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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二人-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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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追风侠想得怔怔出神之际,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我以为是谁竟敢冒闯重地,原来是追风大侠和索魂嫦娥,乾坤一君在此有礼了。”
追风快与索魂嫦娥大吃一惊,举目望去,只见屋宇之下,无数人影,把他们两人围在核中。
这一看,顿使追风侠与索魂嫦娥吓了一跳,因为,伫立四周的飞鲸教高手,不下有三十人之多。
索魂嫦娥粉腮一变,深手扣了一把毒砂。
追风侠眼光一扫之后,知道事情已经起了相当变化,此刻无疑是人家的网中之鱼。
心念一转,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乾坤一君,陈某人倒是幸会了。”
乾坤一君冷冷一笑道:“好说好说,追风侠既然到了本教总堂,站在屋顶上说话,诸多不便,是不是要我拿梯子叫两位下来?”
追风侠故作镇静一笑道:“不必费心了,我们会下来。”
话落,飘身跃下。
索魂嫦娥也跟着飘身跃下,明眸转处,发现飞鲸教五个堂主,均在其中,情势紧张,血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乾坤一君阴恻恻一笑道:“追风侠夜间入本教总堂,谅有所教益了?”
追风侠心中念头一转道:“阁下能否代为禀告骑鲸教主一声,说追风侠求见。”
追风侠话声甫住,外堂堂主王仪说道:“凭阁下这种鬼鬼祟崇行踪,也配见我们教主?”
追风侠循声望去,发话之人,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当下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贵教主是见不得人的吗?”
“只是你不配见。”
追风侠依旧含笑道:“那么,那一号人物才配见?”
“只要…”
外堂堂主语音方出,从总堂之内,突然奔出一个劲装大汉,飘落场中,朗声说道:“禀告王堂主,教主有令,命你们将来人擒回总堂发话。”
外堂堂主王仪低说一声:“知道了。”晃身立在追风侠与索魂嫦娥面前,冷冷说道:“二位是要我们动手呢?还是束手就缚?”
追风侠纵声笑道:“追风侠不是好客人,不请不动,各位尽管出手就是。”
乾坤一君朗声道:“既然如此,也别怪我们要得罪了。”
乾坤一君语锋一顿,冷眼一扫门下弟子,冷冷喝道:“令你们将这两个擅闯本堂重地之人拿下,不得有误。”
乾坤一君话声甫落,其门下弟子,齐声应是,数十条人影,同时扑向追风快与索魂嫦娥。
追风侠在这数十余人影一扑身之际,左右两掌一推,连劈四道内家掌力,迎着扑身而来的高手击去。
追风快这一来迫出怒火,出手之下,全力施为,四掌过后,惨叫声中,已经有三个人随掌力过处而躺。
索魂嫦娥也在数十个涌身扑到之刹那,硫磺毒砂,猝然击出。
这硫磺毒砂奇毒无比,硫磺之味,闻之令人晕倒,一经被毒砂打中,纵然神仙下几,亦难救于一命不死。
而这毒砂一经击出,范围较大,随着白色烟幕过处,凄厉的惨声之声响,已有五个人被毒砂打中,仰身栽倒。
这只是在刹那间的事,动手短短一瞬,飞鲸教已经有八个高手,死于非命。
其余之人,乍见尚未正式交手,便去了八个高手,吓得脸色乍变,几乎同时飘身后退!
索魂嫦娥迅速地又扣了一把毒砂,冷冷喝道:“不怕死的不妨再上来试试!”
追风侠也功运及掌,蓄势待发。
乾坤一君见猝然之变,丧命了派中八个高手,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如以情势看来,这样下去,只要索魂嫦娥再击出把毒砂,势必弄得全军覆没不可。
心念一转,他才知道事情有此严重,当下冷冷一笑,道:“索魂嫦娥,我正想接你几把毒砂试试。”
索魂嫦娥冷冷说道:“那不妨上来接着。”
乾坤一君猝然一声暴喝,身子一纵,势如闪电,疾扑索魂嫦娥,呼呼攻出两掌。
乾坤一君猝然扑身,其势如电,乍闻索魂嫦娥叱喝一声:“乾坤一君你找死——”
烟幕如飙,挟着丝丝的毒砂破风之声,索魂嫦娥的一把毒砂,在乾坤一君一出手际,已告掷出。
也在乾坤一君出手攻向索魂嫦俄之际,外堂堂主工仪紧接着一声暴喝,与其余三位堂主,出手攻向追风侠。
追风侠称为一代奇人,其武功之高,江湖罕见,他那把这四个人放在心上?
