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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界·生死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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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女婢早已胆寒,听到喊叫之声,立即开路飞逃!

神鹰公主眼见五人狼狈而逃,冷笑一声,喝道:“本姑娘要取你们的狗命,易如探囊取物,姑念初犯,放你们一条生路,下次若再不识好歹,哼!就取你们的狗命!”

香花妖女听到冷喝之声,顿觉一口怨气难平,忽地稳住身形,转脸厉喝道:“好大的口气,你别以为侥幸得手,就洋洋得意,总有一天,本姑娘会报这凌辱之仇!”

神鹰公主冷笑一声,哂然喝道:“你既然要报凌辱之仇,姑娘就等着瞧瞧,不过下次见面之时,就是你这贱婢的亡命之日!”香花妖女凄厉的怪笑一声,笑声未落,人便如飞而去。

倏忽之间,四个身受创伤的婢女,紧跟在香花妖女的身后,消失在重重山野之间!

神鹰公主眼见五女的人影消失之后,倏地走到龙衣仙子身前,轻声问道:“这位姐姐,你的伤势如何?”

龙衣仙子凄然一笑,道:“小妹不过真元大损,内腑微受震伤,调息片刻就不妨事了!”

微微—顿,又自接道:“承蒙姐姐及时相救,否则这条命……”

神鹰公主不待她说完,笑道:“姐姐不必客气,你真元大损,又被震伤内腑,要想复元,绝非一日之功,妹妹怀有固本培元,恢复真力的药丸,姐姐拿去服用吧!”

说着,探手从怀里取出一白色小瓶,倒出一粒白色的小丸,送到龙衣仙子的面前。

龙衣仙子知道她手里那颗晶莹似玉的小丸,对自已有很大的用处,但她却不愿平白受人恩惠,脱口说道:“小妹承蒙相救,已经感激不尽,何敢再受恩泽,况且小妹的伤势并不十分严重……”

她话犹未完,神鹰公主轻声笑道:“姐姐真元大损,最少也得旬日方可复元,何况内腑已被震伤,姐姐若是不收下这粒小丸,那就是看不起小妹了!”

龙衣仙子见她言词恳切,立即接过小丸,苦笑道:“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便把小丸纳入口中。

白色小丸入口生津,龙衣仙子突觉心中微微一震,小丹倏然化成一股热流,窜入内腑之中。

神鹰公主忽地盈声一笑,道:“姐姐把小丸吞入肚中之后,若能导气凝合小丸化成的热流,当会受益不浅!”

说着倏地凝眸一看坐在一丈开外的方天云,问道:“那坐在地上的少年,也是姐姐的朋友吗?”

龙衣仙子闻言芳心一震,脱口说道:“不错,只伯他已经身受重创了!”

神鹰公主双眸神光一闪,道:“我看他未必是身受重创,说不定另有原因……”

她一言未完,娇躯倏然一闪,掠将过去。

龙衣仙子见她掠去之后,只觉得那小丸化成的热流,在胸中窜跃不已,立即闭上双眸,导气凝合,行动运转。

果然那白色小丸,灵妙无方,龙衣仙子行功未消片刻,已觉精神倍增了。

于是——

她导气入虚,反复运转,使疲惫的身子,早些复元。

神鹰公主掠倒散落在地上的花朵之旁,倏然止住了身形,运目一瞧,只见那些花朵,看似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其实竟是按奇门神算之学,散排在地上,不由冷哼一声,心道:

“原来这些花朵儿,是按奇门生克之理,颠倒排列而成,不诸其中变化之人,一旦被困,自然无法脱身。

眼见那些黄色花朵,是以“玉柱”、“天开”为相生的活门,当下娇体一闪,脚踏疯癫进三退二的阴阳步法,向前掠去。

这时——

方天云正自感到纳闷不解。

他不知道为什么进入对方撒落地上的花朵之中,会不见天日?眼前又幻出滚滚的江河和崇山峻岭,万丈深壑!

