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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悍女三嫁-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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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纤细的十指扇了扇厨房的煤火味,悯枝道:“我等一会儿无碍,粥一定要熬好。小姐才醒,肠胃正弱。”

    “那是当然,姑娘喝一碗****润润喉,这蜜是外庄的人才送来的,正是新鲜。”

    端了一碗琥珀色的汤水给悯枝,婆又擦了椅上的灰,悯枝才满意坐下。

    屋内,因为天暗,芳竹本要点灯,映臻却不许,只拉她到身边小声问道:“我昏睡这几日,府中可曾发生了什么,大事小事都不要略过都与我说一遍。”

    细心为她掩了掩被角,芳竹道:“这几日除了小姐昏睡不醒算是大事儿,旁的倒是没什么,悯枝也为老实,屋中的夫人昨日送了阿胶为小姐补身,二屋的夫人人虽没到,锦绣却待为前来送了一只上好的山参,夫人每日都来,老爷昨夜来过,对了,小姐可曾还记得少爷屋中的珠芸。”

    眸中闪过一道光,映臻道:“她怎么了。”

    “若小姐不问,我也忘了,那日,锦绣来沉仪园,进门便问我珠芸是不是才来过,我说没有,锦绣便自言自语说,那就是她看差了,我问她看差什么,她说刚刚来沉仪园的上,瞧见个穿着粉褙的女人匆匆从沉仪园前走过,锦绣叫她,她也不理,匆忙间还丢了一方帕。而后锦绣就把帕拿给我看,上好的白绢上绣着双蝶飞舞,绣十分鲜活。小姐,贺家这些奴婢里,珠芸的绣工最好,平修少爷贴身的衣服都是她亲手做的,以那帕看,锦绣瞧见那人应是就是珠芸。”

    沉吟片刻,映臻道:“这事儿,除你之外,沉仪园可还有别人知道。”

    “没了,悯枝那时正在院里,我和锦绣也没说两句,就说起了旁的,小姐可是觉得其中有事儿。难道是那日的事情让旁人知道,珠芸受了牵连。”

    躺了日浑身酸痛的贺映臻眸中却散着精明的光:“应不是那日的事情,那日除了你我人外,我唯只怕平修说出去,珠芸虽然看似老实木讷,却是与你一样心思缜密,这样的事情那日已过了,她不会露出马脚让谁抓住。”

    “那她来沉仪园为何,难不成是为了平修少爷,小姐病的时候,夫人来了几次,都说平修少爷闹着要过来。”

    “不会,若是为平修,她大可以光明正大的进来,这般徘徊,定是她自己的事情。”

    听映臻这样说,芳竹看着她的眸中尽是疑惑,从大小姐醒来到现在,她总觉得她有那些不同了,明明在京中还是娟秀温婉的闺中小姐,为何回了贺家,撞头后再醒过来,小姐就变得不一样了,脸虽还是那张脸,眸却比往日精明了,性也豁达了。

    叫了芳竹几声,她才回过神,贺映臻道:“这几****若遇见珠芸,便以姐妹身份想邀拉她来沉仪园来说话。”

    “若是她不来呢。”

    “她一定会来。平修的事情,总是我欠了她的,她在沉仪园外徘徊,必是有事儿求我,她不敢贸然向我示好,便是不知我的心意,那就只能我邀她来,况修德堂一直在贺氏手中,若珠芸为我所用,我便是在平修身边安了自己人,日后若有什么,我也好早些为平修做打算,芳竹,你这样瞧着我做什么。我脸上脏了?”说着贺映臻下意识的擦了擦嘴。

    那孩气的动作让芳竹扑哧便笑了,她一面笑一面道:“我正想着这个小姐怎么越来越不像之前的小姐,这回像了。”

    芳竹一说,映臻也被自己逗笑。

    屋外端了乳粥进屋,悯枝听到她们主仆二人笑的欢快,也扬起一张笑脸问:“芳竹和小姐说道什么事儿,笑成这样,也说来让悯枝听听吧。”

    知道映臻要悯枝去端粥是刻意支开她,芳竹便开口道:“再说那****瞧见小姐昏迷回来,哭的不知所以,生怕小姐有个长两短,你被夫人送到庄上给管事做妾。”

