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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传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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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行……可以,能有什么问题?”

    “好、好……二叔,那就这么定了!”

    “爹……爹……”突见个人从旁冒出,满脸激奋而紧张,原是欧阳军,“我也去、我也去……和六哥一起!”

    “这……阿军,你去做什么呀?”

    “我……我想去看看大伯……以及那梅家阵法究竟是什么模样,另外路上也好有个伴。”

    “对!咱们还都没见过那阵法;二叔,就让七弟和我一同去吧,要不也太孤单了!”

    “二爷,我看这倒行,眼下可不大太平,安全点比较好!”

    “也好,那便这样,你俩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动身!哎呀……结果如何就看今天了,都去忙吧。”



………【第二十一章 仓皇出逃】………

    城中,东市,行人渐多,小摊贩依然早早排起了位置,大声叫卖,响成一片,恰似朝日般红火。

    江海客栈,大门已开,或进或出、或上或下,亦有零星少许人在用餐,一如往常之平淡。

    “怎么,龚掌柜,你还不知道?昨夜里可有一伙贼人闯入信阳府偷盗打劫!”

    “哦……真的……谁这么胆大,居然敢惹欧阳家?!”

    “城门口都张贴告示了,为首者竟像是个女的,十**岁,模样还好……悬赏一千两黄金呢!”

    “‘千金’……还是个女的?哎哟……这么值钱?!”

    “是呵……要让我碰到这下半辈子就不用愁!罢了,先吃早饭,待会再去看看。”

    “我看呀……还是好好干你的营生,这种财就别想发了。”

    “龚大叔,你看这事会不会跟钟爷有关,他们昨晚出去可是快到天亮才回来!”

    “对……我也觉得有这可能,他们与那豹子混在一起准没好事!”

    “是呵!果真这样,那咱们该怎么办,一旦要被发现……”

    “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最好两不得罪!”龚掌柜伸展眉头,打量堂客,又叹息声起,“对了,他们现在干吗?”

    “这个……应该吃过饭睡下了吧。”

    “是吗?这样……小茸子,你上去打个招呼,让他们当心留神点!”

    “龚大叔,你就别费心了,他们能不知道吗?每次我刚一靠近……”

    “让你去就去……这次可大不相同,绝非往常呵!”

    “好、好、好……我去、我去……真是麻烦……”

    “快、快、快……瞧……都尉,到了!”

    “嗯……这市里看样子人也不少?!”

    “是不少,肯定就在这里面,咱们刚才怎么没想起过来查一下?”

    “幸好是没查,否则结果就很难说了……”

    一队人马顿时停留在市门口,热气激散,迅速平静下来,竟是四五十名官兵和捕快,个个姿态高昂、体壮臂粗、手握钢刀、目露凶光,领头正乃王三成,另外身边还有位骑乘者,果然长得也比较相似,深青公服装束,顶戴乌金丝冠帽,闪闪发亮,原为都督府司法参军。

    “三哥,这伙贼人真如此了得,居然能太岁头上动土全身而退?!”

    “是呀!不然何必动用这么多人,但也算他一时侥幸,现在……”

    “大人……大人……”两名身穿便装而扎实的汉子突然跑过来,满脸兴奋喜悦,“都弄清楚了、弄清楚了……”

    “是吗?快说!”

    “现今果真只有四家旅店,其中江海客栈最为出名,另一个是小的老熟人,绝对没问题,可以排除……”

    “好……老四,原计划分头行事,我就去江海客栈……一有消息,及时通报!”

    “明白;小的们……走!”

    “钟大爷……钟大爷……”敲门声逐渐响亮而紧凑,听得人心发慌。

    “哎哟……谁呀……我说店小二……怎么又是你,不知道咱们在睡觉?”

    “这……你们……知道、知道……”

    “知道你还……”

    “阿木……小二哥,你有什么事吗?”

    “钟大爷,是这样的,我家掌柜让你们注意:多留点神,现在外面动静可不小……”

    “哎……店小二,你这话什么意思呀?”

    “就是……什么动静呵?还让我们……”

    “别……别说话!听——外面什么声音?”

    “好像车马……这几天人多嘛……没什么!”

    “也是;不过……然有这么急的吗?”钟宁便来到走廊窗户往下一看,直抽口冷气,“坏了……爪牙!”

    “什么……爪牙?!怪了,这怎的说来就来?”

    “该不会就是冲咱们来的吧?”

