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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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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尽眯起眼听着苏殷拉出的这个长音。其实每次听苏殷吊人胃口地说话就想一掌打过去让他把所有的词都一次性吐出来。
“你还有在听吗?”苏殷笑着问。
“在。”
“最近有看见她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见过,很正常。”顿了两秒再说,“说正题。”
“我和她分手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殷倒是干脆,以至于尽竟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如果把这句话单独列出来那简直是最严重不过的事,但是苏殷用这样普天同庆的语气中说出来,好像完全没有了那种氛围——
“你认真的么。”他的声音压低。
“啊,倒也不能说分手,”苏殷继续和缓地解释,“我和她……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啊。”
于尽右手握着手机贴在耳畔,长久沉默。
“所以……该轮到我来问问了,你怎么想?”
………
江泠在图书馆一楼的复印室打印完一叠稿件后返回楼上的千言工作室,走进门之后愣了很久才发现违和感来自于室内忽然多出的一个人。
她眼眉舒展开露出微弱的笑意,但是一句话也没有对于尽说,只是从他身侧走过,去最里侧的桌子边坐下自顾自地看稿件。
于尽刚张开嘴要喊一声她的名字,却发现声音到了喉咙口却再也发不出来。
能够说话却说不出话,就是这样的感觉。
李荣荣说:你直接告诉她她就会觉得好一点吗。
不管如何告诉她,都是一样的吧。
他转身离开。
室内一个女编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怎么又走了啊还指望他来好好上班的……”
………
实验报告写完提交后他整个人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垮下来。接下来有两天的休息时间,他终于可以好好消耗一下属于自己的时间。
已经两次接到了《轻川》编辑的催稿,不过他眼下已经没有了任何精力去思考剧情。
晚上他在用电脑看近期新闻,忽然一个对话框弹出来,对方连续抖了他三次。
轻川:【说好的稿子呢,这个月的再交不出来只能打死你了】
他已经超脱世俗地看着屏幕,脑子缓慢地运转了半分钟后才慵懒地打出一行字回复出去——
同归:【我失恋了,这个月断更】
轻川:【……】
然后他继续漠然地看新闻。
…
*2014的最后一天_(:3」∠)_
我终于 看见你了吗(元旦快乐QWQ)
然后他继续漠然地看新闻。
五分钟后对话框再一次自动跳出来,显然编辑已经发狂——
轻川:【同归只要你把这个月稿子交出来我就把我自己洗干净了扔你床上!!!】
同归:【……你是雄性没错吧?】
轻川:【你不交稿子我就把轻川全体雄性编辑都扔你床上!!!】
同归:【……】
第二天早上他抱着睡到自然醒的决心蛰伏,七点整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睡意朦胧地睁开眼,看见来电显示是轻川编辑部的座机——
……再恶意拒更会不会被封杀。
已经是月末,为了赶出这个月亏欠的稿件他又从早上一直战斗到深夜。笔记本中的手稿已经完全录成电子档,在没有人任何参照物之后他对着电脑文档出神——
果然还是对着笔记本才不至于大脑一片空白。
他重新打开笔记本,却已经疲惫到神情恍惚地从后向前翻——
默默地看着后面对江泠记录的语句。
当时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才去接触她呢。
赵教授说,只有理论可不行啊,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和你不同的人究竟怎么想——
后来第一次看见了江泠,再听说她是被辅导员报上来的神经疾病患者——真的难以置信,这样温和平静的外表的普通女生,会有着和常人那么不一样的行径。
只是,对不起了啊。
始终想着,作为心理学的研究生,怎么能够轻易地陷落到情感里面去。
咨询师是最善解人意的人,同时也是最中立最冷静的人啊。
他的手指略微弯曲露出泛白的关节,指尖缓缓抚摸在水渍周围略微褶皱的页面上。
把笔记本阖上,再把它从前往后翻,视线迷离地看着从前写的手稿——一页页漫无目的地扫视过去,翻到空白的一页,他提起笔再开始写。
写了大概一千字,他再返回去查看一遍逻辑有没有错误,整体扫面下来又觉得不满意,提起笔从开头开始画删除线。
最近真是心烦意乱够了。
一路删除到了【颜明略为惊异地看着从一片迷蒙的雾气中款款而来的白令】。这之后的要继续删掉么?他皱眉。
“还是等彻底平静下来了再写吧。”白令半敛眼眸露出微弱的笑意。
“最近怎么都没法平静下来啊。”他无奈地回应。
“我觉得……这句不要删了吧,这个出场很合适,只不过让我穿着白衣服这样‘款款而来’还是俗套了一点吧。”白令坐在桌子上俯视着他。
“你现在穿的不就是鬼一样的白衣服么。”
“还不是你让我穿的啊……”
于尽抬起头,桌子上放着待机的电脑,电脑周围是一堆资料以及各种缠绕的数据线,左手侧放置着一盏打开的台灯——
没有其余人在。
另外三个家伙去外面潇洒了,看他要赶稿子的苦逼模样答应给他带夜宵回来。
为了不至于让那微弱的灵感也丧失,他甚至没有开日光灯,只有桌上的那盏台灯散发着清冷的白光照射在笔记本附近。
刚刚……有人坐在身边了么?
