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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戈宇内-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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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域小城庆野,是大惠东南戚风郡南部的一座小城。

    无固地可守,无险境可依,破旧的城墙连野狗都挡不住。好在庆野无战事,也没有兵乱,百姓自然安宁惬意。

    庆野北门有一湾清河,清河上胡乱泊着三两只渔船,渔夫在空地上收拾网具,足有半人高的大鹅在一旁拾掇地上遗漏的小鱼儿。

    “近月,喊奇小子过来吃顿便饭吧。这才收了网,有几尾雀鳇专门给他留着呢。”在收拾渔网的船夫停下来,从怀里掏出用小布袋装好的烟叶,耐心地裹成卷。

    船上的女子俏脸微红,好在隔着帘子也没人瞧见。她将木梳收好,诺诺地回道,“奇大哥都快被你当儿子惯了,真不知他哪点好。”

    “哟,丫头你别说,等他娶了你。我还真多了个便宜小子。”渔夫黑白参杂地胡须翘地老高,一双浑浊的眼睛眯做一条缝,他将烟叶点上,又认真的道,“近月,他无父无母,却难得心性不坏,待你也好。改天我去个他师父说道说道,把这事儿定下,你看成不?”

    近月一身素衣,长发未簪,清秀的脸红头半边,薄唇微启,却又不知如何回应。不答应吧,又怕错过了,回答吧,是不是太直接了点?她将一只篮子装好些瓜果,这些都是庄子上娘送来的,怕父女俩在船上,伙食跟不上。她提起篮子匆匆下了船,轻声说道,”爹,我去通知奇大哥,让他早点过来。”

    “那事儿考虑地怎么样了?”大汉看着落荒而逃的女儿,哈哈大笑,惊得一旁的大鹅直往水里窜。

    此时兰庭奇在小河一岸的山上坐着,什么都不做,什么也都不想。他只是一会看看山,一会儿看看水,这样的事已经持续足足半年。

    师父说直到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才算合格。这山这水难道看一眼就变了不成?他躺在一块巨石之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拿双手垫着头,浓眉下吊着的一双大眼里,里面镶着一对漆黑瞳孔。

    七月的天,知了傻乎乎地叫个没完,石头也越发烫人。兰庭奇不得不起身找个阴凉处避避,刚走到林子边,就见近月提着小竹篮一瘸一拐往山上赶来。“近月,你来了啊。”兰庭奇心里一喜,就往下奔去。

    他将狗尾巴草随手扔掉,把手在身上擦了几次才接过近月手中的篮子,“这天气就别往山上跑了,你看,哎,改天又得被江叔埋汰了,腿没事吧?这山路难行,把脚扭伤怎么办。”

    近月微微一笑,说了声没事,又问道,“师父他老人家呢?今天没来数落你?”

    兰庭奇摇摇头,“肯定又去哪骗吃骗喝了吧。为老不修,专门欺压蒙骗良家子弟,用它那鬼都看不懂的天书也不知糊弄了多少人。”

    近月眨巴着眼睛坐在一旁,只是静静地看着兰庭奇瞎说。

    “哎,对了近月。你上山有什么事啊?”兰庭奇从篮子里掏出一串葡萄塞给近月,又抱起一只苹果大口啃起来。

    “父亲早上起网的时候,留了几尾雀鳇,让我喊你晚上去吃个便饭。”

    “哦,雀鳇啊,真不简单。这河中最难捕的鱼怕就是雀鳇了。江叔本事可真大。”

    “嗯,奇大哥,你说你以后跟着我们一起抓鱼可好?”近月望着兰庭奇,故作无意,却手心都起了汗,这话已经很明了了。

    兰庭奇不知所谓,皱皱眉头,又拿出一只雪梨,”嗯,闲的时候倒是可以,不过我现在是修士,修士很少有做这营生的。”

    “猪脑子。”近月埋着头嘀咕了一句。

    江近月和兰庭奇已识得三年,自是无话不说,看山的时候日子过得很长,和近月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飞快。

