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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倭-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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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风。
“恕罪!”森兰丸一跃而起,拨出大刀,拟斩柳生十兵卫眉心正面。
既桥町道场的武士,谁都凝神屏息,张大了两眼,认真盯着柳生十兵卫和森兰丸对攻,生怕错过一招一式。
柳生十兵卫还是两手紧握着水月刀,塑像似的站在哪里,仿佛寻找时机进攻,也有只守不攻后发制人的打算。围观的人心里不免奇怪,咦,怎么回事,为什么柳生十兵卫象石像一样静立不动?就在人们错愕瞬间,森兰丸的大刀象条银龙般吞噬过来,柳生十兵卫的身子如被一股潜力给压住了,动弹不得。当然这只是一种感觉,森兰丸仍在丈余之外,剑招尚没有使老。
九尺,六尺,三尺……森兰丸的刀如殒石从天而降一样压下来。柳生十兵用尽全身的力气,把双刀叠成十字交叉状向上举。铿锵一声,柳生十兵卫的双刀陡觉一震,手上如遭千钧重力压迫,刀尖不断往下沉。他的两眼已睁得通红,额上的冷汗直往下淌。
由于森兰丸这一刀气势骇人,柳生十兵卫不得不用双刀招架,才勉强地挡住森兰丸这力沉势猛的一刀。两少年都咬牙切齿,脸目狰狞地角力。纠缠片刻,柳生十兵卫觉得手上一轻,原来是森兰丸撤招收刀,压住柳生十兵卫的刀象条黄鳝一样油滑,轻轻地向下滑了下去……
过去许多次在战场上与敌人相遇,森兰丸常以一刀致对手于死命。今天,森兰丸也一样地想用这一刀流结束难熬的对决。所以他一出手就发起迅猛无比的攻击,这确是闪电的一击。可惜,这奥妙无比的一刀,并没有达到森兰丸的预期,因为他的对手是柳生十兵卫,一个千年不遇的少年剑道天才。
森兰丸年纪虽少,但已参加织田信长组织的几十场征伐乱贼的战斗,遇敌无数,未尝一败。一个常胜不败的将军,一个决不屈服于任何人的铁汉,注定是孤独的天煞孤星。高处不胜寒,森兰丸渴望能找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现在他找到,那就是柳生十兵卫。当一个无敌的人遇到一个能跟自己抗衡的对手,这绝对是一件让人激动和兴奋的事情,那怕这个人是自己的敌人。
两人各退几步,略略喘气,又挥刀再攻。
“哇,好刺激!”
“喂,真有趣!”
森兰丸和柳生十兵卫都杀红眼了,越打越上瘾。一旦斗志如火加油点燃,势必形成你死我活的残酷对决,可谓一点也不好玩。出鞘白刃决出的胜负,落败一方就是死亡。生死决斗,不能没有失败者吧?
森兰丸和柳生十兵卫又开始兜圈子在缓缓地移动,各自盯着对手的武器,准备新一轮对决。残阳从竹林枝叶间漏出的光彩,映在白刃上闪耀着白色的火焰,象幽灵一样在草地空间上盘旋跳舞。
柳生十兵卫把双刀倒提在手上,刀锋朝着地面,急速地,继续绕着森兰丸打转。他两眼圆睁,眼睛象个铜铃。那稍带白色的血瞳,像鬼火般射出妖异幽光。“森兰丸,我来了,看刀!”随着柳生十兵卫一声怪异的吼叫,只见他向前滑行丈余,一刀平伸,一刀掣后欲发。
就在这时,森兰丸也好象找到了机会,怒吼一声,从横里挥刀疾进,朝着柳生十兵卫头颅砍下。但听“擦”地一声,森兰丸的大刀,被柳生十兵卫交叉的双刀夹住了。又形成一轮势均力敌的角力。就这样,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半个时辰,不负胜负,俱累得气喘吁吁。
这中间,其实他们也想停下歇会再打。可惜没有人肯认输,也没有人叫停。柳生十兵卫和森兰丸只能象两只困兽一样,欲罢不能。“当”的一声凄厉剑鸣,两人的刀在一瞬间又交成“八”字。杀意分别显在森兰丸和柳生十兵卫的眼中,是时候两人中该死一个人结束这场难熬的战斗了。
只见王婆留挥刀疾冲而进,冲到两人中间,轰地一刀,把森兰丸和柳生十兵卫分开。两人都想全力向后跃退,奈何力不从心,仰面朝后倒了下去,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输,输了!我们输了!”柳生十兵卫带着哭腔对森兰丸笑道。
王婆留静静地把刀入鞘,望着柳生十兵卫道:“我不认为我打败了你,你累成这样,我攻击你并不公平。我没赢,你们也没输,我宣布,你们这一场对决是和局。”
森兰丸和柳生十兵卫面面相觑,心里虽然不太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但双方已累得没法再战,只能默认这个结果。
“拉我起来!”森兰丸脸色苍白,张大的两眼望着王婆留伸出右手。王婆留用力把森兰丸拉起来,森兰丸先向柳生十兵卫欠欠身,又转头向王婆留点点头,道:“我今晚还要赶回京都,守护信长,不能在此耽搁。这位朋友贵姓?”
