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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朵白莲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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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八句长的诗,须臾间就吟完了。

    妖帝缓缓摘下面具,让严厉看到他含笑的脸。那是南无的脸。南无璨如星子的眼睛弯出一个魅人的弧度,眼中波纹微微闪烁着,瞬间便能蛊惑人心。

    严厉直直忘入他眼中,似乎有些愣神。他将双手撑在身前,用跪坐的姿势倾身凑近她的面目,轻轻地却有些贪婪地呼吸着她呼出的气息。

    严厉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

    没等她心里的天人交战战出结果,就听妖帝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带着酒气的唇最终轻轻落在她额上,稍触即退。

    待妖帝坐回原处,把面具戴回去,严厉这才察觉手里有异。

    被她端在手里许久的酒碗竟被她不觉之间捏碎了,锐利的尖角扎破了她的手,伤口被酒水一浸,钻心的疼。她干咳一声,甩了甩手上的酒和血,撕下一片衣襟随意包了包。

    “你信了么?”妖帝冷冰冰地问,好像方才那个柔情款款的男人压根就是别人。

    “嗯。”严厉觉得这便足够了,毕竟她不是来听人诉衷肠的。“你能帮我解开渡魂吗?”她直言问出此来的正事。

    妖帝讶然:“你来问我这事,你夫君就没有反对么?”

    严厉冷哼:“他反对也无用,这事我说了算。”

    妖帝叹口气道:“本来我能解,现在却不能了。”

    这个答案让严厉摸不着头脑。

    妖帝隐忍道:“由我来解的话,需要有东西做引。这个引却……”

    严厉催他:“却怎么?”

    “这个引是……”他默然少顷,这才十分别扭道:“是我的阳精。”

    严厉囧然愣在那里。

    大爷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严厉从袖里掏出妖帝那颗心,往他怀里一扔,起身叫上杳云就走,却没忍住回首瞥了一眼。妖帝眼波闪动,忧郁又幽怨的样子,叫她心里无端端一颤,几乎是落荒而走。

    “主人受委屈了……”杳云在殿下也看不真切,只当严厉为解开渡魂,被妖帝占了便宜。

    严厉不能跟这小子多说,只吩咐他道:“回去不许在仙君面前多嘴!”

    杳云赶紧应道:“您放心,杳云的嘴巴是铁铸的。”

    回到苍山天已过了子夜。

    严厉没走门,直接穿墙进屋,见白莲花衣衫齐整,在床上盘膝打坐。

    严厉暗忖白莲花心有七窍,定然已经猜出她的去向,若恼她不听劝说,倒还好办,若是胡思乱想,当她此去吃了妖帝的亏,可不好哄啊……

    严厉决定牺牲色相,遂去打回水来,从头到脚搓洗了几遍,洗完也不穿衣,直接就爬上了床,开始极认真地骚丨扰她的男人。
第六九章
    严厉快到堕仙台的时候,龙君赶上前来。

    “我方才细一思量,恐怕你是误会了。”龙君拦住她道:“凌柯那厮与我不睦已久,定是他见我要在天上建造府邸,唯恐我龙族就此归顺天庭,才使这等诡计来分化你我。你怎能上他的当?”

    严厉冷眼看着龙君。倘若没有白莲花的读心术作为佐证,他的解释的确极有道理。

    龙君又道:“我知道,此事定是你那驸马撺掇你,你才会信以为真。”

    严厉不咸不淡地接了话:“事有轻重缓急,人有远近亲疏。我家驸马比任何人都可以信赖,我不听他的话,难道要听你的?”

    龙君哽了一刹才道:“你忘了么?当年他便挑唆南无跟他联手针对我,如今分明是故技重施。”

    严厉和蔼笑道:“我家驸马一门心思帮我消灾,替我挡劫,不愧是我挑中的人。”

    龙君的面色让严厉看得暗爽,随即他就问出让她觉得可笑的话。

    “难道你就从没后悔过?”

    严厉认真想了想,摊手无奈道:“还真从未后悔过。毕竟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何况我如今甚有昂首阔步之快意?”

    “昂首阔步……”龙君神色一黯,“看来你果然心安理得得很。”

    “于谁我都问心无愧,自然心安理得。”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当年也是我逼迫你,你才敢承认喜欢我,却从未给过我承诺,哪怕是只言片语。”龙君笑得讥讽:“当年你觉得他好,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他帮你解了难题,免去你被削骨剐肉、堕入轮回之苦。觉得我不好,则因你惹那个祸事是由我引起的。

    事到如今你回头再想,倘若当年你没有选择他,而是跳下堕仙台,岂非正好避开凌柯的纠缠,避开我给你造成的情劫?可见你这些年吃得苦,受的罪,全因你走错了路,选错了人!”

