后发先至,不偏不倚在花逸尘落水之前缠住了他的腰际。

那绳索突然受到如此巨大的力量在空中绷直收紧,就在众人觉着它马上便要断开时,它竟带着花逸尘改变了方向开始旋转卸力,一圈儿之后绳索放开,花逸尘就势落回到自己的船上。

众人都看得有些傻眼,确实如此一来,不但绳索保住了,花逸尘所受这一掌之力也被尽数卸净,确保他不会受伤。只是不要说江鸣这全力的一掌,只一个大活人就近二百斤的重量,这绳索只是根常见的粗麻绳,使绳索这人竟能举重若轻,令它变得比钢索还要结实,这需要有多深厚的内力?

江鸣和宋乐贤循着绳索望去,见使那绳索之人正立在对方船头,穿着慕楚帮帮众的衣服,身材瘦削,年纪不大,都有些吃惊。

宋乐贤开口道:“花堂主船上能人不少啊。”说了这话,他回手敲了敲前舱,道:“冷师弟,出来迎敌。”

花逸尘惊魂未定地看了看身旁的上官璇,见她一手收起绳索,镇定自若地冲自己点了点头,不由得心中顿起荒谬之感。

上官璇的身手他并非全无了解,便在半年之前她内功还并不如何出色,怎的突然之间便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半年她到有大半的时间呆在连家,再联想到连孤鸿那老家伙亦是内功突进,大大超过了同辈高手,今日所见连家的小辈们也迅速成长起来,花逸尘不由心中一动。

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二章 盛宴之后(一)巨浪

第二百八十二章 盛宴之后(一)巨浪

此时,从宋乐贤等人那船的船舱之中弯腰出来一个人,这人身形高瘦,花逸尘不用看脸,只听宋乐贤那声“冷师弟”便已经想到出来的必是冷乐山的堂弟冷乐诚。

江鸣一掌没能将花逸尘击落水中,以剑遥指了一下上官璇,道:“你是何人,通上名来!”因是夜晚,江鸣借着火光匆匆两眼竟未发现这姿容俊美的年轻人是个女子。

花逸尘将江鸣三人的来头低声说给上官璇听了,上官璇眼望江鸣没有作声,这一瞬间她看着江鸣,想的却是死在醉树山谷那“广陵二老”的另一老。这两人武功应该相差无几,她没有了“十七寸骨斩”,并不是这人的对手。

花逸尘深吸了口气,道:“三位在此,我四弟呢?叫他出来说话。”

冷乐诚易容改妆过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却向舱里道:“岳堂主,你要不要与他叙旧?”

船舱里还未出声,江鸣已接过话去:“要叙旧,等打完了再叙。”言犹在耳,他人已仗剑跃起,离了座船,空中直取花逸尘,喝道:“那小子交给你们了!”

明知自己不是对手,花逸尘也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接下了江鸣的招式。

宋乐贤还未出手,只见对面那年轻人身形一晃,寒气袭人的剑锋便到了眼前,不由暗赞了声,后退一步侧身避开,伸掌向他肩头拍去。

花逸尘大喝一声:“动手!”随船而来的七八名手下应声而动,由符星符辰两兄弟带头,齐向对方船上扑去。

冷乐诚后撤挡住了船舱的出口。

其实按上官璇的想法,她应该去接下江鸣,虽然她亦不是这老家伙的对手,但肯定比花逸尘能撑得久些,危险也小,但花逸尘既不放心她,咬牙硬接下了江鸣,她便想着赶紧解决宋乐贤。

宋乐贤颇为机警,并不与上官璇碰硬碰,上官璇使出“拂云飞雨诀”将他压制住,船舱那边传来一声痛呼,却是符辰被冷乐诚的“凝冰掌”拍飞出去。

上官璇一招“云带抹松”剑锋挥向宋乐贤脖颈,左手将那根绳索取了出来,运力一抖,那绳索如一条长鞭,往舱门处的冷乐诚身上卷去。

冷乐诚欺她左手力弱,变掌为爪欲将这根不起眼的绳索抓入手中,孰料那绳索的尾端突然弹起,避开他五指,直向他脸上抽去。

上官璇没学过鞭法,但长鞭恰是最依赖内力的武器,这是一招地地道道的“苍龙摆尾”,绳尾带着劲风,直将冷乐诚吓了一跳。

上官璇凌空跃起,甩脱了宋乐贤,借这一鞭之力人亦扑向了冷乐诚,长剑先至,冷乐诚顾不得再拦阻花逸尘那几个手下,躲开绳索,伸手抓向上官璇下盘。

符星几个趁机闯进船舱。里面随即响起短暂的交手声,符星匆匆叫道:“岳堂主,得罪!”

