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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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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暮忙伸手托住王坦之的肋部,将他扶好,心中在野按捺不住,怒火上扬,伸手拔出‘血饮’纵身上跃,同时挥刀上撩。
“啪啪”两声头顶上交叉着的两柄长戟被挑飞铁头,只剩下光秃秃的木杆。韩暮身子跃望半空,伸脚在一根长戟顶端一点,身子倏地向前,将清心诀提升至极限,运至脚下,使出暗劲,一路踩着长戟向前奔去。
“哎吆,哐当,啊呀。”各种声音响起,再看那些挺胸叠肚的士兵们随着韩暮往前飘飞的身形,全部变成了滚地葫芦,巨大的力道从他们手中握着的武器传导下来,将他们纷纷压倒。
等到韩暮在人巷的尽头落下地来,身后的士兵们全部倒在地上狼狈不堪;谢安微微一笑,迈步从倒地翻滚的士兵们身边走过,王坦之拉着他的衣角,紧紧跟随。
“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大司马营中撒野?”一声怒喝响起,地毯尽头的金色大帐内冲出来一人。
韩暮提刀傲立,也不管来的是谁朗声道:“敢在两位朝廷一品大员面前无礼,没卸了他们的狗腿算是轻的。”
谢安识得那人是桓温次子桓济,上前道:“有请少公子回报桓公,安石等依约来访。”
桓济还待和韩暮理论,只听帐内传来一声呵斥:“济儿休得无礼,还不请安石进来。”声音浑厚苍凉,正是桓温的声音。
桓济无奈只得狠狠瞪视韩暮一眼,向谢安和王坦之行礼道:“谢大人,王大人里边请,家父久候多时了。”
谢安笑道:“我也是期盼见到桓公多时了。”
三人迈步走进大帐。
韩暮偷眼观瞧,只见大帐内装饰的极为奢华,厚且华丽的地毯,数十支高擎着的明亮的彩烛,古色古香的案几和座椅;酒菜上案,美侍在旁,显然是为了三人的到来做了精心的准备。
东向而坐的一张两边翘起的云纹案几后面,一位五十左右,相貌奇伟的男子正哈哈大笑着向离案而起,向他们走来。
那人须发猬张,双目中似乎隐隐带有碧光,鼻梁两边星星点点的满是黄豆大的麻子,身披丝质宽袍,脚踩润木木屐,头发挽起,简单的用了根铜簪簪住。
韩暮看的暗暗心惊,此人便是桓温了,单看着相貌和气势,倒真是符合他心目中的一个威名远扬,蛮狠跋扈的枭雄形象。
正思量间,桓温已经来到三人面前,谢安躬身行礼,王坦之和韩暮忙跟着他躬身行礼,桓温一面还礼一面笑道:“安石啊,你我见面何须多礼呢?想当年你在我幕府中当我的司马的时候,我们可是天天见面,日日长谈啊。”
谢安微笑道:“桓公好记性,还能记得当年的情形;说到昔日情形,下官还要多谢桓公赏识和教诲呢。”
桓温哈哈大笑道:“安石何须自谦,我那里是浅水容不下蛟龙啊,安石能屈就几年已是我桓温的荣幸了。”
谢安忙谦逊一番,桓温来到王坦之面前上下打量一番道:“盛德绝伦郗嘉宾,江东独步王文度,今日两位可算是聚首了。”伸手一指右边下首一处案几后面正端坐微笑着摸着黑胡子的郗超道:“看,郗景兴,王文度,两位可是齐名啊。”
王坦之再拜道:“不敢,不敢。”
桓温又来到韩暮面前,眯着一双碧眼,双目如电看了韩暮半晌,韩暮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那双碧眼仿佛能看透他人的内心。
“你就是韩暮?”
“正是在下。”
“武功不错,据说文采斐然,然则你可称得上是文武全才了?”