待王婆留报上姓名,森兰丸又道:“王朋友有机会到京都,别忘知会我一声,我定尽地主之谊,请你吃饭。”说罢给王婆留留下一个地址,飞似的头也不回走了。
“你要不要起来?”王婆留向柳生十兵卫伸出右手。
“不,我没事,我还是在这里躺一会再说。”柳生十兵卫捂着双眼说。他打了半天,筋疲力尽,一旦躺在地上,就不想起来了。
围观的武士见没戏看了,一哄而散。王婆留他们走到道场会客室,给守门人递上拜会的名贴。一会儿,七十多岁的上泉信纲出来接见王婆留等人。众人一齐俱倒,口称前辈,请安问好。上泉信纲问明王婆留的来意,也同意接收王婆留、王滶和山本流水等人作自己弟子,并在道场料理屋中设宴款待众人。
这天晚上,料理屋也来了不少,都是上泉信纲的徒弟们,他们都向上泉信纲献礼献媚,大唱赞歌,无非是恭维上泉信纲武功厉害,说他剑法天下第一的马屁话。众徒的谄媚拍马,让上泉信纲觉得十分受用,不是神仙,胜似神仙。面对徒弟们的奉承,上泉信纲也自觉很有成就感。
王婆留送给上泉信纲的贺礼是一张二千两的银票,这笔拜师费用也不算少了。上泉信纲对王婆留大手笔送钱的行为赞不绝口,说他会尽力传授几招不传剑道奥义给王婆留他们。
第八十一章 天眼刚刀
那知吃完饭之后,上泉信纲并没有给王婆留他们谈论剑道,而是给王婆留他们每人一条毛巾,吩咐他们说:“你们去把道场地板擦一遍,擦干净点。地方很大,动作要快,否则,今晚你们就不用睡觉了。”
既桥町道场几个武道馆训练场所差不多接近一千平方米,哪怕是把每个训练场稍稍擦一遍,如果动作较慢,只怕一夜之间擦不完。王婆留、王滶和山本流水三人,每人平均承担拭擦三百多平方米的地板,也忙得他们够戗了。日本人办事认真,刻板,一丝不苟。那种蜻蜓点水式敷衍了事的工作态度在这里根本行不通,王婆留他们只有老老实实擦地板,常常弄到半夜才能把地板擦完。
回到住处纳头便睡,天还未亮就被督管庶务长催促起床跑步,接着练剑、吃饭,饭后再练剑。每天晚上依例擦完地板才能睡觉。上泉信纲说这是惯例,每个新人都得经历这个残酷的课程历练。
每天睡觉的时间只有短短两三个时辰,起得比鸡还早,还要接受地狱式煎熬的训练。就算王婆留他们是铁人,也有些吃不消。
王滶甚至有此怀疑上泉信纲是骗子,不免在王婆留面前唠叨几句,道:“这是什么意思?弄出这样多名堂折腾人,不是明摆着逼我们退出吗?花了两千多银两,来这里吃这无名的苦头,我们是疯是傻呀!”