一招“追风腾云”身子飘然而起,这四个堂主所发一掌,已告落空,乍闻追风侠大喝道:“你们也接我一掌试试。”
挟着喝话声中,身子平空下去,两道奇猛无情的内家掌力,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猝然劈出。
避掌出招,几乎同在一个时间之内,便告做到的事,四个堂主估不到对方身手如此快捷,有两个人闪身不及,被追风侠掌力扫中,脑血飞溅,死于非命。
电光石火的一瞬——
乾坤一君也被索魂嫦娥的硫磺毒砂,迫退一丈来远,这当儿,索魂嫦娥又迅速地扣了一把毒砂。
乾坤一君见每次出手,均有派中弟子丧命,气得脸色一片铁青,大喝一道:“大家上呀——”
喝声如雷贯耳,飞鲸教弟子被乾坤一君这一喝之下,又晃身扑攻而上。
索魂嫦娥厉声喝道:“你们真找死不成。”
硫磺毒砂挟着叱喝声中,又告击出。
惨叫、惊呼,笼罩了整个飞鲸岛上,死的人,躺下了,活的人,依旧飞扑而上。
地上,静静地陈横了十数条尸首!
他们知道这不过是以卵击石,索魂嫦娥硫磺毒砂奇毒无比,这种疯狂扑攻,无疑像飞蛾扑灭,自取灭亡。
但,死的不是出自他们自己所愿;而活着的人,又受人支配。
庞大的屠杀,在飞鲸岛展开!
索魂嫦娥一把硫磺毒砂出手,又毙死飞鲸教三个高手。
这场面惨不忍睹,飞鲸教自开教以来,第一次死了这么多高手,正在这当儿,倏然,一声洪喝:“你们还不住手?”
声音来得突然,使正在交手之人,心头一震,双双纵身跃开,目光过处,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胖大的和尚,已经伫立在场中。
在场之人脸色同时大变,因为他们吃惊的不是这个和尚,而是他手里所提的海王子司马雁尸体。
这连追风侠与索魂嫦娥也吃了一惊。
这个和尚目光如电,扫了在场之人一眼,把眼光落在地上飞鲸教尸首上,黯然一叹,道:“罪过罪过!可怜众生,人世间何以造此杀孽?江湖恩怨,何日能了?……”言下深深一叹!
乾坤一君冷冷喝道:“那里的野和尚,竟敢毙死司马少主,因你不得——”
话犹未了,扑向那胖大和尚,一掌劈去——
乾坤一君掌力方出,乍闻这怪和尚大喝一道:“滚回去——”
喝声如雷贯耳,也带着一份磁力,乾坤一君果然退了回去。
怪和尚冷冷问道:“你就是乾坤一君?”
乾坤一君冷冷道:“不错。”
怪和尚问道:“施主对这些已死去的人,有什么感觉?”
乾坤一君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楚对方来意,当下怔了一怔,不知所答,怪和尚温声道:“你不会说话吗?”
乾坤一君怒道:“两兵相争,各为其主,他们为其主效力光荣而死……”
怪和尚哈哈笑道:“你认为他们死得光荣吗?”
乾坤一君冷冷接道:“不错。”
怪和尚道:“如果你死了,你是否也觉得光荣?”
乾坤一君打了一个寒噤,道:“不错。”
“那你真想死?”
“你未必就能叫我死。”
怪和尚哈哈笑道:“我佛慈悲,和尚行走江湖,从来不曾杀过人,不过,这样下去,再不出三个时辰,飞鲸岛上,便要玉石皆毁……”
乾坤一君冷笑道:“这未必吧?”