宋乐贤犀利的攻击已到,上官璇腹背受敌,无暇再听。

三人挤在狭窄的船舱外,她的“拂云飞雨诀”大半施展不开,绳索就更不用说了,她手中剑接连使出“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又夹杂了一招华山剑法“芙蓉初生”,左掌狠狠与宋乐贤对了一掌,死死将金陵冷家的两大高手牵制住。

红花堂的那几个知道舱门被堵住了出不来,制住岳凌云后直接破舱而出,符星背着岳凌云,另几个断后,没命地往自己一方船上飞奔。

花逸尘对战江鸣,一直咬牙苦苦坚持,见状喝道:“先走!”

符星上船,将岳凌云丢开,顾不得察看弟弟符辰的伤情,便与几名同伴拼命划桨,两船渐渐拉开了距离。

花逸尘松了口气,他能守住下风不被江鸣伤到要害已是不易,实抽不出身去解救被困于船舱附近的上官璇。

上官璇竟能以一敌二拖住敌人实是大出他意料,花逸尘匆忙中扫了一眼,见她接连与金陵冷家的二人硬碰硬对了几掌,受那冷家歹毒的“凝冰掌”竟似浑然无事,忍不住暗暗咋舌,叫道:“小心,过来我们一起。”

此时上官璇也觉出来了,怪不得连孤鸿对上冷乐山会有那么巨大的优势,这“凝冰掌”的冰寒之力一触到凤纹功,便好似初雪遇到骄阳一般,消散得无影无形,原来连家这核心功法正是“凝冰掌”的克星。

宋乐贤退开一步,叫道:“华山剑法!江老,你要找得人在这里!”

正与花逸尘交手的江鸣猛然回头,什么连昭的义女,《无疾神篇》的传人这些他都不管,他只知道自己的老伙计奉命陪着冷乐山去了一趟山西,冷乐山再回扬州时带回了他的尸体,他身上的巨创极为夸张,据说是死在了“十七寸骨斩”之下,当时在场的便有此女。

瞧见上官璇,江鸣眼中露出骇人的凶光,一语不发丢下花逸尘返身便向上官璇扑了过去。

而此时,听到花逸尘那声喊的上官璇突见宋乐贤让出了空当,挥剑逼开冷乐诚,脚尖点地,往花逸尘这边而来,便要与江鸣在空中迎面撞上。

花逸尘急呼:“小心!”他看出来上官璇内力似不弱于江鸣,但招式和对敌的经验都大大不如,这一下只怕要吃亏。

江鸣果然不与上官璇硬撼,他于空中手腕疾抖,众人耳中竟似听到了大群蚊蝇之声,半晕半明中看不清他在这一瞬间刺出了多少剑,只在上官璇身前突然多出了一片剑光。

上官璇吃了一惊,此时她要躲开只有将身体疾坠落回船上,可下方宋乐贤和冷乐诚二人早早便等在了那里,怎么办?

