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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怪谭之阴阳天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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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戚卜阳明显感觉到身边的气场有黑化趋势,连忙站起来说:“还是我来吧。”还没站稳,就被一只手压住了肩膀,骆琅把他重新按回沙发里,自己站了起来,微笑道:“这种事情还是让我这个‘徒弟’来比较合适。”说着,就向那个无辜的茶壶伸出魔爪。
要出事。。。。。。戚卜阳坐在那里悄悄捂脸。
而储言还在一无所知地等待他的茶水,只是看到那个‘徒弟’缓缓向他走来时,突然打了个冷战,就好像感觉到危险的动物竖起了全身的汗毛,就连腰板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
“你的茶水。”骆琅停在他面前,笑得和蔼可亲,丝毫看不出破绽。
储言双手捧起茶杯去接,热水却没有落进杯子里,而是毫不客气地流到了他的大|腿上,就算隔着裤子,还是烫得他“嗷”一声惨叫,急忙跳起来,皮肤红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戚卜阳也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问:“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哎呀,不好意思,我真是不小心。”骆琅没什么诚意地道完歉,放下凶器满意地拍了拍手,一副得逞的嘴脸。
“骆先生!”戚卜阳责备地瞪了他一眼,骆琅撇过头去,假装没看见。
戚卜阳连连向储言道歉,又急着去找毛巾和烫伤药膏,见骆琅还杵在那里,怕他又干出什么事来,便拉着他一起走了。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刚进门就发现储言鬼鬼祟祟地拿着一个照相机在拍照,镜头对准了刚过来的戚管家,还有他身边那个车祸撞死的鬼。
拍完以后储言把相机放下来一看,立即瞪大了眼睛,惊呼一声:“哇!真的有鬼!”
戚卜阳突然意识到有些摄影摄像设备能够捕捉到人眼看不到的东西,见他还要再拍,连忙跑过去阻止,储言机灵地抱着相机闪开,镜头一直没放下,还在不停按着快门,戚卜阳抓不到他,情急之下只能大喊:“骆先生!”
“叫琅琅。”
“别闹了,不能让他拍照!”
“叫声好听的。”
“。。。。。。琅琅。”
“啪”,骆琅轻巧地打了个响指,立刻响起爆破声,接着就是玻璃碎落的声音,储言把相机转过来一看,才发现镜头居然碎了,顿时又心疼又着急,愣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趁这时机,戚管家轻轻推了撞死鬼一把,让他出去躲起来,然后当机立断地上前抢下相机,把刚才那张灵异照片删除了。
“你们!”储言急红了脸,“你们把相机还给我!那是我最值钱的东西!”
“你是谁?”戚卜阳严厉地盯着他的眼睛,“从刚才你说家里闹鬼但又说不出具体情况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了,其实你家根本没有闹鬼吧?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是说了,你能把相机还我吗?”
戚卜阳并没有让步,“你先说!”
“好吧。。。。。。”储言挫败地坐倒在沙发上,“其实我是记者。我家确实没有闹鬼,找到你们戚家是因为之前看过电视台一档讨论阴阳眼的节目,请了些玄学界的大师去坐镇,当时你也在,我看你年纪轻轻就有那样的地位,觉得一定有可挖掘的东西,所以多方打听问出了戚家,就想过来探探底,没想到真的让我拍到了灵异照片,可惜。。。。。。”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相机。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没多少东西,我只是从一些算命师口中打听到一点戚家的消息,又找到几个你们以前的客人,不过他们说的都不多,只知道戚家是本市唯一的天师世家而已。不过现在证明你们是真的能驱使鬼魂,这可是条好新闻!要是公布出去一定能引起大轰动的!怎么样?能不能让我在戚家深入采访一下?”
“不能。”戚卜阳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考虑一下,要是公布出去,你们戚家可就出名了!生意一定会变好的!”
“自古以来天师就是隐藏在暗处的职业,我们戚家存在几百年从未公开过,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储言还想再劝:“公布出去就会有无数信徒来追捧你、尊敬你,让你们天师这个事业发扬光大,这样不好吗?”
戚卜阳却丝毫不松口,“不好。戚叔,把相机还给他。”
“喂喂喂!你怎么那么固执啊!”
