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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捕头-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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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重也暗中下了决心,要用番苦功,使已学得的武功,能得落实。

小雅回到宿住闺房,小文果然未归,总捕头程小蝶也未回来。

这一日夜间,小雅自觉侦察良久,但必须要布线撒网,才能调出更重要的人物。

但小雅想不通程小蝶为什么乃未回到刑部,是否遇上凶险?小文安危就更可虑,她负责监视素喜,但素喜却乘夜摸到白云观后山和土狼打了一架,由敌对之势,转成了雇佣伙伴,小文却形踪不见,是不是被素喜坑陷了?

明日的赏玉大会,后天的群雄会宴,都是大事,程小蝶不能亲临主持,一旦出事,郭宝元和自己,都无法负起这个责任,想到此处,哪里还有睡意?

索性跑到程小蝶的公事房中,燃起灯火,对灯独坐。

心中暗作盘算,天亮后,总捕头还不回来,只好走一趟大通镖局,打听程小蝶的下落……

正在心念转动之间,木门呀然而开,程小蝶和小文先后行了进来。

小雅一跳而起,迎了上去,道:“姑娘,急死小婢了,平常日子里,我自觉满有主见,有多少事,都能从容应付。

但真正遇上了大事,却如爬上了热锅的蚂蚁,上下无个落脚处,不成啊!马前先行官,就是做不成统军的主帅。”

程小蝶笑一笑,道:“看情形,你有了不少的收获?”

“是!小雅有很多事要向小姐报告,但副总捕头安排的赏玉大会最为紧急,紧接着是后天中午群雄大会,郭副总捕头心中的焦急,绝不在小婢之下。”“还算回来得及时,差一点被他设计的牢笼困住了。”程小蝶道:“赏玉大会,几时开始?”

“明天上午。”小雅道:“一千多件玉器中珍品不少,要保护一件不受折损,实也不太容易,人性贪卑,就算那些鉴赏名家、古器店的老板,也可能为之心动,这一点姑娘要早作预防。”

“不论敌势如何强大,但他不到迫不得已,还不愿和刑部公开作对。”程小蝶道。

“明天赏玉大会中,如若戒备太过森严,会破坏大会上的轻松气氛,引不出真知卓见,所以要外松内紧,选一些精明的捕快,扮作送茶上酒的伙计。把所有玉器分成十组。

每组有两个人负责管理,但都要穿上店伙计的衣服,件数、形状,列案登记,总案目,交我保管,如有遗失,负责管理的人,负重要责任,你和小文易装巡视全场,暗中监视全场。”

“主帅就是主帅,重重难题,都被小姐一语道破,条理分明,迎刃而解,我这就去转告副总捕头。”

小雅转过身,郭宝元已推门而入,道:“在下看到灯火,就赶来待命,不劳小雅姑娘的移步了。”

小雅笑一笑,道:“我们感觉的各种难题,姑娘都解决了。”

郭宝元道:“总捕头吩咐的事,在下这就命人即刻准备,天亮之前,也应该完成了。”

“郭叔、小雅、小文,搜集了不少的消息,还要借重郭叔的江湖历练,指点指点。”程小蝶道。

小雅说明了这一日夜的耳闻目睹,最重要的归纳了两点出来,五狼人受雇杀人,要杀什么人?素喜能和五狼人勾通雇用,又能自作主张拿出十万两银子,证明了她是位大将人物,她又代表了哪个组合?

大家心中都可能有个底子,但没有人作出结论。

小文打量了小雅一阵,脸上是一片敬佩之色。

她道:“小雅,你能如此改变形貌,勿怪收获良多,我实在有所不及,素喜和土狼之战,我也隐伏在竹林一侧,素喜固然是早知道了,但也没有瞒过青狼,这说明了五狼人武功造诣上,相当的不错,但我也追丢了素喜。”

“是不是丫头的轻功高绝,我们有所不及?”

