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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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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城苦笑道:“崔叔叔,当日一则老父抱恙在床,二则眼看心爱的人跟别人洞房,这味道是好受的么,所以……”

他顿了一顿才继续道:“要不是先父要小侄代他去,小侄才不去哩!他欧阳父子自命风流,不可一世,小侄本就看不过眼!”

崔一山叹道:“难怪别人怀疑你是凶手,看来贤侄以前跟欧阳鹏的感情也绝不会融洽!”

“也不算怎样不融洽,见面便点个头走开,我看不惯他左拥右抱,又带了一大群家丁睥睨一切的模样,但,他之死,绝不是小侄下手的!”

崔一山道:“老朽跟令尊令堂相识数十年,可以说是看着你长大的,别人怀疑你,叔叔难道不了解你,不相信你?”

司马城略感安慰,可是崔一山提及父母亲,他眼眶一红,悲声说道:“可惜小侄不肖,害得我爹娘横死,连尸骨也找不到……”

崔一山轻轻一笑,道:“贤侄不必悲伤,令尊及令堂的尸体叔叔已把他们悄悄葬了,待事过境迁之后,贤侄再补办丧礼,以安令父母之魂!”

司马城双脚一屈道:“叔叔大恩大德,小侄至死难忘!”

崔一山把他扶上来,笑道:“现在你先吃点东西,你在这等等,叔叔出去吩咐他们一声!”

崔一山不但只吩咐下人替司马城煮点心,重要的是严令下人不得把司马城的讯息传了出去。

次日一早,崔一山便到客房找司马城。“贤侄有何打算?”

司马城道:“父母之死本来不共戴天之仇,不过,小侄现在却想先把凶手找出来,洗脱嫌疑然后才好到赵家问罪!”

“贤侄打算如何把凶手寻出来?”

司马城叹了一口气,道:

“小侄还没有主意,叔叔有以教我?”

“李鹰这人你听过没有?”

司马城道:“江北总捕头‘神眼秃鹰’之李鹰?”

崔—颔首,道:

“李老鹰跟叔叔很熟,我想托他替你查这件案子!”

司马城道:“李前辈固然神通广大,但他的收费也是颇惊人的,小侄现在身五分文……”

“这个贤侄倒不必担心,叔叔替你说一说,谅他虽然提起办案六亲不认,只认银子,但瞧在我这张老脸上也不敢收得太多!最多老朽把田园卖掉!”

司马城急道:“不可,叔叔如此,小侄将终生难安,这件事还是让小侄自己去摸索吧!”

“钱银身外物,清誉最要紧,贤倒不必耿耿于怀!”

“叔叔一生行侠仗义,散了不少家财,小侄任叔叔怎样说,也不答应!”他牛脾气一起,说得斩钉截铁,颇有父风。

崔一山叹了一口气,默默沉思。

过了半晌,崔一山才道:“有了,假如贤侄洗脱了嫌疑,那无疑说明赵家跟欧阳家是屈死令尊,我便叫李老鹰找他两家收费!”

司马城道:“这便使得!”

可是,李鹰带了手下去了江南办案,崔一山找他不获,甚至连江北发生件大事李鹰也尚未听闻。

赵容国率领大军回到欧阳庄,他心事并未放下,司马千钧夫妇死后,他头脑才逐渐冷静下来了。这一静,他才发觉了不少破绽及疑点。

第一点,无论是司马千钧还是司马城都没有能力杀死欧阳长寿,即使他两父子加起来也不能够,甚至要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摸入欧阳长寿的书房也办不到。

第二点,司马城虽然可以在暗处刺杀了欧阳鹏及巢小燕,但他有能力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逃离欧阳庄吗?

这一个,赵容国的答案是有可能。

第三点是司马城若要杀人,岂会在“嘉宾题名”花册上工工整整的把自己的姓名写下,他杀了人如果暂时不离开,岂不是更没有人怀疑么?