    “小姐,芳竹姐姐胡说,小姐昏睡我只是担心小姐身,可没害怕,倒是求了几夜的菩萨,求小姐早早醒过来。”

    放了蜂蜜的乳粥软糯香滑,日除了吃药滴水未进,映臻小口吃着道:“既是如此,那我还要谢谢你。”

    “这都是悯纸该做的,那担得起小姐的谢,小姐吃粥吧,厨房还有,不够我再去端。”

    “悯枝,以前宠你是因你小,不成把你养得这样刁钻,我今时今日如何,那****也看到,眼里最是不揉沙,谁一心为我,谁心两意,我全都明白,日后,你自己思量。”

    低头颔,悯枝被那话吓得半晌不语,还是芳竹要她为小姐打水洗脸,她才殷勤的跑出屋,谨慎小心的样,让躺在床上的映臻笑了许久。

    清晨霜雾散去,一缕阳光从窗内照进屋落在地上,撒了好一片的秋光。

    就这样又躺了几日,李大夫每日都来请脉,无非就是那些要小心照料自己的话,好不容易熬到头上的伤口结痂,贺映臻才下了床。

    。。。

 ;。。。 ; ;    第八章喝药

    那日饭前,贺氏端了药让平修先喝,仗着贺老爷与严氏在,平修如何也不肯,哭闹了好一会儿,映臻知道平修的身本没什么病,只是先天不足,若调养得好,平安长大绝无问题,偏偏严氏把他交给贺氏照料。这一日日的喝药,好身也喝坏了。

    平修哭闹,谁都不听,贺老爷心疼独不忍责怪,严氏也只知央求,还是看不过去的映臻开口:“爹爹,今日修儿高兴,一剂药而已,不喝也就算了。”

    听姐姐为自己开脱,贺平修才要破涕为笑,就听贺老爷厉声道:“万事都能纵着他,独这事儿不行,平修往日不好就因为你们娇惯的厉害。”

    微微一愣,没想到贺老爷会如此说,映臻有些茫然无措,她以为要开口逼迫平修喝药的怎么也会是贺氏,却没想到是爹爹,而她刚刚那话不仅没有把疼爱幼弟的长姐演好,更让才对她有些改观的爹爹,看她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到底为何,她到底疏忽了什么。

    贺老爷已经开口,贺氏便有了依托,叫着珠芸和红玉来,半胁迫半哄劝的把平修带到内屋。自小被骄纵长大,屋外又有父亲与姐姐在,贺平修哪里肯吃药,贺氏当人又不能硬灌,便给了红玉颜色,红玉用手掐住平修的腰,小孩才要张口尖叫,药便灌进嗓,喝了一口,平修就大声咳了起来,屋外的贺映臻听着那一声声的咳,心头像是撕裂一样的疼,有爹爹和娘亲在,平修喝药都这样痛苦,他们若是不在,贺氏又是如何对他。她死的时候,贺氏亲口说,平修疼了一夜都没人理会,隔日早上被发现,身都已经冷了,她作为姐姐一日都没为平修做过什么,今日还要听他受苦。勉强从榻上爬起,映臻面色苍白哀求贺老爷:“爹爹,我去喂吧,修儿这样咳,不知何时才能把一碗药喝完。”

    摆了摆手,好心情被儿的哭闹搅得一丝不剩,贺老爷起身往珠帘外备好的酒席去,严氏心疼儿,却不能不与贺老爷一起,贺老爷才坐定,自门外就走进一个穿着粉色锦缎褙,头顶两朵绢花的姑娘,见贺老爷与严氏,比长女贺映臻不过小半年的映珠扬起娇俏的小脸,冲着贺老爷与严氏福了福身,一面乖巧的叫着贺老爷爹爹,一面叫着严氏大娘,想比贺映臻贺老爷对这个庶女到不说多疼爱,却喜欢映珠的样,外放活泼,样貌也出众,撒起娇来,比床上的贺氏不差,映珠自小又是在严氏眼前长大,严氏对她视如己出,因愧疚贺氏因自己没了孩,对映珠更是骄纵,让这个本是卑贱庶女的姑娘俨然成了贺家嫡出的二小姐。