“戚家不接受采访,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了。”戚卜阳冷着脸说完,毫不犹豫地挥手道:“戚叔,送客。”
第29章 回家的路(二)
虽然有了一点小插曲,不过并没有影响到戚卜阳的日常工作,第二天,他和骆琅很早就带着撞死鬼出门了,在城里转了一上午,可惜撞死鬼的印象太过模糊,始终没什么收获。
“你再想想看,你家有没有什么特征?”
撞死鬼想了半天,兴奋地说:“对了!我家前面有个小花园,我经常带着东东去那里玩!”
“小花园。还有呢?”
那鬼摇了摇头。
戚卜阳还想再问,骆琅却突然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你看后面,右侧的拐角。”
他依言看去,发现那个拐角处露出了半个人影,也许是察觉到他们停下来,那人影很警觉地缩了回去,只是他手中拿的东西,在阳光下不自然地闪了闪光。
“那人在跟踪我们?”戚卜阳皱起眉头。
“想跟他玩玩吗?”骆琅笑得很阴险。
储言在拐角后面等了一会儿,盘算着戚家那两个人应该走了,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刚才的地方果然没有了人,可是前面也看不到他们的背影。
奇怪,那两人往哪边走了?难道他们真的有法术不成?
他有些着急,正准备跟上去沿路找找,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身后传来友善的声音——
“喂,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咦?”他下意识地回答,回头一看却找不到问话的人,正觉得奇怪,刚才的声音又接着问道:“饿了吧?喜欢吃白肉还是红肉?”
那句话就响在耳边,身边却看不到一个人,他怀疑是不是自己紧张过度导致了幻听,喉咙却忽然一紧,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扼住了咽喉,问话的人似乎不耐烦了,语气也不再像一开始的友善,反而变得很危险,让他听了不由得头皮发麻。
“快说,你要吃白肉还是吃红肉?”
被掐住了喉咙的储言不敢不答,只能艰难地挤出一句话:“什。。。么。。。是白肉。。。。。。红肉。。。。。。。”
那声音“嘿嘿”地笑了一下,告诉他:“白肉就是把你的肉撕下来洗一洗再吃,红肉不用洗,直接蘸血吃。你想吃哪种?”
储言一听,原本涨红的脸瞬间就白了,这时他的肩膀上又被拍了一下,“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我不吃我不吃!我什么都不吃!”他差点被吓脱了魂,也没听清人家问什么就闭起眼睛拼命挣扎起来。
“你别怕,我们不会让你吃人肉的。”
“当然不会让我吃,你们要吃的就是我!”储言嘴里嘟哝着,眼皮闭得死紧,生怕一睁开就看到什么恐怖血腥的画面。
“你好好看看啊,昨天你才见过我。”
昨天?储言立刻想起昨天在那个天师家里拍到的灵异照片,难道他就是照片里的那个鬼?完了完了,一定是来报复的!这么一想,手脚又凉了几分,急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拍你的,照片已经删掉了,我再也不敢了!”要不是还被掐着脖子,他恐怕已经给对方跪下了。
身后传来叹气声,“骆先生,玩够了就出来吧。”
闭着眼睛等了一会儿,掐在喉咙上的手总算是放开了,储言松了一口气,把眼睛偷偷张开一条缝,然后就眼睁睁看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空气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差点又软倒在地,还好身后有人扶着。。。。。。不对啊,是谁扶着自己?
后面还有一个!
意识到这点,他立马惊出一身冷汗,往旁边连退了好几步。
“记者都像你这么胆小吗?”
这声音有点耳熟。。。。。。
储言稍微冷静了一点,定睛一看才认出来,原来是戚家的那两个人。
“你们。。。。。。到底是人是鬼?”他有些不确定地问。
“当然是人。”戚卜阳把手伸过去,“你摸|摸看,我有体温的。”
储言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触感确实是温热的,这才稍稍放心,可是戚卜阳的问题又让他紧张起来——
“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储言第一反应就是把相机藏到身后,支支吾吾地说:“我没跟着你们啊。。。。。。我、我是出来吃午饭的,对!午饭!”
