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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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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烂货一马当先,先把赵贞抱在手里,就往房里冲去,同时关门想干哪事儿。现在不趁机饱饱性福,以后这丫头落在倭寇手里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鹿木愣头扳住陈烂货的肩头,把赵贞夺了过来,大笑道:“兄弟,不要着急嘛,你想的都会有的,你要什么女人也会有的,甭着急啊!头筹我先拔,不许你跟我争,否则我的刀子不认人。”陈烂货抓屎也讲不起,只能干瞪眼没脾气。
赵贞乱挣乱迸喊道:“救人哪!强盗杀人哪!”村民人人自危,自身难保,那有人救她?
鹿木愣登看着部下忙碌跟哪些妞干事儿,有些不耐烦对鹿木愣头喝道:“我们时间不多,让所有人加快速度,赶紧打劫,抢东西!记住,只要女人和银子,男人一个不留,有不听话或反抗的,全部就地格杀。杀,不必客气!”
“是,前辈!”鹿木愣头答应一声,把赵贞推到鹿木愣登怀中,敬礼后飞快的去了。
鹿木愣登把赵贞抱在怀中,哈哈大笑,并对鹿木愣头眨眼撅嘴,提点他道:“男人一个不留,这里有一个不应该留下的男人,还不快快把他干掉!”
“你说的是我吗?”陈烂货的眼睛瞪圆了,看着眼前的鹿木愣登──这个说话不算数,把信用当狗屁的人,不是灵境中虚构出来的,而是真实存在的!大邪恶了,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恶魔?
鹿木愣头对陈烂货亮出了自己的武器——雪亮的倭刀,并对陈烂货喝道:“你是不是也该亮出自己的武器呢?比喻说──你的枪,亮出你的枪吧!哈哈!”
“强盗,不讲信用强盗,你们都该千刀万剐,下油锅……”陈烂货破口大骂,事到如今,他只能练练嘴皮争一口闲气罢了。
“你废话太多了!”鹿木愣头举起手中的倭刀,对着陈烂货的脑袋猛砸下来。
陈烂货突然大吼一声,扑到鹿木愣登身上,一口咬住鹿木愣登的耳朵。鹿木愣登猝不及防,只得放下赵贞,跟陈烂货扭打起来。鹿木愣头投鼠忌器,一时不敢出刀砍这陈烂货,怕连带伤着鹿木愣登。
“赵贞,快跑吧──我错了。”不管这陈烂货在他人生最后一刻作出的选择是良心发现,还是为自己犯下的大罪进行救赎。他这一番不要命的举动,确实给赵贞争取到逃走的时间。
赵贞摆脱鹿木愣登的控制,想也不想就夺路狂奔。这野头跑得很快,加上她熟识周围地形,眨眼间就在鹿木愣头面前消失了。等鹿木愣头等人把陈烂货收拾掉再找赵贞的时候,赵贞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这门大美女就这样眨眼间不见了,鹿木愣头颇有点噬脐莫及的意思,他对着夜幕使劲大嚷:“你别跑啊!有本事跟我打一架,怎么就这样跑了呢?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跟我打架啊!”他气极找赵贞挑战的时候,忘记他的对手是女人。
第二十七章 致命委托(上)
汪直委托王婆留与汪绣虎一起到仙游城去接人。临行时,汪直送给王婆留一本《三国演义》,然后说:“你路上有空看看这部好书,里面写着许多做人的道理。我给你提点一下,你看看吕布为什么失败;刘备为什么成功?你若领悟我的意思,你就前途无量,就能干大事了。我在仙游城哪边有个日本萨摩朋友,最近出海,遇上大明水师的缉师队,不幸罹难了。遗下一个孤儿,委托我给他照顾。你且到仙游城碧溪堂替我把这孩子接到烈表山。”汪直言讫,同时把一封委托信交给王婆留,嘱咐他到仙游城哪边后,把书信交给碧溪堂的汪五爷。汪五爷就会给他安排任务。
