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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人鬼强强)-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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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光是听他说都能想象那副样子有多惨烈,哪还敢看,登时有些佩服刚瞄见了的吴用。
那为什么人醒不过来?
这还用说么,伤口感染的,要再拖个十天半月就算治好也没用了,人都烧傻了估计。
说完催着管事别再耽搁,立马去抓药,人命关天。
书生连着许多天都在梦,梦见家乡,却梦不见拉拔他长大的张寡妇。
梦里他走遍整个村子,去了镇上,再回到家门前。
屋门好好地锁着,上边锈迹斑斑,门前的土地长满荒草,屋檐结了几个鸟巢,似是燕子旧垒,归来的燕子叽叽喳喳站在上头往外探脑袋。
书生喊了几声婶娘,没人回答他。
书生上前想将锁弄开,发现只轻轻一拔,锁便郎当一声掉落在地,屋门向里边敞开,阳光照进厅堂。
婶娘。
书生又喊了声,空荡荡的屋子荡出了回声。
书生看见四壁的蛛网结上了房梁,满地尘土,走上几步已是将黑底的鞋面铺了层白。
萧宁?!
身后冷不丁有人这样喊,书生回头一看,却找不着人,仿佛那声名字跟着藏在了面前的荒草里边。
书生起了身鸡皮疙瘩,忙不迭退出去。
萧宁!
谁?!
肩膀极突然给拍了拍,书生扭过头来。
杨商?
这让书生想起当初两人认识时,杨商也是这么拍的自个儿肩膀。
一切似乎都像刚刚开始。
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杨商说完,咧开嘴就笑,站在那堆荒草前边却怎么都让书生觉不到当初的暖意。
书生往前走了几步,凑近了仔细看他,真是你啊?
那可不?
杨商说着上前抓着书生的手,转身就要带他走。
去哪儿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乡间小道上。
杨商一路都很安静,只管向前走,书生几次都跟不上,手给拽着又挣脱不开。
你慢点走行不?!
杨商不答,倒是愈走愈快。
书生隐隐觉着不对,杨商的劲儿仿佛要把自个儿的手腕捏碎了。
杨商?
书生察觉自己给带着走到了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找不着方向,阳光明媚的郊野,徐徐春风,可书生记得这会应该是寒冬腊月,快过年了。
杨商终于肯停下来了,在书生呼呼喘大气的当口转过身来。
书生看了眼便是浑身一僵。
魏鬼?
哟,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铺天盖地的疼痛,揪着脑袋里那点东西就像要拽出去。
书生抱着头不可抑制地叫喊,疼得撕心裂肺,空旷的四野,漫无人烟。
萧宁?你怎么了。
魏鬼见状蹲了下来,蹲在书生身边。
书生不敢看他,死死抱着脑袋,就像只有这样才能断了脑袋上的疼痛,不那么难过。
萧宁。
萧宁。
萧宁。
魏鬼就跟着了魔,不间断喊着书生的名字。
书生疼出了一身大汗,心中不知哪来的悲戚,竟嚎啕大哭,眼泪汹涌。
这样诡异的地方,这样孤单一人,张寡妇不知所踪,找不着,见不到;杨商出现了一瞬,辨不清,认不出;魏鬼就在跟前,看得见,摸得着。
却不知是真,还是假。
书生想起魏鬼所说的孤独终老。
是不是真在老去之时,也如现在这样害怕孤寂,不知所措。
小宁?你怎么了呢?在这做什么?
声音变了调,轻轻柔柔是女音,熟悉万分,仿佛直接传进了心里头去,书生还哭得凶的眼泪顿时消停了些,抽噎着抬头一看。
蓝天白云下的张寡妇温婉一笑。
书生觉着应该高兴,却是见了之后才停的眼泪又噼里啪啦往下掉个没完,哭得更凶了。
婶娘!
书生往张寡妇怀里一扑,时光宛如倒在了十年之前。
钱椿将针一拔,行了。
死死抓着枕头任凭眼泪滚滚打湿枕巾的书生霍然睁开了眼。
没有杨商,没有魏鬼。
也没有张寡妇。
……
五十八
五十八书生盯着面前的吴用,双目无神,寂静如死。
吴用正想开口说什么,他眼睛又阖了去。
吴用一惊,扭头欲问钱椿怎么回事。
钱椿示意他莫紧张,说这样子是昏过去了,一会就能醒,总好过昏睡着一梦不起。
吴用有些不放心,问道,真的?