“不敢,不敢,在下当不起这个称呼,只不过涂鸦几首歪诗,会几招三脚猫的功夫罢了,大司马见笑了。”
“三脚猫的功夫?三脚猫的功夫都能让我帐外的亲卫营变成滚地葫芦,看来我的这些士兵连三脚猫也不是了。”桓温声音严厉,有翻脸的迹象。
“在下刚才失礼了,大司马恕罪。”韩暮张口就道歉,一点犹豫都没有。
“呵呵,有点意思,韩暮今年多大了?”
“在下十九。”韩暮摸不清桓温的路数。
“恩……我吴兴的宋云侄儿若在世的话,也是这般年纪,可惜了。”桓温淡淡的道。
韩暮心头一震,抬眼看向桓温,只见桓温的双眼中杀机闪闪盯着自己。
“家父若在世的话,恐怕也和大司马一般岁数了。”韩暮冷冷的答道,双目瞪视桓温,一眨不眨,一让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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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九章 三杯酒】………
两人互不相让,四目对视。
大帐里忽然静了下来,众人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帐中几名站在一边的武士的手已经紧紧攥住武器的把手,只待桓温一声令下,便出手将韩暮乱剑分尸。
桓温的脸色渐渐平和下来,眼中的厉芒渐渐隐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拍韩暮的肩膀道:“小家伙很不错,很有脾气,只不过该低头处不低头,恐怕你要撞得头破血流了。”
韩暮一抱拳道:“谢大司马关心,性格脾气由娘胎带来,在下不打算改了。”
桓温又是一阵大笑,“很好,很好”转身对谢安和王坦之伸手示意道“安石、文度入座,入座。”说罢转身回到首位,端坐在案几之后。
众人松了一口气,郗超和王珣上前引领着三人坐在左首,谢安居首,王坦之次之,韩暮居末。
帐内变成了桓温坐在中间上首,左边依次坐的是郗超、王珣、桓冲、桓济、以及两名不认识的中年人;右边依次是谢安,王坦之,韩暮。
韩暮看着这个布局,不由得想起了鸿门宴的故事,这里会不会又是一场不为人知的鸿门宴呢?
酒菜依次上了案几,身边的美侍将众人杯子斟满,桓温笑道:“今日甚是难得,我大晋栋梁恐怕都在这里了吧,安石和文度和本人久已未见,今日能在京师聚首,我很高兴,来让我们干了这杯。”
众人举杯欲饮,谢安笑道:“这杯酒需有个说辞,我看就为我大晋的繁荣昌盛干杯吧。”
桓温微一错愕,随即大笑道:“好好好,安石饮酒不忘社稷,不愧为我大晋贤臣,干!。”说罢当先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也随之将酒喝干,韩暮心道:义父倒是老狐狸,上来便话蕴深意,将此后的基调建立在大晋社稷的繁荣昌盛之下,确实是一招妙棋。
第二杯酒斟满,右边首位的郗超举杯道:“这第二杯酒,庆贺大司马凯旋而归,也祝大司马威名震天下,早日荡平群丑,建立不世功业!。”
韩暮听得心头火起,这几句话暗藏机锋,明里是说收复北地,暗地里却是将谢安等人都骂了进去,所有与他作对的都被‘群丑’二字统统包含在内;另外建立不世功业这句话显然是在试探谢安等人的底线了。
王珣桓冲桓济等人都一起举杯鼓噪,谢安王坦之无奈举杯刚要饮下,韩暮赫然站起道:“且慢!”
众人都转头看他,郗超皱眉道:“韩将军怎么如此不知礼数,饮酒之时最忌被人打断,难道令尊没有教过你么?”
