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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魔外篇-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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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伊斯暗叹,那分魂虽然强大,颇不完善,待我以养魂之法,催其衍魂化魄,使其慢慢长成。
狭小石室内,黑猫望着那具死僵的魔女尸体,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从土中来,到土中去,我可怜的生民!”俄伊斯吟诵哀悼。
“庄严的梅林达神殿前的魔茉尔花啊,你芳华刹那,圣美不惹尘埃,让我追随你的踪迹而去,永不离弃,永世不渝!吾不求长存于天地,惟求心中所念,日之所为,以诚相求,至死为证!”俄伊斯以灵魂之音轻轻吟唱,那惠及灵魂的关爱,使得吸足了鲜血的婴儿甜美睡去。
黑猫咬着布条将婴儿拖入石室内塌陷的后方,那地方都是些乱石块和碎草,地方虽然狭小,却足够容下一个婴儿躲藏。一滴泉水从上方滴答落下,落入婴儿的嘴里,吮吸着,是那样甘甜。
其实,这些都是俄伊斯早计划好了的,否则的话,这婴儿免不了成了那些狼妖士兵口中的美味了。
第二日,在狼妖士兵冷酷的呵斥声中,一个个瘦弱的奴隶挣扎着爬起来,顺着崎岖石径蹒跚而下,前往深峡底部的矿坑中劳作。
随着哐啷一声,关押异魔族女人的那间狭小石室的门被打开了。灵界猫敏捷地躲到碎石后的暗影之中。
“珍娜,你这该死的异魔族女人,上工了,你的皮痒痒了吗?”一个狼妖士兵大声吆喝着走入室内。
看着那具不动的僵硬尸体,迟疑道:“莫非死了吗?”他伸手摸了摸鼻孔,突然惊叫道:“快来,纳森,你的相好女人死了!”
“怎么可能?那女人命贱的很!”一个蠢笨的狼妖身体挤进来,摸了摸那僵硬的尸体后,不耐烦道:“扔到峡谷中去,这死人的肉可不好吃!”两个狼妖说着将尸体抬到外面,只一抛便落入漆黑的峡谷之中,却久久不闻回声。
灵界猫天赋中的藏匿本能掩盖了叶落的气息,狼妖们除了嗅觉好些,智慧也并不高,他们并没有发现那女人尸体的异状,嗅出这新生婴儿的气息,这也是俄伊斯计算好了的。
对于普通的异魔族死囚,狱魔撒宁毫不关心,正因为这个缘故,这初生的婴儿才勉强得以在这凶恶环境中苟且保全。
此后的日子,那灵界猫来去无踪,不时衔来新鲜小兽的尸体,用鲜血来哺育着这个被俄伊斯称作叶落的婴孩。在俄伊斯每日不断的吟唱声中,那婴孩渐渐长大起来。
三、最后一晚
在这异常冷酷的环境中,可以设想这个婴儿的童年是何等悲惨,伴随着的多是孤独、冷漠和饥饿,没有朋友,没有过多的关怀。也根本不会知晓这外面的世界如何如何。并且,在亲历狱魔一次次对他父亲施加折磨而他却无能为力的时候,他的心境是何等痛苦和灰暗!
然而,这脆弱而幼小的生命终于慢慢成长了起来!起先喝的是兽血,而后吃的是那些小兽的肉糜,那是灵界猫咀嚼过的。渴了再喝些滴落的泉水,如此这样,到了叶落三岁的时候,他的个头居然已经赶上七八岁孩子的高度(大概是吃肉的缘故),只是看起来颇瘦一些,黝黑发亮的披肩长发,苍白的面孔,眉毛浓黑细长,配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这和他母亲是一样的,颇是精神漂亮。
叶落最快乐的时候是午夜向后,这是俄伊斯计算好了的,虽然是久在黑暗的地下世界,但为了躲避狱魔撒宁等一批狼妖的窥视,这也是无奈。
叶落将灵界猫抱在怀里,亲昵的摸了摸猫耳朵,这是他童年唯一的伙伴,两人的关系实际上已超越伙伴,近乎生死相依的兄弟。其实又何止是兄弟,那灵界猫始终在行使一个母亲的义务,它其实算得上他的乳母了。
这个孩子因为没有接触外人,并不会说话,他和灵界猫以及俄伊斯之间全部用精神力沟通,他天生灵魂强大,还在懵懂婴儿之际便习惯了俄伊斯那种灵魂传递的方式,几年下来,二人一猫之间的沟通已经非常娴熟了。
“阿黑,这几天你跑哪去了?瞧瞧你的腿又受伤了!你如果有什么不测,我会很伤心的!”