    招手要映珠坐下,内屋平修的哭闹也停了,进内屋的映臻就看到平修满身都是洒出的药渍,一张小脸上,双眼被憋得通红,他看到映臻一下便扑到她怀中,哽咽得叫着:“姐姐,我不喝,不喝。”

    颤抖的童音,听得她心疼,贺映臻何尝不想他不喝,可父亲话已至此,她却不能再反驳。

    平修的眼泪透过薄纱落在浸在她的皮肤上,映臻道:“珠芸,再去倒一碗温的药,我亲自喂少爷喝。”

    听贺映臻这样说,平修一把松开她,向后退了几步,眸中对才亲近起的长姐多了几分戒备。

    珠芸看了一眼映臻,退出内屋,不多时,满满一碗苦药又被端进内屋,映臻要珠芸和红玉与贺氏离开,自己喂平修,贺氏却道:“平修历来喝药最是难,身边如何也不能离了丫鬟的,况你身正是弱,他闹起来,怎么了得。”

    “我没喂,姨娘怎知我不能,没了红玉和珠芸,还有芳竹,还是姨娘给平修的药里多了什么,怕我瞧见,才这样不放心。”

    贺氏没说话,红玉就道:“大小姐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枝夫人不知如何为少爷着想,大小姐若是不忍心,把药倒了旁处,少爷的病出了茬,到时候还不是修德堂的人被老爷责罚。”

    冷眸扫来,映臻大喝“主的事儿,何时要你一个丫头插嘴,你若不放心大可要珠芸留下看着。”

    贺映臻话已至此,贺氏若再说什么,便是刻意为难,况且贺老爷与严氏又在屋外,若闹起来,贺映臻如何她不管,以贺老爷的精明,定会看出什么,到时候她前功尽弃不说,更会赔上映珠的一声。虽然珠芸没有红玉与她亲近,但到底也是她手下的人,贺氏料得贺映臻不敢斗胆在珠芸跟前做手脚,便带着红玉出了内屋。

    她二人才走,映臻便指了指门口,芳竹走上前,靠在门缝看了看,才冲着映臻点头,拉着平修的映臻见状开口:““珠芸,我记得自平修出生你就在修德堂的外屋伺候,是不是。”

    “回大小姐,是。”

    “算来已经有六年了,平修待你可差,母亲与我带你可差?”

    颔低头,内敛温婉的珠芸道:“夫人,小姐,少爷,待珠芸都如父母再生。”

    “那好,既我贺家并无对你有仇,那今日小姐我求你一件事儿?”

    双膝跪地,珠芸道:“小姐折煞奴婢,小姐有事儿直说就是了。”

    “今日这药,平修不会喝。”

    微微一愣,仰头看着平日温和内敛,从不敢违背老爷意思,更对贺氏言听计从的大小姐,珠芸道:“小姐不要为难我,珠芸只是个丫头,对内府的事儿一概不知,我只知,平修少爷的药一顿都不能少。”

    看着珠芸,映臻捂住身边贺平修的双耳道,双眸放着冷光看的珠芸背后生生冒了几分冷气:“若这药会害了少爷呢?”

    “不会,药都是弘益堂的人亲自送来,熬药也都是枝夫人……。”想到贺氏珠芸面色不觉煞白。可细细又是一想便道:“枝夫人一心为少爷的身,珠芸信夫人。”

    刚刚喂平修吃药,红玉一脸不耐烦,下手也重,倒是端着药碗的珠芸一脸的不忍,若非这样,贺映臻也不会留下她,珠芸心思木讷,最是愚忠,若是为平修的日后,把她变成自己人最好。映臻不知贺氏许了什么好处给她,此时此刻她只能搏一搏,贺氏还没全把这丫头收买。

    深呼一口气,被他捂着耳朵的平修抬起头,贺映臻冲着那张脸安抚一笑,便对珠芸道:“珠芸,我既与你说这些,便是信你,你若还当我是小姐,就当今夜这屋中的事儿,你全没见过,我也不会要你为难。”

