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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的惊世医妃-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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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那真的是太神奇了。
欢颜眼睛亮了亮,随即伸手接了过来,看向锦言:“谢谢楚后!”
锦言闻言又笑了,这一次却并不只是温和,那笑意染在眸中,清亮璀璨,竟看得欢颜又一阵失神。
“若是不嫌弃,换我姐姐吧,楚后这个称呼,还是太严肃了些,听着不舒坦。”她说到这里,露出一个无奈的笑意,欢颜顷刻想到她曾经的事迹。
据传言,楚皇原本已经打算与她归隐山林,过闲云野鹤的日子,奈何楚国遭难,她身为楚国公主,不得不临危受命,楚皇这才不得不与她一起共同抗敌,最终,纷纷只能留下,不可脱身。
所以,这位楚后,想来必定还是更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了,不过,楚国不比北宇,楚皇后宫唯她一人,自然就不存在什么勾心斗角的事,皇宫那么大,总归还是一片净土,那是楚皇为她设下的。
寻常,他们会在宫里呆着,他忙于朝堂,她相夫教子,闷了,就出去转转,外头还有她的天顺医馆,烦了,就去民间体恤百姓疾苦,游玩的同时,给人治病,楚皇总是会抽出时间与她一同前往,麟儿在怀,夫君在侧,一家人天伦之乐,自然是幸福之至,故而,那看似无奈一笑,其实却包含了太多幸福在内。
欢颜羡慕的看着她,这天下间,唯她所钦佩之人便是眼前女子,进可与夫君比肩作战,退,可相夫教子,医馆遍布天下,可救万民。
这样的她,可望而不可即,是太遥远的存在,一声姐姐,已经是她离她最近的距离了,她怎么可能嫌弃?
“姐姐……”欢颜轻轻开了口,锦言立刻又笑了,眉眼清亮一片,“你才刚醒,身体还虚弱着,不要说太多话,我去看看厨房的药粥好了没有?”
欢颜顷刻又感激涕零,能得楚后如此照顾,就是死也甘愿了。
不过她的激动并没有维持多久,便被打回原形,因为房间里顷刻静下来的一刻,她立刻就想到自己之前的处境,她记得,她是在刑场晕倒的,什么时候回来了,她完全不记得,尤其是,她刚刚说皇上亲自请的她,那就是说,秦非墨回来了?
她心下顿时一阵狂喜,一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不远千里去了楚国,北宇与楚国虽然是盟国,但昔日剑拔弩张的事才过去不久,尤其双方都是大国,秦非墨此去,犹如羊入虎口,不论带了多少人,都是一场性命的冒险,可是,他却还是去了。
他不可能想不通透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可是天子!是主宰天下的王,连这点心思都没有,早被人扒拉下位了,哪儿还能坐那么稳?
欢颜顷刻间眼泪溢出眼眶来,就是这样的他,她曾经竟然想到了要他死!
她伸出手来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中落下,她艰难的不敢哭出声音来,怕惊动别人,可是几乎是转瞬之间,她突然又怔住,隔着泪眼模糊,去看殿内动静。
如果秦非墨真的回来了,那她拿凤印去救哥哥的事肯定已经暴露,她甚至法场救人……
想到这里,她几乎时立刻便掀开被子下车,可也只是刚刚一动,便发觉一阵头晕目眩,她好不容易扶着床栏坐稳了,这才慢慢站起身来,一步步往书桌走去。
也不知道她到底昏迷了多久,身子虚软得不像自己的,不过就是十来步的路,她却走得冷汗涔涔,好不容易到了,她这才松了口气,打开抽屉。
空空如也,果然!
她怔在那里,看向那原本放凤印的地方,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忽然就一片空白。
门外忽然就传来动静,欢颜一惊,却因起来得太急,一阵晕眩,竟然就直直栽倒了下去,她几乎下意识抚上下腹,惊慌失措。
可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身子被一个怀抱稳稳接入,坠入那温暖的怀抱之中,熟悉的龙涎香沁入鼻端,入目是熟悉的黑色袖袍,用金丝银线绣着纹龙,张牙舞爪,即便只是一个袖口,依旧不改威严霸气,几乎不用抬头,便已经确认来人是谁。
欢颜还是抬头看去,秦非墨的眉目顷刻间便坠入自己的视线之中,依旧是那双深幽不见底的眸子,此刻却更显深邃,波澜不惊,他静静看着自己,眉目一敛,低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伤了孩子怎么办?”