电光石火之间,上官璇左手的绳索甩出,横着缠上船尾的桅杆,与此同时她用力回拉,身体竟在剑光之前转了个弯飞走,绕桅杆一周,落到了花逸尘身旁。

花逸尘大喜,喝道:“走!”两人并肩跃起,凌空去追赶自己一方的船只。

江鸣怒喝一声:“哪里走!”他带着火气速度极快,转眼追至,伸手去抓稍微落后的花逸尘。

花逸尘并不回头,感觉身后锐风突起,突地向后扬了一下手。

此时宋乐贤和冷乐诚师兄弟二人也随后追来,宋乐贤离得不远,看得十分清楚,一道红光自花逸尘的左手飞出,眨眼的工夫便到了江鸣的手掌处,快得他连出声示警都来不及。

江鸣也看到了,武功到了他这种级数,其实并不如何畏惧这些小暗器,他变爪为掌,对着那东西猛然击了上去。

只听“叭”的一声轻响,那暗器被江鸣击中却没有就此落入湖中,而是当场像爆了个烟花,化作数十枚锋利的铁片四溅开来,力道竟比刚才还要快上一筹。

江鸣吓了一跳,几片碎片已经到了他眼皮底下,他没有练过铁布衫,可不敢拿脸冒险,只得身体疾坠躲开花逸尘这古怪的暗器,身下便是冰冷的湖水,江鸣到不怕落水,关键是丢不起这人,大喝一声横剑拍在水面上,借力再次跃起。

这么一折腾,他竟是落在了金陵冷家那两人之后。

此时最前面的花逸尘和上官璇已都有些力竭,距离己方的船还有几丈远。

符星见状要停下来接应,上官璇却知此刻万万不能停船,她叫道:“快划,别停!”

这一出声,内力卸掉,身体直坠,但上官璇有办法,这个招数她刚在君山鉴心湖上当众展示过,当下不慌不忙,绳索猛然向下一抡,拍水声传出时,她人重回空中,这一次她抢在了花逸尘身旁,伸手抓住他手臂,运力向着船上一甩,花逸尘借力一个燕子投林,不偏不倚落到船头。

上官璇那里已经感觉到了宋、冷二人的掌风,她现在觉着这一趟君山之行自己准备了这根长索简直太对了,随着她内力激增,这根长索在她手中发挥的作用超乎想象,比如说现在!

绳索浸饱湖水,再附上她浑厚的内力简直重逾千斤,上官璇将之抡起,带动大片湖水,直向紧追不放的三人劈头砸去。

湖面上突然像飞起了一个滔天的巨*,首当其冲的宋乐贤匆忙间避开长索,却被浪头砸个正着,登时淋成了个落汤鸡,这也到罢了,近在咫尺的上官璇借这一下之力突然跃起多高,脱离了他与冷乐诚的掌握。

宋乐贤和冷乐诚双双力竭,落入湖中,二人浮在水面上狼狈不堪,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睁睁望着上官璇长索一伸缠住了花逸尘等人所在那船的桅杆,都有些丧气。

江鸣不甘心放上官璇离去,他趁力竭下落之际在冷乐诚肩头上借力跃起,口中喝道:“追,别放他们跑了!”

花逸尘几个手下拼命划船,生怕被江鸣三人追上。

花逸尘这才有时间理会岳凌云。他趁隙扫了岳凌云一眼,见他闭目装死,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沉声道:“四弟,你便没有什么话同我说么?”

此时上官璇长索一收,落到船上来,她听着花逸尘问话好奇地望了岳凌云一眼,想听他如何解释。

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三章 盛宴之后(二)断后

第二百八十三章 盛宴之后(二)断后

岳凌云叹了口气,没有多言,只道:“还说什么?便是你想的那样。”

花逸尘没有刨根问底,他只带着几个亲信便追出君山是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岳凌云,到了此时,他也顾不得身边还有上官璇这个“外人”,定了定神,道:“你们今晚到底有何图谋,你借着我手把那瓶通心丹交给了帮主……”

花逸尘为了这事心神不宁了几乎整个晚上,他一听章介差人报说岳凌云可能投敌便感觉大事不妙,故而连上官璇被困鉴心湖都无暇顾及,匆匆赶了去通知帮主寒天致。

等他找到帮主,两大绝世高手的对决已经告一段落,连孤鸿莫名其妙退走,寒天致听了他的禀报到没有显露出太大的意外,只淡淡地道:“你们是结义兄弟,彼此最了解不过,逸尘,你说说看,岳凌云他为什么要背叛我?”