王珣,桓冲,桓济等人哈哈大笑。
韩暮笑道:“家父为奸贼所害,早几年就驾鹤西去,在下确实再没有机会向他老人家讨教;然礼数这方面,韩暮还是懂的,我就是怕在座的失了礼数才阻止众位大人饮了此杯。”
桓温放下杯子,冷冷的看着韩暮道:“韩将军说话总是出人意表,老夫倒要洗耳恭听,我等饮了这杯酒到底失了什么礼数,说的有道理便罢,说的没道理的话,你便是对老夫不敬。”
韩暮躬身道:“若在下说的没道理,我向大司马三跪九叩赔罪如何?”
谢安王坦之大惊,韩暮这句话几乎点名了桓温要篡位的野心,虽然此事众所周知,但当面这样点名的话,恐怕桓温要怒火中烧了。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桓温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好,你且说说看。”
不得不说,韩暮的教育心理学不是白学的,他比谢安等人更加了解桓温的内心,桓温目前所担心的就是己方不同意他篡位而代,只要一火拼,即便是桓温得胜,也会无力抵挡随之而来的秦国大军,桓温心里的如意算盘是,既要当皇上,又可将谢安这边的人收服,最好是能得到他们的拥戴,这样就两全其美了。
韩暮说行三拜九叩之礼,在桓温听来就是归降拥戴之意,他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发怒呢。
众人都静等韩暮说出理由,韩暮清清嗓子道:“我等皆为大晋命官,受朝廷恩惠,食朝廷俸禄,人之异于禽兽者,乃是知礼仪懂廉耻。今日我等在此聚会,第一杯酒敬江山社稷,第二杯酒应该敬当今圣上,天地君师亲,为臣者岂可乱了纲常,大司马以为然否?”
桓温脸上白一块青一块,气的说不出话来,韩暮这是指着鼻子骂他们是禽兽啊。
王珣赫然站起指着韩暮道:“韩将军休的放肆,你莫要心口不一说出这等冠冕堂皇的话来,你若对皇上尊敬的话,也不会将他放在华林苑储秀宫内半步不能出门了,我看不识纲常的是你吧。”
韩暮哈哈大笑道:“都尉大人消息灵通啊,不过你的消息有误啊,在下怎敢做出这等事情,将皇上送往储秀宫修养自省是太后老人家的懿旨,这一点谢大人和王大人可以作证,那份懿旨还在秘书省存着呢,都尉大人可不能乱说,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我韩暮可担当不起。”
郗超淡淡道:“既是太后下旨让皇上自省,皇上看来是有大过了,我等若再敬皇上,岂不是和崇德太后唱反调么?这第二杯酒该不该敬皇上,还有待商榷呢。”
谢安起身道:“崇德太后第四次临朝执政,为我大晋呕心沥血,这第二杯酒我看敬祝太后贵体康健,也感念太后的贤德,每每在我大晋危难时刻挺身而出,不愧是母仪天下的典范。”
众人无话可说,说起这崇德太后来,所有人都无一句可贬之词。
桓温哈哈笑道:“甚好,那就干了这杯酒,明日我便要觐见太后,本人还有件大事要讨她的懿旨呢。”
众人举杯干了这杯,第三杯满起时,韩暮抢先站起,举杯对桓温道:“这第三杯,在下提议祝大司马老当益壮,亦替天下百姓感谢大司马保家卫国四处征战,保我大晋江山得以稳固;韩暮身为小辈,对大司马的敬仰之情天地可鉴,也希望能和大司马一样,为我大晋的万古基业长存,出一份力。”
桓温一愣,旋即哈哈大笑;众人都暗赞这小子见机颇快,言语得体;在前面一番唇枪舌战之后,随即便大度的表达敬意,这等胸怀确实难得。
韩暮也是觉得今天是来谈事的,不是来吵架的,见好就收才是正理,真逼的桓温下不了台,惹得他不顾一切的出手,己方三人在他几万大军的包围下,不被踩成肉泥才怪。
众人举杯共饮了这第三杯毫无争议的美酒,帐内的气氛终于得到缓和,连一直提心吊胆的王坦之也能谈笑几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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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零章 唇枪舌战】………
