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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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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窝头为了升级成为队长,抓妇孺的时候,着紧了些,疏忽大意,给一个埋伏在柴垛的农夫当头劈中一斧,脑袋象西瓜一样炸裂开瓢了,脑浆四溅,呈放射性形状涂了一地。当时一声不响扑倒地上,挂了。

农夫杀了鸡窝头,又高举大斧,向和鸡窝头结伴一起搜索敌情的王婆留劈过来。王婆留横刀守着门户,恐怖万状地嘶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跑吧!”

那农夫还是象疯了一般扑过来,王婆留只好掉头逃跑。四面都是互相厮杀的人群,王婆留也找不到地方容身插足。左闪右避,躲不开农夫的追击。听到耳边金刃劈风之声,王婆留晓得再不还手就有可能步上鸡窝头的后尘了,本能住后砍出一刀。他使出的招数正是:“故意示弱,拖刀斩脚”。

锋利无匹的倭刀如削豆腐一般轻易砍断那农夫的双脚。农夫凄厉惨叫,身体轰然倒地,斧头贴着王婆留耳边飞了出去,翻滚到数十米开外的地方,刚好砸中一个倭寇的脑门子上,那倭寇也扑街了。

王婆留看着农夫抱着断腿,满地翻滚惨叫,害怕、惶恐、内咎、不安诸般感觉涌上心头。情不自禁惊睁双眼向农夫挥手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你愿谅我吧!”把一个跟自己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人砍成这样,谁也不好受。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从柴垛中爬出来,连滚带爬扑到那农夫身上,哀哀痛哭:“爹,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该怎样帮你?你教我吧!孩儿好害怕呀!”

“快跑!”农夫忍痛翻身,颤颤巍巍伸出血淋淋的手,艰难地把固执向他靠拢的孩子推开。

舔犊情深,农夫伤成这样也没忘记保护自己的孩子,让王婆留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一条虫鬼魅似的从王婆留身后闪出,一刀砍下农夫的脑袋。然后捉小鸡一般抓住那孩子的衣领,丢翻在地,喝声:“绑了,我们抓到十几个小子啦,我是队长了。”追随其后的五毛、古霸业迅速把那小孩压住,反剪双手绑了个结实,然后又把小孩跟其他俘虏并成一串,拉起来就走。

王婆留半蹲在地,一手抚剑,一手撑地,他想爬起来,发觉双腿突然虚脱,酸软无力。他怎样使劲也站不起来,双腿在这一刻好象不属于他一样,完全不受他的意识支配。看着眼前已发生或正在发生的血腥景象,他感觉很怪异,他希望这一切是梦。如果这一切是梦,该多好呀!

一条虫看见王婆留痴痴迷迷,象傻了一样愣在当场。当时他十分生气地往王婆留身上踢了一脚,骂道:“你干什么,找死?得离魂症了,你再这样下去会被人家杀掉的,快去抢小子吧,你不想当队长吗?”

王婆留如梦初醒,眼晴有点润湿,气急败坏地吼道:“我不想当队长,我没资格当队长,我没资格当队长!”的确,他确实没资格跟一条虫他们竞争当队长,他不够狠,不能象一条虫他们那样冷酷残忍,杀人不眨眼。

“这小子疯了!”一条虫抛下这句话,高举着滴血的倭刀,继续疯狂抢劫顾雍山庄村民的财物。对于王婆留这种见财不起意、见到一点流血就昏头的疯子,一条虫才不想浪费工夫安抚他。现在满地黄金你不去捡,却是愣在那里发呆,不是傻子和疯子,又是什么!