    当太阳还未落山的时候,二人便往山下赶了,赶至山脚,却发现篝火燃的正旺,两个小屁孩子在火前嬉闹。

    “白贺,白城,你们怎么来了?娘也来了吧?”江近月老远就喊道。

    两个小屁孩子一看姐姐到了,也不打闹,连忙围了上去。江白城身子弱,跑了几步竟摔了一个狗爬。

    “小心点,都疯成什么样子了”江近月上前抱起幼弟,帮他拍去身上尘土。

    兰庭奇哈哈一笑,自己虽十五出头,却还真拿这些孩子没办法,也抱着没人搭理的江白贺与近月一起往篝火走去。

    “近月,奇小子,过来坐。我刚把雀鳇收拾好,你们就来了,正是时候。”一个中年妇人在篝火下满面红光。

    “婶子你也来了啊。”

    “昨日就知道近月她爹要起网,这力气活帮不上忙,就过来煮顿像样的饭菜犒劳一下呗。”

    近月娘亲四十出头,知书达理,人也随和。兰庭奇自是格外敬重。

    “那就有劳婶子了,让我也白白蹭了一顿美味。”

    “哪里的话,不过奇小子,我路上听说你师父在城里似乎出了什么事,现在正在城主那喝茶呢。”

    “阿?”兰庭奇一惊,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吧?平时最多被别人追着跑路,好在这些俗人没人能奈何他,可是城主就不一样了。

    兰庭奇思索了一会,觉得不会有什么好事,又问道,“婶儿,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改明儿我去帮你问问。你师父本事好,想来也不会有事,你们先坐着。我去喊近月他爹,这会就开始睡,看来昨晚是累坏了。”

    师父到底又怎么了?兰庭奇做在火堆前,拨弄着手里的一根木棍,完全没了吃美味的心思。

    这城主府可不是随随便便进出的,他虽然不知师父修为,但萧城主的威名,在庆野却是路人皆知。本来只是个闲云野鹤的淡泊书生,却在一天之内得到郡上的手令,又在诸多修士和军队的围捕下,逆转局面。实在是一个城府修为都不能小觑的猛人。

    “奇小子,别瞎想了。萧城主行事果断,要真想找你师父晦气,也不会借喝茶的名由。这是件好事也说不定,明天去看看就是了。”渔夫披着粗麻衣服,缓缓向这边走来,手里正在裹着烟叶。

    兰庭奇叹了一声,也无他法,勉强应了声是。

    江边的夜里,一阵河风吹过,篝火呼呼作响,星空碧月倒映在河面,几只水鸟扑楞飞串,偶然惊起肥鱼越起,又猛然扎进深寒,发出咕咚的巨响。

    “师父他老人家会没事的,奇大哥你放心吧。对了,这夜里天寒,要不我去给你拿件衣服披着。”江近月往兰庭奇身边挪动一些,好让父亲母亲坐下。

    兰庭奇将木棍抛进火堆,笑了笑道,“我在山上早就习惯了,几年下来这点凉意,还无妨。近月,你快去帮婶子忙吧,你看白贺和白城都饿得没个神气,往日可不多见。”。

    月亮下,一湾小河,一堆篝火,围坐在一起的亲人,还有丰盛美味的饭菜。

    这些都是以前的兰庭奇所不敢想的,他难得起了兴致,竟和近月父亲拼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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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缘须自求
    一觉醒来,兰庭奇头还昏沉得厉害。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用帆布临时搭起的帐篷之中,身上盖着一床薄毯,有淡淡香气传出。

    兰庭奇好奇地想要再好好闻闻,却发现帐篷一角,两个小脑袋正盯着自己,只得作罢。

    “白贺,白城,怎么起得这么早?”

    “都快吃午饭了,还早?姐姐让我们过来催你呢。”两个小孩都只有七岁,是对双胞胎。为了让外人好区分特意给白贺留着光头,让白城束着长发。

    天上的日头正旺,透过帆布上的窟窿照进来的阳光,在地上形成大大小小的光斑。兰庭奇先前也没留意,当下苦着脸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外面玩吧。”

    穿好外衣,再稍微整理一下,兰庭奇就见近月端着脸盆过来,心里莫名起了一丝暖意。虽说自己和近月之间互有情愫,但没挑明,多少还是有些芥蒂的。近月如此,想必也是心里有了打算,是时候找师父勒索点彩头,提亲定日子了。

    “近月,快放下吧,这些事我自己来就行,我又不是被惯着长大的。”

    “嗯,那行。奇大哥,洗涑好了就过来吃饭,就等你了。吃了饭还得去城里问师父的事,可不敢耽搁。”

    “成。”