面对叶落的责怪,灵界猫阿黑伸出爪子轻轻挠了挠叶落的鼻翼,乖巧的喵呜一声回应。
叶落将灵界猫的腿包扎好,一人一兽间又不免玩耍一回。午夜的时刻终于到了,叶落欣喜地靠近墙壁,闭上眼睛,讨好般要俄伊斯讲那些说不完的传奇故事。
“奥伦西斯的帕留孙啊,你的锤音锵锵震慑我心,每当我想起你那雄壮的战鼓,便禁不住泪血飞滚!请将我的血骨投入那神炉内吧,请让那炉火烧得通红,当吾的血肉与坚铁相融,定然祭炼出令敌胆寒的神兵!”
“父亲,帕留孙是谁?他是个铁匠吗?为何他打起铁来还要敲鼓呢?”
对于叶落接二连三的追问,俄伊斯早已习惯,他忍住突然袭来的阵痛柔声说:“我的儿子,帕留孙是我魔族伟大的匠神,他一生功绩赫赫,升魔后归乎上苍,留下了一生打造过的数不清的神器,譬如说流传于乌斯兰大陆已久的五行弓,令敌胆寒的诛神剑,等等,这些伟大的神器杀尽了多少顽敌强寇!他最有名的法器便是地裂战鼓,当鼓声敲响的时候,他会斗志昂扬,力量和智慧往往会发挥到极限,从而才能打造出超凡的神兵利器来!”
少年的脸上露出神往的色彩,对于那些史诗传说中的英雄极为敬佩,不禁抚胸起誓:“父亲,我向伟大的魔帝林兰起誓,一定尽我所能,恢复我族的山河,重现祖神的荣光!”
俄伊斯面露欣慰之色道:“敌人非常强大险恶,你首先务必要学会保存自己,唯有保存自身才有希望!你要好好努力,不可一日懈怠!”
叶落应诺,俄伊斯又道:“你的冥想练的怎么样了?预言境界突破了聆心第三层没有?”
叶落面上露出欣喜之色道:“父亲,我刚刚突破到聆心第三层知理,还没来得及和您说。”
俄伊斯叹道:“我预言师一脉,修行颇难,第一境为聆心,其下聆界,其三窥天,其四知命,其五通神。通神之上,早已遗失不闻,老夫穷毕生心血,方修到知命之初,可见其艰难。所谓聆心,体会脉搏心跳,气脉回转,血肉毛发,死去生还,最终要做到知己。聆心共六层,其一听声,修到极致,可闻蚁虫之音。其二闻气,周身血肉气流回转,吐故纳新,遍及毫发,无不生动在心,最终要做到收发自如,天崩地裂而毫无挂碍,而后通明真我,始乃有成!其三为知理,体合自然,进止有规,褪去凡思,识得造化之功。其四为合体,思与肉合,命与骨接,要做到内外不分。其五为通灵,天慧开通,褪去凡胎,做到此处,方算刚刚入门。其六为明心,明心明心,明己之心,明外人之心,明事物之理,最后要做到心如止水,内外如一。你既能练到知理,幼小年纪,也还不错!”俄伊斯循循教诲,不厌其烦,这一晚,他讲得很详尽。
“那马拉德休斯的善符你且画来我看。”
善符为马拉德休斯真言之符。魔族供奉祖神十二,每个祖神各有祈福之符,善符是马拉德休斯象征福符,譬如,智慧之神加曼斯的象征之符是幂符,尤其难以绘写,等等。所以,预言师进阶的标准往往靠画真言符咒来检验。
闻言,叶落取来水滴,口中念诵不断,凝神专注,念力延伸,水滴缓缓分散,迂曲流转,慢慢结成一个奇异的符号,当首尾相接的一瞬,便听来一声悦耳之音,符咒上登时光芒闪现。符咒缓缓飘过来,没入叶落的印堂间,顿时遍体生出无限愉悦之意。
俄伊斯面上露出宽慰之色叹道:“算来,我预言师一脉历来颇弱,近不能防身,远不能伤敌,修到通神境界的大预言师少之又少,适逢末世几乎绝迹,可叹,可悲!”缓了缓,又道:“如有机会,我的儿子,你修魔吧,那似乎才是属于你真正的命运!”
