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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风-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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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什么,谢安写信的口气还是当李远是家中幕僚一般,毫无保留的将韩暮此次前来的前因后果,已经目的都说的一清二楚;安谢安的说法,李远只是个县令小官,平时连上州府的资格都没有,倒也不怕他翻出什么大浪,还不如和盘托出。
李远看完信件之后,已经恢复平静,他缓步走到一边的小几旁,拿起火镰打着蜡烛,将信件凑在火上点燃,放在火盆里烧的一点不剩;这才起身走到韩暮身旁拱手施礼。
“将军少年英才,年纪轻轻便担此大任,下官佩服之至;此事及关系大晋国祚,又可外拒秦国虎狼,乃是名垂千古之事;下官愿肝脑涂地,效犬马之劳。”
韩暮旋风般的转过身,双目紧攫着李远的眼睛,但见李远表情真挚,无一丝一毫的慌乱和作伪,韩暮心中大喜,笑道:“有李大人协助,此事必成。”
转身吩咐谢玄将皇上的密旨取出来,给李远过目,李远跪地叩,高呼万岁,心中这才放下心来;有了皇命在身,此事便不怕有任何后患。
午餐后李远将韩暮等人再次让进正厅商谈,韩暮详细的询问了芜湖县内的情况,以为招募士兵作参考之用。
这一次李远再无遮掩,将芜湖县现状和盘托出;芜湖县下辖四镇三十六乡:江北辖南巢镇,江南辖芜湖、南陵、繁昌三镇,自中原侨民南渡后所辖人口激增,已达七万余户,总人口突破十二万,其中侨民聚集之地在江北南巢之地,仅该镇所辖十二乡便有人口五万人。
韩暮听了李远这么一说,心中大为欣喜,没想到芜湖县一个小小的县制,居然有这么大的辖地和人口,这无疑给招募带来莫大的好处。
李远喝了口茶续道:“先前将军来此地所见之百姓安居之相,下官实在愧不敢当,自秦国灭燕之后,我县已屡遭劫掠,特别是江北南巢一带,因毗邻合淝县边境之地,骚扰最盛;又有边境流寇骚扰,实乃我心头大患。”
韩暮问道:“合淝县既处边境,岂能坐视敌兵入境骚扰?另外区区流寇难道大人手头的县衙驻军便剿灭不了么?”
李远愁眉不展叹道:“将军有所不知,合淝县虽扼守边境要地,但总守军只有五千之众,乃是肩负正面监视之责,小股秦军入境骚扰,恐怕他们也无暇顾及;加之小股秦军行动鬼魅,一击即走,即便是想剿灭也无处下手。”
“我芜湖县水6驻军仅有一千二百,平日肩负日常治安巡查之责尚且捉襟见肘,何来余力剿灭江北悍匪,那悍匪两部总兵力当在千余人之间,都是北方战乱流民或逃兵,平日里龟缩在巢湖一带,一部占据水中嵣降海蚪偕拍铣灿婷瘢硪徊亢贩斯晁踉谀铣惨远嗵ㄉ缴畲Γ愿哐律罟任莸悖鞠鹿僬馇в嗳耍的呀嗣穑ィ∠鹿傩挠杏嗔Σ蛔惆 !
韩暮微微点头,这种情况下要李远剿灭悍匪确实是在难为他,但这种情况下韩暮觉得似乎有能够利用之处,他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第一八六章 浮生半日】………
众人不敢打搅韩暮的思路,都静静的看着这个十九岁的少年,除了这幅俊俏的外表,没有人知道他还有多少的奇思妙想和手段。
但是人人都知道,一旦他脑子里出来的主意,一定是别人无法想到的,或者即便是能想到,也没有他考虑的那么周全的。
韩暮的神色渐渐从严肃变得缓和,他抬起头现大家都看着他,微微一笑道:“今日就谈到这里吧,大家连日劳顿都有些累了,小玄你随李大人将车辆兵卒安排妥当,招呼大家好好将息,明日开始,我们便正式办事,以后恐怕没得歇了。”
众人听他如此说来,都起身各自散去,李远临去之时对韩暮道:“将军的住处便在下官这小小的县衙内,我已命人置办好了日常之物,将军且和两位少夫人去休息,晚间本地乡绅士族还要在望江楼给将军接风洗尘呢。”
韩暮哈哈一笑应了,带着二女随仆役回房。
李县令倒也细心,东的一间两进的大厢房布置的简洁雅致,一切用度都井井有条,但难题来了,只有一张大床,张彤云皱眉道:“这……我晚上睡哪?”