这一点,赵容国没有答案,他心情更乱,过了几天便决定回河北老家,临行时他叫她女儿派人去找李鹰调查欧阳长寿的死因及杀人凶手。

赵容国的第一个疑点,赵四娘也有同感,在毫无头绪之下,只得叫了詹天宏派人去把李鹰请来。

詹天宏派去的人找不到李鹰,因为李鹰还在江南。

但,赵容国的大女婿在回皖南的半途中,却碰着了李鹰的得力助手公孙良,于是他告诉了公孙良,欧阳家要聘他调查欧阳长寿的死因。

这是块肥肉,公孙良立即派人去江南通知李鹰。

公孙良派出的手下在江畔使碰着了李鹰,他刚从江南办了案回来。

李鹰听了手下报告,便叫萧穆到皖北协助公孙良破一件案,自己便带着顾思南及云飞烟赴洛阳。

李鹰回江北的消息,崔一山还未知道,司马城却不能再等下去,他略为易容一下,留下一张字条,便离开崔家。

天地茫茫,司马城心头惘然,不知何去何从,双脚无意识的移动,却又下意识地走去洛阳城了。

他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去调查,但心中认为凶案既然发生在洛阳,到洛阳可能会有所发现。

半路上他买了一套农家常穿的粗布衣裳换上,才发觉自己囊中已所余无几,最多只能维持自己十天八天的生活,他走得很慢,故意在烈日下曝晒,到了洛阳时已成了“黑炭头”。

次日,他开始在城内找工作,人家都当他由乡下入城找寻生活的青年。

终于在一家饭馆找到一份店小二的工作,他认为很满意,起码饭馆的食客很杂,可能会打探到一些消息。

工作虽然吃力,却难不倒司马城,掌柜赞不绝口,说他又勤又懂礼,身体又强壮,几天后便派他在二楼嘉宾厅侍候。

二楼的地方不大,但出入的都是豪客,所以掌柜派了三个伙计事职负责。

他的急速升职,没有使其他伙计眼红,因为他是凭本事争来的。楼上那个老伙计,老张对他更加喜爱,要不是时间还短,他已经把女儿许配给他了。

这天来了七八个锦衣汉子,肥瘦高矮,美丑凶善都有。这伙人一到,便包下了整个二楼,他们出手豪阔,掌柜自然叫司马城等人刻意侍候。

可是,为首一个自称姓易的却道;“大爷们自会招呼,无事不要派人上去,还有,捧菜上去时,先扬声!”

“是是!”掌柜迭声答应。

楼上用雕漆屏风间成一间小房间,里面放了张八仙桌,老张摆好了食具便下来。“这些人不好惹,目光凶巴巴的!”老张轻轻地道。

这八个人一到,司马城便已看出他们人人都有一身功夫,其中那个姓易的内功更加深厚。又见他们神秘兮兮,有心跟他们接触,便极力把这项工作挑上。

掌柜对他深具信心,也有心让他去一试。

第一道菜捧上去,姓道:“小二哥,没事了,你下去吧!”

司马城应了一声转身下楼。

第二及第三道菜也是如此。

第四道菜是鱼翅羹,司马城替他们每人妥了一碗便离开。

当他走到楼口时,突然倒在一条柱子之后,屏息静听。

只听那姓易的声音:“五号前天传了消息出来,他们已请到李秃鹰,这老小子神通广大,不能不防,所以一号特别叫我把你们找来,暂时忍耐一下,不要轻举妄动!”

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李鹰能查得出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不会有错的!”

“人已死了,将来洛阳便是我们的天地,头儿说得不错,忍着点总是对的!”另一个道。

司马城听得心头大震,隐隐觉得他们所说与欧阳庄的血案有关,他不觉探出身来,把头尽量伸向屏风。

这一动,衣袂不觉发出一声轻轻响声,里面的谈话立即停止。

司成城十分警觉,立即自柱子游上横梁,跟着借柱子及承压的掩护,悄悄自后楼梯下楼。

他刚离开,只听那姓易的叫道:“掌柜,下一道菜快送上来!”

掌柜叫道:“土成,快去厨房把菜端上去!”

