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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风1-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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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鸣一还在捏头拳头,紧张地盯着斩风,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神奇的同伴不会如此窝囊的死去,神奇的制造者一定还会制造神奇。
斩风的反应确实很奇特,因为,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就连他一向锋利如剑的目光也变得有些呆滞,外人都只当这是实力悬殊的表现,其实他的神智异常清楚,被雷击的感觉就像是被千刀万剐一样,神志也被提升至极点。
不行,不能再这样忍耐下去,心中虽然有蓝和紫两个力量种子护着,但这个身躯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噫!这种感觉……
斩风被突然涌起熟悉感惊呆了。
聿丘见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击,心中大安,下手也缓了缓,其实他的攻击力也只在于此,而天雷衣是一种防御与攻击性兼备的道术,因此攻击力并不太强,制造痛楚就是最大的效用。
他虽然万分恼恨,但其实并不想杀斩风,毕竟斩风的身后是左明,是一个依然权倾一方,连戟布也不敢随意加害的人物。
他自然不敢随便杀死左明的人,甚至还认为斩风是左明手下的得力悍将,否则不会有这种胆识和勇气。
“反击啊!”鸣一奋力挥舞着手臂,为斩风吶喊,但在外人眼中,斩风已是必败无疑。
雷击——电击——麻木——颤抖——整个身躯沉浸在这种环境之中,斩风内心的激荡是正常的,然而任谁也没有料到的是,他心中这场较量的意义
突然改变了,不再是为了名誉决出胜负,而是一次最佳的修炼。
因为,天雷衣对他造成了痛楚,与释放不知名力量之后的感觉一模一样,都是有着颤抖感,分别只是在于强烈程度的不同。
对于他而言,这只是无关紧要的打斗,胜负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尽快找到让他在人界有所作为的本钱——力量,冥术以外的力量。
带着无限的怀疑和惊喜,他开始利用强大的心神控制力量,尝试着感应攻入身躯的雷力。
无形的心神在他的操纵下变成了有形的载体,如同一张大网,向肆虐的雷性力量进行追截。
捕获力量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即使当年修炼冥神之眼时,也花了半年时间才能在心中种下力量种子,何况是这场随时可能结束的搏斗,而且冥日、冥月都是静止的,没
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而此时却是在对手的狂攻之下,难度之大可见一斑。
尝试并不是没有进展,强大的心神力偶尔也能捕获一些“猎物”,但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力量,当他将这些束縳住的力量重新释放之后,所能产生的反应,也微弱到几乎察觉不到。
“难道我错了?”他心中暗道。
对于结果,他感到有些失望,心中的那种熟悉感却挥之不去,一直萦绕在他的思绪之中,使他坚信突破瓶颈的关键就在于这一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一场紧张的搏斗开始变得有些乏味,对战的双方都是静止不动。
一个没有反应,一身白衣全部变成了焦黑,另一个也没有其他的手段,只是抓着对方不放,而唯一掀起气氛的雷声,也变得刺耳难听。
“快结束吧,别硬撑了。”
“是啊!硬撑也没有用,别浪费时间了。”
霎时间,气氛变得极其怪异,人们都在盼望着这场无聊的搏斗尽快结束,就连聿丘身后的道官们也觉得胜之不武。
聿丘原本很高兴,同僚的吹捧不断在耳边响起,眼前的景象也令他兴奋,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可是,他的心底里总觉得有一丝诧异,面前的斩风从一开始就是这个样子,到现在还是这个样子,完全不像是受到压倒性的攻击。