“疯了!”五毛、古霸业看怪物似的瞥了王婆留一眼,恍然大悟。你没事爱发呆尽管呆在这里,只要不妨碍我们发财就好,你被人家剁了也是自找的,怨不得我们不帮你。

在这一条虫这些不避利害的凶猛的小年倭寇穷疯狂冲锋、扫荡下,守野狂风很快便拿下顾雍山庄,俘获近千妇孺。

第十三章 魏塘围城(7)

沈城璧竭力抵抗,从子时杀到翌日凌晨,累得精疲力尽,遍体鳞伤。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只能坚持到这一刻。退到箭楼高处,低头一望,眼见倭寇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望眼欲穿盼不到救兵,不免心灰意冷,只想一死了之。

守野狂风走上前来,劝沈城璧弃械投降,他向沈城璧许诺,只要沈城璧献出财产,便免他一死。守野狂风在这江南打家劫舍,不只一次领略到那些土财主狡猾本事,那些土财主把财宝藏得十分隐秘,或藏在地窖、祖坟、花园里,或者藏在夹墙、阁楼、屋顶中。花样百出,不告诉你,有时候你就是掘地三尺,也未必能找得到那些财主埋藏起来的财宝。守野狂风当然希望沈城璧投降并主动供出埋藏财宝的地方,这样他便可少费点精神到处找宝了。

沈城璧累得连举刀抹颈自杀的力气也没有了,更别说跟倭寇拼命,只能骂几句倭寇解恨:“倭奴,倭奴,千刀万剐的倭奴。天雷会惩罚你们,阎罗王也会派厉鬼来勾你们的魂,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一个也不放过,你们通通不得好死。你休想得到我的钱,我已把银子藏到一个神鬼也猜不到的地方,我不告诉你,我把这个秘密带到另一个世界去!”

守野狂风暴跳如雷,命令手下攀登箭楼,捉拿沈城璧。只要把你逮住,大刑伺候,不信你能挺得住严刑拷打,不招出财宝的下落!

沈城璧摇摇晃晃爬到箭楼栏杆上面,双足一迸,如飞鸟一般跃出箭楼,急速下坠,头先着地,“嘭”的一声巨响,跌得脑浆四溅。

一个倭寇不禁哀号起来:“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啊──他竟敢把该给我的钱带到地狱去了,我绝不放过他,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守野狂风率领众倭寇打下顾雍山庄,正要凯旋归营。走不上几步,迎头撞上萧长空带来支援顾雍山庄的荡寇营民兵。

刚开始的时候,守野狂风并不知道阻拦他去路的对手是谁,只是命令手下摆下阵势,挡住对手的进攻。便令探子出动,侦察敌情,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妄为,竟然敢阻挡他守野狂风的去路?

不一会儿,探子回来禀报军情:“晦气呀,我们惨了,倒霉到极点,遇上鬼了。”

“什么,你说什么?”守野狂风搔头挠耳,一头雾水的样子,他实在弄不懂探子这话是什么意思。“见鬼了,大白天还有什么鬼?”

“老大,你自己去看看,谁来了。”探子脸上带几分恐怖的神色,气急败坏地指着数百米外列队控制了道路的民兵,叫苦不迭。

守野狂风旋风一般跑到前头睁大眼睛仔细观察,看清楚挡他去路的人,也气得破口大骂:“他娘的,真是活见鬼了。天杀的,阴魂不散的荡寇营,跟老子卯上劲了。”守野狂风遇上的是最近在江湖闯出名堂,打倭寇打出威风的──荡寇营!

明朝渤海、东海、南海几千里海疆上,为抵御倭寇骚扰自发组织形成的地方武装不计其数。以村庄乡镇为主,少则几十人一伙,大则几百人一帮;以县城府州为主,少则近千,多则上万人。各自措办粮草、器械,以图保护自己身家性命,维护地方治安。倭寇杀入境内的时候,这些地方武装就跟倭寇争锋干仗,打得也很激烈,只不过正史没有记载而已。大明天朝幅员广阔,这些地方武装也是成千上万。这些民团都是不容忽视的主要抗倭力量,但基本上是各自为战,一盘散沙,没有形成气候。只有少数几个抗倭地方武装打出威风,闯出名堂。刘云峰的“荡寇营”便是这少数几个出类拔萃的抗倭团体之一。

荡寇营高手云集,英雄辈出。进入荡寇营这个抗倭团队的人,都是大明朝武术界精英中的精英,人人身怀绝技,个个武艺高强。这些武林高手在抗倭战斗中发挥出他们最强的实力,几次把来犯的倭寇打得落花流水,赢得江南百姓的景仰和尊重。

倭寇也尊重英雄,敬畏英雄。守野狂风这些倭寇几次与荡寇营交手吃亏,对这勇猛善战的民兵又怕又恨,充满敬畏!