花逸尘当时听着这话手心里便有些冒汗,忙道:“这几个月的时间帮中忙于大事,对青月堂的情况掌握的不够及时,不知道岳……凌云他是不是受了江云扬的胁迫。”说到这里他又硬撑着提醒了句:“帮主,适才他那通心丹,您……”

不知是不是花逸尘的错觉,月光下他只觉这句话问出来之后,寒天致迫人的气势到缓和了下来,他没有接花逸尘的话,而是道:“既然如此,你便速去擒了他回来,我要细问。”

花逸尘领命去抓岳凌云,等将扬州会盟那队人困进崇胜寺他才发觉其中少了关键的人物:岳凌云和宋乐贤。

花逸尘心事重重带人去追,一方面背叛投敌的是自己多年的结义兄弟,而另一面他又在不停揣摩帮主的态度,然后花逸尘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测:他似乎是受了岳凌云的牵连,帮主问的那句话分明是并不信任他。

那么帮主会不会心有顾忌没有同自己说实话?那通心丹……花逸尘不敢再想下去,同时又心存着侥幸,毕竟他亲眼见着岳凌云受伤后也是服用了那瓶子里的丹药,此时非要揪着岳凌云问个明白不可。

岳凌云没有回应花逸尘关于通心丹的忧虑,而是幽幽叹道:“二哥,如今大势已去,慕楚帮完了,你的红花堂根基犹在,回岳阳去吧。”

他颓然躺在船板上,疲惫地闭了闭眼,又道:“自此之后,海阔凭鱼跃,天空任鸟飞,自由自在,岂不是更好?”

花逸尘瞧他这模样,只觉一盆冷水兜头淋下,颤声道:“你……果然在那丹药里做了手脚!”

他想起分别时寒天致的脸色,目光惶恐地向四周的亲信逐一望去,落到上官璇身上登时如同见到了救星,急道:“我们赶紧回君山。”

上官璇是《无疾神篇》传人这件事随着华山派掌门大典连五爷等人到场揭穿越常弃身份,蔡沐阳做了华山派掌门这哄动江湖的大新闻早已传遍了天下。

岳凌云喃喃道:“没用了。神仙也救不了他,江鸣亲眼看着他不敌连孤鸿,服下了那巨毒,又与连孤鸿硬拼了十余招。你以为那连孤鸿为什么会突然退走?还不是因为察觉到他不对劲儿,不想为人作嫁。”

花逸尘听到这一番话,腿一软差点儿坐倒,帮主中了暗算,这毒计竟还将自己也算计在内,不说目前慕楚帮一呼百应的大好形势,只说一旦帮主真的故去,周尚、顾蓝、再加一个新夫人叶裳各有打算,谁又压得住,只怕数万帮中兄弟不等官兵来剿,便要先死于自相残杀。

突然间盛宴将散,大厦欲倾。

还有凌紫藤!花逸尘心中巨震,大声下令:“回岛!速回君山!”

符星诸人也都知道情况不妙,只是符星回头望了一眼,苦着脸道:“堂主,尾巴越来越近,只得先去芦苇荡甩了他们再回君山,不然到不了中途便被追上了。”

花逸尘直急得心中火烧火燎,可看看船后水中追来的江鸣三人却知道符星说得不错,只得道:“好,快着些。”

岳凌云叹了口气,劝道:“二哥,你这几个人,回到君山也不是周尚他们的对手,我若是你,便先回岳阳召集部下,加上白雪堂和黑风堂残存的人马,自保是足够了。”

花逸尘凌厉的目光向他望去,道:“胡说什么,岛上还有多少兄弟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要抛下不管,任由他们死得不明不白?”直到此时他才想起问岳凌云如此作为的原因,痛心疾首道:“你这究竟是为什么?”

岳凌云苦笑了一下:“为什么?帮中起事,他传令叫我带着手下来洞庭为他训练水军,这大半年来我青月堂损失惨重,此番更是要放弃多年基业,他为何如此针对青月堂针对我?呵呵,二哥真的你不明白么,不过是因为我去年冬天没能将大小姐照顾好,叫她在山东遇了险。”

裴英男去年冬天山东遇险,多亏铁逍遥舍命相救。花逸尘飞快地望了上官璇一眼,口里却道:“这怎么可能!”