汪绣虎也收到一本《三国演义》,汪直也语重心长地对他嘱咐一番,说的话跟王婆留说的大同小异。汪绣虎与汪直是同乡,依照辈份关系,汪绣虎与汪直原是叔侄关系。汪绣虎最近与官兵作战中立下大功,汪直也把汪绣虎收为义子,纳入黄金甲胄营中,视为心腹,对他进行重点栽培,如今也委以重任,与王婆留到仙游城去接人。
两个青年租了马车,就一起踏上南下仙游的长路,路上喝喝酒,吹吹牛,切磋一下武功,彼此意气相投,日子过得倒也快活。
不一日,到了仙霞岭下的仙霞镇,王婆留与汪绣虎看见街边有家明月客栈,当晚便投宿其中。汪绣虎没吃饭就急不及待到附近的赌场赌钱去了。王婆留用完晚膳,看那天色尚早,眼见汪绣虎还没回店。他也耐不住寂寞,加上晚饭喝多几杯酒,喉咙焦灼,浑身火热,想找个茶馆喝一壶清茶降降火。恰好他们落脚的客栈旁边有一间名字唤作“仙霞风月”的茶馆,看起来气派堂皇,十分雅致。王婆留便三步迸作两步,兴冲冲赶到仙霞风月去吟赏风月。
王婆留一脚踏进这仙霞风月的门口,就被这间别开生面的茶馆吓了一跳,门内有一块镇店之宝,是为太湖玲珑石,高约丈余,洞孔生烟,石体雪白,似玉非玉,若雪如脂,引人侧目。旁边粉墙尚有许多文人墨客的题诗作赋,令人眼花缭乱,徒生附庸风雅的妄想。
王婆留昂头阔步踱上仙霞风月的茶馆二楼,在牡丹亭雅室坐下。店家则过来招呼接待,道:“客官,你要茶博士还是喝花酒?”
王婆留道:“我刚喝醉酒,昏头转向,伺候不了这些姑娘,她们只会让我醉得更厉害,我惹不起呀!这花酒就免了。你唤茶博士过来,我想听茶博士说书。”
店家点头道:“看你醉得也差不多了,让茶博士替你醒醒酒吧!老吴,你过来,和这位官人聊聊。”
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儒生拿着一个火炉摇摇摆摆走过来,大马金刀坐在王婆留面前,先拱手作揖,然后道:“贵客,你要听我说《三国志》史话,还是《忠义水浒传》?”
王婆留托腮歪头道:“就请吴说说三国昭烈帝的成功史吧!我想向先生请教一下老刘为什么能成功?我看几回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了,就是看不出门道。”
老吴把扇子一收,说道:“你想听我的高见么?承惠一两。咱先收钱后陪话,这是行规。”
王婆留从袖口取出一两碎银递与老吴。老吴收了银子,就笑道:“你找对人了,刘备为什么成功?我略有研究,用诸葛亮的说就是刘‘将军信义著于四海’。刘备人生获得巨大成功,在于他言而信。做人要言必信,行必果,这是男人大丈夫混江湖的底线,答应别人的事就不能反悔,则使是错也要坚持到底。”
王婆留又向老吴请教道:“我请你老替我再说一说吕布为什么失败吧?。”
老吴点点头,拍案道:“吕布言而无信,不讲道义是他失败的主要原因。他狡猾无信,作三姓家奴,近乎无耻的行状是任何时代、任何人都不能容忍的行为。”老吴说到这里,对王婆留抱袖惭愧地道:“我只知道这些,不知是否中听。”
王婆留点头道:“谢谢啦!听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下次有空再来向先生请教。”这一两银子,王婆留自觉花得很值,他仔细寻味老吴说的话,越想越觉有理,做人要言必信,行必果,这是男人大丈夫混江湖的底线!这一刻,王婆留完全明白汪直送他《三国演义》的意图。
王婆留走回明月客栈,左右一看。眼见汪绣虎还没回店。他也动了赌兴,就向附近一家赌馆走去。刚到赌场门口,还没进门,迎头就撞上一人。这是一个非常俊秀的小子,不知他是作急赶着投胎?还是被人追债走投无路?这小子没头没脑的窜入王婆留怀中,险些儿把王婆留扑翻在地。王婆留拿桩站稳,倒把这小子的撞击力量尽数反弹回去。那小子尖叫一声,摇摇欲坠。王婆留连忙扶住这小子,提醒他道:“朋友,小心看路呀,你没撞晕头吧!”