荡寇营中有一百多个武林高手装备倭刀,组成一个阵形,号称──百剑阵。荡寇营的百剑阵与他的兄弟团队弓弩队、标枪队联合作战,互相呼应,屡给倭寇予以重创。江南盛产竹子,竹子都是做弓箭和标枪的原料。荡寇营用马驮驴拉,给弓弩队、标枪队提供充足的弹药──弓箭和标枪。每逢与倭寇遭遇,打阵地战时,百剑阵列队保护弓弩手、标枪手,阻挡倭寇前进,让弓弩手、标枪手纵情射击,漫天箭雨,连续不停砸落倭寇头上。这密集的弓箭和标枪攻击,有时长达半个时辰,足以把一个人射成刺猬模样。任你本领通天彻地,也顶不住这样密集持久的枪林箭雨打击。

守野狂风领教过荡寇营的厉害,为了避免重大伤亡,他不得不越阵而出,寻找对手的头领谈判,他才不想跟萧长空等好汉拼个你死我活,同归于尽。他想见好就收,希望谈判了结这场争端。守野狂风有时打不过这些地方武装时就跟他们的头领谈判,一些地方武装是可以用金钱美女收买的,他希望荡寇营能被他收买下来。守野狂风不久前在南方某地打劫,也在半路遇上“程咬金”,被一支当地民团拖住无法脱身。守野狂风厚着脸皮跟那支民团的头领谈判,结果怎样?只花很少代价就全身而退。守野狂风把掳掠到手的两百多个妇女分了几十个给那支地方民团。那支地方民团刚好有许多光棍要娶老婆,就接受守野狂风的条件,不跟他为难了。有了这次谈判成功的经验,守野狂风也认为他可以跟萧长空谈谈,能不打尽量不打。

守野狂风走到箭距之外,向萧长空招呼道:“你且等等,我有话要说。”

萧长空冷笑道:“杀人放火,有什么话好说。”

守野狂风道:“这乱世凭实力说话,我认为我有实力跟你对话,就跟你胡扯几句,你若觉得有道理,就听;你若觉得不中听,咱们再在剑底下见真章,怎么样?”

萧长空看见顾雍山庄的妇孺都在倭寇控制之下,投鼠忌器,无法放手大干,一时沉吟不决。

守野狂风把手一挥,对他那几个得力手下喝道:“还呆着干嘛,快我们进贡民兵的礼物,都给我拉上来。”山本流水与岸猿太郎,齐声答应。从队伍后边拉出一串五花大绑的妇女,拖到守野狂风面前,等候发落。

面对利诱,萧长空报以沉默,他没说可以,也他没说不可以。他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耐人寻味,让守野狂风觉得有机可乘。

“老兄,我给你进贡一百名妇女,外加五千两银子。怎么样?可不可以给我让路。”守野狂风小心亦亦把他手里的牌摊开,看萧长空的反应,再确定是否加码。

萧长空双手扭绞在胸,若有所思,他也搞不懂倭寇示弱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敌人遇上什么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抓住机会,给倭寇予以重创。

“我把这些妇女让一半给你,怎么样?”守野狂风眼见自己让步这么大,萧长空一点反应也没有,真的有点急了。

“一级战斗警戒,各部紧守岗位,绝不能放一个倭寇过去。”萧长空更加坚信自己的直觉判断,倭寇肯定是遇上麻烦了,否则不会这样低声下气求和。

守野狂风吓得魂飞魄散,望着萧长空直招手,求饶道:“凡事三思终有益,让人一步不为愚。你放我过去,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一心想消灭沿海各处海岛倭寇的萧长空,被战神安排作为荡寇营的铁血战士,他绝对不会害怕血腥残酷的战斗,无论是让敌人流出鲜血,还是他自己流出鲜血,都会让他感到刺激,兴奋莫名。来吧!倭奴,让我们一起召开盛大的杀戮盛宴吧!我期待这一刻很久了。不管是你死还是我活,作为战士,伏尸战场上,可谓是死得其所,无怨无憾。

