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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剑-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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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胜一平的信当然不是使用这种密码。

四天之后,李鹰留下公孙良,触自一人自芜湖归来。他到襄阳,天色已黑,但立即叫萧穆、顾思南、郎四、陶松以及葛根生到他书房里。

李鹰边抽烟,一边留心倾听他们每个人的话,这些话都是关于十月二十三日夜围攻应阳天的情况。

李鹰一边听一边发问,问得很仔细,听了之后,磕掉烟灰,下令道:“萧穆,你明天立即到程家寨,若有问题立即以信鸽联络,程家钱不少,收他六万两。”

萧穆应了一声。

李鹰又说道:“郎四,你明天立即去调查应阳天妻子的名字,有可能的话尽量探听他们夫妇间的感情。”

郎四讶道:“头儿对这有怀疑?江湖上谁人不知应阳天夫妇相敬如宾?被誉为模范夫妻。早年她妻子马淑君年轻时跟他还是夫唱妇随哩!”

李鹰瞪了他一眼,沉声:“我要你问她的小名。问得婉转点,不许把应阳天的死讯泄漏出去了。”

“是,属下自不会直接向马氏查询。”郎四见李鹰凌厉,不敢再说。

“陶松,”李鹰又道:“发信鸽召云飞烟回来。”

众人退出书房后,李鹰立即陷入沉思。不久,心头便生了几个疑团,他心想梅任放与应阳天相熟,便决意明天到梅庄走一趟。次日一早,楚英南便来拜会李鹰,并把三万五千两的银票交给他。

李鹰沉吟了一会,道:“这些银票我先收下,一两个月后如无问题才去钱庄兑换。”

楚英南一怔,道:“前辈是指这些银票有问题,还是指这案子……”

李鹰沉思了一会道:“宋玉箫是官家之后,我岂能怀疑这些银票有问题。”

“如此,前辈是怀疑……”

李鹰挥挥手,不再言语。

“那么,晚辈告退。”楚英南道:“晚辈到宜城找四弟,老前辈若有事,烦请派人到宜城宋家通知一声。”

“好,我每办一件案必定查得一清二楚。”

楚英南见宋玉箫还未来,一个人在这里十分乏味,加上这两天老是心惊肉跳仿佛有事要发生,于是他决定到宜城宋家。“前辈,若果舍弟与晚辈路途相左,到来此地,烦请前辈告诉他晚辈已去他家。”

“这个自然。”李鹰冷淡地道。

楚英南一离开,李鹰亦立即出门去梅庄。到梅庄,辰牌还未过,今日雪霁,还有一丝阳光,照得人暖洋洋。

李鹰对门公道:“我是李鹰,请问梅庄主在否?”

那门公眼尖认得他,忙道:“李神捕快请。”肃然迎人,到了大院,两旁厢房有不少食客才刚起床,在院子内走动活动筋骨。

李鹰视若无睹,跟着门公直入小客厅,这是梅任放见客之所。自然又有下人人内院通知梅任放。

过了两盏热茶工夫,只见梅百侣入来,行了一礼,道:“不知神捕前辈驾临,恕小侄失迎之罪。”

“不必客气。令尊在否?”

梅百侣脸现茫然之色,“不知道去了哪里,小侄找不到他。”

“他是否有事离开?”

梅百侣道:“门公没看见他离开。”

“哦,令堂亦不知道?”李鹰语气颇硬。

“家母亦不知,家父经常在书房睡觉。未知前辈找家父有何事?”

李鹰沉吟了一会,冷淡地道:“这些事见到令尊,我自会与他细说。”

梅百侣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

正在不知如何应答时,梅任放一步踏入。

梅百侣喜道:“爹爹来了,爹爹到哪里去了?”

梅任放脸色一沉,道:“为父在后花园练功你看不到么?”

梅百侣忙道:“孩儿找得疏忽匆促,爹爹恕罪!”

梅任放哼了一声,挥手道:“没事了,你下去吧,别阻碍为父与李叔叔谈话。”话刚说完,猛打了个喷嚏,“李鹰一早找我有何事?”