那小子脸色一红,说了声:“不好意思,我事忙,先走了,谢谢你哦。”说完这话,慌慌张张走了。
王婆留自言自语道:“谢谢我?谢我什么?我下盘功夫扎实,稳如泰山,没把你撞到在地,算你走运了,还谢我什么?咦,来赌场遇上这种好事,莫非我要撞大运了,呵呵,撞大运了,这回赢定了。”
王婆留笑眯眯走进赌场,看见众赌徒呼幺喝六,也兴奋起来。伸手去摸兜囊,正要拿银子下注,却发腰头空空如也,哪兜囊袋子已不见踪影了。王婆留这才如梦初醒,大叫一声:“小贼,好手段,难怪他说谢谢我,原来如此。丫的,这小子是怎样取走我哪兜囊袋子?我打的可是死结呀?”转身冲出赌场门口,只见夜色沉沉,四下黑漆漆的,哪里还有那小贼的踪影?
王婆留被扒手偷走钱袋,没钱再赌,只得垂头丧气走回明月客栈。汪绣虎回到客栈,听说王婆留钱袋被小贼偷了,不免笑话王婆留几声,说王婆留太嫩了,以后遇上这种事应该多留个心眼,否则就只能白白给小贼送钱。末了他问王婆留要不要借银子?他刚好赢了几十两银子,他说可以借王婆留几两银子暂渡难关。王婆留苦笑一声,谢了汪绣虎的好意,道:“算了吧,汪爷平日教我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欠别人的,迟早要还。谢谢你好意,我可不想到处欠人情,只欠汪爷就够了。反正快到仙游城了,到城里后,我找汪五爷设法就是。”
“恁呆的王八羔子,好意借钱给你,你还不要?你这种怪人真少见,幸好汪爷厚道,没叫你去吃屎,否则我真担心你的死脑筋转不过弯来,还真会去吃屎哩。哈哈!”汪绣虎无情地嘲笑王婆留古板、盲从地尊循上司意志,不懂变通的傻子行径。
王婆留没有跟汪绣虎驳嘴,争辩谁是谁非。羊有知乳之恩,鸦有反哺之义。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这是王婆留一直奉信并坚守不易的信念,每当王婆留想到他的恩人小玉兰时,想到报恩这个词时,他的心情就变得哀沮、沉重起来。受人恩惠要报答的,如果报不了,千万不要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否则就会受到良心谴责,会睡不着觉的。
天色方晓,王婆留与汪绣虎整顿行装,继续上路。可煞作怪,恰才不曾走出一百丈远,只见两个凶神恶煞的汉子,正在大街上殴打一个小子。哪小子被人揍得满地乱爬,啼哭不止。街上行人如织,大家都对这事漠不关心,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止大汉打人。汪绣虎也通不在意,甚至懒得往哪地方瞄一下。
王婆留是个受过患难的人,听见便恻然动心,叫住马车,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赶了过去,他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他听到哪小子的声音就觉得有些耳熟,一看更是吃惊。原来这小子竟是昨晚偷去他银子哪个小偷。
两个大汉揍人的拳头打得虎虎生风,让王婆留看见不免有些替哪小子担心,他昨晚接触过哪小子的身体,他知道哪小子身子瘦小单薄,吃不消这种毫不留情的惩罚铁拳。果然,哪小子被大汉打得哭爹喊娘,求饶不迭:“救命啊!呜呜……大爷……您饶了我吧,呜呜……我不是有意偷你的钱,我现在把钱还给大爷,求你饶了我吧!”哪小子的声音有点象女孩子的嗓音。
“钱你要还我,为了感谢你还钱,我送你一件特别的礼物──拳头!你好好吃拳头吧!好好享受愤怒的铁拳吧!别以为别人的钱很好赚,你敢偷人的钱,就得准备好捱拳头,别客气,吃拳。”两个大汉还是不依不挠的把哪小子撵得走投无路,他们越打越爽,收煞不住了。