韩暮笑着道:“你是我的少夫人,你说睡哪?”
张彤云脸红过耳啐道:“我们三人如何睡得这一张床,我才不呢……”
韩暮知她脸嫩,笑道:“大不了我晚上去兵士驻地睡好了,这李大人也真是的,明明不是我夫人,偏偏要安排在一起。”
苏红菱知他在调笑,上前帮他脱下外袍笑道:“你就别逗彤云了,旁边不是有一间房么?李大人早就安排好了,你累么,要不要躺一会?”
韩暮伸手搂过她的腰来,在她鲜红的小嘴上一吻道:“不累,我要去街市上转转去,你们歇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张彤云一听要出门逛街,马上劲头上来了,吵着要去,苏红菱也想一起去;韩暮无奈只得叫她们换了男装,自己找了件一般衣物换上,和县衙婢女打了声招呼便出门而去。
三人打扮的像结伴出游的富家公子,都是次来到这边远小城,一时觉得新鲜无比,二女紧跟韩暮身后喜笑颜开。
芜湖县城可称为弹丸之地,比起韩暮呆过的吴兴尚且小了一半有余,基本上就只有一条主街周围数十条叉巷纵横,城中常住人口只有万余人,因城小人稀,又处边陲,商业不甚达。
三人漫步街头,随意的在周围的商铺里闲逛;韩暮留心着城内居民的穿着和脸色,看上去也仅仅就只是混个温饱和衣食了,衣衫朴素,面有菜色的居多。
韩暮深知,当此乱世,边境小城能有吃有穿便已经不易了;三人沿着大街望东行去,过了城中一条石桥,韩暮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仿佛回到了后世自家楼下的小菜市内传来的特殊味道,与此同时,张彤云和苏红菱也都皱起小鼻子到处张望。
韩暮肚里暗自好笑,也不招呼她们,三步并作两步循着味道找去,只见小桥的右石栏边个小小的摊位支着一口铁锅,热腾腾的冒着热气;锅里‘刺啦’作响正煎着什么东西,那股味道便是从锅中传来。
韩暮大喜,快步走过去对着正翻动锅内物事的一位青布包头的农妇道:“这位大姐,锅里炸的可是臭豆腐么?”
那农妇满脸笑容,除了皮肤略黑外倒颇有几分姿色,笑着道:“这位少爷,我这不是臭豆腐,叫做‘香百里’呢。”
韩暮一怔,仔细看着锅里已经焦黄黑的块状物,不是臭豆腐又是什么?
那豆腐西施咯咯笑道:“这位少爷怕是读书人吧?读书人怎么会直言臭豆腐呢?您不觉得‘香百里’这个名字不错么?是我家相公给起的呢。”
韩暮愕然,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这位豆腐西施的官人定是个读书人了,连臭豆腐都起了个文邹邹的名字。
这时张彤云和苏红菱也都捂着鼻子来到韩暮身边,两人拿开捂着的手,深吸一口气,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差点把她们熏得晕倒过去,两人忙掏出丝巾捂住鼻端;张彤云还拉住韩暮的胳膊,拽着他离开这香气扑鼻的地方。
韩暮挣扎道:“别忙,我还没尝呢,好久没吃过了,今天要吃个够!”
两女睁大眼睛看着韩暮,满眼不可思议,那意思是:你居然还要吃这臭哄哄的玩意?
