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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人鬼强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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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鬼有些不知所措,支吾道,可是,可是这、这不是挺平静的吗怎么突然间又,又兜不住了呢?怎么给发现的?
你这,你简直是想气死我啊你!常哥说到激动处,巴不得跳起来将魏鬼直接拎回地府少废话,你当你这次捣鼓的事情是小事吗啊?你上次回来的时候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这事情瞒不过去的!你为什么就是不听?!你说你好好的你为什么非得去帮那个人呢?你蠢吗你?你真以为人和鬼有结果?好好的你为什么非得整出这些事情,你由着他自个儿生活不成吗?
魏鬼给他训的心里头不安,又不知事情发展,大气不敢出,听凭训话。
常哥显然是打地府那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冲魏鬼撒来了。
你跟那人泄露命途就算了,这我不跟你计较,阎王也不跟你计较,可是你做点什么不好你非得渡他来京城,你明知道这样等于是帮着他改命你还这么做,我见过蠢的我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好,你渡他来京城了,你安分点不成?你又整出个送他屋子结果让他落官司的茬,官司就官司吧,反正他命硬,再怎么着都死不了,可你个好家伙,居然还敢让小六去偷记档!我就不信离开地府几个月你就能把地府里的规矩全忘干净了!
魏鬼给他这嗓子骂得带劲,不敢有异,小声答道,没忘。。。。。.
没忘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常哥说到这已是有些无可奈何,心想这人怎么都骂不醒呢?!没忘你就该知道帮人改命的罪有多严重!你当初私自现身和凡人接触我就不该替你把事情瞒下来!要当时瞒下来了你压根不会错成这样!
常哥,魏鬼壮着胆子来了句,我没觉得我做错了,你要喜欢一个人,你肯定也像我这样。
常哥的脸都黑了,一声大喝,少在我面前胡说八道!简直放屁!我说你至于吗啊?你没帮他他过个两年还是可以高中的,他照样一辈子衣食无忧大富大贵!
哪啊,我要不帮他他估计两年后都万念俱灰不留恋尘世了,还考哪门子功名?富哪门子贵?
混账!休要胡说!
魏鬼立马硬气了,直言不讳,怎么胡说了?你看,他养母必死无疑的不是?他就那么个亲人,死了他打击有多大?你觉得他养母死了他可能还来赶今年的考么?不能,那就得三年后。那在这三年里他能孤身一人活着吗?也不能,多少会有人看他可怜跟他相处一下,可那时候他煞气这么重还不得来一个克一个来两个克一双啊?而且簿子上说了,他得两年后在村桥头遇一野鬼,便是命中贵人,得其点拨,才去的京城,然后开始顺风顺水,诶那我为甚要那么麻烦等到两年半以后呢?我其实也就是提前跟他见了个面嘛。
提前见面你有必要让他这时候赶考吗?你难道不知道他的时运得在两年后跟你相遇了才能有吗?现在你跟他见了又咋样?他顺利了吗?你倒是说说他顺利了吗?还、还贵人呢,真可笑,你也跟我说说你给他带来什么好运了?官司?板子?罢考?你觉得是他自个儿面对完养母的死孤苦伶仃个两年再来发达好还是来这折腾好啊?人也只是孤苦伶仃两年,人起码不至于名誉扫地吃官司还挨板子连应考资格都没有了,你这叫喜欢他么?
魏鬼给训得无话可说,索性蹲着不再说话。
常哥哪能这么几句话就把事情说完了,还得继续。
说远了,咱们现在言归正传。现在,你,魏郎,你把那个叫萧宁的命全给改了,知道这事情多严重么?我就算再大的本事我能帮你兜几个月我就了不起了已经。不说这个,就说你目前,我看你可还打算继续改下去吧?诶我说,你到底想把他的命改成什么样啊你?!
魏鬼有些烦躁,直接就答,我就想他能开心点好过点这有错吗?我喜欢他这有错吗?你找阎王立个鬼不得动心的规矩去。
你喜欢谁都没错,但是你反了地府里规矩就是有错!魏郎,这么多年了你怎么会有如此冲动如此糊涂的时候?就凭你改命这宗罪,已经够你入无间的了!!
无间?!魏鬼哪还敢烦躁,从地上跳起来揪着常哥的衣襟一脸不可置信,阎王这么跟你说的吗?他已经判结果了吗?