他心里虽然感到奇怪,但却不敢分散心神,于是他一面警觉着猝然的变故,一面凝神倾听,以防对方施袭,万一措手不及。

蓦在此刻——

突听一阵飒然风声,响自身旁右侧。

方天云大吃一惊,霍然猛睁双眼,疾出一掌。

他以为又是四婢女前来捉弄自已,是以出手一击,刚猛绝伦,凌厉无匹。

那知——

掌势甫出,突听一声盈耳婉笑,说道:“你这人大概是晕了头了,也不看清是谁,竟然骤施杀手,万一把我打伤,你这一辈子也休想离开这鬼窟观阵了!”

说完,又是婉声一笑!右掌一翻,倏地把方天云的刚猛劲力化于无形。

方天云心头一震,眼光到处,只见一位紫衫少女,卓立一旁,她肩头之上,立着一只黑鹰,正闪动着火眼金睛,瞧着自己。

但见这紫衫少女转动着一双晶莹闪光的眸子盯着自己,不由愣了一愣,问道:“你是什么人?”

紫衫少女轻轻一笑,道:“我是丁丹风,人家却叫我神鹰公主,你叫什么名子,告诉我好吗?”

方天云听她又叫神鹰公主,不禁瞪大了一双英目,在丁丹凤的脸上瞧了一阵,只觉得她比龙衣仙子又俏美三分,不由心中暗道:“今日之事太奇怪了!不知那里来了这样多美人儿,一个比一个俏美,一个比一个可爱。”

神鹰公主见他若有所思地瞧着自已,笑问道:“你想什么?不想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方天云呆呆一笑,道:“告诉你也没有什么关系,我暂时叫方天云!”

神鹰公主何等聪明,察言观色已知道他是个世事不通的鲁男子,当下轻声问道:“你为什么暂时叫方天云呢?”

“这个……”方天云楞了一楞,剑眉忽地一扬,面带愠色说道:“这个似乎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神鹰公主不料自己会碰了个钉子,但心里明白,知道他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隐情,当下微微一笑,道:“不讲也没有关系,你却犯不着生我的气哩!”

方天云似乎心里有些不忍,也自讪讪一笑,遭道:“区区犯不着和你生气,那是怪你多嘴,却不能怪我生气咧!”

神鹰公主闻言一声轻笑,道:“不错,谁叫我多管闲事哩?不过,有许多人想叫我多嘴,我还要看看他够不够资格哩!”

她似自言自语,又似对方天云而言,话未说完倏然住口,方天云微微一楞,暗道:“好大的架子,大概她是生我的气了!”

第十四章此心此情永爱不渝

神鹰公主知道他是涉世未深之人,自然不会见怪,相反,因他神态冷漠,性情孤僻,反而生出同情之心。

略一忖思,笑问道:“你为何与鬼窟一门结怨?师父是谁?”

方天云英目倏然一翻,正色说道:“你先告诉我为何来此?我便回答你所问之言!”

神鹰公主闻言盈声一笑,暗道:“他不但冷漠孤僻,而且还有点古怪哩!”当下也正色说道:“我是前来救你!”

“救我?”方天云反问了一句,猛然跃立而起。

他眼见神鹰公主瞪着大眼瞧着自己,脱口说道:“我相依为命的猩儿被他们害死了,老公公也升天了,这世界上,我一个亲人也没有了,想不到你会救我……”

他话似未说完,叹了口粗气倏然住口。

神鹰公主知道他的遭遇颇不平凡,深怕勾起他的伤心之事,不申轻声说道:

“虽然你一个亲人也没有了,但这世上,仍有许多朋友可以交呀!何况你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奇男子!”

方天云闻言心头一震,大眼一眨,说道:“话虽不错,我怎知谁是好人,谁又是坏人呢?”

神鹰公主被他问的一楞,继而笑道:“江湖之上虽然波谲云诡,道消魔长,但好坏之间,完全在于自己的观察,你现在自然不会十分明白,渐渐的看得多了就会知道了!”

“唔!原来如此麻烦!”