王婆留不敢怠慢,赶快冲过去阻止这两个粗壮的汉子继续打人,劝解道:“住手,放过他,得饶人时且饶人。”
其中一个打人的汉子大怒,他对王婆留多管闲事的行为极为反感,就大声冲着王婆留喝道。“小子,你他咩爹最好滚一边去!否则,我让你死的比他难看。”这个丑陋的大汉打人打得上瘾,眼见有人过来干涉他“做好事”,显得恼怒异常,头上青筋暴凸,一付脸红脖子粗的凶恶相。
哪小子一见有人过来多管闲事,象遇上救星似的赶紧爬过来,扯住王婆留大腿不放,不停地乞求援助。
“朋友,你是哪条道上来的?你们是不是一伙?不是,滚开;是,放马过来。”打人汉子说罢,也不等王婆留回话,不管三七二十一,挥拳便上。
第二十八章 致命委托(中)
该打的不用吵,王婆留知道他遇上欠揍的歪人。当你遇上这种有理说不清的人时,什么也不用多说,直接用拳头说话就是了。这种欠揍的歪人学了几天武功,就自以为老子天下无敌,到处惹事生非,什么事都用暴力解决。这种人也只认拳头,你打痛他,他就服你。王婆留看见恶汉二话不说,扬起拳头便直捣他的脸庞,不禁勃然大怒。打人不打脸,两人素无积怨,何至于一出手就攻击别人的脸?这种一出手就打别人脸部的人,要么是狠角色,要么是出手不知轻重的浑人。
王婆留本身拥有特异功能,修炼圆通融合功后,他的体质不断完善,此时他逐渐完美的身体,抗打击力特别强。使用武器与别人较量的话,他本领不见得很高,毕竟他还未练到刀枪不入的地步,但比身体原始天资,比拳头硬,比个人力量大小,王婆留已跻身当代高手之列。作为挨打高手,象他这种耐打的怪物,当世之上,大慨不会超过十个人。当然,王婆留并不知道自己很耐打,也不见得擅长反击。眼见那恶汉一拳朝他脸部打来,王婆留也不闪,只把头一低,让那恶汉拳头落在他头上。
嘭的一声,恶汉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王婆留的脑瓜子上。“哎呀,好痛呀!”喊痛的人不是王婆留,而是打人的恶汉。
恶汉抱着拳头后退几步,张口结舌望着王婆留,目光有些呆滞,似乎不敢相信这种荒谬的事情。自己打人,别人没叫痛,他倒叫痛,这算什么话?这不是占了便宜还卖乖么?恶汉觉得自己的拳头象打在坚硬的铁壁上一样,他不禁暗暗惊诧──王婆留的狗头为甚这么硬?难道自己打的不是人,而是铁人石汉?
恶汉的拳头尽管打得既猛又狠,但王婆留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就象用头顶撞了一下沙袋,一点也不痛。“好舒服呀,再打几拳试试!”王婆留大大方方把头伸过去,请恶汉再用力打他。
“这家伙肯定是练过铁头功,我不能打他的狗头了,要打,就打他的胸口,老子不相信这世上还有铁胸功这回事。”恶汉一边寻思,一边后退蓄势待发,一招“黑虎掏心”,嘭的一声,正中王婆留的胸膛。
“啊!”恶汉的拳头打在王婆留的胸膛时,用时发出这声凄厉的惨叫。怪事,好象不是他打人,倒象王婆留在痛揍他。恶汉之所以发出如此恐怖的惨叫声,因为他的拳头象打在尖锐的针头上一样,那种痛入骨髓的钻心疼痛感觉实在难以形容。
恶汉不服气也不行,他打的拳头开始红肿了,直觉告诉他不能再打下去了,再打去这只手只怕会废掉。他只能知趣抱着右拳不断后退,象猫遇上老鼠,彻底蔫了。
“打呀,你不是喜欢打人吗?那就使劲打吧,拿出欺负女人的力量来,使劲打,我让你打个开心。”王婆留挺胸昂首,大咧咧地向恶汉叫阵道。
恶汉的同伴不服气,冲上前来叫道:“这么邪门?我不信,让我试试。”他说着扬拳作势要攻击的王婆留的胸口,暗中却使奸变招,一脚踢向王婆留的下路,使出“猴子偷桃”的下三滥阴招。他这一招真是狡猾之至,绝对够狠,够毒,够阴险。一旦被他得手,王婆留的鸭蛋就难保了。