他抱起她便往床上走去,直接将她放到榻上,松手的时候,这才发觉欢颜竟依旧抱着他的脖子不妨,他眉目低垂:“怎么了?”
欢颜忽而就一头扎进他怀里,只觉这一切都太不真实,前一刻还是他手持长剑,入梦刺来,这一刻,他清晰的眉目近在眼前,依旧深幽黑沉,不,确切的说,是比从前还要深,以至于她第一眼,竟只觉自己离他好远一般,一时间,竟看得失神。
她想过千百种二人相见的情形,是他冰冷的双目,亦是如梦中一般,提剑而来,疑惑直接下旨赐她重罚……想过任何一种,却惟独没有想过,他还能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如,他从未离开过一般。
欢颜将头深埋在他胸前,眼里打湿了一片他的衣襟,哽咽着嗓音道:“我好想你……”
好想你!想你在我身边的每一刻!
吃饭的时候,索然无味,会想你!
睡觉的时候,身侧一片冰冷,亦会想你!
腹痛的时候,摸着孩子,会想你!
幽禁的时候,哥哥问斩,明明知道你在或许更能加速他的死亡,可是还是想你!
只要你在,万般苦果,我都愿意品尝,只要你在,怎么腹痛,如何背负家恨,哪怕面临的是夺人性命的恶魔,她依旧能觉出心安来,因为,她发觉,只要他在身边,她所有一切的恐惧都会消失殆尽,即便,是死亡!
没有什么秘密能永远瞒得住,她知道秦非墨必定知晓了一切,所有一切剩余的,唯有她的坦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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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秦非墨vs许欢颜】许你一世欢颜47(端午节快乐!)
她缓缓抬起头来,骤然离开他的怀抱,即便近在咫尺,却依旧会生出恋恋不舍来,她看着秦非墨,似乎想将他的样子刻入自己的骨髓中去,融入骨血,与她成为一体,那么此生,是生是死,她都不会忘记他了!
“非墨。”她从来不会轻易去唤他的名字,只因,从前的她,从未觉得他是自己的良人,直至此刻,爱入骨髓,她痴痴的看着他,抱紧了他,唇在他唇上擦过,缓缓往上,落在他的眉心。
秦非墨没有动,只是垂着眸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见着耳边忽而一热,是她的吻,轻轻的,似要刻入骨髓,又似不留任何痕迹,“我爱你。”
她的声音低低的,似克制已久,说出来后又紧张窒息,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精致俊美到让人无可挑剔,似乎,他一眨眼,一个动作,她就要倾覆所有身家性命,无可自拔。
她爱他,若说初见,是她的刻意安排,是她的别有目的,那么现在,她终于确定了自己的心。
不仅仅是确定那颗爱他的心,而是从此后,她所有的一切都将归属与他,她此生,只为他一人沉沦,即便,她深知,在此之后,她即将面对的可能是地狱,是万劫不复。
她期待的看着他,紧张到连呼吸都停止了,只希望得到他丁点的回应,可是,秦非墨只是缓缓抬起头来,看她,目光沉如深潭。他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背,道:“若是累了,便睡吧,朕在这里陪着你。”
所有的期待被顷刻间击碎,欢颜细细瞧着他,那是一双沉入深潭的眸光,明明与从前一样,却分明又不一样,里面隐匿了太多东西,仿佛所有一切都不足以波动他的情绪,而她在他眼里,再不是他昔日那个宠溺着的,无时无刻不牵挂着的小丫头。
欢颜看着他的时候,他也看着欢颜,只是眼神至始至终未变。
忽而便只觉一盆冷水浇了下来,梦里的一幕在脑海中浮现,突然之间,欢颜只觉得四肢百骸的血液都冷了下去,仿佛凝固了一般。
她缠着秦非墨颈脖上的手,缓缓垂了下来。
秦非墨也没有动,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他这样的异常,如果她还看不出来,那就真的是傻子,好歹是相处了那么久的人,同床共枕,他昔日的态度和现在的态度,昔日的眼神和现在的眼神,天壤之别,她向来心思灵透,又怎么会不知道?
她垂下眸光良久,再看他,眸中一片平静:“皇上就没有话想要问我吗?”
