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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风-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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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遵命。”
“刘牢之、高衡、孙无终听令,着你三人人率所辖部四万五千人组成前锋军团,配备一百雷霆车,须得正面牵制杀伤敌人,全军不得分散,形成优势兵力直捣敌军主力前锋军。”
“末将遵命。”
“谢石将军、司马荣副帅听令。你二人率五千士兵、二十架雷霆车驻守长江北岸,监视芜湖城守军,若敌军渡河来缘,可用雷霆车封锁江面,必须挡住来援之敌。”
“末将遵命。”
“袁岗副帅率五千士兵固守城池,我自带领一万士兵协助诸葛将军冲击敌军中军。”
袁岗凛然道:“末将遵命。”
“都有没有问题了?”韩暮大声问道。
“末将有一小小请求。”刘牢之道。
“讲。”
“末将可否与大帅调换位置,大帅率一万军进攻敌中军,虽有诸葛将军六千骑兵相助,但是兵力悬殊过大,恐有危险,请大帅三思。”
众人均道:“请大帅三思。”
韩暮哈哈笑道:“不已死战之心对敌,今日如何能胜;我若身陷重围,只能靠你们来解救;你们若真心待我,便需奋力向前,否则我军一败,本帅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众人这才明白韩暮的用意,将自己纳入险地,可以大大激发众将的战斗力,这其中有着一份强烈的自信,也有着一些心理的小狡猾;都到了这个时候了,韩暮还是不忘记用心理暗示的办法告诉大家此战许胜不许败,可谓是煞费苦心。
“都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准时开拔,城头这里就交给袁副帅了。”韩暮一挥手,众将纷纷下了城楼各自点兵带将忙个不休。
……
桓冲的心情极其糟糕,一片大好的形势却因芜湖城内粮草被付之一炬而葬送;昨晚得到消息之后,桓冲一向温和的脾气也绷不住了,大声骂了几句娘,时刻他的这位身经百战的大哥又掉了链子,这几句娘不知是在骂桓温的娘还是在骂韩暮的娘。
原本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军围城的人数会越来越多,而城内的粮草会越来越少,会逼着韩暮出城和他一战,但是此时他考虑的已经不是这个问题了。
大军粮草已断,目前只有一批运送来的粮草还只够大军两日之用,怎么办?
全力攻城么?桓冲实在没把握,攻城是下策。
策是撤离,而且是立刻马;但是桓冲知道,此时是最为敏感的时候,北府军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万一大军拔营而动,北府军趁着机会攻出来后果不堪设想,因为这不是三千两千士兵,这是九万大军啊,一旦动起来那便是一股洪流滚滚,想停下来将会是千难万难,到时候被北府军骑兵一冲,撤退便成了溃败。
打又不能,退又不能,这可如何是好。
桓冲不愧是好统帅,稍一计较便设计出这出边打边撤的烟雾弹来,一万士兵佯攻,其余士兵在营后列队准备前进,只不过不是往战场前进,而是往东,往来的地方前进。
桓冲满脸油汗尘土指挥着撤退事宜,好在辎重器械都没有,那些投石车和云梯、床弩他都为了迷惑敌军而放到前面佯攻的队伍里去了,而粮草基本没有倒也省了不少事,只需兵器盔甲战马人员带齐便可。
进度颇为令桓冲满意,士兵们根本不知道芜湖县粮草被烧,所以显得很淡然,都以为这一次是主动退兵寻求和好之策,这还是要归功于桓冲的老练谨慎,前来送信的士兵被他秘密斩杀在帐内,派心腹拖出去掩埋了,这才使得消息没有透露出去。
对于叫嚣着不退兵,要和北府军决一死战的将领们,桓冲一概选择无视,两名叫的最起劲的桓温手下的老将,被桓冲直接每人三十军棍打得爬在榻不能动弹,只能暗地里大骂桓冲胆小懦弱,畏惧北府军。
虽然诸事繁多而且都不顺心,但是桓冲还是欣慰的看到自己的八万大军终于开拔往后,那一万佯攻士兵是弃子,留给北府军,保全了这八万绝对值了。
老天保佑,再给我半日时间!桓冲暗自想道。
现实是残酷的,桓冲还没有将这口气透出来,便见到战场方向烟尘滚滚而起,一名传令兵骑着快马冲了过来,桓冲的身子在这炎热的六月天里居然从头冷到脚。
………【第三六三章 你有雷霆车 我可撅屁股】………
“禀报将军,敌军大开城门,正朝我军杀来,已经和包将军的一万攻城部队交火了。!。”尽管桓冲不愿意听道这句话,但是传令兵还是清晰无误的将话语送入他的耳边。
“北府军出动了多少人?”