    “应该……别说了,快走,兄弟们……”

    “哎、哎……钟大爷……钟大爷……”

    “掌柜的……谁是掌柜的?”

    “哟、哟……我是、我是……这位官爷……王将军……幸会、幸会……你带了一大队人来可为吃饭呵?”

    “吃什么饭?”王三成双目一瞪,“本都尉乃是奉信阳侯爷之命前来捉拿要犯……务必老实交代!”

    “哎呀……什么要犯?好、好……知道一定交代。”

    “我且问你:昨夜可有一伙外地壮汉到此投宿,还带着个女的?”

    “没有……绝对没有!我这里从来是上规矩的正经客店,每天都基本按时关门和营业。”

    “真没有?那女的正为如今外面悬赏之人!”

    “哦……真是没有,要不我肯定早就举发拿赏金还开什么小店?”

    “行……那我再问你:这个把月来可有什么不寻常之人在此住宿?”

    “不寻常……个把月?!”龚掌柜微笑而道:“将军,你这就难为我了,即便真的有一时也……”

    “少废话!给我仔细想想,要让本都尉发现,小心砸了你这店!”

    “是、是……我想、我想……”

    “不好!后退……这下真糟了!”

    “头,怕什么?不见得就认识咱们……”

    “也对……装着一般的客人,平静走下去!”

    “你当人家傻瓜!别冒这个险,我们还是另想他法。”

    “想什么?头,现在只有豁出去,跟他们拼了!”

    “别……阿火,不能硬拼,现在……”

    “钟大爷……钟大哥听我说:快从二楼右侧房间后窗下去,应该没问题吧?这是钥匙……对了,不要骑马!”

    “这……对……行!多谢、多谢小二哥;走!”

    “怎么样,掌柜的,到底有没?”

    “这个……这个……”

    “这个什么?”王三成猛地把脸一倾,“那本都尉可就搜了!来人……”

    “别、别……龚大叔,你看钟爷他们像不像……”

    “‘钟爷’……什么人?是否北方口音?”

    “对、对……我想起来了,是中原口音!他们兄弟一行五人于前月在此住店,确实有点特别,时而闭门不出、白天睡觉,也没见做什么买卖,出手倒比较大方,难道就为将军……”

    “哦……是吗?那昨夜呢?”

    “昨夜……昨夜应该出去了吧,今天早上才回来的。”

    “当真?!快说:他们在哪?”王三成一把抓住对方肩胛,眼色旁使,立见两人奔出去。

    “在……在楼上……”龚掌柜请开其手正待引路,却见那伙计慢悠悠而下,“小茸子……钟大爷他们——在房间里吧?”

    “哦……我也没怎么注意;不过看见房门关着,大概是在的。”

    “太好了……都尉,咱们先上吧,再不能给他任何逃跑的机会!”

    “好……兄弟们,跟我上!小子,带路!”

    此刻,钟宁一伙已然脱离客栈直往外去,不料迎面又过来支人马,几近撞上,幸而躲避及时。

    “我的娘啊……这么多……”

    “看来对方乃有备而来,我们还真是大意低估了。”

    “这次倒真多亏店家,否则麻烦可大了!唉呀……坏事——‘翡翠珍珠’……”

    “对哟……怎么把它忘了?不行!头,咱们得赶紧回去。”

    “站住!晚了……试想一只小鸟,应该也不大注意……先出去,稍后再说。”

    “这家店破破烂烂的难怪没几个客人?真是白来一场!”

    “好了……办事要紧!走,到他们那边去看看。”

    “哎……大人,快看:那几个家伙……跑什么?”

    “是呀……难道……贼人?贼人!别跑……站住……快追!”

    “王大人……王大人……发现了贼子,都尉快叫你去呢!”

    “什么……真的?!在哪?走、走……小的们……”

    江海客栈,三楼,众军士破门冲入,但见房内横七竖八杂乱非常,形同遭劫一般,肮脏衣物丢得到处皆是,难以下脚,这桌案上也散落好些吃食,浓重的汗臭混合酒气呛人口鼻,而两张床铺则帐幔残破、凉席拖拉,多么空荡又紧压?!唯有窗户照样洞开,增添不少清明——广阔之天地。

    “人、人呢?哪去了?”

    “这……我、我哪知道?刚不久前还在的!”

    “臭小子,敢骗我?!这儿也是人住的……”

    “大官爷,你就是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呵!那……那姓钟的拒绝收拾,成天关着门!”