听着耳边的叫声,他忽然觉得打下去对自己一点好处也没有,只会将胜利的喜悦慢慢地冲淡,最后甚至会变成丢脸的事情。
同时,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急遽下滑,无以为继。
天雷衣虽然攻守兼备,效用极大,但雷力布及全身所要消耗的力量也非同小可,但他怕斩风攻他的弱点,所以只能全身防护,因此到了现在,力量将要消耗殆尽。
唯一令他庆幸的,是自己一直在攻,而且在旁观者的眼中,胜负形式早就成了一面倒,面子、荣耀都已到手。
斩风也察觉到力量的减弱,心里比他还着急,刚刚找了一丝头绪,如何也不愿意让机会白白流失,于是突然伸手抓住了聿丘的手臂,不让他退走。
聿丘吓得脸色发青,没想到斩风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反击,怎么不让他心神颤动,连忙施展出最后一丝力量,力图彻底击败他。
但他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斩风领悟新力量的引导者。
疼痛感再次涌起来,斩风却显得异常兴奋,因为心神力对于雷力的束縳越来越熟练的时候,莫名的喜悦涌上心头,竟将痛楚感淡化了。
对了,就是这种感觉,这种力量存留后再被释放的感觉……
聿丘一直凝视着他,自从斩风抓住了他的手臂之后,他的心里就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因而希望早些从对方的眼中,找到害怕或是放弃的神色。
然而等到的却一种激情和喜悦,仿佛正在享受雷与电交加的痛楚,不但没有被聿丘的气势所震慑,反而用自己的沉稳震撼了聿丘。
站在他身边的道官们,却被他凝重的态度惊呆了,此刻任何人都会认为斩风处于绝对劣势,打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拼下去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但聿丘表情所显示的意义大不一样,不得不让这群地位显赫的道官们心中一震。
斩风当然也知道这是最后一抟,如果不能善加利用,不知道甚么时候才会再有这种机会。他突然放松了全身,将所有的力量都放在心神的操控上,像是拿着一道坚不可摧的长鞭,卷向了一丝丝突破身躯的雷力。
这并不是容易的事,即使心神束縳住了雷力,也会因为巨大的震力使卷住的力量又溜走了,让他功亏一篑,因此尝试的代价很大,一次失败就等于一次剧痛。
没有修炼就想一次成功几乎是不可能的,幸运的是,斩风最大的资本,就是他的毅力和承受力。
当聿丘的力量完全消失之际,斩风的心神中已经束縳了不同的雷力,仿佛是被网中的大鱼,虽然不断挣扎,却被捆得结结实实,无法逃逸。
斩风的眼神却越来越清澈,并闪烁着外人看不懂的异采,因为心神中被束縳的力量,使他找到了打破力量局限的一道大门,正如在鹰嘴崖上修炼时所领悟的一样,心神虽然无法引用身外之力,却可以束縳和控制进入身躯的力量,而身躯成为一个媒介,用来吸收力量。
这种新术的成败,取决于三个因素:
一是身躯的承受力,这关系到成败以至生死;二是心神力,它则关系到束縳力量的多少,束縳的力量越多,身躯受到伤害就越少;三是束縳力量的时间,这关系到将来所能使用力量的多少。
随着一个个疑团慢慢解开,斩风就像是看了一道新的大门,虽然并不算是甚么奇术,但开发的潜力极大,也许有一天还能束縳仙力,他的心中怎能不感到兴奋,抓着聿丘的手也因此放松了。
聿丘见他松手,迫不及待地倒退三步,只在同僚的扶持下才稳住身子,脸上惊得又青又白,没有丝毫胜利者的威势,反而像是个被对手饶恕的失败者。
“没事吧!”
“恭喜你大获全胜,看这小子以后还敢不敢猖狂。”
“是啊!”
赞美声中,聿丘十分尴尬,脸色也极为凝重,怀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斩风,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胜券在握,却有这样的结果。
斩风无声无息地站在原位,仔细地检阅着自己网状的心神,心网充满被束縳的力量,如同一个个小巧的水珠,粘在网上,而晶球的大小,则决定了里面所蕴藏的力量。
以为一切都结束的观众们刚刚吁了口气,正想鼓掌,忽然都被斩风古怪的姿态吸引了,都楞楞地望着他。
“他怎么了?”
“难道死了?”
斩风忽然抬起依然在颤抖的右手,心中暗暗地嘀咕着虽然能束縳力量,但使用这些束縳的力量又是另一回事,一旦解开束縳,力量会立即在体内产生作用,如果不能解决这个问题,力量束縳的越多,产生的危害反而越大。
鸣一见他发呆,急忙从楼梯上冲了下来,满脸急色地扑到他身边,伸手抓向他的手臂,急声问道:“斩风,你怎么了?”