众人推杯换盏,嚼肉吞菜忙活了一轮,桓温看来没有谢安和韩暮会享受,酒菜都属平常,不似谢家和韩府顿顿变着法子的吃奇珍异兽,山珍海味。
案上的菜式以普通肉食和蔬菜为主,辅之以少量果品,但此时时候已经不早,众人刚才又绞尽脑汁斗嘴一番,肚子早已经咕咕乱叫,此时这些普通的食物倒也显得香气扑鼻,勾人食欲。
一番大嚼之后,众人肚中有食,脑筋又转到其他方面去了。
郗超抹抹嘴上的油渍,端杯离座来到谢安案前,举杯道:“郗超久慕谢公久矣,昔年谢公追随桓公之时,在下还是一名垂髻小童,待我追随桓公之时,谢公已高居庙堂之上,成为国之脊栋,造化弄人,不能领教,深以为憾事。”
谢安站起举杯道:“郗景兴大晋扬名与天下,谁人不知桓公座下两大嘉宾,我曾听人言道:髯参军,短主簿,能令公喜,能令公怒。您和王珣王大人才是当世俊才啊。”
韩暮听了谢安这话,不由的对郗超和矮胖子王珣另眼高看,这两人居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倒教韩暮有些意外。
郗超谦逊的道:“在下只是得桓公庇佑,桓公为国事操劳,大事在下插不上手,只好协助做些小事而已。”
谢安笑道:“大事小事皆为正事,岂不闻古语有云:一屋不扫何以治天下,景兴此举深合古训啊,今日兴会,闲话也不多说,你我干了这杯。”
郗超举杯与谢安相碰,两人一饮而尽。
谢安招呼身后的侍女加了一个蒲团,让郗超在边上坐下,满上酒,笑道:“今日之会,大司马有何吩咐,也该让我等知晓了吧,现如今遮遮掩掩已无意味,还不如明言来的爽快。”
桓温哈哈大笑道:“安石何时也变得如此直率了?好吧,我今日便将话说明白,我等为大晋出生入死,流血流汗这都算不了什么,但皇上这几年来实在太让人寒心,身为一国之君,不能做臣民表率也就罢了,居然在宫中肆意妄为,有伤国体,身为朝廷重臣,我等岂能坐视;故而我欲向太后进言,国君之位,有德者居之,无德者退其位,此乃为我大晋国祚着想,安石以为如何呢?”
谢安起身施礼道:“大司马此言有理,但废黜皇帝乃是惊天的大事,大司马率大军来京师驻扎,外人会怎么想呢?知道内情的会说大司马凯旋而归,还兵姑孰;不知道的还当大司马谋权篡位,要行那逆臣之事呢。”
右首末位的一位中年人起身道:“谢公此言差矣,昔年尧舜皆有禅让之例,今日大司马德高望重,为何不能行那尧舜之事?只要我天朝子民得享平安富足,总比长此以往为秦人所灭沦为亡国之奴要好的多。”
另一位临近他旁边的中年人也道:“正是如此,与其让司马家将江山沦丧,还不如另选明君,天下大治,百姓安居可比维护某一家的皇权要重要的多了。”
韩暮看出来了,这末位的两个人就是来为桓温说出心里话的,桓温不便说出的言语,都着落在这两人身上了。
韩暮起身道:“这两位仁兄倒是好想法,但你等的想法是否能代表天下百姓的想法呢?你们说的开心,其实是将大司马陷于不忠不义的境地;若如你等所言,这皇帝之位岂不是随便谁都可以做的,你们可曾想过,如此一来,天下大乱是必然的,战乱一起,还有什么富足安乐可言?你们两位是何居心?想将大司马毕生声威功德丧失殆尽,其心可诛。”
那两位中年人被韩暮噎的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的没了语言。
桓温哈哈笑道:“韩将军倒是好口才,他们两位也是情急之下的言语,说过就算,不必当真,今日不是讨论是否由我桓温来做皇帝的事,而是讨论目前的形势;诸位应该对当今圣上的一些流言有所耳闻,皇上患有不举之症,宫中王子公主皆非亲生,乃是男宠与宫妃**所生;若此传言属实,则圣上的子嗣已无一人敢保证是皇室血统,如此一来,司马家的江山岂不是要落入他人之手,身为朝廷重臣,我等岂能容许有这等亵渎皇室尊严之事发生,安石,文度,你们两位以为如何呢?”