“修魔?”叶落心中疑问,道:“修魔是什么?”
俄伊斯叹道:“那是我魔族自古而来的宿命,修魔之难难于上青天,俗话说,顺天成神,逆天成魔,成神难,成魔难于百倍!可惜我并不熟知其中细节,不然倒可以传授给你。”
“何谓顺天?何谓逆天?何谓修魔?”叶落问。
俄伊斯缓缓言道:“所谓顺天,盖修士修炼时顺乎天地既定法则,明白天意造化,不得僭越于造化法则之外,最后可成为造化之神,是为顺天。简言之,逆天,便是打破天地法则束缚,禀奉本体之意志,按我心意,率意施为,最终能凌驾于造化法则之上,称为魔神。我并非修魔者,只能描述大概,其过程分九,其一为法浸期,其二为法相期,其三为魂变期,其四是神变期,其五为宫变期,其六为夺天期,其七为劫变期,其八为命变期,其九为问天期,修到神变期始称初魔。每一变分九转,共九变八十一转,个中详尽之处,我也无从知晓。一旦修魔,凶险莫测,群魔相互争命,几无生还之理。然神高一尺,魔则高一丈,成魔者无一不是大能,总能压神一头,而我魔族能够繁衍至今而不灭,盖修魔造化之功耳!”
叶落听的颇是神往,不由握紧拳头道:“我会修魔,我要成为最强的魔,父亲,我要拯救你,并拯救我的族人!”
“魔,巫,妖,等等,乃天地造化之族,却最终拼死相争,大致都为了一己私利,却最终为造化所算,悲矣!魔,修身,巫,修魂,妖则是邪类,简言之,为盗,盗人,盗地,盗天,盗造化!日后遭遇这些妖族大能,你要格外小心!”俄伊斯谆谆告诫。
俄伊斯的眼中有了些泪光,他知道,这最后的时刻来到了,他的力气也快要耗尽,生命即将终结,他只是祈愿这个孩子能够成长到那希望的一天!他轻轻哼唱歌谣,不经意间施了一个睡咒,让这孩子沉沉睡去。
在叶落沉入梦乡的时刻,俄伊斯轻轻吟唱,他的脑海命庭中传来刺痛,到后来愈发剧烈,他要分离自己的魂魄,打开那尘封已久的魂印,将魔族的希望传承给这个孩子。当然也正由于那个魂印隐藏在命魂深处,这才能躲过狱魔等凶悍敌人长久以来的严刑逼供!当魂印传承完毕,他的生命和使命也即将宣告终结。
在剧痛的煎熬中,一个玄奥的灵魂符阵从命庭漂浮而出,它浴满崇高灵魂的圣洁光辉,光环向四周缓缓扩散。而此刻,叶落的身体上也升起一个同样的小一些的灵魂符阵,当两个灵魂符阵穿透那坚硬的墙壁缓缓交融后重叠的刹那,叶落的身体猛然剧烈颤抖了一下,而后,那灵魂符阵中央一个耀白的光点倏地射入了叶落他的印堂,隐藏到了他的灵魂深处。这个神秘的灵魂印记被俄伊斯加了古老封印的口诀,在叶落的修为没有到达那个应有层面的时候,这个东西极难解封,也很难被发现。
此刻的俄伊斯好似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生机,变得异常苍老,他艰难的吸了口气,好希望这孩子在他眼下多睡一会,但在这深夜的沉睡时刻,他希望这个孩子赶紧离开,离开这凶险之地,离的越远则越安全,因为,狱魔撒宁的触角无处不在,能躲到现在实属侥幸,撒宁的手段有多毒辣,这个孩子被发现后将无法得以保全。