“倒也不是,小雅,不要灭自己的威风。”小文道:“素喜武功不错,但我们在伯、仲之间,她试过甩掉我,引我到城郊,比试了近一个时辰的轻功,但我始终保持二丈左右的距离。

她借了我的宝剑,和我相约,先找出要杀她的主脑人物、她对天立誓,绝非杀死言传郎的凶手,所以,她没有犯罪。

但她能和土狼一战中,收雇五狼为其杀手,倒是出了我意料之外,这说明她的心计比我精明深沉,摆脱了我的原因,是她有人协助,阻拦了我的去路,让她逃脱……”

“你们的收获都很大。”程小蝶道。

“最大的收获,是把千头万绪的线索,理成了两条主线,而且,也给了我们追查的方向,上林画苑有问题,只不过,还无法料定是否牵涉到三个画师身上?

案情起源于杀官、夺宝,事实上,牵涉了两个力量强大的组合斗争,重点集中在青苗玉上,它绝不是只供赏玉玩的东西。

放长线钓大鱼,先让他们两大组合斗上一阵,我相信他们要杀的人,还不会是我们刑部中人,因为,到目前为上,还涉入不深。

他们设下对付我的陷阱,只围困住我,没有取我性命的安排,当可为证,这几天咱们乐得放手,举行过赏玉大会,群雄会宴之后,再集中力量对付他们,二选其一,助一方,打击一方,以便个个击破。”

“好办法。”郭宝元道:“求功不能心切,一切依照总捕头预定的计划行事,我先去安排好明日的赏玉大会。”

程小蝶道:“大通镖局的总镖头谭文远,先我涉险,不幸受伤。”

“很重吗?”小雅道:“大通镖局几个重要镖师也都出动了,但愿陈老板未受伤害,他似是知道不少的片段内情,是个重要人证线索。”

“谭文远伤得不轻,看样子,要十天半月休养才能复原。”程小蝶道:“先让陈老板住刑部中,好好休息一阵,你们两个也去睡吧!明天,还要全力照顾那珍贵的玉器。”