王婆留反应也自然十分敏捷,弯腰躬身,双膝一收,使了招“挟杀鸡”,紧紧护住要害部位。踢人的大汉只踢到王婆留膝盖骨上。王婆留这一次不再被动挨打了,别人都使出了让他断子绝孙的招数,他再不反击,就不是仁慈问题了,而是白痴问题了。彼此无怨无仇,偶然发生冲突,竟然使出如此狠毒的招教?你丫的也太狠了,这种人你不给他一点教训,他可能永远不知好歹。王婆留大吼一声,倏尔出手抓住大汉那只臭脚,奋起奋威,一招“霸王举鼎”,如抓三岁小儿一般把大汉提了起来,在头顶上抡转一圈,然后扔到大街侧边的一条阴沟中。阴沟里都是烂泥,那大汉倒没怎样受伤,但粘上一身泥污,臭不可闻。
好汉不吃眼前亏,两个打人的大汉眼见王婆留厉害,只得灰头灰脸地走了。他们确是提得起放得下的好汉,说走就走,绝不拖泥带水。至于他们之前为什么打人?他们不管了。
哪偷钱的小子倒是兴奋起来,使劲摇着王婆留的大腿,又哭又笑:“大哥,你真是好人哪!我偷了你的钱,你还救我,谢谢你啦!”
王婆留冷笑一声,向他伸出手来,道:“拿来,别说你没有。”
偷钱的小子脸上一红,乖乖的探手入怀,掏出两个小兜袋,象黑帮小弟向大哥进贡一样,一古脑送至王婆留面前。
王婆留也不贪心,只拿回自己的钱兜。偷钱的小子圆睁妙目,呆呆的看着王婆留,双手还是把剩下小兜袋往王婆留怀里一送,怯生生问道:“我都进贡给你,你不要这个钱兜吗?”
“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要。你偷谁的,就还给谁吧!”
“可他们已经走了,他们哪么凶恶,我可不敢追上去把钱兜还给他们呀。”
“他们?”王婆留搔搔头,有些吃惊,仿佛想到什么,然后无可奈何苦笑道:“你说的是刚才打我那两位?”
“是呀!”偷钱的小子的大大方方地承认。
“他们不要了,你就收下吧,送给我干什么?我若收下了,我岂不是成为你的同伙了,岂有此理。”王婆留说完这话,转身就走。偷钱的小子却抱住王婆留的脚,不肯放手。
王婆留有些不耐烦了,伸手把哪小子一推,生气地道:“大道朝天,各走一边。你缠着我干什么?”
汪绣虎循声过来,望着哪小子认了又认,他好象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晴,讶然问道:“你是女人?”
“我是男人,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真是男人呀。”哪小子眼见被人识破身份,十分慌张,拒绝承认自己是女人。
“啧啧,男人长成这样,不容易呀!”汪绣虎哈哈大笑道。
“不长成这样,难道长成你这样,才让你满意。爹娘把我生成这样,有什么办法呀。”哪小子还唠唠叨叨,想证明自己不是女人。
王婆留仔细打量哪小子,只见“他”长着一双迷人的丹凤眼,唇红齿白,身材窈窕。上半身也许缠了几尺布条吧,前胸显得一片太平。“他”脸上尽管东涂西抹一些油污,但完美的瓜子脸还是出卖了“他”,这个脸型彻底证明“他”是个女人。男人不可能拥有这种气质,不可能拥有水汪汪的眼晴。
哪小子看见王婆留仔细观察他,连忙把头低垂,不敢跟王婆留对视。王婆留感觉到这女孩眼中流露出来的信息,他看得出女孩对他很信任。于是他也不再拒人千里,而是和和气气地对这女孩道:“小姐,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王婆留乐意为你效劳。”王婆留拍着胸膛保证说。
“王先生,我叫赵贞。”赵贞瞄了一眼停在路上的马车,又抬头看了一下王婆留,小心亦亦问道:“你们去哪里?”