“你以为哩?”王婆留反问王滶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也许他这种安排是有道理的。”王婆留摇头晃脑,不以为然。
“我们聪明绝顶,岂会上他的当?苦头都吃了不少,再中途而退就亏大了,只好奉陪到底,捱下去!”王滶无可奈何说。
纱雪樱花和穗花明日香被上泉信纲打发到道场的料理馆里做饭,或做些缝缝补补的工作。古代日本是个男尊女卑等级森严的社会,妇女根本没有什么地位。上泉信纲不可能教纱雪樱花和穗花明日香学剑,甚至不准她们靠近剑道场。二女看见上泉信纲长相凶恶,行为古板固执,说一不二,也不敢跟这脾气很倔的老人斗嘴磨牙,只得老老实实服从安排。
经过一个多月的观察,上泉信纲觉得王婆留他们是诚实可靠的人,便指导他们练腕力──金刚劲。接着练“鬼眼”和“天通智”。并许诺王婆留他们功成之后,发给他们三级剑道证书。
所谓金刚劲,就是用普通倭刀砍出最佳效果。也就是说你将人一刀两断算不了什么,你一刀砍断十几人才算了不起。在剑道场上,不可能有砍到活人或死尸的机会。剑道师采用了一种变通的练力练刀方法,就是用大竹绑上芦苇席代替人体练功。大竹绑上芦苇席其韧性强度跟人体差不多。
有些倭人铸剑师试刀练力,往往把死人的尸体叠在一起来试刀,如果一刀能够砍断一层人体就叫做一胴,二层叫做二胴,一般三胴就是极限了。不过传说也有能够达到六胴,甚至七胴的宝刀。试刀完毕以后,一般工匠会在刀把上加入注明达到的胴数。
剑道师训练弟子的时候也采用这种试刀练力方法训练学徒的腕力和膂力,尸体是不可能常有的,只能用大竹绑上芦苇席代替人体练功。一个合格的剑道高手,在一至两秒钟内砍断十几支芦苇席包裹的大竹,才算合格。
“鬼眼”又叫天开眼,只有把眼神练到一眼觅破对手的破绽,才能称为天眼已开,即鬼眼大功告成。
所谓“天通智”就是知胜对手。技击反而是次要的,知胜才是关键。比喻日本剑道师推祟瞪眼大喝,一声狮子吼吓懵对手,在对手还未回过神来时把他收拾掉,这也是一种智慧。
上泉信纲对王婆留说:“达到剑豪等级的战士成千上万,也就是说你并不特别,要越众而出,必须学会以气御剑,以气御剑才是王道!”
“以气御剑?世间有内气这种现象吗?”王婆留身上的异能恍惚不定,他也无法确信内气是否存在?异能不等于内气,两者可能有共同点或交集的地方,却是两股性质各异的力量。
“气息──分天气和元气两部分。天气如风、雷、水、火,大多数看得见且摸得到;元气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但不等于说没有。例如磁铁效应,你看不见磁铁矿和钢铁之间的场,但不等于这磁场不存在。研习内气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修成正果,还要看靠个人的天份和悟性。”上泉信纲纠正王婆留的偏见。
王婆留仔细一想,觉得上泉信纲所说不无道理。有些事确实不能以眼见为实为准,它还有许多旁证为依据,证明某些事情可以成立,内气也应该如此。
上泉信纲又说:“杀气、斗气也属于内气的范围内,一个充满杀气和斗气的打不死打不败的人,同样给人予巨大震撼力和威慑力,让对手不断犯错,最终破绽百出,身死人手。”
王婆留想想,也对,杀气、斗气,甚至勇气也是一种克敌制胜的力量。
在上泉信纲指导下,王婆留先练腕力──金刚劲。大砍毛竹!