赏玉大会,就设在言侍郎的府中。

受到邀约的人,并非很多,程小蝶以刑部总捕头的署名,发出四十八张请帖,也来了四十八位客人。

四十八个人,都和玉器古玩有关。

不是玉器古玩店的老板,就是评鉴书画玉器的名家。

程小蝶下令在言府的庭院中,搭起芦棚,一千多件玉器,全都移在芦棚下的木案上,排列得整齐有序。

四十八位客人,却动员了近百名捕快,但穿着捕快衣服的,只有八个人,他们分守在芦棚四周,倒是一个个面肃冷厉,抱刀肃立。

有一种戒备森严的感觉,但人数很少,就不至破坏场中的气氛。

二十四个穿着蓝布衫裤,头戴瓜皮小帽的年轻伙计,分守十二个陈列玉品木桌旁,笑脸迎人,一点也看不出是捕快装扮,郭宝元化了不少心血训练他们。

十二个侍客童子,一色青绸长衫,捧着木盘分送茶水。

最妙的是有四十八位扮作客人的捕快,一个盯一个的跟在四十八名客人身边,鉴赏各种玉器,暗里监视,却也装扮的不着痕迹。

小文、小雅,穿着鲜绿色的衫裙,像二只依人小鸟,飞舞全场,两人的美丽、亲切、燕语、莺声,活泼了全场生机,也引发出各人的高论。

程小蝶陪着两位鉴赏玉器名家,常香亭、罗田成,希望能借重他们渊博的知识,识辨出这一千多件玉器中,有多少件稀世奇珍。

这些玉器,件件都算是玉中极品,引得懂得玉器的掌柜、老板们,全心投入。

常香亭、罗四成,缓步绕案而行,频频点头,表示每件玉品,都有着相当的价值,但他们并未动手触摸、取阅,或停下来仔细的查看。

程小蝶把两件形如石块,颜色土黄,未经雕琢之物,放在第三张木案上,因为,实在看不出它的可爱所在,弃之道旁,也未必有人捡它。

但言侍郎是识玉大行家,绝不会收藏没有价值的东西,所以,把它放在第三张木案上,是因为那里光线明亮。

程小蝶把这些玉器移放庭院芦棚之中,也是怕在房中灯火之下,难以看出真色,让人忽略过去。

这是程小蝶去了一趟万宝斋,学到一些知识,夜不观色,大白天阳光之下,才能一眼辨认出宝玉奇珍。

果然,常香亭、罗四成在第三张木案前停了下来。

翠色悦目,晶莹透明的美玉,并没有吸引他们,倒是两块色如黄土的石块,吸引了两人的目光。

这两位誉满京畿的名家,未为万宝斋罗致,是能以自己的识见,不受约束,自由发表意见的人。

事实上,十几个玉器古玩店的老板,都跟在两人身后,两人已停下脚步,这些人立刻围了上去。

“罗兄,两块土色玉,未经雕琢,却也摆在此地。”常香亭道:“罗兄有以教我吗?”

“常兄是考验兄弟了。”

罗四成冷笑一声,道:“玉中三奇,玉胆垫后,这两块玉,胆都重过十两以上,千两黄金一钱玉胆,常兄,算算它值多少黄金呢?”

“罗兄果然高明。”

常香亭伸手出去,抚摸着一块土黄玉,道:“玉中三奇,今睹其一,诚毕生之大幸也。”

程小蝶听到了如此贵重的价值,还真被吓了一跳,但可惜两个老夫子,都未说明它的贵重之处何在?

“真是玉中胆哪?”

罗四成也伸出手去,取一置掌中把玩一阵。

他喃喃说道:“和典籍记载的一样,玉中之胆,其貌不扬。”

小心翼翼地放回去,回顾常香亭,四目互注,相视一笑,顿有认识三十年,今日始相知的感觉。

“常老、罗老,小子是长福玉器店的东主李长福,由家父手中接下经营,亦有五年之久,亦闻过玉胆之名,知道它很名贵,今日目睹玉胆,却是瞧不出它名贵之处何在?两位老人家,能不能指点出来让长福一开茅塞。”

这也是跟随在身后十余位玉器老板心中所思。

常香亭目光转动,四顾了一眼,道:“一方玉胆,能使方圆数丈的玉器,光泽明润,玉胆最大的功能是养玉。”

“只此一项,就能值千金一钱吗?何况一钱的玉胆,又能什么用呢?以钱计价,必有所值,两个老人家何不多明示一些?”李长福道。

“物逾其值,用在意外。”

罗四成淡淡一笑,道:“你老弟能够想到这一点、已非常人能及,不过,器有所量,才有所限,有些事,不太了解的,也不用去勉强知道。”

李长福愣住了,羞红满脸,莫知所措。

读书人的老毛病,孤芳自赏,目中无人。

程小蝶心中冒火,忖道:学武人隐技自珍,留一手不肯传人,所以,兴盛一时的门派,会日渐势微,学问好的人目无余子,也不肯授业解惑,开导晚进,所以,有很多真知灼见,流于失传……。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玉胆以一钱份量计价?其用处也在这一钱的份量之上,两位老前辈既已提示纲领,为什么又言不尽意呢?”

话虽说得很客气,但也隐隐间透出了责备之意。

“罗兄,也是一番好意。”

常香亭道:“有些事不便明说,因为它出于传言,以药方为例,经一番治疗见效的药方,为之验方,才能传诸世面。

玉胆的名贵,一钱千金,但谁能真肯以千两黄金去买一钱玉胆呢?就算有人肯买,又敢用它,那人亦必学问渊博,深得其妙,敢于行险一试,生死出于己之心愿,其责自负,和人无关了。”

说了一番大道理,还是未把用处说出来。

幸好罗四成接了口,道:“赏玉大会,以论玉为主,逾其范围,就非本题了,老朽可以畅所欲言,但却不能负其责。

总捕头一定要我说出,自当遵从,但赏玉大会中言,未经验证,当真不得,日后因此惹出了什么麻烦,可和老朽无关。”

“两位老前辈对此陈列玉器,有何高见妙论,尽管畅所欲言,任何的后果、麻烦,刑部总捕头一肩承担,小蝶言出至诚,可质天日。”程小蝶道。

“好!有了程总捕头这句话,老朽当可畅所欲言了。”

罗四成道:“传说玉胆另一功能,可养颜益寿,拔风固本,止血生肌,通经过脉,是配制回生金丹的主药之一,至于还要配合些什么药物?就非老朽所知了。”

常香亭淡淡一笑,道:“瘫痪在床,寸步难行,以玉胆合药,可具神效,千两黄金一钱胆,要看病倒的是什么人了?