无容置疑,萧长空是一个非常好战的战士,他是大明朝最有血性的男子,他降生在这个世上就是屠杀倭寇。只要有剿杀倭寇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一定要大开杀戒。他血液里确实流淌着暴力的基因,但启动他杀戮雄心的动力却是倭寇给的。倭寇制造人间悲剧,激起他本来处在沉睡之中的战斗兽性,使他浑身是劲,无法抑制破坏的冲动。他要大刀阔斧斩杀倭寇,表面上他这样做是替死去的双亲报仇,但实际上他的心早被愤怒吞噬,只有杀戮才能让他心灵获得暂短的平静。

“勇士们,这是我们望眼欲穿的杀戒日,我们一定竭尽所能,置倭寇于万劫不复死地!”萧长空大声疾呼,鼓舞士气。

“杀!一个也不宽恕!”

“杀!让倭寇血流成河。”

荡寇营、飞虎营的民兵神情激奋,士气高昂。

“困住倭寇,挡住他们的去路。等四乡民兵来援,再齐心合力,吃掉这股顽匪。”萧长空唤来传令兵,吩咐传令兵把这个战术意图传达下去。

守野狂风听到萧长空发布的战斗口号,气得暴跳如雷:“好呀!想吃掉我?你有这么大的能耐吗?什么荡寇营,好大口气呀,不知谁扫荡谁哩。”恨恨退回本阵,调兵遣将,准备与荡寇营、飞虎营的民兵决一死战。

荡寇营虽然打倭寇打出威风,威名赫赫,战斗力非常强悍。但这不足吓倒久战沙场的守野狂风,守野狂风之所以向荡寇营示弱,正如萧长空估计一样,倭寇遇上麻烦了。

守野狂风不敢跟萧长空的荡寇营硬拼,原因是他拉来攻城的佛朗哥火炮的炮弹差不多打完了。这次出征,他只带了两桶炸药,三十多发弹丸。在攻打山庄的时候,开炮的倭寇本来打十发炮弹便可轰碎顾雍山庄的石门,开炮的倭寇一时打顺手,打出二十几发炮弹仍然收不住手,要不是守野狂风及时制止,只怕一发炮弹也剩不下来。如今只剩下几发炮弹,根本无法压制荡寇营民兵的冲锋。另外五十名火枪手怀揣的弹药也基本用完了,每人只剩下一两发弹丸。失去火炮和火枪队的火力支援,守野狂风的部队战斗力自然大打折扣,跟荡寇营这样强悍的劲旅决战,打赢还好说,万一打输要跑,肯定是无法拖着佛朗哥火炮逃跑。这门佛朗哥火炮价值一万两银子,连同战车、马匹,没有两万银子拿不下来。万一这尊佛朗哥火炮给荡寇营民兵缴获去了,守野狂风就亏大了。这简直就是偷鸡不着还蚀一把米。考虑到这些不利因素,守野狂风才故意向萧长空示弱。

啾!啾!啾!三支响箭射入倭寇阵中。接着,荡寇营的百剑阵在距离倭寇一箭之地的地面出现了。众民兵一齐大叫:“杀!消灭全部倭寇。”

守野狂风的部下曾经尝试过荡寇营的百剑阵的厉害,看见荡寇营步步为营,压迫过来,不免有些慌张,吓得连连后退。

“山本流水,你带先登营挡住他们,不要让他们靠近我们的大部队。挡住,让他们停下来!他们是想试探我们的虚实。如果让他们看出我们的实力,他们会冲过来吃掉我们的!挡住,这是命令,绝对不能让他们过来!”守野狂风给山本流水下达死命令。

不过一盏茶工夫,山本流水哭丧着脸回来哀求道:“让我的兄弟撤退吧!荡寇营民兵的弓弩太利害了,兄弟们全身都长倒刺,快成剌猬了。”

“妈的,放炮,给他们一记响亮的回答,让他们知道我们厉害!”