“我们去仙游。”汪绣虎迫不及待抢先说道,向这赵贞大献殷勤。
“哪太好了,我也想去仙游城找我父亲,麻烦你们带我一程。”赵贞说到这里,撅着嘴巴,又使劲摇了一下王婆留的大腿。她这娇撒得不愠不火,恰到好处,相信没有男人能抵挡这样威力巨大的媚功。
美人的要求一点也不高,一点难度也没有。王婆留想不答应也不行,正好是顺路,就让美人搭一趟顺风车吧。王婆留爽快地答应赵贞的请求,大家一起南下仙游。
车夫快马加鞭赶了几个时辰路程。
王婆留眼见仙游城已经在望,他们走到这田地,也饿得饥肠辘辘。王婆留思量找个酒店吃完饭再进城,于是就叫住车夫,走下马车找饭吃。
路旁有一间简陋的酒店,门口挂着一片酒旗,上书“仙霞酒家”四字。
王婆留对赵贞说:“赵小姐,请了,吃完饭再走。”
赵贞没说可或不可,一言不发跟着王婆留进入酒店。三人拣了一处临窗的位置坐下。
这是一间简陋的店子。屋里只有几张普通的四脚桌,十几条长凳。店里面没有其他人了,就只有王婆留、汪绣虎、赵贞这三个过客。店主人毕恭毕敬端来条凳让王婆留坐下,点头哈腰问道:“大官人,要点什么菜。”
“肉,酒,只要不是馊的,新鲜便行。”
店主人一边把抹布在桌子上狠擦,一边陪笑说,客官真会开玩笑,我做生意的怎敢卖馊饭菜呀,你以为我想关门大吉呀,好,两位等等,我下去张罗。他给王婆留他们沏上香茶,便到厨下忙开了。
王婆留坐在那一动也不动,扭绞双手伏在桌上,眼睛盯着那杯茶水,眨也不眨一眼,仿佛能从茶水中看出什么真理似的。赵贞也盯着茶水发呆,脑子里各种念头乱转,揣测王婆留想什么。
“喝茶吧,我可以保证,没毒。”王婆留似笑非笑对赵贞说。
赵贞说声好,没有任何动作,象狐狸走在路上突然遇见一块肥肉,这会不会是猎人的陷阱呢?不能不防啊!
时间过得很快,就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不觉过去一柱香工夫。两人依旧是端坐在那,一动也不动,彼此打量。
最终还是赵贞失云耐性,向王婆留发作道:“你这样盯着人看,到底想干什么。”一个女人被男人“色迷迷”的打量,即使对方是恩人,自己也觉得有些反胃。
“你以为我在看你,你浑身裹得严严实实,有什么好看?”王婆留说:“我只是奇怪,你好象戴着个面具,既想利用人家,又不想把来历说清楚。说说吧,你是什么人?”
“王大哥。”赵贞闻言有点激动,身子猛然颤抖起来,未语泪先流。“我,我,我,实在有难言之隐呀,你饶我吧!”
第二十八章 致命委托(下)
汪绣虎也劝赵贞道:“说说吧,你是什么人?不妨明白告诉你,我们都是唯利是图的──海盗。──海盗,明白吗?”汪绣虎开门见山,表明自己的身份。这厮也是敢作敢当的人,毫不隐讳自己的身份。对他来说,身为“倭寇”,不仅不是耻辱,反而是引以为豪的事。
赵贞不太愿意相信汪绣虎的话,用她哪充满企盼的目光注视着王婆留,急切地向王婆留寻求答案:“喂,你好!王先生,请问你是海盗吗?”