“你不是还没吃吗?”骆琅笑眯眯地说,忽然沉下脸,伸出手,“相机拿来。”
“不!”储言紧张地抱紧相机,偷偷挪了几步,准备逃跑。
不过他还没跑出去,就感觉手上一轻,收回来发现相机已经不见了,再抬头就看见那宝贝在骆琅手里一晃一晃的,随时有砸下来的危险。
“你!你你你。。。别乱来!”
“我不会乱来的。”骆琅脸上又挂起笑容,“这个东西我喜欢,就当做你送给我了。”
“不行不行!那怎么能送给你!”储言伸手就想抢回来。
骆琅带着相机后退一步,“这么小气?我用红肉跟你换还不行?”
这回吓不倒储言了,他干笑一声,“你别骗我,你们是人,怎么可能吃人肉。”
骆琅高深莫测地扯开嘴角,“我可没说过我是人。”
闻言,储言脸色一白,僵在原地看向戚卜阳,似乎是希望戚卜阳来拆穿这个谎言,可惜他只是拉了拉骆琅的袖子,小声劝道:“骆先生,你就别吓他了。”
骆琅不屑地撇撇嘴。
两人一鬼重新开始寻找线索不明的房子,不过后面多了条尾巴。
储言亦步亦趋走在他们后面,又小心地保持着一点距离,自从知道骆琅不是人以后他就老实得多了,只是不时冒出一句:“把相机还给我好不好?”被骆琅一瞪,又委屈地闭嘴。
根据撞死鬼提供的那一点线索,他们找到一个住宅小区,前面正好有个小花园。看到那些草地和植物的时候,撞死鬼眼睛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
“怎么了?不是这里吗?”戚卜阳着急地问。
那鬼摇摇头,“我记得我家门口的花园有木桩桌子,还有一条人造小溪。”
“有小溪的花园。。。。。。”这样的小花园确实有,而且还不少,仅在戚卜阳的印象里就有七八个,要一个一个排查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恐怕一天还跑不过来。但是看那鬼失望的样子,他也不忍心说出口,只能拍拍他,尽量轻快地安慰道:“没关系,你看,你记起来的事情越来越多了,很快就能找到的!”
戚卜阳和骆琅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先去最近的那个花园看看,他们掉头从储言旁边经过时,储言突然从心底冒出一股寒意,如坠冰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忍不住打个哆嗦,愣在原地。
“不用担心,刚才只是有鬼从你身体里经过而已。”戚卜阳好心解释说:“哦,你也见过他,就是昨天被你拍到的那个。”
储言心里一沉,紧张兮兮地看了看周围,“他不会想要我的命吧?”
“不会,他不害人。。。。。。”说到这里戚卜阳忽然停顿了一下,好像在听什么人和他说话,然后又接着道:“他让我对你说声‘抱歉’,刚才经过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你。”
第一次被鬼道歉,储言一时忘了害怕,竟然还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摆手道:“没关系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事,尽管过,我不收费的。”
“。。。。。。走吧。”戚卜阳无语了一下,带头向前走。
似乎是发现鬼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恐怖,甚至还比较友善,储言也没那么害怕了,开始好奇地打探起他们正在做的事。
“哎,你们跑来跑去,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啊?”
“在找他的家。”戚卜阳指了指旁边的空气,储言看懂了。
“他的家搬走了吗?为什么找不到?”
戚卜阳简短地向他说明了情况。
“变成鬼以后会连自己家在哪都忘掉吗?”
“是啊,”戚卜阳给他科普:“不只是住处,有的鬼甚至会忘记自己生前的姓名和身份。”
储言第一次听到真实的关于鬼魂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于是发扬出“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职业精神,不住地往下问:“既然都不记得家在哪里,又为什么一定要回去呢?”
“因为家里有他放不下的东西。”戚卜阳说完,看他的表情似乎不是很理解,不等他追问就接着说道:“人死后,经常会忘了那些他们认为不重要的事,而牢牢记着某一件事或者某一个人,因为那是他们在死去的一瞬间最放不下的东西,这就成为阴魂和阳间联系的纽带,也是他们迟迟不去投胎的原因。”
储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戚卜阳笑道:“你是不是在想,你死的时候最放不下的会是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储言吃了一惊。
“因为这个问题我小时候也常常会想。”
“现在呢?”