斩风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移向鸣一抓着自己的手,身体内突然释放出一股雷力,随着一阵微弱的雷声响起,鸣一依然安然无恙的站在他身边。
斩风有些纳闷,明明释放了力量,却只在体内产生作用力。
鸣一呆呆地望着他,不明白为甚么直到现在还有雷声响起。
“聿丘,那小子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天雷衣好像没有击伤他。”聿丘疑惑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明明是你胜了。”
“对呀,我看那小子被你的天雷衣击傻了,哈哈!”
“当然是我胜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还手,嘿嘿,看在左明的情面留他一条性命。”在同僚面前,聿丘怎肯放过这个露脸的机会,恢复了傲气十足的表情,然而内心却在暗暗嘀咕着。
斩风忽然抬头望着他问道:“你还能打吗?”
一句话引得满堂皆惊,看着他这副样子,人们都在怀疑他还能不能活,没想到他居然仍然要挑战。
聿丘的力量已经用尽了,短时间内无法恢复,根本不可能再战,何况此时在众人的眼中,他已经得胜,自然不愿意再度冒险,淡淡地笑道:“我看算了吧,等你的伤好了,再来向我挑战,我随时奉陪。”
“明天我去找你。”
松弛之后,斩风也感到极度的疲惫涌了出来,只觉得眼皮沉重,浑身酸痛。
聿丘吓得身子猛地一哆嗦,心中开始有些惶恐,暗暗骂道:“这个疯子,这副模样居然明天还要向我挑战,这
种人还是避之为上。“但他刚刚说过随时接受挑战,不愿反口,心中又猜测着斩风未必能恢复,于是点了点头,在道官们的簇拥下离开了晚晴楼。
“你没事吧?”鸣一扶着斩风关怀地问道。
“有点困,我先回去了。”斩风蹒跚着向门外走去。
望着焦黑的背影,人们忽然发现,竟然无法从这个背影中找到任何失败的色彩,只觉得是一座孤独的冰山正在移动。
“好奇怪的人啊!”
事情很快便传开了,聿丘的胜利成为了消息的主题,人们听了都觉得理所应当,没有人再问起比试过程,也没有人有兴趣研究斩风,只是记得这个胆子极大的青年。
毕竟,向道官挑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斩风的确累了,一天之内两次搏斗,肌肤剧痛,心神困乏,只觉得浑身乏力,回到房中倒头便睡,一直睡到次日中午,才被泰裕从睡梦中摇醒。
“斩风,快起来。”
“嗯!”感觉身子被人用力摇晃,斩风这才张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泰裕,问道:“甚么事?”
泰裕急色匆匆地催促道:“左大人回来了,开口就要见你,快去吧!”
“左大人!”斩风微微一怔,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脑子里想起昨天的打斗,心中一急,连忙检查心神,发现一觉睡醒,束縳的力量全都消失了,不禁大叹可惜。
泰裕见他神情古怪,满脸惋惜之色,大为惊讶,问道:“你的伤势没事吧?”
斩风摇了摇头,低着头回忆昨天发生的事情,力量的来源找到了,也尝试着束縳了,若想使用还差最后一步,只要想到办法将这种力量从心神上解开之后,立即释放出体外,这项新颖的技术才能算大功告成。
“快走吧,左大人催着见你。”泰裕见他又在发呆,拖着他下了床。
斩风洗了把脸,然后随他走入了前院的小厅。
刚刚走入小厅,他一眼就看见冬浩之正陪着一名三十几岁的男人说话,男人有修长的身形、白晰的脸庞,下巴有一排黝黑、光亮的短须,头上束着银色武冠,一身深红色的衣裤,曾经咤叱风云的他,隐隐透出不怒而威的气势。
四年前,斩风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时曾见过他,当年的左明就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如今再看果然出众,让人见之忘俗,儿时的记忆也被勾了起来,内心多少有些亲切感。
左明也正在看着他,然而在他的记忆之中,斩风的形像十分陌生,毕竟当年的斩风才十三、四岁,稚气十足,如今却是一个堂堂男子汉,淡漠的神气更使他变得成熟,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青年。
“斩风!这个名字很陌生啊!”左明朝着他微微一笑,眼神却很凌厉,紧紧地盯着斩风,不容他有半点逃
避,道:“没不到你居然有胆量挑战麟云,虽然麟云没有反击,不过你的气势和胆识倒是十分出众,以至于城中说我的手下卧虎藏龙,我还要向你道谢呢!”