钱椿对此颇感意外,吴用还是头一遭质疑自个儿的话。
不信的话我现在把他扎醒也成。
吴用一听,点头道,也成。
钱椿有点傻眼,回过神来稀奇道,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当真啊?
。。。。。.
回头钱椿从管事那得知了吴用与书生的恩恩怨怨,越听越带劲,到尾处大手一挥,打断道,这事情哪有这么难理解。
管事不明白了,突然之间蹦出了魏少亲笔所写的字据,魏少又死了那么多年,还不难理解?
钱椿无谓地笑笑,如果魏少爷没死呢?
管事一愣。
外带前来厅堂招待钱椿的吴用。
是吧,假设魏少爷没有死,那这一切是不是都很好理解了?
不可能。吴用脱口而答,大步向前与他对面而坐,魏少入土到出殡,他爹和他兄长都是亲眼所见,怎么有假?
钱椿仍是那副笑脸,说道,我只是假设,你别激动,否则你能想出现下的情况什么解释最合理吗?
吴用果真给堵了回去,再答不出来。
那你倒是说说,魏少他,作何原因要以死骗过世人的眼睛?还非得死得那么蹩脚?再者,他活得好好的,春风得意,为什么突然要诈死?
钱椿连连摇头,你这人,还真是爱钻牛角尖,我都说了么我只是随口说说,你别这么认真啊。
这不是我爱钻牛角尖的问题,而是这事情的确非常蹊跷,魏少的字迹我一眼就能认出来,那字据上的内容就包括魏少惯用的语气都如出一辙,叫我怎么能不奇怪。
唉,钱椿一声轻叹,我算是知道那读书人惨的不是被打了板子,而是跟你打官司,就你这样估计公堂上没少咄咄逼人。
吴用一听这话,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和钱椿之间一直都似老友那样的交情,二人彼此有话素来不藏着掖着,都摆到桌面上说。
但不知道为何,这次钱椿指着自个儿说咄咄逼人,怎么都不舒服。
吴用觉着自个儿没错,只是就事论事。
钱椿这照顾了他十几年身子骨的人还能看不出吴用心里边想些什么,有些奇怪平日吴用为人处事都挺冷静怎么这回就跟血冲脑袋顶似的,改天给他看看,别不是身体哪出了什么毛病。
别这么看我,我好得很,没甚毛病。
钱椿一怔,随即笑道,哟,这还挺清醒的嘛。
吴用懒得同他再扯下去,岔了开道,他这伤预计得多长时间才能痊愈?
快则半月,慢的话估计得能在你这过完元宵。
你不是说他体质不错?
是不错,但是我觉着他现在醒了还不如昏着好。
此话何意?
钱椿意欲不明地笑笑,道,你能确保你俩不打起来么?我看不大可能,管事都和我说了,那天大夫讲的情况,因为强行走动才导致伤口撕裂。
吴用一时语塞,半晌才说,那我这段时间不同他见面就是。
这倒也好,不过也不知道他脾性如何?
这跟治伤有干系么?
当然有,要是伤患脾气暴躁不肯好好服药又乱动,那就难保能不能早日痊愈了。
吴用听了,想了想,有些犹豫,这人吧,该怎么说。。。。。.
钱椿好奇道,怎么,连你这生意场里打滚那么多年的人都摸不出他脾性?
也不是这么难对付,就是挺让人难把握的,一开始我以为他就是个无赖泼皮,可是他又对自个儿不孝特别坦诚还甘愿挨板子;我觉得他这人其实性子挺温顺没我原先那么坏的时候他居然还能跟我发火闹脾气,总之就是让人觉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了又感叹原来就这么简单的事儿,哎,闹不明白。
钱椿听得犯了兴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很想会会他这人,多大本事啊能把你都整得手足无措了。
吴用显然对手足无措这说法并不认同,只说是那书生脾气太刁钻,不比自个儿好到哪去,会造成这副境地八成也是他自个儿的脾性导致的。
钱椿听吴用仍竭力否认书生这人给他造成的影响,不禁有点想笑。
多少年过去了也没见吴用这么孩子气重的时候,以往的吴用,说多能耐多能耐,哪能是让人三言两语就激得动的人,看来书生的确有几下子,把吴用的真面目都揭出来了。
吴用不明白钱椿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算个什么,没由来的气堵。
蓦地发现桩事。
自打跟书生有过节开始,就没几天是舒坦日子。
冤孽。
魏鬼蹲床里边握着书生的手啪嗒啪嗒掉眼泪,呜呜直哭。
小六这会倒比魏鬼还镇静,给磕碜得话都说不连贯,魏少爷您能别跟奔丧似的么?公子还没死呢你哭啥啊!