岳凌云叹道:“是啊,怎么可能,他当年可不是这样的,这几年他周围聚集了万唐龙这些马屁精,他一心想着当皇帝,自然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凌兄弟、风大哥又有什么错,那都是前车之鉴,前些天正儿不小心落到了扬州会盟手中,二哥,他的女儿是宝贝,我也只有正儿这么一个儿子。”

岳正被擒?花逸尘震惊之余心底涌起一阵苦涩,原来如此。

岳正这少年精力充沛,喜交朋友,花逸尘与这侄子感情很好,他断定岳正并不知道父亲因他叛帮,只是岳凌云做下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如此一来,不管寒帮主会不会出事,接下来慕楚帮必不会再去费力营救岳正,可惜了。

岳凌云似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奢望二哥会放我同他们回去,各安天命吧。”

上官璇望了望死气沉沉的岳凌云,想说点儿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最终只得叹了口气。

当日在清河时她同岳正有过许多接触,她还记得那少年谈笑风生,对帮中的兄弟满腔热情,便是岳凌云,当年对她也是有着赠药续命之恩,如今时过境迁,不知怎的,竟到了他要亲自带着人去加害裴英男的地步。

耳畔传来江鸣喷怒的长啸声,听声音由远而近,似是突然接近到距离船尾不过数丈。

符星等人骇然回望,却见湖水飞溅,月光下影影绰绰有一道黑影正速度极快地踏水而来。

人影越来越近,渐渐能看得清楚。只见一大把年纪的江鸣身上竟然只着里衣,浑身湿透,看上去狼狈之极,手中却学上官璇亦以一条长索拍击水面借力,他的这条长索想是仓促间撕烂了自己的外衣结成的。

如此江鸣不必游水,却比众人乘坐的船只快多了,眨眼间便要追到船上来。

上官璇来不及多说,只叮嘱花逸尘道:“花堂主,我拦住他,你赶紧回君山去吧。”

花逸尘知道上官璇不是那江鸣的对手,独自留下来十分危险,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他只郑重向上官璇保证:“你放心,若一切不可挽回,我不惜一切也要先救出紫藤来,你也千万保重!”

上官璇十分干脆地应了声好,又补充道:“莫忘了照顾好英男!”

花逸尘“放心”两字出口,上官璇人已经腾身而起,离开了船上,只听“锵”的一声剑鸣,她凌空直迎上了江鸣,将他截了下来。

此番二人交手不同于先前,什么试探保留全都不用,上官璇打定主意寸步不让,江鸣亦觉得知悉醉树山谷真相的上官璇比花逸尘有价值的多,见她不再逃走正中下怀。

登时便如湖面上多出来两条恶龙要斗个你死我活,方圆里许皆闻其声。

花逸尘坐在船上,只觉由船尾处突然涌起惊涛骇浪,头上像下了一场大雨,顾不得细看,自亲信手中抢下一根木桨,气运丹田,奋力划船。

上官璇的“拂云飞雨诀”在这种环境下威力暴增,可与此同时,黑暗加上初次与人在湖上搏杀亦令她对敌经验不足的缺点极大地暴露了出来,交手的两个人都感觉到了凶险。

一招生,一招死,这种情况江鸣不敢再想着生擒活捉对方,怒吼了一声:“找死!”剑上猛然又快了一筹。

冰冷的湖水溅在身上脸上,叫人睁不开眼睛,上官璇大感吃力,左侧风动,她生怕被江鸣一剑削断绳索,失去赖以浮身水上的工具,躲避之际稍慢了些,被锋利的长剑在左胯划了一记。