李鹰隔了一会才问道:“你跟应阳天很熟?”

梅任放笑道:“岂会不熟?”

“熟悉到什么程度?”

梅任放一怔,道:“李鹰,你有话何不干脆……”又猛打一个喷嚏,“何不干脆说出来?”取出一块黑色的手帕往鼻子上揩抹。

李鹰双目炯炯,注视着他,一字一顿地道:“应阳天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梅任放哈哈大笑,猛地又连打二个喷嚏,这次却取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揩鼻子。

李鹰冷冷地道:“你的鼻子好像不大好。记得今年中秋我来你家过节,次日一早你也是连打数次喷嚏。”

梅任放的神色一变,随口应道:“真的?”

“梅兄连自己的事也忘记了?”

梅任放再豪爽地一笑,道:“倒教你见笑了,我这个鼻子已患了好几年敏感症,每逢早上风大,一吹便要打喷嚏。”一顿。“李鹰你真的不知应阳天的妻子叫马淑君?”

“有没有别的小名?”

梅任放想了一回,道:“她本人我亦见过好几次,只闻老应叫淑君,未闻有以另外的名字叫她,谅必没有小名,老鹰你到底打什么哑谜?”

李鹰默默地装了一袋烟,敲燃了火石,烟丝斯斯作声。李鹰徐徐把浓烟喷出,烟雾弥漫中,梅任放猛打喷嚏。

梅任放待喷嚏稍止,忙道:“你老鹰倒会享受,却害我鼻子受罪。”

李鹰走开一边,道:“我怀疑老应另有女人!”

梅任放脱口道:“你是说他在另外一个地方窝藏一个女人,而我们不知道?”

李鹰徐徐点头,随手敲掉烟灰。

“不会吧!”梅任放显然不信。“老应以什么名满江湖?一是急公好义,二是绝不好色,对妻子呵护备至,引为美谈,三才是一手超卓的左手剑法。”

李鹰自顾自的道:“那个女人名字中有个萍字。”

梅任放目光一亮,“你已知道了?”

“还没有,不过想问问你,他与程万里关系如何?”

梅任放神色大变,脱口道:“你怀疑老应杀死程万里?哼,以往你办的案我一向佩服,但若你说老应杀死程万里,则三岁小儿也不信。”

“我没有这样说。”李鹰霍地回过身来。

“不必再说,我绝不相信。不过,倒是老应窝藏了一个女人这事令人感到兴趣。哈哈,往日他还数说我纳妾,如果见到他,我必定……哈哈!”

李鹰静静望着他。

梅任放干笑了一回,道:“老鹰,你猜老应若是另外有个女人,这个女人会是哪种人?”

李鹰茫然地摇摇头。

梅任放正容地道:“一定是个娇娆而又……的女人,嘻嘻!”他笑声充满邪意,言下之意使人一听便知。

“哦!”李鹰道:“你是花丛老手倒要听听你的见解。”

梅任放道:“这方面我自比你强。嗯,这种心理很易理解,马淑君人虽端正,却不算美,不是那种令人一望便能产生欲念的女人,这种女人做妻子固然好,但是这闺房之乐吧,定必十分没味。老应长处于此种环境之下,又在盛名之下,只能战战兢兢,不敢稍为行差踏错。所以能令老应毅然动心的必是一个完全与他妻子相反的女人!其实纳妾又算得什么?不过,老应是受盛名所累罢了。以我的经验来说,在闺房中放荡的女人在外面亦不一定会放荡,作为妻妾亦未尝不可。”

李鹰深觉有理,脱口道:“你分析得十分有理。”

梅任放深有感触地道:“盛名累人,其实世人又有几多人在名利之前看得开?”一顿笑道着说:“像我这种自称风流的,在侠义道中又有几多人?”

李鹰正容道:“你虽风流却不下流,我老鹰绝没因此而看不起你,你能散尽家财,周济世人更令我佩服!”