一排包裹上芦苇席其韧性强度媲美人体的毛竹桩摆在王婆留面前,王婆留催劲一刀砍去,最多砍断七根竹桩。练上十天之后,能一口气催毁八九根竹桩,最多就不行了,这还是排列整齐的毛竹桩。如果毛竹桩东一个,西一个,横七竖八放着。然后叫王婆留挥刀去砍,就要费神了,他甚至需要几秒钟才能砍断十根毛竹桩。
上泉信纲纠正王婆留的用刀错误,教他连环运刀。怎样运使连环斩、疾风斩、四面开花斩和三百六十度横扫千军斩。通过学习这些斩杀技巧,大大缩短王婆留的斩桩时间。到后来,无论竹桩怎样放置,王婆留都能在一瞬间劈飞砍断十几个毛竹桩。
金刚劲练成之后,便练“鬼眼”。练鬼眼的方法很简单,使刀去追砍乱飞乱舞的苍蝇。当你能一刀准确地劈下飞过你面前的苍蝇时,就算天眼开了,鬼眼练成了。
王婆留花了个把月时间追逐那些疾如电闪的小生灵,猜测苍蝇飞行路线,活动习性,终于有所觉悟。后来,随心所欲一刀下去,总能劈下一只苍蝇。举一反三,一个人能猜到苍蝇飘忽不定的飞行路线,同样能猜到或判断出一个剑道高手怎样使刀运剑。这样,王婆留的“鬼眼”便宣告练成了。
上泉信纲看见王婆留只用两个多月时间便完成金刚劲和鬼眼两个课程,就坦率对王婆留说他没什么东西可教给他了,“天通智”靠个人去觉悟。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稍后,上泉信纲安排他的大徒弟明智灵道跟王婆留比剑,只要王婆留十招内不落败,他便向王婆留颁发三级剑道证书,让他毕业出山。
站在比武道场中间,王婆留低头看刀,他手里的倭刀在窗外流光掩映下有如一泓清泉,闪烁着冷飕飕的寒芒,让人心生寒意。王婆留心道:“如果仅是坚持十招内不落败的话,我或能做到。若真是那样的话,我从这里出去也没有什么光彩。我若在信长的天下武道会争名次,我得打败这个大师兄,无此不足显示我的实力。”想罢,刀身横摆,跳到二丈开外。刀一挥,闪出一道炫目的刀芒,凛凛杀气直逼的明智灵道步步后退。
明智灵道二十年前便已是东瀛鼎鼎有名的剑道高手,名气仅是稍逊于上泉信纲。他手里一把倭刀曾创造百人斩记录,是个实战经验丰富的实战派。
刀光剑影闪烁,王婆留与明智灵道在眨眼间斗了三招。针尖对麦芒,可谓互不相让。王婆留急于拿下明智灵道,不容留情。突然疾冲,使出了轻易不用的绝学“霸王破裂斩”。此招奥义虽非王婆留独创,但多少融入自家功夫,推陈出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就算原招创造者柳生宗政使出这招,也未必有此威力。
此刻,这招“霸王破裂斩”经王婆留创新使出之后,但见一股杀气,使道场室内的气压陡然升高,伴随呜呜剑风,让人呼吸不畅。
明智灵道大喝道:剑芒陡然一亮,如一道月练自王婆留额上劈落。轰的一声,仿似一个气球破裂。王婆留与明智灵道各自向后仰退,蹬蹬蹬的退出丈余才稳住身子。众人不免喝彩:“好厉害的剑法,各有千秋,棋逢敌手呀!”
“看我的浮舟!”明智灵道挥刀向王婆留斩来,王婆留百忙中只能挺刀相抗,“锵”的一声,不料他没能挡开明智灵道这来势凶猛一刀,反而被这一刀反弹的巨力掀起身子,蹦到半空。明智灵道又发一刀,王婆留继续格挡。如此两击,煞也作怪,王婆留竟被明智灵道攻过来的两波力量打得悬浮在空中。浮舟果然名不虚传啊!