我心疼还不行么。。。呜——你说他会不会真就这么死了啊?
说什么呢!胡说八道!公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可是你看他都这么严重了。。。。。.
早知如此你不一早来看他?!现在哭有甚用啊!
魏鬼的眼泪哗啦啦直淌,丫鬟刚替书生换上的新枕巾湿了大半。
我不知道会闹这么严重,我就想等他好了再出现,要不这样他能知道世上只有我才能依靠么,我哪知道会闹这么严重,呜。。。。。.
小六一听原来这么些天魏鬼躲着书生是为这茬,这也想俩眼一翻昏一次。
魏少爷您能别老忘记自个儿的岁数么?您这话我一小屁孩都听着可乐呵!
魏鬼擦着眼泪开始抽噎,你知道什么,你没看见他宁愿自个儿觉着愧疚也不肯告诉我么?当时我多希望他别认,我告诉他多少次那不算不孝他也是被逼的,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一次?我就这么不可靠么?要不他怎么会这么不踏实,他怎么会二话不说就认了呢?
不可靠啊。。。。。。小六颇有同感长叹道,我觉得公子没想错啊。
去你的!魏鬼擦干脸上的热泪,揣着书生的手在怀里,盯着看了会又想哭,我真不想他这样,我不希望他这样,我就想消失几天,让他找不到我,让他明白没有我他才是真的孤单寂寞一个人了,到时候他就算想告诉我他对他婶娘多愧疚都没得了!
小六还觉着昏,您这些话别跟我说啊!您得跟公子说啊魏少爷!
魏鬼揉着通红的眼眶,急道,他这不是醒不过来么?!你当我愿意说给你听啊!
那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闻言魏鬼低头咒起了给书生上药的大夫,骂道庸医真是害人不浅,祸害到书生身上。
小六一个头两个大,问您咋办不是让您咒别人啊魏少爷。
魏鬼直白道,还能怎么,守着他呗。
这回不躲啦?
人都成这样了。。。。。.
诶您别又哭了啊我以前怎不知道您这么爱哭呢?
换你你不哭啊。。.
我肯定不,男儿有泪不轻弹。
我萧宁都快死了我才哭的轻什么啊?!
还昏着的书生似是觉到了吵闹,不安分地动弹了两下。
魏鬼登时不敢再大声,凝神察看起书生的动静。
书生闭得死死的眼皮动了动,缓缓开了条缝。
魏鬼大喜过望,正想喊句萧宁,书生顺带动了动嘴皮子。
杨商?
……
五十九
五十九魏鬼刚停的眼泪顿时一股脑又要往外倒。
萧宁,我错了,但是你不能这样。
他最害怕的事情,他一直以为真有这么一天的时候自个儿能挺过去。
但事实就不是。
小六没说错,老忘记自个儿的岁数。
怎么能还像死前那么任性又不懂事呢,怎么能这么多年过去一点长进都没有呢。
这把岁数的吴用,早已能独自一人行走世道,风生水起。
这把岁数的自己,既不成熟又不稳重还很诨,得过且过。
但是,但是。
书生怎么能,把他认成杨商呢?
书生给他哭得有点吵,眼睛完全睁了开,凝神一望,说道,是你啊。
当然是我!才不是什么杨商!
边上小六给魏鬼震得耳朵根轰轰,拽着他就劝,魏少爷您小点声,公子才刚醒。
书生支起身子,目光平淡,示意小六莫多说,看着魏鬼冷静道,哟,这不是魏大少?怎么,肯来见我了啊?
魏鬼还汹涌的情绪一顿,理亏了,我、我来看看你。
书生脸色一变,像是有什么要发作,小六眼尖地看他将情绪压回去,接着上一句不紧不慢,那现在看见了?可开心啊?能走了不啊?
魏鬼不敢看书生的眼睛,低着头含糊应他,不开心,也不走,我其实也不是刚来看你么。。。。。.
书生冷不丁无声一笑,在魏鬼看不见的地方,瞧个清楚的小六浑身寒毛炸到了一块。
有诈!