    重点是,你的选择严重干扰到我的命数。

    倘若你入了轮回,在你长大之前,我必然能解决凌柯,若是晧睿仙师准我龙族飞升到大罗天上,我龙族归顺你仙道也是必然,我岂非就可以摆脱大凶之名?”

    严厉被这番谬论说笑了。

    “路在你自己脚下,你不比别人少拥有选择的权利,反而还多许多。与其怨天尤人,你不如冷静下来,认真思索一条你最想走的路。”

    “我最想走的路是有你的路,可是你却踏上了另一条路!”

    龙君的语气终归失了平和,严厉倒始终维持着不温不火的态度。

    “昨日你占了我的地,今日则帮了我的忙,你我可算两清了。我尚且敬你三分,你何必不自重身份,与我纠缠这些无谓之事?”

    龙君若有所思,或许则是哑口无言。

    “然而世事无常。唯恐终有一日我会后悔,”严厉叹口气道:“所以我打算挑个时间,跟你好好叙一叙旧。”

    “何时?”龙君这才眉心舒展,欣然追问道。

    严厉想了想道:“待你的府邸建成,我要做第一个登门造访的客人。”

    “好,一言为定!”龙君目光灼灼地看了严厉一眼,又往她身后瞥了一眼,扬长离去。严厉朝他去的方向站了须臾,这才转身。

    白莲花已命烛武回府传讯给虞靖,让虞靖的耳目四处监看,也好尽快找到天枢的去向。堕仙台归长生帝君掌管。白莲花去长生殿为天枢报了备,等拿着文牒回返,正撞见龙君拦住严厉,遂在不远处等候。

    严厉走近他道:“我改主意了。那片地他占去便占去罢,你不必再与他争。”

    “嗯。”白莲花答应一声,并不多问。

    严厉也不解释,一捉他的手。他却反握回来,领着她走。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和力度,她心口的钝痛,心里的烦乱和沉重,似乎都消了泰半。

    把天枢之魂送下堕仙台,夫妻俩在堕仙台上等待须臾。

    与所有仙道中人一样,严厉也不喜欢这个能让大罗金仙修为尽散、瞬间变成凡人的地方。站在这个地方,她不禁想起当年在万众瞩目之下来送南无,南无对她说的一番话。

    南无言道:“晧睿仙师劝我,说你似一把剑,锋芒毕露,锐利伤人。世上能与你相配之人,须坚韧如同剑鞘,方能掩住你的锋芒,却又不受你伤害。

    确然我没有金石之坚,挡不住宝剑之锐,却有蒲草之韧,认准一个缠字,三五十年不成,还有三五百年,三五千年,三五万年,总有缠得你云开月明之日。”

    耐着性子听完这番话,她顶着东华帝君的冷眼,一脚把南无之魂踹下了堕仙台。那时她何曾想到,事情会演变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觉得,那厮肯不肯帮我解除渡魂?”

    对于严厉的疑问,白莲花想都没想便道:“此事你压根不必考虑,他的心也不能带去琉璃海,否则于你不利。”

    严厉迟疑道:“不去问他一问,怎知他不肯?”

    白莲花道:“他若是肯,先前岂会不接你的话头?”

    严厉不以为然道:“定是他有趁机胁迫我之心。”

    “所以他纵是肯做,我也不容许你去找他!”白莲花语气坚定。

    “好好好,我听你的便是。”严厉没有纠缠这个话题,心下却打着主意。

    她难以接受,她爱的男人为了她而承受一些常人无法忍受的苦痛。这会让她觉得自己很无能。毕竟她不是那种需要人万般呵护的、长在温室里的小白花。

    轮回之路漫长。直到天枢的肉身瞬间化为飞灰消散,夫妻俩心知他已经投到了胎,匆忙带着大罗天的时辰下界去寻虞靖。

    元神入世皆有异兆。虞靖耳目灵通,很快就查到天枢的去向。夫妻俩赶去看了看,见天枢生的人家不错,也便放心了。

    吩咐虞靖多加照看天枢,夫妻俩先回玄清山拜见霄霜夫妻,后去苍山看望姒檀和杳云。

    十四岁的华严都快长成大姑娘模样了,霄霜夫妻那笔账还没清算明白。华严在玄清山憋闷着无趣,常常去苍山找杳云玩耍。

    “说什么?我侄儿赖在天上不下来了?”华严大呼小叫:“这都过去一年多了,我就等着他来找点乐子,他怎么就不敢下来了呢……”