王坦之唯唯诺诺不敢开口,谢安微笑道:“此事当然不能不管,今日来大司马营中原也是为了此事而来,在下想请大司马示下,能拿出个完全之策最好。”
郗超淡淡的道:“大司马是想听听谢大人和王大人你们几位的意见,谢大人有话只管明说便是。”
谢安当然不会轻易开口,夹了一口菜堵住嘴巴,嚼来嚼去,就是不咽下去。
王珣忍不住道:“谢公不说,我便说个建议,各位大人看看是否可行;当今圣上实已无德居皇上之位,大司马适才也曾言道要上书太后,请求废黜;在下是这样想的,可废皇上后另立新皇,由大司马主政,并赐大司马九锡之礼,如此一来,凭大司马的威望,足可让我大晋民心安定,亦可保证司马家江山社稷不落外人之手,几位以为如何呢?”
韩暮暗自冷笑,这九锡之礼乃是由皇上赐予臣子车马、衣服、乐、朱户、纳陛、虎贲、斧钺、弓矢、鬯九种物品,虽然只是使用的物品,但九锡之礼乃是天子的待遇,这样一来,实际上时向天下宣告,桓温才是天子,间接的让桓温篡位成功了。
谢安和王坦之不置一词,均以沉默应对,显然是对这个提议不认同了。
韩暮知道他们有些话不便说出口,只能由自己代言,于是起身道:“皇上无德,这一点我倒是能认同,最近皇上居然为了保住皇位诛杀了自己的三位皇子,实在有违任人君之道,我等对于大司马建议废黜之事已无异议,但王大人所说的九锡之礼,实在不能同意,此礼一成,倒是在向天下公告说桓大司马废黜是假,趁皇室有难篡位才是真,实在有损大司马形象,还请大司马三思。”
一只没有出声的桓济忽然起身大喝道:“你们几位有何资格在此大言不惭,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岂不知我八万大军已经兵临京城,若是惹的大司马火起,便是杀进京城做了江山又待如何?”
座上桓温方诸人都面露得色,看着谢安几人,鄙夷耻笑之情溢于言表。
韩暮哈哈大笑,将手中一块肥肉掷于案上道:“凭什么?就凭大司马特意请我等来商议此事,你有八万雄兵,我等也有四万儿郎,若真如桓将军所言,今日何须在此商会,我等大可告辞,明日火拼一场;我倒要看看你八万雄兵还能剩下几成?大不了在下着密使去秦国引几十万秦兵来攻,到那时我倒要看看大司马的兵多还是秦人的剑利。就此别过,在下等告辞了。”
说罢,阔步走过,拉着谢安和呆若木鸡的王坦之便朝营帐外走去。
桓济一声大喝:“此处岂是你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来人!”
营帐外顿时呐喊声起,十几名身着劲服的死士将营帐出口堵住,人人利剑出鞘,在烛光下闪着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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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章 交易】………
韩暮冷笑一声,血饮出鞘,伸臂护住谢安和王坦之大声道:“今日我三人便洒血于此,太后和张玄将军必会为我们讨回公道。”
谢安微笑道:“人生谁无死,韩暮你无需担心,城内之事我已安排好了。”
王坦之抖抖索索的拉着谢安道:“这便如何是好,这便如何是好。”王谢二人原本齐名,但从今日的表现来看,王坦之远远不如谢安,盛名之下的王家族领被谢安甩的看不见影子了。
桓温坐在位子上动也未动,脸上表情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郗超和王珣忙赶上喝止门前死士。
郗超拉住谢安的衣袖道:“谢公何须如此?此事还未到这步田地,怎能凭小儿辈几句冲动之言便大动干戈?”