韩暮不搭理她们,朝豆腐西施道:“大姐,先给我来十块,我都馋的掉口水了。”
豆腐西施答应一声,麻利的拿起一只小碗,捞出十块臭豆腐,淋上香油和酱料,连同筷子一起递给韩暮,韩暮接过来夹起一块,略吹了吹,在两女惊骇的眼光中将臭豆腐送入口中,咀嚼起来。
那豆腐西施格格的笑道:“味道如何?”
韩暮嚼了几嚼,咽下肚去,吧嗒吧嗒嘴长出一口气,挑起大指道:“焦脆而不糊、细嫩而不腻、初闻臭气扑鼻,细嗅浓香诱人,新鲜爽口,芳香松脆,堪称极品美味啊。”说完便如风卷残云一般将碗中小块一扫而光。
豆腐西施捂嘴笑道:“公子好口才,倒和我家相公有的一比。”
张彤云见豆腐女拿韩暮和她自家的相公比,心中老大不乐意;不由的忘了豆腐的臭味,白了韩暮一眼赌气对豆腐西施道:“喂,给本公子也来几块尝尝,我倒要看看是不是像他所言的什么‘初闻臭气扑鼻,细嗅浓香诱人’。”
那豆腐西施捂嘴笑道:“这位小姐倒是风趣,耳朵眼还扎着耳洞,手里还拿着绣花丝巾,却自称本公子,可不是来消遣奴家么?”
韩暮一怔,哈哈大笑起来,张彤云红晕满脸,一跺脚道:“要你管啊,快点捞几块给我,当心本公……姑娘火把你这锅灶给掀到河里去。”
众人见她刁蛮气啦,都哭笑不得,那豆腐女扶额叹道:“那奴家道真是怕了,我一家都指着奴家这个小小的豆腐摊吃饭呢。”说罢捞出几块放上酱料,送到张彤云手里。
张彤云此刻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名震健康城,知书达理的才女,居然在这大街上和农妇置气,说出去谁会信?
张彤云闭住气,夹起一块黄黑相间的臭豆腐,皱眉送入小口便轻轻一咬,便仔细品味起来,只嚼了几口,便舒展眉头,惊讶的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啊。”
苏红菱问道:“怎样?”
“焦脆而不糊、细嫩而不腻、初闻臭气扑鼻,细嗅浓香诱人,新鲜爽口,芳香松脆,堪称极品美味啊。”张彤云脆生生答道。
众人均呆若木鸡,张彤云无视众人的样子,夹着臭豆腐吃了个不亦乐乎;接下来苏红菱也加入饕餮大军,三个人闷头闷脑硬是吃了四五十块‘香百里’这才满意的抹抹嘴,偃旗息鼓。
这小小豆腐摊倒也服务周到,居然备有漱口水供客人漱口,吃完漱口已毕,一结账,才区区四文钱而已,韩暮硬是塞了十文大钱给她,那豆腐女倒也爽快,并不推辞,道谢收下了。
韩暮对这豆腐小摊大感兴趣,特别是听那豆腐西施带着骄傲的口吻谈及家中相公,感到有些好奇,有心结交一番,于是便问道:“这位大姐家住何处啊?我想去府上讨杯水喝。”
那豆腐西施笑道:“正好我要收摊回家,公子稍等,我收拾一下,你们随我来吧。”
韩暮上前帮忙收拾物事,两女看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这家伙忽然对这豆腐女这么好,难道是豆腐吃的开心了?