“白令。”他唤了一声。
“嗯。”
“我怎么也变得像江泠一样了……”他露出微弱的笑意。
“这样不好么?”
“像是因为太累了……出现的错觉啊。”
白令只是微笑着看他。
于尽第一次听到白令的声音,觉得她的声音比自己构想中的还要柔和——
他忽然就惊醒过来。
这个……是……江泠的说话语调啊。
……
于是新年第一天的更新就是男主也变成蛇精病了嘛_(:3」∠)_
似乎真的 不想让你离开
再猛地抬头,四周,依然是一个人都没有。
曾经江泠对他说:“你构建出一个人物,你了解他的过去现在以及将来,你看着他从婴儿成长为大人,他的所有性格,一举一动都是由他自己所独有的成长与生活环境所塑造——不管他呈现给外界的读者怎么样的形象,只有你,才是最了解他的人,他在你的思维中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后,你就可以——感知到他的存在。”
他缓缓地俯下身伏在桌子上。惨白的灯光因为夜半的电压不稳定而微弱地变幻着明亮度。
够了。
江泠的形象……已经完全渗入白令的刻画中去了。
我……似乎真的不想让你……离开啊。
………
江泠再次在千言无视了于尽的存在。
尽管有短暂的目光对视,尽管还是能够露出最平和的微笑像是像他问好,但之后——就再也没有了任何言语。
似乎连精神交流都已经被硬生生斩断,变得无法再靠近。
“江泠。”他没带任何语气地喊了一声,与平时吩咐其他人为他做事一样的命令语气。
“嗯?”江泠侧过头。
“本子给你。”于尽把笔记本凌空甩过去,江泠受了惊吓地后退两步,本子从半空落下来砸在她面前的桌子上顿时散开来,纸张凌乱地反向折叠。
江泠很惊恐地看着本子。连这么宝贵的本子都敢砸,于尽这是下了什么丧心病狂的决心。
“拿起来。”
“啊。”江泠被他凶残的气势吓得赶紧抄起本子捂在怀里,眼睛直视着他本人,右手下意识地去抚平内侧书页的褶皱。
“把折角页之后的字都打成电子档发给我,我的企鹅号写在本子上。”
“啊好。”她讪讪地应下,继续看着说不出来和平日哪里不一样的于尽。
“还有什么别的事吗?”于尽问她。
江泠愣了两秒觉得哪里不对,很久才反应过来应该是她来问于尽“你还有什么别的事吗”才对——
“没事的话我走了。”于尽再转身离开。
千言工作室其余编辑再度感慨于尽的回归又只是昙花一现。
江泠俯头看怀里的本子,可以很明显地看到本子最后面的几十页纸被手动撕掉,留下一条空缺的裂缝。
她忽然就觉得看着很不舒服。
晚上公共课程结束后回到寝室,她从书包中抽出这本黑色笔记本,翻到被于尽折角的那一页——所有的,都是他手写的小说。
黑色水笔的字刚韧遒劲,每个字首尾相接又相互独立绝不拖泥带水——似乎仅仅从文字中也能看到一个人的缩影。
她再翻到第一页的手稿。既然都让自己来打字了,那么看一看前情提要应该也没问题吧。
这是同归的新文,第一页就是开头部分。她一路顺畅地看下来,无意识中已经把右手食指指尖放在嘴里轻轻啃着指甲,当门忽然被“啊哈哈”笑着的阿笙打开时她整个人都剧烈地抖了一下。
“哎?”阿笙走进来,“吓了一跳是在看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
“看恐怖小说,别吓我。”江泠挪回注意力继续咬手指甲。
“谁的谁的~”阿笙扑过来。
“艾玛别闹。”
我已经和玉迟 在一起了
“咦难道是同归大神的手稿?”扑在江泠背上的阿笙惊奇地感慨,“给我看给我看~”
“没有作者授权不能对外透露啦。”
“啊对嗷,你是他内人。”阿笙很理解的点头,“那慢看啊我撤了~”
内人……江泠琢磨了一下这个词。
如今他们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呢……于尽……这是想再度靠近自己的意思么。
再翻到折书角的那一页,她打开电脑文档开始逐字录入。于尽写的新内容不多,她用一个半小时全部输入,一共三千余字。她看着最后一页的最后一句出神很久后,终于抽回注意力去加于尽的企鹅号。