常哥对着魏鬼的激动笑了两声,这下知道怕了?知道错了?入了无间我看你还拿什么来跟那人过日子!
魏鬼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念着不可能却也是脑中发白,一下瘫坐在地,彻底慌了,你就回答我是不是判了!
常哥跟着蹲下来,不疾不徐道,判是判了,不过不是无间,你该庆幸了,阎王只想给你个教训,本来打算将你交给转轮王,但是想想堵不住众人口,这才改了。
转轮王?这还不如让我去无间呢啊!
去,瞎说个什么劲?诶我说,你还真敢为那人去无间啊?你是不知道无间有多生不如死啊?
魏鬼颓丧道,你知道个什么,我觉得投胎比无间更可怕,去无间我最起码还记着他呢,投了胎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常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激动,这不是没把你交给转轮王么。
魏鬼长出口大气,紧张过头的身子一阵虚软,那、那阎王改了什么?
十八地狱,自个儿挑一块吧。
阎王说了,念在交情的份上,准你的刑罚过三遍就成。
……
六十五
六十五魏鬼又无端失踪了。
这回还连小六一起。
书生恨得牙痒痒,心想魏鬼要有本事别再出现,省得这样三天两头闹失踪心烦。
可想归想,真一个人呆屋子里熬到天亮的时候,书生那点气恨就散得差不多了。
魏鬼这次不告而别,又是为了什么?
印象里打回来之后没甚刺激到魏鬼的事情,而且照说魏鬼连年货都张罗了,突然间消失了是为哪般?若是有事也不至于不告而别?
一堆想不明白的,书生耐着性子等了整整三天。
别说魏鬼。
就连小六都没回来过。
书生心下是有些着急,魏鬼怎么的也不至于没分寸到这地步。
可他这能去哪儿呢?
上地府找他?
书生自个儿都被这想法吓到了。
心想这才几天没见魏鬼人就跟着神志不清。
还心烦意乱的当口,吴用登门造访了。
这回吴用身后跟了个随从,抱着堆大包小包的东西,垒过了随从的鼻梁,只能看见对眼睛。
书生沉默了会,问,吴公子这是做什么?
吴用示意随从将东西放下,谦谦有礼,这是吴某人的一点小心意,上次来见萧举人的身子似乎恢复得不太好,特意请教大夫,带了些补品,还望萧举人能笑纳,早日痊愈。
书生给那声萧举人刺得耳根子疼,斜眼看他,吴公子真能折煞我这穷酸书生,东西您还是带回去吧,我无福消受。
随从心想这人好生难伺候,平常人家再是怎么心中不满也不敢这么给自家老爷甩脸色。
不过转念想想,人又不是巴着吴用想做生意,不吃吴用的面子倒也说得过去。
就是难为平日里给人捧惯了的吴用。
果不然吴用脸色微微一变,这就让随从出去外边等着。
书生只当没发现,尽地主之谊给上了杯茶,坐椅子上就等吴用走人。
两人僵持了老长一会,气氛如冰,吴用犹豫着开了口,这个。。。不知道萧举人能否再给吴某上杯茶?
。。。。。.
书生没说话,起身又给沏了杯。
如此几遭,吴用喝了不下四盅浓茶,再想开口时,书生不等他说话就摇了摇手里头茶壶冲他说,没有了。
吴用却是面露尴尬,支吾道,这个。。。。。。我是想问。。。茅房在何处。。。。。.
。。。。。。。。。。。。。。。.
这屋子是吴公子卖给魏少的,怎么会不知茅房何处。。.
话是这么说,可难保萧举人改动过房屋不是。。.
书生道他自住进来只修整过庭院,别的没动,吴用一听忙不迭道谢出门。
这给窘迫的。
一番折腾两人可算是能说上话。
吴用问起书生新年怎么过,回家乡还是怎么的。
书生听他每回都能戳中自个儿伤处一时就有些想发作,碍于吴用笑脸相迎又不好撒火,遂有些没好气,这当口想回家乡也来不及了,自然是在京城。
噢,那不知萧举人京城里可还有亲戚?
书生大感不快,心想这都说的什么话,能查他的底还能不知道他有没有亲戚,故意呢吧?
没有。
吴用顿了顿,像是备足了把握,提议道,那不知萧举人可否赏脸,在吴某府上一块过年?
书生一愣,愣完了盯着吴用就是一句,你想干什么?