方天云喃喃的说着,不知不觉的对神鹰公主生出亲切之感。

神鹰公主见他怔怔的瞧着自己,不由一颗芳心“蹦蹦”的鹿撞着,她不知为什么和方天云的四目相接之时,心里会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是一向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师兄也没有如此过呀!她脑海里这样转动着,悄美的脸蛋儿一红,道:

“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告诉我师父是谁哩?”

方天云悠的星目一转,道:“师父?我没有师父呀!”

神鹰公主见他双目精光内蕴,分明一身功力已臻上乘,若说没有师父,岂不是欺人之谈,当下秀眉一扬,道:“你当真没有师父?”

“不错,方天云并没有从师习艺呀!”他正色又道:“我不过从一本画着图案的破书上学了一点拳脚,老公公也教我学过‘金刚弹功’……”

“金刚弹功?”神鹰公主不待他说完惊声反问了一句之后,忽地面色一青,问道:“你说的老公公他叫什么名字?”

方天云见她神态大变,不由心头一震,不解的应道:“老公公名叫‘五步追魂’!”

神鹰公主突然抑眉一竖,冷声说道:“原采你是五步追魂的孙儿。”

右手蓦地闪电而出,猛向方天云的胸前捣去。

方天云大吃一惊,不知她为何突然翻脸,情急之下,身躯向右一偏,疾出一招“五狱索龙”,扣向对方的右腕!

他情急之下,虽然施出“惊天八式”的奇诡绝学,但神鹰公主何等人物,蓦见他招式怪忽凌厉,陡然易捣为抓,纤指倏然一张,宛如五把利剑一般,反向方天云的腕上抓去。

方天云心头一震,招式未及收回,已被神鹰公主的掌风扫中,登时骨痛如裂,几乎栽倒地上。

神鹰公主突地冷笑一声,右手还没有收势,左手又劈出一掌。

这一掌威猛绝伦,劲疾无比,方天云若被击中,势必重创当场不可!

方天云被她击中右腕,就已心头火气,眼见对方又挥掌攻来,不由厉喝一声;也自劈出一掌。

他左掌甫出,右手也闪电而出,他功掌之间,竟然使出“旋转乾坤”的手法,右手一引一卸,把对方的劲力,与自己劈出的力道,俩相吻合,反向对方撞击过去。

他蓦然施出旷世无畴的手法,饶是神鹰公主势掌高绝,也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引却自己的劲力,只觉力道被对方一引,便如山崩诲啸的猛卷而至。

神鹰公主心头一震,冷喝了一声:“好手法!”

娇躯一晃,倏然闪避开去。

方天云虽然涉世未深,但他却是聪明绝顶之人,心知对方猝然出手,不听原因,一击发空,霍地收回双掌,历声喝道:“丁姑娘先请住手,有话不妨讲明,区区并非贪生怕死之人!”

话声未落,但见背影一闪,神鹰公主怒眸圆睁,飘落原地!

方天云剑眉一扬,又道:“你我平无怨仇,为何猝施杀手……”

一言未完,神鹰公主怒声喝道:“住口!我爷爷在二十年前伤在‘五步追魂’的追魂掌下,如今他已经死了!我自然要找他的后人报仇!”

说着,脚下一滑,倏然欺进数尺,她身上的黑色神鹰,也抖动着双翅,“吱!吱!’怪叫不已!

方天云忽然大笑一声,道:“区区虽然称呼‘五步追魂’老公公,但却不是他的后人,你误会了……”

神鹰公主楞了一楞,正要开口相询,方天云又自说道:“五步追魂,六十年前便已潜居深山,不问世事,你爷爷伤在五步追魂掌下,也不过最近二十年的事情,自然不是五步追魂所为!”

他忽然想起生死河畔的五步追魂,不由心头一震,脱口说道:“难道又是他干的吗?”

神鹰公主英目一转,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那个假的‘五步追魂’!”方天云星目神光一闪,道:“在生死河杀伤了十数名武林高手!”

“此言当真?”

方天云正色说道:“难道我还骗你不成?”