秦非墨看着她,依旧不说话。
欢颜忽而就扯了一下嘴角:“皇上是怕我情绪波动,伤着孩子吧?”
秦非墨子嗣稀薄,他向来对孩子最为重视,如今,她怀有龙嗣,他之所以如此容忍,回来后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说,大抵是这一层忌惮在,所以,他还会来看她,虽然冷了些,但到底没有对她避而不见。
“你不要多想,好好养胎。”
欢颜却对他的话视而不见,仿佛没有听到一半,继续勾了勾唇角,只是,却是凄苦的笑意。
她忽而便从床上起来,站在秦非墨身前,然后,缓缓朝他跪了下去:“皇上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帮李公公吗?现在,我就告诉你。”
秦非墨的眸光猛然间动了下,只是看着她,没有动。
欢颜再次凉凉勾了勾唇角,事已至此,她不想再有隐瞒了,拖着秘密活着太累,倒不如寻一个解脱,尤其是,她不知道,现在的哥哥是死是活。
她就算再爱他,再如何愿意为他舍弃一切,那个人,始终都是哥哥,她愿意把心都给他,可是,却也不得不保全另一个人,她不想带着仇恨,可是,亦不想身边的人有伤害,他们两个都是她最爱的人,她不想任何一个人出事。
“我不姓许,我姓李,是我爹爹的养女,李公公李世陨是我哥哥,我们的爹爹是南阳太守李梓季,现在,皇上知道我为什么拼死都要救李公公了吧?”她一直看着秦非墨的表情,他原本沉如深潭的眸光,在她说出这些之后,渐渐的裂出一条缝隙,眸中分明有什么破碎,欢颜知道,那是心寒与失望。
“所以,从一开始进宫,你就是别有目的,只是为了同你哥哥里应外合,要杀朕?”
“是。”
秦非墨的呼吸顷刻便有些不稳起来:“那两次刺杀你也都知情?”
欢颜沉默,第一次,她其实是不知道的,她知道入宫已是棋行险招,所以,没有完全得宠之前,她不会与哥哥联系,却没想打,李世陨太过心急,竟然会等不住。
而第二次,亦如此,只是第二次,为了保全哥哥,她不惜骗他,刺伤自己,用苦肉计瞒过秦非墨的耳目,只是为了保全哥哥。
可是,如果她说不是的话,那所有的罪名只会在哥哥身上,静默须臾,欢颜点了点头:“是。”
“所以,为了他,你不惜自残身体来骗朕?”
“是。”
“所以,你之后刻意疏远朕,甚至赶朕走,那才是你的真面目对不对?你以为李世陨死了,所以你连虚与委蛇都懒得用了,你讨厌朕!”
欢颜睫毛颤了颤,最终却只是垂下眸光:“是。”
“许欢颜!”颈脖骤然一痛,近在咫尺,是他盛怒的面容,眸光之内,火光滔天,是他的愤怒与恨,“你就这么将朕的真心践踏,这么欺瞒朕,许欢颜,你好狠的心!”
“难道朕不疼你,不宠你,对你不好?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被朕捂化了,你却三番两次要杀朕!”
“……皇上……杀……了我爹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颈脖真的是好疼,她几乎要说不出话了,呼吸也在一点一点被夺走,只觉下一秒,就要死了。
可是,她没有挣扎,从一开始,她就不该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来报仇,以为只是一个陷阱,是她为他设下的温柔乡,却不知,温柔乡腻人,竟将自己也套了进去,挣不脱,逃不了,唯有沉溺其中。
脑海中,忽而就响起当日与哥哥决裂之时,他说得话:“你不要后悔!”
欢颜的双瞳渐渐涣散,看不清东西,身子也是软绵绵,好似根本不听使唤。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抬起手去,不是挣扎,而是顺着他的手臂,摸到了他的脸。眼泪滴落了下来,欢颜闭上眼睛,她不后悔,她为什么要后悔,爱了便爱了,哪怕只有简短的欢愉,也足够了,当日未曾后悔,现在,更不会后悔。
就在她觉得所有的意识都要被黑暗淹没时,颈脖上的力道突然撤去,她的身子顷刻跌了下去,忍不住伏在床榻一侧,重重咳嗽了起来,可是,秦非墨却并不打算这么放过她:“你现在告诉朕这些,是要想着跟你哥哥一起死是吗?”