怪和尚道:“告诉你,中原武林人物,由天下第二人率领之人,已经进入第十一站,攻无不破,势如破竹,现在已经进攻第十二站,贵派站站尸首如山,如叫天下第二人攻向总堂,飞鲸教便整个完了。”
这话说得在场之飞鲸教人,脸色大变,惊恐之色,溢于言表。
怪和尚道:“乾坤一君,如想保存贵教命脉,请即传今骑鲸客来见我。”
乾坤一君冷笑道:“你好大的口气!”
“你想看飞鲸教灭亡?”
乾坤一君冷冷问道:“那么,请你先报个万儿。”
怪和尚道:“你只说‘圆空’和尚求见就是了。”
这圆空和尚四个字一出口,使追风侠吃了一惊,他估不到这个和尚就是“圆、尖、扁”的三奇人之一。
乾坤一君也吓了一跳,道:“你!就是圆空?”
圆空道:“何必多问,你只要这么说,他就知道了。”
乾坤一君冷冷一笑,也不再答腔,纵身向总堂奔去。
圆空和尚回头望了追风侠一眼,道:“陈施主,你覆身虎穴,乃老夫之过,你知道吗?”
追风侠稽首一礼,恭声道:“大师父此话从何说起?”
圆空和尚道:“你是不是失去了‘飞鲸旗’之令,才被天下第二人派到这里?”
追风侠精神一振,脱口道:“莫非大师父偷走了我那面飞鲸旗?”
圆空和尚道:“不错,事先我不敢向你明言,因为我打算取走你飞鲸旗令之后,先镇服骑鲸客,那知事情起了相当变化,天下第二人竟提早闯关,使武林浩劫,正式开场。”
追风侠道:“天下第二人当真已进人第十一站?”
圆空和尚笑道:“这还能假?宋青山应该称为天下第一人,他的武功,果断,就连老和尚也难望其项背。”
追风侠道:“大师父客气了,宋青山虽是武功盖世,但与大师父德高望重相比,还差得远了。”
圆空和尚正待答话,乾坤一君已飘身而来,望了圆空和尚一眼,说道:“老和尚,本教教主现在不见客。”
圆空和尚怔了一怔,道:“他不见我?”
“他说拒绝见任何一个人!”
圆空和尚望了追风侠一眼,说道:“说不好和尚也只好拼一条命到总堂走一次了。”语锋一顿,眼光一扫飞鲸教在场十数个人,说道:“各位如果还想要一条命,多活几年的话,就不要动手。”
手字刚一出唇,身影一掠,宛如一团黑烟,已消失在总堂的屋宇之内。
这副身手看得在场之人,打了一个寒噤,这轻功造诣,确实匪夷所思。
圆空和尚纵身进入总堂,似是对这总堂之地,非常熟悉,只见他身影一纵一飘,已经飘落在一座建筑宏伟的一大厅殿上。
大厅中央,只见骑鲸客,双手后交背,一遍又一遍地在厅上踱来踱去,从神色看来,可以知道他的心情何等焦急与不安。
突然——
大厅之外,传来一声洪亮的声音道:“弟子‘传讯官’帅杰禀告教主!”
骑鲸客停下了脚步,发话道:“进来。”
随着声音过后,大门呀的一声开了起来,一个五旬老者踱进厅内,伏身下跪,朗声道:“弟子叩见教主金安。”
骑鲸客道:“罢了,你起来吧。”
“传讯官”帅杰道了一声:“谢令”之后,挺身立起,骑鲸客道:“传讯官,何事进入总堂?”
帅杰恭声道:“禀告教主,情形不好。”
骑鲸客脸色一变,厉声叫道:“难道第十二站又告失守?”
“传讯官”帅杰道:“不但第十二站又告失守,第十三站也被攻破,现在天下第二人已经进人第十四站。”
骑鲸客闻言脸色大变,狠狠道:“二十五个站中,站站地势险恶,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如何这么轻易失守?”
“传讯官”道:“因为天下第二人武功太高,加以智慧过人,每每以出奇致胜,以至连破十三站,易如反掌。”
骑鲸客道:“他们还有多少高手?”