司马城用了化名,他把城字拆成土成两字,这个名果然有有几分乡下人的土味感觉。

后楼梯之下,便是厨房,司马城捧了一大盅瑶柱炖鸽汤出来,应声道:“这就去!”

他竭力装成没事般的模样把汤放在桌上又替他们舀汤。

那姓易的中年汉子,突然道:“小二哥,你叫什么名字?”

司马城心头一惊,装成受宠若惊的样子。“贱名土成!”

“你衣袖怎地会有灰尘?”他指一指司马城的衣袖道。

司马城一震。“刚才在厨房墙壁沾上的!”

“是么?”姓易脸无表情,“我们听说这饭馆不止菜好,而且是全城最清洁的一家!怎会这样?”

司马城有点无措,半晌才道:“汤里可是干净的!”

“停下,你这样不会把灰尘弄落汤里么?把衣袖捋高才舀!”

“是是,大爷教训得对!”司马城立即把衣袖捋,他自觉没有异样,姓易的目中突然露出异彩,双眼盯在司马城,一截黑一截白的手臂上。

这之后,司马城再也听不到他们的谈话。

那姓易的临行时对掌柜道:“刚才捧菜的那个小二,是新来的?”

“是是,他是乡下人,侍候得不周,大爷莫怪!”

“乡下来的?”姓易的目光再一闪,“哦,他很勤快,这块银子赏给他,嗯,不许你扣克,要如数给他,听到没有!”(奇*书*网。整*理*提*供)目一瞪,露出两道精光。

掌柜看得心头一懔。

司马城拿着那一锭银子,心头一片迷惘。

黄昏,李鹰已到了洛阳,这些日子,他没停过一刻,有点累,决定休息一夜,明早才去欧阳庄。

洛阳是个大地方,李鹰自然也在此地设下“行宫”,而且是他在江北最大及设最好的一个。

尽管他已近年没有到过洛阳,但家里一切依然打扫得异常干净。

吃了晚饭之后,他便倚在躺椅上休息。

在路上,他已把欧阳庄的血案的案情,打探清楚,此刻,他一边抽着旱烟,一边把这件案子由头到尾再想了一遍。

青年人的精力比较旺盛,顾思南已久没到洛阳了,尤其是云飞烟还是头一遭到这座古城。

吃了饭,顾思南看见李鹰躺在椅上,他也坐在一旁,怔怔发呆。

云飞烟跺了一下小脚,拉一拉他衣袖。“小南,你我去走走嘛!”

顾思南看了李鹰一眼,又看看云飞烟,终于站了起来。

饭馆是不做夜市的,因此,戌时过后,掌柜便吩咐司马城把门关上。

其他的伙计大都是本地人,他们收拾了一下,也纷纷离开,掌柜亦上楼休息。

司马城关好前门,又去把后门上闩,刚闩好,门板上突然响了两声轻轻的敲门声。

“谁?”司马城问了一句。

“是土成哥么?快开门,崔大侠来找你!“

司马城心头一动,不无怀疑地道:“你是谁?”

“我是高宾客栈的小二,快点,要是迟去老板便又要克扣我的薪响了!”

“你等等,我告诉掌柜一声就来!”

他告诉掌柜说有个亲戚进城找他,他要出去一趟,掌柜叫他早点回来,便翻了个身,就着灯看他的传奇小说去了。

那人走得很快,低声道:“土成哥,你新来不久吧!我带你走小路,快点!”

司马城真的怕他会让老板克扣薪饷,忙道:“麻烦小二哥“不要紧,我也是为了自己好!赏钱真的不少哩!”

司马城心头好笑,他当了十多天饭馆小二,自然知道这些规矩。

说着已走入了一条小巷。

小二突然回头道:“你知道,我能拿多少赏钱么?”

司马城笑道:“小弟新入行,不很清楚!”

“二十两银子,也许还不止!”

司马城一愕,心想崔一山现时境况也非很好,出手岂会这般阔绰,心头刚动疑只见前面一字排开,站着四个黑衣大汉。

小二快步穿过人墙,黑衣大汉却把司马城拦住了。

司马城大吃一惊,此刻才知道中了圈套。急声道:“你们是谁?”