疼痛传来,上官璇无暇多想,抬手回了一招“游龙戏雨”,趁着江鸣向后一避,身体后跃,翩然撤出丈许,正是“拂云飞雨诀”里的“月下飞凫”。

此时花逸尘诸人的船已经脱离了战场,随后而来的宋、冷二人现身黑沉沉的湖面,正欲呈犄角之势将上官璇围困在当中。

第三卷 第二百八十四章 盛宴之后(三)鸩杀

第二百八十四章 盛宴之后(三)鸩杀

上官璇有些气喘,她顾不得裹伤,被围上便是以一敌三,再想逃可就迟了,想到此她丢下正合身扑来的冷鸣,掉头便跑。

四下都是茫茫湖水,月亮隐入了云层,黑暗中想分辨出东西南北十分困难,上官璇只想着方才符星说附近有片芦苇荡,不知还有多远,冲出包围之后便胡乱寻了个方向贴着水面飞掠。

这半天她的衣裳也尽皆湿透,江鸣在后紧紧纠缠着不放,两人时不时短暂地交手,追的逃的都狼狈不堪。

月亮时隐时现,每当有月光照在湖上,上官璇便急切地四望,只要到了芦苇荡,莫说敌人只有三个,便是有三十个,三百个,她藏身其中,也能从容逃脱。

不知过了多久,上官璇几乎要绝望地认定自己逃错了方向,一阵冷风吹来,前方突然传来了沙沙声。

风吹散蔽月的乌云,大片银亮的光华洒向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官璇借着月光清清楚楚地望见远处水域被密密的芦苇遮盖,一阵风吹过,芦苇丛轻轻摇摆,远远望去像泛起银灰色的波浪。

上官璇精神一振,与此同时紧随追来的江鸣也发现了前方湖面的异象,不由大吃一惊。这一望无际的芦苇荡不亚于一座巨大的迷宫,钻个人进去再想揪出来可就难了。

他大急之下长声而啸,身体如流星赶月抢上两步,长剑猛然递出,剑锋一闪便到了上官璇的背后,上官璇只得拧身避过,江鸣再刺,两人纠缠到一处,短短几个回合,上官璇身上不轻不重地挨了两剑,却也一剑划伤了江鸣的肩膀。

便在这凶险的僵持时刻,芦苇荡中突然亮起了灯火,紧接着一艘大船自芦苇荡中驶了出来,船上的人显是听到了这边有激烈的打斗声,不避不让迎面而来。

上官璇和江鸣见状心中都是一凛,只看轮廓便知,这绝不是适才慕楚帮逃走的船只,这艘船要大得多,船上载个百十人不在话下。

两人折腾这么久都有些脱力,上官璇更是强自支撑,这艘船这么巧在此出现,不知有何图谋,若是敌人,只怕真就危险了。

“爹!”裴英男担心地站起身来,举桌的人都惊讶地盯着寒天致的手,他的手又很厉害地晃了两下,杯中酒直洒出大半来。

叶裳突觉气氛有异,尚不清楚出了何事,茫然道:“帮主……”

“当”的一声响,却是周尚松了手,酒碗掉落到桌子上,他大睁两眼震惊地望着寒天致的那只手,突又抬起头死死盯住寒天致青白的面庞,脸上的神情既愤怒,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哀,几种情绪交杂,以致灯光照耀下他的面容看上去有些扭曲,粗厚的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此时裴英男再是粗枝大叶也觉出不妥来,她慌张之下求助于凌紫藤,却见师兄不知何时亦站了起来,他的身上还带着血迹,紧紧抿着唇,几步抢到了寒天致身前,做了一个防护的姿势。

裴英男又无措地望向父亲,脑袋里嗡嗡作响,不知不觉向着父亲身边靠了过去。

叶裳奇怪地环视众人,发现大伙形形色色地目光都盯在自己的夫君身上,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突然觉着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软软地向着寒天致靠了过去,她拼命伸手想抓着什么支撑,却只能依偎着一动不动的寒天致渐渐滑倒于地。

这一下实是太突然了,不但引得章介等人骇然惊呼,便是裴英男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只有寒天致端坐故我,坚持着将半盏酒喝了,脸上方露出怅然之色,垂下手去,轻轻抚摸了一下膝头叶裳乌黑的秀发。

周尚“砰”地拍桌而起,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老仆寒江为首,登时便过来五六个亲卫将他围在了当中,寒江伸手按下周尚肩头,冷声喝道:“坐下!”

若是平时,周尚自是不惧,可这短短片刻他便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呼吸困难头痛欲裂,哪敢运功与人交手,只得坐回原处,瞪眼望着上座的寒天致,涩声道:“帮主,……你要我死?”