神鹰公主冷哼一声,道:“我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就是你骗我一时,量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

方天云也自冷笑一声,道:“方某乃是顶天立地,还用不着骗你。”

他双眉紧聚,面色铁青,神态之间,似是十分气愤。

神鹰公主冷冷说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却不愿你死在别人的手里,现下跟我离开这‘迷神花阵’吧!”

说着,娇躯一转,当先向前走去。

方天云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你不相信那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但方某却问心无愧!”

说着,跟随神鹰公主走出死阵以外!

游目瞧去!

只见景物依然,龙衣仙子端坐地上,行功调息,香花妖女和四女婢却已无影无踪了!

方天云略—张望,说道:“你虽然把方某从阵里救出,但方某却不愿平白受人恩处,总有一天,我必加倍偿还!”

他—面说着,一面向前走了几步之后,未见对方回话,不由转头一望,原来那神鹰公主已经丽影沓然了。

方天云微微一怔,暗道:“这神鹰公主的确使人莫测高深,但愿她能查—个水落石出!”

此刻——

已是旷野风啸,夕阳黄昏的时分了,方天云眼光到处,只见龙衣仙子的天顶之上,突然升起了朵白雾,两只晶莹小球,在她前胸之间,翻腾起舞,曼妙已极!

但见那朵白雾凝聚在她那立顶之间,甚久不散,那两只晶莹小球,却倏然消失,不再出现。

方天云脑海转了几转猝然想起老公公曾经说过,大凡一个人如果内功修为已臻上乘,当他运功调息之时,便为云雾出现,看来龙衣仙子的内功修为,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了。

正在他忖思之际——

龙衣仙子头顶上的云雾,缓缓消失,她那俏美的脸上也发出了欣喜的笑容,人也倏地纵立而起!

方天云刚自一怔,龙衣仙子关切的问道:“你不要紧吧!”

方天云道:“那无耻的贱婢,因打不过我,竟把我困在什么花阵之内!”

“只要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龙衣仙子凤目四周一扫,不见神鹰公主的人影,不由脱口问道:“神鹰公主巳经走了吗?”

方天云点头,似是欲言又止。

龙衣仙子微笑道:“此人的确有些莫测高深,若非她及时相救,慨赠云丸,前途实在不堪设想。”

方天云因气神鹰公主向自己突然出手,闻言冷冷说道:“见死不救岂是大丈夫的行经,我以为那是当为之事哩!”

说着,摸着被神鹰公主指风扫破的右腕,大踏脚步,向水潭走去。

龙衣仙子闻言愣在当场,但见他走出两丈之外,尚无止步之势,而自己又找不出适当的说词喊住对方,情急之下,不禁出了一叹。

这时——

一轮皓月已移挂当空,银光匝地,冰潭中的碧绿圣水,倒映着方天云的人影。

方天云眼望当面的石壁,和潭中的圣水,泣然一叹,喃喃说道:“老公公走了,猩儿也去了!这世界上只胜下我一个人了……”

他凄凉的浩叹一声,像往昔一样的跪在水潭之旁,倏然说道,“云儿天资愚笨,是否能把交托之事,件件完成,尚祈老公公在天之灵,保佑云儿……”

说至此他英目之中,泪珠儿滚滚,又道:“云儿现在就要离开你们了,云儿发誓,二年之内,把那些奸徒,败类,江湖中的魑魅魍魉,全都杀光,叫他们得到应得的报应。”

说到这里,他缓缓的站起身来,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付坚毅之色,星目之中,也射出愤恨怨毒的光芒。

他眼望着水潭石壁,往日的欢欣,使他觉得今后的凄清,他越想,越觉得怨气难平,蓦然仰脸一声清啸。

啸声凄厉悲壮,声震天地,他似乎要把心里的怨愤,借着啸声,完全发泄出来。

啸声未落,陡然双臂一张冲天而起,半空中身躯忽地一个倒旋,宛如鹰隼一般,“唰”

的掠到水潭的对面。

他跃过水潭身躯并未停留,脚尖猛一点地,快如流星飞泻一般,“唰”的掠出七丈以外!

正欲再次掠身,忽听一声娇喝:“方公子站住,我还有句话说!”