他的网名也很实在,就是同归。
对方几乎立刻同意了加好友请求。
她打开对话框把文件拖过去,对方接收。
没有任何的日常性对话产生。
当她要打开自己的文档开始攒《奉夜之名》的存稿时,于尽忽然把一张截图发过来——
那是她在给于尽打的电子档的最后几段:
【颜明听到那陶埙飘渺的音韵,忽然转头就对白令说:“开始了。”
于尽对江泠说:“我喜欢你。”】
江泠缓缓地输入回复:【有什么不对的吗……你本子上就是这么写的啊】
同归:【你真的没觉得哪里不对么】
江泠:【……还真没有】
同归:【我认真的】
双方之间积攒了这么多天压抑的气息,终于在此时逐渐散退。
江泠在电脑前长久没有回复。
同归:【原谅我】
江泠看了屏幕很久,才犹豫着回复:【苏殷告诉你了是吗】
同归:【是】
她一个字一个字打出:【对不起啊,我已经和玉迟在一起了】
同样是电脑前的于尽敲击键盘的手指关节忽然僵硬,手背青筋突显。
——你在说什么,江泠。
他遏制着自己悲凉以至愤怒的情绪,再发送过去:【难道是因为这样,你才和苏殷分手?】
江泠:【不是。只是……我有玉迟就够了】
他双眼盯着屏幕,但是不能再从字里行间看出其他的意思来。
江泠:【我觉得我现在很好,不要再来干涉我和玉迟的事了。】
他迫切地打出:【不能这样】
江泠:【你们对病态的判定标准是,一个行为是否损害了这个人的生活是吧,现在,玉迟已经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了】
江泠:【他从没干扰过我的生活,我很高兴——他能陪在我身边,这么多年】
江泠几乎是很顺畅地打出这些话,然后长久地望着屏幕。
于尽没有回复。
江泠:【我明天把本子还给你吧】
于尽:【明天下午三点之后我在咨询室隔壁】
之后就不再有了对话。
于尽打开百度,再次进入rm网站,刚要使用书名搜索,眼睛就被首页推荐的一条红色字推吸引——
江君《奉夜之名》,现已签约出版
………
咨询室隔壁就是办公室。她推开门可以一眼看见于尽坐在值班座位上看书,但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办公室内其余人吸引。
是心理咨询社团正在上课,主讲人是于尽的室友,他正在讲弗洛伊德相关的轶事——
你说 我比不上一个不存在的人吗
弗洛伊德在创立了精神分析理论后成为大批心理学年轻人崇敬的伟人。但是逐渐地,弗洛伊德理论的可靠性也遭到了越来越多人的怀疑,不少人纷纷脱离精神分析理论寻找新的探索途径——有一天,一个非常崇拜弗洛伊德的年轻人拜访他,当时弗洛伊德正在与其他客人聊天,于是年轻人就耐心等着。等到弗洛伊德终于要和他聊天的时候,他却听弗洛伊德说:“我看得出你现在有点紧张,这和你的童年有关系吧?”
“江泠。”
等听完这段话之后她才听到有人在唤她,视线在四周茫然地扫视之后落在于尽身上。
“啊对不起……你这是第几次叫我了来着……”
“数不清了。”
她把笔记本放在桌子上,原本被蹂…躏成褶皱的笔记本在经过江泠的手后变得平平整整地递交回来。
“怎么平的。”于尽翻开本子漫不经心地看着书页。
“整一下再放在所有教科书下压一压就好了。”
之后双方全部沉默数秒。
某室友用话筒讲课的声音再度充斥双方之间的空隙形成一堵透明的围墙。
于尽起身:“外面说。”
走出办公室,于尽掩上门隔离里面的声音。
江泠仰头看着他。
“玉迟陪你来了么。”于尽神色严峻地问她。
“他可能有点怕你。”江泠垂敛眼眸望着地面,再把视线往走廊栏杆外挪。
“我相信你自己很清楚。”
“……”
“看着我说话。”
“……”江泠的视线继续在远处飘荡。
于尽的右手指尖搭在她下巴上想让她再抬起头,她并没有排斥,但却是直接转身离开。
指间停顿在空气中,像是依然在抚摸她留下的残影。
他昨晚看到了《奉夜之名》最近的更新。
然后折返回去,从第一章开始重新看——
把辛玉迟和苏殷进行对照。
很轻易地就可以察觉,辛玉迟和苏殷,完全是性格迥异的不同人。
为什么……?