    严厉好好跟小姑子交流了一下感情,华严当即就立了个保证。

    “呵呵……大嫂您放心,往后我一定让侄儿充分感受到姑姑的爱护。”

    十七岁的杳云出落得英气逼人,功夫也突飞猛进。华严活泼躁动,总是拉着他四处去惹事。好在也没出什么大乱子,无伤大雅。

    “师尊说没说何时给我解禁?”一见面姒檀就急着探问这事。

    白莲花甚无语:“时机未到,师兄不必心急。”

    姒檀做了一桌子菜,拉着白莲花鬼扯闲篇。严厉则跟杳云闲话家常,饭吃到一半,她道是要考量一下杳云的本事。

    白莲花不紧不慢地拦道:“好歹你得让杳云吃饱了饭呐。”

    严厉一睨杳云。杳云不但岁数长了,眼力见竟也长了,楞了一下便赶紧揉着肚子道:“我、我已经吃饱了啊。”

    挑衅一般朝着白莲花扬了扬下巴,严厉当先出门。目送娘俩消失在门外,姒檀乜斜着白莲花道:“师弟啊,我瞧这个架势,你又要镇不住她了。”

    “唔,”白莲花不急不躁道:“似她那等刚直性子,镇压只会适得其反。得软着来。”
第六八章
    妖帝所谓的他得以幻化成人的根本,说白了就是,这是他的心。自然,这个心不是他肉身之心,而是更加重要的他的生命之始源,这颗心的存亡决定着他的存亡。

    严厉没想到他会如此,心下颇为震动,却一伸手,把那团气摄取过来。

    “若不是你,又会是谁?”

    “我想,我知道是谁。”妖帝撂下一句话,化形而去。严厉目送他往南天门而去,忽然又反应过来,当即起身去追。

    这厮只怕是笃定她不会毁掉他的心,才敢掏出此物借以脱身!

    一面疾行,她一面问白莲花:“你读到什么?”

    白莲花离开凤凰眼,与严厉并行,“我读到很多东西,本当他的心绪会复杂又混乱,孰料平和简单得很,想是他真的决定要做南无。只是……”

    见他沉吟不语,严厉懊恼:“这个时候你卖什么关子!”

    “不是我卖关子,而是,”白莲花沉默须臾,这才有些无奈道:“你也知道,我的读心术有时间限制。在这个时限之内,我没有读到任何关于那颗心的讯息。”

    严厉猛然刹住云头,“什么意思?”

    白莲花道:“字面意思。”

    或许真的不是妖帝?或许则是他掩藏的好,白莲花才感应不到?

    严厉心知后者的可能性不大,白莲花会读心术这事并无几人知道,妖帝纵是察觉他在,岂会刻意掩藏心绪?然而若不是妖帝,又会是谁?

    严厉隐隐有个让她极不舒服的揣测。

    夫妻俩赶到南天门,一名银甲仙将迎上前来。见是武曲星君,严厉心知是帝尊闻听天枢惨死,命他前来暂代守门之职,忙问他道:“可见到妖帝?”

    武曲星君的职位低她数级,恭敬回话道:“那厮前脚往天门而来,末将本要拦阻,龙君道是末将不是妖帝对手,徒添伤亡,而他欠着大神一个人情,不若由他搀和一手,权当与故人以武叙旧,只是他在大罗天上行事多有不便。末将遂放妖帝通关,龙君追着他下界去了。龙君让末将转达给您,道是他定将天枢真君之心给您拿回来,您只管在这里等。”

    严厉闻听心下凝重,不禁跟白莲花对视一眼。后者波澜不惊,心绪不现,跟着严厉跃上天门。严厉数了数,空酒坛有十几个之多,大概七八种酒,都是她最爱喝的。

    依照天枢的酒量,对半分这些酒,已是要醉了。他本就是个话唠,一沾酒更是嘴没有把门,那个凶手倒也耐得下性子,听他鬼扯那么半天。

    严厉先前与妖帝对坐,并未闻见他身上酒气多浓,有也只是那一坛酒的味道。

    且不论是紫阳少君还是妖帝,他们的酒量都只限于两坛便要微醺,总不会是二人这一合体,连酒量都变深了?