寒江拿来的酒中竟然有剧毒,周尚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寒天致为何会突然如此对自己,可叶裳的尸体便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裴英男抖成一团,她在父亲身边蹲下来,仰脸望着他,颤声道:“爹,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不舒服?”她越说越是害怕,猛然想起上官璇来,回头冲着喜堂内傻怔的诸人喊道:“快去,你们快去找上官姐姐来。”

一旁的凌紫藤见状不忍心叫裴英男知道上官璇在慕楚帮众人的追杀下可能已经离岛,他叹了口气,接口向着不知所措的侍卫道:“快些叫人全君山喊话,便说英男和我有急事请她赶紧来一趟。”

几个侍卫眼见出了大事,不闻帮主再吩咐,也顾不得凌紫藤现在还是阶下囚的身份,连忙应了一声掉头出去。

寒天致握住了裴英男摸索上来的手,先同周尚道:“兄弟一场,生而同富贵,我死之后你这反贼还有什么好下场,不如随我同下黄泉。”他此时终于显于中毒的征兆来,早先服下的剧毒再也压制不住,皮肤呈现灰黑之色,鼻子亦开始流血。

裴英男只觉着父亲的手冰凉彻骨,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一边运起全身内力向父亲身体内输送,一边掏出块帕子来手忙脚乱地帮他擦血。

寒天致终于低头看了看她,露出一丝苦笑来,道:“傻孩子,岳凌云这毒毒性太强,没有用了。以后没有爹爹为你打算,你遇事要多思量,要将自己照顾好。”

裴英男泪水夺眶而出,她紧咬嘴唇,不敢哭出声来,使劲儿地点了点头。

周尚目光扫过裴英男,又望了望一旁的凌紫藤,终于露出恍然之色,寒天致既然说了这话,又做了如此安排,自是绝不会容他再运功逼毒,那今日便是自己的死期了,他仰天长啸,啸罢看也不看如临大敌的寒江诸人,伸手将自己眼前的碟子碗筷扫落地上,空出一大块地方来,喝道:“添酒!”

寒江诸人面面相觑,寒天致勉强挥了一下手,寒江领命,又给周尚添上了一大碗毒酒,周尚接过一饮而尽,“砰”的一声将碗掷在地上。

他本来便喝得远远多于叶裳,这半天全仗深厚的内功压制,此时毒随酒意上涌,他站起身,摇晃了一下,向寒天致笑道:“好,属下鞍前马后服侍帮主这么多年,却落得如此下场,你既不放心,我便先走一步,黄泉之下咱们再算算清楚。”

说罢,周尚又回身指了凌紫藤:“我给你让路,我且看着你如何收拾这残局,又会把慕楚帮带到何处!”

周尚不再运功,剧毒迅速侵入他五脏六腑,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大瞪着两眼摔倒在地,眼中渐渐失去了光彩。

变故一个接着一个,直将章介等人看傻了眼,章介见叶裳、周尚接连被帮主毒杀,心知不好,可自己并未受命喝那毒酒,说不定帮主这时候忘了自己,他站在原处,头皮发麻,心念电转,却是无论如何也挪不动这脚步。

寒天致强打精神拍了拍裴英男的手,开口唤道:“紫藤!”

凌紫藤应了一声,跪在寒天致身前,寒天致叹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凌紫藤心中巨震,红着眼睛颤声道:“师父……”

寒天致这会儿只觉眼前一片模糊,凌紫藤的这声师父似从远处传来,听上去也不真切,他强撑着道:“顾蓝、章介对你构不成威胁,能用则用,不能用除去,我就不操那心了。自今而后,数万人的生死落在你肩上,且勿再心软……”

章介听得帮主突然提到自己,一股寒意涌上,不由自主跪了下去,颤声道:“章介一切听从帮主安排。”

此时无人顾得上搭理他。

凌紫藤泣不成声,以头碰地道:“是,……师父放心。”

寒天致露出一丝笑来,又叮嘱道:“代为师……照顾好英男。”他吐出最后一个字,松开了握着爱女的手。

凌紫藤正待答应,突听一旁的裴英男放声大哭,心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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