传讯官道:“第一队只有天下第二人和冷面洞主属下十二个洞主,进人第十四站之时,冷面洞主属下已丧命九个,但第二队人马,又告增援而至,第二队实力比第一队更强。”
骑鲸客道:“以你推测,天下第二人等是否能闯过第十四十五两站?”
传讯官道:“如以情势看来,我到总堂之后,怕已经被攻克了。”
骑鲸客道:“‘尖头鳗’与碧眼神行客,九位掌门,不是已经到了十四站?”
传讯官道:“不错,但天下第二人武功之高,举世震惊,只要他举掌一挥,便有人丧在他的手中,‘尖头鳗’虽被称为‘圆、尖、扁’三奇人之一,是否敌得过天下第二人,倒还是一个问题。”
骑鲸客道:“那么本教死了多少人?”
传讯官道:“大约一百之众……”
骑鲸客吓了一跳,道:“什么?一百个人?”
“可能还不止一百个人。”
骑鲸客这一惊其非同小可,当下黯然一声长叹,道:“罢了罢了!传令各路高手,全部聚到第十五、十六两站。”
言里,眼眶里不由滚落了几滴英雄泪来。
传讯官帅杰恭声应道:“弟子恭领法谕!”
话落,就待纵身跃去,倏然,一个声音喝道:“传讯官慢走声音发得突然,骑鲸客与传讯官大吃一惊,随着声音过后,大厅上,已经飘落了圆空和尚。
骑鲸客下意识退了两步,眼光一扫圆空和尚手中海王子尸首,两眼一白,身子几乎栽倒。
他喃喃道了一声:“天啊,他也死了?……”他只觉自己脑中如遭锤击,晃了两晃!
圆空和尚正待答话,传讯官大喝一声:“那来的野和尚,就敢擅阁总堂?”喝话中,一掌劈去。
圆空和尚焦喝一道:“滚回去——”声如焦雷,“传讯官”说也真乖,把发出的掌力,硬生生收了回去。
圆空和尚放下了手中的海王子的尸首,从怀中取出飞鲸旗令,朗声道:“圆空和尚,代飞鲸道人传令,骑鲸客伏首听令!”
骑鲸客眼光一扫飞鲸,吓得脸色乍变,扑通伏首跪地,道:“弟子骑鲸客接见先师旗令!”
圆空和尚冷冷喝道:“骑鲸客你知罪否?”
骑鲸客机冷冷打了一个冷战,战战兢兢道:“弟子不知。”
圆空和尚冷冷喝道:“你不知,你为什么柬约中原人物,到飞鲸岛?致造成本教历年来的一次大浩劫,这个罪你担当得了?”
骑鲸客道:“弟子被迫,不得不出此策!”
圆空和尚冷笑道:“谁迫你?”
骑鲸客怔了一怔,无言以对。
圆空和尚又道:“自飞鲸教覆身中原之后,你便接掌飞鲸教教主之职,不但不为派中人声誉着想,而且存心争霸中原武林,至造成飞鲸岛上一次庞大屠杀。你如何向已死的弟兄谢罪?”
骑鲸客心里一痛,道:“弟子知罪矣!”
圆空和尚又道:“海王子如非为你,相信也不会死,如果让天下第二人攻破二十五个站,飞鲸教不毁在你的手里吗?”
骑鲸容失声哭道:“弟子已知错矣!”
“既然知错,为时不晚。”说到这里,眼光一扫“传讯官”道:“你去传今追风侠进来!”
“传讯官”动也不动!
圆空和尚道:“骑鲸客,你代传令一下!”
骑鲸客道:“传讯官,还不快去?”
传讯官应了一声听令,疾步向门外走去!
圆空和尚一收令旗,说道:“你起来吧。”
骑鲸客恭身立起,脸上罩起一份难看的神情,圆空和尚道:“骑鲸客,如我来晚一步,飞鲸教怕不毁在你的手中,如真如此,你如何向九泉师父作个交待?”
骑鲸客泪滚双颊,无言以对。
圆空和尚幽然一叹,道:“现在即刻传今追风侠进来之后,跟我一起到十五站,把这场浩劫平息。”
骑鲸客点了点头,这当儿,传讯官已在外面说道:“弟子传讯官已把追风侠请到。”
“请他进来。”
大门开处,追风侠当先步入大厅,传讯官紧跟其后!