方天云闻言倏然止步,但听一阵衣袂飘风之声,响自身后。

转脸瞧去——

只见龙衣仙子一脸忧凄之色,站在一旁,双眸之中,泪水盈眶,神态似是十分幽伤!

方天云微微一怔,道:“你要和我说话吗?”

他不知龙衣仙子为何这样伤心,他只觉得天下的女人十分古怪,不是一言不合动手就打,就是面色幽幽,令人伤感,真是天下莫测女人心了……

心想之间,龙衣仙子幽幽一笑,道:“你要到那里去呢?”

方天云不待她说完,正色说道:“天涯海角,我都要去!”

他乃久居深山,情窦未开,自然不明白龙衣仙子对他的关切之情,他怎知龙衣仙子的一缕芳心,已牢牢系在他的身上了呢?龙衣仙子幽幽说道:“我知道你心念深仇,恨不得立时把那些奸险恶徒,溅血横尸,但是江湖之上波谲云诡,人心狡猾,望你能善自珍重才是……”

她话犹未完,盈眶的眼泪,已涔涔流下。

这—番情动天地的关切心怀,纵然方天云是野而不驯,世事未通之人,也不禁为之真情大动,当下暗然一叹,道:

“想不到这世界上,除了猩儿和老公公之外,还有对我关切之人……”

龙衣仙子的高亮风节;已使他大为感动。

要知方天云虽然愤恨他的双亲,把他置生死于不顾,更恨那些杀死猩儿和老公公之人,但他却是至情至理的人,只因惨痛的遭遇,使他有了一付冷酷的外表,甚至于他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爱他之人。

但是——

此刻却又不同了!

他潜藏在心灵深处的情爱,—旦被揭示出来,势如海潮浪涌,洪水决堤一般,无法静止……

他激动无比的颤抖双唇,涩涩说道:“请你走近一点……让我仔细的看看……”

两人四目交接,情愫绵绵,心里也都“崩!崩!”的跳着,龙衣仙子倏然俏面一红,渐渐靠近……

方天云双臂一开,龙衣仙子如同依人小鸟,温顺的羔羊似的,霍地投到方天云的怀里,方天云紧紧的抱着她那柳腰,龙衣仙子则紧贴在他那雄壮的胸上……

方天云缓缓的抬起了双手,抚摸着她那吹弹即破的娇柔面庞,龙衣仙子悠悠的仰起俏脸,星目中闪动着泪光,凄清的说道:“云哥,我也有着坎坷的惨痛身世,因此,我也痛恨世人,更不会对任何人关心,但是,自生死河见到你之后,我的心起了极大的波动?……我坦白的告诉你,自见到你……我就深深的爱上了你……”

说着,晶莹的泪珠儿,滴滴落下。

方天云轻撩着她脸上的泪痕,说道:“龙妹妹!我太笨了,我几乎什么都不懂……”

“我不要你那样说!”龙衣仙子脸上梨涡轻起,道:“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圣洁,毫无瑕疵之人,也正因此才使我念念不忘……”“爱实在太伟大了。”方天云深为感动,一股热泪,夺眶而出,滴落在龙衣仙子的俏脸上,湿透了她半片衣襟。

龙衣仙子虽然热泪盈盈,却自浅笑道:“云哥,我太高兴了,有了你,我也心满意足了!”

方天云轻挽着她的秀发,道:“龙妹,我本以为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可亲的人了,如今,除你之外,再也没有比你更可亲的了……”他顿了一顿,忽然紧抱着龙衣仙子的娇躯,说道:“龙妹,我们离开此地,找一处风景幽美的深山,常相厮守,隐居……”

龙衣仙子忽地扬起她那珠圆玉滑的柔荑的纤掌,轻遮住方天云的嘴,摇了摇颌首,凄然说道:“云哥,我虽然十分爱你,但却不能让儿女情长消磨了你的万丈雄心,和高亮的志节,我极愿意和你常相厮守,永远在一起,但是,我们都是身负深仇之人,难道让我们敬仰爱慕的人,永远含怨九泉吗?”