一个圆脸的大汉道:“我们是谁无关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你是司马城!”

“是又怎样?”

“跟我们到庄里见夫人!”

“你们是欧阳庄的?”

“小子放聪明点,你是要吃敬酒是吃罚酒?”

司马城一边思索脱身之计,一边道:“敬酒是什么?罚酒又是怎个吃法?”

“吃敬酒吧,双手受缚跟我们回庄,吃罚酒嘛……”

司马城趁他说话分神之际,飞蹬一脚,左手在墙上一按,冲天而起。

不料,他快那个小二更快,似乎已料到司马城会有此一着,先他一步跃起,钢刀由上向他头顶劈落!

司马城大怒,拧腰转身,左足凌空在墙上一踢,身子倒翻开去!

他落下时,仍在小巷中,那些大汉都操起武器向他击去,一把剑,一把刀,二条短棍,连小二的钢刀总共五件。

司马城飞身急退同时右拳击出,他内力未致登峰,不如他爹爹一发拳,拳风可及二丈之远,可是这一拳的气势及劲力仍然使得急退而上的大汉去势窒了一窒!

司马城趁势再退,出了小巷他的危险便会相对较小,起码在小巷内,地小人多,对方都有武器,给前后一堵,就算他有三头六臂,也非死不可。

他恨极了,右拳一扬怒击他小腹,这一拳他用了八成真力,势疾如星火。

小二右手钢刀一摆,护在小腹之上,司马城那一拳刚好击在刀背上,一股奇力自刀上传人小二体内,身子凌空激飞!

可是这小二年纪虽不大,功力却颇深,半空折腰沉劲,毕直落了下来,刚好堵在小巷出口。

司马城大急,急发一拳,这一拳明明是击向对方的面门,临至身时一沉,改打小腹。

小二的刀法十分严密沉稳,手腕梢沉,刀尖护小腹之前,跟着白光一现,钢刀上下飞舞,在身前布下一层刀光,他只守不攻,司马城连发五招都未能突破刀网。

第六拳刚扬起,背后便响起一片刀刃劈空之声,他立即矮身收拳,左拳看也不看地后挥,偷袭他的就是那个圆脸的大汉,他一刀劈空之后,司马城的左拳已击在他大腿之上,禁不住踉跄后退一步。

司马城迅速长身而起,小二的钢刀即时向他心口扎来,司马城一偏身,刀尖在臂弯处护过,右脚一扫,迫退一个持剑的大汉。

同时,左掌击在墙上,身子窜起双脚飞踢小二面门,小二手腕一扬,刀刃撩向他双腿。

不料,司马城这一招乃是虚招,左脚尖点在右脚面上,身子立即倒飞,手肘一沉,撞在一个持棍大汉的小腹之上,那人立瘫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持剑的跟持刀的双双扑上,一个刺他左肩,一个砍他后脑。

小巷狭窄,他俩人并肩出手,已无余地,司马城不能闪避,只好伏身向前一滚,小二的钢刀适时飞劈而而下,司马城上身欠起,左掌拍天刀脊,右拳捣出,这一招使得险极,也使得很绝。小二脚口中了一拳,踉跄后退,禁不住发出一声尖呼。

声音又尖又锐,在静夜中,远远传出去。

小二虽然被击退,可是仍然守在巷口,不让司马城有任何机会逃脱。

司马城刚直起身子,本来瘫倒在地上的持棍大汉,短棍突然击在司马城的的右腿上。

这一棍又快又沉,“啪”的一声,痛人心脾,腰骨差点没断,司马城的泪水立即沁出。

这一棍虽然没有打断司马城的腿骨,可是仍使他站立不稳,他倒下时右拳随即趁势捣出,击在持棍汉子的脸上,拳头立即把鼻骨击碎,那大汉禁住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声。

小二的钢刀再度劈下,长剑亦已刺到,司马城行动不便,猛地抓着那大汉护在身前,刹那钢刀及长剑都刺在他身上,大汉再度嚎叫一声,便断了气。

司马城虽然有了一件“护身符”,仍然未能脱困,现在他是只守不能攻,坐在地上,举着尸体遮挡,所谓久守必有一失,不久,左肩的一片肉便被小二的钢刀劈飞,鲜血染红他的一身青色短衫。