“给你这么一说,我倒有受宠若惊之感了。”

李鹰道:“我钦佩你的为人,却鄙视你的大部份食客,绝大多数的食客却是无所事事,混饭吃,空耗粮食。”

梅任放道:“我亦想劝他们找些事做,不要白了少年头,可是又不好开口。”

“这也是盛名之累吧?”

梅任放苦笑一下。

李鹰又道:“回头说老应那个女人,这种女人怎会遇上正人君子的老应?”

梅任放沉吟一回,道:“这女人绝非烟花之类的女人,因为老应绝不涉足那种地方。因此,只有一个可能,这人可能救过老应——你该知道老应一生为别人受过大小无数次的伤,或者老应救过她,而她感恩图报,以身相许。老应那时如同干柴,一遇着一个能令他动心的梦寝中的女人乃立即焚烧。”

“这种人,当然多数是懂得武功的,因为老应平日都是为同道奔波,不如你广施恩泽,唔,武林中哪个女人名字中有个萍字?”

两人想了一回,都想不出是谁,不是说武林中没有一个女人名字带个萍字,而是这些人都绝对没有可能。

吃了午饭,李鹰便起身辞别。

梅任放低声说道:“老鹰,到底老应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老鹰怕他嘴不牢说出去给他的食客听见了,而这些食客对这利,事最好打探,只怕不要两个月大江南北便会传遍,所以李鹰决定暂不把这事告诉梅任放。

“我不相信,你这老小子无事绝不会登三宝殿。”

“也许以后会告诉你,到底什么事要来问你。”李鹰说罢,走下台阶,准备离去。

梅任放下了一级台阶,停住道:“自家人我也不送了。哼,你这老小子没有义气,朋友有事也不透露一点。”带点怒意地说道:“你自个出去。侣儿你也不必送他。”

李鹰像是一呆,跟着一笑,转身笔直地往大门处走去。

李鹰回到襄阳窝里,时间已近黄昏,这是因为他一边走,一边思索,所以走得慢。

饭后他自个在书房里踱步,这是他的多年来形成的习惯。每逢这一刻,他的手下都轻易不敢骚扰他,否则,只怕要受一顿臭骂。

但是今天顾思南却大不相同,明知故犯,匆匆忙忙推开李鹰的书房木门。

李鹰面色一变,厉声道:“你忘了规矩?什么事这般慌张?跟我这许多年还没有点长进!”

顾思南连忙说道:“头儿,楚英南又回来了,他说有十万火急之事找您,因为他……”

楚英南已跟着入来,急道:“李前辈,家四弟昨夜又被人杀死了!”

李鹰听得一惊,把骂人的话咽了下去,神色迅即恢复,沉声道:“给什么人杀的?”

“黑衣蒙面人!据宋家护院所迷,那人跟偷窃家姨丈家的一样身材!”楚英南喘着气地说。

顾思南脱口道:“那不是应阳天么?他不是死了么?”

李鹰瞪了他一眼,道:“有没有偷东西?”

“有。那人先偷去不少金银,后来却不知怎样发出声音,于是四弟等便追了出去,那人躲在后花园,出其不意现身,杀了四弟然后逃走。”

李鹰又踱了几步,又抽起烟来,光秃的顶上在烛光下格外光亮。“不必说了,他的尸体未安葬吧?现场仍保留原状吧?好,你先去休息,明天带人去宋家调查。嗯,我亲自去一遭吧!”

楚英南忧伤怨愤的脸色,露出一丝喜悦,“有劳前辈!”

第三十三章 九尾妖狐

宋玉箫被害之处是在宋府的后花园。此时,宋玉箫的尸体当然已被移开,但现场仍然保持一切。

宋玉箫的佩剑跌在地上,地上有血,因时间已久了,呈褐色。镶着三颗明珠的宝剑,剑尖亦有血。

另在围墙下发现了几滴血,显示宋玉箫临死前亦刺了凶手一剑,只是未能致命。

李鹰目光再一扫四周,花木颇有损折之处。但假山盆栽却未有倒塌。“田副总管,你有没有见到令公子曾刺了凶手一剑?”