谢安笑道:“自我进入大营开始,桓公处处折辱我等,入营前拍游骑骚扰,入营后又有武士挡道,适才宴饮之时仅上些仆役奴婢食用之物,言语商谈之际又毫无诚意,这般做法叫人寒心。”
郗超忙道:“大司马平日朴素,食用之物就是如此,非是故意让谢大人王大人和韩将军难堪。”
韩暮晒道:“谢大人和王大人乃是朝廷一品大员,又是我大晋四大豪族的首领,这般待客之礼便是两军对垒之时也未曾见过,更何况道目前为止大司马所率之兵尚是我大晋之兵,这般做派实在是教人大惑不解。”
王珣不满的道:“韩将军为何总是说这般言语,难道非要挑拨的大家火拼一场才是了局?那日明月楼上和你说的好好的,怎么今日又如此冲动呢?”
韩暮道:“都尉大人,在下只是就事论事,既然当日谈妥,为何现在又提出些无法接受的条件呢?况且那桓济出言恐吓,实是在侮辱我等;谢公是我义父,身为人子者不忍见父辈受辱,否则枉为人子。”
“哈哈哈”大笑鼓掌声传来,桓温便鼓掌便离座走来,道三人面前站定道:“三位大人慷慨激昂,视死如归,这等节气教人佩服,但是你们死了,于事何补?”
桓温碧绿的眼眸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重复着道:“于事何补?”
三人被他洞察一切的眼光看得心里发毛,原本就是寻死觅活的演了这场戏的谢安韩暮都知道:把戏被戳穿了。
谢安一言不发归位坐下,抓起一块牛肉大嚼起来。桓温哈哈大笑道:“这才对嘛,还是安石了解我;这事没什么好谈的了,我说如下几点能答应便答应,不能答应你们便回城去,我大军明日便开进健康城,到时候什么社稷江山,什么秦兵压境,本人一概不管,凭什么我就需要关心这个,你们就不负任何责任呢?”
谢安知道,惹毛了桓温后果堪舆,招呼韩暮王坦之入座道:“桓公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桓温看了众人一眼归座自饮一杯开口道:“司马奕必须让出皇位,可在皇室另找新皇代之,此其一;其二,新皇拥立后将撤销辅政大臣之位,以大司马代辅政之责,我平日带兵在外可让郗超入朝任中书侍郎带我行辅政之责;其三,京中可设立内史之职,由王珣出任,掌管京畿治安行政之责。”
桓温一口气说完这三条,斟满面前的杯子,举起不动。
谢安和王坦之对视一眼,知道只能到这个程度了,在闹下去就不是个了局,谢安举杯道:“便是如此了,但我亦有几个条件,与大司马的不相冲突。”
桓温道:“讲。”
“一,新皇的人选必须要由太后指定,我等不许插手。”谢安看着桓温观察他的表情。
桓温低头沉思,又和郗超交流了一下眼神道:“可以,这一条我应了。”
谢安暗暗吁了口气,接着道:“第二,我等职位不变,此事过后若有职位升迁之事,也需得大司马和我等商议而决。”
桓温知道如果谢安他们的权利得不到保障的话,绝对谈不拢,当下沉声道:“应了。”
谢安又道:“最后一件,大司马需保证被废皇上的安全,我等不想落下弑杀君上的罪名。”
桓温哈哈大笑道:“小事一件,还有么?没有就干了此杯,喝完这杯酒咱们便可听歌看舞,我已命人重置酒宴,稍后咱们喝个大醉一场。”
谢安王坦之韩暮等人端起酒杯,桓温那方也端起酒杯,众人互相致意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韩暮心中感叹,一场惊天巨变便在这片刻之间达成协议,而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他的脑子里再次陷入迷糊状态,又开始怀疑自己在梦里了,他有些害怕自己一觉醒来,会发觉自己还躺在自家的二楼卧室里。
这种留恋的感觉让他有些吃惊,难道自己已经彻底适应了这个朝代的生活?难道还对这些阴谋,仇杀,战斗有了感情不成?