大的物事倒也不用收拾,豆腐西施只是收拾了一篮碗碟和一只小桶便起身回家,三人跟着她沿着城中小河走了半柱香时间,跟着在穿过一座满是菜畦的园子便到了;那房舍是三间矮房,前面圈起一个小院,院内几只鸡鸭在悠闲觅食,几从绿竹在屋角茂密的生长,给整个小院平添了几分雅致。
还未进院子,便听见里边一个高昂的男声在大声诵读着什么,豆腐西施歉然一笑低声轻轻道:“我家相公每天这时候都要诵读诗书,倒教诸位见笑了。”
韩暮不以为意,只是停下脚步,仔细侧耳倾听那读书声。
“以善先人者谓之教,以善和人者谓之顺;以不善先人者谓之谄,以不善和人者谓之谀。是是、非非谓之知,非是、是非谓之愚。”声音抑扬顿挫,悠然自得。
“伤良曰谗,害良曰贼。是谓是,非谓非曰直。窃货曰盗,匿行曰诈,易言曰诞,趣舍无定谓之无常,保利弃义谓之至贼。多闻曰博,少闻曰浅;多见曰闲,少见曰陋。难进曰偍,易忘曰漏。少而理曰治,多而乱曰秏。”韩暮心痒难搔,接口朗声诵道。
屋内寂然无声,半晌,只听屋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位身材修长,容貌俊雅的青年站在门口,静静的打量着韩暮几人,表情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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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七章 上品寒士】………
豆腐西施放下手中物事,上前帮那青年整整身上皱皱的长衫,极其温柔道:“相公,这几位公子来我家讨点水喝,他们买了我的‘香百里’还多给了我几文钱呢。”
那青年微笑着拍拍她的背道:“夫人辛苦了,赶紧歇息吧。”
豆腐西施喜滋滋的进屋给韩暮等人倒茶水去了。
韩暮等人看的眼都直了,这对夫妻的感情看来很好,一个崇拜丈夫的才学,一个对夫人辛苦劳作给予感激,活脱脱一个现实版的相敬如宾。
正乱想间,那青年上前施礼道:“在下梁锦春,几位兄台里边请。”
韩暮还礼道:“在下韩暮,这两位是我的夫人,来贵舍讨杯茶喝,叨扰有加,恕罪恕罪。”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连那豆腐西施都能看出张彤云和苏红菱是女子,自然瞒不过眼前这梁锦春了。
三人被让进室内,屋舍随低矮,但处处透出一股高雅之气,屋内四壁皆书琳琅满目,墙上挂着各色条幅,看落款都是这梁锦春所书。
韩暮有些诧异,在这边陲小城竟然有这样的人,好奇心促使他要将这人的底子摸清楚,韩暮接过豆腐西施呈上的清茶,喝了一口笑着道:“梁先生刚才诵读的是荀况的《修身篇》么?在下听得兴起接了几句,打断先生雅兴,是在无礼之极。”
梁锦春笑道:“正是荀况的名篇,韩兄能出口便接,在下倒很是惊讶,我大晋研读荀况的人实在屈指可数啊,请恕在下唐突,您不是我芜湖县人吧?”
韩暮笑道:“当然不是,你我口音都有差异,在下从京城而来,今日在城中闲逛,恰好碰到尊夫人在兜售‘香百里’,而在下又喜好此物,所以……哈哈哈”
梁锦春笑道:“我家夫人怎么将‘百里香’这个名字说出来了,我是随便哄着她玩的,见笑了。”
那豆腐西施刚好拿着洗干净的衣服进来,接口道:“相公起的名字我觉得很好啊,可不是故意说出来惹人笑的。”
韩暮看着梁锦春道:“这便是爱屋及乌了。”梁锦春看着韩暮,两人相视大笑。
韩暮见这梁锦春性格温和有爱,如谦谦君子一般的温润随和,心中颇有好感,起了招纳之意,自己身边可用之人太少,平日里有事想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按照自己现在的身份,手下几十个幕僚是有资格拥有的,这也是大晋朝的惯例。
“我观梁先生心境平和,在此地结庐而居,倒也悠闲自得,不知先生在何处高就啊?”韩暮开始旁敲侧击。
梁锦春吹浮茶喝了一口道:“在下无官无职,在本地沈家做西席而已,混几口饭吃。”
韩暮一惊道:“怎么会呢?我看先生满腹经纶,应该有飞黄腾达之相,为何肯屈就西席之位呢?难道本地无夏推之事么?”
梁锦春‘嗤’的一声笑了起来,斜着眼看着韩暮道:“韩兄不会是故意这么问吧,你看我家徒四壁,唯有几卷藏书而已,连夫人都要出外抛头露面,夏推之事怎么会轮到我的头上?”
韩暮随口问道:“这和夏推有关系么?”