    贺映臻话已至此,珠芸正是里外为难时,就见她松开手,勉强蹲到平修跟前为他理了理身上的短襦道:“修儿乖,待会儿见了什么万不要与任何人说,知不知道。”

    小孩茫然的点了点头,守在门口的芳竹就瞧见,贺映臻端起桌上的药碗,不等她制止,便大口饮尽一碗药,不怪平修不听话,前生卧床六年,她也吃了无数的药,却没有一剂药比这一碗还苦,喝道最后,腹肠如被什么灼烧一样。

    放下药碗,芳竹忙来扶她,珠芸也没想到,为了不为难平修,不让贺氏察觉,贺映臻会这样做,眸中对这位大小姐多了几分钦佩。扶着映臻坐下,芳竹嗔怪她:““小姐,这是做什么,要喝也是我来。不是自己的药,喝坏身怎么办,况且小姐还病着。”

    “我的身是身你的便不是吗,这是我欠平修的。珠芸把药碗端走吧,我话已说尽,就看你自己了。”

    端着喝光的药碗,珠芸茫然出了内屋,其实刚刚大小姐把她留下,她只怕大小姐会一怒倒掉药,若是那样以贺氏的心思必然会察觉,到时候事情闹到老爷哪里,不仅大小姐受罚,她也会受牵连,却没想到贺映臻会把药喝干净,若是补药也就罢了,那药的药性谁都不知,她却为了弟弟甘愿一口喝下,珠芸只觉得比起往日只会逗着少爷玩的映珠小姐,大小姐才是真的疼惜胞弟。

    珠芸出门,贺氏便迎了上来,见碗中已空,再看珠芸的脸色,贺氏面上虽说,平修今日听话,姐姐在就喝了一大碗药,一边给了红玉眼色,小丫头扭头便进了内屋。而映臻权当看不见,拉着平修往圆桌走,不过走了几步,她就听珠帘内贺老爷正哈哈笑着,一个她生生世世都忘不掉了得声音,正撒娇的叫着贺老爷:“爹爹,你若再笑,珠儿便不说了。”

    珠儿,贺映珠,听到那两个字,攥着平修的手不觉重了几分,平修疼的叫了一声。

    屋内的贺老爷与严氏才回神,就见贺映臻拉着贺平修穿过珠帘走到众人之前,双眸即刻找到那张脸,与她有八分像的脸上洋溢着少女才有的笑容,曾几何时正是这样一张脸,骗去了母亲与她的信任,让他们无辜枉死,如今一样的脸,一样的笑,她再不会相信了。

    “大姐……。”

    叫了映臻几声,陷在前世回忆中的贺映臻才回神,就见平修已经被映珠拉到身旁,可小孩却不同往日跟这位二姐亲近,他呆呆的看着大姐,眼前尽是刚刚大姐为他饮药的样。

    严氏见映臻发呆,问她是不是身不舒服,站在严氏身旁的映臻内心怒气翻腾,双拳紧握,本就失血过多的脸上越发的白了,重生再见,她恨不得当场让贺映珠命丧眼前,可越是这样想,她越是不能这样做,眼前不仅有爹爹母亲,还有平修,而她要的也并非给贺映珠一个干脆的了断,她要的是把自己前世的疼如数还给她。

    深呼一口气,扯的额上的伤又疼了几分,贺映臻强忍着道:“要母亲担心了,虽是有些累了,可咱们一家难得团聚,臻儿如何也要为爹爹满几杯酒。”说罢,贺映臻被严氏扶着坐下,似乎命中注定,一桌酒席上,她正与贺映珠相对。

    正主接连落座,严氏也拉了贺氏一并坐下,菜陆续上桌,凉的有:芙蓉八宝,青玉翡翠,水晶红玉,西岭秋雪,千山一碧。热的则是:金鸡报晓,珠落玉盘,富贵有鱼,锦绣鸳鸯,凤鸣朝阳,青龙卧雪,一金蟾,最后一道则是福寿双全。贺氏用心,为贺老爷温了一壶上好的竹叶青。