“大概四五万人,但是北城门和南城门外烟尘滚滚,似乎有大批骑兵出动。”
“嘶!”桓冲大吃一惊吸了口凉气,这可不是常规的迎战,若是南北城门都有骑兵出动包抄的话,这一仗是想一口吃了自己了。
“速命包将军回撤至我正面,弓箭手准备迎敌。”桓冲大喝道:“传令全军,后队变前队,中军向两翼靠拢,结成圆环阵,周将军楚将军负责两翼指挥,后军成将军速速调集两万骑兵一万弓弩手向我靠拢,全军原地结阵迎敌。”
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之后,全军迅速行动,八万人在方圆四里地的范围内结成铜钱圆阵,外侧是骑兵和盾牌长枪兵,内侧是剑盾兵,再内层便是弓箭手,强弩兵;圆圈的内部便是火油备用弓箭等物资。
此阵为防御之阵,主要的是针对敌军的骑兵突进有很大的威慑,外侧骑兵队本来就是用来对抗敌军骑兵,即便骑兵抵抗不住,还有远程弓箭弓弩手招呼,冲到近前还有盾牌长枪兵斜着长枪招呼,可谓滴水不漏。
此阵法在这一个多月的围城中已经练得纯熟无比,在北府军前锋军将攻城的一万桓冲军赶回桓冲身边之后不久,阵法便完成了。
可怜攻城的一万士兵能回到桓冲身边的只剩下了五千,还有一半活生生被消耗掉,被北府军一顿猛追,头也不敢回,连几百架攻城器械也没法带回来,只得命士兵们狂砸乱砍,损毁了事。
桓冲的大营原本只离巢湖城三里多点,拔营后又行进了几许,北府军前锋四万五千人出城后列出的锥形阵的长度便有三里多了,这么一来,双方对峙之后中间仅仅隔着七百多步,眼力好一点的连对方士兵鼻孔里的黑毛都能看见。
刘牢之是北府军前锋军主将,高衡、孙无终两人作为他的副手,三人联手攻击正面这还是第一次;刘牢之心情有些激动,大帅的信任让他兴奋的身子有些发抖,他怎么也想不到此生自己还有着四五万大军在战场拼杀的机会,这是他少年是边读便种田的时候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偏偏在韩帅手下便实现了。
刘牢之出身寒门,心有不甘的父亲打小便教他读习武,讲授天下大事,父亲曾是前朝魏国的一名将官,本来便不忿魏国江山为司马氏所窃,故而隐姓埋名在五十岁来到南巢定居,娶了一房妻室,产下刘牢之后母亲便病亡,父亲教他到十五岁时也驾鹤西去,所以刘牢之可以说是个孤儿。
痛苦的经历,漫长、孤独成长过程,并没有磨去刘牢之心中被父亲点燃的希望之火,相反他学会了珍惜机会,抓住机会;所以当北府军在此募兵之时他依然放下锄头参加了北府军,短短半年,刘牢之便从一名士卒升到了统领四五万人的主将,这是何等令人咂舌的速度,不得不说除了抓住机会信念之外,刘牢之有着他独特的优势。
看着眼前圆形的铁桶阵,刘牢之思考着破敌之法,如何制造混乱汤这阵法不复存在,给两翼的骑兵突袭制造机会,这是重中之重,所以刘牢之摒弃了激进的打法,而是采用稳扎稳打的骚扰策略,他要将对方逼的来攻击自己,那么阵型自然而然便破了。
“孙无终将军!该你表演了,将一百架雷霆车一字排开,慢慢的轰,不求杀伤多少,但求激怒敌军。”刘牢之道。
“遵命!”孙无终就等着这一刻呢,他大声下令将雷霆营的家底全部亮了出来,推进到阵前五十步外摆开架势,这里离敌阵只有六百多步,正是雷霆车的最佳施射距离。
此举有些冒险,地方骑兵在外围,六七百步距离瞬间便可到达,但是刘牢之玩的就是这心跳,五千士兵扛着尖底的大盾跟在雷霆车屁股后面排成密密麻麻的几十层。