梁锦春更是奇怪,反问道:“韩兄难道不知‘上品无寒士,下品无庶民’这句话么?”
韩暮恍然大悟,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九品中正制简直就是个埋没人才的罪魁祸首啊;不由得默然不语。
梁锦春笑道:“不过我也习惯了,这样也好,我倒也懒得参与官场上的风风雨雨,尔虞我诈;每日里读读书,写写字,喂喂鸡鸭倒也省心。”
韩暮听出他言语中的激愤之意,心中盘算怎么样才能将他邀得跟自己走。
张彤云是个急性子,闻言插嘴道:“梁先生说的轻松自在,但你家夫人每日风吹日晒在外奔波生计,也不是长久之计啊。”
韩暮转头制止道:“彤云莫要唐突,怎可这般无礼呢?”
梁锦春听韩暮说出彤云二字,疑惑的问韩暮道:“听您……刚才称尊夫人的名讳,尊夫人可是健康城才女张小姐么?”
韩暮见身份败露,只得道:“不瞒先生,正是。”
梁锦春忙起身向张彤云施礼道:“哎呀,不知张小姐大驾光临,恕罪呀恕罪。”
张彤云满面绯红道:“我识得你么?”
梁锦春道:“张小姐怎会识得我,我只是久仰张小姐大名,小姐师从顾恺之先生,丹青技艺在大晋首屈一指,我在东翁府中见到你的一副工笔荷花图,对小姐的技艺几位敬佩呢。”
张彤云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的画居然都被边远小城的富翁们收藏了,心中有些小得意。
韩暮郁闷了,每次带谢道韫或者张彤云出门,最后总是被抢了风头,人家个个认识大晋的两大才女,但是对他这个才女准老公没一个感冒的。、
韩暮生怕他就下来要请教画画方面的事情,连忙道:“梁先生倒是真雅士,你若喜欢拙荆的画作,我可叫她给你画上一副。”
梁锦春拱手道谢,神态激动之极,张彤云伸手在韩暮的腰肌上拧了一把,暗恨他随便许诺,韩暮忍住痛脸色不变的道:“其实拙荆说的对,梁先生如此年轻,为何不出来做一番大事呢?这样也好让尊夫人和家族得到庇荫,毕竟光宗耀祖乃是我辈男儿的职责啊。”
韩暮满嘴跑火车,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人只有用这些东西来引诱他,这些东西放在后世基本上没有市场。
梁锦春笑道:“有劳韩兄费神了,在下不说没这个心力,便是有这个心力也不会去淌这道浑水,君子固穷,我只求无愧于心。”
韩暮见他固执,心中好笑便道:“君子固穷?那你何必要尊夫人每日抛头露面出去挣那几文钱贴补家用呢?难道让身边的人富足安乐,这便是有违君子之道么?”
这几句话已经近乎无礼了,两个素昧平生之人说话,韩暮此举有冒犯他人之嫌。
那豆腐西施见言语不对,忙道:“几位公子莫要乱说,我……我们好的很,只要每日守着相公我便心满意足了。
梁锦春霍然站起,忍住心中不快道:“天色不早了,几位请回吧,在下的事不需几位操心。”
张彤云看出韩暮想招揽他之意,闻言起身走到豆腐西施身边道:“梁先生,不是彤云无礼,你看看尊夫人现在这幅摸样,本来是个千娇百媚的可人儿,现在你看看,满面风尘,浑身臭豆腐味,亏你还美其名曰‘香百里’,您这是在自欺欺人吧,再看看这双手,上面被辣油溅得满是红点,这便是你所谓的‘君子固穷’?你若真是君子,首先让这位姐姐衣食无忧,不必为生计操劳才是,成天读你的圣贤书,满腹诗书又有何用?老了死了还不是带到坟墓中去?”
说着放下豆腐西施的手,走到韩暮身边挽起他的臂膀自豪的道:“我韩郎别的本事没有,最起码我要什么他能给我搞来什么,除了天上的月亮,水中的倒影,他什么都能满足我,天大的事他都能帮我顶住,这才是真君子,真男人,你就抱着你那可笑的想法连累你贤惠美丽的夫人一起受苦吧,韩郎我们走!”