“吾既生矣未知甘味,尚襁褓兮已失母怙。不甘吾命兮咒其苍苍,虽为蝼蚁兮其志不忘。枯骨抛荒兮游鬼嚎哀,故国不见兮萋萋蒿莱!浩浩歌兮茫茫劫愁,他生不望兮今生何忧!哀吾故族兮颠沛失所,祖神不见兮涕泗横流!”俄伊斯口中吟唱,泪水下落,自亡国之日算起,他的生命已经活过极其漫长的一千多年,因为中了诅咒骨钉的缘故,他日日生不如死,求死却不得,盖因这死灵法术何其顽固和强大,竟然能硬生生拉长和放大他的寿元!而这个死灵法术的副作用则是,在那个被施法者死亡的一刻,他将魂飞魄散,万劫不复!而承受了一千多年的触及灵魂的痛苦和折磨,这已经是一个何其伟大的奇迹和壮举!
俄伊斯最后细细观望下他的儿子,开始轻轻唤醒他的灵魂:“起来吧,我的儿子,叶落,你该走了,去投入你生命中的河流,寻找你生命中的因果,成长,战斗,恢复我魔族亿万年相继的伟大(荣)光!”
叶落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心中不解:“父亲,我怎能离去你呢?何况我还想聆听你的教诲,学习你渊博的知识,我根本不想失去你!”
“外面的世界太大,这里很小,如果你一直滞留此地,你将永远失去自由,做一个不见天日的囚徒,这和你的伟大理想何其相悖?而如果那样,我不如没有你这个儿子!”俄伊斯的声音变得有些冷酷起来,绝然道:“你走吧,走的越远越好,你这般怯懦怕事,我再不愿见你!”
“看来父亲是真的赶我走了!”叶落的脸上滑下了热泪,他学会了冥想,人又聪慧,如何看不出俄伊斯表面冷漠而背后隐藏的的真实心意!而他的离开也是早就注定的事,叶落早有觉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他握了握拳头,没有再啰嗦,恭恭敬敬爬起来,向着隔壁的俄伊斯磕了几个头,道:“父亲,等着我,我一定会来救你!”脚下的灵界猫喵呜一声跳上他的肩头,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看向俄伊斯。
“你也走吧!你们相依为命,又何必分离。”俄伊斯淡淡道。
叶落轻轻走出了这个荒废已久的囚室,来到隔壁,隔着囚窗,看着那个暗影之中模糊的身影,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想到这险恶的地方,还有那冷酷阴险的狱魔撒宁,他得赶紧逃走,而逃走才有希望,将来才可能回来救父亲。
撒宁,我会回来,那时候,你的每一笔的债我必十倍讨还!
凝视漆黑无迹的上方,叶落最后深深看了一眼。
他握紧了拳头,转过身,顺着崎岖的石径向下走去,石壁上镶有奇异晶石,带来弱弱的照射,倒可以看明白脚下的位置和前进的方向。
他的弱小的身子就这么茕孑离去,再不回头。叶落不知道的是,这一别便是永诀!
他才刚刚三岁啊!俄伊斯的眼角流下两行泪,他已无泪水,流的是深红色的血泪!他知道,他永远失去他了!
“伟大的命运魔神塔桑娜啊,您卑微的信民将最后的仅有全部奉献给您,求您赐福给这个孩子,走向未来命运的正途!”俄伊斯瞑目祈祷,面上洋溢着满足的微笑。
别了,我的儿子!
