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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第3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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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不知道尤利想到些什么——
“哇!?”
突然大叫一声,迅往后跳开。
向着几乎没有任何高低差的、撞死不偿命的车道上跳去。
“笨蛋,你干什么——!”
尤利慌忙抓住反被吓了一跳的玛琼琳对于她来说,失控的马车在大都市撞死人这类场面已经是日常风景了向自己伸出的手,但实际上抓住的却是她的袖口,在这一拉一扯之下——
响起了啪啦的异样声音。
“啊!”
玛琼琳刚换上的礼服,上面的纽扣被扯飞了。
“对、对不起!因为伊斯特艾哲先生一直在给我进行防止遭受突然袭击的特训,所以、那个,真的很对不起!”
看到不住地低头道歉又按着眼镜框的契约者,那本来应该是身负异能的讨伐者的少年——
“唉……”
腰上的短剑又一次传出瓦列克的叹息。看来这种失败既不是第一次,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
玛琼琳出于对这位“红世魔王”的同情,没有对他怒。
“伊斯特艾哲他还好吧?”
她一边用无力的声音提问,一边把前面的纽扣全部解开,变成一种宽松的打扮。结果,本来隐藏在夹克下的胸部线条,以一种强调的方式呈现在眼前。
尤利面对自己的行为和眼前的景色,又是感到沮丧又是脸红耳赤的忙个不停。同时又被驶过身旁的汽车吐出的废气喷了一脸。
“咳咳、咳咳,是、是、是的。”
“呀哈哈哈哈哈哈呜噢!?”
用手掌让毫不吸取教训又大笑起来的搭档住嘴之后,玛琼琳说出了直率的感想。
“你真是个奇怪的火雾战士呢。”
这是一句没有包含任何深意的话语。她本来以为这个低姿态的懦弱少年,大概会作出一大串连珠炮似的回答,或者是过度谦逊的同意。
然而——
“……”
不知为何,少年的脸却变得阴沉起来,一言不。
“怎么了?”
被这么一问,他才慌忙回答道:“……不,没有什么!”
看到他这副可以的模样,玛琼琳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妥。但她刚开始想,就马上放弃了。自己根本没兴趣去深究别人的事。
就是嘛,我才不管这么多。
沿着华尔街向威廉大道方向走再往北拐,可以看到夹在侦探事务所和法律咨询所中间的小型低层狭长房子,其一楼就是名叫“伊斯特艾哲外国同心”的店子。
过去曾经是面向来历多种多样的移民出售其本国报纸的进口商,如今已经展到派出独家特派员,以各种各样的语言向人们传达欧洲情势,经营起正派外电社的业务了。
虽然店面不太气派,但情报非常准确,同时各国语言版也准备周全,所以每当到了定期派送日就会呈现一派热闹景象当前最受关注的新闻,就是有关弗朗哥将军的动向,然而在今天这个通常营业日里,却萧条得像一家没落的新闻社一样。今天的来客加起来也不过十人,显得格外闲散。
那以简陋的装饰衬托出冷淡气氛的大门已经越了简朴的程度。玛琼琳站在大门前,抬头看了一下门上的广告板。那种令人怀念的感觉让她感到非常舒适,同时也因为跟以前毫无改变而感到高兴。
“跟半世纪前一模一样呢。”
“嘿,反正他也不是会改头换脸的家伙嘛。”
两人互相哈哈一笑之后,“悼文吟诵人”毫不理会那装饰着广告板的大门,而是“有点费力”地推开了旁边那道同样是一楼的门扉。以人类的臂力绝对无法打开,只能单纯以人的力气才能开启,这就是火雾战士专用的门扉。
叮呤呤呤呤呤——跟门扉相连的绳子让门铃响起了尖锐刺耳的声音,向整个店内出了有异能者来访的通告。
走进里面之后的空间却意外的开阔。样子跟数年前被禁止的“地下酒吧”非常相像。杂乱无章地乱放着的酒瓶和酒桶,只是用板子随意堆砌而成的柜台和少量的椅子,暴露出来的瓦片和用板子铺成的墙壁,通往二楼借宿处兼成员宿舍的陡峭楼梯……在这种大街里几乎随处可见的光景中,却包含有两个异质的因素在内。
其中一个是几乎铺满了正面墙壁的无数海图和地图。
那是绘图方式和版面大小完全各异的地图。旧的地图被新的地图所覆盖,不断重叠,形成了历史的各个层次。每一幅地图上都被杂乱地画上了笔记相异的记号和箭头、以及o和x之类的标记。现在墙上可以看到的是合众国地质测量局布的最新版世界地图,在位于中心部位的欧洲区域,被画上了一个大大的o记号。
另一个就是以青瓷色的暗淡光芒照亮了店内的、手掌般大小的正十二面体。
那并非用线吊着却漂浮在天花板附近的物体,是一个能引起不可思议现象的器具,也就是宝具了。接受设置者的力量青瓷色就是身为宿主的伊斯特艾哲所特有的火焰颜色,能把一定范围内的气息屏蔽起来的玻璃正十二面体“特塞拉”……作为遍布全世界的火雾战士情报交换?支援设施——外界宿的核心,是世界上存在数量最多的宝具。
不管表面上的职业特性和室内布置如何,只要具备这两个要素的建筑物或场所,都统一被定义为外界宿。“伊斯特艾哲外国通信”就是其纽约支部了。
玛琼琳在这个外观也具有特异性的无人店子里大步大步地往前走,然后在柜台前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顺便还把沉重的“格利摩尔”放到身旁的座位上。
这时候,从隔着一道木板墙壁的外国通信社那边——
“我回来了——现在换我看店啰!”