    见了贺映珠后,映臻眸中全无半点颜色,还是红玉从内堂走出,贺氏抬头看她,映臻才回神,就见红玉摇头,贺氏才似放心一般垂下眉角,映臻看在眼中,心头却是一惊,若刚刚没有吧药喝了,而是倒在哪里,不仅珠芸性命不保。以贺氏的心思,这事儿父亲也定会知道,贺长青是商人,最恨人欺骗,哪怕亲也会严惩,幸好,那一碗药被她喝了,若不然,父亲责怪,平修要受苦,她苦心在他心中建立的那么一丝丝的好感也完了。

    看着席间,一家人和睦相处的场面,爹爹笑着饮酒,母亲小心为平修挑着鱼刺,贺氏则与女儿规规矩矩的坐在席,往昔求不得的场面,今时今日在她眼中都是假的。

    在席间坐了的一会儿,心惊胆战了整整一晚的贺映臻头痛欲裂,与贺老爷和母亲解释清楚,便被芳竹扶着离席,走前,她回头看了看坐在贺映珠身边的平修,似心有灵犀,平修也抬起了头,小脸看到映臻的一瞬,似明白长姐的心思,他冲着映臻点了点头。

    那一刻,贺映臻就知道,那一碗药,她没有白喝。

    。。。

 ;。。。 ; ;    第七章生意

    正午归家,发生贺映臻的事儿,贺长青是恼怒,离了沉仪园就回了书房,本想等着午睡后去看看儿,贺忠却来禀,知贺老爷回府,已来了贺家几次的外庄周掌柜求见。外庄周掌柜是管贺家盐生意的。因为有严家照拂,南边几个大省的官盐都是由贺家流通,古就有千商万商不如盐商的说法,可这盐商说的却不是官盐商,而是私盐商,贺家也不例外,靠着的贩卖官盐的名头,私下从杭州盐商处贩来私盐倒卖,掉脑袋的罪,却是一本万利。

    周掌柜历来办事严谨,少上门与贺老爷议事,却不知这次是怎么了。

    见贺老爷点头,贺忠命屋里要给的老爷更衣的婢女退下,方才引了周掌柜进屋,周掌柜年过五旬,身材矮胖,穿着一身青布短打,宽厚的脸上,眼睛眯在一起,瞧不出行事多老谋深算,更瞧不出内里藏着什么心思。

    贺忠上了茶退下,周掌柜才开口:“老爷,您走后不久杭州大通行便发来消息,说今年盐少,除例定的官盐之外,不能允我们往年那么多私货,可这事儿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漏出过,所以我们十月前已收了外庄买盐的款。那时老爷在京中,这种事情没有贴己的人,我也不敢委派往京中为老爷送信,只能按老爷走前交代,找了二爷商议,二爷与周某的意思一样,未免事情再出纰漏,先让大通行把可允的盐货发来,剩下的等老爷回来再与大通行商议追讨。可昨夜,官盐到了码头,本应随来的五条私货船却没半点消息,我命人沿着的水快马追寻,到了齐州都没瞧见船的影,寻船人归来,我立即发信大通行相熟的管事,至今还没有半点回音,我唯恐事情闹大,便顾不得的规矩,来府中找老爷商议。”

    瞧着周掌柜眼里的通红,知他为这事儿奔波许久,端着茶盏的贺长青,一扫刚刚与内宅丫鬟婆的怒气,眸深沉许多。

    沉吟许久,抿了一口茶的贺老爷才开口:“大通行与贺家生意来往已几十年,不会贸然就坏了规矩,一定是遇见了什么说不出的麻烦事儿,要追船的回来,送去大通行的信,也尽量追回,若不然,要杭州的管事想法销毁,外庄收上的盐款,小的先压下延迟发货,大的先用这几年留存的官盐发出,切记盐出贺家,必先敲成碎末私盐,库府中能清多少就清多少,剩下的的存到的凤阳码头的冰库中。”

    “老爷,若是这样,我们府库内便无存货,日后若遇见难事儿要如何应对。”

    看着周掌柜一脸急迫的样,贺老爷道:“你去办吧,盐上的事情,不比别的,万不能马虎。”