桓冲军还没有尝试过这种弩车的厉害,先前攻城时,雷霆车从城头发射之时虽然感觉到威力惊人,但是那是居高临下射击,原就有那般威势骇人,再加当时这些玩意是藏在碉堡里的,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样子,所以便想当然的认为就是床弩,不过比普通的床弩射程威力更大一些罢了。
参加攻城的士兵虽有几个识货的,忙前道:“这玩意很厉害,怕是要全部趴下躲避才成。”
“去你。妈的,要爬你趴下,老子可不干那丢人的事。”有人骂道。
桓冲并未参加攻城战,此刻他也不知道这床弩威力如何,只是当做普通床弩来看待,于是大声下令道:“盾牌手,前来顶起双层大盾,六七百步的距离,这些床弩射过来也是绵软无力,不足为虑,肩膀扛紧了!”
士兵们吆喝着前,将一人高的大盾双层竖起,组成一座盾墙,身后的士兵都被裹在这道盾墙之后,顿时感觉安全了许多。
孙无终笑眯眯的看着对方将大盾竖起,道:“这帮家伙看来还不知道我雷霆车的厉害,兄弟们,让他们开开眼,叫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无坚不摧。”
雷霆营士兵们齐声大吼,将弩车角度呈扇形调好,有条不紊的弩箭,摇动机轴,撑开三张牛筋大弓,孙无终爆雷般的一声大吼:“放他娘的!”手中绿旗一挥,顿时机轴回旋的咔咔声大作,“嗡嗡嗡”弓弦回弹,一百只弩箭呈扇面射了出去。
顶着大盾的桓冲军只听得风雷声起,有人从盾牌缝隙里偷瞄,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倒,瞎子也能看出来这夹着风雷之势射来的弩箭岂是镶着铁皮的硬木盾能够阻挡的。
下一刻桓冲阵前爆起漫天的碎屑和震天的响声,铁弩箭和铁皮盾一接触,高下立判,被雷霆弩箭射中的大盾连着它后面死死抵住的数名士兵都治安瞬间变成齑粉,碎木,碎肉,碎骨头,血雨往后抛射出二十多步,远远望去便像是在桓冲军阵前爆开了百朵色彩缤纷的礼花。
接下来弩箭势头不衰,毒蛇般沿着密集的队形往里嗤嗤直钻,带起一道又一道的血浪,沿途的士兵们不断抛飞,惨叫身不绝于耳。
两千人,最少两千人在这雷霆万钧的弩箭之下永远的沉默;就在桓冲兵还在发呆的时候,第二轮雷霆弩箭再至,相同的场景再次重演,又有两千多人毙命。
桓冲彻底傻眼了,这仗怎么打?人家都不用往前冲,光是这种变态之极的床弩,射个几十轮,自己就该跪地求饶了。
第三轮弩箭再至,这一次士兵们学了乖,统统大喊道:“趴下,趴下。”圆形阵靠近巢湖城这一侧的小半边士兵纷纷以极快的速度趴在地捂头撅腚,桓冲还待硬撑,被身边的亲兵一把摁倒,就听嗡嗡嗡摄人魂魄的低沉的声音从头顶飞过,一只弩箭擦着屁股直插进身后环内的空地里,将一堆堆在一起的箭矢轰的四散飞射,弩箭没伤到人,四散飞射的箭矢倒是伤了十几个人。
第三轮的雷霆弩箭居然放空了大部分,一部分擦着满地撅起起的屁股射出千步之外,力竭而落,落下来的铁箭头只是砸破了几名趴在地士兵的头和屁股,毫无威力可言;另有一小部分射中了站在前边鹤立鸡群般的骑兵,他们没办法趴在地,只能悲催的被射死一百多名。
孙无终傻眼了,乐的合不拢的嘴巴这次惊讶的合不拢了,***,这帮家伙简直太不要脸了,战场这样的事也能做的出来,哪有趴在地打仗的。
“给老子射,往那些骑兵身射,我看看他们是不是永远都趴在地不起来了。”孙无终跺脚大骂。