王婆留身在半空,无处借力,成为对手随意攻击的沙包。危急中,王婆留想起森兰丸在空中避过柳生十兵卫追打的侧空翻,他也可以效而仿之。想罢,猛地运刀一点,搭在明智灵道攻过来的剑,一个侧空翻,翻滚出攻击圈外。
至此,两人刀来剑往,也差不多十招左右。明智灵道杀意正盛,王婆留也不服输,打得难解难分。上泉信纲见两人没有按照约定停手收招,眉头紧皱,似是很不高兴,但他也没有出声制止,而是抱着再看一下的心态,坐观两虎相斗。
“看我的全体疾风转!”明智灵道一边喝招,一边吐劲挥刀横扫。言讫,一道杀气,如一股龙卷风般向王婆留猛刮过来。
王婆留看也不看,微闭双眼,听声辨位,使出浪返技击并猱合自己独创招数,凌空一点,剑尖撞到明智灵道的刀柄上,把对手发出的力量尽数遣返。
明智灵道如遇电击,身子一震,手里的倭刀险些拿捏不住。踉踉跄跄后退,几欲跌坐于地。
“好!小子,算你厉害,你出师了。”上泉信纲望着王婆留拍拍掌,哈哈大笑道。
第八十二章 织田信长
又过一天,王滶和山本流水也如愿以偿领到上泉信纲颁发三级剑道证书。大功告成,皆大欢喜。
时当十月,眼见织田信长在京都举办的天下剑术大会快要开锣启幕了,王婆留他们在奈良也没有什么事,就向上泉信纲告辞上路,启程前往京都。王婆留一行人便收拾东西,夜行晓宿,不消几日,便到了京都郊外。
到达京都,王婆留便在京郊到处打听,看看哪里有房屋招赁出租。京都乃战国日本政治和经济文化中心,市场繁华,人烟茂密,自不用说。由于京都是王族权贵的聚居地,戒备森严,规矩甚多。武士之间也着实讲究辈份礼节。女人在大男人主义盛行的日本,没有什么地位,只能宅在家中,相夫教子。在别的城市,纱雪樱花和穗花明日香跟着王婆留等满街悠晃,不会招来什么麻烦。但在京都,女人尾随男人逛街会被人认为是一件很没规矩的事,非常丢脸的事。
王婆留跟王滶和山本流水经过一番计较商议之后,安置纱雪樱花和穗花明日香在一个足轻的出租居住下,免得拖着这两个油瓶进出,招人不待见。丢脸事小,要是那个看不过眼的愣头青跳出来多管闲事,他们就麻烦了。
打发两女到民居住下之后,王婆留便到街上专管替人写红白喜事请帖、家书、商业协约文书的捉刀摊写了一张投帖,拿着到太阁府拜访森兰丸,由他推荐引见织田信长。其中有语云:自奈良相遇,观摩森兰舞剑,甚获我心,一别数月有余,好生想象。叹缘悭分浅,不获再睹雄姿。今日有事路过京都,思量与君再谋一面。敬备薄酒一樽,笑谈天地。王婆留拿着投帖来到太阁府门口,把投帖连同他早已准备好的礼物呈送给门卫,由他们代传投递。半响,一个武土出来,还送他一片花笺,上面有森兰丸的回复:
俗务冗繁,分身无术,礼仪欣领,后期待约。一笑。弟森兰丸顿首
王婆留没见着森兰丸,也不好意思直闯太阁府,去见织田信长。虽然他怀里有织田信长邀请他参加天下剑术大会的邀请函,但通过织田信长手下穿针引线,传递消息,再见信长本人,事情会好办得多。织田信长作为一个权倾朝野的将军,军务倥偬,日理万机,不会随便接见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凡事都有安排,事先预约。王婆留也没能力白撞太阁府,只得叹息一番,回头往自己投宿的客栈走去,候命不提。
回到客栈,天色已晚。王滶和山本流水已自作主张,逛街去了。王婆留赶到民居与纱雪樱花和穗花明日香会合,看看她们吃饭没有。二女早就祭扫罢五脏庙了,并准备好零钱、灯笼逛夜市。她们好象预感王婆留会来,也给王婆留预留一份晚餐。