斩风淡淡地应道:“无非是能挨打而已。”
“哦!”左明上下扫视了片刻,脸容陡变,沉着脸喝问道:“你是甚么人?”
“昨天开始,我是刑察司暗探。”斩风还是一副从容的神态。
“之前呢?”
“采药的。”
“采药?采甚么药?”
左明步步紧逼,一副咄咄逼人的气势,不给斩风有任何思考的空间和时间。
“龙骨草。”斩风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
“哦!”左明见他回答得干脆俐落,神色稍霁,脸上又露出微笑。
冬浩之惊讶地看着他赞叹道:“龙骨草与巨蟒同生,十分危险,看来,你胆子果然不小,难怪昨天敢与道官对抗。”
左明含笑道:“龙骨草专治风湿,本不是甚么宝贝,只不过是因为难采,价格才会那么高,不过对于平常百姓,弄到一株龙骨草,大该也够吃十年了。”
“以他的身手,找到龙骨草到不是一件难事。”
“嘿嘿,单是昨天表现出来的胆识就不是普通人,青年人,胆子不小啊!”
斩风默然不语,心中却在为左明的态度嘀咕着,总觉得这个男子透着一股邪气,只是因为深深地藏在心灵深处,所以一般人不容易察觉。
冬浩之摇头叹息了一声,道:“消息都传开了,你一脚踢昏了道使墉源,后来又承受了聿丘的重击,却能平安回来,单凭这两项就足以轰动全城,何况你还与麟云对抗过。”
左明正是因为事情的轰动,才急急忙忙召斩风来见,只看了一眼,他就认定斩风不是个小角色,就凭他面对自己也是一副冷淡,便看出他的性格就是如此。
“为甚么要进刑察司?”
“朋友。”
“你指的是鸣一吗?”冬浩之笑着问道。
“是。”
左明微微一笑,又问道:“你学了甚么?”
“普通的技巧而己,没甚么特别。”
“能使麟云的少了一条袖子,恐怕不是普通的力量吧?”
左明轻笑一声,眼角微微地挑向斩风,眼神似乎漠不关心,又似乎暗藏刀锋。
“如果不是普通力量,麟云应该早死了。”斩风回答得很干脆。
“答得妙!”左明眉头一扬,抚掌大笑,赞道:“我的手下还没有人敢这样面对道官,他们总是战战竞竞,提到道官更是小心翼翼,从来都没有一个人敢在我面前说要杀死道官。”
冬浩之转头看着左明,问道:“我昨天已经答应他留下,您没意见吧?”
“留下嘛……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左明迟疑了片刻,眼角不经意地扫视着斩风,脸色就像是善变的天气,突然沉了下来。
“你现在立即去道馆向麟云道圣请罪,如果他肯放你回来,你就留下。”
“甚么!”斩风如何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这些日子为了冥界的事,因此将报仇的事暂时压下,然而道官毕竟是风氏一门灭亡的重要因素之一,怎肯向仇人屈膝。
“没听见吗?我要你现在去道馆陪罪,事情一日不化解,我绝对不会留你,不会连这种小事都办不成吧?”左明像是有意为难似的,连讥带讽,逼他屈膝。
斩风对刑察司乃至左明信心大失,再也没有兴趣留下,甩头就走。
左明冷冷地喝道:“来人啊!把他绑了。”
门外的两名守卫冲了进来,用刀指着斩风。
左明端起茶碗,淡淡地道:“把他送到道馆交给麟云,就说我左明手下没有这人,一切请他发落。”
“滚开!”斩风完全被激怒了,突然施展出花月,愤然将两名守卫踢出小厅,然后冲到左明面前,一把揪起他的衣服。
“你要干甚么!抓……刺客。”冬浩之惊得闪身站了起来,朝着厅外大呼小叫。
左明的反应远比他镇静,甚至没有丝毫惧意,淡淡地道:“连这种小事都办不成,我怎能留你!我这里不留废物,也不想替你背黑锅。”
“我没兴趣。”
斩风的怒火像是火山爆发似的,将心中的杀气一起带出,寒光凛凛的眼神盯着左明。
原本泰然自若的左明被突然而来的杀气颤动了,从容而又自信的表情渐渐改变,心中满是惊讶。
此时,院外的护卫以至刑察司的人都涌了进来,泰裕和鸣一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额上冒出了冷汗。
“斩风,你在干甚么!”