辛玉迟究竟……存在吗?
夜晚十二点之后寝室熄灯,于尽仰面躺倒在床上。
“你说,我这是比不上一个不存在的人吗?”
裹着一件白色外衣的白令坐在他身侧把身子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侧过头来神色温和地看着他:“这要看你怎么想了。”
“我在想我当时是不是按照江泠的形象来刻画你了,你和她真像。”
白令莞尔:“那有我陪你就足够了?”
于尽眼睛闭上,右手一掌推过去:“邪灵散退。”
手扑空落在床单上。
江泠,你说,我真的比不上一个不存在的人吗?
之后的一切似乎都在各自的轨道平稳运行。
直到一星期后突然下大雨,这是没料到的。
刚下课的学生全部被围困在了教学楼大厅。
偏偏不信天气预报邪的学生高高兴兴撑着伞秀优越走了,再过一阵后教学楼内女生们的男朋友们纷纷赶过来给她们送伞,于是第二批人也幸幸福福撑着伞秀恩爱走了。
“啊呀都没带伞。”阿琪望着天喃喃,“看上去一时也停不了了啊。”
“啊咧那一团黑色不明物质好像在像你招手。”江泠喃喃。
“我不认识那团黑色不明物质啊。”阿琪耸肩,视线投向身后的阿笙。
“咳,他只是黑了点……但也不至于打上马赛克变成不明物质啊。”阿笙缩头。
闭嘴 我正在失恋
在雨中撑着小花伞的黑色不明物质一边挥手一边朝这个方向跑过来。
“你还真认识?!”
阿笙继续缩头:“不是有留学生交换嘛……那个是非洲来的交换生,我就前一阵子某天对他笑了一下,然后他就觉得我可能对他有意思……”
“这明显是他对你有意思吧!”
完全无视教学楼内其余人目光的交换生继续一边跑一边向阿笙挥手。
“不说了我先撤了!”阿笙惨叫一声冲入大雨中逃离,交换生偏转方向去追她——按照非洲人手长脚长的运动速度,目测几十秒就能追上——
然后众人默默脑补了一下接下来会发生的情况。
“那阿泠,那个——”阿琪指另一个走过来的男人,“是不是你家的是不是你家的?”
江泠眺望过去。
于尽撑着一把蓝黑色细格子的折叠伞,双方视线接触时于尽缓缓抬起右手向她示意。
她的课表于尽都知道,所以可以很轻易地判定她可能会困在教学楼——
雨。伞。沉默的青年。
像是忽然定格的画面。
“不说了我也先撤了。”江泠向阿琪一挥手随即扎入雨幕中逃离。
“……”这一个个都是怎么回事。
于尽站在原地愣住没有追上去。随即他听到有尖锐的声音在喊他,回过神时李荣荣已经从教学楼的人群中冲出来,扎入大雨中奔跑过来再扎入雨伞下。
“……”于尽眯眼。怎么就忘了李荣荣和江泠在一个班呢。
这样就更无法去追赶江泠了。他平静地向江泠奔跑的方向眺望,嗯,她应该不会回头看吧。
“你是来等我的吗还算有良心!”已经完全忘记先前不愉快的李荣荣蹭在于尽身上把他注意力引回来。
“……”于尽什么也不想说地缓缓转身离开。
始终蹭着他的李荣荣继续喋喋不休地蓄念:“怎么不说话嘛到底哪里不开心哟!”
“你闭嘴。”
“!”李荣荣愣住。
“我在失恋。”
“!!!”