桓冲更郁闷,打了这么多年仗,还从没有这次这般丢脸,大军全体趴在地撅腚,就像一只只田野里的野鹌鹑一般,而且现在还不能起身,敌军的第四轮弩箭又射过来了。
圆形阵后方和侧面的士兵在射程之外,远远的看着前军和敌军对垒交火,前一刻还刀枪如林人嘶马喊,下一刻变成了遍地的屁股,黄色的主将虎威旗下,连桓冲将军都撅腚趴在那里,着实令人纳闷。
第四轮的弩箭专门往骑兵身招呼,虽然骑兵数量众多,但是偌大的正面一分摊,每一弩箭所能射中的敌军便有限了,一百支弩箭只射杀了五百多人,而且骑兵也不傻,他们策马往后逃去,,渐渐离开了弩箭的攻击范围。
孙无终彻底没辙了,气的大骂,将手中佩剑在地砍了又砍,既郁闷自己再无发挥的舞台;又心疼后面放空的一百多支雷霆弩箭,这玩意精贵啊,现在北府军的铁器已经不多了,这面的铁头每一个都要花最少五十文,再加后面的铁皮尾翼,加这小小弩箭的木料人工这些功夫钱,一根弩箭可是要近两百文啊,这么随便四轮一射,八万钱没了。
真是败家玩意啊!孙无终替大帅骂着自己。
………【第三六。。四章 一万比零】………
桓冲被亲卫按在地,心中怒极,还没正式开战便损兵五千,自己八万大军怕他何来?
眼瞅着北府军那种骇人的利器便在阵前七百步之外,必须要将之全部捣毁方可保证接下来的战斗顺利进行,想到此处,桓冲爬起身来大喊道:“楚南行将军何在?”
后方的骑兵队里快马跑来一人大呼道:“末将在此…
桓冲气呼呼的等他来到面前,指着前方的雷霆车道:“楚将军请看,敌军弩床离我七百步之近,且弩车旁边只有约五六千盾兵守卫,想来是用来防备我弓箭手的,所以我要你率骑兵前去捣毁敌军床弩,将军可有把握?”
楚南行大声道:“必定成功,早该如此,被此物压制爬在地成何体统。”
桓冲俊脸一红,道:“好!速去准备,本将军率一万弓箭手一万步兵跟随你骑兵之后,捣毁床弩之后掩护你们安全归队。”
楚南行诧异道:“为何不是一鼓作气掩杀下去,敌军只有四万多人,不用动用其他部队,我们前军便可将之冲的七零八落了。”
桓冲道:“敌军两侧有伏兵,我等全面进击,阵型必散,会为之所乘,楚将军不必多言,速去准备。”
楚南行只得退下,不一刻五千骑兵在一千步外集合完毕,挡在前面的步兵纷纷让开道路,给骑兵以冲刺的通道。
刘牢之看的真切,敌军骑兵聚集,显然是要前来突袭雷霆车阵地,当下令旗一挥,通知前方众人做好准备,同时对身边的高衡和数名营正下令道:“歼灭这五千骑兵便擂鼓进攻,雷霆车的目的已经达到,命孙无终将车辆悉数送回城内。”
马蹄声如闷雷般的响起,楚南行的骑兵队动了,五千骑兵呈锥形冲锋队形,铺的散散的朝北府军的雷霆车阵地扑来。
对面的北府军匆忙射出一排雷霆弩箭,但因骑兵铺的太散,所以只杀伤了六七百名骑兵,剩下的四千多名骑兵更为疯狂,红着眼往前猛冲,而且就这么一耽搁,楚南行的骑兵队已经到了四百步之外,再无机会进行第二轮攻击了。
孙无终大声下令,士兵们掉过车头,拉着雷霆车便朝身后的盾兵之间的通道跑,盾兵迅速将空挡填满,严阵以待。
楚南行心中嗤笑不已,盾兵能挡住骑兵,那可真是天大笑话了,对方床弩行动不快,只需一路践踏过去,必能追他们,到时候将这些家伙们一个个剁成肉酱。
片刻间双方的距离又拉近了一百步,仅仅三百步之遥了,骑兵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到了最后的冲刺时间,骑兵们似乎已经能看到对方盾兵脸的惊恐的表情,似乎已经听到了马蹄踏碎敌军骨头的咔咔声和长枪刺入敌军身体的摩擦声。