萧举人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一人孤身在京城,无亲无故的,这年难免过得不是滋味,所以才想邀你到我府上。
书生看吴用的眼神更尖锐了。
先谢过吴公子好意,但是不必了,我还是呆自家更舒坦,免得大过年的给您添不愉快。
虽然预料里已经想过书生会拒绝,但还没料到书生会到这么直白了当的地步,吴用一时有些接不下话,气氛霎时又凝在了一块。
但吴用是铁了心想一探虚实的,就冲想问心无愧这想法。
萧举人是不是对之前的事情还对我心存误会?
书生听了微微一笑,看不出喜怒,没,吴公子这话就见外,我只是不喜欢同不熟识的人相处,性子生来就这样,跟您无关。
吴用心中暗暗叫苦,一句不熟识就已经把整件事情都打发了,潜意思就是,没戏。
没接触,又怎么熟识不是?
那我不妨就说明白点,我不想和您熟识,可行?
吴用嘴角抽了抽,萧举人,怎么说我也算是年长你十余岁,有些时候说话也得分分长幼,不是么?
闻言书生的笑脸扯得更大了些,那好,晚生先给您赔个不是,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同晚生计较。
这一说本是不错,不知怎的吴用却是愈发不自在了起来,干咳了两声,道,萧举人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是想跟你摆架子。
那吴公子到底是想我怎么说话?这样不对那也不对,不妨还请吴公子说明白点,到底所为何事?
吴用沉着气问道,你就不能信我当真别无他意?
书生连连摇头,不敢不敢,之前以为您别无他意的时候就吃了苦头,吃一堑长一智,再怎么百无一用是书生也不能缺心眼。
吴用给他堵的没话,虽说这的确也是事实,可给翻出来说吴用心里边不由就有些憋闷。
自个儿为甚一定得自讨苦吃呢?
问心无愧这玩意顶什么用呢?
诸如此类的想法让吴用有些坐不住了,我也是一片好意,想多结识一个朋友,虽说我常年行走塞外,但是家在京城,将来也一样是在京城生活,多交个朋友有益无害。
书生噢一声,无谓状,那可能得劳烦您有点耐心,我这人不善言辞,也不善与人交情,还是个慢性子,一时半会可能没法跟您怎么个亲近。
吴用这下是彻底有些上火了,口气渐渐不善,这样啊,不过有些可惜,吴某人不善宛转,也不善慢慢来,还是个急性子,所以一时半会也适应不来萧举人的为人处事,还望萧举人见谅,海涵一下。邀请你去我府上的事儿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会派人来请,若是萧举人觉得吴某诚意不够,那吴某便亲自来一趟。
书生极用力将茶盅往桌上一噔,噔出声响亮的动静。
吴用这是在威胁他。
这厮居然来威胁他!
吴用将他脸上不言自明的怒气看的清楚分明,心情忽然豁然开朗,十分之好,不等书生说什么就念着带来的补品明儿起会差个丫鬟来专门做给书生吃,又说时候不早,该回去了,一个人跟演独角似的同书生道别,神清气爽告辞了。
书生随手往桌上抄起盒吴用那所谓的补品丢院里头,掷地有声。
停一会,院门外又有人叩门。
书生大为光火,顾不上屁股伤没好全就从屋里出来,费力下了台阶,屁股上的肉一抽一抽,跟裂了开。
书生一瘸一拐状将院门拉开,盛怒。
你还想。。。。。.
呃。。。王、王戎?
……
六十六
六十六王戎一见着书生,如释重负喜笑颜开,原来真在这,我找你们找好久了诶。
你怎么会来这啊?
咋?不乐意?
诶不是,书生不可置信的脸化出一个笑,身子一侧,忙不迭让他进院,先别站外边了,进来吧。
嘿呀姓魏的还不错嘛,这屋子整得很好看啊。
书生一听提起了魏鬼,刚缓下来的脸色顿时一凉。
王戎见他这样,心生疑惑,问道,怎么了?一提他就连脸色都变了。
哎,别提了,最近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又?王戎琢磨着不对,你们咋了?