再一急,长剑也在他大腿上划了一道深深的血槽,司马城渐渐觉得手上的尸体越来越重,挥舞间逐渐不能得心应手,一疏忽,右臂又中了一棍,这一棍使他几乎举不起来。

危险越来越危急,甚至连司马城也认为自己的努力只是拖延死亡的时间而已。

大街上灯光渐阑珊,行人渐稀。

顾思南最后带了云飞烟到欧阳庄附近走了一趟:“我们回去吧,免得头儿有事找不到我们。”

云飞烟幽幽地道:“随你吧,反正跟你一块也像当了哑巴似的,没点趣味。”

顾思南半晌才道:“我,我不知你喜欢听些什么样的话!”

“说说笑,聊聊天,风花雪月一番不可以么?”

“头儿说,那都是些无聊的事,无聊的事做了不如不做。嗯,你爱听么?待我想想……”

云飞烟叹道:“你真像根木头,虽然变不出花样,可是却没有碧绿色的树叶,粉红的花朵也不好看!”

“飞……我说,我说……从前有个老头,他整天在山里砍木头,有一天,一个神仙用仙拐指指他的光头……”

云飞烟“噗哧”一笑,顾思南大为高兴,正想再说下去,云飞烟却止住他,道:“算了吧,谁喜欢听你说那些老掉牙的陈年故事,老是什么头的!”说罢又是一笑。

顾思南心头发苦,呆呆的一直跟在她后面。

云飞烟知道他会是个好丈夫,但绝不是个好伴侣。

她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时候对他产生了好感,也不知道找个好丈夫好,还是找个好伴侣好。

你的丈夫虽然可以托付终生,可是却得用最大的努力及忍耐力去坚持下去,直至有一个死了才能“大功告成”。

好的伴侣,虽然未必能托付终生,甚至极可能让对方抛弃,但在那段相聚的日子里,却充满甜蜜、快乐,无优无愁,心灵交融,令人留下甜蜜的回忆。

就像天上的流星那样,既光亮而又短暂。

“到底是哪一种好?”云飞烟心头一片惘然。

顾思南轻声叫道:“小飞,你想些什么?”他一直叫她小飞,因为她像一头白色的鸽子,随时都会飞走。

云飞烟突然升起一丝歉意,正想开口,静夜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叫声。

声音充满痛苦与惊恐,云飞烟与顾思南都是心头一紧,两人对望一眼,正想辨别声音的方向,恰好此时,又一声惨呼声传来,这下声音比前一次更大更清楚。

顾思南跟云飞烟即辨出声音的方向。

顾思南不假思索地向黑暗中射去,对付女孩子他虽然迟纯,但这方面的反应却是极快。

那声音,使他不能闲视,谁敢在他眼皮下行凶?

乌金刀已握在手,他的劲力也已布满了全身。再一声惨声传来,声尖而短,落在他耳上,便知道这是人类在垂死前最后发出的声音。

他心头一沉,去势更疾,云飞烟虽然起脚较慢,但离他身后不过五尺。

小巷里,司马城的气力已将使尽,他的下唇已被自己的牙齿咬出血来,浑身上下都被鲜血湿透,大量血液的流失,使他的体力消耗极快,手上的尸体更像有千斤重般。

小二及他的三个同伴,不发一言,轮流上前砍杀。若非小巷狭窄,四个人不能同时出手,二个司马城也已死绝。

气力一滴滴消失,司马城只觉唇干舌燥,一颗头重得像石头般,双手也渐发起颤来,尖声叫道:“我没杀死欧阳鹏!”

正想拼尽全身抛开尸体,蓦地听到一个沉实的声音喝道:

“住手。”

司马城精神一振,把尸体遮在前胸,抵住刺来的长剑,可是这一剑刺得很深,剑尖透过同伴的尸体,刺在司马城小腹上。

紧接一声暴喝,一阵兵器相触声响。

黑衣大汉怒道:“谁敢管欧阳家的事!”