“老大,快放手!”
左明望着蜂拥而至的手下,厉色喝道:“泰裕,立即把他捆起来,送到道馆去,否则我治你荐人不当之罪!”
第九章 劫道修炼
“这——”泰裕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所措。
“谁敢动我!”斩风猛然回头大喝一声,杀气腾腾的目光让所有的人都赫然止步,仿佛多走一步都会身首异处。
泰裕和鸣一等人与他相处了数日,经历了许多事情,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展露出如此强大的气势,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才发现对他一点也不了解。
冬浩之怒气冲冲地大声喝道:“都楞着干甚么?这小子对大人不利,还不将他拿下。”
“不必动手。”斩风双手一推,将左明重重地推回椅子,然后突然冲到冬浩之的身边,左手紧紧地钳住他的后颈上,淡淡地道:“请冬大人送我一程。”
几名士兵立即挺着长枪、短刀围了上来,但都被他的气势所慑,又碍于冬浩之在他手上,不敢妄动。
“道官的事我自已解决,要杀、要剐,也是他们的事。”斩风冷然扫了左明一眼,然后如同拎小鸡似的,提着冬浩之泰然走出了小厅。
“老大!”鸣一冲到斩风身边,满脸尽是担忧和焦急,劝道:“有话好说,别这样!”
“我宁可粉身碎骨,也绝对不向道官屈膝,告辞了。”
斩风扫了他一眼,随手将冬浩之扔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
“还不快追,人跑了,唯你们是问。”
冬浩之不堪在众目睽睽之下受辱,气得身子发颤,满面赤红,指着手下破口大骂。
“不必追了!”
“为甚么?”冬浩之呆了呆,回头望向了站在厅前台阶上的左明。
左明淡淡一笑,若有深意地道:“此人傲骨如山,杀气如冰,刚不可夺,绝对不是久居人下的人。”
鸣一心忧斩风,忽然转身冲出了官衙。
“老大!别走。”
斩风回到望向奔来的鸣一,摇头道:“你回去吧,不必受我牵连。”
鸣一担心地道:“老大,你现在既得罪了左大人,又得了罪了道官,朱雀国内只怕没有立足之地了,我劝你还是去其他国家吧,听说青龙国很不错,也许可以找到更好的机会。”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不必因为我而毁了前程。”斩风见他盛意拳拳,心中感动,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你等着,千万别走。”鸣一忽然跑向官衙。
半晌,他牵着一匹白马走到斩风面前,含笑道:“老大,我也没甚么好东西,这匹马是小杜的坐骑,送给你,老泰他们都同意了,说是这几天的酬劳,马背还有个包袱,里面有点银两和几件衣服,路上好用。”
“这——”斩风凝视着鸣一,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挚诚和友情,心神激荡,握着他的手。
鸣一嘻嘻一笑,将马缰塞入他的手中,道:“自家兄弟不必言谢,我家在水源城,有空去找我,长山的事情了结后,我也不干了,到时候,记得去找我。”
“保重。”斩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牵着马转身向东走去。
鸣一忽然唤道:“你不去见一见她吗?”