就在此时,北府军盾兵忽然齐刷刷的将手中大盾往地一插,动作整齐划一的将盾后支架拉开,同时从盾后摸出制式十字弩,拉动卡簧瞄准飞驰而来的骑兵,动作如行云流水,仿佛练了千百遍一般。
楚南行大惊,转眼间不堪一击的盾兵化身为五千名骑兵的克星弓箭兵,而且还是弩箭,射程达二百步的十字军弩!
想回头是不可能了,急速冲击之下,骑兵调转马头的回旋半径最少两百步,那样便等于在十字弩面前多停留很长时间,当敌人的活靶子;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硬着头皮冲去,只要能近身,弩兵就是任他们揉捏的软柿子;可是能冲到面前吗?
就在楚南行思虑的这一小会时间,骑兵锥形阵型的尖头已经进入了对方的射程。
“射!”对方发号施令的声音听得是如此刺耳,更为刺耳的是那呼啸而来的弩箭,一个个密集的黑点像一群群嗜血的毒蚊张牙舞爪的猛扑过来,顿时哀号惨叫声惊天动地,烟尘滚滚腾腾而起,五千只弩箭的射击下,冲进范围内的骑兵纷纷成了滚地葫芦。
北府军的弩箭诚然可怕,但是它们命中的位置大部分是战马,骑兵们伏在马身基本很少中箭;然而最为可怕的是身后的铁蹄,五千骑兵的攻击阵型不可能铺的很平,如果五千骑兵并排出击没有纵深的话还并无大碍,但实际这不可能;落地的骑兵被身后的骑兵践踏城肉酱,同时翻滚的马匹又将身后的骑士撞翻,翻滚不休;这一切便像是多米诺骨牌的游戏一般,推倒第一个后面倒一片。
北府军的弩箭几乎没头间隔的时间,弩箭一排排追着尾巴朝飞驰而来的骑兵齐射,你若仔细观看会发现每一轮都是五百一排的两排士兵在射击,他们射击之后便低头扳动卡簧;身后的那两排一千只弩箭紧接着射出,如此往复直到最后两排士兵射击之后,前面两排的士兵已经准备就绪。
在这种无间断的交叉射击下,楚南行的骑兵队虽然也在向前挺进,但是到了离弓弩手三十步的距离处时,只剩下八百人了。
他们每前进十步距离都要付出百人的死伤的代价,短短两百步的射程内遍地是尸体、伤兵、翻滚嘶鸣的战马、鲜血、灰尘、污浊的断肢、满地皆然;更有很多骑兵被踩进了泥里,这可是坚硬的泥土地,所谓踩进泥里,实际便是只剩头颅,身其他部分的血肉都被踩烂,黏在大地,便像是拓印在了地面一般。
冲到北府军弓弩手面前时,八百骑兵只剩十一人,他们徒劳的将手中长枪朝这群举着弩箭的北府军扎去,他们的目标已经不是歼灭,而是杀一个,哪怕只是杀一个也行;平日战场杀人对他们骑兵来说可谓易如反掌,他们所到之处随便怎么折腾,哪怕是马蹄踩也能踩死敌人,可是今天,五千骑兵连杀死一名敌人的愿望也实现不了。
举起长枪的他们连人带马成了刺猬,那些北府军士兵眼神中闪着冷漠的光芒,毫不留情的将弩箭射入这十一人的身体,将这场战斗画了完美的句号。
跟在后面带着一万步兵一万弓箭手打算掩护楚南行的骑兵撤退的桓冲忽然发现,他无人可掩护了;眼前战场除了尚未落定的尘埃之外,一个站着的人都没有,刚才还生龙活虎的五千骑兵,全被撂倒在前方战场,尸体铺了一层。
士兵们也傻了,只是听说北府军厉害,大司马的长子桓熙将军的三万人马几个时辰就被人给全灭,但是没有亲眼见到的人就不能完完全全的服气,总以为如果是自己会如何如何;今日一见,一炷香的时间就在眼皮底下被他们吃掉五千骑兵,简直无法置信。
两军对垒,从未听说过一方不费一兵一卒便消灭了近万敌军,这是打仗还是送人头呢?全体桓冲军士兵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后面的仗还怎么打?还能打么?