“曾经不是,──不过,现在是了,嗯。”王婆留不象汪绣虎哪样自甘堕落,他读过半年私塾,知道什么是大义,知道“温良恭谦让”与“圣勇义智仁”。当他被赵贞追问是不是海盗时,他脸红了,内心是无比惭愧。
“这样呀,那你是海盗,是倭寇了?”赵贞感到很失望,当初她看见王婆留路见不平一声吼,仗义执言帮助她时,还兴幸自己遇上好人了,没料到王婆留竟然是倭寇。她心中怅然若失,真是失望至极点。现在什么也不用说了,赵贞霍然站起,说了声:“我恨倭寇。──再见!”把银牙一咬,转身就跑。
王婆留也不敢挽留她,但他站起来,并把赵贞送到门口。临别时,王婆留问赵贞是用什么手法扒去他的钱兜?他对这件事感到有些纳闷,明明自己的钱兜打的是死结,可赵贞居然有本事取走他的钱兜,这女孩真不简单呀!他很想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赵贞没料到王婆留追出来问这件事,伸手在自己的腰兜取出一把剪刀,在王婆留面前扬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放开脚步便向前疾跑。只听到王婆留在她叫道:“赵姑娘,你若有什么事,请到仙游街碧溪堂找我。”
这赵贞是怎样变成女扮男妆的扒手呢?原来哪日赵贞摆脱鹿木愣登这些倭寇控制之后,跑到邻近一个叫周村的地方躲避了一晚。次日回家,眼见满屋狼藉,母亲和妹妹赵一兰不知下落。从倭寇屠刀下逃生的村民陆续回家,晓事的长者告诉赵贞,她母亲和妹妹赵一兰大慨落在倭寇手里,结果是凶多吉少,说不定被卖到异域外国去。劝赵贞及早到仙游城找她父亲赵文设法,如果倭寇放出风声要钱赎人,这件事还有回旋余地。只怕倭寇劫了人质不要钱,一走了之,哪便大事不妙。赵家村的幸存者等了几日,没有收到倭寇勒索钱财的消息,家家户户设幡招魄,只当被掳的妇女死了一般。
赵贞是个没脚蟹一样的小女孩,遇上这种倒霉事还有什么高见?一连哭了几天,嗓子都哭哑了。赵家村的村长看见赵贞成为一个可怜的孤女,没人照顾。便劝赵贞早点嫁人,他自作主张替赵贞定了一门亲事,让她嫁给村中一个丧妻的中年大叔。哪位大叔家境是不错,有屋有田有牛。只可惜大叔年纪差不多五十多岁了,赵贞才十四岁。为此赵贞非常郁闷,为毛我要嫁给一个比自己大三十多的老头儿?我就这么贱吗?村长看见赵贞不识抬举,也气坏了,说赵贞可以嫁个年轻的后生,但你想嫁什么人就自己去找吧,他不管了。赵贞只好自己管自己,她想到仙游城找她父亲赵文设法营救被倭寇掳去的母亲和妹妹。于是她女扮男妆,准备前往仙游城去找她父亲。可是村民没有人愿意借钱给她,赵贞只拿着自己平日藏在墙缝里半吊铜钱就上路了。
赵贞还没走到仙游城,走到半路便把盘缠花光。流落在仙霞岭这个地方,干起扒手的勾当。她这个本事是跟她叔叔赵武学的,赵武在她十二岁哪年回家过春节,在小侄女面前露了两手绝艺。一手是“摸金”;一手是打人。那时赵贞对打人没有什么兴趣,对“摸金”的手艺却很是好奇。不免缠着赵武要学这个东东,赵武便给赵贞传授了这一手绝艺。不意赵贞还有用上这个手艺的时候。不过赵贞运气甚是不济,在仙霞岭这个地方鬼混两个月,没摸着几文铜钱。哪日她刚刚摸着王婆留这条肥猪,本来够她吃上半年了。没料到走不上多远,又遇上两个对钱袋不设防的“呆汉”,便动了贪念,想乘胜追击,再干一票。但两个对钱袋不设防的“呆汉”却不见得是没有江湖经验的小雏鸡,他们一看赵贞冲撞他们便起戒心,并一举拿下赵贞,把她打得满地乱爬。后来,要不是王婆留及时赶过来干涉,她这个糗就出大了。
王婆留看见赵贞饭也不吃,一溜烟走了,心中也有一点惆怅。这也许就是人生吧,一切皆是缘法,遇合有缘。他跟这个女孩的缘份也许只能是一面之交,突如其来,匆匆见上一面,又戛然不见了。王婆留在这一刻,想起乐观的跛子倭寇──斋藤先生。想起斋藤那句口头禅:“天注定的!”于是,他也自言自语安慰自己一句:“天注定的!由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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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游城朱雀街徽州商会馆,是为徽州海商老乡同谊们落脚洽谈生意的地方。
在徽州商会馆后园,有一个特别的贵宾阁。贵宾阁的阁楼高约五层,占地数十丈。这间阁楼外面雕梁画栋,漆器镂花,富丽堂皇。能进入徽州商会馆贵宾阁住宿的人,都不是等闲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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