那魏大少这段时间哪逍遥快活去了?
魏鬼伸手指了指上方。
书生往上一看,我床顶?
不是,魏鬼忙不迭解释道,再上边。
书生一时有些气堵,敢情你这段时间就天天猫房顶瞅我生不如死呢啊?
哪儿呢我不也心疼你心疼得生不如死么。。。。。.
你心疼我你会跑了?
没跑。。这不是一直呆上边么。。。。.
嘿那你不见我又是怎么个事儿啊?
见过,但是你要么在睡觉要么在昏,都不知道我来。
书生心想自个儿一文人还真不好蹦几句粗的骂人,撒谎都能脸不红心不跳,魏鬼原来还有这本事。
可是我梦见你其实是回地府去了?还玩得挺开心的。
魏鬼这会肯抬头了,才没回地府,小六天天陪着我呢,你自己问他。
他是你的人他能说真话啊?
那我是你男人肯定不说假话。
。。。。。.
书生突然叹了口气,重新趴下,不再吭声。
魏鬼见状,凑上前拍了拍他脑袋,怎么了你?
书生扬手一挡他的手,道,你就编吧啊,我看你多能编。
魏鬼心里一惊,眼神不自觉看向小六。小六作了句保重的嘴型,脚底抹油溜了。
魏鬼硬着头皮装傻,我没编,我说真的。
书生鼻子出声冷哼,扭过头不说话。
魏鬼心想要不就实话实说了吧,念头一转又惦记着书生一醒来就喊杨商的茬,怎么都说服不了内心一个劲往外冒的小家子气。
真没出息。
书生觉着这沉默不大对头,魏鬼难道不该解释解释?
回头一瞅发现魏鬼正盯着自个儿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什么?
魏鬼没马上回答,抓起刚叫书生挣脱开的手,贴在胸膛扑通扑通跳的地方,摸见什么了?
书生不明白他想做什么,瞟一眼之后答道,肉。
啥?
肉啊,这么说着书生下了力气一捏,还挺结实。
魏鬼急了,谁要你摸肉了,你没摸见我的心么你?
书生白一眼他,就这样就能摸到你的心啦?怎么的也得剖开我才摸得到吧啊?你当我那么好糊弄?
魏鬼焉了,这段时间有没有想我。
没有。
那想不想见我?
不想。
生我气么?
懒得。
魏鬼登时有些激动,你就不能跟我说点实话啊?!这么骗我有意思么你?
书生摇头晃脑一脸不可思议,你凭什么认为我是骗你?你就这么把自个儿当回事?
怎么说咱也是拜过堂的。。。。。.
书生对此嗤之以鼻,嘿哟还拜过堂的,拜过堂的在我挨板子的时候一走了之,我看要不是这回我快咽气了你也不打算出现呢吧?
魏鬼骨子里的别扭劲又开始泛滥,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认罪啊?我跟你说的话你怎不听呢?我说多少次了你婶娘的事情跟你没关系,老天这么注定的,你为什么就听不进去呢?别说我太把自个儿当回事,那也是因为你不把我当回事我才得这么对待自己,要我自个儿都不把自个儿当回事那才更悲哀了!
书生让他所谓当不当一回事绕得有些晕,这些日子来受的疼痛全化成了怒气,堆心里边一触即发,快刀斩乱麻直接也来了串,我认罪怎么了?我心里边就是有愧疚得挨顿打才能舒坦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情绪都不肯让你知道所以觉得我不把你当回事了?我告你就冲你这想法我就心寒,心寒你懂么?你连我其实就是想挨完打之后不再有疙瘩好好跟你过日子都不知道!
魏鬼给书生这通话震得有点愣,心寒二字尤其重,书生说得又悲又愤,眼睛里一眼望不尽的酸楚。
他就连在公堂和吴用折腾觉着身心俱疲的时候都不曾见他这样难受过。
理亏,从头到尾就理亏,魏鬼知道。
书生见他又是副沉默的样子,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答,更为火光,骂道,又跟我玩不吭气是吧?好,你有本事的你这辈子都别搭理我,也甭指望我搭理你!刚听我喊别人的名字感觉可好啊?
魏鬼怔了怔,随即脱口问道,你、你是故意的啊?
书生的脸色顿时又冷了几分,直把魏鬼看得寒颤,怎么?你能故意不见我我就不能故意刺激你啊?你刚反应不挺大么?怎么这会又跟闷葫芦似的?你到底当我是什么魏鬼?