不过,玉胆为玉中三奇之一,我活了六十年,也是第一次看到,它的名贵,是可遇不可求,纵有如山金银,也无法买得玉胆。”

“原来如此!”李长福叹息一声。

程小蝶心中一动,付道:玉中三奇,青苗玉名列第一,玉胆垫后,这第二奇,是些什么呢?

心中想到了,却未多问。

程小蝶也感觉到不宜多问了,因为,她已发觉,很多人的目光,投注在两块玉胆之上,脸上是一片神往、贪婪之色,就不知道他们心中在想什么?

玉掌青苗
第七回 三狐娇客

罗四成、常香亭缓步而行,绕案走动,又在第七个木案前停了下来,四道目光盯住在一个白色的玉镯上,凝视良久。

常香亭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取过玉镯,合在双掌之中,良久之后,才放回原处。

“常老,这玉镯可是温玉?”问话的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青丝夹袍,头戴黑色绒帽。

“张东主好眼光。”

常香亭道:“是一件温玉制品!”

他似是不愿多言,应酬了一句,立刻闭口。

罗四成嘴巴闭得更紧,而且举步走向另一座木案去,咬紧了牙关不多口。

程小蝶暗中计数,这两大名家,至少已对五六件玉器,投注了特别关注的眼光。

走到最后一张木案上,常、罗两位老夫子,又停下了脚步,目光投注到黑如泼墨的三足蟾蜍上。

此物之名贵,程小蝶已心有所知,倒有些担心人说出来了。

因为,程小蝶的心目中,避毒蟾蜍,才是江湖人物心中至宝,泄漏出去,就麻烦大了。

常香亭、罗四成都未开口,只是多看了一眼,也未伸手触摸一下。

程小蝶心中明白,两人用了很大的力量,克制住自己。

同时,程小蝶也发觉了,真正的珍品,不是任何人都有欣赏的能力,数十个应邀而来的贵宾,也只有常、罗两人,能和言侍郎列入同一级的识玉高手,其余之人,不过是稍入窍门,在色泽、硬度,光泽上,去评断玉器的商业价值。

结束了赏玉大会,程小蝶把常香亭、罗四成接入了刑部之中。

两位老夫子还认为程总捕头请他们酒楼便餐,却不料被接入总捕头的公事房中。

小文、小雅,早已备好了香茗细点。

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陪着两个老头子,就在总捕头的公事房中,喝着茶,聊起天来。

程小蝶先给两人见了礼,道:“两位前辈学识丰富,晚进等实在敬服,赏玉大会上,言语中冒犯罗老前辈,还请多多见谅。”

这一顶高帽子,顿使得两位老夫子眉开眼笑。

罗四成抚着胡子,道:“老朽是怕言多有失,误了别人玉胆辨识不易,怕他们一知半解,听信了江湖术士之言,失财事小,误了性命,那就是大大的憾事了。”

“说的是啊!小蝶少不更事嘛!”

“总捕头言重了,老朽当受不起,玉胆的名贵之处,已如所述,确有养颜、拔风的神效,是合药的主料。”罗四成道。

常香亭道:“总捕头聪明绝顶,大概已有警觉,很多事,不宜公诸世间,徒惹纷争。”

“不错,所以小蝶请两位到刑部之中,此地戒备森严,可以畅所欲言……”

“程总捕头,想知道什么呢?”常香亭道:“老朽等知无不言。”

“言府中一千多件玉品,有几件可列称极品,多少件列入珍宝,还请两位前辈不吝赐教,多多指点。”程小蝶道。

常香亭沉吟了一阵,道:“一千多件,全属玉中极品,言大人是个非常识玉的人,量数虽非极多,但其质之美,放眼当今之世,只有万宝斋,可与比美了。”

程小蝶吃了一惊,道:“有那么大的价值吗?”