他手臂撑在她身子的两侧,将她囚禁与自己的臂弯之中,看她喘不过气,蓦的便伸出手去,扣住她的肩膀重重一拉。
“嘶”的一声,是肩上衣服碎裂的声音,欢颜总算是喘过气来,肩膀上的疼痛和凉意,恍若未觉,她静静看着他,即便是经历了一年多的时间,她的双目已经清澈只是,不复明亮。
“皇上如果要哥哥死了,欢颜必定会生不如死,与其痛苦活着,倒不如与哥哥一起,同赴黄泉。”
“轰”的一声,是秦非墨的手狠狠砸在了床榻上,欢颜只听得床榻上方有嗡嗡作响声传来,可他却置若未闻:“你将朕置于如此境地,就想以死一了百了?你想都别想!许欢颜,朕怎么可能这么便宜你!”
欢颜眸光颤了颤,看着他,不说话,秦非墨忽而就冷笑一声道,“你既然如此算计朕,那朕便让你知道算计朕的后果!想跟他一起死?朕偏不让,朕就是要你生不如死,要你同朕一样,在长长岁月中忍受孤寂,煎熬,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受尽丧尽亲人之痛!”
“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即使相互折磨,生不如死,朕也不会放你离开!”
欢颜眸光颤了颤,没有说话。
…
艾玛,我真的不是有意端午节虐,想要情入骨髓,唯有记忆深刻,阿门,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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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秦非墨vs许欢颜】许你一世欢颜49
众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烧了多久,只是一直说着胡话,面色开始还是因为发烧而出现异常的红晕,到了后来,却是开始泛白。
张礼请了太医院最好的御医来看诊,御医遇着如此棘手的问题,一连去了两贴药也不见欢颜有丁点退烧的痕迹,一时间也是急得一头汗。
闻香才一去,张礼便交代她守在这里,务必让欢颜退烧,而他自己则不敢耽搁太久,毕竟要退烧也不是一时片刻的功夫,他怕底下的人伺候秦非墨不细心,便匆匆赶了回去。
到殿外的时候,那传唤的小公公正急得团团转,一见他来了,顿时犹如见了救星一般,大步跑来,急道:“张公公,您可算回来了,皇上在里面大发雷霆呢,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儿,小德子正在挨训呢!”
张礼面色一凝,挥了挥手,那小公公舒了口气退下,他看了紧闭的大门一眼,这才走了进去。
如小公公所说,小德子的确在挨训。
他伺候秦非墨的时候,竟将砚台打翻了,墨汁泼在了奏折上,秦非墨这才大发雷霆。
张礼忙的上前道:“皇上息怒,都怪奴婢一时疏忽,竟差了他来伺候,奴婢这就清理干净!”
张礼说罢,便踹了那小德子一脚道:“该死的奴才,还不让下人来收拾!”
小德子这才回过神来,感恩的连滚带爬的出去,秦非墨睨了一眼,将朱笔一扔,直接就进了内殿。
他自然是不会再向张礼发脾气,张礼是他从小到大都伺候的人,不是大错,他是不会随意惩罚下人的,尤其这个人还是张礼,张礼正是知道这一点,这才让那小德子出去,化解了这件事。
眼见他进了内殿,张礼急忙跟上,小心翼翼在秦非墨身后道:“皇上,是要安歇了吗?”
秦非墨忽而就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眉头拧起:“你去了沁雪宫?”
张礼一惊,闻香并没有提及他去沁雪宫的事情,尤其是,他去那里,就只有几个贴身人知道,而他们,是不会将这件事告诉秦非墨的,秦非墨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在寝宫批奏折,没有出去过,他不可能知道才对。
张礼顷刻之间,想了很多,出口的话却是否认:“回皇上的话,奴婢没有去过。”
秦非墨看了看他,忽而就冷哼了一声。
张礼顿觉一脑门子的汗,他紧跟在他身后继续走着,秦非墨伸出手来,他急忙便将拂尘别到了腰上,去给他宽衣。
洗漱的水都送了进来,秦非墨随他们服侍着,末了,似不经意一般,他突然又开了口:“前些日子那颗易丹来的千年雪莲,吩咐太医院的人,给制成丹药,送过去。”
张礼一凝,有些疑惑:“皇上指的是……”
秦非墨抬起头来淡淡睨了他一眼:“你今日去过的那位。”
张礼只觉又一阵冷汗涔涔,急忙跪了下去道:“奴婢死罪,欺瞒了皇上,请皇上责罚!”