这一席话‘噼噼啪啪’便如几十条鞭子抽在梁锦春脸上,梁锦春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说不出的难堪,终于他长叹一声,颓然坐在椅子上,再无一丝一毫的淡然自若。
………【第一八八章 礼多人不怪】………
韩暮趁热打铁道:“拙荆言辞虽然激烈,但是确实是这么个理;身为男子便要肩负许多责任,不是想逃避就可以逃避的,先生若不嫌弃,我这里倒急需要人才,您若肯屈就,我担保你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梁锦春抬头看着韩暮道:“你到底是何人?为何我从未听到过你这么一号人物,居然连张小姐都青睐与你。”
韩暮笑道:“在下忝居内卫府统领一职,籍籍无名之辈,自然不入先生之耳。”
梁锦春想了想惊道:“上午全城去码头迎接的就是你么?”
韩暮笑道:“正是区区在下,原本没想打扰城中百姓,但李大人礼数周到,却之不恭啊。”
那豆腐西施大惊失色,忙跪倒在地施礼道:“民妇不知是钦差大人驾到,吃几块豆腐居然收了大人的钱,实在失礼,大人恕罪。”
张彤云忙上前扶起她道:“姐姐何须如此,吃东西哪有不给钱的道理?你当钦差大人是强盗不成?”
韩暮哈哈大笑道:“正是这个理,‘百里香’味道不错,这钱花的值。”
梁锦春忽然问道:“大人真的想要我跟随你办事么?我这人脾气坏,本事小,恐怕帮不了大人什么。”
韩暮笑道:“先生不必自谦,我看人没有走眼过,您只需和我同心协力,什么士族平民,什么上品下品,我都当它是放屁。”
韩暮言语虽粗俗,但这句话倒是说到梁锦春的心坎里了,梁锦春沉默半晌道:“然则韩兄到我小小芜湖县来有何作为呢?此地边陲小城,民不富,地不肥,江北又盗贼横行,秦兵常来袭扰,我看不出有什么可以值得大人看上的地方。”
韩暮正色道:“我来此地便是要解决这些问题,先生助我一臂之力,我便在此地建立一支‘北府’新军,近可保护乡民不受骚扰,远亦能杀敌报国,这难道不是一件大功业?只是我人手短缺,常言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无人帮我,我也有心无力啊。”
梁锦春被他说的心中大动,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夫人想征求意见,梁夫人眼神温柔的道:“相公自行决定,你出去做大事我自然欢喜,即便你决定依旧如此,奴家也不抱怨,奴家只要能守着你就足矣。”
梁锦春心中感动,看见夫人的脸庞有憔悴之色,又看到她的手上斑斑点点尽是热油溅伤的红点,顿时一阵愧疚;此女跟随自己历经艰辛,不离不弃,自己怎可如此自私,想到这里站起身对着韩暮纳头便拜。
“在下梁锦春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还望大人今后多多提携!”
韩暮哈哈大笑拉起他道:“你我齐心协力,功业唾手可得,你虽然出身寒门,但记住我这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梁锦春悚然一惊,将这句话念叨几遍记在心中,韩暮道:“今日起,你便任我韩暮的参事一职,待大事稍定,再作计较。”
梁锦春躬身道谢,韩暮见天色不早,该会县衙了,便交代梁锦春准备一下,晚间随他一起去‘望江楼’赴宴,顺便介绍给大家认识一下,梁锦春应了,躬身送韩暮三人出屋。
天近傍晚,韩暮和二女匆匆赶回衙门,路上张彤云问韩暮为何要大费周章收了梁锦春,韩暮笑道:“大晋选拔人才的方式有问题,寒门中贤才不少,但苦于没有机会,只能终老山野;这梁锦春饱读诗书,我观他四壁书架上各家各派的典籍都有,可见此人学识渊博,墙上的条幅中有几幅居然写的是兵法,可见涉猎之广,和他言谈之时此人心态温和,若不是彤云你激将之法奏效,而他夫妻二人又情感甚笃,怕是请不动他呢!此人必有大用。”
张彤云见短短一会功夫,韩暮便观察入微,了解到这么多情况,不禁大为佩服,笑道:“那你该怎么奖励我呢?”