    “小子……谅你也不敢!”王三成冷哼一声,将之甩开,“给我搜!看有没什么线索?”

    数人一听立时翻箱倒柜忙碌起来,本是已经够混浊的房间更加全乱了套,不甚惨乎!

    “银子!一袋银子……都尉,还不少,总该有十几两。”

    “十几两?亏你小子……没见过钱呵?继续找!”

    “都尉,都找过了,哪有什么线索?简直狗窝!还是出去追查吧,贼人一定没走远!”

    “是呵……都尉,抓人要紧!而此肯定为赃银,必须原封不动全部带走!”

    “也罢,那走……”

    “哎……都尉,这儿还有只鸟……”

    尽管这鸽子虽没二样,然却趴伏下愣是不动,丝毫声色亦无,眼皮耷拉,昏昏欲睡。

    “呀……有这闲工夫?人也养不活还养鸟——真是吃饱了怕撑着!”

    “都尉,但这鸽子好像还不一般,感觉挺娇贵的!”

    “是吗?来,我瞧瞧……”

    “三哥……三哥,贼人在哪,抓到没?”

    “哎哟……这什么地方呵?咳咳、咳咳……”

    “是你们呵!嗨……可惜来晚一步,让贼人不知从哪跑了?”

    “什么……跑了?!哦……对——我刚看见几个很可疑人等正往外奔走!”

    “当真?!那你为何不追?”

    “我是准备追呵!可听三哥你说……”

    “唉呀……怪我、怪我……走、走……快——赶紧追!”

    人群又如风般呼啦离去,鸟笼却是遗落,翻转滚动,竟听闻咯咯几声,分外不耐而不赖。

    “我说小鸟呀小鸟,没人要你了吧?高兴时当个宝,不然就往脑后抛!”



………【第二十二章 真真假假(上)】………

    西市,店铺俱开,行人往来,吆三喝四,倒没多大变化;翠云楼,檐宇对应,光彩分明,安静如常,不过下面车马排列、堂中护卫值守,却显得有些紧张,这吕二妈亦在反复走动,间或瞟上一眼,满脸忧愁焦虑,然嫖客则相继款步而出,舒怀含笑,春风荡漾,无限解释。

    若到四楼,便见有回廊,沥粉绘彩、张灯挂笼,可谓明亮别趣,旁边作为耳厅,正前则是道圆形朱门,并且雕饰凤凰飞翔,栩栩如生,分外华美温馨,名著“同仁阁”,白底黑字,爽快干净;内中亦设大厅,虽然属暗层光线还挺好,原将南面墙体改成花格窗,芳香流动,觉察其布局竟与上方紫霄阁一般无二,唯这屏风乃高山挂单川、赤日映双仕之景象,草木浓郁、云气焕发,显得雄壮又浩荡、冷清又灿烂,不胜感慨万千;再者头顶黄绿色井口状画板,倒算简洁,另于两侧安置隔间,靠近能看青、红牌匾各像隶书曰:“凝烟厅”、“岚霞厅”,精奇至此乎!

    然而这时一片空凉幽静,寡味得很,凝烟厅则更是门窗紧闭,在外却守两丫鬟,见有青烟,低着头,不停绞绕手指,旁边者身穿紫衣,俏脸面,单眼皮,转动灵活微妙,似乎还透露点傲气。

    “青烟,要说实话呵!你们昨晚真的去了庵里?”

    “那还有假?这事怎么能乱讲?我像是个会说谎话的人吗?”

    “我自然……自然相信你,可是小姐……”

    “怎么了……紫烟,你竟敢怀疑小姐?”

    “我……并非我怀疑,她这夜里出门本就让人怀疑嘛!有多少不能白天去的?”

    “有什么好怀疑的?小姐她昨晚乃是整夜念经求佛呵……都已经受了凉感染上风寒!”

    “是吗,你亲眼看见了?一直在旁守候?”

    “这……这倒没有,小姐怕我受累再加上生的木鱼脑袋也听不懂便让先去睡了。”

    “还好意思说?!”一声冷笑,这紫烟接道:“那你跟没去有何两样,又拿什么证明?”

    青烟不禁红了脸,“我……人家庵里主持可以作证,她和小姐是在一起的!”

    “主持……那这个到底怎样就只有她俩知道了;真是纳闷,每次小姐总要你去?!”

    “这个当然;没办法,谁教她喜欢?”青烟微笑一下,扬起眉头,“不过人家至少也知道点的,今天小姐呀……一念完经便把我叫醒了,急急忙忙赶回来,那天还未亮呢!”