方天云听了这一番话,心头一阵难过,然而龙衣仙子在他的心里,却更占了重要的一环,眼见龙衣仙子深情脉脉的瞧着自己,不由脱口叫了一声:“龙妹……”

“云哥!”龙衣仙子倏然一笑,接道:“对你,我爱你之心,是天日共鉴,永爱不渝的,就是我暂时的离开了你,也会遥遥的贴念着你……”

说着,紧抱着方天云的蜂腰,脸蛋儿也紧贴在他的胸上。

方天云也紧抱着她的柳腰,说道:“龙妹,你太伟大了,我会像爱猩儿一样的爱你……”

说着,缓缓的低下头去,两片火辣的热唇,紧贴在一起。

龙衣仙子微一转脸,突觉得身子飘然欲坠,心神荡然,一股粗壮的气息,猛然窜入心房之中,方天云,也觉得幽香扑鼻,如同坠落在茫茫大海,世界上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原来两人的四片热唇紧紧地贴在一起……

天上的星星,似是扮着鬼脸……

当空的皓月,也露出了笑容……

旷野一片平静,大地一片光明。

冥云穹苍,似为两人的相爱,发出了会心的欢愉。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算结束了这热情的一吻,龙衣仙子子忽然眼眶盈泪,苦笑道:

“我这一生,已付出了最高的代价,但愿你永远记着我这个苦命的妹妹。”

方天云强忍着眼泪,道:“就是为妹妹赴汤蹈火火,也在所不辞。”

龙衣仙子倏然从右腕上脱下了一个绿色翠环,说道:“这是我母亲生前绐我的翡翠玉环,云哥,你留作纪念吧!见到了玉环,就如同见到了我本人一样!

方天云双手接过玉环,龙衣仙子嘶哑嗓子又道:“云哥!珍重吧!我丢深深的爱你……”

她话未说完,娇躯倏地—闪,快如挚电—般,悄然消失在夜幕之中。

方天云眼见心上人闪电而去,不由黯然—叹,道:“龙妹别了!你的倩影,将永远的印在我的心中……”

爱的动力是高不可测,它能使一个人毁灭,也能使一个人在垂死的边缘苏醒过来,方天云因获得了这种圣洁的,伟大的情爱,不禁激起了万丈雄心,他把玉环套在右腕上后,蓦然仰脸一声长啸,人随啸声,划空而去!

第十五章五字秘诀

这时——

东方的天际中,已现出鱼肚白色,一轮灿烂的霞光,缓缓升起。

初升的旭日,使人有清新连勃之感!

方天云雀跃万状的一阵神速飞奔之后,已到了一处深长的幽谷之中。

举目望去!

只见幽谷的深处,花红草绿,紫影点点,竟与长青松柏,相映较辉。

方天云虽然久居深山,但像这等绮丽所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心中一震,暗道:

“残秋将逝,初冬已临的时节,竟然还有这等美好的景色,实在使人意想不到!”

心忖之间,举步向前走去!

眼光到处——

但见稀嫩的松柏,和万紫千红的奇花异草之间,有一块极大的光滑平石,当下纵身一掠,飘落到平石之上。

他知道此行责任重大,不但要查出暗中伤害老公公之人,完成他老人家交托的三件大事,而且还得替琵琶公去办二件要事,若是自己不能发挥出“惊天八式”的无穷妙用,自己生死事小,反而使他们抱憾终身了!

一念及此,立即展开“惊天八式”旷世绝学,反复演练!

方天云本是极端聪明之人,他一面按照图解的手法部位用心演练,一面则细心思索着奥妙招式的变化,惭惭地又悟解出不少的精绝招式,而且招里套招,式里藏式,运用的毫无空隙,不但能得心应手,而且可随意念而变。

蓦地——

方天云双掌一收,卓立如山,吐气闻声,猛然一声震天大喝,双掌十指箕张,一吞一吐,猛推而出。

但听“嘶!嘶!”一阵疾锐的劲风起处,他十指之间,已发出十股锐风,分向二丈外的五株古柏击去。

“克嚓!”—阵连响过处,五株粗逾儿肩的古柏,猛然齐腰而断!