秦非墨随了下人给自己更衣,看都不看他,只是道:“死罪就算了,不过,若是有下次,小心你的脑袋。”
张礼顿时脸色一白,连连应了几句“是”,待众人伺候完秦非墨,撤下用具,他随侍在一侧,越发小心翼翼。
明明已经洗漱完,该是休息的时候,秦非墨却独自一人站在窗前良久,他每日都要站上那么一会儿,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他不动,张礼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安静随侍在一侧。
秦非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而便问起张礼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张礼神色一凝,立刻道:“回皇上,已经八月了,就快到团圆节了。”
团圆节……么?已经四个多月了,时间真的过得好快。
秦非墨垂下眼睑,兀自在那里站着,张礼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又看了看角落的漏刻,面色凝了凝。
总算是等到秦非墨休息了,张礼退居殿外,外头已经候了他的人,见他出来,立刻便禀报了沁雪宫的事,一听说那位至今高烧未退,俨然已经烧得迷糊了,他顿时心下又是一紧,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禀报秦非墨。
算起来,如今的欢颜身怀六甲,四个多月的时间,秦非墨从来都未去看过她,有时候即便是偶尔从沁雪宫前经过,他也从来是目不斜视,好似沁雪宫内从来都未曾住过人,要不是他曾吩咐过每半月都需要御医去替许嫔把脉,确诊胎儿无恙,他几乎都要怀疑,他已经忘记这个人了,好在,几个月过去的今天,他竟然又提了一次。
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秦非墨究竟是怎么知道自己去过沁雪宫的,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结果,张礼让下面的人,好生守着寝殿,他得再去走一趟才行。
匆匆来到沁雪宫,御医们都乱作一团,见张礼来,闻香总算是松了口气,迎上来道:“张公公,你可算来了,许嫔情况不好,如今已经开始烧糊涂了,奴婢怕时间拖久了,她会熬不住。”
张礼急忙走到里间,挑开帘子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正如闻香所说,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嘴里偶尔之间会念念有词,俨然已经开始说糊话了,还有那头上,明明脸色苍白,却又在冒汗,他伸出两根手指,往欢颜耳根处探去,顿时面色凝了凝,放下帘子,他立在一旁,一时也素手无策。
“孟御医,不知许嫔现在是什么情况?”
孟学朗闻言,如实道:“不瞒张公公,该用的法子,我已经用尽了,现在,剩下的只能看许嫔自己了。”
张礼脸色又是一沉,一旁的闻香闻言,顿时急了,道:“孟御医,可是现在许嫔一点退烧的迹象都没有,是不是就意味着,若是挺不过去,她就要死了?”
孟学朗点了点头:“哎,希望许嫔吉人自有天相。”
“什么吉人自有天相,在朕这里,从来不听天由命!”
骤然传来的一道声音,将内室的三人都吓傻了,张礼当先“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皇上恕罪!”
闻香张御医看到秦非墨也是面色大变,尤其是闻香,前面秦非墨让她下去休息,她后脚居然跑到了这儿,眼下还被秦非墨撞见,怎能不惊?
秦非墨一眼扫过他们,视线落在紧闭的床幔里头,面色一沉,随即只见得他大步上前,直接掀开了床幔。
几个月没有见,这一眼,竟似乎隔了几年未见般的感觉,她瘦了,不仅瘦了,还十分憔悴,六个月身孕的人,却瘦得只剩皮包骨,肤色黑得厉害,再不是当初肤白胜雪。
他转过头看向地上的人道:“怎么回事?”