“她!”斩风微微一楞,低着头喃喃地道:“是该去道馆走走。”
凌关的道馆就坐落在东门之侧,占地极广,分为东、西、南、北、中五院,再加后来新设的外院,规模宏大,气势不凡,雪白的外墙,墙上是像城楼似的朱红色的木质建筑,飞檐红瓦,格外夺目。
红色大门前,斩风将白马拴在树上,然后走向门口。
一名守护在门口的道仆迎着他走去,边走边喝道:“道馆重地,闲人勿进,办事的走侧门。”
“我找千雪道师。”
“千雪道师?”道仆微微一楞,茫然地道:“这里没有这位大人。”
“是昨天从长山来的道师。”
道仆想了片刻,恍然大悟,满脸艳羡地道:“你是说那位美丽的道官吧,她今晨已经回山了。”
“哦!”斩风微微有些失望,抬头望了一眼红色楼阁,转身向白马走去。
“噫!这不是昨天那个小子吗?”
斩风回头望去,三名道官正站在门口指着自己,眉宇间尽是轻蔑之色,心中震怒,忽然转身往大门闯去。
“小子,来找聿丘道师吧?昨天还没打够吗?”一名道官调弄似地朝他挤了挤眼。
斩风心中一动,想起对于新力量的探索刚刚才有些头绪,心道:“既然得罪了左明和道官,不如尽全力修炼。”
想着,他冷然问道:“聿丘在哪里?我要见他。”
“我们带你去。”三名道官都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领着他沿外墙向东走了五十步,来到道馆的侧门。
侧门直通外院,是道官处理城中政务的地方,申冤告状也都从里进出,所以不大的入口挤着不少人,都等着排队进见道官。
“道务司大人正在里面。”
“道务司?是麟云吗?”
道官翻着白眼道:“聿丘大人是凌关道馆的馆主,也是凌关城的道务司,大、小政务都是由他主持,道圣大人地位何等高尚,怎么会来管一个小小的凌关!”
斩风不再多问,大踏步走入道馆的外院。
院子颇大,除了正中的理政厅外,东西两侧还是十几个偏厅,分别处理各项事务,门口各有道仆候着,而等候的人排着整齐的队伍在院中等着,井然有序,虽然人多,却没有杂声。
斩风扫了一眼,径自走向正中的理政厅。
“站住!”两名手持长剑的道仆拦住了他,喝道:“大人正在休息,不理事。”
斩风淡淡地道:“我有约定。”
“约定?”
“昨天说过,今天再来讨教。”
“你就是昨天那个……”两名道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相视一笑。
“嘿!你还真敢再来。”
“甚么事?”聿丘的声音从厅内传了出来。
“大人,昨天被您打得满地找牙的那小子又来了。”
聿丘蹬蹬地走了出来,见门外果然是斩风,而且没有丝毫受伤的样子,似乎昨天的攻击对他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不禁大为头疼。
然而,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答应了他的要求,如今也是众目睽睽,更不能拒绝,只是昨日的大战使他的道力消耗极大,根本不想再战。
“我来挑战。”
聿丘傲然说道:“算了吧,你的实力与我相差太远,再战也没有意思。”
斩风把他当成了修炼的工具,怎肯容他抵赖,淡淡地讥讽道:“如果你不敢,就趴在地上磕三个响头。”
聿丘被数十对眼睛盯着,怎肯受辱,顿时怒目相向,指着他喝骂道:“今天我就让你再也爬不起来!”
“大言不惭。”话语如一阵阵暴风,吹得聿丘心中的怒火如巨浪般涌起,随之而起的是他身上的雷声,然而道力的消耗,使他的气势远远较昨天逊色。
斩风看着眼中,微微有些失望,但还是将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在心神之上,准备随时迎接雷力的攻击。
聿丘作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别人修炼的工具,只想着尽快解决了斩风,因而发动全力立动进攻,试图一击破敌,然而这一切,都只是斩风修炼的步骤而已。
战斗一开始就呈现出一面倒的局面,在旁观者的眼中,斩风只不过是自找死路,没有任何机会取胜。
但斩风并不着急,他此时只想寻找将被束縳力量释放出来的方法。
片刻之后,聿丘突然发现自己的道力用尽,无法维持,然而对手却是还是一副从容之态,甚至比昨天更加轻松,不禁又怒又怕,悔恨自己不该应战。
斩风察觉到他的变化,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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