“万宝斋执全国珠宝交易的牛耳,规模之大,自非言府中这些收藏可比。”罗四成道:

“如单以玉器收藏而言,数量当可超越言府,如比较质地之精,恐难逾越言府了。”

“两位前辈的意思是说言府一千二百三十八件玉器,件件都是上好极品?还有多件是稀世之宝?”程小蝶道。

“对!”

常香亭道:“件件都价值不菲,列入珍宝者,也在三十件以上,加上稀世二字,可遇不可求者,也有五件之多。”

“两位前辈可否明示,小蝶这方面可是全然无知啊!”

“单说玉中三奇,言府中就拥有其二,这方面万宝斋就难比得了。”罗四成道。

“玉胆垫后,玉中三奇,究竟是指些什么呢?”

程小蝶心中有些惶惑了,除了玉胆和避毒蟾蜍之处,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稀世珍宝了。

“一奇青苗玉,二奇寒、温、星,三奇玉之胆。”

常香亭道:“有只玉镯是温玉,虽非温玉上品,但已成了气候,佩在身上,可保一个人雪寒不侵。”

“那是说,带上那副玉镯……”

常香亭打断了程小蝶的话,道:“不是一副,是一只,一只成了气候的温玉镯,就可以在冰天雪地中,保护一个人不受冻伤之苦。”

“用不着重裘护身,也能抗寒吗?”程小蝶打破沙锅问到底。

“只要保护着衣服,别让雪水浸湿,一件夹袍、棉袄,穿行于冰天风雪中,人绝不会受到冻伤。”罗四成道。

“夜眠雪中亦无妨,温玉护人不化雪,这是天地灵气孕化而成的珍品,功效之奇,匪夷所思了。”常香亭道。

程小蝶叹口气,道:“好宝贝,寒玉呢?”

“言侍中也有两件,一件是黑色玉,雕成了三脚蟾蜍,那是寒玉中的极品,可以避百毒,也可解百毒,另一块雕成了笔架,色呈淡青,一点也不起眼,但它可能去污移墨,也是珍品。”常香亭道。

“同样是寒玉,为什么效用不同呢?”程小蝶道。

“问得好。”罗四成笑道:“所谓寒玉,入手都有一种冰凉之感,寒气愈重,质地愈好,三伏天气,把它置入书室卧房,能使室中暑气全消,蚊蝇走避,这是寒玉的共同之处,避毒、移墨,就要看它的成形质地,各具奇妙了。”

程小蝶心中明白,这是一门大学问,绝非短短几日苦学,能深入了解,知道一个大概,已算不错了。

她点点头,道:“寒、温二玉,已明大概,但星玉呢?是什么?连这个名字,也没听过呀!”

“姑娘听过夜明珠吧?”常香亭道。

“万年地热,火炼之精,再经大地变动千万年压挤,得以成形,严格说起来,它不能算玉,老朽说不出它是什么质地。

但却和玉混生一处,一点点微弱之光,就能引起它强烈的反射,有如明亮之星,一室光亮闪烁,星玉之亮,实不让夜明珠专美在前。”

“从未所见,从未听闻。”

程小蝶叹口气,道:“言府的收藏,也有星玉吗?”

“有!它形如鸽蛋,色泽浓黑……”

“常前辈,小蝶曾在言府存放玉器的仓库中,停留甚久,是在深夜之间,却未看得到任何一点宝光啊!”