“江北总捕头李鹰能管!”顾思南挡开一棍,身子一侧让云飞烟的剑自后刺上,剑尖挑断对方腕脉,短棍“笃笃”跌在地上。

“江北总捕头李鹰,你终于来了……”司马城喃喃地道,精神一松,眼前黑暗,昏迷了过去。

第十六章 金钗的秘密

李鹰细细地听了赵四娘及詹天宏的叙述,双眼眯起,吐了一口烟,淡淡地道:“夫人,你认为司马千钧或者司马城能杀得了欧阳庄主?”

赵四娘半晌才道:“司马城杀死犬子已没疑问,他再杀死拙夫有何奇怪?”

李鹰双眼一睁。“谁说司马城杀死令郎及令媳,谁人看到?只因为司马城不辞而别,便怀疑他?荒唐!”

詹天宏道:“但司马城曾经苦追少夫人不遂,他……”

“也荒唐!”

赵四娘说道:“未亡人把神捕请来乃是欲把拙夫的死因找出来,不是查犬子之事。”

李鹰双眼一张,又再眯起。“昨夜夫人派人追杀司马城?”

赵四娘愕然道:“什么?司马城来了洛阳?詹总管你也不知?”

李鹰截口道:“我问你的话,还未答。”

赵四娘道:“没有这回事,敝庄根本不知司马城潜入了洛阳。”

“希望夫人说实话,这是个关键,因为假使贵庄没有追杀司马城,那证明追杀的人是另外的一伙,这其中可能隐伏了不少秘密!”

詹天宏脱口道:“什么秘密,即使有机密与故庄主及少爷之死又有何关连。”

赵四娘接口道:“对,神捕还是快点行动,早点把杀拙夫的凶手找出来。”

李鹰站了起来,沉声道:“听我说,司马城据悉没有什么仇家,即使有也大可明挑,何必拿出欧阳庄的招牌?因此,如果贵庄真的没有派人追杀司马城的话,我是认为有人在作移花接木之计,嫁祸于贵庄。”

“敝庄的确不知道司马城的踪迹,何能派人追杀之?”赵四娘接道:“他们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目的我们还未知道,不过也可以先妄测一下,可能有人要挑起贵庄跟司马家的仇恨,从而引起两家的火拼,以达到他们的目的。”李鹰沉声道。

詹天宏立即问一句:“假如神捕不幸言中,但现时敝庄主及少爷已亡,司马千钧夫妇也过世了,他们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他们又何必再去杀一个后生小辈的司马城呢?”

“因为司马城若果不死,这个阴谋便有被揭发的一天,而这样对他们可能大大不利,所以便要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詹天宏道:“但愿事实正如神捕所推测的一般。”

赵四娘接口道:“神捕打算怎样去调查?”

李鹰傲然道:“到时候我自有我的办法,不过,先说清楚,我若是替夫人把杀死欧阳壮土的凶手查出,夫人愿付多少酬金?”

“随神捕开口。”

“好的,我先把数目约略说一下,最低五万两,最多十万两,视情况而定!”

赵四娘讶道:“未亡人从未听说过神捕的收费如此昂贵!”

“欧阳庄富甲一方,此乃小数目耳,而且,假如凶手是一个集团,可就更棘手,我可得花多少人力物力,也说不定要牺牲不少属下,这数目怎能算贵?”

“好吧,便依你。”

“还有,如果我们调查的结果,证明令郎令媳是死于他人之手,这酬劳又要另算。”

赵四娘道:“如果大人能够查出另有真相,敝庄上下无不感激,神捕要求多少酬劳都没关系的。”

李鹰微微一笑。“好的,我不会乱开价,现在请夫人跟总管带我到出事现场视察一下。”

“大人。”赵四娘急不及待把李鹰引到厅后的书房。

房里的摆设已恢复了一切,詹天宏凭记忆重新把椅子推倒,然后指着地上道:“敝庄主当日便是倒卧此处。”

这是房子的中央,椅子虽然倒下,但并不很凌乱,欧阳长寿就像在猝然不防的情况下被人点中死穴而亡。

“地上没有血迹?”李鹰略思一下,问了一句。

赵四娘跟詹天宏同时道:“没有。”

李鹰指一指墙上的一把长剑:“这是欧阳庄主的兵器?”