田副总管是宋府的护院领班,接近五十岁的年纪,一脸精悍之色。闻言后,略一沉思,道:“当时贼人突然失手打碎一个花盆,也许这是故意的,那时还未二更,公子亦尚未睡,我在前面巡视。公子由书房来此比老朽近得多,因此,当老朽到时,公子已倒地,而凶手在墙上跃出。老朽只见到凶手是个中等身材,身穿黑衣黑裤的人而已。”

李鹰道:“这后无既然接近住宅,为何没有人守卫?”

“有。”田副总管开口道:“因为占地太大,而且人手不很够,因此老朽便指定一些手下分别守在几处地方,而老朽则另外率十二人四周来回巡视。”

“凶手进入时你们没有发觉?”

田副总管脸上一热,道:“说来惭愧,我还是事后才发现原来他已潜入库房偷了不少金银的呢。”

“此地由谁负责守卫?”

“老薛,你过来。”他指一指一个瘦削的护院道:“禀大人,此地是他负责守卫。”

李鹰脸色一沉,道:“花盆破碎时,你在何处?”

老薛恭声道:“在那边,”他指了一指后面。

李鹰脸色再一沉。“那你应该比宋玉箫先到此地。”

老薛道:“花盆在那边打碎,小的一听见声音立即奔去。到公子追出来时,小的听见打斗声了,于是便跑过来,可是到达时公子已倒地,而凶手已逃开。至于凶手如何杀死公子,小的视线被这假山遮挡住,看不到,只见他脸罩黑布。”他双手边说边比划。

李鹰走过另一边,那里果然有个破碎的花盆倒在地上。

李鹰便把这件事仔细想了一次。

花盆在西边破碎时,老薛在东边,他听见声音立即奔到西边。可是凶手那时已藏在中间的一座假山后,而此时宋玉箫亦闻声奔来,凶手便出其不意地突袭宋玉箫。宋玉箫一开始便受了重伤的,因此,打斗很快便结束。

凶手可能发现老薛的脚步渐近,一个疏忽便中了宋玉箫临死的一剑,但这一剑看来只令他受了轻伤,故此他还能逃脱。

依此看来,凶手偷金是次要的目的,主要的是要伏击宋玉箫。

江北四秀接连死了三个,凶手看来是同一个人,他的杀人动机亦应是相同,下一个被杀的对象会不会是楚英南?

李鹰禁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短短的两天,使楚英南好像老了十年,神色异常憔悴。

李鹰拍一拍他的肩头,道:“带我去看看令弟的遗体。”

楚英南呆呆的点点头。

宋玉箫果然背后中了一剑,入肉三寸,致命之处却是胸口的那一剑。

李鹰看一看他的伤口,不禁怀疑宋玉箫有没有余力临死再刺凶手一剑,如此,他剑上的血渍亦有可能是蘸上自己涌流出来的鲜血的了。

李鹰对宋父道:“李某意欲到库房看看,未知方便否?”

“哪里哪里,李大人请来,这件事还得仰仗大人发神威,早日缉拿凶手归案。”想到自己妻妾多人,毕生却只得此子,如今又不幸被杀,眼圈不禁一红,泫然欲滴。

摆放贵重的壁柜打开,里面放了不少珠宝古玩及银票,李鹰心头连动,问道:“凶手只偷金银?”

“是,小人也觉奇怪!”

李鹰忖道:“这里面可有蹊跷。”顺手敲一敲门,人手沉实坚硬,却原来是以梨木包铁做成的,忙叫道:“思南,你来看看这锁是否有受损?”

顾思南在李鹰手下中对锁最有研究。他看了一回,道:“这两副锁异常坚硬,锁头又藏在铁门之内,即使是内家高手亦难以用指力戮断!”

李鹰神采连闪,道:“如此说来,凶手不但武功高强,且是开锁的专家?”

“正是。江北三大开锁小偷,各施各法,也各有千秋,但开这种锁以‘金匙’白墨最为所长。”

“好。你在此地稍候,我先回去。”转对楚英南道:“令弟安葬之后便请偕思南同来,千万不可单独行动。”

楚英南默默点头。

李鹰决定再到梅庄一行,因为他曾经过见白墨在梅庄当了一段时日的食客。

到了小厅内,李鹰劈头第一句便问梅任放。“白墨还在不在贵处?”