方天云一击之下,豪情大发,双臂倏然悬空轮转,吼叫声中,双掌陡然一翻,劈出两股刚猛的劲气!

但听风声雷动,恍如山崩海啸,神速威猛的卷向另外的两株古松!

这两株古松,都是环抱粗细,掌风到处,只不过一阵摇晃,并未像刚才一样应势而断!

方天云见一击之下,毫无反应,冷哼一声,疾骈中食两指,锐风似剑又自射出。

但听“噗”的一声,古松微微轻摇,锐风过处,只不过仅穿了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而已!

他本是天生拗性之人,两击之下,仍然未能把古松震断,不由怒火陡起,厉叫一声,正欲再次运掌,蓦听——

一阵宏亮的冷冷笑声,划空传来。

这突来的笑声,顿使方天云大吃一惊,霍然收回双掌,运目瞧去。

说也奇怪!

这笑声本是自他身后传来,可是当他传身一瞧之际,那笑声却又在身后响起!

当他转过身来之后,那笑声,忽左忽右,飘忽不定,饶是方天云聪明绝顶,竟也听不出那笑声到底来自何处!

方天云不禁被这笑声撩拨的心头火起,霍地一声雷鸣大喝,道:“尊驾是什么人?若再故弄玄虚,区区可要开口骂人了!”那笑声嘎然而止,紧接着,一阵苍老的话声传来道:“我老人家活了二百个春天,还没有被人骂过,你要骂就骂吧!”方天云听得心头一震,暗道:“二百个春天?那不是二百岁吗?如果此人不是个老魔头,必然就是个前辈异人!”他心里虽这样想,口里却道:“看在二百个春天的份上,区区不骂你了,不过你又何必故弄玄虚呢?”

“故弄玄虚?”那苍老的声音,反问了一句之后,笑道:“哈!这怎能怪我呢?谁叫你无法把那两颗古松折断呢?”

方天云被这苍老的话声,撩的怒火大起,冷声喝道:“你若再撩拨于我,我可要开口骂你了!”

那苍老语音,又自传来笑道:“你先别骂,只要你能把那两株古松折断,我便现出身来,否则,你就是给我磕上二百个响头,也是无法办到哩!”

方天云剑眉一扬,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人物!”

说罢,潜运功力,一声舌绽春雷,运掌如剑,猛劈两株古松!

掌风劲疾锐利,威猛绝伦,掌力到处,响起一阵“轰隆隆”雷响!

方天云掌势一出,心中暗想:“我虽然无法震断古松,但这锐利的掌风,却能把它齐腰而断!”

那知——

锐风到处,树身仅轻微的一摇,不但未能将古松劈断,甚至连树皮也未损伤分毫,这一来,顿时激起了他的悍性!

但听他一声厉叫,双掌又自劈出!

这一次,他用尽了全身的劲力,强猛的潜力,宛如巨浪排空一般,浪涌卷出!

掌力到处和刚才完全—样,树身微微摇晃,仍然未伤分毫。

方天云心头猛然一震,不由暗道了一声:“奇怪!”

忽听那苍老的笑声,传来说道:“哈!你既然无法劈断那两株古松,自然不能怪我啦……”

话声未落,那哈哈笑声又自响起!

方天云脑海里转了几转,忽然想起老公公曾告诉过自己,凡是武功高绝的前辈异人,都有他的怪辟习性,这位发话之人,既然不愿现身,自然是不愿与我相见了……

他这样一想,又觉得不大对,因为这位发话之人,似乎是有意捉弄自己!

方天云正在思忖之际——

那苍老的声音,又自传来道:“娃儿!你在想如何才能看到我吗?”

方天云一敛心神,应道:“我虽是这样想,但我却不愿强人之难,你既不愿现身,不知可否说出你的姓氏名讳?”

苍老的声音,哈哈一笑,道:“这可难了!我老人家已是行将就木的人了,早已把姓氏名讳忘记了!你能告诉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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