    渔家人菜桌上永远少不了鱼虾河蟹,今天比起昨晚更加丰盛,两个小孩已经抓着大螃蟹一顿嚼咬,江近月父亲点着烟正在数落两孩子的吃相,近月和她娘亲正在唠着琐事。

    兰庭奇脸有些红,步子也有些僵硬。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也做出了一个决定。在一时间竟控制不住这想法的疯狂蔓延,冲动或许会犯错,但有时候刻意压制只会后悔。他不想后悔,那么就必须要鼓起勇气去追求。

    “奇大哥,你怎么了?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身体突然不舒服?”近月起身,想去扶兰庭奇过来。

    “没事,近月你先坐好,我跟叔叔有事要说。”兰庭奇脸更加红了,感觉心口跳得几乎缓不过气。

    兰庭奇坐到渔夫对面,低着头,手攥得很紧,已经红得发白。

    桌椅摆放在一颗大树的树荫下,深黄色的木质桌椅,没有上漆。那些大鹅高昂着脑袋,挺着肚子,在一边闲步呱鸣。

    渔夫和近月她娘都是过来人,相互看了一眼,强压着笑意也不做声,有些事还须他自己开口才行。

    挣扎。。。沉静。。。

    兰庭奇憋得脸色惨白,他终于还是开了口。

    “叔叔。。。婶婶。。。我。。。”兰庭奇支支吾吾。

    近月看在眼里,却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她想询问,却被父亲的眼神制止了。母亲也抓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我。想娶近月为妻。”兰庭奇近乎是咬着牙,吐出的这几个字。说完又不由得忐忑不已,会不会太鲁莽了一些,会不会太早了。

    沉默。。。

    没人说话,近月羞红着脸,又惊又喜,埋着头不知做何言语。爹和娘也不做声,只有两个弟弟和螃蟹钳子搏斗的声音。

    这一刻太漫长了,兰庭奇心里也稍微平静了一些。他现在想明白了,自己没有做错,既是真心,何患险阻。他把头抬起来,面对渔夫锋芒毕露的眼神,也没有丝毫胆怯。

    船夫瞪着他,寒眉倒竖,一口浓烟从嘴里喷出。他将烟杆一横,噼啪一声拍在桌子上,努道,“小子,酒喝多了上头了吧?”

    兰庭奇微微一愣,看了看近月,又看了看在座的每一个人,他认真地说道,”叔叔,我兰庭奇虽无才无德,却也不是信口开河之人。三年以来,近月待我如何,我心知肚明,更是从心底里喜欢近月。与恩无关,与利无关。誓言多了是谎话,叔叔,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自己真心,而非一时糊涂。”

    “再说一句试试?”渔夫沉着脸道。

    兰庭奇目光坚毅,一双黑瞳仿若斩不开的夜色。难道没一点机会?渔夫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可怎么能放弃,不能放弃,绝不!他看着沉默不语的近月,果断地说道,“还望叔叔能成全。”

    “嗯,不错。改天托媒人把聘礼下了,再找个好日子就成。礼轻重与否我们不会计较,但是我只说一次。以后对丫头要是有半分不好,别怪我翻脸,哪怕是你师父,也挡不住。”渔夫又点燃一袋烟,脸色忽然缓了下来,不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看了看埋着头的女儿心中百味杂陈。他又说道,“丫头,怎么不高兴?要不我让这混小子马上滚蛋。”

    近月抬起头,目光看着桌沿,依旧没有做声。兰庭奇求婚了,她心里自然欢喜,只是脸皮薄,又不知自己该做什么。

    近月她娘瞪了渔夫一眼,没好气地说道,”多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来,近月吃菜,这是我从庄子上摘的新鲜蔬菜。”

    就这么答应了?兰庭奇愣了片刻,这也太轻松了吧,自己孤苦伶仃,好不容易遇到师父,才有了今日。没了师父自己什么也不是,哪怕是现在,他也只是位明月心的修士,连一般军士都敌不过,而且身无分文。

    “你和近月之事我们都看在眼里,不然谁吃撑了让自己女儿没日没夜往河上跑?钱财不过是暂时之物,我家庄子上就够吃够喝了,不在乎你那点。现在近月就瞧你还算入眼,我们也清楚,你人不坏,喜欢近月也是真心的,我们为什么不答应?按例十四岁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你们相差不大,这婚事定下来也没事。改天你跟你师父说把聘礼送来,我很喜欢他那把白羽扇子,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渔夫夹起一块无骨的雀鳇腹肉放到近月碗里,自己则端着酒杯细细品着。