梅任放一怔,道:“你是说‘金匙’白墨?他这种人何需当食客?上次他来只不过因为失手受了伤,来我处养伤兼避避风头。”

李鹰面色一沉,厉声道:“如此,梅庄岂非成了犯人的避难所?”

梅任放亦是脸色一变,沉声道:“李大人言重,不知李大人是以官府的身份对小民说话呢,还是以武林同道的身份对梅某?”

李鹰放缓脸色,“自然是以武林同道的身份询问你。”

“那么请李大人以后出言谨慎一点。”梅任放余怒未息:“白墨虽是小偷,但向只偷贪官污吏,土豪劣绅,亦无大恶,梅某念在同为江湖人的份上,让他在此养伤,这难道也犯了法?”

“若以官府眼光视之当然犯法,起码犯了窝藏犯人之罪,不过若以武林同道视之则梅孟尝果然义气干云,名不虚传!”

梅任放冷哼一声。“他养好伤经已离开了,此后梅某亦未再见过他。”

李鹰看了他一眼,缓缓地问道:“他去哪里你知道么?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告诉你?”

“当然没有,我梅庄的规矩是来去不问。”

“那是何时的事?”李鹰再问一句。

“五年了。”梅任放反问道:“老应窝藏的那个女人你查出来了没有?”

李鹰摇摇头,“你猜出来了?”

“十五年前,有个‘九尾妖狐’池萍的,你还记得么?”

李鹰眼光一亮,道:“她不是被应阳天杀死了么?”

“谁见到?”梅任放冷冷地道:“十五年前九尾妖狐迷惑了不少青年,老应约她在大洪山决斗,事后老应扬言经已杀死她,可是有谁看见?决斗时亦没有人在场。说不定老应给她迷惑了,并把她藏了起来。以应阳天那种人被这种女人迷倒绝不出奇。”

李鹰踱起步来,在小厅里走了几圈。他不期然又吸了烟起来。“大洪山脉近者离此不过几十里,即使南峰离此也不过二百多里左右。”歇了一歇。“老梅,往年老应有没有到此过夜?”

梅任放声音透着奇怪。“说来奇怪,他平时来我家经常在此过一两夜,就是每年的中秋他例外来去匆匆。”

李鹰冷冷地道:“那他是赶去大洪山池萍处了。”

梅任放脸色一变,喃喃地道:“不会吧,即使他赶去大洪山最近此地之处,时间上也来不及了,最快也得八月十六的中午才能到达。那已失去中秋团圆之意,这跟八月十七、十八才去又有何分别?”

李鹰脱口说道:“莫非池萍就藏在附近?”

“不可能,若在这附近又岂能瞒得过你我之耳目?必是藏在深山中,才不为你我所知。”

李鹰不禁狐疑起来,只觉得满腹都是疑团。

他回到襄阳已是掌灯时分,他的手下正在吃饭,公孙良恰在席上。他心头一动,道:“公孙老弟,你明天带几个人到大洪山找个女人。”

“谁?”公孙良把饭咽下。“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昔年的‘九尾妖狐’池萍,以前你不是见过她么?”

“见过几次,相信还能认得。”

郎四回来报告:“属下到马家村后,在马淑君外家的邻居处探听到马淑君的小名。”他素来喜爱卖弄关子,虽是面对李鹰,还是禁不住在紧要的关头把话顿住。

李鹰冷冷地瞪着他。

郎四悚然一惊,忙道:“她的小名叫小黑,这是因为马淑君小时候身上的一块胎记比别人的大及黑,所以她父母叫她小黑。”

说到这里又禁不住顿了一顿,幸而立即醒觉。“但应阳天却嫌她这名不好,就从不以小黑叫她。”

“好,你去休息一下。”

郎四前脚刚刚离开,顾思南及楚英南便即时踏进来。

李鹰目光一盛,“楚少侠,你说令姨丈第一次失窃也只是失了金银,其他贵重之物并未失去的?”