    自然也不排除,妖帝杀天枢时用的是傀儡。以他手段,想杀天枢并非难事,何故却多费周折?但若不是妖帝,到底又会是谁?

    严厉心里那团氤氲越聚越大。

    “我先去给天枢办理下界事宜。”白莲花说完这句径自去了。

    严厉把剩下那些没开封的酒小心收进袖管,去到天枢的尸身跟前。

    天枢性情豁达,十分体恤属下。众仙兵多数都跟随他已久,哀痛他的猝死,已将他的尸身仔细清理,换上干净衣裳。

    见严厉一脸沉痛近前,众仙兵一齐求道:“大神可定要给将军报仇啊!”

    严厉面色凝重,默然以对。看着天枢惨白的脸,她只觉百感交集。

    天枢自从晋升为真君,便奉命来守天门,至今已近万年。凡是上过天的,没有不认识他的。严厉之前他倒不曾跟谁有过深交。

    严厉跟天枢的交情始于她被罚守天门。

    天枢一表人才,却始终都孑然一身。严厉也是“一表人才,不近女色”。守天门枯燥无趣,一仙一神臭味相投,时常都对酌闲话。

    严厉总叹自己生不逢时,没赶上诸界混战,一身本事无处可用,神兵都要锈钝了。

    天枢则总放狂言,道是何日邪道再度集结攻天,就是这天门他们也闯不过去,哪儿用别人出手?没成想,邪道尚未攻天,他竟便死了。

    且不说那凶手究竟是谁,严厉觉得这事纯粹怪她。

    若非她怕天枢嘴巴大,说话直,缠着她问东问西的,做出那么失礼之事,想必天枢也不会挂念跟她喝这顿酒,便不会死得这么憋屈。

    严厉正感自责,龙君回来了。听仙兵喊了一声,她起身迎过去。龙君把一坨血淋淋的东西递给她,她不急着接,上下审视着龙君。

    见她面色和眼神皆有古怪,龙君微微颦眉,迎着她的审视也审视着她。

    很明显,她比之前多出一些难以名状的气质。譬如在看他的时候,她不再目光闪烁,而是逼视着他,气势十足,比当年还有过之。

    “看你这个样子,是没跟他动手?他会那么好心,我夺都夺不来,反倒白送给你?”严厉的语调有点高,明显是在质问。

    龙君越发颦眉:“确实我没跟他动手,也确实是他白给我的。真是怪事。”

    严厉虽瞧着他面色无异,却心知他是个擅伪作之人,遂不多做纠缠,接过那颗心,施法给天枢装回去。

    已经挖出来的心,想要一丝不差地装回去,凭医药之术绝不可能。严厉用的却是凤族咒术,以神力起咒,咒那颗心长回原位。

    眼瞅着天枢的胸腔恢复了平整,连一丝受伤的痕迹都没有留下,龙君道:“你族的咒术固然神奇,这反噬之力却让人苦恼。你疼得厉害么?”最后这句语气轻柔,十分关切的样子。

    凤族咒术皆有反噬,严厉会在施法之后心痛数日。

    与天枢无端枉死、下界去历轮回之苦相较,她这点苦痛又算作什么?可恼的是,她眼下纵是确定了谁是凶手,也根本就不能给天枢报仇。

    严厉捂着心口,本不欲理会龙君,暗自转了转心思,认真道:“多谢今日援手,日后定当好好报答。”

    想是听着她语气不善,龙君张嘴欲言,终归没说出口。

    人死一刻钟魂魄就该离体。待龙君撤去他施加给天枢的禁锢之力,天枢的魂魄如同一道黑气,自尸身的天灵处升腾而起。

    心虽装回去了,这也只能保天枢魂魄不散。它是浑浑噩噩的,跟它说什么话,它也全都听不懂。严厉伸手一摄,带着它和尸身赶往堕仙台。

    路上严厉尝试着跟它交流,可它压根就是根木头。

    仙道苦修长生。所谓长生,并非跳出因果轮回,永生不死,而是将累世之记忆叠加。每个仙者入世,都需有个守护他的人,确保他有朝一日能够顿悟,羽化归位。

    “欠你这顿酒,也只好等将来再还了。你若是争气,也不用三五十年。”严厉怅然叹气,“至于你这个大仇,你放心,我会用个不一样的方式去报。”

    她面色阴冷,暗暗生出一个计划。
第六七章
    十八名神将惊闻真相,气愤填膺,誓死也要帮主上报仇雪耻。他们跟随严厉多年,个个都对她死忠,绝不会因她落了回难就轻看她分毫。