    白羽扇子?兰庭奇就没见师父从手中放下过,想必是师父心爱之物。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骗也好偷也罢一定要拿到手。

    但一想到师父,兰庭奇又不由担心起来。一天了,但愿不会出什么事才好。

    “伯父,你待会进城不?不去的话我和近月就先走了,师父还在萧府,也不知会不会惹出乱子。”兰庭奇胡乱吃了几口饭,就想早点去城里看看情况。

    对于称呼的改变,渔夫很满意,笑了笑将酒杯放下,“嗯,去吧。城主府去了别生事,眼睛放机灵点。我和你婶子先回庄子上去,你们回来再细说。”

    近月母亲这时也嘱托了几句,又给了兰庭奇十数两银子,”近月也很久没去城里逛了,她想吃什么,买点小玩意什么的就由着她,路上小心点。”

    近月家在庆野城中有一个小庄子,生活还算富裕,渔夫打鱼纯粹是爱好罢了。兰庭奇也不矫情,当下道了声别,就拉着近月往城里赶去。

    近月只觉得好似做了个怪异的梦,莫名的发生,又莫名的继续,她被兰庭奇拉着,恍若还是在梦里,不肯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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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男儿之志
    北城的清河虽与城主府同属庆野管辖,但一南一北,足有十里之遥。兰庭奇二人雇了牛车,速度越发缓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奇大哥,事情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江近月坐在车尾,手抓着牛车上的横板,垫着菏叶,一双秀足垂在空中随风摇摇。

    兰庭奇望着近月,笑了笑,“近月,什么地方?怎么以前没听你说到过?”

    “秘密。”

    “嗯,空了自然会去,现在这是到哪了?离城主府还有多远?”兰庭奇虽在庆野生活了几年,却很少进城,这纵横交错的街道看上去大相近庭,他实在是分不清。

    江近月自是心中有数,“现在刚到南街夜市,离城主府很近,再穿过两条街道就是了。奇大哥,到了城主府别冲动,跟护卫通通气,打探一下情况再说。”

    “嗯,是得先了解一下情况。”

    。。。

    城主府内。

    漆黑的火云石台阶上,放着一把七尺宽,三尺高的白色玉制椅子,椅子立面纹满虎豹豺狼和各式走兽祥瑞。玉椅扶手上蹲着的两只望月凶兽,直视着殿门,虽玉目无神,却依旧煞气逼人。

    上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袍,面无表情,清秀中又透着几分沧桑,仿若一久试无名的落榜书生。

    他望着殿下横卧着的老人,转动着手上碧绿的玉扳指,一次又一次重来往复,最终回到最舒服的一个位置。

    “算我怕了你了,我萧行半世英明,怎么就。。。哎。。。”

    这请人喝茶把自己赔进去的可真没几个,真是自找麻烦。萧行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匣子,轻轻地抚了几下,显然是爱不释手的珍贵宝物。

    老者有些微微发福,松散的头发用粗布裹着,一把胡须白了七分。他倒弯的长眉欢快地抖动了几下,盯着萧行手中的盒子,一刻也不敢眨眼。

    “要就自己上来拿。”萧行气恼地将盒子抛在面前的桌案之上。

    “小子,你扔给我不就好了?老人家我身体不适,走不了远路。”

    “你。”

    “怎么,不服气?继续打呀,谁还手谁是龟蛋。”

    “那地方怎么全出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老四夫?”萧行微怒,将盒子用力一拂向老者撞去。

    老者刚想起盾,却听见萧行声音也跟随而来,“那东西经不得撞,碎了可就没了。哈哈,看你要不要。”

    “啪。。。”

    随着一声巨响,老者双手接住石盒,剧痛顿时从掌心传来,冲击力却还未消退完,老者又被带着撞在背后的一根铜柱之上。顿时感到肺腑翻腾,气血上涌,虽说萧行力道保留了不少,但轻伤疼痛是难免的。

    老者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立马打坐,心术运转,气血环绕,不多久这点小伤就算然没了痕迹,最多日余,身体将全然无事。

    老者怪笑着对萧行点点头,“小子,不错啊。有点长进,要不我去跟你爹说说你现在都敢跟长辈动手了?”