    “哦……我怎说回来的这样早,那小姐又是为何呵?”

    “这还要说呀?当然因为受了凉身子不舒服!”

    “身子不舒服,这倒确实难得……”紫烟打个愣,附耳朝内倾听片刻,“翠小姐也真是的,没事三天两头往尼姑庵跑,我看赶明儿直接去……哎……青烟,那她平时除了念经一般还做些什么呀?”

    “平时……能做什么呀?就那样,除了念经便是来回……哦……顶多出去走动走动散会儿步清醒一下。”

    “出去走动走动……你是说到庵外?!”

    “对的,怎么了,就在附近……不可以吗?”

    “不是……那小姐她就在庵里好了,干吗非要到外面?”

    “亏你长成这么个聪明样儿——不知道庵里人多口杂?”

    “哼……我就觉得不简单,昨晚一定发生什么事,侯爷的脸明摆着呢!”

    “小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呀?怪怕人的!”

    “谁知道呢?看样子肯定不小……”

    “嗯……侯爷这倒乃头一次早上过来,肯定……”

    “好了,红霞……走,给我梳妆去!”

    “是吗,你真没有离开半步?!”

    “好呵……居然就为这个一大早跑来责问我?该说的都说了,信不信由你……咳咳……”

    白眼翻转,冷光毕露,烟翠随即双手一拉钻进青绿色被衾里,上面刺绣鸳鸯戏水图案,鸭黄团团、红头与脚掌、黑翅加尾巴、波纹涟涟,这般鲜活生动;周围笼罩素净纱帐,若在云中,再搭配祁紫花梨木床榻,如此工巧又自然,委实无法言喻,但闻暗香微弱而清澈,透人肺腑。

    “小翠……小翠……好了、好了……你出来、出来……”

    “别碰我!碰我做什么?你不是一向猜忌人家的吗、你不是一向嫌弃人家的吗……”

    “瞧你……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别赌气了!”欧阳禄一笑,平和道:“我信、我信……快起来吧。”

    “起来做什么?我困得很!你去找云霞呀……不是总说她好的吗、不是就喜欢和她呆一块……”

    “哟……怎么,小翠你吃醋了?难得呵!”

    “谁吃醋了?小翠才不会吃醋!你爱谁找谁,与我无关!”声音甚是响亮而沉闷。

    “罢了。”面色又是一冷,欧阳禄坐下床去,“我还有话跟你说;起来……快!”

    烟翠一僵,被里翻过身体,“什么话?还有精力磨牙呀……你尽管道来,我听着便是。”

    “你……放肆!到底起不起?”

    “我……我不起,就不起!”

    欧阳禄登时一把抓扯被衾,而对方亦死攥着岂肯放手,变得这般粗野顽强,恼羞之下只有加大劲力,陡然脆响贯耳,表面竟撕开个大豁口,并见鸳鸯已经参差破败、支离分隔,如此不巧!

    烟翠连忙探出头来,鼻翼仅扑动几下,泪珠则随之滚滚而落,“不、不……不……”

    “这……不就为一条被面吗?有什么好难过的,再换个便是。”

    “不……不……这可是我亲手刺绣:一针一线、三天三夜呀!花了多少心思与气力……你没体会过,又怎能知道它的辛苦和意义?时至今日,今日却……”手心里鸳鸯开始逐渐湿润,变得更加鲜艳光亮,好像真在戏水也似,何其欢喜、何其哀怜、何其虚幻焉?!

    “哦……这样,倒是我不对。”双手摆弄一会被子,又给她抹泪,“不哭、不哭了……再绣、再绣呵!”

    “再绣、再绣……你赔我、你赔我!”拳头敲打,咳嗽引发,不防连人被抱住,如之奈何?

    “好了……好了!”欧阳禄拍打其狭窄却紧实的后背,气息直叹,“看看你现在:咳得这样厉害,怎么如此粗心?面色也非常之差,是否还有哪儿不舒服?”

    烟翠一颤,缓和而道:“没……没有,都怪我昨晚未多穿件衣服,早上回来又吹了风。”

    “那你也太不小心了,多大的人……身子骨要紧啊!”

    “是、是……我知道了;少爷,你可也要多保重身子,别再沉湎于过去,一切须往前看……”

    “行了……我说你,你就说我!”