    但是白莲花深知妻子的心事,让她跟众神将切磋,主要是为了让她试一试混战时的手感,其次帮她消一消心里的拧巴劲儿。

    十八名神将个个皆有不俗手段,单独拿出哪一个来,也足以傲视天下。

    明亮打着鬼主意。这小子眼见十八个打一个,怕他母上吃亏丢脸,遂打算跟着添个乱子。严厉却唯恐因他在场而束手束脚,遂坚决不准。

    挨了句斥责,明亮只得悻悻收起兵器。白莲花摸着他的头道:“无妨,你母亲应付得来。”说完命阿大、阿二和小三等雕绕山巡视,谨防有宵小之辈偷窥。

    既放了大话,严厉是真没敢客气。众神将不知她如今的修为远胜当年,起初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很快就都吃了亏,也便放开手脚。

    众人战得昏天黑地,地动山摇,姒檀闻声也带着杳云赶来观看。

    “殿下这是吃了什么十全大补丸啊……”看了须臾,虞靖实在忍不住咋舌。

    姒檀嗤了一声。

    明亮抢着解说一番。他也不懂什么是两情相悦,心心相印,亲密无间,什么是你侬我侬,柔情似水,反正把母上的原话照搬就对了。

    “恭喜驸马爷,贺喜驸马爷!”虞靖又是惊奇,又是惊喜,咯咯笑道:“属下跟您讨赏。”

    想当年,虞靖顶着凤后的旨意,没少跟着夫妻俩操心。

    彼时白莲花还处于爱你在心口难开的阶段。严厉是个直肠子,心思既粗又钝,还桀骜不驯,不知温柔为何物。若非有虞靖在一旁提点,费尽心思撮合,许多微妙之事她都难以体会。

    如今夫妻两个总算修成正果,其中确实算是有虞靖的功劳。

    “唔。”白莲花淡淡道:“回头把竹馫赏给你。”

    “驸马爷别闹,人家可是很矜持,很有原则的。”虞靖拿翅膀一捂脸,无限娇羞状。

    白莲花果然就不说下文了。

    姒檀瞟他一眼,赞道:“我瞧她这个从容不乱的架势,明日之事十拿九稳。”

    姒檀并不知道白莲花的真正计划,还当他是要严厉手刃妖帝。

    “未必没有变数。”白莲花却心知,毕竟是从未有过之事,他虽能谋定,成与不成还看天意。

    姒檀撇嘴:“你这个疑虑重重的毛病,简直跟天上那个老东西如出一辙。”

    白莲花轻笑一声:“被他听见你这么叫他,恐怕给你再加五千年。”

    “你只管去告状罢。”姒檀哼道:“何日我刑期满了,定要去他当面,叫他三声老东西!”

    白莲花甚是无语。敢当面跟晧睿仙师这么叫的人,有他妻子一个足矣,姒檀若是胆敢叫了,定会被打断腿。

    不管怎么说,姒檀因为不慎动了个情,被禁居这么久,有怨念也在情理。但是他将师尊的话牢记于心,纵是无人监管他,他也从未离开苍山一步。

    姒檀深涉玄机,擅说教。

    当年白莲花被严厉吃干抹净,撂在苍山塑仙骨,心里是百般别扭。若非姒檀多番开解,他万万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撇不下尊严和体面,拿不定主意,上不了天。

    情这个东西实难道说。

    姒檀心中之苦白莲花颇能体会,可不敢说教他什么。

    “师兄不必懊恼。之前我听师尊有言,道是有件事非你不可。师尊虽没有说明具体,但是我听着那个意思,离你解禁的日子已不远了。”

    “是么?”姒檀大喜过望,竟是不顾身份形象,现出几分猴头本性,抓耳挠腮地又是大笑又是跳的,挟着杳云回房去了。

    白莲花父子和虞靖都望着他去的方向,甚是无语。

    虞靖并未带来多少有用的消息。

    那夜事了龙君离开丸子山,回到摩挲罗海,便再无音讯。他跟妖帝一样,一贯谨慎,尤其对羽族戒备,别说他在海下,纵是在海外,羽族也不易探知他的行踪。

    但是龙君的黑历史在一日之间便传得天下皆知。这并非白莲花的授意,显然只能是妖帝。妖帝的用意很明显,他想趁机逼迫龙君跟他联手。

    龙君的处境有些窘迫,他面临一个抉择。

    忘忧余生不多,终于动了私心,想把欲奴留到他死那一刻。欲奴却奸诈狡猾,三言两语就说通了他,送她回到修罗天。然后虞靖就没有进一步消息了。

    只因妖帝下了严命,修罗天出口不许一只羽族进出,见之格杀勿论。虞靖爱惜羽毛,白莲花也只让她量力而为,故此也不强求。

    而妖帝在从苍山败走后回到修罗殿,散出消息,道是要闭关休养。

    才怪!