追风侠眼光一扫之下,便发觉事情的变化,当下微微笑道:“司马教主,老夫有礼了。”话毕,拱手一礼。
骑鲸客苦笑道:“追风快不必多礼,请恕老夫唐突之罪,请陈大侠到这里,关于英雄大会之事……”
追风侠接道:“司马教主为一教之首,如需陈某效劳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骑鲸客苦笑道:“老夫一时昏昧,致造成一场武林庞大屠杀,此乃老夫之过,尚望陈大快能与老夫合作,使这场武林浩劫平息。”
追风侠笑道:“司马教主,这不愧是一个上策,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去吧。”
骑鲸客道:“未悉中原群豪,是否肯原谅老夫所为?”
追风侠道:“这个你放心好了,能化干戈为玉帛,那是最好不过,否则玉石皆毁,谁也得不了好处。”
骑鲸客点了点头,圆空和尚把飞鲸旗令交给骑鲸客,说道:“骑鲸客,飞鲸旗令原物归还,和尚尘事已毕,就此告辞了。”话落,身影一跃,向窗外跃去,消失不见。
追风侠道:“司马教主,我们走吧!”
当下两个人走出总堂,索魂嫦娥已在外面等候,骑鲸客乍见索魂嫦娥,心里不由泛起了一阵愧意!
他黯然一叹,道:“周姑娘,想不到你也到了这里,老夫以往亏待了你,此事犹如一场恶梦,现在海王子已经死了……”
这话说得诚恳异常,凄婉动人,索魂嫦娥闻言,心里不觉泛起了一股黯然之情,苦笑道:“过去了,何必多去谈它?”
骑鲸客道:“是的过去了……暴风雨也将过去了……你一向在外面很好吧?”
“我很好的……”
“你肯原谅我以往所为吗?”
索魂嫦娥突然发觉骑鲸客的善良本性,这善良的本性,使任何一个人都为之感动,她心一酸,突然向骑鲸客的怀里扑过去,叫了一声“爹!……”泪如泉涌……
她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投在父亲怀里痛哭一样!
骑鲸客慰然一笑,他抚着她的秀发,幽幽说道:“我知道雁儿以往对你不好,但现在他死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怪他了。”
索魂嫦娥本来想告诉骑鲸客,海王子就是死在她的手中,但话到嘴里,又被她咽了回去,她觉得她不应该告诉他这不幸的消息!
当下咽鸣着说道:“爹……我也有不好……你不要再说下去了……”
骑鲸客叹了一口气道:“等我平息了这场浩劫之后,你愿意再住在飞鲸岛上吗?”
追风侠插口道:“司马教主,周姑娘现在身掌地阴教教主,不过,相信她以后会常来看你。”
骑鲸客怔了一怔,问道:“这话当真?”
索魂嫦娥泣声道:“是的,我已身掌地阴教教主,我以后一定常来拜候你。”
骑鲸客点了点头,回头一望追风侠,道:“陈大侠,我们走吧!”
当下三条人影,疾如闪电,飞身向飞鲸岛第十四站奔去。
十四站上,战云正浓,……
骑鲸教二十五个站中,实力要算十四、十五、十六站最强,站中不但高手如云,而且,它位于两狭山之中。
如有人想闯进总堂,势必经过这座狭谷,狭谷山腰,隐伏无数高手以及槐木,巨石……
十四站下,中原第二队人马,已经全部赶到,双方伫立一侧,因为场中,宋青山与“尖头鳗”已打得难分难解。
这场武林打斗,为武林罕见,“尖头鳗”为三奇人之一,其武功之高,确实令来青山暗地惊骇。
碧眼神行客果然威迫九位掌门,到了第十四站,伫立不动。
突然间——
三条人影,飞身飘落第十四站。
在场之飞鲸教弟子,乍见骑鲸客与追风侠,索魂嫦娥突然在第十四站出现,同时面色一变!
骑鲸客沉声喝道:“二位暂时住手!”