书生将这些天看不见魏鬼鬼影子的事情一说,王戎越听越乐呵,说魏鬼怎还一副小孩子心性,太可乐了。
殊不知王戎越乐书生的脸色越难看,王戎发现时书生简直跟脸上糊了锅底那么黑,这就不敢再笑了,问道,那他失踪前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书生回想了阵那几日,摇头道,没有,太对劲了那时候,压根没想到一觉醒来人就不见了。
王戎琢磨了会,说,他这人虽然是有点疯疯癫癫,但还是有点分寸,听你这么一说事情有点奇怪啊,没道理小六也跟着失踪了,要不,我替你去阴间看看?
经王戎这么提醒书生忽然豁然开朗,拍着脑门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去不了还有你可以去。
放心吧,只要他在地府里边,我就一定能替你找着他。
这话又是个提醒,书生刚有点起色的情绪陡然转了担心,那万一,他不在地府怎么办?
。。。。。.
王戎噎了老大一会才想明白怎么回答,这不是还没去看呢么别这么急着万一呀,不在地府他能上哪去呢?
书生一想也是,自我安慰的心跟着开始作祟,念着王戎说的有道理,便将事情托付给他。
王戎见他连邀自个儿进屋坐坐先歇歇脚都忘记了,猜他是着急得厉害,此前魏鬼没少念叨书生待人宽厚有礼。
加上跟魏鬼这么多年交情,无端端不见了,的确叫人忧心,听书生说都不见了几天了,心想书生得是多能耐一个人熬。
王戎说了句比当初魏鬼要渡书生去京城还石破天惊的。
要你觉得等我消息难熬的话,我领你去下边转转?
书生以为错听了什么,满脸错愕地追了句,什么?
我说领你去地下转转呗,别太惊讶哈。
我是阳间的人。。。也能去地府?
你听谁说的地府只准阴间人进?
。。。。。.
王戎给他这么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逗得有点儿乐,才想安慰的魏鬼也就是个鬼再怎么出事也死不了全都咽了回去。
就让书生这么惦记着吧。
说走就走,书生将院门锁上了就跟着王戎。
年前四处可见置办年货的小老百姓,一整条街熙熙攘攘,人头攒动,书生身子尚有伤在,给拥挤的人群蹭得疼出身汗。
三不五时就有人认出他是当日让吴用告上公堂的歹人,指指点点一番便又低头赶路去了,心肠软点儿的在认出时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该干啥干啥。
走在前头的王戎是觉得好奇了,两人行至一僻静小巷忍不住就开问。
你们来京城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嘛?
书生想他定是叫刚才那些好事的人捣鼓出了疑惑,想不回答又觉着朋友一场未免太过见外,遂三言两语将来京时发生的事端轻描淡写过去了。
王戎一听完就觉着诧异,叹书生身子骨真结实,他都看不出来书生是个有伤在身的人。
书生觉着这玩笑不可乐,脸上没甚表情,王戎却是回过头来接着说。
不过我现在是真佩服你了,对着那么多闲人都能泰然自若。
一句就戳到点上,书生心想真不愧是平日里一块混迹的,跟吴用似的的老能一针见血。
书生跟着叹了一口,不然能怎办,冲上去跟人理论或者打一架?
王戎笑了笑,答道,能屈能伸,我有点意外了都。
得了吧,这叫无可奈何,要能奈何得了那些人还需要屈伸做什么。
诶说得好,啊真看不出来你这人为人挺透彻,我当时还以为你就是个牛犊子什么都不怕就要往京城闯,现看来是我误会你了。
说到这王戎像是心存可惜,摇了摇头,说,要当时能早点认识你,咱俩早都是朋友了。
书生同他能说到一处,心中几分憋闷算是有了去处,口气也缓了不少,现在是朋友也还不晚,不过朋友什么的还是等找到魏鬼之后再说,这才是当务之急。
闻言王戎哈哈一笑,道书生还真是记挂魏鬼记挂得紧,这就带着书生另走小道,好解书生心头之急。
两人弯弯绕绕偏偏拐拐地走了大半时辰,一路别说人,就是猫狗都见不到一只,书生忽觉这路子静得有点儿阴森,往身上一摸,果真起了鸡皮疙瘩。
并肩而走的王戎见状更是开怀,笑道,怎么,是不是有点害怕了?
书生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没听见他吐半个字,摇了摇头说男子汉大丈夫,有何可怕。
王戎怎么看不出来书生嘴硬,倒也不揭他的短,不再同他钻这话头,扯起了些有趣的茬,引开书生注意力,好叫他能安点心。
书生对这手法颇为受用,一直到王戎说到了,才发觉自个儿居然已经跟着走了这么长的路,方才那点寒颤早都没了影子。
这地方是哪儿啊?