。。。。。.
魏鬼先憋了老大一会说不出话,到最后索性心一横,什么都说了。
萧宁,我真喜欢你。
书生一愣,魏鬼发觉这话不得要领,立马改口,我其实哎怎么说呢,我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不把你当什么,诶不对,哎呀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一提起这个我就不会说。
离开我的这段时间,你有想我么?
魏鬼一听,比书生还愣,随即点点头,实话实说,有。
滋味好受不?
难捱。
以后还敢嘛?
魏鬼挠了挠头,心想怎么立场全倒过来了呢?这些全都是自个儿想问书生的。
萧宁,我不是一特有用的人。
我知道,没把你当栋梁过。
我还有很多臭毛病。
我也没多好。
我还是个死了的人。
我觉得你活着就行了。
闻言魏鬼有些鼻子发酸,心情复杂,你不嫌弃我?
书生的回答直截了当,嫌弃,很嫌弃,但是再嫌弃你也就这样了,指望你成吴用那样么?要真成那样我就不要了。
吴用那么有本事不好么?就是脾气执着了点。。。。。.
你怎么这会脑子跟驴踢过似的?书生有些躁,碍于身上有伤疼得厉害,发作不起来,这一路说的话都是忍着疼说的,不过魏鬼似乎今儿脑子不大好使,到现在都没看出来。
你名字是魏郎,又不是吴用,我要他那样的干啥啊?既然我要看得上他那样的那你怎么不早点整成他那样的人来让我喜欢啊?现来个半路出家有意思么你?
唔。。。魏鬼一时无话,可是你怎么都不早告诉我呢?
我能知道你原来这么笨啊?书生一句就堵了上来,话锋辗转一变,合着你还总觉得我对你不放心,现明白了吧?是你呆我身边对我不放心老怕我跑了。
呜——那你现在是不是很疼。
从挨板子开始就没不疼过,要不换你试试?
可是你怎么精神还这么好。。。。。.
那是因为。。。。。.
书生到这欲言又止,心想还真不能说其实刚魏鬼蹲床上说的那些话,自个儿都听见了。
……
六十
六十打魏鬼回来之后书生的心情好了不少,情绪也稳定了,见着吴用也不再三句话翻脸。
吴用自然不知个中缘由,只觉得书生这脾气好生怪癖,前两天还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这会又风平浪静了。
不解,十分的不解。
哪里知道书生是身边有了魏鬼就算有气也轮不到吴用受着,全在魏鬼那兜着呢。
这不近段日子魏鬼待书生那是半点闪失都不敢有,陪说陪睡,还包情绪开心,晚上书生一睡着魏鬼就挨着一块眯眼,端茶送水更是不在话下。
这天两人照旧扯起了话,书生接起了前天给魏鬼驳回来的话头,我觉得我这样可以回家了。
魏鬼正替他吹着碗里热腾腾的药,一听这话不假思索接着驳回,行了啊,我说不行就不行,等你好了你想回哪我都不拦着。
回家乡也行吗?
魏鬼眼珠子一斜,瞥了书生一眼,想你婶娘了?
书生点点头,当然想,你没生过病么?
生过啊。
那你生病的时候最想谁?
魏鬼认真琢磨了会,谁都不想。
书生对这回答有些讶异,还真就是魏鬼作风。
你就不会觉得难受啊?特想要人陪?
那我爹我哥都在我身边了嘛我还想啥?
书生悟了,原来是这样,我说你怎么坚强了,感情是没尝过这滋味。
魏鬼将温度吹得差不多了的药递给他,书生接过仰头咕噜几声见了底。
那照你这么说,我现在不就陪在你身边么?你还那么想你婶娘?
书生把碗往床头一放,缩进被子里,这不是惦记她的伤么,我都出来这么久了,也没捎信回去,她肯定要觉得担心。
这你不用担心,她好得很。
你怎么知道?
魏鬼得意一笑,我是谁啊,翻翻你婶娘的簿子不就知道了么?
真的啊?
那当然。
书生这才有些放了心,转念一想又不对,那你这样私自看凡人命途,不受罚吗?
受啊,魏鬼看着他,发觉书生果真有些紧张,这就笑开了,不过看在是我的面上而且也只看那么一次,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你说话能别那么大喘气么?