“是。晚辈也是觉得奇怪。按理每个小偷必要挑值钱而又体积小的拿,岂会像他如此?”

李鹰一笑,反问道:“这是什么原因?”他目光自楚英南的脸上,转注顾思南了,“你猜得出么?”

顾思南想了一回,便脱口说道:“那人急需要用钱,如果偷珠宝、古玩及银票,总是会比较麻烦。”

李鹰面色倏的一沉,道:“你就是不用脑子仔细想想,所以跟了我几年还不及萧穆一半!”

顾思南低下头,不敢吭一声。

李鹰又看了楚英南一眼,这才道:“如果他只是急要用钱,大可以全部拿去。因此,必定另有原因。这个原因只是我们还未想出而已,这是一个关键,能把这问题弄清楚,这件案子也就破了一半了。思南,你明天去调查一下有关白墨的消息,最好能把他找来,这也是一个关键。”

顾思南一挺胸大声应是:“是!”

李鹰又回顾楚英南。“你不必担忧焦急,这件案子我有绝对把握破案,不过,你不可单独一人外出。”

“前辈真的有绝对把握?”

“当然!只要犯人留下破绽,我便有绝对的把握把它破获,问题只是时间的迟早而已。”

楚英南一怔,脱口道:“凶手难道有留下破绽,怎地晚辈看不出?”

李鹰满怀自信地笑笑。“只偷金银等笨重的物品,而放着价值连城的古玩珠宝不取,这不是破绽?能够打开那个柜门的锁,绝非一般人所为,这又岂不是一个破绽?”

“那么应阳天……”

“秦雪岭及江三妹不是他杀的,也非杀了虞子清的凶手,更非第一次到令姨丈家偷窃的人,因为那次被你及宋玉箫发觉后,交回赃物,表面有不少银票。前后两次的行径完全不同,说明是两人所为,只不过两人衣饰及身材相同而已。”

楚英南急道:“那么我们岂非枉杀了应前辈?”

“没有。”李鹰望着屋顶缓缓地道:“若我没有估计错误,他必是做了一件亏心事,他一生光明磊落,虽然有做过偷窃的事,但那也是劫富济贫而已,不会心亏。”

顿了一顿,续道:“他在被萧穆等人围困之后,立即觉得自己的行藏已被我发现,这是一个初犯通常的心理,而且这还是五十多年来的第一次,与一生行径绝不相同,所以……不过,这还只是推测而已,事实有待萧穆去证实。”

萧穆带着葛根生逆着北风而驰。

马是大宛名种,人是铁打的好汉,一路上马不停蹄,不到一日到了商丘。萧穆到卫门找了捕头胜一平,一齐到程家寨。

程万里经已下葬了一段日子,但程家悲愤忧伤之心仍未稍息,他儿媳也众多,却只一个妻子的。

当时稍为有点钱的男人莫不三妻四妾,程万里家大业大只娶一妻,因此在这方面的声誉也颇佳,跟应阳天可说是一时的瑜亮。

根据程万里的儿子所述,程万里是死于被人猝然点中死穴,这人能令程万里猝不及防,只有二个原因,一是武功高过程万里很多,但放眼武林这种人寥寥可数,二是凶手是熟人,程万里在毫无防备之下,一下子被点中死穴。

萧穆听了他一番话之后,觉得以后者机会较高。“请问程兄,应大侠是在何日离开的?”

“应该是在二十二日夜里离开的。”

萧穆一怔,道:“此语怎说?”

“应叔叔何时离开,我们并不知道,到了二十三日早上,在家父房中才见他留下一张字条,说因突然省起有件急事待办,不及通知,连夜离开云云。”

萧穆心中一动。“再问程兄一件事,应大侠跟令尊程大侠交情如何?”

“早年家父曾救过他一命,后来还做了应大叔的媒人,他两位老人家的感情,逾于手足!”

“哦!”萧穆目光一亮,“马淑君是程大侠介绍与应大侠的?”