戚卜阳摇摇头,“现在不想了。”
“为什么?”
“因为现在我知道人生是不可预知的,就算做好了计划,也会因为意想不到的一件事全盘推翻,还不如不去想,努力地做好每一件该做的事情,尽量不要留下遗憾,虽然我知道人生是不可能没有遗憾的。。。。。。”戚卜阳看了骆琅一眼,那眼里百感交集,让储言看不明白。
“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对戚家的这条新闻那么执着?”
“我?”话题一下子被转到了自己身上,储言尴尬地笑了一下,摸|摸头,“因为这条新闻一定会火。。。。。。我就是一个二流的小记者,要是找不到真正能引起关注的好新闻,就一辈子出不了头。”
“只是为了出头?”
储言低下头,“其实。。。。。也是为了我儿子。他受我的影响,一直觉得记者是个伟大的职业,而且立志以后也要成为一个优秀的记者。可惜我这个老爸不争气,总接不到什么要闻,每次看新闻里报出大事,他都在找我的名字,结果一次也没有找到。。。。。。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对我失去信心,也会对自己的理想失去信心。。。。。。”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的爸爸为了出名不顾别人的意愿、强行干扰新闻对象的生活,他还会觉得骄傲吗?”
储言沉默了。
就在这时,骆琅忽然停下脚步,戚卜阳疑惑地看向他,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有人往这边来,而且不止一个。”
听他这么一说,戚卜阳凝神观察,也发现了那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四面都有,隐隐形成包围趋势。
戚卜阳先问储言:“戚家的事你还告诉过其他人吗?”
储言连忙摇头。
“他们身上有和你一样的气息。”骆琅说。
“天师?!”戚卜阳皱紧眉头,他可不记得这个城市除了戚家人以外还有那么多身怀法力的天师。
眼看那些人越来越靠近,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他们的穿着打扮——竟然是清一色的黑西装。
这身打扮好像有点似曾相识,以前在哪见过?
戚卜阳想了半天没有结果,便把这个问题暂时抛到了脑后,这时骆琅凑过来对他说:“我先去解决后面的,前面这些你撑得住吧?”
他抬眼扫了一圈,点点头,眼角再往后瞄,骆琅已经不见了。戚卜阳打起精神,把储言和撞死鬼都护在身后,面对那些围过来的黑衣人。既然是同行,打起来不太好,他想先问问他们的目的,可是还没等开口,对方就不由分说地出手了。
一串铜钱直直朝他飞过来,带起唰唰的风声,力道很强,不过上面附着的法力比戚卜阳差了一大截,远远不是他的对手。戚卜阳利落地摸出符纸,想像平时那样祭符抵挡,可是一运功却发现体内灵气不受控制,好不容易把注意力全集中在催动符纸上,也只是颤巍巍冒出一小团火苗,根本无法和往日相比。
不过情急之下,他还是把那张燃着可怜小火苗的符纸扔了出去,堪堪挡住来势汹汹的铜钱,可是很快,它就轻飘飘落到地上化为了灰烬。
第30章 回家的路(三)
法力使不出来,戚卜阳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惊疑不定,这种情况以前只出现过一次,就是和纪雯在校园里遭到恶鬼偷袭的那一次,可是那次只是短短一瞬间,所以自己也没有太在意。想起那件事,他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的玉坠,坠子上已经有了裂痕,不能再用了。想了想,他再次试着集中灵力,却再也感觉不到体内那种熟悉的脉动,投入的精神仿佛石沉大海,掀不起半点波澜。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想问题的好时机,虽然对方看上去还没有察觉到戚卜阳的异常,但是他们的攻击丝毫没有手软,才打落了一串,又有不少铜钱划破空气向他们袭来,戚卜阳一边躲避,一边小声交代储言和撞死鬼退到墙边,找机会逃走。
对方那些人似乎是冲着撞死鬼来的,一见他们要逃,右边的人便把手里的桃木短剑往撞死鬼的方向掷了过来,剑尖穿过他的肩膀,把他钉在了墙上。储言没有反应过来,啪地一下就撞到了动弹不得的撞死鬼,接着又听见一声闷|哼,就在那柄剑的位置。但是他什么也看不见,只能伸手去摸,不同于之前空无一物甚至可以穿透自己身体的感觉,这次他实实在在地摸|到了一个冰凉的躯体。
“鬼大哥,是你吗?是你吗?”他又兴奋又有些害怕,连忙转头向戚卜阳求助:“为什么我能碰到他了?”