伺候王婆留吃完晚饭,二女穿上和服,便要求王婆留带她们逛夜市。看着人潮如鲫,叫卖声此起彼伏,灯火通明的京都夜肆。纱雪樱花和穗花明日香早就怦然心动,按捺不住,恨不得背脊插上翅膀,象哪自由无拘束的狂蜂浪蝶一样,飞到京都街头上空翱翔一番。只是人地生疏,没个男人带头开路,她们不敢托大到京都街头乱闯一通。
现在,王婆留不请自来,正好拿他作保镖押阵。二女笑靥如花,拥着王婆留便走。王婆留招架不住,只好将就做个护花的带路党。
街上没有风,人太多太拥挤了,简直一丝风也没有。走到十字街头,只见一个黑点,两个黑点,三个黑点……人流纷纷汇集,嘈杂的叫声混成一片。引浆卖酒的贩夫走卒热情不减,与大白天招揽顾客时一样起劲卖力。街上三百六十行齐全,什么摊档都有,但卖地方特色的小吃店、海味烧烤店比较多。
织田信长非常重视京都商业开发,给商人很多特权,甚至允许商人经营夜市,是以京都夜市一片箫笛笙歌,热闹非凡。
街上不乏打着花伞游街的女孩子,要么由男人陪伴,要么由父亲带着,很少见孤身独行的少女。穗花明日香看见那些少女俱揽着男人的手臂走路,有样学样,也如小鸟依人般揽着王婆留的手臂依偎撒娇。王婆留当然无法拒绝穗花明日香这种暧昧行为,乐得享受这一刻温柔。只是纱雪樱花脸色很难看,额头生筋,撅着嘴巴,似乎郁郁不乐。
陪女人逛夜市,安排的节目无非就是买零食和看衣服,不可能还有什么新意。品尝章鱼烧,再喝味噌汤,羊肉拉面……乐此不疲购买各式各样的新鲜糖果和糕点……
路越走越远,慢慢的,空气中流动着一种暗香,不可抗拒地钻入王婆留鼻子里。街中还流动着一种虚无缥缈的歌声,随暗香扩散开来。这莫名的、轻重不一的音乐不停地回绕着,缓缓地,轻轻地,撩动王婆留的心绪,让他感到困扰不已。
如妖惑如梦靥的神秘歌声越来越响,感染了京都黑夜的天空,感染了大街上所有寂寞的男人,让他们内心邪念丛生,按捺不住。
“哥,难得走到这里来,到里边看看姐妹们行不行?我们也不是很贵,二两银就跟你闹玩一夜。”歌伎坊走出两个头戴狐狸面具的妙龄少女,主动上前拦截王婆留,当街拉扯起来。两少女因为头戴狐狸面具,看不清楚她们的长相,但从她们稚嫩的声音与玉葱似的双手,看得出她们很年轻。虽说她们当街与男人拉拉扯扯,并不代表她们不知廉耻,鲜红的耳根暴露出她们心虚与害怕,只是戴狐狸面具可以掩饰住内心恐慌罢了。
这扮狐狸精勾引哥哥的招揽顾客的手法不错嘛!王婆留受感染了,也后悔带着纱雪樱花和穗花明日香二女出来,以致无法分身领略这异域别样的花街风情。纱雪樱花看见这两只狂蜂浪蝶没头没脑窜出来勾搭王婆留,一阵推搡臭骂,把“狐狸精”赶走。
替王婆留赶走“狐狸精”,纱雪樱花抖擞精神走在前头。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十几个赶到花街寻欢作乐的武士拦住。这帮饿狼凶狗猛见一个不饰脂粉的美女陡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立即惊为天人,啧啧称奇。拔刀把纱雪樱花、穗花明日香和王婆留三人截了下来。
“美人儿,不要走,陪哥们玩玩。我保证好好伺候你!”一个武土色迷迷叫道。
“滚开!”纱雪樱花勃然作色,拔刀相向道。王婆留也把刀拔了出鞘,挡在纱雪樱花前面。这场巷战不好打,对方十五个人,王婆留这一方三个人,穗花明日香武功太低,可以忽略不计。王婆留和纱雪樱花联手,得一个人对付对方七个剑道高手,确是一场恶战。
甫一动手,王婆留自然挺身而出,冲在前头,先接下对手的攻击。对方至少五个人同时对王婆留展开夹攻,金刃破空之声,铿锵刺耳。突然,还有人飕的一下,放出一把飞刀,直攻王婆留面部。王婆留不敢挥刀来挡,伸手把飞刀接住。忍不住大骂道:“你们不是真正的武士,有种就不要暗箭伤人。你们人多占优,还放暗器,有没有规矩?”