    “属下办事不利,请驸马爷责罚!”耳目尽出也没得到有价值的消息,虞靖有些惭愧。

    “无妨。”白莲花宽慰她道:“是你的对手过于难搞,非你之过。”

    虞靖咯咯笑道:“多谢驸马爷体谅。”

    听凤后告知实情,凤皇怒发冲冠,当即就要点足人手,亲自下界来接女儿和孙儿,纵是不能取妖帝首级,也得让他知道凤神一族的威风。

    “你已威名极盛,何必跟你女婿抢这个出头露脸的机会。”

    凤后只一句话便让凤皇按捺住脾气,打算发下法旨,着凤族精锐但凭驸马爷调遣。

    凤后笑言:“你女婿至今都没来讨援兵,必是成竹在胸,有人可用。”凤皇一想也是,遂只派下十八名神将,给白莲花备用。二老神在朝阳殿端坐,只等女儿女婿及孙儿办完事情上天。

    “主人有句示下,让属下原话传达。”虞靖把双翅拢在胸前,极度端庄高贵的样子,语调舒缓,嗓音柔美道:“我儿,你父皇豁上老脸不顾,就为给你这个翻身抬头的机会。你定要竭尽所能,争取趁机摆脱那个名声。”

    听虞靖加重了“那个”两字的语气,白莲花扶额不语。

    白莲花虽是赘婿,凤皇夫妻却视他为子,待他爱重。凤后更是喜欢他的性子,赞他有晧睿仙师当年之风。他为人谦和不争,极好相处,上天虽然不久,却别说是虞靖、烛武,但凡跟他相处过之人,无不赞他是个极好的——贤内助。

    贤内助啊……

    吃软饭啊……

    唔,他早就想给自己正一正名声,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

    虞靖带来烛武最新卜的一卦,确认紫阳少君历劫的时辰是明早辰时。

    “爷,到底您有什么计划?这几个人手可够用么?”虞靖确实跟白莲花交好,跟他的好友竹馫更是关系匪浅,跟他相处起来便也随意很多。

    虞靖只知妖帝欲谋害东华帝君父子。白莲花可不能泄露那个秘密给她,只是命她往冥府去请优昙婆罗多。阿难。

    至于修罗殿那边的情形,等骏吾回来,就什么都知道了。

    :…d

    严厉大开大阖地放开手脚,被压抑多年的野性和骁悍渐渐显露,因而越战越勇。

    当年她跟这十八位神将切磋,他们好歹能坚持一个时辰再输,如今却连半炷香都不到,就被她一击震飞,东倒西歪摔了一地。

    明亮拍手叫好。众神将也心服口服,齐声赞叹。严厉听得意气风发,十分得意,跟他们有说有笑的,再也不觉有什么别扭。

    白莲花吩咐众神将一番,他们当即赶往紫阳少君那里。既然他们已经来了,白莲花当然要在计划当中加入他们的戏份。

    姒檀心里的喜悦一时也没压下去,折腾完杳云又折腾明亮。见儿子耳朵里塞着两根羽毛,飞跑着来诉苦,严厉后边没等姒檀靠近,一掌将其拍飞。

    然后麻烦落在白莲花身上。

    被山主大人缠着说了半下午话,白莲花一点也没觉得烦。

    傍晚时虞靖从冥府回来,阿难跟她一起来到苍山。此时姒檀和白莲花正在厨房做饭。严厉被两个小鬼缠了一下午,刚得空过来瞄一眼。

    哈哈!修为暴涨的好处就是,她能神鬼不觉地——偷菜吃。只是两个白衣男人一起忙碌的情景,让她不觉就拿他们做了一番比较。

    白莲花的心性沉稳内敛,纵是在烟熏火燎之间,也显得从容优雅。姒檀这个掌灶的则还没收住猴头本性,一行一动都毛毛躁躁的,像是一个半吊子在即兴发挥。

    听两个小鬼跑来禀告,严厉跟着白莲花去见阿难。

    月前阿难跟霄霜在血池演了一场戏,给白莲花制造出一个潜伏进血池的机会。事毕阿难回到冥府,助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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