桓冲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但是已经没有他考虑的时间了,对方营中战鼓咚咚想起,号角声声吹起,北府军士兵摆着整齐的队形,不知道是盾兵还是弓箭兵顶在前面,后面是长枪兵,再后面是正宗的弓箭兵,不带盾的那种,呐喊着一步步朝桓冲军逼近。
“列队!迎敌!”桓冲咬牙大喝。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还有八万大军,还有一战的本钱。”桓冲心想道。
“杀!!!”北府军士兵脚步加快,呐喊着狂奔而至。
“杀!!!”桓冲军鼓气勇气迎,双方居然再无其他诸如弓箭对射之类的花哨,直接便冲撞到一起,展开了血腥的肉搏。
………【第三六五章 厮杀】………
四万五千北府前锋军在刘牢之和高衡的指挥下和桓冲军的四万士兵撞到了一起,在宽四里多纵深接近六里的地段里聚集了八万多名士兵,场面血腥之极。
两军横截面有数千对士兵捉对厮杀,前边的倒下,后面的士兵嗷嗷叫着举着刀剑补,中间地段很快便堆积起一层厚厚的尸体;所有的人对这样的情景已经漠视,他们的眼里只是闪烁着狼一般的光芒,眼睛里只有对手没有其他。
士兵们想的极其简单,无非是将手中的兵刃送进对手的身体里,拔出来然后在找下一个对手将之砍倒,没有人考虑为什么要这么做,也没人考虑下一个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要说桓冲的军队到底是正规大晋士兵,个个都是精挑细选,身强力壮;这几年大晋国库还算宽裕,桓温对军队的支出也不算少,所以桓冲军比北府军这些大部分是穷苦百姓出身的士兵们要壮实的多,一对一的肉搏来不得半点花哨,力气大的武技高的就是能击败那些瘦弱矮小的士兵。
但是北府军似乎更有头脑一点,往往可以看到数名北府军围攻一个敌军的景象,而且就算是一对一的肉搏,身边也总有拿着盾牌的士兵彼此照应;照理来说盾牌这种榔槺之极的东西在肉搏战中基本被舍弃,除非是专业的剑盾兵和枪盾兵,他们拿的也不过是小圆盾而已,而北府军拿的却是大盾,每三名士兵中总有一个力气稍大的家伙拿着盾牌在那里挡来档去,明明一刀便能砍死对方的时候,总有一个身影跳出来档那么一下,让那名必死的士兵死里逃生,当真烦不胜烦。
这便是韩暮提出的兵种协同,这不是大局的马、步、弓兵种协同,而是微观的枪兵、剑兵、大盾兵之间的小范围协同作战,没三到四名组成一个战斗小队,对抗敌方的三到四名同一兵种时,会在这个小型的战团内产生意想不到的互补效果。
这一点在数万人的大肉搏中从外观看不出什么区别,但是战场的结局便是依靠这些小范围的优势而得到改变,原本一对一完胜的桓冲兵此刻居然伤亡比北府军大了三成,每个协同作战的士兵小队他们总是能用两人的死伤换到对方三人的死伤,这样累积起来,不一会便能看出来优劣了。
原本桓冲在正面的士兵只有四万人,若不是开始时被北府军用雷霆车和伪装箭兵吃掉一万,那么正面还是优势兵力,但是现在正面成了四万对四万五,反成劣势兵力。
光是劣势兵力也就算了,凭着过硬的身体素质和武技,多出来这么点兵倒也左右不了大局,但是偏偏就是这四万看去高大雄壮的兵士死的比对方多,双方的兵力都在锐减,北府军就在这宽达四里的大型绞肉机里已经被绞死了七八千人,而桓冲兵竟然死了一万两千多人。