    看着笑得猥琐的老者,萧行气结,喘了几口气,算是忍了下来,从牙缝里挤出老四夫几个字。

    “怎么?茶也喝了,东西也拿了,还想让晚辈陪你安度晚年不成?”萧行端起茶杯,放在鼻前闻了闻清幽的香气,直接下了逐客令。

    老者整理好衣服,正欲出门。脸色却沉了来,黑着脸将黑盒收好,又从袖里掏出白羽扇子,一个劲的扇,“糟糕,我那徒儿来了。萧贤侄,你别和他说这些事成不,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萧行正在品茶,听见这话差点将茶水喷出。老家伙这是唱的哪出?不会又是坑自己吧,他狐疑地盯着老者。

    老者面色微囧,叹了一口气,白羽扇一挥,御风将门窗关严实。这才小声说道,“萧行,这事太重要了,不能和你细说。你只要记住这场戏以后将由他来演就行了,你也别问我原因,除了我们几个结拜兄弟,谁都不知道。泄露不得,至于那黑盒对我无用,对你想必也没多大用处,都是为那小子准备的,原本不打算告送你,才用尽了方法骗到手,想不到他自己来了。”

    萧行心里有了数,也就想通了很多事,和前辈们开开玩笑,耍耍嘴皮子自然无碍,但大事他不敢有丝毫含糊。他笑了笑道,“世伯,你都如此说了。晚辈自然晓得厉害,不过我倒是想见见你这位徒弟,看看究竟有什么不同。”

    “这一来也好,萧行,我这徒儿虽说童年不幸,但这几年却越来越安于现状。十五岁,骨子里竟没半丝大义和家国宗族之念,恐难成大事。待会你故做打探行程,我想法让他出去磨炼一番。”老者说完又有些伤感地叹到,“只是可怜近月那丫头了,这一出去也不知会遭多少罪。”

    “你让人放他们进来吧。”老者通过感知,知道外面的情景,看着江近月和自己徒弟亲密的样子也很高兴,”他穿着粗布衣服,长得跟你差不多,瞧不出个男子汉气概。他旁边跟着一个穿素衣的丫头,在门口对面的石山附近。”

    萧行自然知道这些长辈的能耐,当下就吩咐了下去。

    兰庭奇和近月正在门口附近张望,想先逮个仆人问下情况,免得去问守卫,直接被抓进去就不划算了。

    “近月,里面有个守卫出来了,看他装束,应该是城主府里的近卫。”

    “是啊,银甲白盔,看上去真威风。”

    “糟了,他怎么向我们这走过来了?”

    “跑不跑?”

    “跑”

    兰庭奇拉着近月的手还没起步,一把钢刀就笔直地插在他们面前的地上。刀身入土足有尺余,在阳光反射下,发出摄人寒光。

    “两位,城主有请。”银甲男子摘下头盔抱在左手,又把钢刀拔出小心收回鞘中,刚毅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兰庭奇自然不是被吓唬大的,跑是因为近月在身边,自己不放心。他自己是修士,要说和这大汉生死搏杀肯定必死无疑,但平时打个平手倒也不难。

    他安慰地拉着近月的手,面色有些凝重,“这位大哥,城主那里我去就行了,带个女流之辈像什么话,你说是不?”

    “城主是请二位一起前去,自然不能少去一个,也不能多去一个。二位,还是快请吧。”银甲男子依旧面无表情。

    “奇大哥,去就去吧,和你在一起没什么好怕的。”近月勉强笑了笑,竟没缘由地没有一丝胆怯。

    “好,那就有劳这位大哥带路了。”

    城主府的大殿里有十八根铜柱,分立于过道两边,过道一直通往前面的殿宇,中间用屏风挡着,不至于让闲杂人等窥见府中重地。

    走到前殿屏风处,那银甲近卫道,“你们自己上殿去吧,过了屏风直走就是。”

    “不谢了。”兰庭奇拉着近月的手就像避瘟神一样快步远离那银甲男子,向屏风后窜去。

    银甲男子苦着脸,摇了摇头,又把头盔带上,这便是良缘吧?可自己的缘已经断了,又该去哪里追寻,他苦笑一声,向这殿宇一侧的林子走去。

    主殿内。

    “师父,你,你窝在这地方作甚?害我找了很久。”兰庭奇一眼就望见面色红润,白须飘飘的老者正站在铜柱边扑棱扇子,心也就放了下来,又开始了往日的胡扯。

    “天气热,萧城主这凉快,我避暑来的。”

    “说真的,什么事儿都没出?”