“她是舍表姨。”

萧穆沉吟了一会,道:“在下愚昧地问一句,令表姨可有小名或别名?”

“舍表姨乳名叫小黑。”

萧穆不禁背负双手,踱起方步上来,颇有几分李鹰之神韵。

“令尊在死前之几天可有什么异常么?”

“绝对没有,一切如常。”

“可有提起应大侠的事么?”

“没有。”

萧穆此刻已怀疑杀死程万里的凶手十九是应阳天。他是这样假设的:

十月二十二夜,应阳天并没有离开程家,他只是藏在某个隐蔽的地方,到了十月二十三日才突然出现在程万里书房中,出其不意把他杀死。

然后他又悄悄离开程家,所以自己的手下在十月二十二并没有发现应阳天离开,但二十三日应阳天一离开被发现。

当日应阳天临死前说:“李鹰不愧是神捕,想不到片刻间的事他亦能即刻派人找上我……”

这件事其实是指杀死程万里,而绝非指杀死秦雪岭及江三妹之案,所以他才会用“片刻”这个字眼,可惜自己过于大意,当时竟现疏忽了。

而在应阳天来说,他一生行侠仗义,从未枉杀过一人,李鹰派人找上他,他自然而然地以为是杀程万里之事已泄漏。

但应阳天杀程万里的动机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萧穆蓦地想起应阳天自杀前说的那句话。一定是与女人有关,萧穆有九分把握。“程兄,请令堂大人出来一趟如何?在下有话问她。”

不一会程万里妻子樊氏自内院出来,她脸色憔悴,两只眼睛红红的,脸上的脂粉颇为凌乱,大概是刚被泪水淌过。

樊氏早年走过江湖,举止颇为大方。“萧捕头相召未亡人,未知有何不情?”

“不敢劳烦夫人,在下只是想问几句话。”

“若与查案有关,但问无妨。”

“正是。”萧穆沉着道:“程大侠临死之前有没有跟夫人谈及应大侠的事?”

“他俩人情比手足,先夫生前在未亡人面前倒是经常提及应叔叔。”听她语气也是当小叔视他。

“夫人仔细想想有没有较特别的?”

樊氏想了一会,道:“有一件比较奇怪的事是,去年先夫曾说了一句话:‘知人口面不知心,世上欺世盗名之辈也真不少!’当时末亡人大感奇怪,不知先夫因何发此牢骚,便出言相询。先夫叹息一声道:‘就拿阳天来说吧,他还……’先夫说了一半便停止,未亡人问他,他又不语了,蒙头便睡,贱妾对应叔叔之为人十分清楚,也没有放在心上,只道先夫喝了几碗黄汤说酒话吧。此件事要不是萧捕头问起,未亡人也忘记了!”

萧穆目中射出一点异采,赶问一句:“这些话是什么时候说的?”

“大概是去年八月底。”

“夫人何以记得如此清楚?”

“那是因为去年中秋节先夫曾到京山一个亲戚家过中秋,那是先夫回来后的头一晚说的。”

事情到此已没有什么值得再问之事了,萧穆临走时告诉樊氏,这件案件快则十日,迟则三个月真相便能大明。

萧穆回到商丘,连夜把这件事写下来,利用信鸽带到襄阳。

半个月之后,萧穆便收到李鹰的一封信,内容是说已证实应阳天在大洪山窝藏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是十五年前倾倒众生的“九尾妖狐’’池萍。

应阳天与池萍结合之日十五年前的八月十七日,因此,每年的八月十七日日落之前应阳天必赶去与她团圆及庆祝,今年亦无例外。应阳天与池萍已产生一子一女,儿子今年已十三岁,据池萍说,她与应阳天的感情是真挚的。

九尾妖狐在应阳天的薰陶及教导下已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又,池萍的居所离襄阳二百余里,由于大多是羊肠的小路,兼且居所在一座山谷中,异常难走,由襄阳到该处,脚程快的也要两三天。

京山在大洪山之西南。

至此,萧穆已可肯定程万里被应阳天所杀,那必是去年程万里从京山回家路经大洪山,而凑巧发现了应阳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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