京城西郊护城河。
护城河?书生没能明白,你不是带我去地府么?怎么到护城河来了?
王戎摸着脖子不尴不尬一笑,我看你还是别去了,在这等我吧,这地方是入口,我去了很快就回来,你人都在这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不是。
。。。怎么突然间又不让我去了?
这不是不让你去,另外我刚想起来今儿个是九殿那的人带魂魄去转轮王那的日子,那么多鬼成群结队的你跟在我身旁太扎眼了,我可能没法顾你周全,要万一魏鬼还没找着你先出事了我可但不住哈。
。。。。。.
王戎看书生一脸失落,心想总不好直截了当说怕书生待会去了之后吓出什么毛病,他这不是身上板子伤还没好,再出个意外魏鬼知道了绝对没完,这又把书生拉到河边树下,说道,你就在这等我一会,一炷香时间就够。
事到如今别无他法,书生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点了点头说好。
王戎抬腿要走,走前又想到了什么回头交代,我跟你说啊,一会时辰就到,到时候黑白无常就领着那些魂魄从这出来,去转轮王那,你能看见他们,但是你得装作没看见,明白?
好,我知道了。
王戎这才放心去了。
书生找了块草皮细软的地方小心翼翼往下坐,阳光明媚,照在身上一阵一阵暖和,几日都没能睡个安稳觉的书生在这时候居然有了倦意,上下眼皮直打架。
书生心里念着不能睡不能睡,俩眼皮子一阖,靠着树干入眠了。
约莫一盏茶的时分,耳朵旁传来络绎不绝的郎当声,似是铁链相互碰撞发出来的动静,声势浩大,书生原就浅眠,一经这搅扰就醒来了,揉着眼睛四处想寻那声音来源。
四周不知何时起了大雾,刚和王戎到这时还没这情况,书生一时有些难辨东西南北。
声音愈发靠近,书生隐隐在浓雾中看见两个人影,待那两人走近时,惊了一跳。
一黑一白,一笑一怒。
白衣似雪黑衣如炭,头戴细长尖帽儿,眼睛月牙倒挂,三寸红舌吊在唇外,从头到脚一股子阴森之气,吓人至极。
定是王戎所说的黑白无常了,此前只在村里老一辈人嘴里听过的人物。
书生抹了几把吓出来的冷汗,这才明白王戎为何不让他一同前去。
心里边想起王戎交代的,忙不迭捏着把劲让自个儿冷静,按住心头怦怦乱蹦的紧张,作看不见状倚在树下。
黑白无常打面前的护城河经过,踩在水面上却又滴水不沾,宛若空气,身后百鬼列队而走,浩浩荡荡。
书生盯着面前形形□的鬼怪魂魄,盼着早点走完的当口,极不经意地瞄见当中一个。
书生浑身僵作磐石。
……
六十七
六十七杨商!杨商——!
书生忘了自个儿屁股经不起大折腾,嚯一声站起来的那刻都觉不到了疼痛。
杨商!
书生一连喊了几声,百鬼中那个始终不肯转过头来看自个儿一眼的迟迟没有回应。
书生急了,全然将王戎交代的话抛诸脑后,拔腿就要追上去。
可人刚靠近河岸,刚还看得清楚分明的杨商转眼就不见了影子,面前有条有序一张张不相识的脸孔。
不见了?
书生呆愣在原地,不可置信,正想追上去探个究竟冷不丁给一股不小的劲儿往后拽。
书生一回头,拽他的人正是王戎。
书生开口想说话,叫王戎一把捂住了嘴拖走,直直拖出了几十步开外的地方,视线里的百鬼愈来愈远。
一直到只能远远瞧见那群跟着黑白无常身后的鬼怪魂魄,王戎才将手松开,你怎么回事?!不跟你交代过了吗?!
书生还处在刚震惊的情绪里,没能缓过来,直愣愣盯着王戎一个字儿说不出来。
王戎瞧他有点不对劲,晃了晃他肩膀,嘿,喂。
我、我看见他了。
啥?看见谁了?
书生有点儿激动,努力让自个儿平静下来,说道,我看见杨商了,他,他就在那里边,可是,可是一下就不见了。
王戎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说谁?杨什么?
杨商。
谁啊这?
我在家乡的一个朋友。。。。。.