传来尤利那干劲十足的声音。因为他是这里的成员,所以没有走客人用的门口,而是从普通人用的外门进去。
不久,一个男人推开了嘎吱作响的门扉走了进来。
不胖不瘦,不高不矮,仿佛在岩石上包了一层皮似的严厉面容,是一个非常健硕的美裔印第安人。衬衫加长裤,前面还挂着厚布做成的围裙。虽然是非常普通的打扮,但似乎跟他不太相配。
嘴唇以最小的幅度颤动了几下,火雾战士“星河呼唤者”伊斯特艾哲问候道:
“太好了,看来你依然还受着暴狼的守护嘛,愤怒的野兽。”
“来得好。”
紧接着散出强大存在感的男人话音后传出了一个简短而深沉的声音。这个声音来自镶嵌在伊斯特艾哲皮带上、被施以浮雕加工的石制勋章。那就是跟他订立了契约的“红世魔王”——“启导之籁”科茨艾可特用来表达意志的神器“迪奥托尔”。
“好久不见了,伊斯特艾哲、科茨艾可特。我又来拜访你们了。”
跟对尤利的态度有着天壤之别,玛琼琳以包含着喜悦的声音回应道。
看着慢慢走进柜台里的同业者,马可西亚斯也以跟平常无异的轻浮口吻打招呼道:“好久不见啦,怪物组合。”
“嗯。”
“看来你们都没变嘛。”
其中一人皱起了脸,另一人在声音里混入少量的笑意,各自回应道。
“这边看起来似乎完全变了样啊。”
马可西亚斯一边喷出少量的火焰一边冷嘲热讽似的说道。
“这种拍苍蝇的景况算什么嘛,难道说恐慌依然威胁着世界什么的?”
玛琼琳听了搭档所说的状况,环视了一下一个讨伐者也没有,充满寂寞气氛的店内风景。
“果然连纽约的也都被召集去了吗。除了那小孩就没别的人了?在曼哈顿竟然完全没有同业者的气息,我还以为在跟我开什么天大的玩笑呢。”
伊斯特艾哲稍微点了点头。
“没办法了。这是跟那个恶名昭著的'革正团'之间的战斗。大家都干劲十足地跑去了啊。”
“但愿他们没事吧。”
科茨艾可特慨叹道。
听了他们回答的玛琼琳,把视线转移到贴在店里墙壁上的最新版地图上,注视着那个包围了整个欧洲的大o标记。
现在全世界的火雾战士都为了跟某个“红世使徒”组成的大集团之间的战斗而集中到了欧洲。
这个在近代突然出现的结社组织'革正团',是以荒唐至极的思想为基础,公然打破讨伐者和“使徒”间不成文规定他们本人虽然称之为“运动”,是一帮什么都干得出的家伙。因此,对他们的危险性抱有危惧心的欧洲外界宿马上向全世界送紧急传令,响应号召的人则开始相继奔赴久违的大规模战场。
作为目睹了其战争一幕的过来人,马可西亚斯笑道:
“嘻嘻!因为火雾战士全都是毫无协调性的家伙嘛。这次又没有炎灼眼来当旗手,就算集中起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统一行动呜噢!?”