“言侍郎作了手脚。”

常香亭道:“他用棉皮,层层包住星玉,再涂上好墨,至少有五层之多,这宝光就全被墨色掩遮了。”

“原来如此,星玉本色,也是黑的吗?”程小蝶道。

“不是。”

常香亭道:“色纯雪白,莹晶透明。”

“不过,如是星玉极品,它就白中透红了。”罗四成道。

程小蝶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对常、罗两位老夫子行了一礼,道:“两位前辈的一番点拨,胜过晚辈三年苦读,大大地受益了。”

小文、小雅有样学样,轻提罗裙深弯腰,就是没有跪下去。

她们同声说道:“一席教言,使晚进得知天地间不少奥秘,全都是未曾听闻过的大学问,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三个姑娘一做作,常、罗两位老夫子,被恭维得心花怒了,也站起身子,还了一礼。

罗四成笑呵呵地道:“言重、言重,日后如有需老朽效劳之处,老朽是随传随到。”

“玉中三奇,今睹其二,温玉一件,寒玉两品,星玉一尊,玉胆两颗,言府收藏的珍贵,万宝斋恐难比得。”

常香亭微微一笑,道:“如再加上一块青苗玉,那就三奇并收,言侍郎可算得天下第一的藏王高人了。”

这番话言外有意,使听的人意会!程小蝶心中明白,却不能深入,笑一笑,道:“两位前辈,小蝶已命人备了午饭,就在这里将就一顿吧!”

两个老夫子也不推辞,饭后告辞时,常香亭果然找一个避过罗四成的机会,低声道:“程总捕头,找到了那块青苗玉了吗?”

程小蝶摇摇头,道:“晚进看到的青苗玉,只是用笔写出的三个字,连青苗玉的形状,还是听老前辈说出来的。”

“那晚上,言未尽兴,青苗玉还有奇处。”常香亭道:“老夫如能够瞧它一眼,当可再奉告一些青苗玉的秘密。”

用上心机了,似是千方百计地要一睹青苗玉。

程小蝶心知这个误会,一时间也难以解释明白,索性大方地笑一笑,道:“一旦我找到了,晚进就立趋府请教,只是它关系一件命案,珍贵的稀世之宝上,沾了血腥。”

常香亭居然点点头,道:“千古奇物,有德着,才能拥有,老朽只是想看它一眼罢了。”

没有被沾了血腥四个字吓住,大有拼死一见青苗玉,始觉死而无感事的用心。

“看一看,又能怎样呢?”程小蝶心中暗忖思,却是千思万想难明白。

送走两个老夫子,郭宝元已在公事房中等候。

程小蝶有点累的感觉,但不能不打起精神应付,道“郭叔,有事就请说吧!”

“方圆千里之内的武林人物,都已集聚京城,我已派出了二十四名人手,接引他们。”郭宝元道。

“这些人,可都是应邀而来,参加明日英雄大会了?”程小蝶道:“不是受邀而来,我们就不用接待了。”

“我查得很仔细,不过,有几位没有接到帖子的人,但确实赴会而来。”郭宝元道。

程小蝶道:“也就罢了,别让他们明日在会场捣乱就好。”

“素喜已和五狼人见过了面,他们分手时气氛欢乐,似是已达成协议。”郭宝元道:

“五狼人要摆脱上一个协议约束,必然要提前完成约定……”

“那是说,五狼急着大开杀戒,这两天北京城中,天子脚下,又要发生命案了?”程小蝶道。

“是!心中明明知道,却又防范不易。”郭宝元道:“五狼人技艺精绝,盯梢很难,就算盯上了,也有着难以阻止之苦。”

说的很含蓄,但意思却明白,刑部捕快、班头中,能够阻止五狼人的高手不多,就别说一举把他们缉捕归案了。

“参与邀宴的江湖高手,武林名宿,一共有多少人?你如何安排他们的宿食?”程小蝶问道。

“待几家镖局高手帮忙,一番精挑细选,我发出七十张请帖,但赶来参加宴会的人,恐有百人之数。”郭宝元道:

“有些人是慕名而来,因为总捕头的名气,在江湖越来越大了,很多人思慕一见,烦恼处也正在此。

总捕头不能冷落这些人,有几位退隐武林名宿,具有相当的身份地位,必需你亲自主持接待,但也不能厚此薄彼。

武林中人爱面子,稍受冷落,易成积忿,一不小心就会结下了莫名其妙的仇恨,总捕头是要广结善缘,使他们成为维护安宁的助力。”