问的,是张礼。
张礼只觉额头又开始冒冷汗了,但眼下却不得不回答,只能道:“回皇上的话,昨夜大雨,许嫔淋了雨,今儿晚上,我们才发现她发起了高烧,奴婢不敢惊扰皇上,又想着许嫔怀有龙嗣,故而便自作主张,找了孟御医来,只是退烧药下去了好几帖,许嫔的烧却一直未退。”
秦非墨沉着脸,他回过头看向床上嘴里还在说着糊话的人,微微倾了倾身,可是,只听到她在说话,却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他眸光缩了缩,伸出手来,握住了床上那人早已粗糙不堪的手指,手中传来针扎的感觉,他略略垂目,眸光又是一缩,半响,他将她的手握住,整个人坐在了床前,将欢颜抱起来,直接打横抱在了身前道:“备辇,去朕的广陵宫。”
……差三百字,明儿免费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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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秦非墨vs许欢颜】许你一世欢颜50(一更)
御辇很快停在了外头,秦非墨一路抱着欢颜直接上去,孟御医和张礼闻香也急忙一起跟了上去,随后而来的宋医女也是一路,不敢耽搁。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广陵宫。
秦非墨直接将欢颜放到了龙榻上,那沁雪宫如今没有半个人服侍,已经萧条,再不是从前,那些衣物用具,大多已经陈旧,根本就不好,将欢颜带到自己这里,秦非墨这才算是放心下来。
她已经六个月的身孕,可是抱在手里却丝毫感觉不到重量,因为发烧,她一直虚汗不断,故而,来到广陵宫,第一件事,自然是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物。
秦非墨没有假借人手,亲自替欢颜换好衣物,她身上的温度依旧烫得厉害。
她已经不再说糊话了,与其说是病情好转,倒不如说,她现下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秦非墨将所有人都遣了下去,握着她的手,静静看着昏睡中的她,深幽的眸光终究是一点点黯淡了下去。
*
一夜的时间,外头守着的人,除了孟御医临时歇在了外殿外,其余的人,都下去休息去了,张礼也在外头候着,随时准备秦非墨的传唤,不过,整整一晚,秦非墨根本就没叫过任何人,天快亮时,张礼悄悄进去,便见着他静坐在榻前,安静的看着床上沉睡的人,眉宇间隐约有倦意,一看便知是彻夜未眠,而一旁衣架子上散落的衣服,已经好几套堆在那里,水亦是换了一盆有一盆,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忙活了一晚上,也守了一晚上。
张礼不敢打扰他,匆匆忙忙便让外头的人进来收拾,很快,殿内便又重新焕然一新,再看不出任何昨夜的痕迹。
秦非墨像是忽然回过神一般,伸出手来,探向欢颜的额头,他顿了顿,随即站起身来,对着候在一侧的张礼道:“更衣吧。”
张礼忙的应了一声,吩咐人准备了热水洗漱用具,又拿了干净的朝服来,细细帮他换上。
秦非墨收拾妥当后便直接出去了,甚至连看都没有再看一眼身后。
张礼眼皮子一跳,忙的趁他出去的时间,回过身,伸手往欢颜额头一放,一颗疑惑的心,这才得到了解答,原来,竟是高烧退了。
出了大殿,他即刻便让人把闻香找来伺候,自己则随了秦非墨早朝去了。
早朝上,群臣因为一件赈灾的事争论不休,秦非墨虽然坐在上首,却明显有几分心不在焉,原本要进行一两个时辰的早餐竟半个时辰不到便散了。
张礼本以为他下早朝会直接去寝宫,却没想到,秦非墨竟并没有去,而是直接便去了御书房,同时,让张礼把寝宫的奏折都搬到这里来。
*
欢颜这一觉只觉睡了很久,醒过来的时候,室内光线暖意融融,金色的帷帐静静的停在那里,她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直至,细细打量完自己所处的位置之后,这才确定她睡的根本不是沁雪宫,而是广陵宫,顿时一个激灵,惊得坐了起来。
室内一丁点动静,室外一直守着的闻香便蓦的推开门走了进来:“许嫔醒了?”
欢颜呆呆看向她,又看了看四周,有些惊疑道:“我怎么会在这里?”
闻香立刻笑了起来道:“许嫔昨日高烧,皇上亲自将您抱过来的呢!”
说到这里,她立刻便想起昨日秦非墨抱她时的情形,笑着道,“皇上当时可紧张了呢,奴婢还从未见过皇上那么紧张的样子。”
欢颜起初是有些怔忡,旋即勾了勾唇角,却只是有些苦涩的笑了笑,随即问道:“那皇上现在在哪儿?”
闻香看了看外头的天:“张公公刚刚派人来传话,皇上在御书房呢,娘娘要去吗?”
欢颜想了想,摇了摇头,这里是他的寝宫,他总会回来,她在这里等他便好。
见她摇头,闻香忽然想起什么,便出去了一趟,须臾,便有一碗浓浓的药被送了进来,闻香接过,细细搅动一番,确定不烫了这才拿到欢颜身前道:“这是驱寒的药,许嫔快用了吧。”
欢颜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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