“你别在这里煽动不安情绪好不好,笨蛋马可”
玛琼琳狠揍了一下咧嘴大笑着的“格利摩尔”。因为她并不讨厌这位身心都相当冷静的火雾战士。
“那可是事实啊。而且佐菲那雷婆子这次也不参战吧?”
马可西亚斯依然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这时候,从柜台里传出了声音。
“天空之锤——”
伊斯特艾哲对“拂之雷剑”建御雷之神的火雾战士“震威之结手”佐菲?萨伯莉淑作如此称呼。
“——她在战中就丧失了两个生涯挚友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毕竟是跟那样丧心病狂的家伙作战嘛。就是说一次的失利偶然导致了丧命的结果啦。”
玛琼琳若无其事地把“今天的事”也包括在内,做出了如此回答。
“而且我们这边也并非只是挨打啊。毕竟那冯?库贝利克的……啊,对了,马可西亚斯。”
“噢,好嘞。”
“格利摩尔”的书页翻了开来,从那里面啵的一声吐出来一个用蜂蜡封口的信封。
玛琼琳轻巧地用两根手指接住了信,把它递了出去。
“来,这是冯?库贝利克给你捎的信。”
“信……?”
伊斯特艾哲用怪讶的表情接了过来,打开了信封。
外国通信社也经常会跟多雷尔?库贝利克这位统领欧洲外界宿的现在伟人之间保持着明暗两道的业务联络。尽管如此,这种情报传递手段却具有特殊的意义。
在十九世纪里,跨大西洋的海底电缆已经开通了。美国的外界宿也早就通过委托机构达成协议,通过这方面来进行大部分重要情报的传递交流。而现在却特意写成信件,甚至还委托有名的讨伐者送到这里来,就足以证明这是一桩特别的案件。
感觉到这一点,伊斯特艾哲的表情也变得阴郁起来。
“我明明已经跟他说过不能离开这里,无法参战了啊。”
她边说边稍微抬起头来看着天花板。
漂浮在那里的正十二面体……结果产生装置“特塞拉”,是一种设置型的宝具。为了生成结界,就必须先将其固定在某个位置,同时还要间歇性地向其供给力量。移动位置或者力量供给中断,只要出现这两种情况的任意一种,他就会马上失去节界的效力,要再次使其运作起来就要花相当长的时间。
即使不是这样,从远古时代开始就存在于这片广大大陆上的火雾战士“星河呼唤者”伊斯特艾哲,一直以来都承担着维持作为曼哈顿岛讨伐者据点的外界宿“伊斯特艾哲外国通信”的职责而固守于此地。当然不可能答应外出作战的邀请而且还因为“某个原因”,令他只有极度危机状况下才会产生战斗意欲。
当然,玛琼琳对这些事都非常清楚。
“大概是别的事吧?就算冯?库贝利克是一个多么急进的人,也应该不会打算挪动‘这个大陆’的‘大地四神’吧。”
她所说的“大地四神”,就是指包括伊斯特艾哲在内的几位美裔印第安人,每一位都是担任外界宿管理人的强力讨伐者。
“谁知道啊。那个‘年轻的老头子’,经常会想出一些离奇的点子嘛,嘻嘻嘻。”
“不管怎样,你还是先好好读一读再说吧。”
“酒馆的主人”察觉到了“客人”这种不经意的关怀,说道:
“品质有保证的,就只有玉米威士忌了。”
“现在酒的货源还不太稳定。”
听了科茨艾可特的补充说明,玛琼琳回以轻松的笑声。
“果然我一段时间不来是很明智的决定吗?”