“轰!”“轰!”“轰!”倭寇炮手把仅剩的三发炮弹打到荡寇营阵地上。萧长空看见倭寇炮火厉害,果然撤下百剑阵。退回原地,扼守险要。

“他们感觉到了──新型兵器的威胁!看来他们很聪明,至少,暂时不会过来。”柳生天原看见强敌稍退,心中舍然大喜,也惊叹佛朗哥火炮威力强大,遏制敌人进功灵验如神。

“他们也许暂时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对他们的战斗力却非常了解,答案已经有了,非常明朗──我们可能会输。决战,打消耗战,两败俱伤;最好结果是:我们扔下既得一切──逃跑!”守野狂风抱头沮丧地发着唠叨。

“我们输吗?不见得吧!”小白成阴恻恻地冷笑,老狐狸一般别样的眼光,看得出他的智商很高,跟守野狂风这些倭酋根本不在同一档次上。

“你有何高见,说出来吧!只要保住我那尊佛朗哥火炮,那些财宝、妇孺我可以小要一些,让你要大头也行!三七开,我三你七。我这么大放血,够朋友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不许反悔。”小白成说到这里,凑近守野狂风耳边,如此这般,献了一条毒计。

“毒谋,真是天下毒谋!”守野狂风跳了起来,击掌叫绝道:“裹胁从盗?我怎么没想到啊!好呀,荡寇营,只要我奇招一出,管教你们吃不消兜着走,疾走无门!”

第十四章 裹胁从盗(1)

倭寇与荡寇营隔着一箭之地对峙起来,彼此“麻杆打狼,两头害怕”,僵持不下。

谁打破僵局,先发起冲锋,取决指挥官手中掌握的情报决定。守野狂风这些倭寇肯定是不会先发起冲锋,跟荡寇营民兵拼消耗,他们五六百倭寇也撑不了多久。打持久战呢?守野狂风也吃不消,倭寇要吃饭,他们手中控制着的三千多妇孺也要吃饭。摆在守野狂风眼前的残酷现实是无论怎样也要速战速决,闪电一击,迅速解决对手,撤出战场。

萧长空只是估计倭寇遇上麻烦,手头并没有掌握真实的情报,洞悉倭寇的虚实。兵家大事,关系士兵生死存亡,萧长空不敢想当然就下令进攻。他要是知道守野狂风手里只能调动五六百名倭寇,他早就发动突击了,凭百剑阵将士配备的充足弓箭和标枪,绝对可以给倭寇予以重创。他虽然是一个热血澎湃的战士,随时都有一种冲锋陷阵的冲动。但作为一个久经战阵的老兵,见过无数战友的死亡,流血的教训,使他学会谨慎。手上没有可靠的情报,他肯定不会轻轻易下达冲锋的命令。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派人深入敌阵,刺探敌情,再根据获得的情报,采取下一步行动。

彼时艳阳高照,时间已是巳牌时分。众倭寇肚里的蛔虫开始叫饿造反了。一些倭寇不免大爆粗口,指着荡寇营民兵破口大骂:“丫的,挡住老子的去路,让老子吃不成饭。你们别落在我手里,我扯你的鸟蛋,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守野狂风也只得忍住肚饿,压下怨气。叫记帐的倭寇拿来帐薄,蹲在路边仔细翻阅,看看他们实际上俘获多少妇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他一跳。清风寨俘获1000多个妇孺;顾雍山庄俘获2000个妇孺;还有1000多个撞到他们营中,被他们完全控制着的难民。整整四千人哪!守野狂风看到自己手中居然还掌握着四千多个后备兵源,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晴。再看这些俘虏男女比例,却是六比四。也就是说他至少可以武装、动员2400名后备战士上阵作战。

“我赢定了!”守野狂风欣喜若狂,把帐薄扔在地上。当时他唤来他的心腹侍卫,传令下去,把俘获的妇孺进行男女甄别分营。收拾顾雍山庄护乡团弃下的武器,凡十岁以上的男子都给一把武器,刀或剑。武器不够,禾叉、锄头、木棍、竹杆凑数……

守野狂风正密锣紧鼓调兵遣将,忽见传令兵气喘吁吁上前禀告道:“报告,老大。兄弟们发现有几个武功非常厉害的武林高手闯入营中,左冲右突,到处乱窜,不知意欲何为?兄弟们本事低微,拦不住这几个人,请老大紧急派高手支援。”