这番话言外有意,巧妙地把江湖历练,表达出来。

程小蝶领受了,笑一笑,道:“既已抛头露面,我会尽力而为,但也不能因此留给五狼人一个为所欲的空隙。”

“困难的是我们不知道五恶狼要杀些什么人?”郭宝元道。

“无法预作布署,也不能调动大批人手,围捕五狼人。”

“这个万万不可。”程小蝶道:“五只恶狼,只是受雇的杀手,重要的是幕后雇用他们的人,素喜一招反间计,把五只恶狼收到了石榴裙下,十万两银子,可是惊天动地的大手笔。

而素喜不可能一下子拿出那么大一笔银子,这说明她的背后还有人,这种事,不能光恁猜想,必需掌握真凭实据,大批捕快出动,就算抓到了五狼人,很可能使线索中断,再要布线追查,就困难万分了。”

“不错。”郭宝元点点头,道:“我们办案的痛苦,就是要找证据,要查得水落石出,不能用刑求、逼供的手段,这就功半事倍了。”

程小蝶笑道:“动刑逼供,炼狱如火,三木之下,也不知冤死了多少无辜的善良百姓,改革刑政,约束刑吏、捕快的收贿乱法,才是我最大的心愿。

希望天下的刑吏、捕快都成为保卫正义的侠义英雄,我知道这条路崎岖难行,但我要全心全意的走下去。”

“我们都尽力而为也!尚书大人、刘侍郎,都决心全力支持你。”郭宝元道:刘侍郎文长先生,是刑吏高手,个中的弊端,绝难逃过他的法眼,这些时日,正在全心修订律令,希望能由尚书大人,提请阁议后,由皇上诏今天下,一体遵照。”

“谢啦!如无郭叔的干练阅历,助小蝶一臂之力,小蝶真不知如何是好了,这才是和万民悠关的大事,我要全力投注,无怨无悔。”

“宏愿博大,造福天下,小蝶,你愧杀须眉七尺躯了!”

程小蝶道:“郭叔言重了。”

目光一掠小文、小雅道:“你们去休息一下,立刻出动,全力监视五狼人和素喜的行动,刑部捕快中如无适用之人,可以向大通镖局借用,谭文远总镖头这一次涉险受伤,但也激起他的豪情壮志,愿以全力和我们配合。”

“姑娘明日会江北英雄,不用我们随侍吗?”小雅道:

“一个人周旋在上百的江湖人物中,苦啊!他们一个人找你说上三句话,你就要口干舌燥,就别说找你喝酒了,姑娘!再仔细想想啊!”

“小雅说的对。”小文道:“五狼人和素喜的事,气候已成,急也不在一两天,由我和小雅陪你应酬,你会省不少气力。

再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你艳色动人,贵躯千金,江湖人撒野惯了,有些人借酒后疯,有些人情难自禁,一旦轻佻冒犯,小姐,你就有苦难言了,有我和小雅在场,可以帮你挡啊!”

“对!文来文对,武来武挡。”

小雅笑道:“包管他们自惭形秽,知难而退。”

小姑娘说的豪气干云,活泼的小雅,似是越来越有自信心了。

“话是说得不错,但我不想多伤人命!”程小蝶道:“五狼人要杀的人,也许我们无法完全阻止,但不能坐视不管,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查出那些被杀的人的背景。

他们和上林画苑有些什么牵扯?和言侍郎的命案,又有些什么关系?上林画苑中,那个故弄玄虚,身着金袍,面罩黑纱的人,又是个什么身份?青苗玉是否已落入了他的手中?还有素喜,策反五狼人,一次就预付了五万两银子……

这说明有一个实力强大的组合,在幕后支持,一个明显的事实是,素喜代表的那个组合,和金袍人已经针锋相对,但却只在暗中较劲,是不是他们心中有些顾忌,却不能自己出面全力施为?”

“姑娘,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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