“应该是吧。在禁酒法的时代,外面的酒质量也糟糕得要命。”
然后,伊斯特艾哲又皱纹满面地回以一笑,把一个大酒瓶和沉重的玻璃杯放在柜台之上。
从十九世纪到二十世纪初这“短暂”的一百年间,欧洲的火雾战士,尤其是外界宿的存在形式,生了一场急的根本性变革。外界宿,这个本来只是逃亡用的隐匿处、偶尔经过才进去坐坐的谈话室般的“场所”,在这场变革中被重新编制成了提供情报交换和共享、活动资金的援助、安排迅快捷的交通手段等等服务的“支援设施”
火雾战士——由于他们本来都是因为个人理由而诞生的,因此缺乏协调性——以异能的独立能力行走世间的性质决定了他们不擅长集体行动——因为大部分人都是在感性爆的年轻时代订立契约,所以对组织纪律和社会共同概念都缺乏了解——在这样完全不适合群体行动的人种之间,虽然只是在支援方面掀起了一场变革的,是一个男人。
他就是“愁梦之吹手”多雷尔?库贝利克。
“虚无色森”哈露珐斯的火雾战士,擅长幻术。
大概是因为进入了老年才订立契约的关系吧,他有着跟那些在战斗本能驱使下为复仇而疯狂的讨伐者们完全不一样的精神构造。
他曾经说过,“比漫无组织地去追讨‘使徒’更有效率的方法还有很多。我们一起合作、互相帮助、携手前进吧。”……这种对以我行我素为宗旨的复仇狂们来说无法接受的主张,他从订立契约之后就到处宣扬了。当然,没有任何人会听他的。这同时也因为他自己本身是一个缺乏直接战斗力的火雾战士不必多说,对讨伐者们来说最权威的标志,就是力量。
过了几十年后,他在没人理睬的情况下,就任了外界宿的管理者之位。当时,这只不过是失业者和怪人的最终选择,或者说是闲人才会坐上去的位置。认识他的所有人都认为,“这样的话那个怪家伙也会老实点了吧,也不用再听他那莫名其妙的说教了”。
然而,对他来说,那并不是什么最终选择。
不仅如此,那只能算是他真正事业的开端。
作为证明,他出了“希望定期进行情报通信的交换”的提议,并作为传阅的书信在各地外界宿之间传播。那就是在充满苦难的大事业上迈出的小小一步。
当初,为了确保让传阅文件流通的协助者和志愿者也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因为不遵守传阅规则的人,本来就觉得这种行为毫无意义的人占了大多数。更要命的是,作为传阅文件接收者的外界宿管理人,当时也非常怀疑这样做的意义和实效性。
在这样一种孤立无援,孤军奋战的状况下,他也依然凭着惊人的毅力和热情,持续不断地说服他人,实行自己的计划。
对他的协助,以对小丑的怜悯这种形式开始萌芽。
接着,他跟自己作为讨伐者活动的时代结识的朋友会合了。
很快地,有几个人开始因为记录在传阅文件上的情报,在追踪“使徒”的过程中尝到了甜头。
不知什么时候起,传阅的范围、交换情报的讨伐者、加入情报网的外界宿也开始增加了。
在确实地跨越了几个大困难,几十个小困难的过程中,又经历了几十年的岁月……不仅仅是传阅文件,对于情报的交换和共享,从出入外界宿的讨伐者间的惯例,变成了必须遵守的规范,最后甚至演变成作为使命的一部分必须得到妥善执行的制度。在欧洲的大部分外界宿,都纳入了多雷尔的影响和制度的范围之内。
这并不是出于好意和友谊的结果。而是因为有助于讨伐活动进行,减少无益的牺牲……这样一些极其普通的、却也是最重要的,在实际效能上的变化。
而在这个期间,多雷尔又开始着手建立另外一个支援体制。他把自身的外界宿转移到苏黎世,开始以架空的名义经营起属于人类社会中的、而且还是最主要的金融和运输业的相关企业。
即使在英雄豪杰如繁星般数不胜数的火雾战士历史上,也从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走上了如此奇路的人。不知道他身为人类的时候是做些什么的,这位年轻的老人凭着他极其丰富多彩的天赋、经验和知识,不久就建立起由人类管理大部分的事业实务,身在外界宿的他则对其进行统括操控这样一个体制。在情报之后,最直接关系到火雾战士行动的资金和交通网的后勤支援体制,就这样完成了。