………
江泠冲到寝室时已经湿透,从书包里掏出手机确定它没打湿后放心下来地去用毛巾擦头发。
阿笙刚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见江泠也是这副狼狈模样后笑了两声,再催促道:“快快你也赶紧洗澡完衣服别感冒了。”
江泠虽说强迫症在身,但对于自身是并不考究的人,因此淋下雨也就淋下雨毫不在意,只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她隐约觉得头有点疼。
依然是没有在意,她只觉得可能是前一阵子没有睡好,于是这晚还提早睡了。
结果第二天起床失败。全身酸痛地蜷缩在被褥中,出了一身汗还在发冷地颤抖。
啊,生病了啊。她疲惫地闭上眼再睡过去,忽然想起要上课又猛地把眼睁开,挣扎着爬出被褥把头探出床外——
顿时头昏脑涨到近乎昏厥。
啊,闹钟还没响,她感慨一下自己的脑回路坏了,再蠕动回床上,翻找出枕头一侧的手机发信息向班长请假。手指颤抖地按着小键盘就是戳不准自己想要的那个字母,不停地删除重来后她终于逐渐看不清荧光的手机屏幕,最终只能无奈地把手机丢下,整个人蜷缩在被褥里继续昏睡。
正文 第一次 看见你的光景
隐约听到阿笙在喊她,似乎是在喊她起床,她含糊地应了一声,全身机能就是无法调动起来,只能继续缩在床上。
“是生病了吗?”阿笙顺着楼梯爬到她床上。
“大概……”她喃喃。
阿笙双脚膝盖顶在床上,双手探过去抚摸江泠的脸:“啊果断是发烧啊,昨天淋雨后遗症吧。”
“随便啦……”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喃喃什么了。
阿琪在下侧喊道:“阿泠你继续睡,点名了我帮你答到就行!”
“等我上完早上这两节课就回来带你去医务室。”阿笙吩咐完后退出江泠的床,“你再睡一会。”
“啊啊……”她继续含糊地应着,其实完全没听清对方说了什么。
耳鸣。大脑也在轰鸣。
寝室里没有了其他声音后,一个轻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江泠。”
她再缓缓地将眼睛睁开,脸上逐渐露出欣喜的笑意。
……
等秦笙两节课后下课回来时,江泠的被褥已空。给她打电话,她的手机却在她的桌子上震动。
……
江泠坐在椅子上。
窗外大雨肆虐,天地之间一片混沌。雨声与耳内的轰鸣声交杂。
空旷的教室只有她一个人。
“玉迟,我和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她双眼迷茫地望着窗外。
玻璃窗紧闭,雨水扑打在玻璃上,玻璃上倒映着一张苍白的脸。
“我也不清楚了。”辛玉迟坐在她身侧,“第一次见面……是你高三的时候吧。”
“但我觉得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
“是吗。我也觉得……我认识你很久了,也许是……我看着你长大吧。”
“不要再说胡话了。”她无奈地微笑。
辛玉迟沉默。
“我知道你不存在,但我现在竟然……能够这么真实地感觉到你的存在。”她的手伸过去抚摸到辛玉迟冰凉的脸。
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是什么光景呢?
高三的一天晚上,教室外同样是肆虐的暴雨,她在晚自习时已经早早地写完了作业,抽出笔记本开始小心翼翼地在教室监控下写小说手稿——
《奉夜之名》的男主角,名字叫辛玉迟。
雨声在她耳朵里融化成一片。教室里微弱的悄悄话声也融化成一片。
所有声音都融化成一片最终近乎消无。她忽然意识到,是自己太困了。
“江泠。”
那是辛玉迟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她迷茫地微微抬头,没有寻找到任何人呼唤她的影子,却忽然意识到自己放在桌上的双手被另一双冰凉的手握住。
“累了吗?”
平静的眼中忽而就弥漫满了温热的液体,立刻就淌下泪来。
她从不是感性到轻易落泪的人。
只是在育龙中学六年的压抑生活,父母与老师都对成绩优秀的她抱有着无法推卸的期待,用爱的名义将她的自由温柔地扼杀——
却第一次有人能够问她:
累了吗?
她忽然就泣不成声地伏在桌子上抽噎。
那双手抚摸在她头顶,声音清晰温和:
“我叫,辛玉迟。”
全班所有人都看着平日里只言寡语的江泠忽然情绪崩溃。
“我来……陪你啊。”
眼下,辛玉迟的目光,一如既往温和爱怜地看着她:“因为你生病了。”
因为生病,所以才显得虚幻的一切倍感真实——
………
*阿江:这个梗应该叫……【蛇精全方位大爆发】是吧……_(:3」∠)_←【你到底干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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