四、沈弘
遥远的霍兰城,在那诡秘的庄园中。
一道圣洁的光辉闪过,出现了一个面目慈祥的妇人。那妇人神色安详,气度雍容,目光所至,瞬间冰消雪融。
妇人缓步来到那个血池边缘,手指当空一划,一道凌厉锋芒顿时剖开了那沉睡女人的肚腹,腹内胎衣自解,一个初生的婴儿冉冉飘起,妇人用衣衫将这个新生的生命兜住,轻轻抱在怀内。
这个刹那,那血衣沉睡女人双目倏地睁开,那双瞳中满是邪恶的黑,口中发出极度愤怒中的低吼,大地开始剧烈颤动不已。
此际看去,那血衣女人竟与这妇人相貌极似,除了肤色、白发以及衣着不同而已。
妇人纤指挥动,圣洁的光芒顿时充塞在这庄园之中,大地之上,数不清的白花齐齐颤动,将淡淡的芳香从四面八方汇聚向中央。
于是,血衣女人双目重新闭合。她剖开的肚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合拢起来,恢复如初。
妇人抱了孩子,出了庄园,脚下步履轻盈,顷刻越过山川大地,渐渐来到了这暗之大陆最为荒凉的北方。
这遥远的北方,寒冷,寂寞,白雪遍野。除了不知名的妖兽偶尔传来怒吼声,几乎看不见一个人。
妇人步履所至,脚下环境立时变幻,草芽丛生起来,瞬间接天连地而去,随即出现了一座小小的草房,一群叽叽呀呀的鸡仔在草地上追逐争食,一头牛儿在屋边的树下哞哞叫唤,更有一条小河绕过房屋流向远方,河边停着一只舴艋,水下游鱼嬉戏,水面鸭儿欢腾。
夫人怜惜地看着怀里的孩子道:“从今天起,你姓沈,叫沈弘,我的儿子。”她挤来牛奶,装在奶瓶中,看着这个孩子甜美的吮吸着,脸上满是幸福味道。
沈弘的童年无疑是幸福的。她的母亲非常疼爱他,常给他做甜美的饭食,教他游泳,折纸鸢,捉蚂蚱,每天的生活,愉快,充实,甚至还有点懒散。
在这样无忧无虑的环境中,沈弘一天天长大起来。
有一天,他急急忙忙跑回家,抱着一只受伤的小兔子,慌张道:“娘,娘,小兔子受伤了,您给它包扎一下!”
小兔子的腿上血肉模糊,是被一只苍鹰啄伤的,碰巧被沈弘救下来。母亲仔细地给兔子上了药包扎好伤口,沈弘方才放心地抚了抚胸口,不解道:“娘,苍鹰为什么要攻击小兔子呢?”
母亲的脸色变得严肃,道:“孩子,第一是因为苍鹰为了生存,它要杀死兔子,衔回巢穴中去喂小鹰。第二,因为兔子很弱小,它打不过苍鹰,所以便要被欺负和吃掉。”
母亲凝视着沈弘的眼睛问道:“弘儿,告诉娘,你喜欢做苍鹰还是喜欢做兔子?”
沈弘迷茫中点了点头,复又摇了摇头,道:“娘,我想不明白,等我想明白再告诉你好吗?”妇人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那就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诉娘。”
沈弘偎在母亲的怀里问道:“娘,我有爸爸吗?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他?”
妇人用一如既往地口气自豪道:“你当然有爸爸,他叫沈君天,是一个伟大的战士!他打败了那么多顽强的敌人,保护我们不被侵犯。当你长大的时候,在你也成为一个伟大战士的时候,你会见到他!”
沈弘的脸上颇是神往,小拳头握的紧紧的,用承诺的口吻道:“娘,我会成为爸爸那样的战士,保护你。我也想做一只苍鹰,但不会欺负小兔子!”
妇人的面孔如春水般笑起来,她抱了抱儿子亲了亲他的脸道:“我的弘儿长大了。那么,今天娘要考考你,看昨天教你的几个字忘了没有。”
妇人带着沈弘来到不远处的沙地上,折下一根树枝给儿子,看他拿着树枝写下的稚嫩的笔迹,颇是欣慰,她抬头看了远方,眉目间满是忧愁,这种神情,儿子可是不会看到的。
母亲忽然高兴地跳了起来道:“弘儿,你来抓我啊!”