“哦!来刺探我的虚实了,让他们进来吧!老子就装一回孙子给你们看个够!”守野狂风当时他停下武装妇孺的工作,叫手下先把妇孺赶入顾雍山庄晒谷场集中起来,等候处置。

然后,守野狂风把他柳生天原、山本流水、岸猿太郎等几个得力干将召集到眼前,吩咐道:“你们各带几个手下去会会这几个明朝武林高手,尽量阻止他们杀伤咱们的兄弟就行,他要观察我方阵地上的兵力布置,尽管让他们看。能截下对手一两个人更好,挫挫他们的锐气,截不下就放他走,减少兄弟们伤亡便是大功一件。”

柳生天原、山本流水、岸猿太郎他们一齐鞠躬,叫声“得令”。立即带上自己的近身侍卫,赶到前沿阵地,阻击这些明朝武林高手。

萧长空派出他几个得力兄弟赶到倭营剌探虚实,分别是党忠贞、刘义庆、邵竹君三人,人称荡寇营三杰。这几个猛人武功都非常厉害,可谓是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他们都是大明朝武林精英中的佼佼者,剑法造诣很高,自成一家体系。萧长空相信他这几个兄弟冲入倭寇阵中,即使不能做到如入无人之境,至少能做到自保全身,安全撤退回来。

只见党忠贞、刘义庆、邵竹君三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三角形的形态,象箭头一样插入倭寇阵中。他们之间各距一箭之地,这样做可以分散倭寇的弓箭、飞镖和手里剑的攻击,避免被倭寇一网打尽;当然,若其中一个人遇上倭寇围攻,其他两个人还可以靠拢过来,互相救应。

党忠贞、刘义庆两个年纪大慨二十五六岁上下,行为动作也显得老成恃重,并不觉得这样闯入倭寇的营寨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他们都老老实实地勘探地形,默记倭寇阵地上的人马布置。他们身形如鬼魅一样东飘西荡,四下观察形势。有倭寇追击他们,往往被他们一招击倒。倭寇眼见拿不住这两条如月光晃动一样的光棍,只能呐喊叫骂,放几支冷箭发泄愤怒。党忠贞、刘义庆左穿右插,捷如奔马,倭寇的刀剑、弓箭和飞镖都无法打到他们身上。

邵竹君是一个年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少少年纪便被萧长空提拔为民兵头领,委以重任。你可以想像这少年的身手有多了得,肯定有几招冠绝三军的手艺。这小子年少好动,玩心极浓。他象只好奇的小狐狸一样窜入倭寇营中,东瞧瞧,西看看,看着什么也好奇。他看见一些倭寇头顶盘扎着一条白毛巾,上面用朱砂写着“必胜”的字样。也有倭寇头顶上盘扎着毛巾没有写字的。邵竹君看见一些倭寇这种打扮模样,玩心顿起,从怀中掏出一支判官笔,拔去插盖,亮出墨迹未干的狼毫笔锋,自言自语道:“死倭寇,你们喜欢头缠哭丧布,就让我替你再添几个字罢!”

他快如电闪窜到一个中年倭寇面前,风飞凤舞的把生花妙笔一横一撇,瞬间在倭寇额头狂草出两个简化的汉字。

在邵竹君眼中,倭寇反应很慢,在他完成一系列写字动作之后还来不及把刀拨出皮鞘;在倭寇眼中,邵竹君动作很快,他只觉得眼前有个人影一晃,没等他伸手拨剑,对方已离开他身周,跃到他的武器攻击范围之外。

那个倭寇把倭刀横放脸前,当镜子使用,看看邵竹君在他额头留下的墨迹,只见上面写着两个字:死人!

“什么,你敢侮辱我是死人?”那倭寇大吼一声:“啊!气死我也。”怒槽顿时满了,举刀发狂向邵竹君冲过来。

邵竹君收笔入怀,拨刀虚劈两下,指着那倭寇大声警告:“死人,站住!你已死,要遵守游戏规则躺下来。”

那倭寇闻言一呆,真的停下来。神情认真的仔细寻思片刻,鞠躬哈腰道:“对,我已死了,你用的如果是刀而不是笔,我早已死两次了。他娘的,原来我已经死了,已经死了!”说着一屁股跌坐地上,不敢再动了。