    周掌柜从贺老爷当主的时候就在贺家做事儿,起先是盐行称盐的小伙计,因为行事沉稳,后被一再提拔,成了盐行的管事,他也是看着原是贺家大少爷的贺老爷,从个清雅的读书人,蜕变成今时今日,沂南城第一大户,其行事,历来便是稳准狠,对手下的掌柜赏罚分明,赏是重赏,罚亦是厉罚。

    知道大掌柜的脾气,周掌柜没有再劝,拱手道:“就按大掌柜所说,我即刻就下去安排。”

    “去吧,这几日,盐市必然会有消息,你精心打听。”

    “是。”

    周掌柜退下,书房内的贺长青走到窗前,十月,窗外一片的秋景刺眼,柿树上,金灿灿的柿挂了满树,野山楂也红了果,可贺老爷的心思却不在这秋收的盛景上。

    这次往京城去,严家虽待他们父女二人甚好,夫人的几位兄长,却似有似无提点他在生意上小心些,贺家虽然近些年远离仕途,却通官商,朝廷动荡还是知晓一些,圣上年过半,早已无心国事,大事皆由魏师与后宫魏皇后把持,魏氏一心扶植亲十四皇萧直为继承皇位,可如今先皇后留下的还在,圣上也有心传位于嫡,魏家却不心死,似一定要扭转乾坤才罢休。

    却不知道,这场盐市的动荡是否与魏家有关,若是,他又要站在那里,夫人一家历来辅佐一脉,可以如今的局势来看,若依旧这般,必然会被十四皇取代,到时候严氏败落,势必会牵连贺家,倒不如,他先下手为强,早作打算。

    傍晚前后在贺老爷在书房见了贺家二爷贺长明与爷贺长安,兄弟人说了一些家常话,贺老爷又问了二人一些生意上的事情,兄弟人才分开。窗外已是暮色,贺老爷惦念儿,要贺忠通报修德堂后,便归大屋,换了一身枣红色锦缎暗纹便服,才往平修那里去。

    修德堂屋里,映臻与平修说话,贺氏早知贺老爷会来看平修,却没想到贺映臻会来,私底下叫红玉去大房屋内也请严氏一起来,一家团聚,要她料理晚宴,若严氏不知,岂不是她不懂规矩。

    得了红玉的通禀,原本要厨房为映臻用老鸡吊了参汤的严氏正是为难,乔氏知往日老爷去,修德堂不会特意来通禀,便问了一句还有谁,红玉道:“还有大小姐,大小姐来看少爷,正巧老爷命人来传话,夫人也一并去吧,若夫人也去,大少爷不定多高兴。”

    要厨房把参汤包好,严氏换了一身宽襦也带着乔氏和丫头流嫣一并前去,主仆人走到廊桥,正迎见贺老爷,严氏福了福身,贺老爷道:“夫人是去瞧映臻。”

    “本是想去沉仪院的,可红玉刚刚往我哪里去,说映臻去了修儿哪里。”

    “胡闹,病还没好,下午大夫才要她卧床,怎么就起来了。”

    严氏碎步跟着贺老爷道:“他们历来姐弟情深,想来她是挂念修儿,还望老爷不要责怪。”

    未再说话,夫妻二人进了修德堂,贺氏早得了通禀贺老爷已经往这里来,所以早早等在门口,却没想到贺老爷与严氏一起进门。

    迎上前,贺氏冲着的贺老爷福了福身,又叫了严氏一声姐姐,便靠在严氏一旁,严氏吩咐乔氏把鸡汤送去小厨房热好,就随着贺老爷一并进屋。

    屋内,里香与药气调和,淡了许多。不在浓烈呛鼻,闻着舒心许多。

    进门的贺老爷就见贺映臻半靠在榻上,平修坐在一旁,姐弟俩看着一本书,和睦之景,羡煞旁人。

    严氏才要开口叫他们姐弟二人为爹爹请安,贺老爷便摆了摆手,就听屋内的映臻指着弟规中: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一一为平修讲解,垂髫之年却因病未曾读书的小孩仔细的听着。