“是那柄剑!”戚卜阳也在注意身后的状况,一边对付飞来飞去的铜钱,一边抽空回答他:“桃木剑阳气最重,能中和鬼身上的阴气,你快把剑拔了!时间一长他会消失的!”
储言心中一凛,什么也没来得及想,就握住剑柄使劲往外拔,只是那剑钉得还挺深,一下子拔不出来。突然听到戚卜阳大叫一声:“小心!”他抬眼一看,刚才掷剑那个人已经躲开戚卜阳从旁边摸了过来,储言惊得手一抖,情急之下使出了吃奶的劲,竟然一下子就把剑拔了出来。
撞死鬼松了一口气,软软地从墙上往下滑,储言站在他前面,双手死死握住剑柄,把木质的剑尖对准那个想要靠近的黑西装,脸上的表情很凶狠,不过腿却在悄悄打颤。“你、你别过来!小心我动手哦!”
那个黑西装似乎愣了一下,竟然真的停在了原地没有继续往前走。
戚卜阳刚想去帮忙,一串铜钱紧接着旋转逼近,他险险让开,钱币锋利的铜边擦着他的脸颊飞了过去,留下一道血痕。随手抹了一把,手指上沾到血珠,他顿时灵光一闪,把手上的鲜血都抹到符纸上,“扑哧”一声,沾到血的符纸立即窜起火苗,符咒启动了!
他一看有用,连忙把燃烧的符纸撒出去,悬在正前方抵挡,又把脸上的血全抹到其他符纸上,可惜那点血实在太少,只能勉强支撑四张的用量,正好守住四周。不过符纸很快就会燃烧殆尽,戚卜阳暗自打算着,只要一烧完就咬破手指换上新的。
就在这时,骆琅回来了。
一见到他,戚卜阳紧绷的神经忽然放松了,高兴地叫了一声:“骆先生!”话音刚落,那四张苦苦支撑的符纸仿佛终于完成了使命,眨眼间就化为了灰烬。
骆琅轻松解决掉后面围过来的人,本以为凭戚卜阳的法力对付剩下几个应该不成问题,所以悠哉得很,结果回来一看这情形就觉得不对,又发现戚卜阳脸上的血痕,脸立刻黑了一半。
“你受伤了?”
戚卜阳看他全身上下都透出不爽,这是十分危险的信号,一时有些拿不准该怎么回答,只好含糊地说:“不小心弄伤的。”
“他们干的?”骆琅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转向那些黑西装。
“唔。。。。。。。”戚卜阳没回答,他知道就算自己不回答骆琅也已经盯上那些人了,再确认一遍只会增加怒气值而已。
忽然,他看到那些黑西装手指动了动,马上意识到不妙,习惯性地挡在最前面,出声提醒道:“骆先生,你小心。。。。。。”
话没说完,就被骆琅长手一捞,拎到了墙边,“给我在后面好好呆着。”说完这句,骆琅又轻描淡写地看了一眼撞死鬼和储言:“你们两个站在前面,有东西飞过来的时候,用脸挡下来。”
“。。。。。。”
“要是让我看到他再添新伤,你们两个就投不了胎了。”
“。。。。。。”
一人一鬼眼里写满了控诉,可惜全被骆琅无视,他径直走向围过来的黑西装们,那仿佛从脚底往外流淌的煞气让这些身经百战的天师也不由自主地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终于闲下来有空仔细观察的戚卜阳这才注意到,原来那些用来投掷的铜钱都被透明丝线串着,线的另一端就绕在黑西装手上。之前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回来了,他仔细想了想,好像有个和戚家差不多的天师世家,他们平时就喜欢用磨光了的铜钱串上丝线作为武器。。。。。。那家人姓什么来着?
还没等他想起来,就听见接连不断的惨叫,戚卜阳回过神,正好看见骆琅毫不留情地踩在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上,其他人都以怪异的姿势僵在原地,仔细一看,还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反光。
是丝线!