哪儿的话,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紧张么,魏鬼说着揉起书生久未行走的脚掌,一下一下戳得书生龇牙咧嘴。
你这又是干什么?
魏鬼捏着书生的脚犯嘀咕,我记得大夫说过,要长时间没走路就得按哪几穴道,经常揉一揉就不会那么麻了,你不老念叨趴着不走路下半身都麻的么?
书生听他说得细心,想想这段日子魏鬼也的确辛苦,不比自个儿轻松到哪去,心头有些热乎,但真的只有一点,绝非感动。
书生便不再嚷嚷魏鬼把他揉得疼痛,乖乖趴着任他折腾。
魏鬼,那你既然看了我婶娘的簿子,能告诉我她的阳寿有多少吗?
魏鬼还揉得欢的手掌就放缓了,这个啊。。。。。.
不能说吗?
恩,有些东西说多了不行。
噢,那就不说了,她过得好就行。
萧宁。
嗯?
你以后会回家乡么?
书生给他这问得有些奇怪,回过头来,你不是说我不能回去么?
魏鬼抵着头状似漫不经心答道,可我感觉你会是那种偷偷溜回去看一眼的人。
书生语塞,老半天,你怎么知道?
。。。。。.
魏鬼就不说话了,一个劲替书生揉腿,书生再问也只是含含糊糊的回应。
不怪也怪。
你怎么了?
没怎么,魏鬼停了动作,突然极扭捏一脸色,那到时候我能跟你一块去么?
书生怔了怔,才明白魏鬼奇怪是为何,顿时有些好笑,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魏鬼还怕自个儿会离开他呢?
往这块想之后便不再疑出其他,答道,当然可以啊,你又不是外人。
闻言魏鬼还忐忑的心思顿时就没有了,光知道笑,什么都没再说。
事后跟小六说起的时候魏鬼总念叨他好险,差点就漏了马脚。
小六问他打算什么时候才和书生说明白。
魏鬼一直想到书生偶然得知真相了都没有对策。
这都是后话了。
吴用开始常常听见丫鬟说那书生喜欢自言自语,有些时候一说就是一下午。
一开始吴用并不放在心上,听得多了之后心想莫不是书生这段时间跟自个儿风平浪静其实是因为精神出了点问题?
为此去请教了钱椿,得来的结果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丫鬟说的始终不是自己亲眼所见,劳烦吴用自个儿跑一趟,要书生真出这毛病了可能就大事不好了。
失心疯的征兆。
听钱椿说得跟真的似的,吴用一颗心也是七上八下,半信半疑,心想好好的怎么就失心疯了呢?这打击就这么大?没见着书生哪受打击了啊,瞧那副精神头十足的样。
想归想,吴用也是犯了好奇,这不拦住正端药要送书生房里的丫鬟,接手了就将丫鬟支开,亲自去了趟。
所谓自言自语无非就是书生和魏鬼谈笑风生的时候没把住声音,给外头的丫鬟听见了,小六提醒了几遭都无果,见没出过甚情况也就懒得再管,任凭俩人在房里说说笑笑闹腾。
今儿吴用来得不是时候,魏鬼领着小六上街去了,打算买些外边的东西解解书生的馋。这两天书生想回家的念头愈来愈旺盛,这说的是魏鬼送给他的那处房子,俩人还琢磨出了个挺诗意的名字,叫安乐居,沾沾自喜着呢。其实说穿了这名儿千八百年就给人诗意走了,可人一旦陷感情里的时候多多少少会笨点,更诗意的想不出来了。
于是魏鬼就为了安书生疗养的心,上街上蹦跶去了。
这厢书生呆得无趣,不大会就昏昏欲睡,屁股倒不似前段时间那样疼了,入睡也容易,一头栽进梦乡一时半会就不打算醒。
吴用在门外站了一会,什么动静都没听见,耐着性子又站了一盏茶时分,实在有些忍不住,轻轻推门进去。
书生趴床上睡跟死猪似的,雷打不动。
。。。。。.
吴用将药搁桌上,转身想走。
床上书生熟睡里动弹两下,盖身上的棉被一滑,挂在床沿。
吴用瞧得好笑,多大个人睡觉都不踏实,倒显了几分孩童心性,一点也不像平日里难琢磨。
这就上前替他将被子掖实了,顺带看见张睡死了的脸。
吴用心底里砸吧两声,这么毫无戒备,可真不是好事。
书生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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