沈弘非常喜欢和母亲玩耍,跳起来口中做出呼呼声威胁道:“你要小心了啊,不要变成小兔子,被我狠狠地捉住哦!”
母子俩飞快地前后追逐起来,蝴蝶和蚂蚱被撵得到处乱飞,而妇人的身体在急速的飞跑中突然转了个圈,手中的树枝优雅地刺出,刺在沈弘的胁下,使得沈弘感到意外的疼,眼中流出泪来。
“把我当做苍鹰!而你是伟大的战士,战斗吧,你爸爸可不愿意你如此懦弱!”妇人神色严厉道。沈弘从未看过母亲露出如此神情,略楞了下,咬了牙,拿起树枝向母亲刺去!
然而,沈弘连自己母亲的衣衫都不能碰到,身体接连挨了数十下的鞭刺,最终疼痛难忍,摔倒在地。
妇人冷色俯视着他道:“战士可不会投降!爬起来,我不需要一个懦夫孩子!”
沈弘勉强爬起来,他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今天会变得如此可怕,有点陌生,愣愣的不知所为。
“愿意做一个优秀的战士吗?”
沈弘有些畏惧地看着母亲讷讷道:“想。”
妇人抬头望着远空正色道:“士不可以不弘毅!这便是你名字中蕴藏的含义。你不能愧了这个姓名!你愿意做一名伟大的战士吗?”
看着母亲的神态,沈弘又向往又有些畏惧,毅然握了握拳头道:“我愿意!”
“记住你说过的话,那是一个战士的承诺,而明天,我们将远足,去征服那座高山!”母亲指着远处苍茫中的山峰道。
第二日,天色熹微,沈弘便被匆匆叫醒,稍稍洗漱后,母子俩便背着行囊向着远处的高山走去。起初,看到的都是一些新鲜事物,沈弘不免兴奋,然而,随着漫长旅途的进行后,他的小小身体感觉到了无法忍受的疲惫和酸痛,在几乎支撑不住的时候,母亲才同意他稍稍休息一下,吃一些干粮,喝一些水,稍作整顿后,又开始了漫长的跋涉。
数天数夜,母子俩不知穿越了多少丛林,蹚过了多少条小河,在露营的夜晚不知听到了多少可怕的野兽的吼声!终于,在穿过一片密密长长的荆棘林后,他们走到了那座雄浑磅礴的大山脚下。这个时候,母子俩已变得衣衫褴褛,形如乞丐一般。
沈弘屏息仰望高峰,感叹道:“娘,山太高了,我们上得去吗?”
母亲的神色变得格外高远,坦然道:“只要你愿意,没有上不去的山。要记住,你已经是一名战士了,战士流的只有血,没有眼泪!”
从山脚向上走,起初地势稍缓,到后来到处都是荆棘乱石,连路都没有,这个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爬过去的,而母亲丝毫没有对他施以援手。
母子俩先后来到一处高崖之下。沈弘看着母亲在山壁上艰难攀登,身形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最后,他看到母亲站在崔嵬的险处向他招手,示意他向上爬。
沈弘咬了咬牙,强忍着痛楚努力上攀,可是没爬了几步便颓然摔了下来。他知道母亲在望着他,他不能教她失望。在经历了不知多少次失败的攀登后,他的身体已经伤痕累累,而在他攀爬过的那条路上出现了一条惊人的血线。在几乎绝望的一刻,他想起自己对母亲的承诺,强忍着疼痛,爬起来继续挑战。这一次,沈弘爬的很高,几乎到了一半多一些的位置上,而后由于体力不支,又摔落下去。这一次,他跌的很重,感到骨头好像都碎了,半天爬不起来。
母亲漠然站在高崖上,看着那个屡屡失败的弱小身体,内心满是疼惜,脸上却依旧表现出极度冷酷的气度。
在经过一段很长的休息之后,沈弘咬牙开始了新一轮的攀登。这一次,他积累了足够的经验,知道到了哪个位置要休息调整一下,在积蓄足够的体力后才继续攀爬;而在一些险要关口必须要一鼓作气爬上去。这一次攀爬他准备得很充分,果然获得了应有的回报,在他终于临近了悬崖边缘的时候,他的手也几乎抓住悬崖边上一棵小树,可惜的是,他的最后一丝力气恰巧在这个时候用完了!他的身体无奈地摔了下去,脑海中此刻充满了绝望。
而这个刹那,一双柔软又温暖的手突然伸过来捉住他的小胳膊,轻轻一拉,便将他带上了崖顶!