    贺老爷听到,女儿教育儿:“一定要孝顺父母,懂道,有德行,成为贺家顶天立地的男儿。”一退脸上的愠色,高兴了许多,映臻平日性弱,为人与她母亲一样温和,就连奴仆下人都纵容的无法无天,若非是他的嫡出长女,他当真看不起,可今日不知怎么了,如何看,锦缎榻上,一身鹅黄,拿半卷书的女儿,生出了许多好感。

    还是平修不经意抬头瞧见贺老爷与严氏站在门口,一边自台上下来,一边叫着“爹爹,娘亲。”

    抱起瘦弱的儿,贺老爷眸中尽是慈祥:“不要跑,摔了怎么办。”

    边往榻上走,贺老爷看着要起来请安的映臻道:“你病还没好,就那样靠着吧。”

    作势扶了扶身,映臻笑道:“谢爹爹。”

    严氏见她面上还白,不觉嗔怪:“你还笑,白日里还睁不开眼,晚上就来平修这里,不好好养着,日后落下疤怎么办。”

    “母亲责备的是,臻儿只是想平修,未曾思虑这么多,去京中这几日,外祖母一直念叨,平修怎么没来,身好没好,甚是想念平修。直说明年平修身好些,定要母亲把他带去,祖母有好些年没见他了。”

    看着严氏走到贺老爷跟前看了看儿,一旁的映臻只想到于严氏和平修一起去京中严家的日,那是她还小,平修不过两岁,知女儿身弱,生下这孩是不易,可若没平修,严氏当家主母的位置坐的自然不牢固,卢氏为重视这外孙,虽已几年没见,叫起平修仍旧心肝一样。

    正是对这位外孙顾虑甚多的,平修病死的消息传到京中,卢氏大悲,后母亲又病死,卢氏更是病了一场,母亲幼弟皆死,贺家与严家还有血脉的只剩她,心疼她一个人的卢氏本想把她接去严家看顾到嫁人。那时已经是当家主母的贺氏却劝来看她的卢氏身边的婆,说她身不好,不宜远行,而那时候父亲对她不慎亲近,母亲与弟弟又死了,她对严家的来人也不亲热,婆不知在贺家听了什么,回了卢家后,卢氏便冷落起她,直至知她出嫁,才送来几箱嫁妆,聊表长辈心意。前世的她生生推走了本是她最好靠山的祖母一家。重新活过,若要保全母亲弟弟,她势必要与严家交往起来。

    一家坐在榻上,贺老爷扫了一眼映臻跟前的书册,便问儿:“修儿这几日身可好些了。”

    瞧见父母姐姐,贺平修苍白的面上不觉生出几抹红晕,他靠在贺老爷怀里道:“爹爹,修儿好多了,爹爹,姐姐说,待修儿全好了,爹爹就会带修儿去外面的庄上,是真的吗?”

    去外面的庄?听儿这样说,贺老爷抬眼看了一眼女儿,贺映臻低垂眸,表情谦和恭敬。他越看越是喜欢。贺家外面庄的管事都知道,贺家人丁单薄,他膝下只有平修这样一个独,却因多病少在人前出现,他又何尝不想带他的嫡走到庄上,手把手的教他,日后把贺家的产业都留给他,所以比起夫人严氏,长女映臻,他对这个唯一的儿寄托了多的心思,若平修有个长两短,任凭他贺长青如何玩转商场,打下怎样的家业又有什么用。

    把儿又抱紧几分,贺老爷道:“是真的,只要你好了,爹爹就带你去庄上骑马。”

    “姐姐,你听见了吗,我好了,爹爹要修儿去骑马。”

    气虚血弱,勉强撑着的映臻看着弟弟欢呼雀跃的样不觉扬起唇角:“听见了,爹爹可真疼修儿,要我都羡慕了。”

    以前的映臻作为贺家大小姐,少在父母跟前撒娇,懂事知理得近乎死板,今日却大方的与严氏撒娇,与弟弟争宠,脸还是一样的脸,性却平白可爱了许多。

    看着那一家父慈孝的场面,珠帘外的的贺氏攥起拳头,十年,她好不容易把严氏母人的感情割断,好不容易让贺长青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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