    “我看上去像出事了吗?还是你想我出事?”老者把白羽扇子递给近月,“丫头,你怎么也跟来了?看满头都是汗,快扇扇。”

    “谢谢师父。”近月自然跟着兰庭奇一起叫师父,按年龄来说,叫爷爷也是可以,但以后结了婚,就非得出笑话不可。她接过扇子,站在老者身边为老者扇风。

    老者心里一暖,近月是真心把自己当长辈看,想想自己无父无女,有个便宜徒弟还爱和自己唱反调,就越加喜欢近月,“丫头,你爹不是喜欢我这吧白羽扇子吗?你给他,就说是聘礼的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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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张 身不由己
    兰庭奇和近月都诧异地望着老者,老者摸摸自己脸颊,”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没事。”兰庭奇连忙摆手否认。

    “对了,师父,怎么不见萧城主?”

    “茶喝得多了点,上茅房去了吧。”老者随口说道。

    “你家厨房才是茅房。”大厅右边的垂幕之后,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随后便见一身黑袍的萧行提着一篮子出现。

    老者嘿嘿一笑,“怎么?改行当佣人了,要不来我山头打杂,一月给你几钱银子。”

    萧行也不生气,全当了耳边风,“这位是兰庭奇少侠吧?这位是江小姐?来来来,别拘束,我让厨子简单做了点饭菜,现在正在做,先喝点酒,待会再过去。对了近月姑娘,这里面还有些点心,味道不错。”

    兰庭奇疑惑的看了师父一眼,却见他大有不吃百不吃的架势,也就放下心。

    这大殿上有桌案,平日很少拿来宴饮,大多时候都是办公用的。现在四下无人,这些规律完全没必要遵守。

    萧行还是坐在他的宝座之上,老者在台下左边的桌案坐下,兰庭奇和江近月居右。由于没有凳子,只能盘腿而坐。

    “萧城主,这光有酒怎么行?你府上的寒蛙可是解暑的好东西,对了,还有那荷塘里的莲子也不错,近月她身体不好,得好好补补。”老者端着酒杯,不怀好意地望着萧行。

    萧行嘴角抽搐,这寒蛙虽好,却不算太珍贵。那莲子可就不同了,是沉渊之地带回来的,有凝心静气的功效。他看了看兰庭奇和近月,心里虽有不舍,但还是应了,“嗯,你这老四夫,就没有不敢占的便宜。寒蛙你想吃多少都成,管够。但是莲子粥最多一碗。”

    老者捋须笑道,“如此便多谢城主了,我那徒儿命贱,吃什么东西都是浪费,给近月一碗就成。”

    午后一般会比正午来得更加闷热,这大殿中却阴凉无比。江近月看着他们争闹,心中颇为困惑,师父他老人家和城主怎么跟自家人似的,一点也不拘束。

    她和兰庭奇坐在一张桌案边上,用手扯了扯兰庭奇衣袖,低声说到,“奇大哥,师父和萧城主以前认识吗?”

    “不知道,想来应该是认识的吧。”兰庭奇拿着一块精致点心,递到近月手中,“近月,别担心,不会出什么事的。”

    萧行打量了兰庭奇一会,看他样貌清秀,又无心机城府,连修为也只是一转明月之心。有些费解,为什么会让这个后生来继承他们的大志向呢?他这以后怕是再难有安生之日,能抗得住吗?

    “向问前辈,不知你们师徒还要在庆野待多长时日?这夏天一过,路上的怪事可就多了。”萧行当着兰庭奇不便表露出和老者的关系,故称他为向前辈。

    兰庭奇诧异的看着萧城主,怎么,难道师父和他说过要走?为什么连我也不知道,又要到哪里去呢?

    “等把俗事了完,再走不迟。庆野一片安宁,可外面却是风起云涌,危机潜伏,多逗留几日未尝不是件好事。”老者自顾自饮着酒。

    “师父,在庆野过得好好的,何必出去惹那些烦心事。再说,我和近月。”

    “嗯,婚事尽早。但年前是必须出去了,有些事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

    “我和别人没有过节,为何要躲?在庆野我谁也没招惹,难道有人会无故来找我麻烦不成。”

    “的确会有麻烦找上门来,而且不是你能阻止的,即便是我,也无能为力。”

    “这是为什么,师父?”

    “**。”

    “我身无分文,图我什么?”

    “你的小命是不值钱,但有人担心你会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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