韩暮上下扫了她几眼道:“除了天上的月亮,水中的花朵,你要什么?跟我说。”
苏红菱娇声道:“她恐怕只要一样东西。”
“是什么?”
“你的人……”说完苏红菱飞快的逃开。
张彤云红晕上脸,追着她一路而去。
韩暮等人回到县衙时,李远已经等候在正厅内正和袁岗,谢玄在闲聊,见三人回来忙起身迎上来道:“韩将军,那边酒饭已经安排好了,便请动身吧。”
韩暮点头应了,回房换上官衣,又告诉李远派人去借梁锦春前来赴宴,一行人分乘三两大车前往望江楼。
望江楼地处城北,楼高四层,最高一层高出城墙许多,人在楼上可眺望浩荡宽阔的江面,故此得名。
此楼乃是芜湖县最为高档豪华的一座酒楼,乃是本地第一富户沈百万的产业,韩暮到达酒楼时,四层楼上三桌酒席均已坐满,酒菜早已上桌,就等这位钦差大人驾到了。
今天到场的都是芜湖县有头脸的人物,辖下四镇的县丞、校尉、里正、从事、巡检以及大户,士族,乡绅等,凡是能在此列席的均算的上是当地的名人。
韩暮上楼来,坦然接受大家的行礼,又颇有领导派头的抚慰赞扬众位一番,这才入座。
那李远刚待宣布开席,韩暮示意他稍等一会,不一会梁锦春在一名衙役的引领下上楼来,韩暮站起招呼他坐在自己身旁;众人极是诧异,这梁锦春一个穷酸,如何识得韩大将军,偏偏韩将军还特意安排他坐在自己身旁,这事可奇怪了。
正在众人满头雾水之时,李远起身道:“诸位乡绅父老,诸位同僚,今天我芜湖小县满城生辉,朝廷建军大将军、内卫府统领韩大人受皇命出使秦国,顺路莅临本县看望大家,实乃我芜湖百姓和在座诸位之幸啊。”
众人纷纷道:“是啊,是啊,韩将军能来我们这个小地方巡查真是难得啊。”
“朝廷没有忘了我们啊。”
“韩大人少年英才,真乃武曲星下凡啊……”
一时谀词如潮。
李远续道:“今日大家可要好好陪韩大人喝几杯,献上我们芜湖县的的特色美食,让韩大人吃好喝好,以后记住这里,得空再来我县看望诸位,哈哈,哈哈。”
李远言语风趣,众人哈哈大笑。
“下面请韩大将军训示!”李远抽身而退。
在一片各怀心事的掌声中,韩暮起身拱手笑道:“训示不敢,但本人既然来到贵县,少不得要啰嗦几句,大伙儿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的可以看看风景,想想家中小妾什么的,本人绝不怪罪,哈哈。”
众人轰然大笑,均觉的这少年将军和气幽默,倒一个个打起精神侧耳细听起来。
“本人来到贵县,见贵县民风醇正,世道平和,深为赞叹;当此边陲之地,能保持如此繁荣景象实属不易啊,这全有赖于李大人和在座诸位之功啊。”韩暮轻飘飘高帽送上,座上诸人怡然自得,心安理得。
“本人受皇命北上出使秦国,途径至此叨扰大家,深感愧疚,故而,今日到场的诸位我将有薄礼相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件小首饰,敬请各位笑纳。”韩暮笑呵呵的道,谢玄将身边一个沉甸甸的大包裹提了出来,吩咐侍立一旁的飞虎队员分发下去。
众人没想到,这韩大将军居然上来就送礼,而且礼物还蛮精致,人手一只银光闪闪的银质手链,上边还镶了几颗硕大的橙色玛瑙,城中几位大户倒还罢了,剩下来的一干小官吏和小乡绅却是从未见过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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