“是。”赵四娘立即应道。

“詹总管你赶到现场时,这口剑仍挂在墙上?”

詹天宏答得很谨慎:“那时没有细心看,不过,因为不见地上有剑,敝庄主亦是两手空空,谅必这口剑没有动过。”

李鹰不觉沉思起来,他走近窗口,推开窗户,窗外是个花园,奇花异草,假山亭阁,小桥流水,都经过刻意的布置。

詹天宏又说道:“当时,窗户是打开的!”

李鹰“哦”了一声,目光白花园扫过,花园颇大,远处有堵围墙。

“围墙之外是什么地方?”

“大人,宿舍之外是一堵围墙,围墙外便不是敝庄的范围了!”詹天宏立即应他。

李鹰喃喃地道:“这样说,凶手杀人便从此逃出去……唔,厨房在半夜没人,也没人注意他跑到那里不易被人发现,然后又……”

詹天宏接口说道:“禀夫人,那夜在下曾下令护院紧守各处出口,因为前厅发生了少爷被杀之事之后,在下再也不敢疏忽!”

“哦?”李鹰不禁沉吟了起来,“那么,令公子大喜之夜,庄内的防备便很松么?”

詹天宏低下头,涩声道:“那是少爷的大喜日子,兄弟们都兴高彩烈,防备自然较松,再说本庄雄据洛阳数十年,有谁敢轻捋虎须,所以……”

李鹰忽然截口道:“贵庄在发生血案之前,有否再新招请仆人?”

“没有,本庄已六年没有招请家仆下人了!”

“令公子大喜之日,闻说筵开百多席,厨房亦够人手么?”

这次是赵四娘回答:“那是把附近的数十名有名的厨师请来作临时工的,他们在大宴之前三天上工,但每天日落之后便离开,每次离开,都有人监视!”

李鹰在椅上坐了下来,觉得没有话再问,便道:“请夫人再带我到令郎的新房处看看。”

“新房之内的一切设置,井井有条,丝毫不乱,少爷跟少奶奶赤身睡在床上,身上被刺了个透明窟窿,床板破裂了一个洞,凶手显然是藏在床底下,到了最有利的时机才猝然出手!”

詹天宏口中的最有利的时机,李鹰及赵四娘自然知道那是个什么时候。

李鹰问道:“看得出是什么武器伤的么?”

詹天宏低声道:“在下不敢冒昧细看。”当时欧阳鹏及巢小燕都是赤身露体,詹天宏自然不能细看。

赵四娘说道:“伤口很狭,是被剑所杀,而且那把剑却比平常的剑还要窄上几分!”

李鹰道:“我明日会带同几个助手再来勘察!”

赵四娘道:“大人几时来,敝庄都无限欢迎!”

司马城刚睁开眼,李鹰已回来了。他在被顾思南扶来之后,换过药说了几句话便一直昏沉沉睡到此时才醒来。

李鹰道:“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待伤好了才说。”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更望大人替在下洗脱嫌疑,以免蒙上不白之冤!”

“我跟崔一山是多年的老友,跟令尊有数面之缘,你放心静养,过两天我有话问你。”

次日一早,李鹰带着顾思南及云飞烟再到欧阳庄。

这次他不要任何人带路,自个儿带人去书房,把门关了起来。

他首先道:“武林中能杀欧阳长寿的人,寥寥可数。因此,我始终对他的死有很大的怀疑。能杀欧阳长寿不外二种情况,一则,凶手武功绝高,在欧阳长寿不备之下把他杀死!二则,凶手跟欧阳长寿很熟,熟悉得欧得长寿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凶手才会一击即中。但以后者的可能性较大!”

云飞烟心中有疑,道:“叔叔既然怀疑杀人凶手是欧阳长寿的人,我们还来此处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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