其他围观的倭寇看见邵竹君的武功如此厉害,撞见鬼一样大呼小叫,一哄而散。

恰在这时,柳生天原冲到邵竹君的近前,看见邵竹君戏弄他的手下,一声大喝:“小子,算你有点本事,让我陪你练两招。”言讫,只见他身形一闪,身体带着残像,瞬间移动到邵竹君的面前,站在邵竹君的攻击范围之内。双手抱胸,还没有亮剑。

对手如此托大,肯定身怀绝技,否则不至于如此目中无人。邵竹君也觉察到柳生天原是个难惹的角色,不进反退,把丹田内气一迸,全身立即象个充满气体的气球。同时做出一个柳生天原相同的动作:一闪!

“咦!”柳生天原很意外,他简直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晴,没料到这个异国少年小小年纪,竟然也领悟刀法的最高境界之一:罗刹闪!

一闪之后,邵竹君没有再轻举妄动了。柳生天原也没有任何动作,依然保持纽绞双手的状态,甚至低垂头颅,仿佛入睡了一样。他们两个这种如雕像般不动的入静状态,其实是真正剑道高手入道的境界。你不动如山岳,我不动若死水。僵持中寻找对手的破绽,务求一击必杀。

寻常庸手,也许受不了这种煎熬,急吼吼的迫不及待先出手。而先出手又没有必胜把握,只是为了出口气。庸手这种轻举妄动的结果多数被高手抓住破绽,一击扑杀。

你不动别人就看不出你的破绽,这个道理连动物也知道。斗鸡的时候,有一些真正强大的充满霸气的而且百战百胜的雄鸡。它们遇上真正的对手时都不动──呆如木鸡!

连禽兽都知道该怎样做的事,有些愚蠢的人就是连禽兽都不如,自己没本事,偏偏又喜欢乱动,迫不及待先出手。当然,这种庸手大多数只有被杀的命运,连吸取教训的机会也没有。

邵竹君不动,因为他在修炼剑道过程中已经接受足够多惨痛的失败教训,真正上到战场与敌人交战,自然会懂得小心谨慎。在确保自己生命安全下,再寻找战机击败敌人。

柳生天原被当时武林人士称为三刀流老怪,神出鬼没的剑法可谓邪乎近妖,象一个怪物般恐怖可怕。他今年已交不惑之年,作为从事海盗这一行风险系数极高的工作,活到这把年纪需要一点本事。一个十岁进入海盗行列的人,活到四十岁是万中存一。柳生天原的本事大,才能成为万分之一的幸存者。而且他还可能活下去,直至寿终正寝为止。

柳生天原擅用三刀流剑技。所谓三刀流,就是三招之内结果对手的性命。柳生天原很少招架,直接攻击对手的话,一般挥出两刀便能取对手的性命。一撩一劈,撩是由下往上格挡,把对手攻击过来的武器反弹回去,再由上至下重劈一刀,使出倭刀最常见的“人”字斩招式,干脆利落解决对手。如果在一撩一劈都让对手格挡封住,柳生天原会再追加一刀突剌。三招一气呵成,很少对手能在柳生天原连续攻击下逃生。

当然,柳生天原的三刀流剑技也不是局限于如此运用。按照柳生天原判定的三刀流技击流程是:一闪,一弹,一刀。

一闪:就是不招架对手的攻击,直接闪开,让对手的武器虚劈过来,招式使老,无法变招回撤为止。

一弹:就是把对手攻击过来并带有巨大惯性的刀剑弹开。例如对手直劈,他闪在一旁给对手的剑身施加横向力量,荡开对手的剑,改变对手的武器运行轨道。

一刀:在弹开对手的武器后,给对手予以沉重一击,结果对手的性命。

现在柳生天原也要用他千锤百炼的三刀流对付邵竹君,他算准邵竹君出手的时间,身形一闪,掣刀在手。等邵竹君出招后立即一弹,然后再劈一刀。

邵竹君使的招数虽然与柳生天原招式有些区别,原理却是差不多一样,可以说是殊途同归。两把刀剑不停碰撞,乒乒乓乓你来我往,交手几招,难判谁劣谁优。

两人互相角力,两道刀罗剑网象正负电芒一样,碰撞上又倏尔分开,互相排斥,无法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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