这可不是简单的加减题,每死一名士兵,桓冲军的战力便是几何倍数的下跌,简单的来说,你有五万兵,我有五万兵,我死八千你死一万,那么在优势兵力之下,下一次就可能是我死七千你死一万,在下一次就会是我死五千你死一万,这种兵力优势的积累是一种不能简单的按照比例来计算出来的东西。
桓冲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大声传令:“命后军全体移向左翼,左翼一万兵向我靠拢支援。”
后军只有五千,左翼有一万,这么一来整个圆形阵型便自己土崩瓦解,后军调往左翼,那么后面的圆环就好像一块大饼被咬了一口,空了下去。
桓冲何尝不知道自己在冒险,敌军骑兵若绕后轰击的话,直接便能突破到自己的后方,被骑兵捅了菊花,那将会是大败之局;但是他只能赌一赌,不在正面顶住北府军这波进攻还是个崩盘之局,所以,他愿意赌敌军只会从侧翼进攻。
正面补充一万士兵之后,局面渐渐得到了好转,北府军虽然依旧在前进,但是双方的伤亡已经所差无几,而且好消息是,敌军并未从后面突袭,而是老老实实的从两翼发起了突袭。
谢玄的一万骑兵在得到进攻的信号之后,如潮水般的冲向桓冲军右翼,桓冲军右翼八千骑兵和七千步兵奋起反击,骑兵和骑兵对冲的场面更为血腥,步兵肉搏有可能还有幸存者,但是骑兵撞到一起告诉的撞击力就可以让两人两马直接撞飞,身的骨头都会被撞的片片破碎,想受伤都是一种奢求,只有一个字:“死!”
当双方骑兵的冲锋之势变成了捉对胶着在一起厮杀的时候,开桓冲军的骑兵们忽然发现还不如骑着马撞他们,因为这帮子骑兵都在盔甲外边套了一层小竹块制成的盔甲,双方同时刺进对方的身体内,总是自己人倒下,对方死的人很少,大多是都是拔出刺在身的兵刃一扔便冲向下一个对手,这叫桓冲军的骑兵们几乎要崩溃。
“你们这是什么功夫?刀枪不入么?”一名骑兵终于忍不住问道。
“天佑我北府军,天佑我韩大帅,你们和我们打这是在做逆天之事。”对面那名骑兵裂开嘴巴露出雪白的牙齿大声道。
“什么?”这名桓冲的士兵迷茫了,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的心口刺入了一根长矛,而自己奋力刺中的对手只是拔出枪头,将身的伤口简单的撒了点药粉便策马冲了过去。
“天佑么?”将死的士兵带着呆滞的眼神仰天摔倒,炎热的阳光刺得他眼睛里几乎要烧起来,天佑之人,还有的打么。
右翼濒临崩溃的时候,左翼的北府军终于动了,这一次出现的是一万步兵,左翼只有五千步兵防御,但是好在敌军也是步兵,这让桓冲稍微好受一些,但是让人诧异的是,左翼崩溃的无比之快。
随着那一万北府军冲前来,前面两三千人顶着大盾冒着箭雨来到阵前十几步外,丢出两三千个冒着烟的皮囊的时候,左翼的士兵便彻底败退了,那些冒着烟的皮囊在人群中溅开燃烧,仿佛在队伍中扔下了数千个大火球。
焦臭的气味弥漫了整个战场,数千人身着火,头发着火,他们放下武器盾牌,满地打滚,想用沙土弄灭身的火苗,在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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