酒菜换过,大帐内气氛陡然变得轻松起来,十多位舞女随着丝竹之声登场,这些舞女腰肢柔软,面容姣好;更为难得的是,舞姿翩翩,时有惊人的造型展示,看的众人轰然叫好。
一曲舞吧,众人又喝了不少酒;只见久未出声的桓济带着酒意起身端着酒杯来到韩暮座前道:“韩将军,久闻韩将军文武双全,今日可否给我等展示一二呢?”
韩暮微笑道:“不必了吧,在下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何必献丑呢?”
桓济哈哈大笑喷着酒气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你不出来献丑也好,我这里自有高人来献技。”
谢安见桓济酒后无德说话唐突粗鲁,生怕韩暮受不住会出言顶撞,但见韩暮只是微笑着吃菜喝酒,全没当回事,这才放下心来。
心中叹道:此子进可攻,退可守,实在是当世良材,假以时日,不可限量。
但见桓济“啪啪”一击掌,从外面进来一名武士,桓济对他道:“去请张师傅前来,便说桓公要看他舞剑。”
那武士允诺出帐,不一会便领着一人进来,那人身着青衫,腰悬长剑,头上挽着纶巾,身板笔直,走路无声。
韩暮抬头看到此人身形,顿时浑身一颤,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急忙检索记忆,终于恍然想起:此人正是那日在临水居行刺的黑衣男子,那次还导致苏红菱和袁岗身受重伤,谢玄也差点丧命,虽然早从苏红菱口中得知,那人是桓温手下第一武士名叫张西华,却没想到今日遇到了。
那张西华也似乎感受到韩暮的目光转头看来,两人的目光绞杀在一起,顿时再也分不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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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 再见西华】………
张西华收回目光,无声走过。
桓温一眼瞥见他愕然道:“张壮士不是说在帐内自修武技,无瑕参加宴会么?”
张西华抱拳行礼道:“适才有人前去传在下,说大司马有贵客到来,想要在下来此舞剑助兴,所以在下便匆匆赶来。”
桓温严厉的目光直射桓济,桓济低头喝酒,不敢与之对视。
“既如此,那便来喝上几杯,武技修炼之事也不是一天一日便能精进,来人,看座。”
很显然,桓温对张西华极为看重,对他说话总是客客气气,温言温语。
早有仆役在韩暮下首安置了一张案几,摆上酒菜,张西华扫视韩暮等人一眼,默默的坐下,自斟自饮起来。
韩暮用眼角余光盯着张西华的一举一动,只见张西华没一个喝酒夹菜的动作都稳定异常,端起酒来杯中酒晃也不晃,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自始至终没有一个多余的动作,很显然武功大有精进。
韩暮不知道,张西华上次在临水居托大,结果除了杀了几个小喽啰之外,其他重要目标一个没杀死,还弄的自己被一名青衣蒙面女子刺伤手臂,他深以为耻。
虽然事后桓温并未怪罪他什么,毕竟他只有一人,而对方连同保护的士兵近百人,能在那样的情况击杀数十人,且全身而退,本来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但是李西华还是毅然决定闭关苦修武技,在武技大成之前绝不出动,没有杀了那个三脚猫功夫的韩暮,让他心中从此堵上了一个疙瘩。
今日桓济假借大司马之名召他前来,本来他心中确实不悦,但当他看到韩暮之后,顿时所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就是这个家伙,那日和一名大汉如牛皮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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