王戎就有些明白了,却是也有些惊讶,你认识那个人啊?
书生给他这一说整的不太明白,我认识他,很奇怪吗?
王戎笑了笑,说,没,就觉得你这么个人居然认识那个小王八蛋,挺惊讶。
你也认识他?
怎么不认识,那小王八蛋还小的时候在我坟头撒过泡尿,我一直记着呢。
。。。。。。。。.
而且这人的风评也不咋地,出了名的败家子儿,成天喜欢惹是生非,不学无术,还不孝,没日没夜地气他爹,我当时还以为他爹迟早给气死,没想到他倒先不治身亡了。
书生起着有点不舒坦,毕竟杨商跟他也算是一场朋友,给王戎这么当面数落怎么都看不大开,可以想起王戎适才说杨商年幼时曾在他坟头干的荒唐事,又发作不起来,这些事情都是他之前了,我也听说过不少,不过也许就是这样,所以才年纪轻轻就暴毙了吧。
暴毙?王戎怔了怔,什么暴毙?
就是我那朋友啊,今年跟我一块考上举人之后突然暴毙身亡了。。。。。.
这本是书生伤心处,说出来却看见王戎一脸见了鬼的神色,不禁疑道,怎么了?
你,你亲眼所见他暴毙的?
那倒不是,怎么这么问?
王戎咽了口唾沫,问,秀才乡试,我要没记错的话是在中秋前后吧?
是,书生答着,心生疑惑,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怎么这副样子?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真是我活这把岁数听见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
王戎原地踱了几步,又说,这样,咱俩先确认下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你那朋友是不是有个当村长的爹,而且他爹还是从京城回来的高官?另外他的亲娘是不是早死?
书生听他说的一分不差,点了点头,道,是这样不错,有什么问题吗?
。。。。。。有、当然有问题,问题还大大了去了,据我所知杨商他不是暴毙,他是跟几混混滋事斗殴,过程中伤及五脏,内伤严重不治身亡的,怎么会是暴毙。。.
书生显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诧异得说不出话。
王戎又说,至于他具体什么时候死的我就不大记得了,但是绝对在八月之前,他死的那段时间我正巧回地府里,实不相瞒,当时还觉得挺大快人心。。。。。。所以你说他还跟你一起考了举人我实在感到无法相信。
。。。。。书生到这岂止是说不出话来,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王戎对这话又气又好笑,这还能有假?骗你我能捞到甚好处,我也是闲来无事和其他小鬼唠嗑才知道的这事,我当时还开心了好一阵呢,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觉得不舒服,但我能记那么清楚就是因为这事情太让我高兴了。
那、那你能确定他真是在八月前就死了吗?
可不是,绝对没记错了的那时候诶,诶诶诶你去哪儿啊!
魏鬼趴床上裹着一层又一层的棉被,仍旧直打哆嗦,小六将热茶递过去,魏鬼就跟不晓得烫一口气往嘴里灌。
魏少爷,您觉得咋样了?
魏鬼一整个缩棉被里边,瑟瑟发抖,能、能怎么样阿嚏!~~冷啊我。。。。。.
小六叹口气,又去找了床棉被给盖上,这样好点了吗?
阿嚏!小六、你、你就别给加。。。阿嚏棉被了。。。。。。没用的。
小六蹲床前摸了摸魏鬼的额头,仍是一片冰凉,不禁有些担心,魏少爷,你这样下去真的会自己好起来吗?
魏鬼吸了吸鼻子,道,可、可不是么,把身体里、里边调理好、好了,自然就会好了。。。只不过因、阿嚏因为情况不太一样所以阿嚏,所以比较慢罢了。。.
小六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魏鬼极勉强挤出个笑,你就、不想阿嚏。。。不想跟我说点阿嚏。。。什么?
我问了您会生气吗?
不生气。
小六就跟把心一横,问,我其实一直想问您,冰山到底是怎么个滋味啊?
。。。。。。。。。。.
您说过不生气还瞪我。
有你阿嚏,有你这么问的吗啊?!
还不是因为这是您自个儿挑的啊,我想既然是您挑那您肯定往比较舒坦的挑啊,要不然我怎没见你挑些油锅刀山的呢?
魏鬼剩下的那点力气就花在翻白眼上边了。
小六突然想起药还在炉子上,这就马不停蹄溜烟去端。
魏鬼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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