焦声一喝,使宋青山与“尖头鳗”心头一震,同时飘开!
在场之飞鲸教弟子,缓缓退了开去,恭身伫立一侧!
骑鲸客眼光一扫门下弟子尸首,不由黯然泪下,宋青山一见情形,已明白事情已经过去了!
骑鲸客抑制了悲伤情绪道:“本教弟子听令!”
一阵洪亮的听令之声响起,所有飞鲸教弟子全部伏跪于地。
骑鲸客叹了一口气,说道:“天下第二人,老夫在此有礼了!”
宋青山含笑道:“老前辈不必多礼!”
这当儿,追风侠挺胸而出,朗声说道:“各位朋友听着,我们非常感激司马教主的决心,前时因出于意气用事,致造成双方大动干戈,如今司马教主鉴于双方死亡惨重,愿意化干戈为玉帛,各位听到这个消息,当应该感谢司马教主。”
宋青山等人一听到这个消息,自是高兴异常,因为中原人物除了丧雪峰山九个洞主之外,三手神君、丑剑客杨静、排骨仙,也已经丧命。
当下未青山拱手为礼,说道:“宋青山在此先感谢司马教主果断了。”
骑鲸客黯然叹道:“这场武林浩劫为老夫而起,老夫除了向各位感到抱歉之外,并对死者寄予忏悔……”
骑鲸客话犹未落,飞鲸岛下,第三队人马,已经飞身赶到。
追风侠挺身截住去路,向来人说了一遍骑鲸客平息这场武林浩劫的事。
第三队人马一听到这消息,免去一场流血,心里自感欣慰,但桂秋香冷冷一笑,倏然晃立在碧眼神行客面前,道:“碧眼神行客,飞鲸岛上的事虽然已经结束,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可还没有完。”
宋青山接道:“不错,碧眼神行客为江湖祸首,非除不可。”
碧眼神行客吓得面色乍变,当下眼光一扫九位掌门,冷冷喝道:“九位掌门伏首听令,务必保护持血书令之人安全!”
少林派掌门三灵和尚纵声大笑,道:“碧眼神行客,我们已经准备违师抗命了。”
“你们敢……”
“这有什么不敢?”
碧眼神行客吓得面色变成灰白,这当儿,桂秋香冷喝一声,已扑攻而上,一掌击去。
碧眼神行客正待发掌,宋青山也发动攻势,“七彩神功”呼呼劈出。
追风侠望了场中一眼,摇头轻轻一叹!
宋青山的武功,碧眼神行客就非其敌,如今加上桂秋香,五招过后,已被宋青山打中一掌,栽倒于地。
桂秋香再出一掌,击中碧眼神行客大脑,扑的一声,一代江湖巨霸,就在一念之差,脑血飞溅,死于非命。
一场武林浩劫,已经过去!
泛滥的海潮,也已经退了……
旭阳东升,阳光,普照在这飞鲸岛上,一切开始静了……
从此,天下武林也开始平静。
当天,没有丧命在飞鲸岛上的中原武林高手,骑鲸客用一只巨船把他们送回中原。
碧波如镜,海风轻拂,甲板上,又仁立了一个孤独的女人身影,那正是索魂嫦娥!
她凝望着飞鲸岛。默默地念了一声:“别了!飞鲸岛,我虽然在你的怀里,丧失了我生命的春天,然而,我如何忘了你?……”
两颗晶莹的泪珠,在她的眼眶里滚动……
是的,她忘不了在飞鲸岛上的一切,逝去的时光褪了色的青春年华,她会一辈子去怀念。
另外一个人形,也上了甲板,缓缓向索魂嫦娥走来,叫了一声:“周姑娘,你喜欢海吗?”
索魂嫦娥转面望去,凄婉笑道:“是的,桂姑娘,我喜欢海!”
桂秋香含笑道:“你知道吗?来青山也喜欢海。”
索魂嫦娥心里一震,她体会出桂秋香话里含义,当下凄婉一笑,道:“是的,我知道他也喜欢海!”
“你愿意回到他的身边吗?”
“桂姑娘,我应该感谢你的关心,不过,你又何必提过去的事,而增加我的伤感和回忆呢?”