不知道骆琅是怎么做到的,原先被黑西装控制的丝线现在都缠绕在了他们自己的手腕脚腕、甚至是脖子上,把他们的身体变成一个个扯线木偶,四肢拉扯出不自然的角度,被线绕住的皮肤已经开始淤血破裂,让人不忍心看。而站在中央的骆琅却丝毫不为所动,他的脸色形同妖魔,平时漆黑的眸子里竟然泛起诡异的红光,简直。。。。。。简直就像恶鬼。
戚卜阳忽然意识到,这个跟自己朝夕相处的人,并不是人类,他一个指头就能掐死自己,就像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而自己的命就是他给的,他要拿去更加轻而易举。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骆先生!够了,他们会死的!”
骆琅没有动。
“骆先生,放了他们吧。。。。。。”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
骆琅想了想,抬起脚来,被他踩住手的人立即连滚带爬地回到同伴身边,那些紧绷的丝线也都散开了,几个黑西装恢复了正常姿势,他们惊惶未定地对视一眼,然后向戚卜阳抱了抱拳,灰溜溜地离开了。
戚卜阳还呆在原地,他看着骆琅,眼神有些复杂。
“你在看什么?”骆琅向他走来,虽然已经恢复了平时的表情,但还带着刚才没有完全消退的气势,充满了无形的压迫感,使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骆琅注意到了这个动作,有些疑惑地皱起眉,“你在怕我?”
“。。。。。。”戚卜阳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否认。
骆琅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顿时沉下了脸。在他心里,谁都可以怕他,只有戚卜阳不能,因为。。。。。。他也不知道究竟因为什么,反正一想到戚卜阳害怕的样子就觉得非常不高兴。
这个难解的问题让他有些浮躁,于是他决定不再去想,反正只有几天而已,几天以后就是戚卜阳十七岁的生日,到时候收走自己的原魂就离开,再也没有这些烦恼了。
这边戚卜阳也在烦恼,他想把自己灵力紊乱的事情告诉骆琅,像平时那样一起想办法,但是一回想骆琅刚才的样子,他又犹豫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们真的走了吗?”被忽略了好久的储言探出头,还很不放心地看了看,然后把那柄桃木剑交到戚卜阳手上,心有余悸地说:“我还以为天师只要动动嘴皮子就能赚钱,没想到原来这么凶险。”
戚卜阳刚想解释这种事情不常发生,就发现撞死鬼不见了。
“鬼呢?他刚才不是跟你在一起吗?”
储言眨眨眼睛,一脸茫然,“不在吗?我又看不见,还以为他一直都在旁边呢。”
他们很快就在前面找到了摇摇欲坠的撞死鬼,他正沿着路边歪歪扭扭地飘着,半天也没飘出多远。
“你要去哪里?”戚卜阳追上去问。
“回家,我要回家。”
戚卜阳急了,“你刚才被桃木剑伤到,那是专门杀鬼的法器,别小看它形成的伤,要是不及时休养,你会魂飞魄散的!”
“我没小看他。”撞死鬼虚弱地摇了摇头,“那剑一定很厉害吧?我现在都没有力气,就快魂飞魄散了对不对?我就想。。。。。。在魂散之前,一定要回去,去看看东东。。。。。。”
“先养好伤再去吧,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
“不能再等了。”
“你不怕死吗?魂飞魄散就真的消失了,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怕啊,当然怕。。。。。。”撞死鬼扬起他那张沾满血迹乱七八糟的脸,“我这辈子。。。什么都怕,所以一样都没留住。我喜欢的女孩、向往的工作都失之交臂,等到结了婚,老婆又嫌我太懦弱而离开了。。。。。。我一直是一个人过,直到那天捡到了东东,我们两个开始相依为命。我依然是一个懦弱的人,但是东东从来不嫌弃我,它也是一只胆小的小狗,但是它很坚强,给了我继续生活的勇气。。。。。。”他一边说,还一边艰难地往前面挪动。
“我已经怕了一辈子,到最后。。。起码要拼尽全力去做一件事,回到东东身边,它对我忠诚,我不能让它失望。。。。。。”他说着,一向沮丧灰败的眼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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