这时候,他终于看到了那张久违了的充满鼓励的面庞!
此后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渴饮山泉,饥吃干粮,餐风宿露,终于在某一天的拂晓,母子俩爬上了那座最高的山峰!他(她)们相互拥抱,欢呼跳跃,充满了挑战成功的喜悦。
遥远的地平线上,一轮红日冉冉升起,最终猛的一跳,终于挣脱了大地的束缚!
在这个光芒万丈的一刻,一旁的沈弘静静地看着他的母亲,她美的像一尊毫无瑕疵的雕像,沐浴在初日的光芒之中。这个时候,小小的沈弘终于明白了神圣二字的含义。他的内心充满了骄傲和崇敬,为他母亲。
而母亲的心头也涌满了骄傲的幸福感,为她儿子,因为,他长大了!
回家以后,沈弘便开始了密密排满的训练日程。读书识字,那是必然。而后有劈刺训练,紧接着,是母子对练。母亲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一根满是毛刺的鞭子,着体之后,尤其感到刺痛。在漫天鞭影中,沈弘不及躲闪,痛的连连叫唤。沈弘惊讶的是,他母亲居然是一个武功如此高强的人!
在沈弘伤痕遍体后,被母亲抓小鸡般捉住,扑通投入到一个灌满药汁的大缸内,那浓郁的药味闻起来使人禁不住要呕吐,颇是辛辣刺鼻。药力顺着伤口渗入,令身体的痛楚又增加了几分。沈弘在药汁中盘膝而坐,强忍住痛,开始按着母亲传授的要诀运气修炼。
当药力被吸收完毕的时候,一缸药汁变得清澈透明,而后,渐渐变得污浊,最后愈发臭不可闻。
在吸纳了十多缸药汁的药力后,沈弘感到自己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
“修剑者,首在炼体,炼体首悟冲虚之意,天道冲虚,有冲不盈,丹田如谷中空,浩浩无边,而后始有冲意。冲之初,首在意诚,而后意静,而后意空,空空如也,始乃有冲……”妇人在一旁告诫。
如此反复修炼,终于在旬日之后,沈弘感悟到丹田中的一丝隐约的气机。他人本聪慧,又单纯意诚,终于在数不清的尝试后,将那若有若无的气机捉拿在手。
人体周身穴位气脉运转之法早被牢牢记在心里,又日日吸收大缸中的药力,在不知多少个日夜过去之后,那一丝气机终于壮大到一根头发般粗细,在业已打通的几条经脉中穿梭自如。
“当周身气机无处不在,遍布内腑皮毛,意之所施,气之所至,而后始乃有成,这是内练的第一步。所谓外练筋骨,内练气血,在外筋骨如刚,在内形成漩涡气海后,才算是炼体基本完成!”妇人说的很详尽。
“一个学剑者,首先要懂得技巧,剑技须苦修,也要悟性。而欲学剑技,先要练感知,感知身体方丈之内一切所有,比如木石毛发,蝇虫水流,甚至一颗小小沙粒,无不在耳,而后会于心,谓之知微。掌控知微,洞悉局中玄机,静如狼盘,动则一击必杀于要害,谓之破妄!”
随着沈弘的逐步成长,母亲的鞭子能抽中他身体越来越少。坐于草虫之地,眼观鼻,鼻观心,连一个小虫飞在眉毛上都不为所动。刹那间,沈弘身形起掠,闭目之间,便能随意劈杀虫蝶。而后,他便去树林里刺杀鸟雀,随着体内的气血愈发强健后,他体如猿猱,纵跳自如间轻易将鸟雀击杀。
妇人面露赞许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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