在玛琼琳出现在曼哈顿的时候,以他的理念为旗号集中在一起的讨伐者们其中心是已经完成了自身的复仇,因而失去了生存目的的人们组成的以苏黎世为中心紧密合作的有机组织,已经在欧洲诞生了。
那就是被世人称为“多雷尔之团”的组织。
如今,在把全世界的火雾战士集中到欧洲的这场与'革正团'之间的战争中,这个新建成的支援设施也起了非常大的作用。
这一次战争,跟中世纪生的那场由火雾战士与“红世使徒”展开的史上最大战争“大战”不一样,并不是敌我势力集中在一个地方进行的决战。面对在欧洲全域策动的'革正团',同样分布在各地的外界宿在统一的作战意图下对其进行各个击破——是这样一场无法一眼看破全局的全面战争。在没有明确的主战场、局部的胜败交错混杂的混沌之中,整体局势不断持续着一进一退的难解状态。
在战局推移的期间,作为总指挥官的多雷尔并没有把幕僚团“库贝利克交响乐”从苏黎世转移到别处据说在这场战争中最忙的人反而是统括欧洲交通支援系统的皮埃特罗?蒙特贝迪。尽管脑袋生锈的复仇狂们就连胜败也不能准确加以判断,然而这的的确确是一场“大战役”。
读完信上文字的伊斯特艾哲,小心翼翼地把信纸折叠好,放回信封里面。
玛琼琳自然不会做出询问信上内容之类的冒昧之举。她只是继续倾斜着酒杯,用酒湿润着嘴唇。
过了一会儿,在那不知道是闭着眼还是睁着眼的眯成线的双眸中,晃动起深黑色的光芒。
“梦幻之泪——”
伊斯特艾哲对多雷尔如此称呼。
“——也是这样,现在他召集讨伐者进行战斗的对象'革正团'也是这样,时光流逝的话,无论是人还是‘使徒’,都会产生越来越多的想法呢。”
“我们全都是会不断变化的人。”
科茨艾可特也用饱含深意的声音说道。
玛琼琳吐了一口混入了酒精的气息,轻笑道:“呵呵,不断变化吗。的确是时间过得越久,酒的种类也会越来越多呢。”
“他说希望我也能提供一篇向讨伐者们宣示大义所在的檄文。”
伊斯特艾哲主动把信中的内容说了出来。
“他还说,希望以我们实在的话语来唤醒欧洲的那些依然态度不明朗的人,以及对'革正团'的企图有所共鸣的人。”
“他对我们的期望还真高呢。”
连科茨艾可特也以半无奈半佩服的声音说道。
目睹了这两人很少出现的动摇样子,马可西亚斯大声笑道:“呀哈哈哈哈!如果是从你们嘴里说出的话,恐怕一个字母就值一百万英镑吧!”
玛琼琳用鼻子哼笑道:“嘿,就是说想借用有名人的说服力了?连自己走的道路也不懂自己决定,最近的火雾战士可真是有够软弱的。”
“太过执着于自己走的路也不太好啦。要是在这个时期,一个人逆流而上来到新大陆也有点……哦不,是合众国吧,美洲大陆!”
马可西亚斯嚷到一半,又慌忙改口道。
伊斯特艾哲和科茨艾可特站在美裔印第安人的立场上,对以西洋人“现”的观点上为基础称其为“新大陆”抱有很大的反感。
听到了他的订正后,德高望重的火雾战士明确地回答道:“这个委托,我确实接受了。就让我来把打乱平稳的事,以及我们存在于世界暗处的意义,写成文字吧。”
玛琼琳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自然最好啦。要是那边的战斗不快点收场的话,你们也大概会很辛苦吧。”
“没想到你们人手不足到要用那样的小哥来当放风哩。就算说有‘虺蜴之帅’跟着他,也有点糟糕过头啦,嘻嘻嘻!”
伊斯特艾哲以包含有跟刚才不同情感的视线看向笑着的马可西亚斯。
“那个少年——”
这是伊斯特艾哲称呼尤利的方式。
“——你们觉得如何?”
“……”
玛琼琳没有回答,只是把视线投向隔着一道板壁的另一边,也就是作为外界宿的副业兼隐身衣的“伊斯特艾哲外国通信”事务所。
隔着薄薄的木板,传来尤利跟来客对答的精神十足的声音。
“好的,是爱尔兰版是吗,已经有了!”