………【第二十三章 真真假假(下)】………

    面前这张脸儿是如此洁白惨淡、如此凉爽生硬、如此精致迷糊,欧阳禄仔细又认真地抚摩着,好像欠缺的月亮、好像绝世的玉器、好像神秘的图腾,突然一下顿住,鼻息亦相继停滞凝定,却微笑了起来。

    “哎……我问你:那套易水剑法可曾私自传授于人?”

    烟翠稍怔,眨了眨眼,“什么?什么一岁、两岁……还剑法?!”

    “是……是‘易水剑法’!”

    “‘易水剑法’?倒……倒真是没听过!少爷,你怎么莫名说起这个?”

    “呃……这就是我教你练的那个剑法!”

    “甚的?原来它就是‘易水剑法’呀!那……那少爷你为何不早说?”

    欧阳禄亦怔忡,忽而抬起她下颚,凑上去,几乎相贴,“看着我眼睛……说:你到底传授没有?”

    “少爷、少爷……有没什么呀?你认为可能吗,在这种地方……能传给哪个、又想谁会学?”

    “那别的什么人呢?你再说一次:果真没有?!”

    “好……少爷……小翠就知道:你打心底里不相信我、怀疑我!”脖子往后一缩,面色直发青。

    “你……你先别说这个,还是快回答我。”

    “我也累了,无话可说,随你怎么想吧!认为有就有、没就没……都认、都认……咳咳……咳咳……”

    “罢了……罢了;没有就好,少爷自然相信你,只是由于事情紧急重大才发此一问!”

    “是吗,真的……那到底有什么重大事情?”

    “也并非很大……算了,都已过去,你就别问,还是安心养好身子。”欧阳禄握住她手,温柔道:“现在早晚渐凉,多注意点呵!另外,如果今后没甚特别要紧事则别再出去了。”

    “这……难道连去庵堂也不行吗?我正是为了少爷才……”

    “少爷明白!若要烧香拜佛何必去庵堂,在这儿也可以嘛……你说往往返返多不方便?”

    “你……对……真好!”眼睛瞬间浮肿,堪比枫叶落霜,手臂接着一抽,“你这要把我活活关起来!在此见不得人的地方,居然连偶尔出去透一口气也禁止,小翠到底牢犯还是东西呀?”

    “小翠……你……”

    “你什么?总是猜忌、怀疑甚至利用、侮辱、嫌弃我,而我呢……为何这样傻,每时每刻都把你放在心上,思念着旧日的情分,希望重归于好!可曾有过拒绝、背叛、报复和伤害?”

    “这个……是、是……你说得原也没错,一切呢都为少爷不对,别生气呵!”

    “别碰我!即便有那么一点点,也并非出自本意,更不愿让你伤心!”声色俱厉,竟又把泪水挤下,若涓涓细流,“都这样多年了,小翠每日总想和少爷相扶相持共患难、双宿双飞成眷属,直到咱们白头偕老……可结果、结果呢?到底哪里比不上云霞、哪里配不上你?”

    欧阳禄一呆,继而失声大笑,这样狂放、这样努力,“怎么又说这个……没有、没有……”

    “没有?哼……别装了,我看得出你心中很苦痛,定然隐藏着什么!”烟翠直盯双目、摒住声音:“此处没外人,咱俩关起门来说真话;你到底因何不如意、还是我哪里不好、抑或从头到尾都只为欺骗小翠、再者少爷本就打算这么过下去?今天现在便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气息霎时冷沉,静入心底,仿佛快要令人停止呼吸;但见床尾摆放具大体高度、漆青色、双拉式衣柜,显得雍肃典雅,旁侧就挂着柄精制镶玉宝剑,却是佩带苍黄、鞘壳暗绿,似乎久未展露;后面则以槅段与外间相分,别样风韵,且开扇圆门洞,蒙一层素纱,稍微飘袅,隐约透视另有遮掩;对过便装置书架及桌案,载量丰富,书香氤氲;在这边布设两窗户,自也明晰,粉白帘幔垂怜,好似浮云,然其上竟来对乌黑闪亮的小鸟,正穿梭花红柳绿中,乍眼看去像真物,颇为轻盈生动、齐契和美,并刺字曰:“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倒不妨说成水墨画,而附近安个酸枝木妆台,几件日常用品,较简单;全局还算宽松伸舒,忽觉阳光斜照,原处偏厅南部,此乃横向居室。

    “小翠,瞧你这张巧嘴连说连说的,少爷都不大反应过来;哪里有什么?我既言没则没。”

    “什么没有,还不说是吗?莫非……莫非少爷你真为昨晚那句话?”