桂秋香苦笑道:“好吧,我不说了,不过,他也许忘不了你呢!”
索魂嫦娥幽幽的道:“会的,时间会冲淡一个人对一个人的忘怀。”
桂秋香苦笑不语,把眼光望向海的远方,索魂嫦娥所说,时间会冲淡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但宋青山是否会忘记他生命中这个女人——索魂嫦娥?
是的,这谁也不敢去预料。
第二天,船在三沙湾靠岸。
各路高手,并向宋青山告辞走了,追风快也道:“天下第二人,江湖浩劫已消,老夫也要告辞了。”
话落,纵身一跃,眨眼之间,已消失不见。
所有之人,全部走了,现在这里只留下宋青山、桂秋香、索魂嫦娥和邱雯——
四个缓缓而走,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夕阳余晖把他们四个人的形,拖得长长的,孤独的,每个人无不带着一份痛苦的心情,并肩而走……
她们似觉得,这场面蕴留了一件黯然神伤的离情,她们知道,一个不幸的女人——索魂嫦娥要离开了她毕生怀念的人——宋青山。
岁月无情,他们知道今日一别,可能再也没有相会之日了,于是,他们留恋这最后片刻的相聚。
久久,索魂嫦娥终于说道:“人生如梦,曲终人散,我们就在此分手吧!”
宋青山心里一震。一转脸,他的眼光正跟索魂嫦娥明眸相触,两颗豆大的泪水,在她眼眶里滚动……
他茫然地说道:“你真的要走吗?”
索魂嫦娥凄惋一笑,两颗豆大的泪水终于滚下了粉腮,幽幽道:“是的,我要走,我要回到地阴教去,我要把我爱某一个人的心,寄托在事业上。”
宋青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索魂嫦娥又道:“桂姑娘,你有空的时候来看看我呀!”桂秋香苦笑道:“会的,我有空的时候,我一定去看你!”
索魂嫦娥慰然笑道:“宋青山,人,有很多幻想与憧憬,只是在一个人的生命中,留下一个小小的涟漪,随着时光的消失,它会平静下来,是的,我已经说过,时光不会倒流,纵然我们无法忘怀过去,但,时光,会带给我们残酷的岁月,而在那岁月里,我们会缅怀过去,然而,我们得到的又是什么?幸福?快乐?都不是,那只是心灵痛苦……”
袅袅哀语,犹如少妇泣血深闺,桂秋香与邱雯不觉黯然泪下。
索魂嫦娥伤感地笑了一下,又道:“我不否认我曾经幻想着我美丽的将来,幸福的归宿,但事实证明人的希望与幻想,跟事实还有一段距离。”
她眼光一扫桂秋香,幽然道:“好好爱着桂姑娘吧,天下再也难找象她这样好的女孩子了,这一点,你应该感到满足的了。”
宋青山茫然地点了一下头,索魂嫦娥勉强装着笑容,娇躯一跃,向前奔去!
望着索魂嫦娥消失背影,在场之人,无不黯然神伤,怅然若失!
宋青山心里突然似有所悟,叫了一道:“周姑娘,身影一纵,飞身追去。
宋青山身影何等之快,电闪一技,白色幻影起处,眨眼之间,已经看到面前索魂嫦娥的背影。
当下开口叫道:“周姑娘你等一等,”索魂嫦娥乍听宋青山的声音,霍然止步,转身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宋青山苦笑道:“我几乎忘了,有人交给我一只玉钗,托我交还给你。——
索魂嫦娥心里一震,脱口应道:“玉钗?”。
宋青山点了点头道:“不惜,当初三手神君跟你开玩笑,他叫我送还给你。”
话落,从怀中取出玉钗,交给索魂嫦娥。
索魂嫦娥凄婉一笑道:“那我就谢谢你了……”
她伸出手,但突然,她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苦笑道:“宋青山相别无物为赠,我就把这玉钗送给你吧。”
宋青山呐呐道:“这怎么可以?……”
“收下吧,当你看到这只玉钗的时候,便好像看到一个爱你的女孩在怀念你一样,这王钗是充满着她的热情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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