那是一个在跟火雾战士和“使徒”没有关系的人类社会中毫无芥蒂地生活着的、生气勃勃的开朗声音。
“您对我们的纸张有什么评价吗?啊,是吗,哈哈……”
玛琼琳作为一名有着数百年战斗历史的讨伐者,对于少年表现出来的这一切,那过于率直的性格——
“不太适合。”
毫无留情地用一句话否定了。
“如果过上一百年的话,也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形成应有的人格……但是在他身上,我完全感觉不到为此必需的执着,也就是对‘使徒’的憎恨和愤怒之情。”
“是吗,果然如此。”
伊斯特艾哲听到了预料之中的答案,不由得绷紧了硬朗的面容。
玛琼琳把酒杯放在柜台上,低声说道:“而且,那家伙……”
她回想起在来这里之前,少年露出的奇怪表情。
——“……不,没有什么!”——
在维持世界平衡的道理之下产生的存在。
然而,却在越了是非的感情支配下生存着的人。
讨伐者——火雾战士。
她感觉到,在少年的那个表情中若隐若现的东西,就是跟其存在水火不容的因子。
“……有点奇怪。”
“没错。如果是一般的讨伐者,应该会为了实现复仇而同时具备激烈的战斗意欲和刻薄的盘算的。可是少年在言行之中,在内心深处……存在着不应该存在的错乱因子。”
“因为太危险,所以不能让他出去战斗。”
伊斯特艾哲点头同意,然后垂下了脑袋,科茨艾可特则沉声说道。对相处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他们来说,尤利所具有的危险性似乎是一个很大的隐患。
看到他们这副模样,玛琼琳像是终于领会到什么似的叹了口气。
“果然,他闯进那个封绝里面来,并不是出于你们的指示吗。”
“哈,原来如此。毕竟那是刚刚跟‘千变’这种大家伙干过一仗的地方嘛,没想到一个新兵竟然若无其事地走了进来。要说那是小孩子玩火的话,也太离谱了点啦。”
在这场战斗中也感觉到严重危机的马可西亚斯,也稍微抱怨了一下。
玛琼琳托着腮帮,用手指把玩着酒杯的边缘。
“那么,你想说的事?”
这个男人不喜欢多余的话,这一点她非常清楚。既然他这样问,就一定是有什么打算,想让自己干些什么吧。
果然,伊斯特艾哲说道:“正如你所见,现在的曼哈顿里,除了你们之外,就只有我们两个讨伐者了。如果平常的话使徒也因为畏惧而不会靠近,对少年也只是提醒他注意就行了。但现在……”
“我们不会从这里离开。”
科茨艾可特还是把以“星河呼唤者”为的“大地四神”独有的铁则宣示了出来。
必须对少年采取一些措施,可是他们却不动。
并不是不动,而是不能动……其中的理由,作为“过去曾经跟他们战斗过的火雾战士”之一,而如今则作为他的一个朋友,马可西亚斯对此非常了解。他领会了其中的心意,轻松地回答道:“嘿,我当然明白。身为‘大地四神’的一柱如果随便离开外界宿的话,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这个大都市就空空如也啦。”
“抱歉。”
无视为自己这种任性行为征求原谅的伊斯特艾哲,富有人情味的狼向搭档说道:“唷,我的——”
“不用你说啦。是新兵的监视和心态教育,对吧?”
玛琼琳露出了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偏偏这次的对手是那个‘千变’啊……真是讨厌。”
“我想没有比被看到**更糟糕的意外了,呀哈哈哈呜噢!”
然后手掌一拍,让搭档闭上嘴巴。
玛琼琳带着尤利在身边,在太阳即将下山的下曼哈顿城的昏暗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刚才从手里溜掉了本人是这么主张的“穿彻之洞”亚纳贝尔古和“千变”修德南的气息,依然异常强烈地飘荡在四周。果然,那个举动像是在演戏的怪人是打算在这个岛上干些什么事。
虽然也可以考虑通过察知气息的自在法来动突然袭击……但是搞不好可能只有那充当护卫的“千变”出来应战,而那个“使徒”就溜到别处去干些什么事……
嘿,而且你这次也要作出模范解答的示范嘛,当然要自重点啦,嘻嘻嘻。
没有特定的目的地,他们从历史悠久的唐人街走到了小意大利,进入了南休士顿地区。眼前出现的是耸立在中城区的壮丽摩天楼群。
唔……模范解答吗。
噢,有头绪了么?
丝毫没有察觉到两人这种无声对话——
“真令人感动!没想到我能被允许参加‘悼文吟诵人’的搜索行动呢。”
从刚开始,尤利就好像出外远足似的用天真无邪的声音说话。
玛琼琳随便挥了挥手道:
“这是伊斯特艾哲的委托嘛,我也没办法。”
然后,她突然像威吓似的盯着他:
“比起这个,你可别忘记约定啊。”
“……是的。”
少年压低声音,很不情愿似的点了点头,又把滑下来的眼镜推回原来的位置。
“即使跟‘使徒’遭遇演变成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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