    “哪句话?哦……对、对……少爷志在王道,岂是戏言?”说着把手一握,颤抖不休。

    烟翠暗笑一下,“样子倒挺像,没话说了吧?请别当我是傻瓜,这只不过为你的挡箭牌!”

    “挡箭牌?”欧阳禄亦付之一笑,“该说成‘王牌箭’才对!好了,咱们且不谈它,瞧你现在这尊模样儿,让人看得多么心疼?!其实、其实少爷呀……最在乎的还是小翠……”

    “算了吧!不说拉倒,我也死心,懒得再看见你——走、走……”身子便往后倾,未想又被他抓住手,依然被纱布包裹完好,这样细致而粗重,“咝、咝……疼……疼……唉呀……”

    “是哟!况且你手也已经受伤了,又怎的可能……”

    “啊……少爷,你说什么?大声点!”

    “没……没什么!”欧阳禄忙给她揉搓起来,“咳……少爷不好呵!总是太心急你……”

    “少爷,你……”烟翠欲抽,却如何能动,气急而泣道:“你总是说得太好听!”

    “是……是……不、不……我所说可为心里话。”

    “心里话?摸摸自己良心吧,这些年敢说对我好吗?而小翠却能够为你付出所有,乃至性命!”

    “是、是……我知道,若非你也无今日之少爷,功劳……卓著呀!”一声叹气,似乎都不堪重负。

    “少爷,你……你这又怎么了?难道还是我说错?”

    “没……没……”

    “什么没?”手臂啪地一下拍床,好比惊堂木,“你老是这样——藏藏揶揶,说话从来半句!”

    “半句……也不少了。”欧阳禄竟发笑,声音虽非大,却感到害怕,再又低缓道:“人家可还会‘借花献佛,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烟翠愣了愣,脸蛋陡地变红,如此鲜明,“哦……难道、难道你这还因为那事……都督……”

    “都督……哼……你怎么突然说起他来了,是否还想……”

    “少爷、少爷……到底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欧阳禄眉头一竖,立起身骨,“罢了,你好好歇着,少爷还有事,先行……”

    “不!少爷……”手指一把抓住那袍子,几乎抠进肉去,“你今天务必给我说个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这样猜忌、难过、折磨人……咳咳……小翠即便死了也瞑目啊!”

    “胡说!这是可以乱讲的吗?就别多想了,安心养好身子;至于那庵堂,我也随你。”言着便将冷手拉开并与她一起摁入残破被衾中,又轻拍两下,“总之乃少爷对不起小翠!”

    “少爷,你别走、你别走……”那幅背影多么僵硬而模糊,似乎画像褪色、消逝,烟翠嘶声道:“不说往后就别再踏进这扇房门半步!来我也定当没见,做个盲人、木头,反正你总是一直藏着、躲着……”

    “你这是何必?”欧阳禄一刹脚步,良久终于仰面而道:“少爷我呀……吃力不讨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一阵风过,波纹荡漾,原来为帘子,竹丝编织而成,特异在于当中浮现丛花草,乌青茂盛、傲然昂头、冠顶相叠、十分动容,正乃雅蒜,并且飘溢数行笔墨:“万千姿态出水源,**金玉自神仙;好奇美景随春去,只等华发到明年。”——唐武德五载玖月玖日,武立楼,存放,登高有感。

    “侯爷……侯爷……”

    “你俩可要好好照顾翠小姐,今后不得再有任何差错!”

    “是、是……奴婢遵命,一定会尽心尽力伺候好!”

    “好……进去吧。”

    紫烟却停滞下来,旋即贴近细声道:“侯爷,我刚发现一些很可疑的眉目……”



………【第二十四章 此情可待(上)】………

    “好了吗、好了吗……可要仔细点!”

    “就好、就好!还有一点儿,别急嘛……反正侯爷也没出来呢。”

    “嗯……他要不来呵……我才懒得打扮!”

    “是、是……不过小姐只要能得侯爷赏脸就值了!瞧你这头发真正越看越美,多么乌黑、光滑、柔顺……”

    “好是好呀……谁知道多么花工夫心神呢?!”自能见到在头顶绾起高发髻,一枝独秀,四周则梳理成细条状归总于脑下,层次分明、错落有致;这副脸盆亦已蛾眉粉黛、睫毛挑剔、双颊淡扫,再加身装浅红纯净丝绸衣裳、半露白色兜胸,犹若朝霞初现、经雨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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