众武士不答,怪叫着冲过来。王婆留飞刀回敬,打在前头一个武士腿上。那武士当场扑街,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伙人也没甚么闲话。他们要劫色,对纱雪樱花和穗花明日香,他们肯定是不会辣手摧花,但对王婆留他们下手就非常狠毒,刀刀要命。
王婆留有把握秒杀对手几个,但在京都重地,他不知道杀人是否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陡觉劲风扑面,容不得他多想,急忙双手握刀,朝冲上来的武士兜头劈落。那武士挥刀急闪,王婆留要杀人树威,那肯放掉他?不免步步相逼,刀势凌厉至极。运起十成功力,拧腰错步,一招简单的横扫千军,夹带雷霆万钧之势,把攻在前头的武土轰出五丈开外。但听哧的一声,武土胁骨折断,并连带砸倒几个后来的同伙。
“厉害!”这伙武土内中有人惊呼一声,再问道:“你是谁?”
王婆留闻言心中一动,想这里是京都重地,又是织田信长的势力范围内,这些武士就算最狂妄,也不敢对织田信长不敬。于是探手入怀,掏出一封信招摇一下,扬声说道:“我是织田信长的朋友,他请我来京都观摩比剑。”
那班武士闻言脸色大变,纷纷鞠躬点头,表示歉意,不断后退,一溜烟跑了。
穗花明日香乐呵呵向王婆留问道:“织田信长是谁?他的名头好响亮呀,真好使,比俺爹的名头更厉害了。”
织田信长(1534~1582),1534年出生在尾张国,尾张虽然称为国,但也就是个县那么大的地方。当时还叫吉法师的信长,经常做一些平常人想都想不到的荒唐事,放到现在估计就会被差人押到“精神病院疗养”了。据说有一次他随地小解,居然尿到了他部下羽柴秀吉的脑袋上,这哥们不但不道歉,还哈哈大笑。秀吉当时就不干了,严厉地斥责了自己的主公,如果是别人,秀吉同学估计就被咔嚓了。但信长是个有容人雅量的人,立马就向羽柴秀吉道歉了。对这么一个怪人,大伙送了他一个绰号,叫做“尾张大傻瓜”。
不久发生了日本闻名的黑船事件,五峰先生(汪直)给织田信长带来西洋火绳枪。织田信长对新式火枪十分感兴趣,还专门组建铁炮队(火枪队),这支新式兵种在之后信长争夺天下时发挥了巨大作用。信长用人也是不拘一格,在当时普遍注重出身的选官风气下,信长却不论出身,提升了一批有才能的人,后来的丰臣秀吉(则羽柴秀吉,丰臣是国姓,后来天皇赐给他的姓氏)就是被信长提拔上来的。织田也对西洋器物很感兴趣,收藏了许多的地球仪、望远镜之类的新鲜器物,平时也喜欢喝葡萄酒。
1559年,织田信长确立了对整个尾张国的支配权,成为了一方大名。第二年,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让织田信长这个名字响彻日本,这就是取得桶狭间合战大捷。
第八十三章 女体盛宴
1560年,人称“东海道第一弓取”的骏河大名今川义元率领二万五千人到京都觐见幕府将军,实际上是对没落的幕府将军一族示威,沿途的大名都争相依附。可骄傲的今川义元到达尾张,却碰了一鼻子灰,雄才大略的织田信长不愿臣服于他,集合了三千武士对抗今川。今川听到这个消息很吃惊,三千对二万五千人,我们八个人打你一个人,就算是八个老得掉牙的大爷揍一个小伙子,你这个小伙子也不一定扛得住呀?更别说是八个穷凶极恶的筋肉男了。今川义元觉得织田信长不是疯就是傻,“尾张大傻瓜”果然名不虚传。面对如卵击石石不知天高地厚的织田信长,今川义元压根儿不相信织田信长有能耐拿下他。
织田信长借一个暴雨天气对今川义元军展开迅雷不及掩耳的偷袭,把今川义元打到扑街。骄横自负兼反应迟钝的今川军半天才回过神来,准备组织反攻的时候,结果发现老大今川义元挂了。今川义元既死,今川军群龙无首,一片大乱,溃不成军。鉴于求生本能驱使,今川军狼狈撤退,四下逃窜。织田信长向不可能发起挑战,并创造一个以小胜多的奇迹,一直为后人津津乐道。这场战役,信长也解放了他的一个结拜小弟——松平家康,他就是后来的德川家康。
桶狭间合战大捷,使织田信长在日本战国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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